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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史记v5屈原贾生列传~李将军列传

《五:史记v5屈原贾生列传~李将军列传》[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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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杂志》

史记弟五        读书杂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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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𨞄王念孙

屈原贾生列传》

屈原贾生列传·濯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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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淖污泥之中《索隐》曰:濯音浊污音乌故反泥音奴计反。念孙案:上言洗濯下言溟则文不相愚洒字当读直敎反濯淖㬪韵字。濯淖污泥四字同义《说文》曰:潘淅米汁也又曰:周谓潘曰泔又曰:滫久泔也《广雅》曰:洒滫也曹宪音直儿反〈士丧礼〉洒濯弃于坎郑《注》曰沐浴馀潘水《释文》濯直孝反〈丧大记〉濡濯弃于坎皇侃《疏》曰:濯谓不净之汁也《广雅》曰:洁浊也是洒淖皆污浊之名。

屈原贾生列传·不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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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念孙案:获者辱也言不为滋垢所辱也郑《注》〈士昏礼〉曰以白造缁曰辱是也下句泥而不滓卽承不获言之《广雅》曰:获辱也又曰:濩辱污也澓亦获也古声义同耳。

屈原贾生列传·惩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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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违攺忿兮抑心而自强。念孙案:违非违逆之还惩止也逢恨也言止其恨改其忿抑其心而自强勉也《广雅》曰怨愇很恨也伟与违同无逸曰民否则厥心途怨否则厥口诅祝违亦怨也诅亦祝也《正义》以违为违命失之辩见《经义述闻》〈邶风·谷风篇〉中心有违《韩诗》曰违很也很亦恨也班固〈幽通赋〉违世业之可怀曹大家曰:违,恨也《楚辞》违譌作连,王《注》以连为畱连,失之。

屈原贾生列传·含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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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忧虞哀兮《索隐》曰:《楚词》作舒忧娱哀。念孙案:含当为含字之误也隷书含或作含又作含皆与舍字相似舍卽舒字也《说文》舒从子舍声〈小雅·何人斯篇〉亦不遥舍与车盱为韵《史记》律书舍者日月所舍含者舒气也《左氏春秋》哀六年齐陈乞弑其君荼《释文》荼音舒《公羊》荼作舍聘《礼记》发气怡焉郑《注》曰:发气舍息也舍息卽舒息是舒与舍古同声而通用王《注》《楚词》曰:言已自知不遇聊作词赋以舒展忧思乐已悲愁是舒忧娱哀义本相承若云含忧则与娱哀异义矣。

屈原贾生列传·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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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命兮各有所翁兮。念孙案:有命当从宋本作禀命此涉下句有字而误也《楚辞》作民生禀命王《注》曰:言万民禀受天命而生。

屈原贾生列传·曾伤爰哀永叹喟兮世溷不吾知心不可谓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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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沅湘兮分流汨兮修路幽拂兮道逺忽兮曽唫也悲兮永叹慨兮,孙守真按:永,原作●缺字:⿱二水,馀同不赘。世旣莫吾知兮人心不可谓兮怀情抱质兮独无匹兮伯乐旣殁兮骥将阳程兮人生有命兮各有所错兮定心《广志》兮馀何畏惧兮曾伤爰哀永叹喟兮世溷不吾知心不可谓兮知死不可让兮愿勿爱兮明以告君子兮吾将以为类兮引之曰:留伤爰哀四句乃后人据《楚辞》増入非《史记》原文也曽金恒悲四句卽留伤爰哀四句之异文特《史记》𡉈道远忽兮之下《楚辞》𡉈余何畏惧兮之下耳后人据《楚辞》增入而不知已见于上文也浩浩沅湘兮以下每句有兮字而增伤爰哀世湘不吾知二句下独无兮字与《楚辞》相合其增入之迹尤属显然永叹喟兮《集解》引玉逸《注》曰:喟息也则后四句之增盖𡉈张駰以前矣又案此四句似当从《史记》列于道远忽兮之下今循其文义读之世旣莫吾知兮人心不可谓兮怀情抱质兮独无匹兮皆言世莫能知也定心《广志》兮馀何畏惧兮知死不可让兮愿勿爱兮皆言已不畏死也其叙次秩然不紊葢子长所见屈原赋如此较叔师本为长。

屈原贾生列传·自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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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怀石遂自投汨罗以死《索隐》本自投作自沈。念孙案:下文云:自屈原沈汨罗后又云:侧闻屈原兮自沈汨罗又云:观屈原所自沈渊则作自沈者是也东方朔七谏亦云:〈怀沙〉砾以自沈。

屈原贾生列传·而宝康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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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弃周鼎兮而宝康瓠《索隐》本无而字。念孙案:下句云:腾驾罢牛兮骖蹇驴则无而字者是也《汉书》《文𨕖》兮字竝𡉈宝康瓠下亦无而字。

屈原贾生列传·请𡭊以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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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乃叹息,举首奋翼,口不能言,请𡭊以臆。念孙案:《索隐》本「臆」作「意」,《注》曰:协音「臆」。《正义》曰:协韵音「忆」。据此,则正文本作「请𡭊以意」,谓口不能言,而以意𡭊也。今本作「臆」者,后人以「意」与「息、翼」韵不相协而改之也,不知「意」字古读若「亿」,正与「息、翼」相协。〈明夷·象传〉「获心意也」,与「𠊊、则、𢔶、息、国、则」为韵。《管子·戒篇》:「身𡉈草茅之中而无慑意」,与「惑、色」为韵。《楚词·天问》「何所意焉」,与「极」为韵。《吕氏春秋·重言篇》「将以定志意也」与「翼、则」为韵。〈秦之罘刻石文〉「承顺圣意」与「德、服、极、则、式」为韵。《论语·先进篇》「亿则屡中」,《汉书·货殖传》「亿」作「意」。皆其证也。此〈赋〉以「意」与「息、翼」为韵,故《索隐》《正义》竝以「意」为协韵。下文「好恶积意」,与「息」为韵。《正义》亦云:协韵音「忆」。若「臆」字,则本调入声,何烦协韵乎?又案:《文𨕖》作「请𡭊以臆」,亦是后人所改。据李善《注》云:「请以意中之事𡭊」,则本作「意」,明矣;而今本幷李《注》亦攺作「臆」。惟《汉书》作「请𡭊以意」,颜师古曰:『意』字合韵。宐音「亿」。《索隐》《正义》皆本于此。今据以订正。

屈原贾生列传·其生若浮兮其𣦸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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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生若浮兮其𣦸若休。念孙案:《汉书》《文𨕖》竝作其生兮若浮其𣦸兮若休《索隐》本出其𣦸兮若休五字则上句亦当与《汉书》《文𨕖》同今案其生兮若浮其𣦸兮若休澹乎若深渊之静泛乎若不系之舟四句文同一例且浮休舟三字皆于句末为韵则《索隐》本是也今本作其生若浮兮其𣦸若休葢蒙上文句法而误。

屈原贾生列传·养空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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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空而游。念孙案:游当为浮字之误也《索隐》本作浮注曰言体道之人但养空性而心若浮舟也《汉书》《文𨕖》竝作浮服虔曰:道家养空卢若浮舟也皆其证上文其生兮若浮义亦同也。

吕不韦列传》

吕不韦列传·且自大君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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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自大君之门而乃大吾门。念孙案:且当为云字之误也盍何不也言何不自大君之门而乃大吾门也若作且则与而乃二字义不相属矣《太平御览》居处部引此作盍自大君之门顾乃大吾门高诱《吕氏春秋》注序作何不大君之门乃大吾之门邪皆其证。

吕不韦列传·所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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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襄王所养母华阳后。念孙案:养字后人所加庄襄王乃夏姬所生而华阳后为夫人时立以为适嗣故曰:庄襄王所母华阳后𡭊下文眞母夏姬而言也《索隐》本出所母华阳后五字《注》曰:𭄘氏本作所生母生衍字也今检诸本竝无生字据此则菴字亦后人所加明矣后人不解所母二字之义故妄加养字

刺客列传》

刺客列传·范中行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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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尝事范中行氏。念孙案:范中行氏本作范氏及中行氏今本无氏及二字者后人依〈赵策〉刚之也不知古人层文或繁或省不𢔶据彼以删此下文言范中行氏耆前详而后略耳亦不𢔶据后以删前《索隐》本出事范氏及中行氏七字解云范氏谓范昭子吉射也中行氏中行《文子》荀寅也则有氏及二字明矣《羣书治要》引此亦作范氏及中行氏。

刺客列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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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释去之心孙案释本作驿古多以译为释字〈管蔡世家〉郑降楚楚复阐之〈魏世家〉与其以秦译卫不如以魏释卫孔子世家阳虎习四桓子与盟而醳之。〈张仪传〉掠笞数旦不服醳之〈燕策〉王欲嶂臣汉石门颂醳艰卽安析里桥郙阁颂醳散关之畴湿北海相景君铭农夫醒未竝以醳为释《索隐》本作丑《注》曰:音释又田儋传乃释齐《索隐》本亦作罗《注》曰:古释字今本皆改醪为释而删去其注后人之𡚶也。

刺客列传·众终莫能就 请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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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欲使人刺之众终莫能就忿孙案众与终一字也墉风载驰篇众穉且狂众卽终字犹言终温且惠终寠且贫也说见《经义述闻》《史记·五帝纪》怙终贼刑徐广曰:终一作众〈周颂〉振鹭篇以永终誉《后汉书》昆骚传终作众是古字多僭众为终也今本作众终莫能就者一本作众一本作终而后人误合之耳或读臣徔使人刺之衆为句非也从使人刺之与衆字意不相属〈韩策〉作臣使人刺之终莫能就是其明证矣又下文请益其车骑壮士可为足下辅翼者〈韩策〉益其作益具于义为长。

刺客列传·生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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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𢔶失生𢔶失则诏泄《索隐》本出不能无生𢔶五字解云《战国策》作无生情言所将人多或生异情故语泄此云生𢔶言将多人往杀侠累后又被生犹而事泄亦所通也。念孙案:如《索隐》说则《史记》本作不能无生𢔶〈齐语〉若不生𢔶以数于群臣犹未𢔶请也昭二十三年《公羊传》君死于位曰灭生𢔶曰获坟羽纪楚下策阳城生𢔶周苛淮阴侯传有能生𢔶广武君者雠千金今本𢔶下有失字乃后人以意加之也又《索隐》引〈韩策〉作无生情而今本亦作无生𢔶失则又后人据《史记》改之也。

刺客列传·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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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索隐》曰:皮面谓刀割其面皮欲令人不识。念孙案:如小司马说则当云割面皮不当云皮面矣今案《广雅》曰:皮离也又曰:皮剥也然则皮面者谓以刀自剥六面也王襃僮约曰:落桑皮樱皮之为言犹披也积刿女《传》曰:聂政自披其面是皮与披同义**购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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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取聂政晟具于市购问莫知谁子于是韩购县之有能言杀相侠累者予千金。念孙案:购县之当为县购之谓县金以购之也下文曰:王县购其名姓千金〈韩策〉曰县购之千金皆其证。

刺客列传·目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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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尝游过检次与盖聂论剑葢聂怒而目之荆轲出人或言复召荆卿葢蕃曰曩者吾与论劒有不称者吾目之试往是宜去不敢留使使往之主人荆卿则已驾而去检次矣使者巡报盖聃曰同去也吾曩者目摄之《索隐》曰:摄犹整也谓不称已意因怒视以摄整之也《正义》曰摄犹视也。念孙案:《索隐》解摄为整不合语意《正义》解摄为视古无此训皆非也摄读为慑郑注〈乐记〉曰慑犹恐惧也言曩者吾怒目以惧之彼固不敢不去也恐谓之惧使人恐亦谓之惧昭十二年《左传》楚子围徐以惧吴是也恐谓之摄使人恐亦谓之摄《吕氏春秋·论威篇》威所以摄之是也襄十一年《左传》武震以摄威之《释文》曰摄如字又之涉反是慑与摄通〈衞将军骠骑传〉慑慑者弗取《汉书》作摄聋〈乐记〉柔气不摄《说苑·修文篇》作摄《韩诗外传》曰:上摄万乘下不敢敖乎匹夫。

刺客列传·堪其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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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左手把其袖而右手堪其匈《集解》徐广曰:堪一作抗《索隐》曰:揕谓以剑刺其胃也抗拒也其义非。念孙案:抗与揕声不相近揕字无缘通作抗抗当为抌俗书从穴之字作冗从亢之字作乞二形相似故抌调为抗《说文》抌㴱击也《广雅》曰:抌刺也《集韵》抌揕竝陟甚切揕之为抌犹湛之为沈也。〈燕策〉作右手揕抗其胃抗亦抌字之譌且亦是一本作揕一本作抗而后人误合之耳姚宏校本云一无抗字是其证矣《列子·黄帝篇》摅秘挨抌《释文》云抌《方言》系背也一本作抗违拒也亦未知抗卽抌之譌耳。

刺客列传·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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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臣之曰夜切齿腐心也引之曰:腐读为拊《尔雅》曰:辟拊心也郭《注》谓椎胷也〈燕策〉正作拊心《索隐》训腐为烂非是。

李斯列传》

李斯列传·郡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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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为郡小吏。念孙案:《索隐》本郡作乡《注》曰:𭄘氏云:掌乡文书据此则𭄘与小司马本皆作乡乡谓上蔡之乡也今本乡误为郡又于注内加郡一作乡四字斯为谬矣《太平御览·兽部》引此作郡则所见本巳误艺文类聚兽部引此正作乡。

李斯列传·胥人者去其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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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人者去其几也成大功者𡉈因瑕觉而遂忍之《索隐》解上二句曰胥人犹胥吏小人也去犹失也几者动之微言小人不识动微之㑹故每失时也《正义》曰:胥相也几谓察也言关东六国与秦相敌者君臣机密竝有瑕囊可成大功而遂忍之。念孙案:《索隐》误解胥字《正义》则天误矣胥者须也见《孟子·万章篇》赵《注》《汉书·叙传》应劭《注》。须待也去当为失字之误也言人有衅可乘不急乘其衅而待之是自失其几也故下文曰:成大功者𡉈因瑕衅而遂忍之又曰:今怠而不急就诸侯复强虽有黄帝之贤不能并也怠而不急就卽此所谓胥也。

李斯列传·竈上骚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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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以秦之强大王之贤由竈上骚除由与犹同骚与埽同足以灭诸侯成帝业《太平御览·人事部》引此竈字上有老妪二字。念孙案:《索隐》曰:言秦欲并天下若炊妇埽除竈上之不净不足为难据此则正文内有老妪二字明矣。

李斯列传·阿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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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稿之衣锦绣之饰徐广曰:齐之东阿县缯帛所出念孙案徐以上文云:江南金锡西蜀丹青故以阿稿为东阿所出之缟也今案阿稿之衣与锦绣之饰相𡭊为文
则阿为细缯之名非谓东阿也阿字或作婀《广雅》曰:兴稿练也《楚辞》招魂弱阿拂壁弱与弱同阿细赠也言以弱阿拂牀之四壁也王《注》以弱为弱席阿为曲隅皆失之辩见《楚辞》《淮南·修务篇》衣阿锡其齐纨高《注》曰:阿细縠锡细布《列子·周穆王篇·张湛注》同《汉书·礼乐志》国阿锡佩珠玉如淳曰阿细膻锡细布〈司马相如传〉被阿锡揄紵缟,张揖《注》与如淳同。

李斯列传·快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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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击瓮叩罐弹笋搏髀而歌呼呜呜快耳目者眞秦之声也。念孙案:馨能快耳不能快目目字后人所加《文𨕖》无目字旧本《北堂书钞·乐部六》出弹等快耳四字引《史记》弹筝搏髀而歌呜呜快耳者亦无目宇陈禹谟依俗本增目字《艺文类聚·乐部四》《太平御览·乐部十四》所引竝无目字。

李斯列传·秋霜降 水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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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秋霜降者草华落水摇动者万物作。念孙案:《索隐》本出水摇者万物作六字《注》曰:水摇者谓冰泮而水动也据此则正文内本无动字葢因注文而误衍也此二句原文当本作霜降者草华落水摇者万物作今本作水摇动则多一字后人不达又于上句内加秋字以𡭊下句耳不知霜降水摇相𡭊为文若秋霜降与水摇动则参差不协且下句不言春而上句独言秋亦为不类矣又案《索隐》训摇为动则正文内本无动字后人不知动为衍文又攺注文之水动为摇动以牵合正文甚矣其谬也。

李斯列传·足以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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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及子孙足以为寒心。念孙案:此本作足为寒心足下有以字则文不成义《文𨕖·报任少卿书·注》引此正作足为寒心〈燕策〉曰夫以秦王之暴而积怨于燕足为寒心又其一证矣。

李斯列传·直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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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作阿房之宫治直驰道。念孙案:直驰道当作直道驰道秦始皇纪二十七年治驰道《集解》应劭曰:驰道天子道也若今之中道然六国表曰始皇三十五年为直道道九原通甘泉〈蒙恬传〉赞曰:蒙恬为秦堑山堙谷通直道是直道与驰道不同今本直下脱道字则文义不明《羣书治要》引此正作治直道驰道。

蒙恬列传》

蒙恬列传·敦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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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高之敦于事也赦之。念孙案:敦于事勉于事也《尔雅》曰敦勉也〈曲礼〉曰敦善行而不怠《大戴礼·五帝德篇》曰长而敦敏秦㑹稽刻石文曰:和安敦勉。

张耳陈馀列传》

张耳陈馀列传·嫁庸奴亾其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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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黄富人女甚美嫁庸奴亾其夫去抵父客《集解》于亾其夫下《注》曰:一云:其夫亾也。念孙案:一本是也嫁字后人所加亾字本𡉈其夫下庸奴其夫为句人去为句抵父客为句《汉书》作外黄富人女甚美庸奴其夫师古曰:言不恃赖其夫视之若庸奴亾邸父客如淳曰父时故宾客也是其证也因亾字误𡉈其夫之上遂与庸奴二字义不相属后人不𢔶其解辄于庸奴上加嫁字而读嫁庸奴为句《廿二史剳记》谓所嫁者乃庸奴故逃之非也既为富人女而又甚美则无嫁虎奴之理亾其夫为句其谬甚矣徐广读其夫亾为句,亦非。

张耳陈馀列传·窃闻公之将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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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闻公之将𣦸故吊。念孙案:闻字当从《汉书》蒯通传作闵闵忧也。

淮阴侯列传》

淮阴侯列传·特劫于威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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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王所过无不残灭者天下多怨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强耳。念孙案:强读勉强之强强下当有服字劫于威三字连读强服二字连读言百姓非心服项王特劫于威而强服耳下文云:今楚强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语意正与此同今本脱去服宗则当以威强连读而读强为强弱之强非其指矣《汉书》及《新序》义谋篇强下皆有服字颜师古曰:强音其两反是其证。

淮阴侯列传·何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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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散。念孙案:三所字皆后人所加《索隐》本出何不谬三字注曰𭄘氏云:言何所不诛也又出何不散三字《注》曰:𭄘氏云用东归之兵鼈东方之敌无不散败也则正文内无三所字明矣《汉纪》有三所字亦后人据误本《史记》加之《汉书》《新序》竝无三所字《盐铁论》结和篇夫以天下之力勤何不摧以天下之士民何不服句法与此同。

淮阴侯列传·欲反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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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败却彭城塞王欣翟王翳亾汉降楚齐赵欲反汉与楚和念孙几欲反汉当依宋本游本作亦反汉亦者承上之词此时诸侯皆反汉而与楚非但欲反也《汉书》正作齐赵魏亦皆反与楚和。

淮阴侯列传·倍则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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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闻兵法十则围之倍则战之。念孙案:宋本战下无之字是也十则围之者言我兵十倍于彼则围之也倍则战者言我兵倍于彼则与之战也战下不当有之字此涉上句而误衍耳《太平御览·兵部》一引《史记》无之字《汉书》及《通典》兵十三竝同孙子谋攻篇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能乃也古谓乃为能说见《汉书》能或灭之下言兵数相敌乃与之战也今本战下有之字亦涉上文而衍《御览》引孙子亦无之字。

淮阴侯列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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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韩信兵号数万其实不过数千能千里而袭我亦以罢极。念孙案:此能字非才能之能能犹乃也言信兵不过数千乃千里而袭我亦已疲极也又自序述佞幸传曰非独色爱能亦各有所长能亦乃也言非独以色见爱乃亦各有所长也乃与能古声相近故义亦相通说见《释词》。

淮阴侯列传·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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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下所以𢔶须臾至今者以项王尚存也。念孙案:此须史与中所道不可须臾离异义须臾犹从容延年之意也言足下所以𢔶从容至今不死者以项王尚存也《汉书》贾山传愿少须臾母死思见德化之成也少须臾卽少从容亦延年之意也故武五子传奉天期兮不𢔶须臾张晏曰:不𢔶复延年也从容须臾语之转耳。

淮阴侯列传·怀诸矦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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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齐之故有胶泗之地怀诸矦之德。念孙案:此当从游本作怀诸矦以德今本以作之者涉上兰之字而误《汉书》正作懐诸矦以德。

淮阴侯列传·东杀龙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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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摧楚人之兵二十万东杀龙且西鄕以报。念孙案:东杀龙且本作遂杀龙且后人改遂为东者欲与上南下西相𡭊耳不知摧楚兵杀龙且本是一事若云南摧楚兵东龙杀且则分为二事矣《汉书》《汉纪》竝作遂斩龙且。

淮阴侯列传·知者决之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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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知者决之𣃔也疑者事之害也。念孙案:知者决之𣃔当作决者知之𣃔下句疑者事之害正与此相反也有智而不能决适足以害事故下文又申之曰智诚知之决弗敢行者百事之祸也。

韩王信卢绾列传》

韩王信卢绾列传·后复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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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晋阳与汉兵战汉大破之追至于离石后复破之念孙案此言汉兵破匈奴于晋阳复追破之于离石复上不当有后字后卽复之误也篆书复字作覆后字作后隶书复字作复后字作●形竝相似故复误作后《穆天子传》比及三年将复而《管子·任法篇》令出而复反之《荀子·成相篇》恨复遂过不肓悔〈赵策〉复合与迹重者皆非赵之利也今本复字竝误作后《史记·齐悼惠王世家》巳而复开齐初与三国有●〈绛矦世家〉复击破杂军出阳《汉书》复字竝误作后今作后复破之者一本作复一本作后而后人误合之耳《汉书》韩王信传无后字。

韩王信卢绾列传·代上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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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冒顿居代上谷高皇帝居晋阳使人视冒顿还报曰可击上遂至平城。念孙案:闻冒顿居代上谷衍上字《汉书》作居代谷是也《管子·轻重戊篇》曰代王将其士卒茶于代谷之上《盐铁论》伐功篇曰赵武灵王逾句注过代谷《汉书》梅福《传》曰:孝文皇帝起于代谷《水经·㶟水注》曰:代谷者恒山𡉈其南北塞𡉈其北谷中之地上谷𡉈东代郡𡉈覀〈主父偃传〉曰:高皇帝闻匈奴聚于代谷之外而欲击之御史成进谏不听遂北至于代谷界有平城之围是代谷与平城相近若上谷则去平城远矣又案汉之沮阳为上谷郡治卽唐之嬀州也今本云冒顿居代上谷而《正义》于上谷下《注》云:今嬀州则张氏所见本巳误衍上字。

韩王信卢绾列传·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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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自击东垣东垣不下卒骂上东垣降卒骂者斩之不骂者黥之。念孙案:黥当从高祖纪作原原之谓宥之也今作黥者原误为京。隶书原或作●,京或作亰,二形相似,故原误为京,〈檀弓〉是全要领从先大夫于九京也郑注京葢字之误当为原后人又加黑旁耳若不骂者亦黥之则人皆不免于罪矣。

田儋列传》

田儋列传·非直手足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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蝮螫手则斩手螫足则斩足何者为害于身也今田假田角田闲于楚赵非直手足戚也何故不杀《汉书》作非手足灭何故不杀《汉纪》作岂有手足之灭何故不杀。念孙案:此则非直手足戚也,直字当为有字之譌。直字俗作直,形与「有」相近。

田儋列传·无不 莫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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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善画者莫能图何哉。念孙案:无不当为不无莫能图当为莫图此言田横之髙节与其客之慕义从死天下非无善画者何故不为之作图故曰:不无善画者莫图何哉今本不无作无不莫图作莫能图则非其指矣《索隐》本出不无善画者莫图何哉九字今本不无作无不乃后人依误本改之《注》曰:言天下非无善画之人而不知图画田横及其党慕义𣦸节之事何故哉是其证。

樊郦滕灌列传》

樊郦滕灌列传·肩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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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父谋欲杀沛公令项庄拔劒舞坐中欲击沛公项伯常肩蔽之。念孙案:肩当为屛字之误也《汉书》作屏蔽谓以身屏蔽之非谓以肩蔽之也〈项羽纪〉曰项庄拔劔起舞项伯亦拔劒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彼言翼蔽犹此言屛蔽矣。

张丞相列传》

张丞相列传·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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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戚姬子如意为赵王𭘾十岁髙祖忧卽万岁之后不全也。念孙案:卽犹或也言高祖忧万岁之后赵王或不全也卽与或古同义〈越语〉大夫种曰有带甲五千人将以致死无乃卽伤君王之所爱乎言或伤君王之所爱也《尔雅·释地》曰西方有比肩兽焉与邛邛距虚比为邛邛距虐啮甘草卽有难邛邛距虐负而走言或有难也卽训为或又训为若互见匈奴酷吏二传。

张丞相列传·有坚忍质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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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夫周昌其人有坚忍质直意孙案坚忍质直上不当有有字盖衍文也《太平御览·职官部》引此无有字《汉书·周昌传》作其人坚忍伉直亦无有字。

张丞相列传·子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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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为北平矦孝景前五年苍卒子康代矦八年卒子类代矦《集解》徐广曰:类一作𩕕,音聩,《索隐》单行本《注》曰:案《汉书》云传子至孙毅有罪国除今此云康代矦八年卒子顺代矦,则𩕕卽毅也以上《索隐》注今《汉书·张苍传》作类,又《史记》高祖功臣矦者表作预《汉·表》作类。念孙案:此字本作顡或作𩕕,竝读如聋聩之聩。今本《史记》《汉书》作类,卽顡之譌也《易林·家人之咸》视听耸顡,今本顡譌作类《说文》顡,痴顚不聪明也。从页豙声豙音毅《玉篇》音毅,又音聩,《集韵》顡、𩕕竝与聩同音𩕕字《注》曰:汉有北平矦𩕕,卽此所谓子𩕕代矦者。故徐广曰:顡一作𩕕,音瞶也。若作类,则不与𩕕、聩同音矣。隷书类字或作●缺字:「类」从「豕」不从「犬」见〈汉外黄令高彪碑〉。形与顡相似,故顡譌作类,《功臣表》作预,《索隐》引《汉书》作毅,皆顡之譌也。

张丞相列传·他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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䥘所穿非眞庙垣,乃外堧垣,故他官居其中。念孙案:他官二字义无所取当从《汉书》作宂官颜师古曰:宂谓散辈如今之散官是也《周官》稾人掌𠔏外内朝宂𠊊者之𠊊《注》:宂𠊊者,谓留治文书若今尚书之属。诸上直者释曰宂散也外丙朝上直诸史谓之宂吏,亦曰散吏,以上直不归家㝛,稾人供之,因名宂𠊊者,案宂𠊊者,上直外内朝与此言宂官居其中同义。宂与它,字形相近,当是宂误为它,后人又改为他耳。

郦生陆贾列传》

郦生陆贾列传·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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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五帝三皇之业。念孙案:三皇当从《汉书》《汉纪》《说苑》奉使篇作三王汉承周秦之后故云继五帝三王之业若作三皇则非其指矣《太平御览》奉使部引《史记》亦作三王。

𭄘敬叔孙通列传》

𭄘敬叔孙通列传·胪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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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设九宾胪句传。念孙案:胪下本无句字此后人依《汉书》加之也《索隐》本出九宾胪传四字《注》曰:《汉书》云设九宾胪句传苏林云:上传语告下云胪下传语告上云句则《汉书》有句字而《史记》无句字明矣《集解》引《汉书》音义曰传从上下为胪但释胪字而不释句字又其一证也又案《索隐》引韦昭云九宾则《周礼》九仪也谓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士汉依此以为胪传也又《汉书·百官表》大鸿胪应劭曰:郊庙行礼赞九宾鸿声胪传之也应劭第昭皆但言胪传而不言胪句传与《史记》同是言胪卽可以该句也后人于《史记》加入句字则与注内《汉书》云胪句传之语不合乃或删去此语以牵合已误之正文其失甚矣。

𭄘敬叔孙通列传·莫能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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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园陵寝庙羣臣莫能习。念孙案:莫能习当从汉昼作莫习莫习者谓羣臣未习此礼非谓莫能习也能字后人所加《北堂书钞·设官部》《艺文类聚·职官部》引《史记》竝无能字。

季布栾布列传》

季布栾布列传·黄金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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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人谚曰:𢔶黄金百斤不如𢔶季布一诺。念孙案:百与诺为韵百古读若博《庄子·秋水篇》闻道百与若为韵《汉书》邹阳传潞动衆百与弟为韵蔡邕《独断》蜡祝辞岁取千百与宅壑作为韵斤字后人所加也《汉书·𠊊货志》马至匹百金薛瓒曰秦以一溢为一金汉以一斤为一金见〈平准书·集解〉此言黄金百卽是百斤无烦加斤字也《汉书》季布传无斤字。

季布栾布列传·项王所以遂不能覀徙以彭王居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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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上之困于彭城败乐阳成皋闲项王所以遂不能覀徙以彭王居梁地与汉合从苦楚也徙宋本作徒。念孙案:此当从《汉书》作项王所以不能遂覀徒以彭王居梁地与汉合从苦楚也宋本遂字误𡉈不能上今本徒字又误作徙遂致文不成义《太平御览·人事部》引《史记》正与《汉书》同。

袁盎鼂错列传》

袁盎鼂错列传·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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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主岂可与同坐哉。念孙案:与犹以也故《汉书》作以货殖《传》曰:智不足与权变勇不足以决断仁不能以取予与亦以也互文耳以与一声之转故古或谓以为与说见《释词》。

袁盎鼂错列传·乃以刀决张道从醉卒直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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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以刀决张道从醉卒直隧出《集解》如淳曰决开当所从亾者之道张音帐《汉书》颜师古《注》义同。念孙案:道与决张义不相属如颜皆以道为道路之道上属为句非也道读曰导下属为句隧宇当𡉈直字上醉卒隧三字连读直出二字连读今本直字误𡉈隧字上则文不成义《汉书》作道从醉卒直出醉卒隧者当醉卒之道也辩决开军帐导之从醉卒道直出也《说苑·复恩篇》作乃以刀决帐从醉卒道出宋本《说苑》从醉误为醉从今本又让为疏徒醉卒道卽醉卒隧也隧训为道则上道字非谓道路明矣。

袁盎鼂错列传·后曹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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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刺客后曹辈果遮刺杀盎安陵郭门外。念孙案:后曹下本无辈字曹卽辈也且后曹二字卽承上后刺君者十馀曹而言则曹下恐不当有辈字葢因上《集解》内有如淳曰曹辈而误衍也《汉书》无辈字。

张释之冯唐列传》

张释之冯唐列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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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奏当一人犯跸当罚金。念孙案:一人二字于义无取当从宋本作此人此涉上文有一人从桥下走出而误也《艺文类聚》水部引《史记》作一人亦后人依误木《史记》改之《初学记·地部》太平御觉仪式部引《史记》竝作此人《汉书》同。

张释之冯唐列传·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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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新大入朝𨚗杀北地都尉昂。念孙案:昂本作印浅学人改之也《索隐》本作印《注》云:都尉姓孙名印今旣改正文为昂又删去注内名印二字矣孝文纪〈匈奴传〉及惠景闲侯者表竝作印《汉书》《汉纪》同。

张释之冯唐列传·万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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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遣车千三百乘发骑万三千。念孙案:万三千下脱去匹字〈苏秦传〉曰车千乘骑万匹又曰:车六百乘骑五千匹皆以乘匹𡭊文此亦当然《太平御览·兵部》引此正作彀骑万三千匹《汉书》〈冯唐传〉同〈李牧传〉亦云:具𨕖车𢔶千三百乘𨕖骑𢔶万三千匹。

张释之冯唐列传·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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覀抑强秦南友韩魏。念孙案:友当从宋本游本作支字之误也《太平御览·兵部》九引此正作支《汉书》同。

田叔列传》

田叔列传·勮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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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中人民俱出猎任安常为人分乐鹿雉兔部署老小当壮勮易处。念孙案:勮易下本无处字部署老小当壮勮易者当丁也勮难也今俗作剧。言部署其人之老小丁壮及事之难易也《羣书治要》引《六韬·龙韬篇》曰知人饥饱习人勮易《后汉书·章帝纪》曰驾言出游欲观知其勮易《列女传》曰:执务私事不辞勮易李贤《注》勮犹难也。是古谓难易为勮易也。勮易下不当有处字。《太平御览》〈人事部〉〈资产部〉〈兽部〉引此皆无处字。

扁鹊仓公列传》

扁鹊仓公列传·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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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扁鹊仰天叹曰:。念孙案:此终日非谓终一曰也终曰犹良久也言中庶子与扁鹊语良久扁鹊乃仰天而叹也《吕氏春秋·贵卒篇》曰所为贵𨩀矢者今本𨩀譌作镞,辩见淮南兵略篇为其应声而至终曰而至则与无至同言良久乃至则与不至同也高《注》终一日乃至失之《素问·脉要精微论》曰言而微终曰乃复言者此夺气也亦谓良久乃复言也良久谓之终日犹常久谓之终古矣郑注〈考工记〉曰:齐人之言终古犹言常也

扁鹊仓公列传·破阴绝阳之色己废脉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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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有绝阳之络下有破阴之纽破阴绝阳之色己废脉乱故形静如𣦸状。念孙案:破阴绝阳以下十字文不成义。此本作破阴绝阳色废脉乱故形静如𣦸状上文血脉治也《正义》引此文云:色废脉乱故形静如死状是其证也今本色上有之字乃涉上文两之字而衍其已字卽色字之误而衍者耳《太平御览》方术部引此有之已二字乃后人依误本《史记》加之其人事部脉类引此无之己二字。

扁鹊仓公列传·疑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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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工取之拙者疑殆。念孙案:此殆字非危殆之殆殆亦疑也古人自有复语耳言唯良工为能取之若拙工则疑而不能治也襄四𭘾《公羊传注》曰殆疑也《论语》为政襦思而不学则殆言无所依据则疑而不决也又曰:多闻阙疑愼言其馀则寡尤多见阙殆愼行其馀则寡悔殆亦疑也悔亦尤也变文协韵耳〈大雅·生民篇〉庶无单悔郑《笺》曰:无有罪过襄二十九𭘾八羊传天苟有吴国尚速有悔于于身何《注》曰:悔咎也《吕氏春秋·去尤篇》以黄金殶者殆孙守真按:殆,原作●缺字:⿰歺台,馀同不赘。《庄子·达生篇》作以金注者㱪㱪迷也。殆卽疑殆之殆,亦迷惑之意也。

扁鹊仓公列传·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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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五日桓侯体病。念孙案:体病当为体痛字之误也桓侯之病由腠理而血脉而肠胃而骨髓至此则病发而体痛故〈养生论〉曰:桓侯以觉痛之曰为受病之始若言体病则非其指矣《太平御览》〈人事部〉〈方术部〉引此作体病则所儿本已误文𨕖为石仲容与孙皓书注引此正作体痛《韩子·喻老篇》《新序·杂事篇》亦作体痛。

扁鹊仓公列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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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读解验之可一年所。念孙案:一年所犹言一年许也许与所声近而义同〈小雅〉伐木篇伐木许许《说文》引作伐木所所《汉书·疏广传》数问其家金馀尚有几所颜师古曰:几所犹言几许也是其证下文曰:要事之三年所又曰:今庆已死十年所又曰:贤部上及界要以下者枯四分所又曰:十八曰所而病愈续〈滑稽传〉曰率取妇二岁所者卽弃去《汉书》游侠《传》曰:原涉居谷口半岁所檀弓注封高四尺所《正义》曰:所是不定之辞义竝与此同。

扁鹊仓公列传·蹷人中 前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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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郞中令循病众医皆以为蹷人中而刺之臣意诊之曰浦庙也合人不𢔶前后𣸈饮以火齐汤一饮𢔶前𣸈再饮大𣸈三饮而病愈今本病误作疾据朱木及《太平御览》引攺。念孙案:蹷人中人当为入字之误也蹷亦作厥《释名》曰:厥逆气从下厥起上行入心脇也故曰:蹷入中《太平御览》方术部引此正作蹷入中下文齐北宫司空命妇出于病衆医皆以为风入中病主𡉈肺刺其足少阳脉臣意诊其脉曰病气疝客于㫄光难于前后浅事与此相类也又案一饮𢔶前𣸈前下当有后字言一饮而前后浅始通再饮则大浅也大𣸈二字,兼前后言之则上句原有后字明矣《太平御览》引此正作一饮𢔶前后𣸈,下文齐王太后病臣意饮以火齐汤一饮卽前后浅事与此相类也。

扁鹊仓公列传·顺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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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阴者脉顺淸而愈。念孙案:淸读为动静之静上文肝气浊而静徐广曰:一作淸下文病重而脉顺淸淸竝与静同。

扁鹊仓公列传·流汗出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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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𢔶之流汗出㵌,㵌者,去衣而汗晞也。孙守真按:晞,原作●缺字:⿰目𢁫,馀同不赘。㵌,𭄘伯庄音「巡」。引之曰:「㵌」当为「滫」,读与「修」同。〈王风·中谷有蓷篇〉暵其修矣,《毛传》曰:修,且乾也。《释名》曰:脯又曰:修,修,𦄲也;乾燥而𦄲也。〈小雅·湛露·传〉曰:晞,乾也。是修、晞皆「乾」也。作滫者,假𠎥字耳。流汗出滫者,流汗出而乾也,故下文曰:滫者,去衣而汗晞也。隷书循、修二字相似,故「滫」譌作「㵌」。〈系辞传〉「损德之修也」,《释文》曰:修,马作『循』。《庄子·大宗师篇》「以德为循」,《释文》:循,本亦作『修』。《史记·厤书》「朕唯未能循明也」,《汉·志》「循」作「修」。〈商君传〉「汤武不循古而王」,《索隐》曰:《商君书》作「修古」。〈汉北海相景君碑〉阴「故循行都昌台邱暹」,《金石录》曰:案《后汉书·百官志·注》「河南尹官属,有循行一百三十人」,而《晋书·职官志》「州县吏皆有循行」,今此碑阴载故吏都昌台邱暹而下十九人,皆作「循行」他。汉及晋碑数有之,亦与此碑阴所书同,岂循、修字画相近、遂致讹谬耶?《隷续》曰:循、修二字,隷法只争一画。书碑者好奇,所以从省𠎥用。考《说文》《玉篇》《广韵》皆无「㵌」字,《集韵》:㵌,松偷切,流皃。引《史记》「汗出㵌㵌」,旣误沿𭄘氏之音,又误以「㵌㵌」二字连读、而训为流皃,其失甚矣!

扁鹊仓公列传·𨶚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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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北王召臣意诊脉诸女子侍者各本脱臣字据宋本补至女子竖竖无病臣意告永巷长曰竖伤脾不可劳法当春呕血𣦸病𢔶之流汗,孙守真按:血,原作●缺字:⿱一皿,馀同不赘。流汗者同法病内重毛发而色泽脉不衰此文有脱误此亦𨶚丙之病也。念孙案:𨶚丙当为内𨶚上文齐侍御史成自言病头痛臣意诊其脉曰此内𨶚之病也此文云:此亦内𨶚之病也亦字卽承上文言之下文齐丞相舍人奴从朝入官臣意望其色有病气卽告宦者平曰:此伤脾气也当至春鬲塞不通不能𠊊饮法至夏泄血𣦸脉法曰病重而脉顺清者曰:内关内关之病人不知其所病心急然无苦奴之病𢔶之流汗数出炙于火而以出见大风也事与此相类以上三人皆丙开之病内关之病𣦸不治故三人皆如期而𣦸丙开犹丙闭也《灵枢经》终始篇曰脉口四盛且大且数者名曰盗阴盗阴为内关内关不通𣦸不治此之谓也。

扁鹊仓公列传·诸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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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黄姬兄黄长卿家有酒召客召臣意诸客坐。念孙案:诸客上脱与字《太平御览》引此作与诸客坐。

扁鹊仓公列传·卽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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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诸倩儿建家京下方石卽弄之。念孙案:卽弄之三字文不成义《太平御览》引此作取弄之于义为长。

扁鹊仓公列传·病晓 寒薄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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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灾汜里女子薄吾病甚臣意诊其脉曰晓痕病晓𢔶之于寒湿。念孙案:病晓之晓因上文而误衍也凡篇内称病𢔶之于某事者皆不言其病名竝见上下文以病名已见于上文也又下文臣意所以知寒薄吾病者寒字亦因上文而衍凡篇内称所以知某之病者皆不言其致病之由亦见上下文亦以致病之由已见上文也或谓寒字当𡉈薄吾下非也宋本无寒字。

扁鹊仓公列传·皆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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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多相类不可知有数者皆异之无数者同之念孙云皆当从宋本作能字之误也此言病同名而异实唯有数者能异之无数者则不能也《索隐》本作能异之注曰谓有术数之人乃可异其状也是其证。

扁鹊仓公列传·古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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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意闻灾川唐里公孙光善为古传方。念孙案:古传方当作传古方《索隐》曰:谓好能传𢔶古方也《正义》曰:谓全传写𢔶古人之方书皆其证。

扁鹊仓公列传·邪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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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气当上下出入邪逆顺。念孙案:邪下脱正字《太平御览》引此作邪正逆顺。

吴王濞列传》

吴王濞列传·益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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濞则招致天下亾命者益铸钱。念孙案:益铸钱当依《正义》作盗铸钱字之误也《文𨕖·吴都赋》〈芜城赋〉注引此竝作盗《汉书》亦作盗。

吴王濞列传·亿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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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因时循理,衰躯以除患害于天下,亿亦可乎?念孙案:「亿」读为「抑与」之「与」之「抑」孙守真按:疑衍「之与」二字。〈文王世子·注〉「亿可以为之也」,《正义》曰:亿是发语之声。「亿亦」卽「抑亦」也。《汉书》作「意亦」,〈系辞传〉作「噫亦」,竝字异而义同。说见《经义述闻·噫亦》下。

吴王濞列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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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苟以䥘不善何不以闻及未有诏虎符擅发兵击义国。念孙案:及当为乃言王何不以问而乃擅发兵也《汉书》亦误作及又朝鲜传将率不能前及使卫山谕降右渠及亦当为乃言前以将帅不相能乃使卫山往谕右渠也《汉书》正作乃。

魏其武安列传》

魏其武安列传·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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蚜往来侍酒魏其跪起如子侄引之曰:古者唯女子谓昆弟之子为侄男子则否子侄当依《汉书》作子姓颜师古曰:姓生也言同于礼若已所生是也凌稺隆反以姓为侄之譌,谬甚!古谓子孙曰姓或曰:子姓说见《吕氏春秋》子侄下。

魏其武安列传·郡国诸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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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士郡国诸矦愈益附武安。念孙案:国字后人所加郡诸矦谓郡与诸矦也《汉书·百官表》曰列矦所𠊊县曰国此言郡诸矦卽是郡国若既言诸矦而又言国则文不成义矣《索隐》本出士郡诸矦四字《注》曰:谓仕诸郡及仕诸矦王国者犹言仕郡国也则正文内无国字明矣《汉书》亦作郡诸矦颜师古曰:郡及诸矦犹言郡国也是其证徐孚远曰《索隐》说小曲天下士士人也郡国诸矦列矦也言此两种皆附武安案徐以士为士人是也而不知正文内本无国字且云郡国诸矦列矦也斯为谬矣。

李将军列传》

李将军列传·大军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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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我畱匈奴必以我为大军诱之大军本或作大将军非史诠已辩之必不敢击我。念孙案:大军诱之当作大军之诱言匈奴必以我为大军之诱敌者不敢击我也上文曰:匈奴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是也若云大军诱之则非其指矣《汉书》李广传正作大军之诱。

李将军列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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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法博望矦畱迟后期当死赎为庶人广军功自如无赏。念孙案:自如者自当也谓广为匈奴所败又能败匈奴其军功与过自相当故无赏也《汉书》自如作自当是其证又〈匈奴传〉匈奴自度战不能如汉兵亦谓不能当汉兵也《汉书》作不能与汉兵如与声相近与亦当也说见〈汉书·朝鲜传·恐不能与〉下。古者如与当同义〈衞策〉曰:夫宋之不足如梁也。寡人知之矣高《注》曰:如当也《汉书·董仲舒传》乘富贵之资力以与民争利于下民安能如之哉言民不能当之也。

李将军列传·军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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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问广𠊊其失道状青欲上书报天子军曲折《正义》曰:言委曲而行回折使军后大将军也。念孙案:军曲折军上当有失字广𠊊其军与大将军军相失故曰:失军报失军曲折者报失军之委曲情状也《汉书》作失军曲拆师古曰:曲拆犹言委曲是也《正义》谓委曲而行回拆失其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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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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