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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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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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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一百六十七刑部尚书徐乾学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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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纪十五起昭阳大渊,献正月,尽阏逢困敦十二月,凡二年英宗睿圣文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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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治三年春正月癸巳朔,禹城县去秋霖雨,县人邢著、程进出粟以赈饥民,命有司旌其门。 己亥,思明州盗起,湖广行省督兵捕之。 庚子,刑部尚书乌玛喇坐赃杖免。 壬寅,以行省平章政事复兼总军政,军官有罪,重者以闻,轻者就决。 罢上都、云州、兴和、宣徳、蔚州、奉圣州及鸡鸣山、房山、黄芦、三义诸金银冶,聴民采鍊,以十分之三输官。 起前枢密院副使呉元圭、王约为集贤大学士,翰林侍讲学士韩从益为昭文馆大学士,并商议中书省事。丞相拜珠又言前集贤侍讲学士赵居信、直学士呉澄,皆有徳老儒,请徵用之。帝喜曰:「卿言适副朕心,更当使访山林隠逸之士」。遂以居信为翰林学士承㫖,澄为学士。王约年老,俾以其禄家居,每日一至中书,时政多所参酌。 帝尝谓台臣曰:「朕深居九重,臣下奸贪,民生疾苦,岂能周知?故用卿等为耳目。曩者特们徳尔贪蠧无状,汝等拱默不言,其人虽死,宜籍其家,以惩后也」。辛亥,申命御史大夫特克实振举台纲,诏谕中外。 壬子,遣回回炮手万户赴汝宁、新蔡,遵世祖旧制,教习炮法。 静江、邕、柳诸郡獠为冦,命湖广行省督兵捕之。 丙辰,泉州民留应总作乱,命江浙行省遣兵捕之。 辛酉,禁故杀子孙诬平民者。 初,四川行省平章政事赵世延,为其弟讼不法事,系狱待对,其弟逃去,特们徳尔,必欲杀之,有司承望风㫖,数胁令自裁,世延终不为动。至是,丞相拜珠为言其无罪,诏释之,仍著令,原告逃百日不出,则释待对者。 二月癸亥朔,作上都华严寺帕克斯巴帝师寺及丞相拜珠第,役军六千二百人。定军官袭职,嫡长子孙幼者,令诸兄弟侄摄之,所受制敇书权袭,以息争讼。 是夜,荧惑、太白、填星聚于胃。丙寅,翰林国史院进《仁宗实録》进。前数日,监修拜珠,诣国史院聴读,首卷书大徳十年事,不书左丞相哈喇哈斯定策功,惟书越王图喇勇决拜珠,从容谓史官曰:「无左丞相,虽百越王何益!録鹰犬之劳,而略发踪指示之人,可乎?」立命书之,其他笔削未尽善者,一一正之,人皆服其卓识。 己巳,修广惠河牐十有九所,治野狐、桑乾道。 癸酉,畋于柳林。帝顾谓拜珠曰:「近者地道失宁,风雨不时,岂朕纂承大宝,行事有阙欤?」对曰:「地震自古有之,陛下自责固宜,亦由臣等失职,不能燮理」。帝曰:「朕在位三载,于兆姓万物,岂无乖戾之事!卿等宜与百官议,有便民利物者,朕即行之」。 拜珠患法制不一,有司无所守,奏详定旧典以为通制,于是命枢密副使完颜纳丹、集贤学士侍御史曹伯启等,纂集累朝格例而损益之。书成,辛巳奏上,凡二千五百三十九条,名曰《大元通制》,颁行天下。伯启言:「五刑者,刑异五等,今黥杖徒役于千里之外,百无一生还者,是一人身备五刑,非五刑各底于人也,法当改易」。丞相虽是之而不果行。 丙戌,雨土。 造五辂旗。 丁亥,敇金书蔵经二部,命拜珠等总之。 戊子,封鹰师布哈为赵国公。 辛卯,以太子賔客巴图㢘贫,赐钞十万贯。 三月壬辰朔,帝如上都。丁酉,平江路嘉定州饥,发粟六万石赈之。 丁未,西番昝巴凌诸族叛,敇镇西武靖王吹巴勒等发兵讨之。戊申,祔太皇太后于顺宗庙室,上尊諡曰昭献元圣皇后。 辛亥,以圆明王道明之乱,禁僧道度牒符籙。 ,敇:医卜、匠官居丧不得去职,七十不聴致仕,子孙无䕃叙,能绍其业者,量材録用」。 监察御史拜珠嘉珲坐举巴尔济蘓失当,并黜免。 晋王府内史都尔苏得幸于王常,侦伺朝廷事机,以其子哈克伞事丞相拜珠,且入宿卫乆之,哈克伞归,言御史大夫特克实与拜珠意相忤,欲倾害之。是月,宣徽使塔坦来王邸为都,尔苏言:「主上将不容于晋王,汝盍思之?」于是都尔苏与塔坦深相要结。夏四月壬戌朔,敇天下诸司命僧诵经十万部。 丁卯旌内黄县节妇王氏。 己巳,浚金水河。 甲戌,敇都功徳司科尔罗至京师,释囚大辟三十一人,杖五十七以上者六十九人,放笼禽十万,命有司偿其直。 己卯,诏行助役法,遣使考视税籍高下,出田若干亩,使应役之人更掌之,收其嵗入,以助役费,官不得与。 敇:京师万安、庆夀、圣安普庆四寺,杨子江金山寺、五台万圣佑国寺,作水陆佛事七昼夜。 五月戊戌,太白经天。 庚子,大风,雨雹,拔柳林行宫大木二千七百。 辛丑,以特克实独署御史大夫事。 戊申,监察御史盖继元、宋翼言,特们徳尔奸贪负国,生逃显戮,死有馀辜。乃命毁所立父祖碑,并追夺官爵及封赠制书,籍没其家赀,告谕中外。帝御大安阁,见太祖、世祖遗衣,皆以缣素木绵为之,重加补缀,嗟叹良久,谓侍臣曰:「祖宗创业艰难,服用节俭乃如此,朕焉敢顷刻忘之!」 戊午,奉元行宫正殿灾。上都利用监库火,帝命衞士扑灭之,因语羣臣曰:「世皇始建宫室,于今安焉,至朕而毁,实朕不能图治之故也。钦察衞兵戍边,有卒累功,请赏以官」。帝曰:「名爵岂赏人之物!」命赐钞三千贯。 六月,冦围宁都,州民孙王臣出粮饷军,旌其门。 丁卯,西番昝巴凌诸冦未平,遣徽政使绰罗徃督师。 戊辰,赠乳母呼图克台定襄郡夫人,其夫阿拉追封定襄王,諡忠愍。 壬申,将作院使哈扎尔布哈坐罔上营利,杖流东裔,籍其家。 留守司以雨请修都城,有㫖不宜大兴土功,其略完之。 癸酉,太常请纂修累朝仪礼,从之。 乙酉,诸王奇卜数冦边,至是,遣使来降。帝曰:「朕非欲彼土地人民,但吾民不罹边患,军士免于劳役,斯幸矣。今既来降,当厚其赐以安之」。 帝遣中书左丞苏苏诏翰林学士呉澄撰金书蔵经序,澄曰「主上冩经,为民祈福,甚盛事也。若用以追荐,臣所未知。盖福田利益,虽人所乐闻,而轮回之事,彼习其学者,犹或不言,不过谓为善之人,死则上通高明,其极品则与日月齐光。为恶之人,死则下沦污秽,其极下则与沙虫同类,其徒遂为荐拔之说,以惑世人。今列圣之神,上同日月,何庸荐拔!且国初以来,凡写经追荐,不知几举,若未效,是无佛法矣。若已效,是诬其祖矣。撰为文辞,不可以示后世,请俟驾还奏之」。 秋七月辛卯朔,宣政使竒彻台自传㫖署事,中书以体制非宜,请通行禁止,从之。 癸卯,太庙成前殿十有五间,东、西二间,为夹室,南向。 知枢密院事巴勒丹坐赃杖免。 乙巳,招谕左右两江黄胜许、岑世兴。 己酉,丞相拜珠以海运粮视世祖时顿增数倍,今江南民力困极,而京仓充满,奏请嵗减二十万石,帝遂并特们、德尔增科江、淮粮,免之。 丙辰,御史台请降㫖开言路,帝曰:「言路何尝不开,但卿等选人未当尔。朕知向所劾者,率由宿怨,罗织成狱,加之以罪,遂玷其人,终身不复伸。御史尝举巴尔济蘓可任大事,未几,以贪墨伏诛,言路选人当乎否乎?」时特们徳尔,两子俱获罪,毁碑籍赀,明致其罚,帝方委任拜珠,以进贤退不肖为急务,特克实以奸党不自安,而帝又屡饬台纲,深知阿比特们德尔之事,特克实由是益惧。 是月,冀宁、兴和、大同三路属县陨霜。 帝在上都,夜寐不宁,命作佛事,拜珠以国用不足,谏止之,既而奸党惧诛者,复隂诱羣僧言:「国当有厄,非作佛事而大赦,无以禳之」。拜珠叱曰:「尔辈不过图得金帛而已,又欲庇有罪耶?奸党闻之,知必不免,遂萌逆节。八月辛酉,晋王猎于图喇之地,特实密遣乌鲁斯来告曰:「我与哈克伞额森特、穆尔实达尔谋已定,事成,推立王为皇帝,又命乌鲁斯以其事告都尔苏,且言汝与巴苏呼知之,勿令舒玛尔节闻也。于是王命囚乌鲁斯,遣巴勒宻实等赴上都,以逆谋告,未至,车驾南还。癸亥,驻跸南坡。是夕,御史大夫特克实,知枢密院事额森特穆尔,大司农实达尔,前中书平章政事齐琳特穆尔,前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谔勒哲特们德尔子前治书侍御史索诺木特克实弟宣徽使索诺木、典瑞院使托和齐、枢密院副使额森、签书枢密院事章台、卫士图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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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诸王按达布哈博罗伊噜特、穆尔竒尔布哈、乌鲁斯布哈等,以特克实所领阿苏卫兵为外应,杀右丞相拜珠,而特克实直犯禁幄,手弑帝于卧所,年二十一,从𦵏诸帝陵。帝性刚明,尝以地震、减膳、彻乐避正殿,有近臣称觞以贺,问「何为贺,朕方修徳不暇,汝为大臣不能匡辅,反为谄耶?」斥出之。尝戒近臣曰:「卿等居高位,食厚禄,当勉力图报,茍或贫乏,朕不惜赐汝。若为不法,则必刑无赦」。巴尔济苏下狱,谓左右曰:「法者祖宗所制,非朕所得私。巴尔济苏虽侍朕日久,今其有罪,当论如法」。尝御鹿顶殿,谓拜珠曰:「朕以幼冲,嗣承大业,锦衣玉食,何求不得?惟我祖宗栉风沐雨,戡定万方,曾有此乐耶?卿元勲之裔,当体朕至懐,毋忝尔祖」。拜珠顿首对曰:「创业惟艰,守成不易,陛下睿思及此,亿兆之福也」。又谓大臣曰:「中书选人署事未旬日,御史台即改除之,台除者亦然。今山林之士遗逸良多,卿等不能尽心求访,惟以亲戚故旧更相引用耶?」其明断如此。然以果于刑戮,奸党畏诛,遂构大变云。 诸王按达布哈及额森特穆尔奉皇帝玺绂,北迎晋王于镇所。癸巳,晋王即皇帝位于龙居河,诏大赦天下。是日,以知枢密院事额森特穆尔为中书右丞相。甲午,以内史都尔苏为中书平章政事,奈曼岱为中书右丞,御史大夫特克实、知枢密院事博罗为宣徽院使,舒玛尔莭为宣政院使。 乙未,以枢密副使额森为御史中丞,内使舒苏为中书左丞。 丁酉,以谔勒哲知枢密院事,图们同签枢密院事。 戊戌,以萨题勒黙色知枢密院事,章台同知枢密院事。 己亥,敕谕百司:「凡铨授官,遵世祖旧制,惟枢密院、御史台、宣政院、宣徽院得自奏闻,馀悉由中书」。 辛丑,以茂穆苏知枢密院事,实达尔为大司农。 召诸王属流徙逺地及还元籍者二十四人还京师。 冬十月癸亥,修佛事于大明殿。 特克实之变,诸王迈努逃赴濳邸,愿效死力,且言于帝曰:「不诛元凶,则陛下善名不著,天下后世何从而知?」帝深然之。甲子,以舒玛尔节为中书右丞相,陜西行省左丞图噜、通政院使宁珠并为御史大夫,蘓蘓为御史中丞,遣使至大都,以即位告天地宗庙社稷,命舒玛尔节、宁珠诛逆贼特克实实、达尔齐琳特、穆尔托和齐章台等于大都,并戮其子孙,籍入家産,惟特们徳尔子索诺木议逺流。张圭曰:「索诺木逆贼亲斫丞相拜珠,乃欲活之耶?」初,特克实使齐琳特穆尔遽至京师,趣召两院学士北上,翰林直学士曹元用独不行,曰:「此非常之变,吾宁死不可曲从也」。未几,贼伏诛,人服其先见之明。 壬申,以内史阿勒坦绰克为太师、知枢密院事。 癸未,以舒玛尔节兼阿苏、卫达噜、噶齐八番,顺元及静江、大理、威楚诸路猺兵为㓂敇,湖广、云南二省招谕之。 十一月己丑朔,帝次于中都,修佛事于昆刚殿。 辛丑,车驾至大都。丁未,御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 初,特克实遣使至大都,封府库収百司印,监察御史许有壬知事急,即往告中丞董守庸,守庸谓宫禁事非子所当问,有壬即疏守庸,及经厯多尔济巴勒、监察御史郭额森呼图克阿附特克实之罪以俟。及御史大夫宁珠至,有壬即袖疏上之。辛亥,守庸坐党特克实免官、壬子敇,营缮不急者罢之。 癸丑,遣使诣曲阜,以太牢祀孔子。 敇㑹福院,奉北安王诺木罕像于高梁河寺。 祭遁甲五福神 丙辰,御史中丞蘓蘓坐贪淫免官。 丁巳,广州路新㑹县民汜长弟作乱,广东副元帅乌玛喇率兵捕之。 诏:「凡有罪自首者,原其罪」。 十二月乙未,御史台经厯多尔济巴勒,御史实勒塔克、乌德义、郭额森呼图克,并坐党特克实免官。 监察御史许有壬上章言:「曩者特们德尔専政诬杀杨多尔济、萧拜珠、贺胜、观音保索约勒哈迪宻,实黥窜成圭、李谦亨,罢免王毅、高昉、张志弼,而赵世延受祸尤惨,天下咸知其寃,请昭雪之」。诏存者召还録用,死者赠官有差。 壬戌,浚镇江路漕河及练湖省臣奏:「江浙行省言,镇江运河全藉练湖之水为上源,官司漕运,供亿京师及商贾贩载,农民来徃其舟楫,莫不由此。宋时専设人夫,以时修浚练湖,潴蓄潦水,若运河浅阻,开放湖水一寸,则可添河水一尺。近年淤浅,舟楫不通,凡有官物,差民运递,甚为不便。委官相视疏治运河自镇江路至吕城埧长百三十一里,计役夫万五百十三人,六十日可毕。又用三千馀人浚涤练湖,九十日可完,人日支粮三升,中统钞一两」。诏从之,以来春兴工。 戊辰,追尊皇考晋王噶玛拉曰光圣仁孝皇帝,庙号显宗,妣晋王妃鸿吉哩氏曰宣懿淑圣皇后。 庚午,盗入太庙,窃仁宗及庄懿慈圣皇后金主。时参知政事乌玛喇兼领太常礼仪使,当迁左丞,集贤大学士张圭曰:「太常奉宗祀不谨,当待罪而反迁官,何以谢在天之灵?」命遂格。 甲戌,命道士呉全节修醮事。乙亥,太常院臣言:「世祖以来,太庙嵗惟一享,先帝始复古制,一嵗四祭,请裁择之」。帝曰:「祭祀,大事也,朕何敢简其礼」。仍命四祭。 监察御史托克托、赵成庆等言:「特们德尔在先朝包藏祸心,离间亲藩,诛戮大臣,使先帝孤立,卒罹大祸。其子索诺木亲与逆谋,久逭天宪,乞正其罪,以快元元之心。伊噜托克、托哈、苏台皆特克实之党,不宜寛宥」。遂并伏诛。 丙子,命岭北守边诸王齐齐克图月修佛事,以却冦兵。 己卯,命僧作佛事于大内以厌雷。 癸未流诸王伊噜特穆尔于云南,谙达布哈于海南,竒尔布哈于尼噜罕、博罗及乌鲁斯布哈于海岛,并坐与特克实逆谋也。 乙酉,谕百司惜名器,各遵世祖定制。 丙戌,舒玛尔节言:「臣等议,宗戚之中,能自拔逆党,尽忠朝廷者,惟有诸王迈努,请加赏以示激劝」。遂以泰宁县五千户益封迈努为泰宁王。 丁亥,议赏讨逆功赐舒玛尔节金银钞,都尔苏为中书左丞相,茂穆、苏宁珠索多并加授光禄大夫。 诏改明年元曰泰定。 云南花脚蛮为㓂,诏招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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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皇帝讳额森特穆尔,显宗噶玛拉之长子,裕宗珍戬之嫡孙也。初,北安王诺木罕薨,世宗以噶玛拉封晋王,代镇北边。至元十三年十月二十九日,帝生于晋邸。大德六年,晋王薨,帝袭封,是为嗣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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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元年春正月,帝以元夕命有司于禁中张灯山为乐。监察御史赵师鲁上言「燕安怠惰,肇荒淫之基,竒巧珍玩,发奢侈之端,张灯之事虽㣲,而纵耳目之欲,则上累日月之明」疏闻,遽命罢之,仍赐上尊酒,以嘉其忠直。辛丑,诸王大臣请立皇太子。 壬寅,以故丞相拜珠子达尔玛实哩为宗仁衞亲军都指挥使,齐哩克为左右衞阿苏亲军都指挥使。初,拜珠为相,忧国忘家,常直内廷,知无不言。太官以酒进则忧形于色,有盗其家金器百馀两。他宝直钜万,继而获盗得金,家僮来告,色无喜愠。自延佑末,水旱相仍,民不聊生。及拜珠入相,振立纪纲,修举废坠,裁不急之务,杜侥幸之门,加惠兵民,轻徭薄敛,英宗倚之,相与励精图治。时天下晏然,国富民足,逺夷有古未通中国者,皆朝贡请吏,而奸臣畏之,卒构祸难,天下哀之。特克实等既伏诛,帝乃诏有司备仪衞,百官耆宿前导,舆拜珠画像于海云寺,大作佛事,观者万数,无不叹惜泣下。中书奏丞相拜珠,尽忠效节,殒于羣凶,乞赐褒崇,以光后世。制赠清忠一徳功臣、太师、上柱国,追封东平王,諡忠献,复官其二子,以长宿衞。拜珠母克哷氏,年二十二,寡居守节。初,拜珠为太常礼仪使,方弱冠,吏就第请署事,适在后圃阅羣戏,母厉声呵之曰:「官事不治,若尔所为,岂大臣事耶!」拜珠深自克责。一日,入内侍宴,英宗素知其不饮,是日强以数巵。既归,母戒之曰:「天子试汝量,故强汝饮。汝当日益戒惧,无酣于酒」。又尝代祀睿宗原庙,归侍左右,母问之曰:「真定官府待汝若何?」对曰:「所待甚厚」。母曰:「彼以天子威灵,汝先世勲徳故耳,汝何有焉!拜珠之贤,母之教也。后封东平王夫人。 命僧讽西畨经于光天殿。 己酉,命诸王逺徙者悉还其部,召亲王图卜特穆尔于琼州,阿穆尔克于大同。初,英宗在上都,谓丞相拜珠曰:「朕兄弟实相友爱,曩以小人谮诉,俾居逺方,当亟召还,明正小人离间之罪」。未及召而遇弑。至是,帝悉召之。 甲寅,敇高丽王王章归国。章尝请于仁宗,降御香南游江浙,至宝陁山而还。及英宗即位,复请降香于江南,许之,行至江南,遣使急召,令骑士拥逼以行,章侍从皆奔窜,还至京师,命中书省䕶送本国安置,章迟留顾望不即发,英宗下章于刑部,既而祝发置之石佛寺,寻又流章于吐蕃萨斯嘉之地,帝即位,以大赦得还,至是命章还本国,仍归其印。此事据郑仁趾高丽史修入。 丙辰,赐故监察御史观音保、索约勒哈迪宻实妻子钞各千锭。 敕封解州盐池,神曰灵富公。虞集赴召至京师,除国子司业,寻迁秘书少监。 二月丁巳朔,作显宗影堂。 己未,修西畨佛事于寿安山,僧四十人,三年乃罢。 庚申,监察御史傅岩起、李嘉宾言:「辽王托克托乘国有隙,诛屠骨肉,其恶已彰,恐懐疑贰,如令归藩,譬之纵虎出柙,请废之,别立近族以袭其位」。不报。 甲子,作佛事,命僧百八人及倡优百戏导帝师游京城。 旧制,台宪嵗各举守令、推官二人,有罪连坐,至是,言其不便,庚午,命中书复于常选择人用之。 壬申,上大行皇帝尊諡曰睿圣文孝皇帝,庙号英宗,国语曰格根。 甲戌,浙江行省左丞赵简请开经筵及择师傅,令太子及诸王大臣子孙受学。遂命平章政事张圭、翰林学士承㫖和塔拉都哩黙色、学士呉澄、集贤直学士邓文原,以帝范》、《资治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等书进讲复敇,右丞相额森特穆尔领之。 丁丑,监察御史宋本等言:「逆贼特克实等虽伏诛,其党枢密副使额森身亲弑,逆以告变,得不死,窜岭南,乞早正天讨」。国制,范黄金为太庙神主,仁宗室主为盗窃去」。本言:「在法,民间失盗,捕之违期不获犹治罪,太常失典守及在京应捕官,皆当罢去」。又言:「中书宰执日趋禁中,固宠茍安,兼旬不至中堂,壅滞机务。乞戒饬臣僚,自非入宿衞日,必诣所署治事」。皆不报。 戊寅,监察御史李嘉宾劾逆党左阿苏衞指挥使图卜特穆尔,罢之。 癸未,加封广徳路祠山神张真君曰普济宁国路广惠王曰福佑。 先是,至治末,诏作太庙,议者习见同堂异室之制,乃作十三室,未及迁奉,而国有大故,有司疑于昭穆之次,命集议之。翰林学士呉澄议曰:「世祖混一天下,悉考古制而行之。古者天子七庙,庙各为宫,大祖居中,左三庙为昭,右三庙为穆,神主各以次递迁,其庙之宫,颇如今之中书六部。夫省部之设,亦仿金、宋,岂以宗庙叙次而不考古乎?时有司以急于行事,竟如旧次云。 国学旧法,每以积分次第贡以出官,执政用监丞张起岩议,欲废之,而以推择徳行为务,中书左司员外郎许有壬折之曰:「积分虽未尽善,然可得博学能文之士,若曰惟徳行之,择其名固佳,恐皆厚貌深情,专意外饰,或懵不能识一丁矣」。 三月丁亥朔,罢徽政院立詹事院。 以秘书少监虞集为礼部考试官。初,集与元明善剧论以相切劘。明善言:「集治诸经,惟朱子所定者耳。自汉以来,先儒所尝尽心者,考之,殊未博集,初不相下,后以明善之言为然,每见明经之士,即以其言告之。至是,谓同列曰:国家科目之法,诸经传注各有所主者,将以一道徳同风俗,非欲使学者专门擅业,如近代五经学究之固陋也。圣经深逺,非一人之见可尽。试艺之文,推其高者取之,不必先有主意。若先定主意,则求贤之心狭而差自此始矣」。后两为考官,率持是说,故所取每称得人。 戊戌,廷试进士,赐巴拉、张益等八十四人及第、出身有差,㑹试下第者,亦赐教官有差。 庚子,以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囊嘉特兼宣政院使,徃征西畨冦昝巴凌。 丙午,御大明殿,册巴拜哈斯氏为皇后,皇子阿勒济雅巴为皇太子。 己酉,以皇子巴特玛雅尔藏布嗣封晋王。 泰宁王迈努卒,以其子琳沁多尔济嗣。 庚戌,监察御史宋本、李嘉宾、傅岩起言:「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职,滥假僧人,及㑹福、殊祥二院并辱名爵,请罢之」。不报。 夏四月己未,以珠字诏赐帝师所居萨斯嘉部。 庚申,作昭圣皇后御容殿于普庆寺。 亲王图卜特穆尔还至潭州,有诏止之,居数月乃行。辛酉,至上都,赐车帐、駞马。 癸亥,修佛事于夀昌殿。 甲子,帝如上都,以讲臣多高年,命虞集与侍读学士王结执经以从集。自是嵗尝在行经筵之制,取经史中切于心徳治道者,用国语、汉文两进读润译之际,患夫陈圣学者未易尽其要,指时务者难于极其情,每选一时精于其学者为之,犹数日乃成一篇,集为反覆古今名物之辨以通之,然后得以无忤,其辞之所达,万不及一,则未尝不退而窃叹也。 𤼵兵民筑浑河堤,辛未,月食,既。 甲戌,命咒师作佛事以厌雷。 庚辰,以风烈、月食、地震,手诏戒饬百官,并令大都守臣集议以闻。王结昌言于朝曰:「今朝廷君子,小人混淆,刑政不明,官赏太滥,故隂阳错缪,咎徵荐臻,宜修政事,以弭天变」。时宿衞士自北方来者,复遣归,乃百十为羣,剽劫杀人,桓州道中,既逮捕舒玛尔节奏释之。蒙古千户使京师宿邸中,适民间朱甲妻女车过邸门,千户恱之,并从者夺以入,朱泣诉于中书,舒玛尔莭庇不问,于是国子监丞宋本复抗言:特克实馀党未诛,仁庙神主盗未得,桓州,盗未治,朱甲寃未伸,刑政失度,民愤天怨,灾异之见,职此之由,辞气激奋,衆皆耸聴。 辛巳,太庙新殿成。 五月丁亥,监察御史董鹏南、刘濳边笥、慕旺舒卜,以灾异上言:「平章奈曼岱、宣徽院使特穆尔布哈、詹事图们岱尔,党附逆徒,身亏臣节,太常守庙不谨,辽王擅杀宗亲,布哈济兰矫制乱法,皆蒙寛宥,甚为失刑。乞定其罪,以销天变」。不允。 己丑,帝谕都尔苏曰:「朕即位以来,无一人能执法为朕言者,知而不言则不忠,且陷人于罪。继自今凡有所知,宜悉以闻。使朕明知法度,断不敢自纵,非独朕身,天下一切政务,能守法以行,则衆皆乂安,反是,则天下罹于忧苦矣」。又曰:「凡事防之于小则易,救之于大则难。尔其以朕言明告于衆,俾知所慎」。 壬辰,御史台臣图固勒宁珠言:「御史奏灾异屡见,宰相宜避位以应天变可否,仰自圣裁。顾惟臣等为陛下耳目,有徇私违法者,不能纠察,慢官失守,宜先退避,以授贤能」。帝曰:「御史所言,其失在朕,卿等何必遽尔图?」固勒又言:「臣已老病,恐误大事,乞先退」。于是中书省臣额卜德哷勒、张圭、杨廷玉皆抗疏乞罢,丞相舒玛尔节都尔苏言:「比者灾异,陛下以忧天下为心,反躬自责,谨遵祖宗圣训,修徳慎行敇,臣等各勤乃职,手诏至大都,居守省臣皆引罪自劾,臣等为左右相,才下识昬,当国大任,无所襄赞,以致灾祲,罪在臣等,所当退黜,诸臣何罪?」帝曰:「卿若皆辞避而去,国家大事,朕孰与图之?宜各相谕以勉乃职」。 癸巳,前翰林学士苏尔约、苏哈雅卒,赠集贤学士,追封京兆郡公,諡文靖。初,议科举事,苏尔约、苏哈雅多所建明,忽喟然叹曰:「辞尊居卑,昔贤所尚也。今禁林清选,与所让军资孰髙,人将议吾后矣」。乃称疾辞还江南,卖药于钱唐市中,诡姓名易服色,人无有识之者。其视死生若昼夜絶不入念,虑翛然欲遗世而独立也。 戊戌,迁列圣神主于太庙新殿。 辛丑,循州猺冦长乐县。 丙午,御史高奎上书,请求直言,辨邪正,明赏罚。帝善其言,赐以银币。 己酉,宾州民方二为冦,有司捕擒之。 癸丑,詹事丞和和请如裕宗故事,择名儒辅太子敇,中书省臣访求以闻。和和,博果宻之子,库库之兄也。敦黙寡言,嗜学能文,歴山南、淮西、河南廉访使,皆有政声。 中书平章政事张圭,与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两院官,极论当世得失,与左右司员外郎宋文缵诣上都奏之,其略曰:「前宰相特们徳尔,奸狡险深,隂谋丛出,专政十年,凡宗戚忤己者,巧饰危间,隂中以法,忠直被诛窜者甚衆,始以赃败,谄附权奸,实勒们及嬖幸伊埓萨巴之徒,茍全其生,寻任太子太师,未几仁宗宾天,乘时幸变,再入中书,当英庙之初,与实勒们等恩义相许,表里为奸,诬杀萧杨等,以快私怨,天讨元凶,实勒们之党既诛,坐要上功,遂获信任,诸子内布宿衞,外据显要,蔽上抑下,杜絶言路,卖官鬻狱,威福已出,由是羣邪并进,如逆贼特克实之徒,名为义子,实其腹心,终以遗患构成弑逆,其子索诺木与逆谋,所由来者渐矣,虽剖棺戮尸,夷灭其家,犹不足以蔽罪,今复囘给所籍家产,诸子尚在京师,夤縁再入宿衞,世祖时,阿哈玛特贪残败事,虽死犹正其罪,况如特们,德尔之奸恶者哉?臣等议:宜遵成宪,仍籍特们德尔家产,逺窜其子孙外郡,以惩大奸。特克实之党结谋弑逆,天下之人痛心疾首。比奉㫖:诸王谙达布哈等亦己流窜,逆党胁从者衆,何可尽诛?后之言事者,其勿复举。臣等议:古法弑逆,凡在官者杀无赦。圣朝立法,强盗劫杀庶民,其同情者,犹且首从俱罪,况弑逆之党,天地不容,宜诛谙达布哈之徒,以谢天下。辽王托克托位冠宗室,居镇辽东,乘国有变报复讐,忿杀亲王妃主百馀人,分其羊马畜产,残忍骨肉,闻者切齿,今不之罪,乃复厚赐放还,臣恐国之纪纲,由此不振。且辽东地广,素号重镇,若使托克托久居,彼既纵肆,将无忌惮,况令死者含寃感伤和气,宜削夺其爵土,置之他所,以彰天威。武备卿济勒前太尉布哈,以累朝待遇之隆,俱致高列,不思补报,专务奸欺,矫制令鹰师强收郑国宝妻,果斡刑曹,逮鞫服实,竟原其罪。夫匹妇衘寃,三年不雨,以此论之,即非细务,宜以济勒布哈仍付刑曹,鞫正其罪。贾胡中卖寳物,始自成宗分珠寸石,售直数万,以经国有用之钞而易此不济饥寒之物,又非有司聘要和买,大抵皆时贵与商贾,中宝之人妄称呈献冒给回赐,高其直且十倍,蚕蠧国财,暗行分用,宜下令禁止。其累朝未酬宝价,俟国用饶给日议之。比者建西山寺,损军害民费以亿万计,近诏虽已罢之,又闻奸人乘间奏请,复欲兴修,宜守前诏示民有信萧拜珠、杨多尔济等,枉遭诬陷,籍其家以分赐人。比奉明诏,还给元业子孙奉祀家庙,修葺茍完,未及宁处,复以其家财仍赐旧人,止酬其直,即与再罹断没无异。宜如前诏,以元业还之,量其直以酬后所赐者,则人无寃愤矣。额森特穆尔之徒,遇朱太医妻女过省门外,强拽以入奸宿馆所,事闻,有司以扈从上都为解,竟弗就鞫。宜遵世祖成宪,以奸人付有司鞫之。广州东莞县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徳元年,奸民刘进程连言利,分蛋户七百馀家,官给之粮,三年一采,仅获小珠五两六两,入水为虫鱼,伤死者衆,遂罢珠户为民。其后同知广州路事塔齐尔等又献利于实勒们,创设提举司监采,廉访司言其扰民,复罢归有司。既而内正少卿魏阿勒逹尔冒启中㫖,驰驿督采,耗廪食,疲民驿,非世祖旧制,请悉罢之。特克实弑逆之变,学士布哈指挥布延和尔、院使托果斯皆以无罪死。特们德尔专权之际,御史徐元素以言事锁项死东平,及贾图沁、布哈之属皆未申理,宜追赠死者优叙,其子孙内外,增置官署员冗俸滥,白丁骤升出身,入流壅塞日甚,军民俱蒙,其害宜悉遵世祖成宪,凡至元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员冗者,悉减并除罢之。自古圣君惟诚于治政,可以动天地,感鬼神,未尝徼福于僧道也。至元三十年,醮祠佛事之目,止百有二,大徳七年,再立功徳使司,积五百有馀,僧徒又复营干近侍,买作佛事,嵗用钞数千万锭,僧徒贪慕货利,畜养妻子,彼既行不修洁,适足䙝慢天神,何以要福?比年佛事愈繁,累朝享国不永,致灾愈速,事无应验,断可知矣,宜罢功徳使司,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止令宣政院主领修举,馀悉减罢游惰之徒,妄投宿衞部属及宦者、女红、太医、隂阳之属,不可胜数,一人收籍,一门蠲复一嵗,所请衣马刍粮,数十户所徵入不足以给之,耗国损民为甚宜,如世祖时支请之数给之,馀悉简汰。昝巴凌盗始者,劫杀使臣,利其财物而已,至用大师,期年不戢,伤我士卒,费国资粮,宜遣良使抵巢招谕,仍敇边吏,勿生事,则逺人格矣。世祖时,淮北内地惟输丁税,特们德尔为相,专务聚敛,遣使括勘两淮、河南田土,重并科粮,又以两淮、荆襄沙碛作熟收徵,徼名兴利,农民流徙,宜如旧制,止徵丁税,其括勘之粮及沙碛之税,悉除之。世祖左右之臣,虽甚爱幸,未闻无功而给一赏者。比年赏赐泛滥,盖因近侍之人,窥伺天颜喜恱之际,或称乏财无居,或称嫁女娶妇,或以技物呈献,递互奏请,要求赏赐,既伤财用,复启幸门,自今以后,非有功勲劳效,著明实迹,不宜加以赏赐,乞著为令议」。凡数千言,辞甚剀切。六月庚申,圭至上都,奏上,帝不允,圭复进曰:臣闻日食修徳,月食修刑,应天以实不以文,动民以行不以言,刑政失平,故天象应之。惟陛下矜察。允臣等议,乞悉行之」。帝终不能用。癸亥,作礼拜寺于上都及大同路,给钞四万锭。 丙寅,遣使诏谕昝巴凌。 遣库库楚等诣高丽,取女子三十人。 广西左、右两江黄胜许、岑世兴乞遣其子弟朝贡,许之。 丁卯,大幄殿成。 作辰类坐静佛寺。 辛未,修黒雅满达噶佛事于水晶殿。 癸酉,帝受佛戒于帝师。己卯,诏疏决系囚,存恤军士。免天下和买杂役三年,蛋户差税一年。逺仕瘴地身故不得归𦵏,妻子流落者,有司资给遣还,仍著为令。 云南大理路:你囊为冦。 是月,大同浑源河、真定滹沱河、陜西渭水、黒水,渠州江水皆溢,并漂民庐舎。 秋七月丙戌,思州平茶杨大车、酉阳州冉世昌冦小石耶、凯江等寨,调兵捕之。 癸卯,罢广州、福建等处采珠蛋户为民,仍免差税一年。 丁未,中书省臣言:东宫衞士,先朝止三千人,今增至万七千,请命詹事院汰去,仍依旧制」。从之。 戊申,以籍入特们德尔及子巴勒丹、观音努赀产给还其家。 是月,朝邑、楚丘、开州、濮阳黄河溢。固安州清河溢,任县、沙、澧、洺水皆溢。真定、广平、庐州十一郡雨伤稼。龙庆州雨雹,大如鸡卵,平地深三尺。定州屯河溢,山崩。免河渠营田租,馀赈恤有差。 广西庆逺猺酋潘父绢等率衆来降,署为簿、尉等官有差。 加封温州故平阳侯曰英烈侯。 八月丁巳,禁言赦前事。 庚申,市牝马万匹,取湩酒。 辛亥,赐亲王图卜特穆尔钞三千锭。 庚午,作中宫金脊殿。辛未,绘帝师帕克斯巴像十一,颁各行省,俾塑祀之。 丁丑,帝至自上都。 罢浚玉泉山河役。 癸未,秦州成纪县大雨,山崩,水溢,壅土至来谷河成丘阜。 九月丙申,葺太祖神御殿。 乙巳,昭献元圣皇后忌日修佛事,饭僧万人。 癸丑,奉元路长安县大雨,沣水溢,延安路洛水溢。 冬十月庚申,命左右相日值禁中,有事则赴中书。 己巳,云南车里蛮为冦,遣鄂尔多奉诏招谕之,其酋乃出降。 壬申,真州珠金、沙河、呉江州诸河淤塞,诏有司佣民丁浚之。 丙子,命帝师作佛事于延春阁。丁丑,封亲王图卜特穆尔为懐王,赐金印。 徙封云南王旺沁为梁王,仍以其子特穆尔袭封云南王。 十一月己丑,命道士修醮事。辛丑,造金宝盖,饰以七宝,贮佛舎利。 甲辰,作歇山鹿顶楼于上都。 十二月乙卯,云南猺阿吾及歪闹为冦,行省督兵捕之。 庚申,同州地震,有声如雷。 癸亥,盐官州海水溢,屡壊堤障,浸城郭,遣使祀海神,仍与有司视形势所便。还,请叠石为塘。帝曰:「筑塘是重劳吾民也,其增石囤捍御,庶天其相之」。 丙寅,命翰林国史院纂修英宗显宗实録。 敇:内外百官,凡行朝贺等礼。雨雪免朝服。 辛未,新作棕殿成。 乙亥,太白经天。 曲赦重囚三十八人,为三宫祈福。 䕫路容米洞蛮田先什用等九洞为冦,四川行省遣使谕降五洞,馀发兵捕之。 太子宾客巴图,江浙行省平章博罗欢之次子也,以疾辞职,寓居高邮,英宗命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巴图固辞,诏以平章之禄归养于家,复赐钞十万缗,所服药酒空青,诏遣使江南访求之,巴图辞,谢曰:「臣曩膺重寄,深惧弗称,况敢叨滥厚禄以受重赐乎!」并以所给平章之禄归有司。是嵗,还京师,卒。朝廷知其贫,赙钞二万五千贯,御史奏益一万贯,仍还所辞禄妻鸿吉哩氏弗受,曰:「始,巴图仕于朝,不敢虚受廪禄,今没矣,茍受是禄,非其意也」。卒辞之。 王克敬为两浙盐运使司,首减绍兴民食盐五千引。温州逮犯私盐者,以一妇人至,怒曰:「岂有逮妇人千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汚教甚矣!自今毋得逮妇人」。建议著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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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后编卷一百六十七
URN: ctp:ws969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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