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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十九之十四

《卷二十九之十四》[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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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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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四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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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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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报克复云南省城疏。   巡抚、王继文奉天窃照贼首呉世璠、逆渠郭壮圗、方光琛等自知罪大,恶极死,据孤城,仰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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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徳𢎞仁,天威庙算,逆魄既褫,悉伏诛殛,自此枭獍,馀氛扫除,尽净遐陬,边徼悉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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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临无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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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呼嵩欢,声雷动矣。所有大将军固山贝子、征南大将军臣赖塔发到伪金印、金册、金匣、金池,并伪银印等件,谨一面遴员押解,送部查验销毁,并克复省城日期情形,均听大将军、固山贝子等恭疏报闻。外率同云南布政司以下及标员文武各官入城阅视城池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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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浩荡抚恤,被胁难民,但向因贼粮久匮,饥民相食,今见饥殍载道,枯骨盈衢,羣逆㓙残,一至于此,其有气息奄奄,犹可全活者,臣谨率各官,共圗捐赈以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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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轸念滇民至意,至于一切贼遗银米并军器炮药等项,容臣详慎,次第严查另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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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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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修河坝疏。         王继文谨照云南省城外东南旧有金汁等河,从松华坝借水,于盘龙江,自嵩明州流入昆境绕城之北,过云津土桥,趋入昆池,两岸筑堤髙二三丈不等,而水流其中,蜿蜒六十馀里,有坝有闸,又有过水涵洞,盖以积水灌田,而城外数十万顷,皆藉此河之利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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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赋均有攸赖焉,自变乱之后,沿河之堤埂坝闸未经修葺,日久倾頽,上年大兵困逆,周围壕堑,不得不拆毁挑挖,以致水利阻塞,灌溉不通,田亩荒芜,居民失业,而昆明额赋莫可徴收,自克城至今,多方招徕,而流离之衆,见此附郭膏腴,咸成弃土,未免从倚,他方趦趄不返,哀此残黎,欲归则无资生之䇿,不归则有沟壑之虞不得不早为之计也。夫以滇省军饷取给外省,频经请拨,仰厪宸衷,而昆邑应徴之赋,可耕之田,岂可坐视抛荒,听其亏额愚以为河坝不修,则残黎势难归业,荒田不垦,则额赋无从徴收,臣檄令地方官踏勘,估计需用桩木闸枋灰石各项材料,并匠作人夫等项,约需银万馀两,查全书内,开载嵗修松华坝额银八百两,每年十一月中起工,至次年三月初止,往例可稽,似当亟议兴修,以复民业,然动支原额银两万不敷用,值今财用艰难,工程浩费,何敢于额外轻议请动正项钱粮议于通省官员及各属土司,酌行捐助甫定之区,人方拮据,非有以鼔劝之,恐难必其乐输,伏查捐纳各例,业奉停止不敢复为陈请,惟是纪録一欵,既无碍于名器,又可鼔其急公,合无仰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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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勅部酌议捐银若干,准与纪録,仍比照各省往例,量减额数,庶衆擎易,举便于兴修,至工竣之日造册送部,照例叙録,则河坝固而水利可通,俾四散之民,咸圗归计,渐次开垦,将见生聚寖昌,而昆邑粮赋可以望其复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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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补行乡试疏。      总督、蔡毓荣奉天窃照滇省地方初复,亟宜修举废坠,收拾人心。今两迤之庶民未尽复业,而士为民望,惟劝士乃可以得民,即一切修举之中,有政体所当先舆,望所甚切者,莫如兴贤大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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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诞敷文治,前此用兵之日,犹复雅意抡才,海内儒林,争相鼔舞,独滇南久阻声教士气郁而未抒,今既出之,沈沦重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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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日深山,穷谷之士,莫不引领观光,昨嵗辛酉宾兴,既格于㑹城未复,若复需之,下屇甲子,同各省一例举行,恐与目前收拾人心,修举废坠之意,殊有未恊,当此普天同庆,而于遐荒新复之地,尤宜特沛,殊恩。伏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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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俯念滇人士八载无闻,三科未举,准以明年癸亥八月特行乡试,仍照顺治十八年辛丑补庚子科之例,暂行广额,俾才智之伦,竞赴功名之㑹,榛芜之境,早开棫朴之光,于以黼黻太平,风示邉徼,诚滇省今日之急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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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定全滇营制疏。       蔡毓荣滇省东接东川,西连猛缅,北距䝉番,南逹安南,四围邉险,而中间百蛮错处,如猓猡、僰、民、野苗等,种类繁多,最为叵测,故无在非险要之地,无地不需控驭之兵等,量地设防,从长布置,务使无事,分扼要害,有事掎角相援,然后可经久而无患,如迤西旧设三镇,内鹤丽一镇,逼临西域,控制金江,独当一面,自应复设,仍驻鹤庆、永顺一镇,守在天末,地交缅甸,并属要区,自应复设,仍驻永昌,查永顺镇兼辖之腾越一恊顺云城守一营,今遵部议,复设无庸更议鹤丽镇江汛绵邈𦂳隘甚多,设兵二千四百,仅足滨江守御二郡弹压,其他要汛,势难兼顾,查劒川州,逼近石鼓一带地方,界接,䝉番为迤西籓篱要地,应设恊守副将一、貟守备一、貟千把总、六貟兵一千名,驻札剑川,听鹤丽镇兼辖,扼迤西之门户,壮鹤丽之声援所最急也。永北一镇,原由楚姚蒙景改为鹤丽永北,既又由鹤丽分为永北,彼时楚雄设有援剿前镇洱海,设有援剿后镇,故永北镇与北胜恊,同驻州城,今援剿镇营既裁,则楚雄乃迤西九府咽喉,且左有䝉化景东,右有姚安,接通建㑹,而楚属南安等处,又系野贼剽刼之乡,诚为吃𦂳,应以永北镇改为楚姚,䝉景镇移驻楚雄,控制姚安、景东、蒙化以北,胜、恊改为永北恊,仍驻北胜州,控制永宁土府,并归鹤丽镇,兼辖以一邉汛之事权,而资环江之调度,其洱海当迤西孔道,楚姚䝉景镇统辖四府,鞭长不及,若非另设官兵,则一路塘汛虚悬,而地方广野无备,应设㕘将一貟守备一、貟千把总,六貟兵一千名,驻札洱海,听楚姚蒙景镇兼辖,为表里之捍御,通内外之呼吸又最急也。迤东旧设四镇,内开化一镇,向以羁縻之域,改为节制之区,丛山深箐,接通交址,最称邉隘,亟赖重兵,自应复设,仍驻开化、临元、澄江一镇,当四逹之要㑹,控三府之遐陬,苗蛮错杂难防,野贼出没为患,自应复设,仍驻临安,查开化镇向无兼辖恊营,临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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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镇,兼辖之元江,一恊新㠄守备一营,今遵部议,复设无庸更议曲寻武沾一镇,向驻寻甸,控制曲武二府,沾益一州,复因汛广隘,多土司黠悍,故武定仍设援剿,左镇曲靖,仍设援剿右镇,今既奉裁,则曲靖乃黔楚通衢,滇中东北门户,应将曲寻武沾镇移驻曲靖,但自曲至寻一路,险僻,自易,隆抵普安卫数站要冲,而寻城密通东川,有树撒、秧田、功山矣,呉打乌等十数隘口俱闗利害,虽有兼辖之寻沾游击一营,而沾汛荒广,犹苦兵单,计合镇营之兵,不能兼顾武定,查武定接通建㑹,有他颇普度、撒马等隘,而禄劝则连撒甸、猓猡元谋则通金江有矣,资等隘亟须守险,且武汛上至禄丰,接楚雄之塘,下至安宁,接云南城守之塘,若不另设官兵,何以分汛?应亟设㕘将一员、守备一员、千把总六员、兵一千名驻札武定,并听曲寻,武沾镇兼辖,谨东北之藩篱为曲寻之指臂,又最急也。广罗一镇,原驻罗平,控制广西、广南,均属要地,但前六镇既已难裁,故臣等于无可裁之中仰遵。 廷议酌量裁此一镇,惟是各镇势难兼并,而一州二府未便听其瓯脱,且罗平路通黔,粤汛接安笼,四境辽濶,弥勒十八寨为土夷之薮,时有跳梁,应改设恊守副将一貟、守备一员、千把总六员、兵一千二百名,仍驻罗平,兼控广西,其广南瘴疠之区,直接泗城、思恩等处,而皈朝皈顺,富州一带,侬人野类,叛服不常,且由皈朝以逹架村,直通交址,恊兵未能兼制,应设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千把总六员、兵八百名,驻札广南,听罗平恊兼辖,此又视镇兵较减,而于各地必需者也。以上除六镇暨原设恊营之外,凡应改设,増设官兵,皆等,身在地方,审量形势,万难缺少,使其间稍有可轻可缓之处,又何敢縻有用之饷,妄置无益之兵,且虽有増设之名,而较之滇省,旧日官兵已多,减省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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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俯鉴邉圉,初复非比腹地,承平既久,可以轻议裁兵之时,务期布置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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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允等所请,早定经制,于以建威消萌,久安长治,无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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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滇第一疏请蠲荒。      蔡毓荣窃照、滇为逆踞,歴有八年,土地人民,岂能依然如故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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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戈南指,凡我遗黎,踊跃趋事,各各飞刍挽粟以供数十万之师,岂果力无不逮与?彼其黾勉急,公亦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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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恩之不旋踵而下也,今弊政悉与革除,康熙二十年夏税已䝉蠲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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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沛如天之仁,宜邉疆获更生之乐矣,无如积患既深,疗治匪易,去嵗军需顿急,徧行召买,米价日贵,赔累日多,故召买已倍于正供,而运费更浮于米价,每运米一石,辄费至二三石不等,每恊夫一名,月需工食银十数两不等,民之困敝已极,米亦摉括无遗,数月之间,斗米三两,无从购买。顷者麦秋既屇,而去冬播种失时,收获十无四五,额税之外,尚不足供运粮之需,迄今民无粒食,野有饿殍,触目忧心,救时无䇿,从来兵燹之后,继之饥馑,未有如全滇今日之甚者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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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顺治十六年,开辟云南,䝉世祖章皇帝蠲免钱粮,复发帑金赈济,滇之父老犹有能言之者。今日之引领待命,固急于开辟之时然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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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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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特恩亦知其军需浩繁,何敢冐昧以请,惟是滇属变乱之后,抛荒田地,死徙人丁,在在有之目下,开垦乏人,牛种未备,逃亡无勾补之法,生聚非旦夕之功,照额取盈,万不可得,此包荒之禁,率土同遵,而除荒之例,惟在滇为尤亟也。查自逆贼踞滇,按地加粮,按粮徴兵,或迫于桁杨,或驱之锋镝,播虐万状,民不胜其苦,而委废田园,展转沟壑者已过半矣!及我大兵深入以来,筑垒挖壕,环营列栅,近郊阡陌,悉作战场,遍野榛芜,徒堪牧马,凡两迤之往来大路,桑麻久废,鸡犬无闻,重以逆贼,四散溃奔,如马宝、夏相国、尤廷玉、王绪、胡国柱等,所至辄屠其人、火其居,掠其子女,惨蔽天日,迨诸逆服辜之后,所馀者荒丘蔓草,白骨青磷已耳,乃又以杀气未除,蒸为疫疠,民之死于刀锯,死于冻馁,与死于疾病者,又何可胜计耶?夫有人斯有土,未有户口,既非而田畴无恙者受事之始,即通饬各地方官,劝谕九死一生之民,勉以输将,絶其觊觎,今二十年秋粮,二十一年夏,税暨两年,条编银两,凡系成熟之地,现在之丁,民既不遗馀力矣,其各府州县卫所申报无徴,地丁纷纷,请命军民,涕泣呼龥,殆无已时,臣犹恐其以熟作荒,以现在为死徙,严行布政使田啓光分行确勘开造,实在抛荒,实在死徙,清册并取其印结,委无虚揑情弊,若复按原额追呼,则滇民既无赈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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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而反得包赔之累,势必使未复业者闻风裹足,已复业者驯至逃亡,将见赋额愈亏,地方何时得有起色?臣按目前形势,揆之善后,事宜相应,亟请皇上下令蠲除,解此日之倒悬,培全滇之元气,容陆续招徕开垦,随垦随报照例起科。缺额人丁,仍俟编审补额」。从此田畴渐辟,户口渐充,屈指三五年间,可复承平之旧,是所损者少,而所益者实大也。筹滇第二疏制土人。      蔡毓荣滇省汉土交错,最称难治,治滇省者,先治土人,土人安而滇人不足治矣,然非姑结之以恩而能安,亦非骤加之以威之所得治也。查土人种类不一,大都喜剽刼,尚格鬭习与性成,其土目擅土自雄,争为黠悍,急之则易于走险,寛之乃适以生骄,故从来以夷治夷,不惜予之职使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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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名器,以慑部落而长子孙,然武不过宣抚、宣慰司文不过同知,知府悉听流官节制,无敢抗衡,故安于并生而不为大患。自呉逆构叛,悉徴土兵,滥加土秩,伪总兵、副将、伪㕘游都守,遍及诸蛮,甚或充伪将军、伪监军,狂逞无忌。迨我大兵深入,各土司先后归诚,亦既震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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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而罔有越志矣,然而骄纵既久,驯服为难,如马之既轶而复归也,如鹰之久扬而初附也,则所以谨其衔䇿,制其饥饱者,不可不亟讲也。先是大将军等鼓舞招徕,各照伪衔,换给札付,彼一时之权宜已耳,今滇中一切弊政,悉与革除,若土司而加之总副等官,弊政之大者也,顾独因之可乎?夫恩不自上,出则玩小人而乗君子之器,则骄此辈狼子野心,居为固有,竟欲使监司镇将相与颉颃,而地方有司不敢望其项背,反常甚矣,尾大堪虞,查土官应否需用武衔业,准部咨行查,仍令照旧换袭土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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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议下反经之令,已为跃冶之防,臣无庸复赘矣。然其投诚之始,以有所挟而得之者,今廓清之后,尚未拱手而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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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非所以示徳威,昭臣服也。愚以为滇省土司亟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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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追夺武衔,其大将军等所给衔札,无分文武,槩行追缴,惟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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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特沛恩纶,各照旧袭职衔,量加一等服色,使知更始之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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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自有非常之恩,而非前此,倥偬之时,可以徼幸,而僭窃者,既夺其嚣凌之气,复牖以章服之荣,有不畏威而懐徳者乎?此制之安之之一大闗键也,若夫善后事宜,有当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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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懐者并缕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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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陈之:往者逆贼用土兵之力,一任土人,邀截道路,抢掠庄村,俱置无问,土人有犯,俱不闗白,流官土官,径自处决,土人知有土官而不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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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法久矣,则请著之令曰:无萌故智,勿悖王章。其犯罪至死者,械送督抚,明正其罪,务使土人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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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土官,不得擅威福,此其一也。土司各有土地人民,而其性各不相下,往往争为雄长,互相讐杀,一不禁而吞并不已,叛乱随之,故明沙普之祸可鉴也,则请著之令曰:各守常度,母相侵犯,其有称兵构衅者,歼厥渠魁,捣其巢穴,务申锄强扶弱之义,用遏乱萌,此其一也。土司践土食毛,宜如手足之捍头目,故往者冦盗窃发,俱土著人摉捕,或一土司有犯,即令衆土司环而攻之,匪直分义宜,然亦取其熟于山箐易为力也,则请著之令曰:一乃心力,备我声援。其有事而徴调不赴、或观望迁延者,立逮而置之军法。一、面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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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如果著有成劳,仍准论功行赏,使彼乐为我用,而控纵在我矣。此其一也。土情多诈,未始不可以信孚。土性至贪,未尝不可以亷格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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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懐柔至意,开诚布公,信赏必罚革,馈遗之陋习,禁采买之烦扰,亦既駸駸向化矣。彼其强凌衆暴,鬭狠操戈,岂尽天性,然与良由教化未明,徒议招讨无益也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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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颁六谕,发诸土司,令郡邑教官月朔率生儒耆老齐赴土官衙门,传集土人,讲解开导,务令豁然以悟,翻然以改,将见移风易俗,即为久安长治之机,此其一也。土官以世系承袭,不由选举,其祖父势利相传,其子弟恣睢相尚,不知《诗》、《书》、礼义为何物。罔上虐,下有由然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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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八法计吏三年考绩,土官皆不预焉,不肖者无惩,间有一二贤者,亦无以示劝,欲其奉职守法也,得乎?臣请著为定例。嗣后土官应袭者,年十三以上,令赴儒学习礼,即由儒学起送承袭,其族属子弟,有志上进者,准就郡邑一体应试,俾得观光上国,以鼔舞于功名之途,古帝舜敷文徳以格有苗,由此志也。其土官于嵗终开列所行事实,申报督抚察核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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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不肖者,降革有差,贤者増其秩,或赐之袍服,以示优异,使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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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命为荣辱,自不以私心为向背,此又其一也。两迤土司之中,昔为沙普并吞,继为呉逆殄灭者,变乱之后,其枝裔各囬故土土,人俱恋恋,以主事之歴有年矣,今使付之有司,编入里甲,则汉夷杂处,必有隠忧,若以归附邻近土司,无论必不相安,尤恐所附者益强大而难治。请稽其宗,𣲖取其邻司保结,果无虚冒,准其一体报部,照袭原职,按其原管之地,责令供办粮,差斯安置得宜,葛藤自断兴灭,继絶固旷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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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恩亦衆,建而少其力之意也,此又其一也。总之,今日之土司,非犹夫承平日久之土司熟察情形,悉心筹画,所当大为防闲,曲为调剂者有如此。皇上明鉴万里,如果以言为不谬,伏冀按所请特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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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语饬行,斯遐荒之观听,一新而夷俗之身心交戢矣。筹滇第三疏靖逋逃      蔡毓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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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照叛逆既除,根株宜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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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下寛仁之令,凡逆属旧人及副将以上,悉令进京,㕘将以下,分插四省,是于容保庶顽之中寓,肃清邉境之意甚盛典也。但先是贼兵四出,原不尽在围城之中,各路陆续投诚,多在贼党解擕之后,其间观望而逃匿者,正不乏人,迨马宝等四散溃奔,则鸟骇鼠窜之徒,又不知凡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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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上,早已洞鉴,及此,故逆藩旗下官兵等事一案。部议如有辽东旧人隠避山林者,则令督抚招徕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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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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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诏普颁,凡受逆贼伪札,畏死逃避,今来投首,俱著免死,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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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晓谕招徕,越今半载,未据一人投首,而在省已经起发者,不无中路逃脱留滇,未经起发者,辄复多方展遁,追踪愈亟,匿影愈深,非必其仍为负固也,大都迫于疑畏,展转迁延,恐山箐之间,久而为萑苻之薮,则清之宜亟也。又有征兵奉裁将弁,不能复制,一经遣发,乗间兎爰,颇多觖望之私,已絶懐归之念,无衣无食,不兵不民,脱有便利可窥,岂甘枵腹自毙,则清之宜亟也,更有八旗苦独力等,竟不随师凯旋,潜逃滇境,或甫出境,而拐带行、装马匹,寻复逃囬,故时下滇省逃人,独多于别省,虽屡获解,络绎在途,而林莽潜踪,正复不少,顷者左卫哨邀刼饷,韒遗有清字箭枝,足知此辈跳梁,必为地方大患,则清之宜亟也。然清之之法,行之郡邑,卫所地方则甚易行之,僰夷苗、猓地方则甚难。自受事以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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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镇恊营,严饬诸路塘汛,无分冲僻,一体盘查,并责各村寨头人,互相讥察,更行各有司编立保甲,按户挨查,虽在穷谷深山,亦无不入牌甲之烟户,烟户既清,奸宄无容身之地矣,特以无所容而遯归夷穴,势所必至,又或一经逃出,即便趋赴,土司既无保甲,可以稽查,更无塘汛为之盘诘,此辈蹊径渐熟,气类渐亲,则土司诚今日之逋逃薮也。夫以苗蛮叵测之性,当叛乱之馀,若复听其藏匿罪人,招纳亡命,则今日梗捕亡之令,即为异日萌作乱之机,可不亟为之计乎?遍谕诸土司,各令清查境内,悬首报之赏,严容隠之罚,亦既各分责成,稍知禁令矣,但此事闗系甚大土人情,志无常必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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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特降明纶,使知劝戒。凡滇省暨黔省土司,首解逆属旧人暨八旗逃人至三十名、逃兵至五十名者,准其加职一级、六十名,百名以上,递加升赏。其所首解之人,除逃人照例归旗外,馀仍仰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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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免其诛僇,母使其以畏死之故,转而窜入,生苗野夷之中,则根株永靖矣!如果一无容隠,即令具结存案,如既不首解,又不具结,或具结之后,别有拏获供在某土司潜住者,立逮该土司,正其罔上之罪,功罪一定,逋逃未有不清者也,至见在驻镇八旗,逃人仍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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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下镇安将军随逃,随即移知督抚,立行追捕,母致久而流入,土司难于缉获。且逃人之姓名与逃出之月日,俱有档案可据,则旗丁、指逃扰民之弊,不禁而自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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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滇第四䟽议理财      蔡毓荣滇省丛山密箐,赋税无多,每嵗供兵,俱仰给于恊济,烦司农之筹画,累驿站之转输,而逺道﨑岖,未能朝发夕至,一有未济兵心,皇皇故筹,滇莫先于筹饷也。今制兵嵗需饷七十馀万,重以驻镇,大兵,嵗又需饷二百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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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戡乱之馀,正在度支告绌,乃必分数省之财力,歴数千里之险,逺以供此一隅,亦甚难乎其继矣!是以因滇之利,养滇之兵,斯挽运不烦而缓急足,恃臣周谘博访,进羣议而折衷之,务审时地之宜,画经久之法,则可因利于滇,而以佐恊济之不及者有四焉:一鼓铸宜广也。铜铅滇之所自出,非如别省采办之难,而滇人俱以用钱为便业,准部行开炉鼓铸矣。今省局设炉十座,蒙自局设炉十六座,禄丰局设炉三座,大理下闗局设炉七座,铸钱无㡬又米炭,一时腾贵,出息无多,嵗约得银四万馀两,稍俟年丰榖贱,息且倍之,若令按局添设,更行量地添局,嵗获钱息,何可胜计?臣请省局䝉自局各设炉至二十座,禄丰局设炉十座,大理下闗局设炉十五座,再请于迤东之临安、曲靖等府,迤西之楚雄、姚安、永昌等府,酌量开局,约可设炉三四十座,各委府佐一官董其事,专责藩司,总其成委,官嵗获息一万两以上者,作何纪叙?其有耗费工本,尅剥匠役、废壊钱法者,作何处分?并请著为定例,以示激劝,凡铜铅,悉令委官就各厰自行采买,每百筋不过银四两,母许分行州县,办解苦累,小民至民间应纳条银,槩以银七钱三为,则制营兵饷,宜令银钱各半,兼支官俸役食,及本省一切经费,俱给全钱销算,则钱之用日广,钱之息未有不日赢者也。再查䝉自一局,前此呉逆铸出伪钱,专发交址,以易交条银,两蒙自迤南二百里,即交江之蛮耗,设有闗口,又水路二百里至地名坝,洒立市卖钱,交人喜于得钱,䝉局因以为利,自大师恢复,滇省严行,禁止久矣,思安南素称恭顺,若因其所利便而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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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钱法通行蛮貊之邦,尤见一道同风,于斯为盛,合无请设蛮耗巡检一员,领贮䝉局制钱,听交人赴官平买,母许民间私通贸易,致啓衅争,或请勅部行文安南国王,将每嵗需钱若干,纳价若干,预行报部,准令一年二次委官赴蛮耗纳价领钱,随到随即发,囬既俯顺乎?夷情仍无伤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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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体于以通钱法、柔逺人,两得之矣。一、矿硐宜开也,滇虽僻逺,地産五金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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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臣条议,开采部覆,将可否开采之处,令督抚查明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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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诚重之也。臣愚以为虽有地利,必资人力,若令官开官采,所费不赀,当此兵饷不继之时,安从取给?且一经开挖,或以矿脉衰微,旋作旋辍,则工本半归乌有,即或源源不匮,而山僻之耳目难周,官民之漏,巵无限利,归于公家者㡬何哉?是莫若听民开采,而官收其税之为便也。今除全书开载,䝉自楚雄、南安、新平之银锡等厰,易门之三家老铜厰定逺之苴先铁厰,仍应照额徴课,无庸置议。外查呈贡之黄土坡,昆阳之子母营,罗次之花箐、寻甸之迄曲里,建水之鲁苴冲、老鹤塘,石屏之飞角,甸路南之泰来、广通之火把箐,定逺之大福山,和曲之白露,顺宁之老隂坡,俱有铜厰,易门之新旧县,马龙之红路口,寻甸之白土坡,石屏之龙朋,里路南之小水井,陆凉之三山,大姚之小东界,武定之只苴马鹿塘,蒙化之西窰俱有铁厰,罗平之块泽河,建水之清水沟,姚安之三尖山,俱有铅厰,寻甸之歪冲,建水之黄毛岭,判山广通之广运,南安之戈孟、石羊,赵州之观音山,云南之梁王山,鹤庆之玉丝,顺宁之遮赖,俱有银厰,鹤庆之南北衙、金沙江则有金银厰,或封闭有年,或逆占既开,寻复荒废。目今固米珠薪桂,用力为艰,然有此自然之利而终弃之,良可惜也。宜请专责临元、洱海、永昌三道,各按所属,亲行察验,分别某厰,可开某处厰,不可开报部存案,一面广示招徕,或本地殷实有力之家,或富商大贾,悉听自行开采,每十分抽税二分,仍委亷干官监收,务絶额外,诛求额内侵隠之弊。凡有司招商开矿,得税一万两者,准其优升开矿,商民上税三千至五千两者,酌量给与顶带,使知鼔励。又严禁别开官硐严禁,势豪霸夺,民硐斯商民乐于趋事而成効速矣。盖官开,则必𣲖取民夫,民开则自雇觅矿,夫民夫各有本业,或力不能深入,矿硐,往往半途而废,且恐𣲖夫扰民,朝廷未见其利,而地方先见其害也。若矿夫多系游手,无籍有膂力而无衣食之人,彼知利不专于官而与民共之,未有不趋赴如市者。矿夫既集,矿税自盈,且予此辈以逐利之途,而渐息其非为之念,是以理财而兼弭盗之一法也。一、庄田,宜变价也,故明沐氏世镇滇省,置买庄田。厥后沐氏沦亡,凡据滇者必贪之以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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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开滇之始,拨给逆藩,遂致地为藩庄,民为藩役,藏奸纳叛,有由来矣。既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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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悉归有司,给民耕种,将数百年来之锢弊,一旦扫除,人心共快,然而民赋之外,另徴庄租,则庄之名犹未革也。查各庄额载籽粒,原系折色银两,自呉逆暴敛,每银六钱徴米一石,勒令运解,民不堪命,兹已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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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悉除弊,政则嵗入,本自无多,且小民一种庄田,便属官家佃户,夫既非其己産,安肯为久逺计乎?查各省废藩庄田,俱经变卖滇当更始之㑹,尤宜照例而行,况滇人变乱数年,多无恒産,未有不喜于得业而勇于急公者也。今抚臣见委道貟按庄文勘,请俟勘明册报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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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部速行变价按地,则每畆可变银四五钱至一两有竒,按粮则每石可变银十两至二十两有竒,各按等则而髙下之,令纳价免租与民田一例办粮,当差永除庄田名色,约可得银数万馀两,其有逆中投入与卖入各庄之産,一趋逆势,一受逆价,既入庄册,即系官田,但除霸占者还民,其馀应一体变价以佐军需,凡此所变价银,仍请酌量留滇,永作钱本,是固非一时之利,而善后之长䇿也。一、荒地宜屯垦也。屯田之法,一以増赋,一以节饷,利莫大焉,其在今日格而未行者,以官兵防御地方,无分身畎畆之术耳,惟是滇居天末,地方所出,㡬何聚数万之兵以取给于民,则物力之赢绌不齐也,天时之丰歉难定也,自非豫为之备,其势不可以久,且滇之物价无不与内地相什伯兵丁一月之饷,尚不敷半月之需,一人之粮,岂能餍父母妻子数人之口,穷愁日久,必气阻而心离,夫岂邉境之福哉是以鳃鳃为虑,亟请屯垦者,非必如故明之分,别卫所聚屯而居,有事则荷戈,无事则秉耒也,查兵丁之有父兄子弟,馀丁者十常五六,请将附近各镇恊营,无主荒田,按实有父兄子弟馀丁之兵,每名酌给十畆或二十畆,,㑹同抚提臣督率镇将,营弁设法,借给牛种,听其父子兄弟馀丁,及时开垦,渐圗收获,以赡其家,俾在伍者无俯仰之忧,有田园之恋,斯兵心固而邉备无虞矣。三年之后,仍照民例起科,应纳条银,抵充月饷,应输夏秋二税,抵给月粮,计所省粮饷实多,而于操练征防,仍无贻误,其间或有死亡事故,即择其同伍之殷实者,顶种注册,毋使抛荒稍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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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用既充民门,生聚既广,前项所垦田赋,悉归有司,或准永逺作营田,嵗抵额饷,均有禆益,至于投诚兵丁,安插为民者,既鲜恒业,迄无生理,徒置之不兵,不农之间,求其翻然为善也,得乎?宜令有司量拨荒田,给令垦种为业,起科之后,编入里甲,承办粮差,将见赋额日増,奸囬日化,是又一举而两利存焉者也。以上四事,有益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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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无损于民,滇之言兴利者,率不外此,仰冀圣明采择,下令举行,则滇饷渐充,而邉疆永赖矣」。筹滇第五疏酌安插      蔡毓荣顷准部行,凡逆属真正家仆旧人,俱撤,囬其滇省别省投靠之人释放,为民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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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㫖:钦遵在案,即古圣王泣罪祝网之仁,不是过矣,若投诚副将以上,无分新旧,悉令进京㕘将以下,亦无分新旧安插。四省者,以彼为逆贼济恶之人,务使离逆贼旧踞之地,斯根株靖,而萌蘖不复生矣。思投诚副将以上,伪总兵等亦既犯顺有年,皇上不杀而迁置之,固其厚幸,即伪㕘将以下,凡系领兵助逆者,既获更生之乐,何辞易地之难?自当逐一清查,分别起发,无容置议矣。惟是伪㕘游都守之中,有外省客民,阻留邉境,贼执其人,籍其赀,给一伪札,羁縻之者,有土著居民为贼,按户抽兵,寻复按兵给札而笼络之者,更有伪将军、总兵、副将,当贼兵溃散之后,未便孑身投诚,遂不论是兵是民,坐给一札,仓皇投报,希邀率衆反正之功者,凡此伪札,实系虚名,既非领兵助逆之徒,或并未尝食贼粮充贼伍,今乃与领兵助逆之辈,一槩驱而去之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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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矜全之至意也查此辈,或有丁徭田赋,见需供办,不便虚悬,或有庐墓家园,无从变鬻,不甘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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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或有父母妻子,未能携带,不忍分离,将使有家之人悉变而为无籍之人,岂地方之福乎?又或无衣无食,不保朝暮,或衰老残废,不逺死亡,一涉长途,殆无生理,是既生之而复死之也,自奉迁移之令,纷纷泣诉,各镇恊营屡屡,具详即抚提,臣亦目覩情形,咨区画思桀犬,可以吠尧,况本非逆贼之𤓰牙,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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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赤子,亦何足为滇患,而必使滇之户口加少为哉?且邉疆初复,亟宜安定,人心乃数月来,人心皇皇,俱以迫于遣发,遂成展转逃窜,又或遣发之后,乗闲兎爰,以致官差四出,捕亡骚然,靡有宁宇,啓番夷之窥伺,滋山箐之丛奸,尤当亟议变通以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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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息事,宁人之意者也,臣请将伪㕘将以下,果曽领兵助逆者,仍陆续遣发,以符四省安插之部,行其查明,伪给虚衔,委未领兵助逆,及虚加伪游都守,实管伪千把总事者,取具各镇协营保结存案,俱照伪千把总之例,免其迁移,以符云南所立新人,准其为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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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议此辈居滇日久,深识地理,习知夷性,置之行伍,可以控苗蛮,谁无乡党?各有室家,安于田里,可以供赋役。其有客民自愿还乡者,给以印照,听其囬籍事竣之日,造册送部查考。既以止目前之纷扰,仍无贻日后之隠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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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滇》第六疏收军器      蔡毓荣滇省贼遗炮位、药铅、硝磺一切器械,俱经查收题报见,在分拨各标营为守御之需,即投诚兵丁带归原伍什物,亦已行据各标营册报入额矣。其自标营而外,无分汉土,自宜尽销兵革,驯致太平。而窃鳃鳃为虑者,痛定思痛之民,非必勇于卖刀买犊,留一不仁之器,即为强凌衆暴之阶,脱遇年饥,彼且有所挟而易于为盗,此其一也。逆中先后,溃散投诚,册内无名与投诚,而自愿归农之兵,岂无原给?贼械未必尽行投,缴其留之不无叵测,或私卖夷地,则益长其凶顽,此其一也。土人讐杀成风,所恃者标弩环刀已耳,然且出入必以自随,乗闲辄行抢掠,大为民害,自呉逆构叛,悉徴土兵给与军器及各项火器甚多,土人得未曽有犷悍益甚,其溃奔也,各各带归夷穴,投诚之后,曽无一缴至军前者,未夺其逞凶之具,何以尽消其不轨之心?此又其一也。谘诹所及,衆论佥同,已通行,属之文武衙门,晓谕各军民互相稽查,自行首报,并通饬各土司及各投诚伪土将军、土总兵等,一体清查,然而衆志难齐,夷情多诈,犹恐㳙㳙不塞,渐成江河,若复彻底摉求,又虑地方惊扰,合无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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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纶诰诫,使知儆惕,并祈勅部酌颁严例,务俾汉土同遵。臣非不知私藏军器之条,律文甚晰,但邉疆初复,自与承平内地不同,亟宜思患,豫防尤贵,因时立法。嗣后民藏兵器与非兵而擅带兵器行走者,俱以贼论汉人私卖兵器及硝磺铅筋与夷人者,以通贼论。各土司私藏军器火器不即投缴者,罪亦如之。其有私造军器火器,并擅差舎把出境私买硝磺铅筋,及见成军器火器者,以谋叛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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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请剿除滇、黔,一例而行,仍责成该管镇道府不时稽查,按季取结存案,一有失察,严加处分。如是,则凶器既除,雄心自息,一以弭盗患,一以遏乱萌,久安长治,道不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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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第七疏议捐输      蔡毓荣闻积贮者,天下之大命,况滇省山多田少,一嵗之获,仅供一嵗之需,民鲜盖藏,官无馀积,虽界连黔蜀,粤西三省,而水不通舟,山不通车,从无告籴邻封借资商贩之事,一遇军需𦂳急,则摉求易尽,接济为艰,或罹水旱灾伤,则内之无可摉求,外之无从接济,兵与民皆坐困而始叹,补救之难晚矣!自非豫为之防,其何以有备而无患?故讲求积贮之法,惟滇省为尤亟也。受事以来,惟以积榖重农,日与吏民孜孜劝诫,而流亡未尽,复业田地尚多,抛荒小民,方汲汲为旦夕之谋,岂能遽馀三九之蓄,即今仿常平义仓故事,严督有司,实心举行,柰无素封之家可以劝输,无有力之人可以赎罪,有司又以官贫榖贵,告苦告艰,虽勉力奉公,其捐积不过三五石、十数石而止,何补于筹滇之万一哉?自古王道无近功,是必行之三五年而后可责其成效,目下亟需积贮,用备不虞,专恃此则空虚,姑待之,则迂缓甚矣!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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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未用兵之先,各省恤灾修城,曽开捐输事例,事竣即行停止,总在因时制宜,非一止而不可复行者也。即用兵时,各案事例所以亟议停止者,谓四方既经底定,不复需饷𦂳急,揆之时势宜停,且纳粟而拜官而还职,而迁秩者实繁,有徒名器,不容冒滥,揆之事理,又宜停耳。若生貟俊秀捐纳监生,固系承平旧例,监生捐纳而免其坐监,免其考职,则事例尽有可行之条,一案当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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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臣条议,原非仅为一时利便之谋,至见任官貟捐纳、加级纪録,或遇因公受过,准其抵销,均有禆乎?公家实无伤于政体,其他可行之款,正复不一,今滇省仓廪未实,府库未充,欲使初定,兵民有恃无恐,莫如酌开事例,早裕邉储,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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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部于先后诸例之中,择其条款之可行者,酌为滇南定例,亟赐颁行,惟是万里遐荒,米价数倍于他省,而崇山峻岭,运送艰难,故前此事例𢎞开,惟滇省捐输独少,必将各欵应输之数,视往例酌减十之二三,斯足鼓舞急公,而收效自速,但得捐输米十万石,分贮两迤郡邑之间,每嵗出陈易新,无忧红腐,遇有征调,本省额粮,未敷,则酌动以济兵,年饥则平粜以济民,如此三五年门,缓急足恃,稍俟民殷物阜,更何忧积贮之难?此在今日不可不加之意也。抑更有请者,全滇郡邑城垣,自罹兵燹,率多倒塌,诚恐外番生隙,苗猓生奸,亟宜壮我金汤,用资守御,各属屡请,及时修葺,势难缓待者一也。各镇恊营官兵,旧有营房兵民,不相杂处,后悉将营房毁弃,占住民房,甚至城内有兵无民,成何景象?若不将制兵另行安插,百姓终无栖止,岂能复业?则议建营房,势难缓待者又一也。当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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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用浩繁,疮痍未起,上糜公帑,下借民力,并难举行。请将事例,定为银米,兼输米,以备积贮之需银,以供修城之用,诚为两便,其营房或令地方官捐造照例邀纪叙之恩,庶废坠举而财不伤,邉备修而民亦不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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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滇第八疏弭野盗      蔡毓荣滇省自恢复之后,流亡渐集,耕凿方兴,从此谨邉防恤民,隠驯致太平无难矣,乃滇人犹窃窃为虑者,以鲁魁山野贼未除,终非久安长治之䇿也。夫野贼之为滇患,歴有年矣,其初系新㠄阿䝉土人啸聚,穷山为盗,因其来如猋犬,去若飘风,出没不常,居止无定,故名为野原,非土人之外,别有此种野人,及其啸聚多年,自成种类,遂于土司之外,另有此种野贼,其倚鲁魁为狡窟者,鲁魁在万山之中,跨连新㠄蒙元、景楚之界,绵亘广逺,林深箐密,其内则新平、新化、元江、易门、𥔲嘉、南安、景东一带地方,贼皆可入,其外则车里、普洱、孟艮、镇沅、猛缅、交址,一带地方,贼皆可出,故防之甚难而剿之亦不易也,故明时流冦入滇,沐氏、勋庄之人,趋附入山,贼党愈炽,剽刼乡村,杀掳人口,殆无虚日,小民畏贼如虎,相率纳以保头,钱嵗以为常,保头钱者,保其不来刼杀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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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开辟滇南,贼始稍稍敛戢,然而索保未已,警息时闻,纳保惧死于法,不纳,保惧死于贼,滇人无告之苦,莫此为甚,兹据南安州详报,康熙十年十月,野贼出刼本州郭三郎村,经前督臣甘文焜,具题部覆,贼系三百以上,将地方文武官处分,后有缓征,务在获丑之语,因定期于十一年秋进剿,是时兵权悉在呉逆,包藏祸心,养冦自重,诡言䝉番入犯,调兵北胜,将此案俟之来年,及来年叛作而剿之说遂寝,今滇省虽无案可考,而从前野贼情形,可槩见矣。迨呉逆既叛,郭壮圗虽授贼首,勒昻为伪守备,寻与改名杨宗周,寻复授为两新伪忠顺营副将,而以其头目普为善,李尚义方从化为伪都司,每年按季额纳皮盔银两,纵贼四出,每村给一木刻,𣲖定保头银十数两、二三十两不等,猪羊鸡酒索取无厌,稍有不遂,刼杀从之,于是流离之民暨相近野贼之民,乐于附贼为盗,八年之久,招集亡命愈多,全滇各府州县村庄,听其索保者十之八九。至康熙二十年二月,大兵入境,逆贼溃散,野贼乗机肆行抢掠,凡两迤之男妇子女、耕牛驘马财物,掳入贼巢无算,仍将人口勒银取赎,其在逆中之流毒如此。及大兵已抵云南城下,杨宗周乃呈缴伪印伪札,普为善、李尚义、方从化,亦各呈缴伪札,遣人投诚大将军贝子,因换给杨宗周两新土副将衔,札普为善等各给土都司衔札,令其约束夷衆,督办两新年额钱粮,一年以来,亦既震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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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而罔有越志矣,然而贼情难料,后患宜防,故为筹滇计者,多不主抚而主剿谓抚,乃目前之便安剿,则一劳而永逸也思剿,则必遣土司督土人向导前驱,遏絶后路,以彼习知地理,度山穿箐较㨗,便于制兵,而制兵出邉隘分防,尤必慎简精锐,方可直捣贼穴,今各土司新经归附,衆志未齐,制兵多系投诚,及新募之人,方在训练,未便轻举,又滇省飞刍挽粟已久,正民力殚敝之时,稍息残黎,徐圗办贼,非失计也。且彼方革面输粮,无复为非之事,而我以惩前毖后、顿兴问罪之师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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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昭示遐荒,信服蛮貊之意复咨抚提臣㑹议,与所见畧同,已行临元、楚雄二镇暨元江、新㠄等营将,备按野贼出入隘口,分布设防,使慑于兵威,而不敢复逞,更开诚布公,谆谆告戒,饬令洗心涤虑,安分守法,据报逆中窜入之徒,悉已解散,囬籍从前被掳未囬人口,亦经陆续查出,逐一开报,送交新平收养,谕令难民认领宁家,是彼既无跋扈之形,我不妨暂为笼络之计,稍俟一二年间土人情志已孚,我兵训练已熟,彼果囬心向化则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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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赤子,可以不事征诛,如其故智复萌,一有蠢动,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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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报一面调集土司,选拨官兵,分道进讨,夺其巢穴,斩其根株,仍择其可以驻兵之处,移兵坐镇,永除后患,是则久安长治之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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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滇》第九疏敦实政      蔡毓荣滇省界在邉荒,甫离兵燹逈,非承平内地可以优游坐理之时,一切整顿地方,抚绥民生,务以实心而行实政,如其因循茍且,粉饰太平,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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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责理于,率属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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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之至意也,自受事数月以来,周谘利病,悉力兴除,总期上下一心,勤求治理,无如官斯土者,或縁瘴疠易侵,接踵报故,是以荒残难起,触目灰心,率多旦夕求去之思,否则守邉俸为待迁之计,滇吏之实圗,有造于滇者㡬人哉?是非申严课绩之条,特著考成之令,大加振刷,逐事讲求,未易起积隳而成长治也。夫所谓实政者,一在复丁田,前此死徙人丁,抛荒田地业,据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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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报矣,使徒觊蠲除之令,不为补救之谋,长此土旷人稀,成何景象?又或侈语招徕而漫无安抚,揑申开垦,而摊𣲖包赔,从何时得?庶且富耶?则所以辟榛芜,谋生聚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广树畜,滇人既幸更生而无以谋生,其势不可以久务,因时地之利,为开衣食之源,今以无主荒山,劝民种树,近郊隙地,给令灌园,但使𤓰壶枣栗之微,各得其养,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安在绌之?不为赢而剥之不易复耶?则所以课种植、稽畜牧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裕积储滇在万山之中,産米无多,运粮未便,前疏请开捐事例,用实仓廪,亦以官兵交瘁之区,常平义仓,虽经修举,未能责效于旦夕耳,然使以常平义仓为故事,而虚报捐积,塞责一时,又或不知贵粟重农,驯致耕三馀九,何以有备而无患耶?则所以劝积榖,实邉储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兴教化,滇人䧟溺数年,所习见者,皆灭理乱常之事,㡬不知孝弟忠信为何物矣!今既如长夜之复旦,反经定志,全在此时,已饬行有司,各设义学,教其子弟,各以朔望讲约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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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以感动其天良,各选年髙有徳之人,给以月廪,风示乡里,但人情率始,勤而终怠,其或作辍不常,安能久道化成,而保民无邪慝耶?则所以革民心、兴民行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严保甲滇。当反正之初,逃兵逃人暨逆藩旧人之窜伏者,正复不少。前疏,请责土司稽查之法业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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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鉴允行,尤须严督有司肃清内地,但使深山穷谷,城市乡村,无一脱漏,牌甲之人,自无一容留奸宄之地,特恐奉行不善,反以编设扰民,又或徇编设之名,一报册结,便为了事,漫无督察,是有治法无治人,其能以虚文收实效耶?则所以清逋逃弭盗贼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通商贾滇南,道路险逺,舟车不通,商贾罕至,呉逆时游棍夤充税官市棍,夤充巡役,物无大小,地无逺近,或一地而两税,或二三十里一税,到处摉求,甚于截刼,操竒赢者,裹足不前,有由然矣。今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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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悉除弊,政已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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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司悉照经制额税徴收,其馀痛加禁革,仍申严塘汛,母许借名盘诘,隂肆诛求,并㑹饬满汉官兵,母容短价强买,然而市㕓未集,百货未通,一粟一丝,其价皆什倍于他省,军民困苦,长此安穷,诚使有司加意招徕,多方抚恤,悉剔税中之弊,永除额外之徴,安在日中,熙穰之风不可复见于天末耶?则所以清闗市鼓悦来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崇节俭、仕途之奢俭,吏道之清浊系焉,俭或不致于大贪奢则未能有小亷者也。自呉逆剥民之财,逞已之欲,其属共溺于膏梁,文绣鬭其骄侈,酿成僭乱,是奢俭尤闗于治忽明矣。今滇吏万里之官,以裘敝金尽之身,当土瘠民贫之地,非守己如寒儒,而欲保其为良吏,得乎?夫人无两用之心,岂有一心于声色货利,而又能一心于官,守民依者,臣常诫谕庶司,约口腹,习浣敝,减驺从,絶馈遗,止宴游,屏玩好,固己,惩纨袴之习,遏佚豫之萌矣,然人情率易,放而难收,安必勉然者之㡬于自然,长以官瘠为民肥之地耶?则所以惜物力,砥官方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除杂𣲖杂𣲖之禁,率土同遵,独滇吏恃在邉圉,罔思顾畏,滇民惟知陋例,习以为常,故往日各地方有当月里长有值日里长,凡有司日用心红纸张油烛柴炭,一切供应食物,及答应往来差使庆贺,节令生辰,皆取给焉,乃至各衙门雇募胥役,取用夫匠,无一不𣲖诸里甲,又有上司各行有司,采买鸡猪牛羊米豆布疋细及槟榔蔬果之类,有司指一𣲖十短价剥,民民之痛切难支,莫此为甚。已痛加禁革,有犯必行纠㕘,然而耳目难,周法久易,玩非藉贤,有司共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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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法实体民艰,又安能弊絶风清,以养地方之元气耶?则所以守禁令,蠲科敛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恤无告。鳏寡孤独,王政攸先,况以全滇,汤火遗黎,复遭溃贼,杀掳疫疠流行之惨,或父兄尽殁㓜而无依,或子女皆亡,老而无养,或失其妇,或丧其夫,甚有一户族而仅存孤寡一二人一村屯而止遗妇女老㓜十数口者,仳离号泣之状,不忍见闻虽倡率有司,量行赈恤,然而壶餐之徳,曽不终朝,使地方官无同其忧患之心,无曲为生全之法,此㷀㷀而待毙者,将安恃耶?则所以续民命,囬天和者之力行宜亟也。一在止滥差州县差人下乡上司,差人下州县等一害也。夫钱粮案件,各有限期,军民如或抗违,有司何难申䆒有司如或迟悞,司道府岂惮揭㕘,而必恃差催以佐其风力乎?况滇省陋例,督抚衙门貟役,竟得与有司分庭抗礼,司道亦擅设承差,公然凌厉,有司一奉差牌,索人夫索供,应索规礼,甚至咆哮,公堂锁拷,经承溪壑既餍,取一囬文销差而已,曽何禆于公事,徒有害于官民。于受事之初,即已严行禁止,仍设稽差印簿,令地方官按季登报,积弊渐除,然非奉行之官,各以息事宁人为念,行之既久,保无阳奉,隂违及其事发而后处分,随之地方之驿骚已甚矣,则所以省差催息民害者之力,行宜亟也。凡此十事,在腹地或视为迂缓,在邉疆则最为亟切。既董劝兼行正各官,黾勉从事之时,非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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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语特颁,何以发其震动恪恭之气?即其间已有通行定例,尤必请部行申饬,特示劝惩。凡邉俸已满二年,即按十事,考其实迹,果其田畴既辟,户口既増,树畜既蕃,积储既裕,化民成俗,靖盗弭奸,市肆殷盈,奢侈不作,正供之外,纤悉皆除,无告之民,全活甚衆,官差足迹,终嵗不及州县乡村,是为真正,循良督抚臣查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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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部臣核实,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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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优升,以示鼔励,如其以十事为具文,阅二年之久而迄无成效,亦听督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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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报分别处分,斯邉吏争自濯磨,共勉于实心实政,而残疆自此起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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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滇》第十疏举废,坠      蔡毓荣窃照残疆,初复必其百废,具举而后庶绩。咸熙前疏,捐修城垣、捐造、营房之请,俱从整理地方起见,见准部覆遵行,乃更有定制,久湮闗乎?治政之大,亟宜修复者,又有原无定制,易于病民,与虽有定制,不可以久急,宜斟酌变通,以免废坠者,敢缕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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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陈之,如郡邑之有学宫,所以兴贤育,才至重也,滇自呉逆毁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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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贤渎乱宫墙,饮马泮池,屯军文庙,八年之久,仅存断瓦,頽垣已耳,重以溃贼四奔,所至焚毁,其在围城之内,则又半为析薪,今自省㑹,以迄府州县,卫学宫在在皆废,当此大告武成之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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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诞敷文徳之时,若复听其蓁芜,不为整顿,非所以昭示遐荒,振扬声教也虽勉力捐赀,倡率大小各官,以及地方绅士,共圗修葺,然而物力凋敝,甚费经营,窃恐未易观成,遽难经始,自必特行鼔劝之典,使各出其好义终事之诚,夫乃羣力毕趋而成功自速合,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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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部议:如地方官有能独任兴修,勿烦旁助,勿动民力,捐银一千两以上,果于一年之内焕然重新者,及大小各官捐助银一百两以上,作何分别叙録,颁示遵行,仍俟通省告成,将各捐修数目职名,动用工料,价值核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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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报斯文,治重光而太平有象矣。如官僚之有衙署,所以临民出政至重也。滇自呉逆移驻之初,省城大小衙门悉被逆属,占为私第将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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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而临兹土者,驱之城外,僦居闗厢,失蛮貊之观,瞻毁朝廷之体制,莫此为甚!今恢复之后,城内衙门基址,茫然无可追寻,与抚臣暨各文武官弁,不得不住贼遗房屋,为一时权便之计,然衙门之规制未备,殊碍闗防僚属之居处,既分,恐荒职掌仓厫,监狱不能附近,未便稽查,如有茍且因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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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百度维新之至意也。惟是疮痍未起,财用未充,剏建之难,又非目前所敢轻议思贼遗房屋,业经抚臣造册报部,例应变价入官,但滇省必无承买之人,有司更无求售之法,与其日久倾废,何如酌拨为衙门之两便乎?如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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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鉴允行,除逆藩伪府,外容与抚臣酌量大小,从公分拨,听各官自行捐资修改,永作衙署,馀者徐圗变价,分晰报核,斯剏建不烦,而规模永定矣。凡此二事所谓定制久湮闗乎政治之大,亟宜修复者也。若夫通省税粮,既有成额,其间本色折色,起运存留,应有定制,乃全书开载,则有九钱、一石、七钱、一石及五六钱、一石不等之例,谓系本色,则既分列银数于米数之上,谓系折色,则又仍列米数于银数之下,本折似无一定官吏,因以作奸,米贱则徴折米,贵则徴本罔上,行私有由然矣。况税粮嵗额无多,不过以本地之粮供本地之兵,故从无起运之累,前此大兵进剿,责令随地运供,事出权宜,故不敢自惜其力,今底定之后,留滇大兵暨督抚两标官兵,并驻㑹城一郡之米,不敷一嵗之用,不得不令两迤各郡运省接支,然各郡同一额粮,谁宜留给镇营,谁宜挽输恊济?民闲谓非成例,告苦告免,率藉口于劳逸不均,而𣲖拨之间,吏胥尤易于操纵所谓原无定制,易于病民者,此也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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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部按滇省全书九钱七钱等米三钱、二钱等麦,确定本色、折色行,晓谕各属军民,以杜有司私擅改徴之弊,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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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下抚臣按通省制营嵗需兵粮若干,将各镇营同城及附近二三百里内税粮,照数拨给馀米,及不系官兵驻札,并与营镇窵逺地方之米,每嵗照省城时价,报明户部改徴折色解省,专责粮道,就近买米供支大兵,以免残黎逺运之苦,先将𣲖定拨给折解数目,造册报部,著为定例,或俟大兵全撤之后,将折解者仍徴本色,听各属贮仓,以备邉储,再俟二三年仓廪既盈,永行折解充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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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计民生,两有攸赖矣,又如站夫工食,各省虽或多寡不等,要在足糊其口,长养在站应差,偶有逃亡截旷,募补法至善也,滇省非民稠之地,别无应募充夫之人,往例悉由里民𣲖出赴站而食用之,贵常数倍于他省,故里民帮贴之费,亦往往数倍于工食。夫役之为民病也久矣,今兵燹之后,募夫尤难,里民多衣食未充,更无帮贴站夫之力,是必一夫之工,食足以赡一夫,而后上不悞公,下不累民,乃自省城以至平彝各堡,所有额设工食,每夫止日给银三分,不足买米一仓,升以彼背负肩擡,栉风沐雨,度山越岭,尚不谋终日之饱,岂遑顾及妻孥?此往彼来,蹙頞相望,势必夫逃站倒岌,岌堪虞所谓虽有定制,不可以久者此也。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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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部:「俯鉴时艰,大破成例,酌量増给,各夫工食斯用,其筋骨不致肌,其体肤所费无多,而所全于民命者大矣。至黔省站,夫其困苦,视滇尤甚,今每名每日止给食米一升、草鞋银一分五厘,并祈一例酌増永著为例,是尤黔民疾痛,呼天延颈以待者也,分定増兵疏。         蔡毓荣看得滇省邉徼兵力,单薄仰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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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谟准増兵六千九百名,或于紧要营汛内兼并,或另立营汛防守,诚措置金汤,奠安磐石之硕画也。凛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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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命密咨,㑹商云南抚提去后,今准抚臣王继文、提臣桑格,各咨覆到咸称逐汛添兵,零星分散,兵力仍属单薄,莫若斟酌缓急,审度控制,使蛮苗衆类,不能测其一定之用,是积威控逺之法,议照旧时援剿四镇之例,量设援剿二营于四应之地驻札,无事则养威训练,有事则随处䇿应是。部议所谓另立营汛防守也。提标官兵驻札大理,紧接鹤丽,邻近金江,实属扼要,且控制通省,责任重大,不拘何处,有事即当发兵翦除,三营将卒,不敷调遣,应仍设前后二营,鹤丽镇尤为极邉重地,紧接䝉番应添设中营,再添兵六百名,为今日之先务,此部议所谓紧要营汛内兼并也,抚标之兵,亦属单少等,因前来覆加筹酌,滇隅要隘,环连数千里,非逼邻外国,即控驭蛮方,若以准増之兵,零星均布,则势分力弱,非扼要制胜之䇿,抚提二臣所议,允恊机宜,惟援剿四镇,旧系总兵,今当节省之日,不便仍设总兵,应设援剿左右二恊,每恊分为二营,设副将一,貟游击二员、守备二员、千总四员、把总八员、兵二千名,以左恊驻寻甸州右,恊驻省城,用供迤东缓急䇿应,则防守者各得其汛,可无调遣之忧,而四应者,另有劲旅可收电击之效矣。提臣驻札大理,独当一面,三营官兵,实属襟肘,应仍复设前后二营,每营照设游击一貟、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兵一千名,足其五营之数,则迤西缓急可资䇿应,而鹤丽、腾永一带,皆可壮其声势矣!鹤丽一镇为第一要隘,见设制兵虽如镇额,然止左右二营,势力轻弱,今应添设中营,増中军,兼管中营游击一员、守备一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増兵六百名,共成三千之数,则沿江隘汛可资防维矣。抚臣制居省㑹,与同城然总制两省,缓急有当躬行之处,抚臣即膺居守之责,见设兵一千五百名,难藉防御,应増兵三百名,将弁仍旧,则思患豫防之计,均有攸赖矣!此等,仅就准増兵六千九百名,议设议并量,为居重驭轻之法,若照邉隘均摊増置,则此兵未足以敷分布也。营制既定,除应用副游守各官,甄选才技优长、人地相宜之员,另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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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千、把各官,一面委补任事,并所需马匹甲械,亦俟另疏请项制备外兵丁,祗遵部议招募,其募得兵丁,各以收伍之日,开支粮饷,使获养赡而供操防,至于抚提二标,鹤丽镇标所増兵丁、马步战守,各照该营制额,其援剿二恊,非株守一隅之师,祈恩全准战兵马三步七,庶营制雄整,而呼吸可资实用从封疆起见,非敢故为破例之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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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移援恊驻防疏。     总督范承勋奉天看得滇南界,居荒服苗猓杂处在在需兵,经前督臣蔡毓荣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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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于准増兵六千九百名数内,设立援剿,左右两恊,每恊兵二千名,以左恊驻寻甸州右,恊驻省城,用供迤东缓急䇿,应钦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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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㫖遵行在案到任以来,悉心筹画,相度形势,即檄行云南布政使李世昌、按察使蒋寅确查详报复,与抚臣王继文新任,提督臣万正色面加商确,查迤东一带,有曲靖府属之罗平州,与黔省之普安、安笼等处,粤省之西隆州地方接壤,界连三省夷薮,逋逃走险,最为要隘,虽设有广罗一恊,驻札罗平,分防罗平、广西师宗弥勒等汛广南一营,驻札广南府,分防广南、广西等汛,然而山箐丛杂,苗猓黠悍,地广汛多,不足分布,且有两省封疆,责任黔省为滇中上游要害,各种苗类,不驯更觉兵单,滇省既设有援剿营制,似宜以控制䇿应为务,今议将右恊驻省官兵二千名,移驻罗平州,分兵防汛,其原驻罗平之广罗,恊副将带领官兵,酌量移驻广西府,与广南营互相掎角,添设分防,各处险汛,既可联络黔镇,兼能控扼粤隘,庶乎逺近,得宜指臂易使,而此兵不为徒设矣!再查左恊官兵二千名,既照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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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驻札寻甸,其曲寻一镇汛居大道界,接川、黔之东川、威宁,逼处猓穴,应将该镇原分驻寻甸州官兵,撤囬酌拨川、黔交界紧要汛地,加添防守,则滇省西北庶无兵单之虞,而岩疆可以巩固矣。再查两恊,原系援剿战兵,不应有戍守之责,然见驻地方,乌容优游膜视,其罗平、寻甸两处州城内外汛防,应责令分汛专管。如或别有缓急调遣,仍照旧制责成合并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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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夷归诚,恳请授职疏。     范承勋看得滇省地处极邉苗猓错杂,其有在全滇之中,而山势险逺,林箐深密,为滇民腹心之患者,则有鲁魁一山,其地接壤千里,内包各种夷,猓多属化外之人,号为野贼,不知始自何年?见今夷目,则土名勒昂而改名杨宗周也。此辈啸聚穷山,招集亡命,乗机抢掠,并索取近山保头钱,议剿则潜遯无迹,稍懈则复行,窃发已非一日矣,经前督臣蔡毓荣于筹滇疏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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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明部议,作何抚剿?不致滋蔓,听伊酌行」。在案到任以来,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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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纶抚恤土司,母容扰害,屡次宣布我皇上威德于声教未迄之地,因遣土弁李踊雷等持谕入山招抚,而杨宗周等既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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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灵震叠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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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化懐柔,遂遣目具呈,情愿倾心向化输诚,并籍所有把守口岸目兵,分晰造册,赍投前来见其意虽在自新,但招抚事闗重大,一面批行云南司道,详查确议,一面与抚臣石琳、提臣万正色等,公同㑹议,遣委标、左营游击庄一虎、临安府知府黄明及临元镇臣马山㑹,委中军游击郭玉明恊,同于十月二十一日前至新平县地方,招抚杨宗周率领夷目普为善、方从化、李尚义等,及各大小目兵数千人来迎,稽颡听命,欢声雷动,宗周照夷俗斫鸡向天,立誓,据译,供称情愿真心,改恶从善,严戢土人,不许出没为非,及再取保头钱,并愿与朝廷出力拒守口岸等语,取有甘结在案,该府将随带捐备银牌绸縀等物,颁犒大小夷目讫。兹据布政使李世昌等㑹详,称鲁魁夷猓性顽种,别从来不入版圗,今宗周等逺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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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化相率投诚,环跪誓天,刑牲表信,一切缉盗安夷保固隘口,悉任担承具,结投报应,请量授世袭微职,以昭鼔劝。杨宗周合无授以土县丞,普为善方从化、李尚义合无授以土巡检之职,前来复批驳确议,且令恪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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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制度,照各土司一例剃发验明,取结具报后,据详称行府转行新平县亲到宗周所辖地方,传谕目民一齐剃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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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谢恩讫,具结详覆无异。思鲁魁野贼议剿议抚,迄无定画。今宗周等果肯革心向化,俾数百年未靖之孽,一旦消弭,数郡县耕凿之民,得以安堵。是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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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天威遐鬯,以致穷荒,不毛之裔効命恐后也。查鲁魁邻近临属新平县界,应否将杨宗周量授以新平县土县丞,普为善原住了味地,方在新平县界,方从化原住结白地方在元江府界,李尚义原住杨武坝地,方在新平县界,各有隘口,责任应否,量授各地方名色土巡检之职,仍予世袭,统𨽻附近有司,俾土蛮世服厥职,各有子孙系念,咸知慎惜名器,不肯复蹈前非,是亦羁縻逺夷之一道也。惟是夷猓情性无恒,目前虽已重誓剃发归诚,往后倘有跳梁越分等,仍当整励兵马,严加防范,不以今日之请授微员而敢弛日后之备御也。至宗周等所住地方确查,委系深山穷谷并无平坦之处,可以建设城池。其夷目土兵把守要隘,亦听自行开垦瘠薄山地,刀耕火种,以资养赡,免其开报税粮,合并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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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粮豁免,万姓欢呼疏。     范承勋恭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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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秉圣神浚哲之徳,敷唐虞恭已之化,永清大定,府库充盈,念以天下为家,兆民如子。比年以来,霈发皇恩,蠲免直省钱粮至数十馀万,考从古帝王蠲租赈恤之典,未有盛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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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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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泽深仁,四海九州,罔不沦肌浃髓,即云南一省僻处遐荒,军屯之赋,倍重于民,其歴年逋欠,原属正供,但以额重民贫,地土多有抛荒,以致上纳愆期,故于署抚篆时,止请分年带徴,未敢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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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望外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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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特传将康熙二十一年起,至二十七年拖欠军屯银米,尽行豁免,而且上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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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衷轸念逺民,迩年供亿之勤劳,歴载运送之况瘁,恩纶涣发,等,立速钦遵星夜,刋刻宣布,颁发逺近,阖省军屯,百姓扶老携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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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焚香,叩首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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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隆恩真如,天无不覆,地无不载,伏愿宝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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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并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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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躬万寿无疆,俾此荒服,编氓相率,招徕复业,生生世世,竭力办赋,当差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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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万口,同声无异,既据各府州县,申据该司转详前来,等见民情如此,踊跃感激,不敢不据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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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呈编辑全书疏。     巡抚石。 琳奉天臣看得全书上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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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课下系民生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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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令详察,细阅有无,应行更改,増删,明白确议具奏,仰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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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爱民为念,四海为家,诚恐沿习既久,有不便于民之处,更改増删,为万世不易之章程也安敢不兢兢矢,慎以仰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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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衷惟是滇南,僻处邉陲,禹贡列诸要荒之服,宋祖弃诸玉斧之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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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定鼎无逺弗屇,自顺治十七年归入版籍,其赋役大概准诸明朝之制,而因袭之。后因呉逆镇滇,刚愎自用,拥兵加赋,以致民不堪命,今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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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政维新,重覩天日接部咨,行司道府㑹议,前来又采访舆情,考稽旧籍,其亟应议减删除者有八焉:一、全滇屯官田畆之粮,过重宜减也。按明初沐氏镇滇,置设卫所,将三分军为差操,七分军为屯田,即徴租以养军。又有名为官田者,给指挥等官为俸食,听其招佃收租。计官屯田地,每畆科租,自二斗至四五斗不等,较民赋之每畆三四,合至五六七八升不等者,则十数倍矣。盖当年以军养军,原非上仓粮米,犹之佃民之纳租于田主也。迨我朝开滇以来,兵威震叠,将明时指挥等官裁为废弁军,馀改为编民,其时呉逆暗握邉权,按昔日之租额,改为正供之粮额,相沿至今,积逋愈多,每年业将未完,分数职名,叠次册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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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㕘降革罚俸,勒限,严催在案。计自康熙二十一年起至二十六年,止新旧带徴共计未完丁折银六万二千九百八十馀两,未完米麦谷豆一十三万四千五百七十馀石,差榭交催,法尽计穷,究竟完报无㡬,岂真官吏罢玩,军馀抗逋者乎?总縁屯官田地,与民田接壤相搀,其地利髙下,天时雨泽,人力播种,事势皆同,而粮赋轻重各异,况云南原系山土瘠薄之区,刀耕火种之地,较之苏松膏腴田地所称财赋半天下者,额重亦不至此,大为官民交困,今议将新旧裁并屯赋钱粮,除草场地租、马场人丁学租,照旧徴收外,其实在田地照分归州县民赋,上则例起科计实徴银一万九千四百九十三两零,正耗米二万三千七百二十一石零,正耗麦三千四百一十六石零,于全书内更改者也。一黑白二井盐课过重宜减也。查全滇盐政考内盐井有九,除阿陋等六井,年该课银一万六百四十九两三钱六分,井小课少,办纳犹易,不议外查明时黑井额课二万六千六百馀两,白井一万五百馀两,琅井二千四百馀两,此办课之旧额也。自投诚伪总兵官史文开报黑井课银九万六千两,每筋徴银一分六厘,白井课银二万八千五百六十两,每筋徴银八厘。琅井课银九千六百两,每筋徴银六厘,此系明末乱时额外横加,较原额不啻数倍矣。滇之竈户从井汲卤,始方锅煎其柴薪,背负肩挑人力工本所费既繁,又复加以重课,则竈困矣。行盐之商,率皆朝谋暮食之人,非若淮、浙巨商挟重赀而行运也。且驼运于崇山峻岭,脚价倍费,岂能捐本而贱卖,则盐价贵而夷猓遂有经时不知盐味者矣。即如浙盐课价,上则每筋不及二厘,下则不及厘许。又如附近之川盐,每筋只完税六毫八丝同一,盐课何与?滇省之课轻重悬殊若此也?又查山东、福建、四川、贵州、广西等省,虽省分大小不同,盐课多寡不一,而滇省僻处天末环夷褊小之区,不惟不能与小省之课同例,而且倍多于大省。此滇民之甘心食淡,地方官之不能督销者,职此故也。今议以黑白二井照琅井每筋六厘之例,黑井除减川额外嵗徴银三万三千八百四十两,白井徴银二万一千四百二十两,琅井徴银九千六百两,并阿陋等六井徴银一万六百四十九两三钱六分,共课银七万五千五百九两三钱六分,遇闰加银六千二百九十二两四钱四分零,于全书内更定者也。一开化府之加粮过重宜减也。按开化僻处万山,界连交冈猓夷环杂,向𨽻临安府辖九土司中之王弄、安南、教化三长官司地也。明时分𨽻䝉自阿迷、师宗、维摩等州县,于康熙四年土酋王朔等作叛,呉逆剿平,编为八里,委署临安知府曹得爵勘丈额田七百五十九顷三十五畆六分零,不照民田,科则每畆科米一斗六升三合,共科正耗米一万二千八百石四斗五升三合零,载入全书,查通省民粮,惟河阳县上则田每畆徴米八升一合零,为滇省最重粮额矣。今开化比河阳又加一倍,昔年未设府以前,在蒙自等州县,每畆不过二三升,及改府之后,骤加如许同是此项田地不过改州,𨽻府何致?今昔悬殊,夷民苦累,今议将开化府钱粮,除人丁条编差发课程商税等银,照旧徴收外,其原额田酌量改照河阳县之例,共徴本米六千二百一十三石八斗一升二合一勺九抄,每石仍带耗三升,于全书内更改者也。一元江府新増粮米,过浮宜减也。按元江旧置土府,地处极邉,四面环夷,种类逈别,地皆﨑岖,山谷田畆免丈,每年认办米一千九百三十石二斗一升零地畆银二百二十两一钱九分零,附额徴花斑竹差发二项共银六百二十一两一钱七分零,商税银三十五两二钱,自改建流府,编为六里。其时官兵驻防,粮运不继,呉逆遂令暂为设法,于额粮之外,新増米四千七十石二斗一升,零田钱地讲银五千五十三两二钱三分六厘,茶商税银一千六十四两八钱,普洱无耗秋米一千八十四石,浪妈等六寨地租银二百八十五两,查元江屡遭残破之后,㷀㷀孑遗,何能办纳?骤加数倍之粮,遂致荒残愈甚。今议将该府夷粮,除原额银米商税照旧徴解外,其新増银米各减一半实徴,新増并原额米共四千五百六十五石二斗二升零地,讲浪妈并原额差发等银共四千六百一十两四钱九分零,于全书内改正者也。一、通海县夷粮及南安州附徴裁并,𥔲嘉县条编宜减也。查通海县六寨田地五十七顷七十二畆零额徴粮一百六石五斗九升三合,每石科银三两七钱六分有零,较该县民赋实重二倍,夷民困苦难堪。今照议新定民例,科则实徴银一百一十二两六钱二分零米八十三石二斗九升零麦二十三石三斗零,以昭画。一𥔲。嘉县原额田四十八顷八十八畆三分零共徴,秋粮一百三石五斗六升四合零,每石编银四两二钱四分零,共徴银四百三十九两三钱九分零,较全滇之额固属偏重。今既归南安州附徴,应将𥔲嘉县条粮,照该州每粮一石编银一两四分零之例实徴条银一百七两六钱七分零米一百三石五斗六升四合零,均应于全书内删改者也。一丽江土府失额银米宜免也。查丽江界连吐番,古称荒服,原额米七百七十四石一斗三升零麦一千六百三十九石五斗六升零地畆银二百七十五两三钱五分零外,认纳条编银五百三十两一钱。后因䝉番出犯,将该府所辖金沙江外中甸地方,复占其中甸等处额徴米一百四石六斗八升零麦四百五十八石五斗一升零,已于康熙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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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豁免徴迨呉逆反叛,又将金沙江以内喇普地方割送,䝉番该秋粮二百石、编银六十六两四钱三分,久经无徴,该土官赔补,将来赔累无穷,且未便将无地之粮,仍载全书,况中甸业经免徴,则喇普亦应援免,今议应于全书内删除者也。一、建水州无艺之徴,宜革除也。查明时,设临元㕘将一员,将日用等物,𣲖诸夷民,计嵗𣲖村寨年例银九十二两,及子花、槟榔核桃松子木耳、乾笋麻子油、月柴,每年变时价银二百三十四两四钱一分零,又𣲖马料八十石一斗零糕粮二石,原非正供钱粮,实系私𣲖横徴,因呉逆摉查投诚知府范应旭呈报邀功,遂编入额,岂可因仍陋弊?今议应于全书内删豁禁革者也。一、无徴之场课宜豁也。查新平县明直银场、易门县老场铜厰,自明至今,开采年久。今苗断矿絶,商匠逃散,课税无徴,官民赔累,不堪经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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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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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部议未允,但矿厰非同田地,有耕有获,钱粮易办,此乃全凭造化,有无难必。今既硐老山空,而课税不免节年,俱系各官捐赔,但年复一年,焉知不𣲖累小民,岂可以赔补之项刋载全书,今议将新平之明直场课银三百三十两九钱六分,遇闰加银二十七两五钱八分,易门之铜课银二两,老场炉课银二十一两六钱一,并于全书内除免者也。以上各欵,如屯赋之太重,乃明时之相,沿但时异势殊,军既为民卫所,既并州县,而压欠嵗积,官民交累,又加盐课之过重,商竈困于徴输,夷民苦于淡食。又如开化之加粮,元江之新,増乃呉逆邀功,横徴丽江之喇普失额银米,系呉逆割送蒙番以及建水之私𣲖,亦系呉逆摉查贻累通海、南安二州县之重粮,又新平、易门之明直老场,荒废赔课,今当更造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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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谆谆,惟恐一夫不获其所,此正邉境黎民,犹解倒悬之日也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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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㑹同经管钱粮诸臣,再四㕘酌敬陈各条,恭候圣裁,以垂永久,再照石羊等厰,嵗有额课,但苗矿之有无,难期永逺,今虽造报,似未应刋入全书,仍照旧每年将抽获之课,造册报销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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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豁免加増盐课疏。    巡抚再任、王继文见前看得黑盐井,月増课银二千两,向縁呉逆自秦入滇,官兵家口不下数十万,食盐衆多,行销稍易,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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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加増,原非行盐旧额,迨全滇恢复之后,民多流散,户口寥寥,课额亏欠,难徴于康熙二十一年,经㑹疏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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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将月増课银二千两,遵奉俞㫖减除。今于奏销康熙二十七年各盐井课税案内准到部文,仍令将此项银两,自二十九年照旧徴收查滇省自平定以来仰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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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遐播,商民安享太平,固已有年,但逆属家口,尽行起发,投诚人员已经安插,各省见今户口所増无㡬食盐甚少,行销实难见在月额销盐四十七万筋,徴课七千八百馀两,尚苦歴年盐壅,课逋商受催,比官罹㕘处,嵗不能免,曽经前任抚臣石琳,于全书案内,将课重价贵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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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照琅井课,则议减在案。今若将此项课银照旧,増收,则増课,势必増盐,盐愈壅而有司无地,疏销即仍不増,盐价愈贵而穷民益难,买食商民,滋累较深,各官徒受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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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课仍然亏欠,究无禆益,是现在之额,专望议减,而已豁之银,万难加増,兹据布政使于三贤驿盐道王照,详据各该府州县并商竈军民,纷纷龥诉,㑹详前来,所当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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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爱养商民至意,据实入告,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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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部查议,将此项银两照前豁免,则井竈商民均沐,皇恩永永无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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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请屯荒减则贴垦疏。     王继文看得滇省每年额粮通共米麦等项二十六万馀石,而屯粮实居其半,歴年供拨兵糈,闗系甚钜,苐屯田一畆之科,㡬纳民田十倍之徴,是以拖欠逃荒,年甚一年,自再涖兹土以来,访求民隠,圗布圣泽,惟此屯田一项,最为滇民苦累,近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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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沛无疆之徳,将康熙二十一年起,至二十七年止屯赋累欠钱粮,尽行蠲免,一时老㓜咸懐,再生从前重困,始得暂释,但额赋岂容再寛输将已无遗力。臣再四筹,维有老荒重额田赋一项,小民终年畏弃,已成废土,若使减则贴垦,尚可藉补亏悬。行据布政使于三贤署粮储道,事永昌道,㕘议毕,忠吉议将前项老荒田地,凡系连年见纳军粮之人,承垦者,将屯田地之上中二,则六年后悉改为民。田地之下则起科屯田,地之下,则十年后改为民田,地之下则起科以补赔累之苦。其不系见纳军粮之人承垦者,六年后将屯田地之上,中下则悉改为民田地之上中,下则起科,仍令地方官量借牛种及出陈米石,务使力耕有成。至于民闲荒废田地,其上中二则仿照豫省,六年后系中则者,照下则纳过三年再归,中则系上则者,照下则纳过五年,再归上则之例起科,其下则田地请于六年后减半,三年再照本则起科,并承垦后,即为已业用备贴垦事宜。臣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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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爱民至徳,有加无已,凡重农、广粟之例,莫不一一举行,必使四海无不获之夫,九宇有盖藏之富,今滇省田地,本属硗薄,屯民尤困追呼,若以抛荒不垦之田,补其重额难支之累,及民荒田地,一槩极力劝垦,不但正额可以充实,新赋亦可稍増矣!请减屯粮疏。       巡抚、石文晟奉天为密陈屯粮之重仰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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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裁以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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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事窃查滇省屯政,因明初沐英世镇云南,将带来官兵分作十分,以三分差操七分屯粮,即以七分屯粮之租养三分操军。此即古之寓兵于农原,非上仓粮米可比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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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定鼎顺治十五年,辟滇、呉、三桂,遂将昔日之租,改为额徴之赋。及后变乱之时,罔恤民艰,任意坐𣲖,使各军纷纷逃散,因而遗累,存下典鬻,赔纳苦难,殚述幸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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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天威殄逆,民得以安,但浮粮过重,仍困输将,计恢复之后,自康熙二十一年至二十七年,屯银米榖等项,歴年拖欠,此非军户敢于顽抗,亦非各官不善催科,总因粮额太重,血比难完,业于康熙二十八年内,经前督臣范承勋署巡抚时,特疏题请,分年带徴随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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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特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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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朕念云南百姓前曽供亿王师,继又迁移叛属家口,运送劳瘁,本年正赋输将,尚属艰难,复令带徴逋租,必致益滋困累,著将歴年所欠屯赋七万一千二百馀两、米麦等项十万七百馀石,尽行蠲免,以示朕轸念民生至意,钦遵在案,则彼时题请带徴,早蒙皇上睿鉴中矣,况各卫所久经裁归有司,是在前日犹存军户之名,在今日则无军民之别,一切徭役自应,一视同仁,乃查通省民赋上,则田粮最重者,莫如河阳县,每畆八升一合八勺三抄,其馀五六升,以至四五合而止,上则地税最重者,亦莫如河阳县,每畆五升九合二勺一抄,其馀三四升,以至三四合而止,及查屯田,每畆则有七斗二升、六斗、八升、五斗六升至四斗五六升不等,屯地每畆亦有三斗八升至一斗五六升不等。夫军民田地,阡陌相连,肥硗相若,天时人事,耕凿播种,亦无不同,何至轻之屯额,比至重之民赋,尚有四五倍之数,若较轻额,则屯赋之与民赋,竟有十倍之重,所以屯军终嵗勤动,所收之榖不遑赡顾,父母妻子,惟事纳粮而究,竟不能以一畆之出,全完一畆之额数。康熙二十八年叔石琳抚滇时,曽于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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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编辑全书案内,将此屯粮重困,叙入沥陈,未经部覆,而以后督抚,臣未敢覆请者,盖以国用浩繁,岂容遽议轻徭?况各省屯粮皆重,尤不便独为请减,是以前抚臣王继文不得已于康熙二十九年有屯荒减,则贴垦之请也。但浙江等省屯军,现今领运,且有船只行月漕截等项给赡滇省屯军,则无此项赡养,兼之卫所既裁,军即是民,则与别省逈异,况此军系沐氏带来官兵,并非发遣有罪之军,所纳正供,似应与民一体矜恤,臣于康熙二十二年守开化时,早已深悉,今抚兹土见,烟竈相连,林林总总,生聚实繁,大非昔日气象,此虽迩年以来,前督抚臣抚绥之功实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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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柔逺洪恩所致,惟此一项,因呉逆作乱时,各军多半逃窜歼逆之后,前此逃丁或遭兵火,或恋他乡,闲未囬里,以致遗粮赔累,本以最重之粮,又复包赔逃户,日复一日,重复更重,故于康熙二十八年以来,嵗嵗不清,每遇奏期,各官俱爱功名,竭蹶借垫者有之,以欠揑完者有之,遇一升迁事故,便束手无䇿,百计哀求逢人募助,洵不可悉数也。自入境以来,目覩荒芜,田地甚多,百姓甚衆,及抵任后,披閲各属,详验报垦,无㡬随行饬催,旋据百姓纷纷具呈,熟粮额重,无力开垦,恳请题减,复批司道查详所议佥同,总欲为民请命思减赋薄税,非臣子所敢轻议,祗因多寡之数,甚是不侔,苦乐之形,异常各别,若不据实上达,负百姓,即负我皇上矣!况滇省僻处遐荒,系外域观瞻之地,不得不冐昧陈请如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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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鉴将此屯粮,悉照河阳县则例,起科,则不特现在军馀易于输纳,即未垦荒産自鼔励,各地方官加意劝垦,亦无有不踊跃乐垦者也,仍将垦过数目,随即具报,按年科徴是减赋于今日,安知不増赋于将来也?理合恭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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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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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广中式解额疏」。       石文晟为遐方文教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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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代宾兴,宜广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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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増解额以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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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以𢎞雅化事,该看得滇居天末,昔以士子甫离,兵燹不暇《诗》、《书》文教未盛,今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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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右文,教养兼挚,云蒸豹变,实繁有徒。迩来入闱应试者数至二千馀人,及查中式不过二十七名而止。此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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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定制何敢冐昧,凟请但查礼闱㑹试卷分南北,而南北卷中又将四川、云南分为中左,四川,取中四十二名,云南取中二十七名,同一中左,取额悬殊,故致生貟王思训等之援情环龥也。随批司道㑹议,兹据布政使于三贤、提学道副使张倬等查覆前来,思,人文之繁盛实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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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治之休,隆况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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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俞允,前督抚所请,添设学官,増加童额,则子衿既已衆多,中式亦应稍广相应,请照四川之额,每科遴取四十二名,以励邉地人材,至文武并重,久荷皇上一体抡才,自宜并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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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恩,一例广额者也谨,㑹同云贵督臣王继文,合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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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应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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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允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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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鉴勅部,议覆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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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善后疏:       通政、赵士麟河阳窃惟目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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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计之大者,莫过台湾善后一䇿,往者羣丑肆逆,海宇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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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䇿风行,神谋电发,端拱宸陛,荡涤万古,薄海内外,罔不臣服,此千古之盛烈也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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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虑所周,不遗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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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断所及,逺过百王之至愚,何能仰赞髙深万一,然刍荛之言,至人择焉,故不揣固陋,敢披陈之员通政,有同官。今佥都御史臣陈汝器,向久在闽中谘询之言,台湾情形甚悉,台湾乗风扬帆,一日可至,否则越日甚近耳!其地方千里之广土,著之蕃人四十馀社,虽所处逺近不同,然皆可渐驯而化也,汉人户口,则号称殷庶,厥土膏腴,五榖无不可,艺産佳锡,山林林木甚蔚,取鹿于野,取鱼盐于海,不可胜纪,诚沃区也。夫澎湖一隅耳!明时曽守之,况台湾之大哉?愚以为宜仿广东琼州例而变通之,安置流官,设一府、两县以治其民,设一总兵以镇台湾,设一副将以镇澎湖,以千里所産供驻防之需,刍茭糗粮不可胜用,即稍稍恊济,饷亦无㡬,若是而沿海守汛之兵,可减如明时,倭人红毛飘突之患,可以建威而豫消,劝农桑,设学校,数年后不特休养生息之衆,堪埓为外藩,即诗书礼乐之化,亦可渐兴,而比美于内地一统无外之宏规,孰大于是?若不筹所以善后,恐承平日久,巨鲸大鲵,复窟于其闲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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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区画矣,但流官资俸与直省不同,三年即与升迁文,移之往来,不宜拘以程限。迟速则人人乐趋,且无尾大之虑。如言可采。伏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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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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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济齐饥疏。       御史、李发甲河阳窃照山东六府被灾,特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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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宵旰焦劳,勤恤民𨼆,手谕在廷大小臣工,即发帑金百馀万两,截留漕米五十万石。复遣八旗官员亲赴济、兖、东青、登莱等府,按名赈济,不使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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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音一沛,山左之民,欢声雷动,仰见我皇上,天地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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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鉴周详,不遗纤悉,何敢再渎天听。惟是六府之内,地方千里,正中原腹心襟带之区,数百万生灵实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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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之元气闻自入夏以来,隂沴异常,麦秋无望,盖至槐头栁茎,水草榆皮,无不攫取,争啖老弱㓜稺者半,为尫瘠少壮强勇者乞食他乡,又闻白昼通衢,已有剽人而夺之金者矣,彼其茍延旦夕之命,而计缓须臾,无所依赖,不暇顾惜耳,又闻卖妻鬻子,止博百钱,捣叶磨根,难充一饱,甚有人相残食之惨,此情真大可悯也!凡此赤子饥饿,迫之于前,死亡继之于后,即慈母不能保其子,而谓此蚩蚩者能坐以待毙乎哉?又闻山东之民,有就食江南者矣,有就食江西者矣,有就食湖广者矣,有就食河南直𨽻者矣,一离井里,皆成饿夫,目无故旧,身鲜分文,日则行乞街市,夜则投宿寺宇甚至,地方不能容留,有驱之旷野,驱之境外者矣,当此颠沛流离,啼饥号寒之际,若不豫为补救,则转瞬隆冬,冻馁来嵗,青黄不接,不填于沟壑,即聚于萑苻,此一定之理,必然之势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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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至徳涵濡,声灵赫濯,万无狂逞潢池之事,然从古致治,保邦在于㡬先。母待事后,未雨绸缪之计不得不鳃鳃过虑也愚以为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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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勅下,该部遍谕各省督抚司、道府㕔州县等官,凡遇灾民入境,著各该地方官加意查明,著紧存恤勉,给饘粥,并令安置,得所再有养,至来年秋成,送囬复业,凡若干名者,从优分别奬励,则已逃者可望还乡,待毙者得苏残息,庶㡬上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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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己饥己溺之懐,再如河南、湖广、浙江、江西、山西、陜西、福建,直𨽻及江南之邳、泗、盱徐等州县,闲有水旱灾伤,已经各督抚彚报业䝉。
204
皇上发粟煑赈,蠲免钱粮,各省灾民,均沾旷典。犹虑其中有逃散就食者,亦宜行令所在官司,加意查明,勉捐存养,俱俟来秋沿途各官捐助路费,送囬复业。如此则我。
205
皇上如伤懐保之仁,得以广被无告,流移困苦之衆,不致相煽为非,民命存亡,盗贼生息,举判于此我!
206
国家所以杜絶株萌,培养元气,亿万年无疆之厯,服在是矣。
207
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四钦定四库全书
208
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五奏疏。
209
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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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题免白土军丁银疏。   总督髙其倬奉天、滇省丁银额重,小民苦于输将前等会疏题请,经部议准将民丁丁银摊入地粮完纳,竝查无主影射者,将军丁之最重者量加摊除,当即檄行布政司清查在案。兹据署理云南布政司印务、按察使江芑详称:滇省山多田少,无主影射田土,寥寥无几,以之摊抵军丁,尚属不敷。更有太和县白土军丁一项,系前明万厯年间,因宾川州铁锁箐夷人作乱,暂令宾川州、赵州云南县、太和县四处民人拨防大理府城池,遂立太和所名色。至我朝顺治十六年,已将宾川州、赵州、云南县三处土军,俱准复归民籍。惟太和县土军二百五十二丁,又邓川州土军二十六丁,浪穹县土军二十五丁,每丁派银一两,报入徵册嵩明州土军一百二十一丁,因嘉靖年间安酋作乱,挑拨州民协帮,寻甸守城名为凤梧所编出土军一百二十一丁,每丁纳银一两,俱系州民竝非承种军田之丁。再查鹤庆府土军一百零八丁,亦因铁锁箐夷人作乱,将太和县民拨守鹤庆御。又分防剑川浪穹,随编为鹤庆土军。伊等在剑川浪穹开挖久荒,田地纳粮编丁御官,复科使费一百零八两裁御归府,竟将一百零八两之私派编作人丁,一百八丁每丁纳银一两,载入正赋。是伊等已纳钱粮,丁差复纳。此额外土军之丁银,重累难堪。至腾越州土军丁三百七十三丁,上纳丁银三百七十三两。其立名受累情由,与鹤庆土军事同一例以上,太和县、嵩明等六府州县,共编土军丁九百零五丁,查屯丁每丁纳银六钱二分二钱八分不等,独此项土军每丁纳银一两,其赋重倍于屯军。且军民各有一差,独此军既当民差,又当军差,是役之重,又加倍于军民。详请题豁覆查无异。伏思滇省六属之白土军丁银九百馀两,以明末之流弊,重役累民,何敢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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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闻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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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豁免,㐲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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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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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酌鲁魁善后疏。       髙其倬为详筹永逺宁谧之策,以除野贼积患事,窃照云南鲁魁野贼为害地方情节,及各大头目,现就拘系𠞰捕,经另疏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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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在案若不趁此剿捕,既施之后,详筹调剂,虽目前暂安难期,永逺宁贴。钦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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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圣神文武,中外乂安,乃犹宵旰孜孜,勤求治理。荷封疆之寄,千载一时,何敢因循,故辙茍了,目前仰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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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之烛照,不避纷更之小嫌,谨随地方形势。就愚昧所知,筹酌数端,冀得永除,野贼之患稍靖,地方所有各条,谨胪列于后。 一、云南厯来野贼头目平时皆居元江、新平之间,若一经生事,官兵剿捕,则遯入威逺土州及普洱、茶山等处,葢因素系伊等𤓰分讨保之地,夷民嵗嵗纳银,如同租户甚至井盐,挨日收课商茶,按驮抽银,客贾猓民,任其指使,供给食米,传报声信,官兵所向,贼已早知消息贼衆,所潜官兵难得踪迹,所以查拏不易,剿捕颇难,今虽加惩创,目下暂安,若不趁此安营设防,为经久之计,空虚之地,广袤二三千里,内通哀牢,外略异域,无兵控压,必仍为野贼暗占,每年索保可得万有馀金,以此招养贼党,必将复聚为患细筹形势,应添设普威一营,置㕘将一貟守备二,貟千总、四貟把总、八貟兵丁一千二百名,令㕘将带兵五百名驻札普洱,令守备一、貟带兵三百五十名,驻札威逺,又守备一貟带兵三百五十名,驻札茶山,其馀汛地,量分千把带兵防守,内制野贼,外控土司,再加以貟弁得人,整顿不怠,则此一方野贼之患,自可消弭矣。 一、野贼巢穴根株,全在元江协新㠄营所辖之地,向来营制新㠄一营,止属临元镇管辖,与元江协无属,故元新两界之间,一有事端,未言𠞰捕,先争交界,互相推卸,迟误事机,比及用兵,又复参差,前后呼应不灵请将新㠄一营及所拟新设之普威营,一并,皆归元江协管辖,仍令临元镇统辖,则聫络一气,功过相闗,于调遣巡防,均属便利矣。 一、威逺土州之地,包鲁魁哀牢,西南一面,厯来为野贼逋逃之薮,野贼敢于恣肆者,固由文武玩愒,然亦以有此威逺一路可逃及威逺,土官可恃也,威逺土知州刀光焕,平日苛索多端,夷民苦累此次,又隐藏野贼,通风馈食,令其实报,屡檄不遵经一面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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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拘拏:一面发藩、臬二司秉公详审,容另行具题外,威逺土州,应请改土归流,一则云省门户坚完,再则夷民如出水火,其地,请设抚夷清饷同知一貟,兼管盐井经厯一貟兼管司狱事、井大使二貟分管按板抱母,及各处土井煎办盐斤。再猛班地方,离威逺三百馀里,应设廵检一貟,就近办理民事,令各貟尽革土司,厯来苛派项款,与民休息,自此以渐化导整顿,则厯来野贼栖托之薮,可渐变成内地,而夷民永逺,得免土司苛派之苦,再查威逺,乃极边瘴疠,又系初辟之地,各貟请照例拣选调补,以三年为满,如果称职,请照丽江府改流之例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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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升用以示鼔励,则新设之貟益加奋勉矣。 一、杨方普、李四姓、土官,向系招出贼目,授以土职,原期约束夷人,安静地方,今既不能约束族舍,反听藉势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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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名器,何可滥加?查李姓土职久因犯罪革除外,此次纠衆骚扰者,皆方普二姓族人,及其项下夷猓方普二姓土。巡检先事不行钤束,事后不能捕擒,甚属溺职。查方绍祖、普成忠皆届请袭之年,现在请袭,应请永逺,停其承袭,以示惩创。又土县丞杨世恩,此次野贼之内,无伊宗族一人,亦无伊属夷猓,又亲率土练,随官兵深入𠞰捕,应仍留其世职,以示奬劝。 一、各处既拟设官添兵,则俸薪兵饷以及役使等项,均需支给,云南嵗嵗,借他省之协济,岂容更増繁费,查威逺之新开,按板抱母二井前。于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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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覆奏:「盐务利弊,事案内计一年可出盐三四百万斤,请以所出之盐分销各属,可以平减通省盐价。今黑井已经加脚减价,白井已有沙卤,分销景弥、云阿四小井,其价原不过昻。惟琅安二井之盐消售于临安等处者,其价稍贵。今又有新经查出丽江之井,可出盐息二千二百馀两,将此减抵,其价亦平。除于盐政内另行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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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查按板抱母二井,从前为野贼及土官土棍所踞,不但无分厘归公,兼之野贼骚扰,商贩亦裹足不前。今经驱除整顿商贩流通,计一年约可出盐四百馀万筋,可获息银二万馀两,以充兵饷,可以不用另行请增。再普洱一带,又报出土井数处,向亦因野贼阻挠,擅利自肥。今现陆续清查整理,可将所出,一并添助创设之费。至兵米一项,元江、威逺、普洱皆产米之乡,应就近筹拨可也。 一、施和、尚之侄腻勒、糯利、糯片等,向来亦非安静之人,此次施和尚被杀,腻勒等皆随官兵奋勇,𢯱捕贼党,颇为尽力,应寛其既往,但若纵令仍各居逺寨,漫无稽查,亦恐将来滋事请将腻勒糯片、糯利等并其妻子,皆令移入元江府城居住,凡有出入,皆报明文武官庶,该管各官得以稽查拘束,而夷目本身家口俱在城中,知所顾畏,必不敢为非矣,一威逺土官刀光焕,及其犯事子弟,将来,若仍令留居故土,必致鼔惑滋事,请将其家口移至省城安插酌量料理,给以恒产,俾令得所,则萌蘖不滋,衅端俱息矣! 一、向来元新一带猓夷,习于讨保之风。其头目每年所得成千累百名,曰年例钱。其后生每年出外一次亦各得三四十两,名曰鞋脚钱。且所到之处,醉酒饱肉,满意而归。利之所在,趋之若骛,更兼元新各寨,多系各目故居,其馀零星小寨,亦各有头脑耳,濡目染,以为徒手,可以致富,常思起而效之。若不严加防范,难必其故态不萌。查各野贼出入有地讨保,有时九龙江口是其入土司之要道,请于九龙江口相近厄要之处,及各渡口俱设汛盘查,或江外之猓夷,欲往江内江内之猓夷欲往江外者,皆令该管官给以印票,载明人数,如山海闗之例往还按数稽查。即茶山客商及官弁所差兵役,俱一例盘查,以严出境滋事之弊。再元江新平所属村寨,俱令地方官仿保甲大意,编立里甲,记其人户名口厯来野贼讨保,必在秋成之后。请每年令地方官于十月十一、十二、正月四个月之内,不时亲往稽查,如出外者,多必系索保,务行跟究惩处,不令稍有脱漏,则要路之出入既严,地头之稽查又密,形格势禁自不敢为非,行之既久,积习渐除,馀患自消矣。 一、威逺土州,向来土官不容夷人应考,恐其入学,与之抗衡,又同族为婚者甚衆,伦纪未明,除同姓为婚,已饬该管官谕禁,又与抚臣杨名时,严饬各员,勤讲圣谕,加意化导,以变猓俗,请再于威逺设立义塾数处,令夷人子弟有志读书者入塾诵习,先暂令于元江附考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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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学臣就其粗通文义者,量于元江额外取进二三名,以示鼔舞,俟人文渐盛,再请设学,庶猓俗自变文明日啓矣。 一、威逺土州,向来差发甚少,其田土所出,尽为土官,苛𣲖入已,今已令大理府同知佟世䕃、守备杨国华,将其田亩及各项钱粮,逐一清查,凡有土官额外苛𣲖之项,行令尽数裁革,其应增纳正额,亦令酌照地之肥瘠,更定赋额,以资经费,再查得威逺普洱、九龙江等处土田之美,大胜云省腹内之地,其山顶多水,其禾一年两熟,然犹抛荒甚多者,一以土夷人少,不能遍耕,再因野贼骚扰,嵗无宁宇,若使土田尽辟,不但军糈足资,更可化为乐土,其间尚有可开设州县之处,但目下人户稀少,江边烟瘴未消,未可骤言,应筹之以渐已与抚臣杨名时,令各地方官加意劝诲本处夷民,广行耕植,又令招徕别处愿垦诚实之民,赴彼垦种,请照雍正元年定例,旱田十年升科,庶人烟渐盛,岚瘴自消,居民愈多,则贼风愈息矣。 以上十条就一得之,愚筹酌调剂,谨㑹同云南抚臣杨名时、提臣郝玉麟合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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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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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议覆施行耕耤田,谢恩疏。      总督鄂尔泰满洲钦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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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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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育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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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先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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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推开九推之首,礼重贵农,千亩为百亩之倡,情通报本,特举躬耕大典,表正羣生,钦颁坛祭鸿仪,晓兹兆庶,以天子而亲耒耜,孰敢不勤于耕本?至尊而洁粢盛,谁能不兴于孝?自督抚以及郡县,卫所尽属,守土之司,由京畿而逮,东西朔南,通行耤田之礼,此诚百王未有之旷举,实为万世不易之隆规也。等身任封疆,职司表率,虽滇黔在万里之外,僻近蛮荒,而苗、猓处异类之俦,咸知耕凿。仲春方届,阳气正舒,吉亥既临,土膏初动,彼其之子,皆秉耒于东郊乃如之人,同俶载于南亩,岂独山农石户,固讶所罕闻,即使缙绅士夫犹茫然失据,于是敬宣僚属,相与遍谕农人俾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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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本此,仁孝之思。躬先迪劝咸,愿尔亿兆体。其诚敬之意,同庆屡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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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百工钦哉,予一人,为天下臣民。祈天而永命民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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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大矣!我百姓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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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后父母寿考,以无疆等无任激切屏营之至,请添设东川府流官疏。     鄂尔泰为请设流官,以安边圉事,窃照东川一府奉㫖改归滇省一切事宜,应另为措置,庶汉夷相安,地方宁谧。于去冬赴黔,审理凶苗,川贩,事毕,由威宁而抵东川,虽城垣倾圯,人户萧条,然覩其山川,察其形势,按其疆亩,查其厰地,固膏腴之府,物产之区也,东至乌撒,西至会川,南至寻甸,北至乌䝉,西北至会理,东西广四百二十里,南北袤三百七十里,周围延袤一千七百馀里。前有金沙江,后有牛栏江,复有五龙、纳雄、马鞍、云弄诸山,羣峯环峙,坡阪宜荞,原隰宜稻,田髙水活,旱涝无恐,缘归流之后,仍属六营盘踞,诸目逞凶,嵗遇秋收,辄行抢割,故改土三十年,仍然为上酋所有仰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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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仁威,虽各加整饬,共知惕栗,但地方辽阔,营长火目,侵占田亩,私派钱粮,甚至纵夷劫杀,绑掳平民,实非一知府一经厯所能遍理查巧家,一营,逼近乌蒙去府窵逺,厯遭乌酋践踏,应立一县,将马书弩革米粮坝以扯汛等处归并管辖者,海地方素通乌蒙暗行不法,应将县典史移驻者,海将革舍阿固伙红等处归并管辖,歹补地方亦离府治,百里山深箐险,应设巡检一、貟将、五龙卑七、法戛等处,归并管辖,则补地方逺在江外,亦设巡检一,貟将阿木可徂普毛、杉木箐等处归并管辖。如此则凡𦂳要地方,俱有职员,分理垦田,开厰协理有人,而营长火目,改立乡约保长,一体编甲,稽查严密,渐染亦易,二三年后,东川将为乐土矣。如蒙圣恩俯允,所设县治,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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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赐佳名知县、巡检,并恳勅部铸,给印信以专职守。更有请者,东川改土以来,于康熙五十九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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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照中学例,嵗试取进文、武童生各十五名,建造文庙学舍,春秋祭祀。其教职诸事,令知府暂行兼摄,补廪出贡部覆,俟数考后另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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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查知府有地方民社之责,何能兼司训迪,自应添设敎授一员,给以印信,专司学校。其应试文武童生现在无多,各取进十五名,徒滋混滥。应请暂照小学例,各取进十名,俟后人文渐广,再议加额,并应补廪出贡,及新设县治,亦添设敎职之处。一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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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庶开导用勤,观摩斯奋,俾羣知入学为荣,进身不易,或亦鼔动边夷之一道也。至建造衙署,添设书役工食,应将何项动给,俟酌妥估计,另行造册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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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合倂声明谨会同署理,云南巡抚臣杨名时合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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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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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议覆施行,请添设维西营制疏》。      鄂尔泰看得中甸一区,为云南西面藩篱,延袤二千馀里,应设官兵,以资控制,经前督臣髙其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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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明俟川云两省各遣大貟将巴塘、中甸所属之地会查明白,然后酌定添设官兵确数。今阿墩子等处既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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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归滇地方更为辽阔,应于适中处所安设一营,馀量地方之大小要隘,分防设汛,以专责成。查中甸虽地大民衆,但天气寒冷,不能种植,维西一带,天气和畅,又内接鹤丽镇、剑川协之汛防,外通西藏,实属𦂳要之区,应于维西建立大营,设㕘将一貟,带千总,一貟把总一员,兵丁四百名,驻札控制中甸地方,亦属𦂳要,应设守备一貟,带把总一,貟兵丁二百名,驻札防汛,中甸之格咱地,方乃通里塘之大路,应设兵五十名,防汛奔子栏渡口,设有船只,应设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防,其宗喇普二处,系㙮城闗之大路,应各设兵五十名防汛。阿墩子虽为要路,而地隘民稀难容多兵,应设千总一员,带兵一百五十名驻札防守,阿墩子以外之浪沧江有溜桶船只,为通西海要路,应设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防范以上计设㕘将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四、貟马一步、九战守各半兵丁一千名,方足控御蒙番弹压地方,其备弁兵丁统属于维西营之㕘将,而㕘将仍听鹤丽镇统辖,则声势聫络,呼应得灵。但既议设兵,必须筹饷。查云南鹤丽镇设兵二千八百名,较各镇多兵四百名者,原为接壤蒙番防汛金江而设,是以沿江之石鼓、阿喜一带,安设汛兵一千六百名之多。又剑川协设兵一千名,亦因界连番地之故,该协之拖枝汛离维西仅二十里。今维西既安,大营、中甸各处又已设兵,则鹤剑俱为内地,鹤镇沿江及剑、协之拖枝等汛可以不必多兵,应于鹤丽镇抽兵四百名,剑川协抽兵二百名,共抽兵六百名尚少兵四百名。前督臣髙其倬曾有援剿两协裁增之议,援剿左右两协,原每协设马二、步八合战兵二千名,除拨归楚姚、景蒙、东川等处兵丁外,每协尚有马兵三百二十名,步兵一千一百七十名,与原设马二步八之制不符,应于两协内共裁马兵一百名,步兵一百八十名,改为马一步九,战守各半,兵丁四百名,拨归维西营饷银,移彼就此,已敷给放。其所设维西营官弁,亦应于内地酌量裁调查援𠞰两协。原系每协分为二营,设副将一、貟游击二、貟守备二、貟千总、四貟把总八。貟经,前督臣髙其倬于请酌増楚姚镇兵等事案,内业已裁去,左协游击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二貟,又裁去右协游击一,貟千总一貟把总二貟。今应裁右协守备一,貟两协千总各一貟把总各二貟拨补。维西营是维西营止须另补㕘将一貟,所有备弁,均毋庸另设一转移间内外之营制俱宜,而兵饷不致增添,庶于边疆有益。谨会同吏部尚书,以总督管理云南巡抚事务臣杨名时驻札大理府,云南提督臣郝玉麟合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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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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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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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设乌蒙府文貟疏。      鄂尔㤗为钦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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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请设文貟事,窃照乌蒙、镇雄,既经奉㫖改土归流,并归滇省管辖,除应移镇安营裁调官兵添设之处,现在另疏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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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所有应安设文貟驻札各地方总理分理之处随悉心筹画,广询博采,务求妥确。今据永昌道贾扩基、东川府知府黄士杰、威宁府知府杨永斌署乌蒙事,正大营同知耿觐谟署镇雄事,寻甸州知州崔乃镛、候补知县朱绣等,会同武貟屡经踏勘,次第详报到臣臣按其情形,察其险要,复与各貟㑹商确议,酌定规模仰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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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裁谨议,得乌蒙镇雄𦂳相接壤地方千有馀里,而乌蒙地势尤广,请仍设为府治,查乌蒙地界有上方下方之别,其上方扼要之地为天砥,而乌䝉、小乌、䝉鲁甸、女补、奎米贴等处,皆属上方土府旧治,并无城郭,查天砥去旧治七里,轩敞寛平,可建城垣,应设知府一貟,总理郡务,其下方扼要之地,为大闗坉而小闗豆沙坝、盐井渡梅子沟,以及水旱十八站等处,均属下方去府窵逺,应设通判一貟驻札,于此分理郡务,又米贴地方去府治西北三百里,去大闗坉东南四站,踞金沙江之上流,扼大小凉山之喉项,控驭险要,应设知县一貟驻札,于此总理县务。又鲁甸地方,系禄鼎坤旧地,分辖诸夷总领各目,地接东川夷猓杂处,应设巡检一貟驻札于此,以司门户以察往来。又盐井渡地方逺通川省,近接镇雄,商贾丛集,课赋攸闗,奸贩狡夷,往来出没,亦应设巡检一貟驻札于此,以司盐务,以察奸宄。又设经厯一貟,同驻府城,供知府调遣,设司狱一貟,专管监狱,设知事一、貟佐、通判稽查,设典史一,貟备知县,调度兼理狱务,又于府治设敎授一貟县治,设敎谕一貟,分司训迪,此乌蒙应设之官制也。至于镇雄较乌蒙稍隘,请改为州治,查镇雄地界,总计有三股,一为彝良、八、火头一为威信、十三白勒,一、为母享。七火头,而乌通山居三股之中,乃总㑹之地,背山面河为土府旧治,亦无城郭。今请稍移而南,建立城垣,设知州一貟,总理州务,设吏目一,貟以董馘囚,其彝良地方为八火头之最,旷土荒田,可备开垦盐井鑛厰,可资食货,而夷猓杂居顽梗盘踞,号为冲繁,应设州同一貟驻札,于此分理州务,其威信地方为十三白勒之最通,川省之门径傍乌蒙之藩篱,总天篷诸寨之要隘,握白水三江之咽喉,应设州判一貟驻札,于此藉为后障。其母享地方,为七火头之最,逼近永宁路,通商贾,𦂳接州治,呼吸相闗,应设巡检一貟驻札于此以为内藩,又设学正一貟,以司训诲,此镇雄应设之官制也。以上乌蒙一府,应设文官十一,貟镇、雄一州,应设文官六貟,俱归乌蒙府管辖,现今两处各需貟任事看得顺宁府知府陆世宣,虽到任未久,然操守谨饬,才具强干,且籍𨽻四川,熟悉土夷情事,曲靖府通判徐德裕办事精勤,不避劳怨,屡经差委,皆有条理。候补通判苏暻,年力精壮,堪以佐理。广通县知县杜思贤才具明晰,办事老成昆明县县丞张浩、炎方驿驿丞许燮俱办事,能干相应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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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将陆世宣调补乌蒙知府,徐德裕补授镇雄知州、苏暻补授大闗通判,杜思贤调补米贴知县,张浩升补彝良州,同许燮升补威信州判,均属人地相宜、陆世宣、杜思贤系对品,调用苏暻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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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往人貟张浩、许燮系请补佐贰官,俱无庸送部引见徐德裕,俟赴新任办理就绪,再给咨赴部引见。其经厯、知事、巡检、典史等官已另行选择咨部调补各敎官,听抚臣考验选补府、州、县文武童生,暂照小学例,各取进十名,俟人文渐广,再议加额。此二处实系边方要地所设各貟,请以三年为满,果能称职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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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升用以示鼓励,各貟缺,俱于本省拣选调补。至于应徵地田钱粮、人民、户口,并各貟管辖界址、建造衙署官俸役食,以及盐井银铜各厰,作何调剂之处,俱现已委貟分勘清查确估,俟册报到日,听抚臣另行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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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所设府、州、县三治,并请钦赐佳名以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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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化各貟应给印信,统请勅部铸给,以示信守。谨㑹同云南抚臣朱纲合词具题,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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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议覆施行,恭报庆云疏。       三省总督鄂尔泰为恭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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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庆覩祥云事。雍正六年十月二十九日,恭逢万寿令节,率在省文武官貟人等,在五华山朝贺毕坐,班至辰刻,共覩五色。卿云光灿捧日经辰已午三时,至十一月朔,绚烂倍常。凡呈现两日尚以为省城所见,其他郡邑未必同然。随经行查去后适据楚姚镇总兵官张应宗呈报恭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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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寿,本职率同在城文武大小官貟以及合郡绅耆兵民人等恭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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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亭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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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坐,班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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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垂象,卿云满布。祥光五色,拥䕶日边。从辰至午,灿烂非常。初一日午时,焕丽更胜,文武兵民咸称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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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覩齐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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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无疆所闗。
263
盛朝祥瑞,理合具文呈报。又据云南布政使张允随详称,查据楚雄府楚雄县、广通县姚安府、姚州大姚县、定边县等处,先后呈报恭逢。
264
皇上万寿圣节,喜见卿云五彩拥䕶日边,经辰已午三时于十一月初一日午时,又复光华照耀,衆目齐观,不胜欢忭,此从古未有之,殊观旷代罕闻之盛事,幸生。
265
圣世得覩其祥,伏祈转详各宪等情到司,伏查省城乃全滇之㑹,楚雄为西迤之中,忻逢五色祥云,正当万寿令节,此诚嘉徵上瑞,罕见稀闻,理合详请祈转奏等情到钦惟我」。
266
皇上
267
功㕘化育
268
德备中和。
269
至诚昭格,于幽明敬。
270
天法
271
祖深仁广,沛于遐迩。怀德畏威,四表被光华,时徵上吉八方荷。
272
丕冒叠见竒祥,前此璧,合珠聫,羣识天心之昭,监嗣闻河,清海晏尽,知地祗之効灵,若夫庆云之瑞,正值圣寿之辰,则实从古迄今,未经再见者也。谨按黄帝有景云之应,虞舜有卿云之歌。《瑞应图》曰:「庆云者,太平之应」。《孝经援神契》曰:「天子孝则庆云见」。《春秋感精符》曰:「南至有云迎日年丰之象」。再考云《南通志》,汉武元狩元年,有五色云见于白崖,遣使迹之,置大理,属之云南县,云南由是得名。其后厯晋、唐、宋、元史不再书。至明洪武嘉靖间,五色云见于永昌,其馀或一二见,半属彩霞,亦不移时而散。惟我圣祖仁皇帝二十一年五月,彩云见于云南县,十月,五色云复见于楚雄府。是年,云南悉平,厯数从前要皆。
273
太平,宁谧时和年丰之兆,至于恭逢。
274
圣诞呈现三时厯现二日,稽诸简册,从来未有如今日者也,此葢伏遇我。
275
皇上大孝格
276
天与穹苍而协撰,至明如日,竝云汉以昭回。先天后天,合德而自呈符验。阳月良月,应时而迭著庥徵非雾。
277
非烟霱霱皇皇,文垂有烂,如纨如绮。缤缤郁郁,瑞霭无边,覩盛事于五华,鵷鹭貔貅,宛在蓬莱之岛,纪嘉辰于六诏。山川城郭,毕收图画之中。儿童引领以称竒,父老骈肩而志喜。屡丰豫卜,愿大有遍一十五州衆口,同声祝吾。
278
皇臻万八千嵗无任,踊跃欢忭之至相应,恭疏题报伏祈。
279
皇上睿鉴施行
280
请添设普洱流官营制疏。    鄂尔泰为逆,夷已靖,谨筹建置,事宜仰祈。
281
睿鉴事窃照云南元江府所辖车里、茶山地方幅𢄙辽阔至二千馀里。摆夷、窝泥等,狡诈犷悍,反复靡常。今橄榄坝逆夷,凶顽横肆,虽复仰仗。
282
天威𠞰抚,兼施悉已平定,但极边瘴疠之区,逼近交缅,莽挝诸外域,若不设重兵弹压,设专司调剂,恐革心不易,善后终难。等详求一劳永逸之计,细筹分防厄要之宜,看得车茶十二版纳原,俱隶宣慰司管辖,该土司刀金宝自以不能兼顾,以致属夷肆横,据请分设流官,实于地方有裨,应将思茅普藤整董猛乌六大茶山及橄榄坝六版纳归流管辖,其馀江外六版纳,仍隶宣慰司经管,划清界址造册达部。查普洱距元江府八跕原止设通判,一貟竝非正印,请于普洱设知府一貟钤束化导,并管徵解钱粮地方诸务,设经厯。一貟,看守仓库禁狱,兼司缉捕思茅接壤茶山,系车茶咽喉之地,请将普洱原设通判,移驻思茅,职任捕盗,经管思茅,六茶山地方事务,从前贩茶,奸商重债剥民,各山垄断,以致夷民情急操戈。查六茶山产茶,每年约六七千驮,即于适中之地设立总店买卖交易,不许客人上山,永可杜絶衅端,客商买茶,每驮酌纳茶,税银三钱,令通判管理,试行一年之后,徵税若干,定额报部。再等原议,橄榄坝拟设知州一貟,今查橄榄坝本地烟瘴实甚,未便驻兵𦂳接橄榄坝之攸乐地方,以髙瞰下最为厄要,亦且凉爽。现议于攸乐设游击一貟,驻札防范文职,设同知一貟,与之同城,分理地方事务竝管,各版纳盐井,督煎办课,亦俟试行,一年之后,徵课若干,定额报部设盐课司大使二貟:一驻猛乌,兼管乌得盐井。一驻整董兼管磨者,盐井同知、通判、经厯司、盐大使等貟,俱隶普洱府属辖,如此则府治既定,官守厘然矣。普洱改设府治,除原有通判一,貟外应添知府一貟,同知一貟经厯一,貟盐大使二,貟再普洱所属原有生童,从前皆赴元江府考试,今既改府,当另设学校敎职,应于元江府学调拨训导一貟董率啓迪,前在元江府入学者,拨归普洱府学,其童生入学名数,照滇省小学事例,俟人文渐盛之后,另请广额。又边方营制所以建威消萌,最闗重大车茶一带,旧隶元江协管辖属临元镇,节制汛地辽阔,额设兵丁一千名,实不能兼顾,虽后添设普威一营兵丁一千四百名,然自普洱以外镇沅、威逺、恩乐等处,俱经改流创设府、州、县制,若再以六大茶山竝各版纳地方,悉令管辖,固属地广兵单,难以分布,即便添兵,仍归临元镇节制,亦属鞭长不及,万难控驭等原议拟将元江协副将改设普洱,恐犹不足以壮声势而济缓急也。今悉心酌议,请将元江协竝普威营俱行裁汰,即添设一镇,分为中、左、右三营,元江协亦改为一营,游守、千把俱照营制,共设兵三千二百名。元江、镇沅、普威、车茶等处俱令统辖分汛防守总兵带中军游击一、貟守备二、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马步兵丁八百名驻札普洱,与知府同城元江营游击一、貟带千总一,貟把总二貟,马步兵丁五百名,驻札元江左营游击一貟带千总一,貟把总二貟,马步兵丁三百五十名,驻札威逺左营守备一,貟带把总一,貟马步兵丁二百名驻札镇沅与知府同城千总一貟带马步兵丁一百名,驻札恩乐与知县同城右营游击一貟,带千总一,貟把总二貟,马步兵丁五百名驻札。攸乐与同知同城右营守备一、貟带把总一,貟马步兵丁二百名,驻札思茅,与通判同城千总。一、貟带兵一百五十名,驻札慢颡兼防橄榄坝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猛养千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驻札倚邦内拨兵二十名。䕶守磨者,盐井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慢林,兼防小猛仑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猛乌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整董。其猛旺等小汛渡口十处,共安兵一百名。所议新设之镇,应裁元江协副将一,貟普威营㕘将。一貟,除元江普威原有守备三貟千总、六貟把总十二貟,今安设一镇四营,应添总兵一、貟游击四,貟守备一、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议设兵三千二百名,除元普二处,原有兵共二千四百名,外需添兵八百名,查大理城守营,原设守兵一千名,竝无马兵,一切巡查差遣,俱有未便,且守兵例不拔补把总,该营兵丁亦无进身之路,应减去二百名,改设马战兵八十名,步战兵一百二十名,守兵六百名,共八百名。照云南城守营之例,提标五营,额兵四千名,内马兵一千名,步战兵三千名,原与马二步八之营制不合。今应于马兵一千名内,减退二百名充入步伍,于步兵内减退四百名,改为守兵嵗计,节省银共六千一百两有零。又临元镇营制额兵二千二百名,止该马兵二百二十名,今有马兵二百四十名,亦应减去二十名充入步伍,以昭画一歳可节省银三百七十两有零,是提镇两标兵数无减,差遣如常,而所节省银两,每年可敷四百兵之饷,即可招兵四百名,此外尚应添兵四百名,查西藏用兵,滇省共派出三千名钦奉。
283
圣㫖著额外添补三千名因不需多兵,止合招补一千五百名,业经咨部在案,今洛龙宗之兵三千名,先已撤回,前留察木多之兵一千名,亦现在檄撤。所有额外招补之兵,自应陆续裁汰,以符旧额。请即将此新招额外兵丁,就近酌拨四百名,归入新镇标下,以足其数。至归流版纳应徵钱粮秋米等项,统容确查,分晰造册报部。新附地方得人最要,必须精明强干,熟悉情形,而又廉谨老成之貟,始可以任抚绥而资控制。所有新设文武各貟另疏题补,再修建城垣、衙署、兵丁、房屋等项,饬行确估一面兴工动用银两,另行报部核销。合倂声明谨会同云南抚臣沈廷正驻札大理府,云南提督臣郝玉麟合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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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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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议覆施行报,南掌国进贡疏。       鄂尔泰为
286
圣德逺届,外国输诚,谨恭疏题报仰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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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鉴事。雍正七年六月二十九日,据云南临元镇总兵官邱名扬呈称,雍正七年六月十一日,据汛防猛洒目兵康天锡、苏凤彩等禀报。五月初六日,老挝南掌国王子岛孙差叭目五名,先目十二名,后生八十名,备象二只,进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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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恳求总督转达,理合禀明本职,即差千总亶国鉴竝思茅土目刀兴国,前往江坝一路,接应照管来差头目人等,拨备兵夫,䕶送前来等情,又据前委协办军务之元江府知府迟维玺,报同前事,竝准抚臣沈廷正扎,随会檄云南布政使张允随备办犒赏供应等项,令知府迟维玺照管来省,竝檄总兵官邱名扬,如土目土兵内,有愿留在思茅等,候者水土不服,亦不必相强,仍照常供应去后,续于闰七月初一日,据总兵官邱名扬、知府迟维玺呈称,探得老挝、进贡人等,于六月初三日到内地整歇地方,于七月初六日到闗坪地方。至闰七月十五日,据南掌国苏吗喇萨、提拉岛孙差头目叭猛花叭猛、腊叭细礼松发带先目人等,捧销金缅字蒲编表文一道,赴车里思茅地方军营投见,备极诚恳,随即劳慰赏赉,伊等合掌叩头于二十日,职带头目叭猛花等自思茅出普洱,会同元江府知府迟维玺,就公所整肃威仪,示以体统,复又从优赏赉,随令通事询问,据称小的们南掌地方接连车里边界,去年有橄榄坝摆夷多事,逃至南掌,猛洒地界,官兵追到,竝不扰害,村寨竝不妄杀一人,又听得汉人们说。
289
天朝
290
「皇帝仁明,海外逺人无有不服,黄河水清了数月,我南掌主子说,黄河再不闻清,今黄河水清一定是」。
291
大圣人掌,天下因此差来进贡,备象二只,蒲编金字表文一道,恳求总督。
292
奏达见我主子逺来的心等语。又问来差金字表文为何写在蒲叶上,据称小国没有纸敬天敬佛才用蒲叶写金字,若文书用芭蕉叶写字,其馀俱竹片子写字,这蒲叶金字进贡。
293
皇帝与敬天敬佛一様等语差目内有不服水土者,留在思茅等,候大头目等,令元江协把总陈纶等率兵伴送,随知府迟维玺赴省听候等情。,于闰七月二十六日行至江西坡地方。据报该,叭目等已于闰七月二十日抵省,即兼程回省,于八月初二日到署,来使郊外逺迎,俯伏道左,于初三日肃整威仪,排列军容,令伊等进见,内叭目三名,先目六名,后生十五名,列次叩头传,通事奬劳,来使跪禀,云南掌小国离。
294
天朝最逺,闻得黄河水清,知大圣人治世小国,数年以来,安享太平,年年丰熟,通欢庆沐」。
295
皇上洪福,国主感戴,不尽特备土产象只进贡,以展下情。祈赐转。
296
奏亲叩
297
阙廷等语即恺切开示,宣布皇仁,嘉奬恭顺,随加犒赏,令其回寓静候讫,伏查老挝系俗名,南掌系国号,方言以水为南,以象为掌,因水上出象,故名。南掌,即古之越裳氏,僻处云南之极,西与交址、缅甸交界,其人民繁庶,疆域辽阔,亦与两国相等。头目名叭者职分极大,该国止设五六人。今来使首名叭猛花,即系掌兵者先目,亦系有职人貟后生其土兵也。自周成王时,献雉之后,数千百年,未闻入贡。虽元明之初,名属内附,然皆迫于压制,竝非出自谆诚,未有不加兵威,不事招致,而自効恭顺,万里逺来如?
298
今日者也,兹葢恭遇我。
299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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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被四表。
301
宁及万邦。
302
声敎无所不通,囊括无雷之国,怀柔鲜有不至,包涵出日之乡,重译来朝,圣人兴而,万方作覩,梯航致贡。
303
文德盛而四夷咸宾,敬备凤阙之威仪,不数贡獒于西旅,上供鸾舆之卤簿,宁等献翟于南淮,不同赤雀,苍乌徒劳,跋涉大异,橦花蒟酱,空耀珍竒,较玉帛于涂山,何须诛防风之后,至比共球于商代,岂必责荆楚之来,王斯诚我。
304
圣主德无不届,逺无不来,风动时雍,固无间于外域者查云南,向无外国进贡成例,而该国敬备。
305
表文、方物,遣使来朝,出于至诚。据大头目一名叭猛花,次头目一名叭细里松发并先目二名先腊鲜先笼后生。五名波罕。醒愠醒惰波亥,莫博歪等恳祈亲叩。
306
阙廷情词谆切,谨会同云南抚臣沈廷正合词题报恭候」。
307
谕㫖即委貟将该贡使伴送至京,以昭盛事伏祈。
308
皇上睿鉴施行
309
平乌䝉谢恩疏        鄂尔泰伏念苗猓之性,比于犬羊,即不激成,亦时反覆,总兵官刘起元之罪,犹不在偾事,而在辱国以全镇之兵,加以所辖三营,军有枪炮贼,只标弩,以一当十,非闗弱强,无论未事之先,首告造谋者,有人密报聚衆者,有人刘起元责惩怒骂,既不究察,亦不防备,罪不容于诛,即果变起仓猝,原无知觉,亦当整兵力战,或据险待援,胜则贼降,败则自尽,犹不失为死事,乃竝不一战,妄欲招安,直至逆猓重围,凶横益甚,犹妄意鲁甸不反,仍同游击江仁贿买贼目,欲保全家口,奔赴东川,致尽被杀于离城二十里荔枝河地面,于是贼势愈炽,谓官兵伎俩不过如此,以致东城猓属,羣起附和,肆布流害,人心惶惑,据奔逃兵丁客民,备述形状,莫不痛心切齿,在镇将之罪,即总督之罪,此之所以惭惶忿恨而刻难自寛也。云贵边隅,尽属苗猓,犷悍愚顽,不服约束,每有藐官虐民,杀兵夺炮,而互相隐讳,以为老成者,凡兹前事,人所习闻自叨荷。
310
殊知寄以重任,殚心筹画,矢志清除,不量已力,不恤人言,竝非好大喜功,实亦隐忧逺虑,计五载以来仰赖。
311
天威凛遵。
312
训示虽难言,条理已少具规模,今乌䝉一变,俨若不支。惟
313
圣明可寛之罪,天下谁谅之心,将懦者得以藉口,强者亦乐于安身,谓苗猓原不应惩创,谓边疆原不必开辟,皆鄂尔泰好事,皆鄂尔泰启衅,窃恐因循瞻顾,复蹈前辙,日复一日,官复一官,数十年后,或有事征𠞰,则力倍功半,犹未可以图宁,事有原因,谁实贻戚即骨化形销,无辞,负恩误国,言念及此,寤寐难安,故乌蒙逆猓务,期立速屠灭,俾声威逺震,免生夷心,以坚衆志,庶此一反覆,转可以谋宁谧,虑不止为乌猓,事实攸系诸蛮,此之所以恳请解任督师不欲旁贷者也,兹蒙。
314
圣恩原宥,慈谕屡颁。自知浅陋,不能仰体天心,冒昧无辞,悚惶倍切。至于游击汪仁、知县赛枝大等,仓猝遇害,累及妻孥,著查明具奏,加恩赏恤捧读」。
315
恩纶感深存殁,现查乌蒙、文武各貟,内有効死尽命者,有奔逃被杀者,有牵累遇害者,有冲突茍活者,有在外无恙者,有因逺幸免者,其効死尽命时,则游击刘昆、马秉伦、把总周世美等,忿激杀贼,各带重伤阵亡。又司狱陈天锡,见镇将不战于先二日,即手刃其妻妾,自刎于官署,此四貟者,忠义凛凛,堪膺赏恤,如游击汪仁、守备杨天堦、千总李发早邰士竒、把总张必𢎞、王永福,外委千总、王起鳌、王国卿等,系奔逃被杀,俱无可矜怜,如通判刘镇宝、署知县赛枝大、敎授李焜、知事刘懋美、巡检叶祚徽,系牵累遇害,俱堪赏恤。如守备金必信、巫茂崇、千总王家彦、蔡之斌、把总卜贵、汪玉、丁蕃、刘士俊、赖君翼等,俱初系奔逃继冲突茍活者,俱应革职究拟,因现在军前効力赎罪,俟事竣再议,如乌蒙知府陈克复、永善知县杜思贤,因公在省署,经厯胡珚敎谕赵霐,先委办差千总蒋功成,养病住威,把总李龙、施𢎞义,差接家口,俱在外无恙,如典史厉锦、巡检鲁进修、把总陈聫科、邓又禹,俱因逺得,免其该镇兵丁,现出随营者已一千二百馀名,仍有陆续投到者,尚无确数,至于遇害诸文貟,多未携带妻孥,有游击刘昆之妻张氏,见刘昆伤亡,逆衆凶横,遂顾谓二女曰:我为命妇,汝为官女,岂可辱贼乎?惟一死以报君恩。遂杀其二女。时有子仅三嵗,张氏嘱其生子之妾呉氏,汝尚可勿死,抚此子以存刘氏。后语毕即自杀,妾不受,亦自杀,及恢复乌蒙后,𢯱获刘昆之子,竝乳母、婢仆共五口闻信随令䕶送至省,亲视抚养,刘昆尚有胞弟武生、刘峨义、子武举、刘类先,俟事少定,当资送回籍,仍咨明四川抚臣,嘱加意照看,以为忠义者,劝其游击汪仁之妻竝子女、仆婢等、游击马秉伦之妻竝仆婢等,又守备巫茂崇之妻、把总汪玉之妻及兵丁家口各男妇等,共𢯱获五百馀人,现已分养周恤,均勿令失所,虽大节有亏,生死俱无闗轻重而至仁,普冐鄙贱,皆不外生成实切感伤,亦愈深惭愧谨。
316
按疏内杨天堦、李发早、邰士竒、张必𢎞、王国卿五人,后复查明,俱系死事,另疏具 ,题一体 赐恤。赐书谢恩疏。         鄂尔泰
317
为恭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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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事。雍正八年十一月初三日,邮差赍捧颁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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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诗经传说彚,纂二部春秋传说彚纂二部,御纂性理精义二部,抵滇随郊迎。至署,恭设香案,望阙叩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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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祇领讫。窃惟厚风俗以正人心,敎莫先于风雅,尊天德而崇王道,义最著于《春秋》,总皆淑性之书,无非会理之要。故启心传者,只十六字而衍妙绪者遂千万言,均为百世之津梁,岂独羣臣之模范!钦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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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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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孝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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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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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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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祖表彰圣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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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圣之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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阐扬心法,追溯心源,仰心心之是绍,遡自开基,仁厚化始。二南欲知祚永商周功,推三颂豳堂觥酒,十五国之遗事犹存,镐邑鼓钟,八百年之馀音如在。至于体元居正,为临御之大经。法祖尊王,尤国家之要典。三纲已定,专藉㣲言。九法既明,用伸大义,虽四传党同,伐异均堪以熄邪。思就诸家,略短取长,皆足以维王迹不辞彚粹之力,开天以啓蒙,用成纂辑之功,牖民而觉世。迨至周、程、张、邵,逺接洙、泗之心传,下及游、谢、吕、杨,近窥濂、洛之宝笈。既幸宋贤,崛起得朱子以集,其成复覩元儒。嗣兴至明初而会其说,名为性理,裒然成编,统曰《大全》,亦称美备。然醇驳相间,不免于小疵。攟摭太繁,或邻于寡当,欲求精义端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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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裁兹者仰䝉。
329
圣赐自九重而下锡,岿然三书,爰是俯竭,愚从五夜,以研求豁,如一贯三百讽咏美,刺具而知赏罚所由生,一字襃诛,荣辱分而觉兴,观之咸备,绎风人之㫖,无非本天理以导人情,秉素王之权,亦惟藉书法以开至性。按其篇简,虽多寡之攸殊,原其指归,只万一之各正,倘冀合同而化先,须分类以求笺愧康成解惭杜预,趋庭未学,岂曾问业于西河,执简末由,宁望赞辞于东鲁,问天人秘奥,罔敢曰知,探性命,正宗志,焉未逮念。忠臣孝子,思妇劳人,凡正变贞淫,藐焉乾坤中,处要期体,胞与于西铭,观五礼六乐,八伐九征,即中外安攘,任其动静,互根总愿,浑隂阳于太极叨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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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时闻歌《鹿鸣》之三,受赐天王,岂止锡彤弓者!一惟一人。达天穷理,书正月而同歌,万寿无疆,将四海率。性怡情纪,有年而恒闻,农夫绥庆无任,激切屏营,踊跃欢忭之至。谨具疏恭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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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恩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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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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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添设乌镇弁兵疏      鄂尔泰为东蒙荡,定威镇安平,请增营添兵,以垂久逺事。窃照乌蒙一镇,旧制中左右三营,领兵二千八百名,而威宁、镇雄、东川三营又各兵一千名,分布声援,原不甚单弱。祇缘镇将庸劣,疎于操防,兼因奸贼蓄谋,出乎意外,遂致变起仓卒,揺动三边。今虽仰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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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威克期𠞰灭,恶首凶党,尽数就擒,然种类繁多,边隅险逺,善后事宜,尤不敢不熟虑查大闗、永善,旧系左右两营汛地,皆𦂳接川蛮,而瓮迭伐乌米、贴豆沙等处,俱属险要,近又准文,以金沙江为界,而永善一县,新增副官村等处大闗地,方新增钟潭溪等处,较前愈加辽阔,分防已觉不敷,其凉山、鲁甸一带,旧系中营汛地,逼近牛栏江潜通川界,及东川之巧家营,隂分防外存城,兵亦无多,应请照广西左江镇之例,准添一营,设中、前、左右四营,每营设游击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马一步,九兵一千一百名,左营游击带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四貟外委千把、六、貟马步兵丁一千名,仍驻防大闗地方内,拨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分防兔勒,以通府城声息。又拨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二十名,分防豆沙闗兼防盐井渡,再拨千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五十名,分防滥田坝兼防牛皮寨,一、应塘卡,照旧安设,其馀守备一、貟把总二,貟外委千把、三貟兵丁六百三十名,俱随游击驻札大闗城内,并听轮委游巡、铁线溪滩头汛、钟潭溪等处,右营游击带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四貟外委千把六、貟兵一千名,仍驻防永善县地方内拨守备一、貟把总二、貟外委把总二貟、带兵三百八十名,分防吞都,即于内拨把总一貟带兵八十名,分汛桧溪,拨把总一、貟带兵六十名,分汛副官村,其米贴一汛,另拨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分防守御。一、应塘卡照旧安设,其馀千总一、貟把总一、貟外委千把、二貟兵丁五百二十名,俱随游击驻札永善县城内,并听轮委游巡自沙河至永善一带地方,新添之前营游击带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四貟外委千把。六、貟兵一千名,应驻防凉山地方内拨守备一、貟把总一、貟外委千把各一貟,带兵三百名,分防鲁甸,并火得红江边与东川聫络。又拨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分防乌威接壤之诸仙背,以司盘查,又拨把总一貟带兵八十名,分汛切黑苏甲,以扼江口要隘,又拨外委千总一貟带兵六十名,分防苦著,以连凉山声势,其馀千把总各一,貟外委千把各一貟、兵丁四百六十名,随游击驻札凉山营内,竝控制沿江川蛮轮拨防汛,安塘中营官弁兵丁,俱应驻札府城,不须分拨防汛,其左右前三营尚馀千总各一貟兵丁各一百名,亦并留驻府城,听总兵官差操,竝资本营传事。是三营汛地既星罗碁布,呼吸相通,而总兵驻札府城,有游守各一、貟千、把总共九貟,外委千把、六貟兵丁共一千四百名,弹压、调遣皆可足用。以上四营,计添兵一千六百名,共额兵四千四百名,即除算镇将备弁亲丁粮及公费粮等项,亦尚有足兵四千名,地方纵属辽阔,实无单弱之虞矣。再镇雄、东川二营,现各设㕘将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马步兵丁一千名,仅足防守,难资应援。应请于镇雄、东川各添设守备一、貟把总二、貟马步兵丁二百名,合旧额分为左右军,以镇雄营右军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二貟外委千把各一貟,带兵四百名驻防奎乡,内拨千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分防白水三江,又拨把总一,貟外委千总一貟带兵八十名,分防伐乌闗,其馀汛地,除酌量安设外,所馀左军守备一貟及千把,外委兵丁,俱随㕘将驻札镇雄州城,以资弹压,以备调遣。以东川营右军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二貟、外委千把各一貟,带兵三百名驻防巧家营之阿白溪内拨千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分防者那把守牛栏、金沙两江、通川、乌渡口所馀汛地,除酌量安设外,所馀左军守备一貟及千把外,委兵丁,俱随㕘将驻札东川府城,以资弹压,以备调遣。再查镇雄营旧设有彝良吼、西长官司回龙溪等汛,如龙街子、核桃坪、罗坎闗、郤左等处,则俱应添汛,而应设之塘卡共二十馀处,东川营旧设有阿汪五龙、索桥者,海则补弩革、巧家营、老吾老等汛,如那姑以扯待补七里马书等处,则俱应添汛,而大水塘、小龙潭现拟割归寻甸犹不在内,此中应增应减应倂应分,仍恐疎漏未便骤定,统俟再加详勘,另造清册报部查核如是,庶镇雄、东川营制周密,而镇府攸赖矣。至于威宁地方,系乌镇唇齿为川滇咽喉,㕘将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额兵一千名,除分防外,㣲觉单弱,应请改营为协,仍属镇辖裁去㕘将,设副将一貟,添都司一、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马步兵丁五百名,合旧额官兵共一千五百一十五貟名,分为左右两营,新添之都司为左营,兼管中营事旧有之。守备为右营,兵各七百五十名,拨右营守备一、貟千总一、貟把总一,貟带兵二百八十名,驻防雄所以通镇雄,内拨把总一貟带兵八十名,分防长胜寨以通乌蒙,又拨右营千总一貟带兵一百名,分防瓦渣河以通东川,又拨左营把总一貟,带兵六十名,分防可渡桥以通宣威,再拨右营把总一貟带兵六十名,分汛四铺,拨左营把总四貟各带兵六十名,分防水槽铺、菩萨塘、黑草结里等四处,外委千把,酌量分拨。一,应塘卡严𦂳安设。以上除分拨防汛外,驻札威宁城内副将一、貟都司一、貟千总、二貟把总一貟,并外委兵丁七百六十五貟名庶弹压调遣,亦皆足用,而合计四府州一镇,所辖一协两营,新添兵二千五百名,共额兵八千、三百名,则不独滇、黔边隅可保宁贴,即凉冕川蛮亦知所儆惧矣。再曲靖府属之寻甸一州,虽系内地,实为东川、乌蒙厄要之区,应另设一营,以备策应。查云南省城除城守外,督、抚两标额兵六千六百名,尽可分拨,应请于督标拨兵八百名,抚标拨兵二百名,共马步兵一千名,移驻寻甸,设㕘将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分哨管领,仍归标统辖,名为竒兵营,将东川之大水塘、小龙潭二处割归汛防,竝于寻属之功山尹伍、倘甸等处分汛防守,其曲寻镇原防寻甸之兵三百一十名,移驻罗平合原,防罗平之兵五百九十五名,共马步兵九百零五名,应接安笼防闲,粤境庶通盘合算,皆可备声援而资控制,即逺近苗、猓,亦可潜消其窥伺矣。以上各条,如蒙圣恩俞允新改新添之副,将㕘将都司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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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勅部:铸给闗防新添之千,把容于奋勇効力之弁兵,内考拔除应添各貟并乌蒙镇标现在各貟缺一面,另疏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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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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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㫖外,、谨会同云南巡抚臣张允随驻札大理府,云南提督臣哈元生、贵州巡抚臣张广泗驻札安顺府,贵州提督臣杨天纵合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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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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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议覆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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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五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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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六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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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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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浚海口六河疏。       鄂尔泰为报明修浚海口,大修六河,竝请定章程,酌留需费,以兴水利,以济民生事。窃以云南省会向称山富水饶而耕于山者不富,滨于水者不饶,则以水利之未讲,或讲之而未尽其致,斯不能受山水之利而徒以增其害也。故筹水利莫急于滇,而筹滇之水利莫急于滇池之海口,其上流为昆明、呈贡、晋宁、昆阳四州县,下流为安宁、富民二州,县一水所经为六州县,所系疏通则均受其利,壅遏则均受其害,故于滇最急。滇池之源,来于北城之盘龙江,经城之东而流于南会、呈贡、晋宁之水潴而为池,折而西流至昆阳州界,复北折而倒流,由石龙坝至于安宁富民之北,而入于金沙江,此滇池之形势也。滇池即昆明池,土人名之为海海之大,周围三百馀里,环海之田资以灌溉,号为膏腴者无虑数百万顷。每五、六月雨水暴涨,海不能容,所恃以宣泄者,唯海口一河,而两岸羣山诸箐,沙石齐下,冲入海中,填塞壅淤,宣泻不及,则沿海田禾半遭淹没。明𢎞治时,巡抚陈金开渠浚沙,筑坝凿石,民困以苏。自此遂有嵗修大修之例。而不知海口之内有牛舌滩洲二处梗塞其中,致海口内外不能通畅,万厯初复兴修作,亦只于牛舌洲之左豹子山之下竭力疏浚,其根未清,故其患未息。至今嵗修嵗壅,殊非长策委令粮储水利道黄士杰亲往查勘,令将海口河道溯源穷流,逐一修浚,务期利兴害,除毋为茍且补苴之计。嗣据黄士杰回报,勘得海口一河,南北两面皆山,俱有箐水入河,每雨水暴涨,沙石冲积而受水处,河身平衍,易于壅淤,如北有白塔、腊龙二箐水,合泻入河,名洱宗闸,壅淤之患犹小。南有瓦泥箐、邢家园二水,属呈贡县辖,名普安闸,有罗武箐一水属晋宁州辖名清水闸,有天自、芭蕉二箐水属昆明县辖,名新村大闸,皆直泻河中。每疏浚于农隙之时,旋壅塞于雨水之后,不挖则淹没,堪虞开挖,则人工徒费沿海人民时遭水患,皆甚苦之。行至平定哨一闸,系云龙箐水归河之道,正值水陡流急之处,相度形势,谘询舆情,咸称闸南宜开子河一道,引普安、清水、新村等闸诸水,同至平定哨闸入河,则泥沙石子不能停住,一劳可以永逸。复行至海口,驾船循视,见有旧埂一条,沉埋横塞。其中埂外龙王庙前有牛舌滩,又侧而下有牛舌洲俱阻拦,出水不能直泄。询诸土人,此从前筑埂以浚海口之遗基也。其一滩一洲,自古所有,原未议修,随于大海近崖处用竹竿试探水深八九尺,出海口外,于龙王庙左海门村试探,水仅深二尺五寸,于龙王庙右近豹子山之牛舌洲,试探水则止深九寸,皆因三重壅塞不能畅达,以阻海口出水之咽喉,因令各为丈量。牛舌滩长五十七丈,上广十丈,中广十六丈,下广九丈,顶高一丈。牛舌洲长五十八丈,上广九丈,中广十三丈,下广九丈,顶髙一丈二尺,应将此一滩一洲并前一埂尽行挖去,则海口疏通,沿海田地自无淹没之虞。等情复博访确查,即分委昆明、呈贡、晋宁、昆阳等四州县照议督修。其所用人夫,即令四州县按名发给口粮,并盐菜等项虽佚道,使民欢欣不怨,而急公往役,体恤宜优。于是各州县人民皆踊跃从事,于雍正七、八两年农隙之时,兴工所有海口河道、洱宗、普安、清水、新村等闸壅淤处所,悉已疏浚。所有老埂、牛舌滩、牛舌洲等处尽行挖出,悉已寛深。所有平定哨闸、南新开子河一道,悉已修通,复因晋宁旧河水陡流,急阻回新河之水,竝新建逼水坝一座,新河悉已畅流,归入大河,又于海口外之石龙坝两岸山脚俱新筑堤埂,保障河基,悉已坚固,所需物料并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合计银五千六百三十馀两已设法办理。现今四州县沿海沿河及近海口,内外居民既免淹没,并涸出膏腴田亩甚广,现在饬查另册具报。此在省河道之大宗也。至于四境之内,河道甚多,条分派别,各有源流,而其最大者莫如盘龙江,由嵩明州邵甸里之黄龙、冷水二洞及黑龙潭曲折三十馀里,至省城东北盘绕于城之东南西三面,至西北而入于海,故曰盘龙江。据委姚安府知府臧珊,原任广西临桂县革职知县刘永浚查勘估报盘龙江修浚河身河尾礟砌石岸坝闸,竝应增开各子河新筑各堤岸,应需物料、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共估计银三千二百三十馀两。其次如金棱河,自元时咸阳王萨达克齐以郊田多水少,乃引盘龙江水于松华坝凿河一道,溉田甚广,名为金棱河,俗称为金汁河。据委永昌府同知甘士琇、昆阳州知州刘际平查勘,估报金棱河自松华坝至海尾约六十馀里,应添修石岸及新开泄水石闸二处,需物料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共估银四千三百九十馀两。又次及银棱河,其源出于城北二十馀里,龙泉观之黑龙潭会白龙潭水经商山麓,亦绕城东南曲折入海。今开通子河竝岔河,分入盘江。据委安宁州知州杨若椿查勘估报,银棱河即银汁河自黑龙潭至马村通计,上下流约二十馀里,蒜村一瓦水、白龙寺、文殊寺等闸竝两岸堤埂,俱应加修需物料,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共银四百一十六两。其次如宝象河在城南二十里,其源有二:一自屼□山小龙潭至板桥之东,一自黄龙潭至板桥之西,于明隂寺前二水会流,由官渡以至海约八十馀里。据委通海县知县臧在莘元谋县知县樊好仁查勘宝象河至小板桥,分为三支:一曰猓罗,一曰官渡,一曰旧门溪堤埂坝闸,俱请酌量砌礟石岸,加筑髙三四尺不等,需物料、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共估银一千一百四十馀两。其次如海源河,据委丽江府知府靳治岐查勘,海源河自海源寺至海约二十馀里,两岸土埂俱宜寛修。班庄上下暗洞竝沙河堤埂,应修筑髙厚需物料、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共估银二百五十馀两。其次如马料河,据委署嵩明州知州张浩查勘马料河,自黄龙潭至海,约七十馀里,有白营村、猪圏坝、上坝沟、清明沟以及桥梁二道,除人夫照例外,所需物料共估银四百九十馀两,又次如明通河。其河由三元石闸引注为金棱河之分派。据委澄江府知府王铎、署晋宁州知州章伦查勘。明通河自白沙桥至海尾三十馀里,两岸堤埂,甚属低矮,河身窄狭,应修寛券石桥二座砌、过硐二处,需物料、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共估银四百一十馀两。又据委试用知县以下罗仰锜查勘马溺、白沙二河,其源来自放马桥至海约二十馀里,应请两岸加髙二三尺,河身深寛三四尺,需物料、人夫、口粮、盐菜等项共估银五百二十馀两以上,各河共估银一万八百七十馀两,复经委布政司粮储水利道亲勘确核,据报无异。所有应需银两,已于查出各项田地变价银内动用,令及时办料兴工,另疏题明。外查海口六河竝各支河,皆足以资灌溉而备蓄泄,独因淤塞,日久开浚,少难以致水,不注海田,仅通沟髙地,惟望雷鸣,下区则忧雨,积此稻粮丰歉之故,实人民苦乐所闗,如果山润以水,水艮以山,俾彼此相资,互得其用,则旱潦可为,转移荒瘠早施补救,人力既尽,天必垂怜,此之所以由近及逺,厯日积年,务期通行成效,勿敢怠忽,勿敢遗忘者也,惟是既兴工作,宜定章程,庶可以经久而不致废坠,查云南府原有水利同知昆明海竝六河,以及各支河巡查浚修,是其职分,应请铸给闗防,重其考成,勤则奬叙,惰则㕘罚,其昆阳州为昆明,下游海口在焉,距省百里,同知难以兼顾,请于昆阳州添设水利州同一貟驻札海口,常行巡察,遇有壅塞,不时疏通,设或冲塌,立即堵筑,亦请铸给闗防,照设书役,以专责成。至于通省各府州县,皆有水利,原无专貟诿卸因循,托辞藉口,若将同知、通判、州同州判、经厯吏目,县丞典史等官,加以水利职衔,凡境内河道沟渠,责令专理,除云南一府仍归粮道管辖,其馀各属在迤东者,统归迤东道管辖,在迤西者,统归迤西道管辖,仍令各该府查勘验报,各该道考察详明,听督抚二臣核酌劝惩,则不二、三年将通省水利有兴无废,而克济民生,殊匪浅鲜矣。抑更有请者,昆明之六河,昆阳之海口,及临安之三河,所闗尤钜,嵗修银两,不可不酌,定查各项正歀,固不应擅那,即各项盈馀,亦未便滥费,惟盐道衙门嵗有合秤银一千五六百两不等,竝不在正额盈馀,额外盈馀及各项积馀之内,而盐道张无咎丝毫无隐,请即以此项拨作嵗修之用。昆明、六河酌定八百两,昆阳海口酌定二百两临安、三河,酌定三百两用,则报销仍造册送部,不用则存贮竝拨馀银两,统数积存,以备大修之需,似于水利民生,更有裨益,除将通省水利竝达川,粤河道已竣未竣,现勘加修,各大略彚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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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明外所有修浚海口,大修六河,竝请定章程,酌留需费,情由,谨会同云南抚臣张允随合词,具题伏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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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查议施行。《兴修水利疏》。         鄂尔泰为全滇水利,己未兴,修彚叙陈明仰祈睿鉴事,窃惟地方水利为第一,要务兴废,攸系民生,修浚竝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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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计故无论湖海、江河以及沟渠川浍,或因势疏导,或尽力开通,大有大利,小有小利,皆未可畏难,惜费忽焉不讲者,况云南跬步皆山,田少地多,忧旱喜潦,且竝无积蓄,不通舟车,设一遇愆阳,即顿成荒,嵗从前市米一石,有价值十两十五两之年,前事后鉴,敢不预筹?是以自涖任以后,仰体我皇上爱民务本之至意,即详饬通查,令凡有水利,母得膜视,并博采舆论,合看绘图,务期矢此恒心,用资绵力,但于治有小补,庶几虑可少寛志,未尝不如此,乃迄今六载,虽亦次第举行,然兴修已竣,而获水之利者仅半,已修未竣,已竣未妥,竝应修未修,委勘未确者居半,现无成功,何论久逺?用深歉仄,切望羣材,此应了未了事,所当分晰开明,陈请圣鉴者也。除昆阳海口及盘龙江诸河兴修情由,已另疏具报,外查云南府属嵩明州之杨林海,又名嘉丽,泽纳龙巨、南冲二河之水,竝受四面山河,各水会聚成淀,出河口入车翁江达金沙江,因河弯迂曲,去水甚缓,停留沙石,壅塞咽喉,每将海边四十八村已成田亩,半行淹没,厯为民患详加察访,海水深止二三尺,若改疏河道,由丁家屯龙喜村开挖二里许,直通河口,使新旧两河竝泻,水势畅流,不独四十八村可永免水涝,而周围五十馀里,草塘均可开垦成田,随于雍正五年秋,委貟会勘,竝先将厯年阻挠之衿棍二人,枷示河干,限以工完释放,于是各士民欢呼踊跃,情愿出夫,仅资给口粮,竝未多费,于雍正六年春报竣,从此田亩嵗收,竝涸出田地一万馀亩,再府属宜良县洼地多淹,髙地无水,旱涝不均,有需调剂,先于雍正七年,据前任知县邢恭先详禀,饬谕兴修,随于八年春报竣,续复委貟覆勘,所开河共五道:一,在城东北五里五百户营之,南开长约五里,已通池江,一在城东三里龙王庙北,旧多积水,开长约四里,亦泻于池江,一在龙王庙南,为北来诸水所会,开泻水河,约十里,水不为害。一在城南二十里,地名乾墩子,缘地无水池,一望平衍,废为弃土,于池江边决一水门,开河一道,引肥水灌田,现已获济。惟自江头村起所开引河一道,地形渐髙,水势难上,殊无益灌溉,徒费人工。复议自胡家营北接旧河,另开一道,约长五六里,甚有裨益,现饬于农隙兴工,约明年春可竣。又临安府有泸江一水,来自石屏州之异龙湖,合塌冲、象冲二水及六河九洫,皆会于泸江,以赴岩硐,伏流十馀里,出阿迷州入盘江,而硐口硐底石埂十三重,阻水不能直泻。每遇夏秋暴雨,奔湍四溃,田庐淹没,土人称有神物,凭岩欲伐岩石,辄有风霾,砂石必中伤人。经委前任知府张无咎凿石疏河,椎凿不能入,强入不寸许,旋果风起,砂飞礟砾,从空击下,断工人一指。据报,谓神以庇民,岂以虐民?总制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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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命除患济民而神弗许,是神不灵,随通以诚,告以正遣,张无咎以文祭毕,复督工凿石,应手而碎,十三重立尽。复将自泸江至岩硐堤岸八百一十丈,自塌冲二河至三河口堤岸四千三百七十五丈,并造桥丁桩挖浅诸件,一并筑修,于雍正八年四月内报竣。现已有利无害,禾稻倍收,再府属之建水州。查自南庄十六营以下暨狮子口、郭衣村等八处,田地甚多,苦无活水,但雨泽稍迟,即秋成失。望前任知州祝宏以附近南庄之李浩寨,山腹中有过泉一道,细流不息,入地无踪,曾竭力开挖,不能疏通禀报令以谷糠填入向下,寻流约三十里,流出于州属之老鼠窄,知为此泉无疑,遂穿凿地道,伐木为厢,穴中水涌,势甚湍激,随复开沟导水,俨成大渠,竝酌定规条,令挨次引灌,而该地田亩皆赖以丰收,于雍正七年四月报竣,府属之阿迷州离城里许有小河一道,厯来不通舟楫,该署州漆扶助,遵檄疏浚,自水泉下绕州城,由禄丰乡直达盘江,计三十二里,现可行舟,于雍正七年八月报竣,府属之蒙自县有县坝一区围绕,城外平坦寛阔,可成沃壤,因灌溉无资,遂弃为旷土。查有城南学海据坝上流亦经淤塞,若浚深数尺,建闸筑堤,开沟引水,即可以肥田,虽工程不易举,而衆愿速成。该知县王廷诤于雍正七年兴修,八年冬报竣,又曲靖府属之寻甸州城南,平川沃壤,皆可垦土成田。缘寻川一河会寻甸、嵩明两州之水,每夏秋积雨,一望汪洋,加以马龙州河水,又会于七星桥下冲,激寻川之水,逆流泛滥,即附近熟田,亦嵗被淹没,土人谓自古相传,捍御无策熟筹博访,就其山形水势及逺近髙低,欲使寻川河顺流直泻,必先使马龙河不争水道,欲使马龙河不争水道,必须另开子河,俾寻甸、嵩明之水皆得畅流,竝可免冲激,不至泛滥。今于雍正七年春,面谕升任知州崔乃镛查勘督修,随于是年十月兴工,八年春报竣,共用工三万七千有零,约可涸出田地二万馀亩。但大河中流有整石四十馀丈,务须开凿而施力殊难,复议另浚沙河十五里,以收全功。现委迤东道迟维玺就近督修。又澄江府城南之抚仙湖,延袤百馀里,中流深处可百馀丈,以受各山之水,亦名为海,由宁州入阿迷注盘江会流,以达粤境。每雨多水沙,宣泄不及,则附郭之河阳,竝江川、宁州三处利害共之。惟海口一河尚堪疏泄,而山溪水涨,推砂滚石,壅积易而通畅难明。巡按姜思睿曾建牛舌、梅子箐二坝,撼两山之冲,激遏砂石之壅淤。今石坝倾頽,更无可恃。据该知府王铎详请兴修随发银委办计石工一百七十六丈零,首尾寛深,堤坝坚固,又增筑逼水坝六墩,以固石坝,以涤岸砂。于雍正八年兴工,九年六月报竣。河阳田新涸出三千馀亩,旧田遍种,现获丰收。又楚雄府属之镇南州,旧有水塘筑堤积水,以资灌溉,名干家坝,因倾废百年,水无停蓄。一遇亢旱,种揷竝难面谕该知州金鉴确勘详覆,其水来自北山龙王庙及多蕨厰等处两旁坡岩壁立,四季泉源不竭,会流箐口两山回环,俨如门扇,基址天成,蓄水成塘,可灌数十里田亩,随发给银两,令筑坝建闸,全用大石,并将外口开挖寛深,毋得省工惜费,于雍正八年六月兴工,掘出千家坝旧碑一版,复指其缺略,示以坚完于九年三月报竣,据称不独可灌千家,并可以周万户矣。又东川府虽倚山临川,不通河道,种稻田者无多,馀半为荒土,而城北蔓海一区寛长二十馀里,地本肥饶,因积水难消,弃置已久,自割归滇辖经发银数千两,令前任知府黄士杰于雍正五年开河三道,一从马五寨至鱼洞,二十里为左河,一从瓦泥寨至水城二十里为中河,一从拖落村至鱼洞二十里为右河,建石闸、二座、木桥,四座水,消田出业,招民承垦劾守。罗得彦又从马鞍山开河一道,约长十里,以济蔓海。从梅子箐开河一道,约长十里,会合中河及知府崔乃镛接任,于九年正月加修,旋据报竣。其馀如嵩明州之寛郎河,效古日足二里田亩,同资灌溉。因分水不均,里民争控饬,令开子河一道,俾两里均平。九年四月报竣,宣威州旧少水田,仅资荞麦,知州漆扶助于双龙山泉会合处,建石闸一座,于戈山河口建石坝一座,左右各开渠一道,于嘉惠落水洞旁建石坝一座,开渠一道,截流引水,均可垦田,俱于九年八月报竣。禄劝州地僻土寒,谷难成熟,惟正东东南等村可以种稻,内有马家庄等处,田髙缺水,旧有水沟一道,久经壅塞。前任知州贾秉臣请从山腰纡折,凿石成渠,汇复沟水,可灌田数千馀亩,于雍正四年八月内发价饬修,不数月报竣。大理府洱海之海口为附郭之太和,及赵州、邓川三州县水利所闗,因壅塞多年,每遇雨水泛滥,海田多伤,据前任同知佟世䕃等详明兴修,水得畅流,田禾攸赖,于雍正四年内报竣。又云南县有团山一坝,旧立闸三道,引梁王山泉,灌溉田亩,嵗久倾圯,难资引灌,因开修沟闸,竝浚清海尾赤河尾,业经报竣,浪穹县因湖水泛滥,疏浚凤羽河等处,筑堤四十馀丈,厢木柜五十架,业经报竣,但补苴一时,尚非逺计,现复委勘加修。永昌府城外有南北两河田亩攸赖,因壅塞已久,嵗损禾苗,据该镇府等倡率兵民用夫一万馀,亦于雍正四年内报竣。以上各件,工有大小,时有迟速,或给发承修,或腾那济事,或奉行官吏加意急公,或本地士民出夫协力,竝未动项,皆已完工,内有仍需加修者,亦不过增补。其各属地方,如堤坝、圩埂、沟洞、渠塘等类,随时疏筑,各有禀详事件,零星俱无庸开叙。此外如临安之建水石屏,俱受庐子沟之患,嶍峨之城垣田庐俱受练江猊江之患,曲靖之西潇湘,南宁之落水洞,罗平之西北一河,新兴之玉溪,路南之蜡甸,和曲之红土田,赵州之弥渡,云南县之马安,邓川之苴弥浪,穹之宁湖,皆应疏浚开凿,俾有利无害。禄丰县之宜重修废桥,定边县河之宜建石堤,永北府之羊保山宜建石坝,顺宁府河之宜建铁索桥,皆应乗时料理,庶力少功多。至于通粤河道,最闗𦂳要,非止便客商,实欲资粮运于雍正七年春,即发银饬修,已由阿迷州以下开至八达,共一千五百里造船试行,直至土黄,有旱路二跕,亦经置备车牛,竝葢棚店,下船至剥隘则径达,粤江,因委总理之被劾,原任广南府知府贾秉臣,草率粉饰,竝未彻底开通,故虽勉强行舟,河路尚属危险,现复委貟确勘,妥议增修。又嵩明州之河口,经寻甸、东川由牛栏江达金沙江,周环川江,复扺昭通,以通舟楫,虽工程不易,亦人力所能,现委试用知县以下赵世纶等备细估勘,绘图覆夺,若得川粤江河,舟通滇会,则片㠶可达呉楚,又不止寻常水利事矣。以上各件已切嘱司道,竝详谕各官实心措办,所需工费,请于变价银两内酌量动支,敢或藉端侵冒及茍且塞责者,立即掲㕘,以为膜视公事者。戒惟衆志若一,期在必行,庶百务无难,皆克有济,且各为地方贻永逺利,赖之善迹,以仰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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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厪念边方之盛心,亦所以自求福而与有荣幸事也。所有全滇水利己未兴,修彚叙陈明,縁由相应,会同云南抚臣张允随合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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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明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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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查照施行,委貟赴昭办理开垦疏。  署三省总督高其倬见前为报明动项,委貟开垦,昭通田亩,仰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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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鉴事:窃照昭通地方,新经绥靖,兵粮民食,俱闗𦂳要昭通,田土肥腴,宜于稼穑,开垦一事,实为先务,业经督臣鄂尔泰创始料理,濒行谆谆,以尚未竟其事,为言之查昭通一郡四面环山兵米,自外州县运往转输不易,若本地耕获有资,于军粮甚便,且田畴渐广,则民户日增可以填实地方,可以移易猓习,事属有益,既不可缓,而转瞬春耕时,又将届随一一酌指檄,令布政司葛森、粮储道黄士杰议详商同抚臣张允随批定,并遴委楚雄府知府储之盘带领,候补府州之顾维铸、钱煌学习进士黄士鉴,试用胡珚,前往昭通,专办垦务,令昭通府㕔县亦行协同办理。又令附近昭通之寻甸等各州县招募习于耕种之农民。一千户,限于正月二十日以内到昭,令委貟储之盘等,将昭通所有之田,详细查看分,为水旱生熟四项。凡其处水道田塍,俱皆现成,曾经种过稻谷,而现今抛荒者,此种之田,用力少而成功速,当年垦种即可收成,令作为熟水田。其地有水可引宜种稻谷而从未经种者,作为生水田。至于只可种植杂粮,不能开为水田者,作为旱田,亦分生熟二项,俱令一一查明。除今年已招垦之七百馀户,仍令将原垦之田照旧给令耕种外,其馀田土,俟新招垦户到昭之时,每人给以田二十亩。此给田之处,先尽熟水田给垦熟水田给完再尽生水田给垦,生水田又完,然后以旱田给垦。但旱田厯来猓户种者居多,又须将旱田之附近新经安揷之猓民住处者,先尽给猓民,馀剰者给垦户耕种。其兵民从前已给田。今凡兵户现实有人垦种者,亦令每户给以二十亩,令其种植所给与兵民。猓户之田,俱令于分给之,始即立清界限,以杜将来纷争影射之葛藤。其田按年陆续收其稻谷,照时价计算扣还工本,扣清之后,即令起科纳赋纳赋之处,仍即令输米以供兵食,以省运费,其田给与执照,永逺为业。至招往之垦户查,自各州县前往招通,道路﨑岖,今天时正值寒冷之际,沿途食物稍贵又酌量计其在途之时,每垦户每站大口给银五分,小口给银三分,俾添买柴火食物,使之踊跃,前往争先应募,不悞春时垦耕之期,再昭通。又有一种土人,类于熟苗,向来昭通,猓人多不种稻,皆令此种人为其佃户纳租供食,其人勤于耕种,性甚淳良,今已不属猓户,正可资以力田,在彼既喜于安业,在官又可省多费亦令办垦各貟酌量给田,令垦,照民纳谷,总之此开垦之事,田亩分定之后,即令办貟分往田间,朝夕看视劝戒,以分垦户之勤惰,亦不时查察,以考办官之勤惰,务期于来年二月之内,一例开耕,尽力垦种,期于秋成之后,所收谷石,即有益于当年之兵食,所有赴昭办理数貟亦酌量给与日用盘费,此开垦各项之用,约需一万数千两先请于开垦捐纳项内动用,俟垦户陆续按年扣还原数,其项欵细数难,以预计容办定造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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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送部查核谨先将委貟开垦,昭通田地动项办理缘由,会同云南巡抚臣张允随合词。
353
题明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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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查照施行,酌筹滇省粮赋疏。      巡抚、张允随奉天窃查滇省各府州县兵多米少之处,挽运维艰,兵少米多,地方米难久贮,俱应实心筹画,因时变通,务期兵民有益,先经与司道再四斟酌,并行令妥议去后,兹据布政使葛森会同署粮储道黄士杰详称查滇省额徵民屯税,秋米石共二十一万九千石四斗七升零额,设制兵共四万七千九百八十名,嵗需银八十六万九百四十一两六钱零,嵗需米一十七万二百七十二石八斗零,以额米供支外,尚馀米四万八千七百二十七石六斗七升零,以制兵通盘,计算米则支放有馀。但驻防兵多之各府州县所徵税秋粮米不足供支,应将徵条银通融,折收粮米,以资军食,驻防兵少之各属,所收粮米,足以供支,仍应照旧输纳米多兵少之各,属将粮米折解,以抵兵饷,民免挽运之劳,米无红朽之虞。昆明县附居省会,驻扎重兵,人烟辐辏,日食浩繁,所徵粮米虽不足搭放,应仍将附近各州县粮米运省供支,毋庸议改。其广西广南鹤庆、永昌、永北、曲靖、寻甸、罗平、南宁、太和、南安、镇雄、保山、新平、文山、会泽等府州县俱驻有官兵,除将各该府州县额徵税秋粮米搭放外,仍有不敷会计,拨运采买,不免滋扰。请将广西等十六府州县所徵条编银两内,除军舍丁差并差发马场鱼课,照旧徵收,及存留钱三俸工,应于各府州县中最逺之里分输纳银两外,尚该银二万一千七百九十六两零,照数全折。请以每银一两折收京斗米一石,徵贮各该本仓备放,少有不敷,亦拨运无多,至米多兵少及无兵之阿迷,宁州路南云龙、云州,镇南通海、蒙自永平、姚安、元谋等十一府州县额徵秋米,全数折收,并蒙化府、云南、大姚二县额米,改半折收二共米二万五千七百六十六石零。请以每米一石折银一两,拨抵广西等府州县条银二万一千七百九十六两零,解司充饷外,尚馀银三千九百七十两有竒,应贮道库,照以一两折给。普洱镇兵粮,安宁、晋宁、呈贡、昆阳、宜良、富民、河阳、新兴、江川等九州县税秋粮米,俱拨运省仓支放。石屏州额米,拨运临安府仓十二闗额米,拨运大理府仓。嵩明、宣威、沾益、马龙、平彝、邱北、弥勒、临安、建水、㠄峩、元江、恩乐、赵州、宾川、邓川、浪穹、劒川、腾越、顺宁、楚雄、广通、景东、丽江、武定、和曲、禄丰、师宗、河西等二十八府州县,虽各驻有兵,以各处所徵粮米搭放,并协运邻仓供支,所徵条银,毋庸改折。又丽江邱北之新垦,建水之猛弄,新增米石,系属夷粮,永行折徵,业于奏销,册内登明,毋庸另议。至昭通、永善驻有重兵额米,不敷搭放。经署三省总督髙其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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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动支司库银两,委貟赴川采买挽运接济条银,毋庸改米,维西营分防之阿墩、浪沧二汛,兵米不敷题明,以二两一石动支司库正项折给条银,毋庸改折,至维西额米,不敷兵食,原系酌拨鹤庆、丽江仓米,加给脚价运供,除三站不给脚价外,每年约需脚价银一千二百两有竒,向于报部轻赍盈馀,银内动支,今停止轻赍,应于司库备公银内动给,再普洱、攸乐、威逺、镇沅等各驻有兵额米,不敷支放,别无附近可拨,今以银一两折给,不敷买食,又当量为加增,但无项可动,今查有永行折徵之易门、禄丰,罗次定逺,并裁归蒙化之定边等厯,系以米一石折银八钱徵解,兹各属既以每米一石折银一两,亦应照以一两徵收内除。 题定之八钱解司充饷外,所馀二钱,通计该银一千七百五十馀两,作为加添普洱镇兵丁折给不敷之用。至中甸驻防兵丁,每年需米一千八十石内,除额徵米七百三十三石零不敷米三百四十七石零,查该仓节年存米足供四年之用,应于旧存米内添拨动支,后有不足,另行酌议。详请再查道库尚存节年轻赍银一万五千九百八十八两零,请于本年采买供支,以癸丑年为始,停止采买。仍每年将改米改折府、州、县于奏销册内分晰登造详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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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达计仓储之盈绌,因时变通,不以为额。总期于国计民生均有裨益相应,合疏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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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酌普思元新善后事宜疏   尹继善见前为敬陈边地垂久,事宜仰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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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鉴事窃照普思元新一带。自雍正十年,逆夷悖叛扰害,边疆仰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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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天威逺播,训示周详,选将调兵,严搜痛𠞰,人民咸得安堵,地方悉已敉宁,经具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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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报在案,但边境险逺,界连外域,处处深山蜜箐,在在蠢、猓顽苗,抚绥固应详筹防范,尤当严密,一切营汛建制事宜,亟须乗此平定之后,以为一劳永逸之图。与抚、提、诸悉心商酌,因地制宜,量为增改,逐条胪列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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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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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攸乐营汛官兵,宜移驻思茅也,安营设兵务,期有用,天时地利,均要得宜,查攸乐为普镇右营,孤悬瘴地,僻处万山,水泉㣲细,食用艰难,兵丁多系单身,最易逃走,人人视为畏途,更难招募,自攸乐至思茅,相距甚逺,在在深山险箐,塘汛兵孤,势难存立,一遇有事,声气隔絶,思普之兵不能及时应援,即太平无事,而烟瘴甚盛,水土恶劣,兵丁多致伤损,其存活者,亦皆疾病纒绵,筋力疲弱,难以弹压地方,在京时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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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令将三省事宜与大学士鄂尔泰悉心商酌,鄂尔泰即以攸乐营基未妥嘱另筹细查形势,与抚提诸再四斟酌。攸乐一营,必须改移,虽前经同知郭伦议详改建于攸乐箐口,已据报完城工五分,旋遭兵火。究之与攸乐相去不逺,烟瘴亦盛,终非长策。查思茅地方髙爽,水土和平,北接普威,南控江坝,实为形势之要,自宜将攸乐一营撤归思茅,将右营游击,移驻统领竝将攸乐同知亦移驻思茅,与游击同城,改为思茅同知,换给闗防将思茅通判一缺,裁汰车里、江外各猛地,方系宣慰司管理,所有钱粮,责成徵解。其攸乐、茶山一带总属同知、管辖钱粮,俱隶徵收,庶控制得宜,兵民均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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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普洱郡城,宜添知县一貟,以资治理也。普洱居滇省极边之地,幅貟甚广,料理需人,原设知府一貟事,无巨细,俱系知府管理,虽设有经厯,仅可备供差遣,知府遇公事出,竝无印官,在城或遇缓急,别无一貟帮助,非所以重地方也,应添设知县一貟,驻札府城,所有仓库、钱粮户、婚田土监狱事务,悉归经管,再添典史一貟,以备任使,知府得有馀力,专司总理庶佐,理分任各有其人,彼此相资,缓急有赖,至新设之县,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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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佳名,铸给印信,以重职守一普镇,三营兵丁,宜酌添也普洱全境纵横绵亘,约计六七千里,额兵二千四百名,除亲丁公费及分布塘汛外,存城之兵甚少,前嵗猓贼猖肆,兵力单弱,守战不能兼顾,及调两迤官兵逺路奔驰,而贼势蔓延,地方已遭荼毒,是设兵不足,犹之乎?无兵也,但增兵太多,又虑山路险逺,粮运维艰,今再四斟酌,每营必须添兵一百,连原额计算,每营各九百名,三营共二千七百名,庶极边辽阔之地,可以守御有资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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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营汛地,宜筹酌妥当也。查普镇中营原设等角通闗哨两大汛,左营原设抱母、镇沅、新抚、恩乐四大汛,右营原设猛旺、思茅两大汛,又中营原设整董一小汛,左营原设猛班三圏二,小汛、右营原设猛旺、倚邦、猛乌、慢林、猛养五小汛,凡小汛兵丁,每处或四五十名或二三十名,离营窵逺,散碎零星平日徒作践夷人,有事即先遭残害。况多分小汛大营兵单,欲调动则前出后空,欲分应则顾此失彼前车之鉴,厯厯可指是兵势散而无济,不如合而可恃也。应将三营之整董等小汛一,倂撤归大营,以壮声威,以收实用。至于三营大汛,又有当详加斟酌者。中营、通闗哨一汛,界在把边、阿墨两江之中,实系元普咽喉,应拨中营守备一、貟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二百名驻札。又把边渡口亦闗𦂳要应,于通闗哨兵内拨出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游巡、江崖等角一汛,接壤元界之里仙江,实系夷猓出没之地,应拨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防,此外尚有兵六百五十名,游击一、貟千总、二貟、把总、三貟、外委千把四貟随总兵驻札普城,又左营游击,原驻威逺守备,分驻镇、沅。今查威逺地方,烟瘴甚盛,镇、沅为适中之地,风俗强悍,较威逺𦂳要,应将游击移驻镇沅,与知府同城,以千总一、貟把总一、貟外委千把二、貟兵三百名,随游击驻札,以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驻防恩乐内抽拨三十名,令外委把总带领分驻三家坡防守,以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驻防新抚内,以队目一名、带兵十名,于界牌安哨稽查。其威逺地方,以左营守备一、貟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二百五十名,驻防内以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分防抱母井,其左营原贴防攸乐兵丁一百五十名,令千总一貟,外委千总一貟带领随总兵驻札普城。又右营原驻攸乐,今拟撤归思茅,应令游击一貟千总、二貟把总、二貟外委千把四貟,带兵五百名,驻札思茅查猛旺一汛,距思茅二百里,若原有攸乐一营,自宜于此处设汛,以聨声势。今攸乐既撤,则猛旺亦可不必设兵,惟由普藤、猛旺、茶山直抵九龙江一路,饬令各土弁沿途按站,设立土塘,逓送公文。又班鸠坡系思普咽喉,应拨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驻札班鸠坡保固道路,此外尚馀兵三百名,令右营守备竝把总一,貟外委千总一貟带领随总兵驻札普城,统计总兵带游击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三貟把总、四貟,外委六貟,马步兵一千一百名,驻札普城,则官貟兵丁力量充足,无事可以壮声威,有事可以供调遣,仍令各营汛备弁,每月拨兵五十名,于连界各路彼此会哨,一次换旗巡防,不许骚扰多事,庶营势谨严,兵力整齐,可以缓急足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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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普洱地方辽阔,宜慎选土弁管束,以专责成也。民人错居,皆有乡保约束夷、猓杂处,务须土目,稽察内地之土目,必当削其事权,而边境之土目,又必使有专责。查江外各猛地,方已有宣慰司刀绍文及土弁刀细闷纳保守以为藩篱。雍正十年,逆夷蠢动,江内、江外到处煽惑。是时刀绍文年尚幼穉,未经承袭。绍文之母刀氏同土弁刀细闷纳力拒妖言,率衆堵剿,办理粮运,保固江防,实属深明。大义懋著,勤劳仰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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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应否比照乌蒙案内陇庆侯之庶母二禄氏、四川沙骂土司沙氏之例,给与封典竝赏给刀细闷纳土守备职衔,以昭奬励。至江内之六版,纳及茶山整董,乌得白马山六困一带,幅员辽阔,山深箐大,且烟瘴甚盛,既不能处处设兵,在在置官,若不令土目分管,漫无责成,地方难以宁谧。今通盘筹画,除猛乌、易武小猛养旧有土弁,召匾乍虎叭干,无容另议外,查普藤土千总刀猛,比深明大义,始终效顺,随师搜𠞰,厯著勤劳,应赏以土守备职衔,将猛旺及糯竜等二十四村赛,责令管理。其茶山倚邦一带,均系窝泥,查有倚邦土弁曹当斋为人诚实随师𠞰贼,勤劳素著,应将倚邦茶山,责令管辖整董,亦属扼要之区,自土弁召第,于叛案内拿解地方无人钤束,查有土目召音,随师奋勇,甚属出力,应给土把总职衔管理整董。再猛腊地处极边,与外域接壤,最为𦂳要,彼地头人召糯极力堵御,办运军粮,甚属急公効顺,应赏给土千总职衔,以示奬励,责令保守边境,至白马山六困整控一带,原系土弁刀辅国管理,查伊兄刀兴国不法,律应连坐,但兴国谋叛辅国,实不知情,一闻蠢动,即报思茅文武协同守城,又著伊妻防䕶仓粮,以资兵食后,经发往効力赎罪。辅国奋不顾身,实心出力,捦获贼首,竝将白马山一带夷民全数招安,甚有功绩,应赏还土千总职衔,仍令管理地方,必能格外感恩,以图报効。再攸乐营汛既撤,其三十六寨需人管约,据宣慰司刀绍文及各土弁、公保、叭竜扛管、理窝泥寨、喇鮓匾分管蒲蛮寨,俱皆诚实可用,宜令管理。其馀叭目、火头,俱择勤慎老实者分派充应,仍不时严加稽察,果能实心効力,自当酌加奬赏。如有多事滋扰,即当拿究另行更换。此竝非以久经归流之地,而反责成土目,葢地方总系流官管辖土目不过分查地方,惟以土目管土人,仍以流官管土目,庶穷山僻壤瘴疠险阻之区,莫不各有责成,各有约束地方文武止须提纲挈领,弹压抚绥,则事不烦而民不扰,似亦治理边夷之要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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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普洱府治宜改建石城也,普郡地处极边接壤外域,实中外之咽喉,滇南之门户,既设镇府,必资城郭,现在虽有土城一座,但土性浮松,一经淋雨,易于倾塌,殊非久逺巩固之计,且易启蠢类觊觎之心,应请改造石城,方足建威消萌,其思茅土城,应再修葺坚固,竝于四面添筑炮台,镇沅城垣,亦日久圯塌,应一倂修筑,则捍御有资,边疆永赖矣。一、官貟贩卖私茶兵役入山扰累之弊,宜严定处分也。思茅茶山地方瘠薄,不产米谷,夷人穷苦,惟藉茶叶养生,无如文武各貟,每嵗二三月间,即差兵役入山采取,任意作践短价,强买四处贩卖,滥派人夫,沿途运送,是小民养命之源,竟成官貟兵役射利之薮,夷民甚为受累,前经升任督、鄂尔泰题明禁止兵役,不许入山等又将官贩私茶,严行查禁,但不严定处分,弊累不能永除。请嗣后责成思茅文武互相稽查,如有官貟贩茶图利以及兵役入山滋扰者,许彼此据实禀报,如有徇隐,一经察出,除本貟及兵役,严㕘治罪外,竝将徇隐之同城文武及失察之总兵,知府,照苗疆文武,互相稽察,例分别议处,庶官貟兵役不敢夺夷人之利,而穷黎得以安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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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攸乐一带之盐,课宜寛免也。查磨者,乌得整董猛乌四盐井,皆在极边瘴疠之乡,与普洱府治相隔甚逺,春夏水发味淡,惟秋冬可以煎盐为数有限,附近山多箐密,夷人罕事耕种,专藉此盐。零星负卖,易米资生,雍正七年间,于筹画普洱建置事宜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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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添设大使二貟驻札猛乌,整董督煎办课,仍以瘴盛不能往井,将大使裁撤,令夷人认课银二千两,自夷人认课之后,获利轻㣲,生计不赡,雍正十年间,逆夷叛扰,塞井毁竈,附近诸夷奔逃四散,井地一空,是以雍正十年、十一年分课银,无出经抚、张允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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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免现据盐道张无咎,具详设法招徕,尚在畏惧不前,无人煎办。思课额虚悬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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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帑无益,钱粮有限,不如恤惠穷夷,仰恳圣恩,将原定认纳课银,特赐豁除,仍赏夷人煎售,庶各安心复业,而兵火之馀得以生计有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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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就近归倂村寨以便管辖也。地方界限,最宜划清,若隔裂窵逺,势必稽察难周,如元属善政、里猪山者,鬼布林腊、猛、三乡及上下猛缅、猛松、左戛、又惠逺里之磨铺、萨等、糯那、阿扇那补怕、南害等寨,地近普攸,距元十跕二十跕不等,相隔遥逺,难以管辖,应将前项村寨归倂普洱管辖,仍选委土弁目,就近分管。又查元属惠逺里之西,萨猛列地方离元江五百馀里,去威逺甚近,应改属威逺管辖,又有镇沅府属之坝朗坝、木坝、痴三寨,去镇沅九跕去、元城止二百里,应割归元江管辖,不但稽查甚便,即一切上纳钱粮,充应夫役,不致有逺路奔走之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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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威逺宜归镇沅管辖也。查镇沅一府,户口无多,止辖恩乐一县事务,简少威逺,附近镇沅,向设同知一貟经厯一貟不隶府辖,声势殊不聨络,应将威逺地方,改归镇沅府管辖,原设之同知,改作镇沅府,分防威逺抚夷清饷同知,一切刑名钱谷事务,照大闗同知之例,仍令办理,由府稽察,核转换,给闗防,以昭信守,其原设经厯一貟,应行裁去,改作镇沅府知事一貟,仍随同知驻札威逺,以供任使。一、应养廉役食衙署等项,俱应仍旧,毋庸增减。其威逺生童,向附元江府学,今威逺既议改归镇、沅,应将附入元江府之生貟,归入镇沅府学,嗣后生童俱归入镇沅府学考试,以广造就再镇沅府属之新抚地方,为元普咽喉,自恩乐至普洱中,隔六跕运粮解犯往来,必经必需,专貟料理,应请设新抚司、巡检一貟,铸给印记,驻札新抚,稽察逃盗赌博,专司巡缉,及往来运解事务,庶佐理统辖,各有责成治理,得收实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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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江营制宜酌量增改也。查元江四面夷疆幅貟辽阔,实属居中扼要之所,从前设游击。一貟兵丁八百名,营制单弱,汛地零星,难资控制,兹当地方大定之后,自应亟为筹画,以期永固边圉,请将该营游击,裁去改设㕘将一貟,添设守备一,貟把总二貟,兵丁四百名,拔外委把总二貟,同原设之守备。一、貟千把总、六貟、外委千把总、六貟兵丁八百名,分为左右二军,仍隶临元镇,兼辖其㕘将一貟带左军守备一,貟把总二貟,外委千把、三貟兵丁五百名,驻札元江府城,防守弹压,分布塘卡。他郎地方,乃元普镇威通衢,实属要区。原经建城设汛,但汛兵单弱,今应以右军守备一,貟带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二貟兵丁三百名,与他郎通判同城驻札。又阿墨江口乃元普咽喉,应以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防守渡口,与他郎通闗哨相为连络,又因逺地方,甚为厄要,应以外委千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防守,与他郎大汛相为犄角,又邦轰一汛路,通元新应以千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防守,内以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三十名,分防谷麻江渡口,又老乌山为元新等处出入要隘,应以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防内,以队目一名带兵十名,轮流更换稽察南戛渡口。又马鹿塘乃省会咽喉为扬武坝、青龙厰适中之地,应以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防守。又永丰里之猪街地方四面通达,甚属𦂳要,应以千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防守,竝令不时酌拨兵丁,于坝罕一,带游巡稽,察其各汛应设塘卡,各令照界安设,仍令各照地界,按期游巡会哨,则布置谨严,声势连络,庶无零星单弱之虞。其原设之土戛汛瘴疠甚盛,难以驻兵界牌新寨归普洱镇设汛防守。白土坎相去猪街不逺坝罕汛,亦与猪街连络,磨沙河与老乌山声息相通,均毋庸设汛。又元城长亘临江,无险可恃,应于东南各筑炮台一座,西北各筑炮台二座,以施枪炮。其他郎城已新筑炮台,素无大炮,查于敬献蒭言等事案内业将省城存局得胜发贡大炮,酌拨八位,分发元江。今应令存贮元城四位,分贮他郎四位,庶资守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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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平官兵防汛,亦宜增改,以资弹压也。新平一县,界在万山内,控鲁魁,外连哀牢,地广兵单,夷、猓凶悍,最为𦂳要,查新㠄营原设㕘将一貟守备一、貟千总、二貟把总、四貟外委千总二貟,外委把总四貟兵丁一千名,实属不敷,且存城兵丁仅止一百八十馀名,更为单薄,应酌添兵丁二百名。把总二,貟同原设把总,分为头二,三司竝照拔,外委把总二貟,仍隶临元镇兼辖,以㕘将一貟带守备一,貟把总、二貟兵丁四百名,驻札县城居中弹压,其县属之脚底母地,方为元新门户野贼出没之所,应以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与元新各汛彼此连络,又舍叠龙,一汛在哀牢半山,甚为𦂳要,应拨把总一貟带兵丁一百名,驻札防守,又错纳贾一汛,向系猓贼出没小径应拨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又漫干坝一汛为恩乐、太和厰斗门乡出入门户,且与从前各猓贼旧巢𦂳接,实属要区,应拨千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兵丁一百五十名,驻札防守内,拨兵丁三十名,以队目带领前往太和厰,分防巡哨,以卫厰民。又旧哈一汛,居哀牢要区,且与楚姚之界牌汛相为表里,应拨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防守。又扬武坝一汛驻札鲁魁山底,甚为𦂳要,应拨兵一百名,令把总一,貟外委把总一貟,带领防守。又㠄峩县城原设千总一,貟外委千总一貟带兵一百名防守,今应照旧。又塔竜一汛接壤,丁癸二乡,竝易门之马头等处,最是藏奸,应拨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防。又化念一汛,系新平鲁魁门户,应拨外委千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防守,又俄爽一区为鲁魁出入小径,与临安石屏河、西曲江等处相通,地既偏僻,又无营汛,故从前野贼得以任意往来,应拨外委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堵截,其原设之新化州,树哺拉洒冲、亚泥坝、黑泥哨、歇塔图等汛,均可不设,庶汛地皆居扼要,足资防御,而亦无零星单弱之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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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元新土目,宜禁止擅管地方,以杜扰累也。查元江、新平均属内地,凡稽察村寨,约束夷户,俱应地方官自行经理,非同普洱边方僻逺,必须设立土目,以资稽察。乃元新村寨向被各土目私行霸占有某处属某土目项下名色,分疆划界,竟成世业,以致不法土目科派,索保恃强欺弱,无所不至,夷民畏其威势,莫不羣听指使,有呼辄应。及前嵗野贼猖肆,各土目项下之人又多附和随从,彼此推委,不能约束,若不亟为清理,不特夷民世受苦累,兼恐因循日久,渐难钳制。应严禁各土备弁目以后,不许霸占村寨,一切稽察约束事务,俱令地方官管理,不许仍存某人项下名色。各村寨原有火头,即如内地乡保,应令文武地方官会同查明,务择诚实守法者充当,应更换者更换。其土备弁目,只令听候地方官差遣调用,不许向各村寨一毫滋扰。如各土备弁兵,仍有霸占村寨,擅行索保私养后生仇杀生事,及藏匿盗贼玩法为匪者,即严拿正法,地方官徇纵失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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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㕘议处,如各土备弁目,果能安分守法,毫不多事差遣无悞尽心効力者,于年底令地方官核实具报,分别奬赏,庶夷民得安耕凿永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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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休养生息之宏仁,而土目削其事权,亦免尾大不掉之后虑矣!再元江府城原设汉捕六名,此辈需索滋扰,实属朘民之蠧,应行裁革,以靖地方,一调用乡练,宜用文武印牌也。查土练皆系百姓,竝非土目私人,非奉官调,不应擅动。厯年调用土练,大抵土目自传木刻者俱多,行之日久,恐正伪不分,奸徒易于鼓惑。应请嗣后调练,务以地方文武会衔印牌为凭,不许土目擅自私调,竝遍行晓谕大小村寨乡管头人,如有土目,不奉印牌,以木刻小票擅调乡练,即赴文武衙门具报,以凭严拿照,擅调官军律治罪。如乡管、火头通同隐匿,一并究处地方,文武失于觉察,竝行㕘究,则土弁目无权可操,实属防范之要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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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临安府属石屏州之寳秀地方,宜筑土城,以资捍卫也。寳秀界连元新,为临属咽喉,猓贼出没,要区,前嵗逆夷悖叛,先遭蹂躙,应于寳秀筑土城一座,于扼要之处,设立炮台,拨给炮位,以资守御。又宝秀向于临元镇标拨把总一貟带兵五十名驻札,未免单弱,应于该镇标内添拨兵五十名,共一百名,令千总一貟外委一貟带领驻防,则寳秀可获安堵,即临安石屏亦皆资捍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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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防汛要地,宜筹捍卫也。查普思元新形势辽阔设汛之处,大抵离城窵逺,地居扼要,若止拨兵驻札,而不设险防,范猝遇有警汛兵多者百馀,少者数十,不比大营,究属单弱,难以守御。应于现议设汛处所,择其尤闗𦂳要者,或筑土堡,或建木城汛兵驻札,其内庶防守有资,贼人不敢觊觎。其各塘汛弁兵,应近则按季一换,逺则半年一换,以免携带眷口之累,且劳逸得均,可以轮流操演。至增兵设汛各处,均宜建造衙署营房,以供栖止。统俟委貟同前议,应建应修城垣炮台,一并确勘,估计详核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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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一十六条就等愚昧之见,斟酌调剂以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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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慎重边疆,奠安黎庶之至意,其普洱一镇、元江新㠄两营,现添兵丁共九百名,应照马一步九添设。但各标镇、协营额兵均难抽拨,而悉行招募,又多糜费。等悉心筹酌。查滇省督衙门向有随丁名粮一百分,抚衙门向有随丁名粮八十,分经前督。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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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明在案:今军务全竣,赏费无多等养廉,尽足敷用。应按照营制,将臣标随丁内拨出马二步八,兵饷一百,分抚亲标随丁,内拨出马一步九,兵饷八十分,以充普洱等处新添兵饷。又查云南竒兵营,原设马兵一百八十名,步兵四百八十名,守兵三百四十名,与滇省各营马一步九之制不符。且滇省跬步皆山,无需多用马匹,应将竒兵营照例改作马一步四守五营制,其减出饷乾银两,亦拨作新添兵饷。是虽有减拨之名,营伍仍系充实钱粮,又可节省其馀不足之数,另行招添,合并陈明,是否有当。谨会同云南巡抚、张允随云南提督。、蔡成贵合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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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伏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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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睿鉴勅部议覆施行社仓条奏。          陈𢎞谋见前奏为酌通社仓,借本以资接济事,窃照社仓之积贮,原备民间之缓急,必使逐年渐增,斯可广行接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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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厪念民依,洞悉利弊,惟恐奉行不善,致滋𣲖累,特颁训㫖,诰诫周详。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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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怀于滇省社仓,悉心筹画,实力劝捐,惟期积少成多,庶㡬有备无患,祗因土田瘠薄,出产无多,所捐终属有限,自奉行至今,通计一省捐积谷麦等项,止有七万馀石,其中一千石以上者仅二十馀处,此外皆数百石数十石,亦有全无社谷者,每遇缺乏籽种青黄不接之时,夷猓穷民无处借贷,汉奸劣绅,乗机盘剥重叠科算,最为民害,虽严行示禁,而民间缓急之需,终不能免,是滇省社谷尤宜多贮,而捐输既不能多,所宜另筹增添者也。查各属俱有常平仓及官庄等谷,除每年存七粜三外,存贮尚多,可以酌量暂拨,以作社本。除旧有社本一千石以上已敷接济,毋庸议外,其未及一千石者,均于该处常平官庄等谷内动拨五百石或八百石作为社本,令社长一体经管出借穷民,秋成照例加一升息,归于社仓项下积贮,庶各属社谷,均可由此渐增。而地方穷民,每年得此轻息之谷以供籽种,免重利盘剥之害,所纳加一之息,仍积存以为该地缓急接济。俟积有一千石社,本仍将原动常平等谷归还本欵,一转移间,似于仓储民生两有裨益为边方积贮,起见用敢,缮摺奏请伏祈。
392
皇上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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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六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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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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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行记          郭松年商州、中庆距大理城西顾里有千歴,府治一曰威楚州,四曰安宁、鎭南、云南。赵州县三,曰禄品、安边、白岩,皆三府支属镇南,而西有雌岭,即大理之境,出行七十里有甸焉,川原坦夷,山势回合,周二百馀里,乃云南州也。州西北十馀里山麓间,有石如镜,光可鉴面,旧名镜州。张氏进求时州北龙兴和山,忽五色云起,萧索轮囷,终日不散,人以为祥州,居云之南,因改今名。又西行三十馀里至品甸,按唐史,尝置波州,亦名清子川,其川泽土壤不减云南,而种莳为不及尔。甸中有池,名曰清湖,灌溉之利,逹于云南之野。湖西官道中有石焉,纹如古篆,号曰地符,行人谨避,莫敢践之。又山行三十里,至白岩甸,其地形南北袤大小略,与云南品甸相埓,居民凑集,禾麻蔽野,县西石岩斩絶,其色如雪,故曰白岩赤水江回环曲折,经于其中。甸西南有古庙,中有鐡柱,髙七尺五寸,径二尺八寸,乃昔时蒙氏第十一主景庄王所造,题曰建极。十三年壬辰,四月庚午朔,十有四日癸未,铸土人岁歳贴金,其上号天尊柱,四时享祀,有祷必应,或以为武侯所立,非也。又山行四十里至赵州,甸即赵睑也,山形四周,回抱有藏风之势,川泽平旷,故家乔木犹有存者。神庄江贯于其中,溉田千顷,以故百姓富庶,少旱虐之灾,出州治十五里,路转峯回,茂林修竹,蔚然深秀,中而建峯,神庙在焉。凡水旱疾疫,祷请有徴,州人赖之,州之北行约数百歩,地极明秀,蒙昭成王保和九年有髙将军者,即此地建徧知寺,其殿像壁绘,于今罕见,意非汉匠名笔不能造也。出寺门东北行一里馀,有髙原,号澄城,其地空而不畊,乃世祖驻跸之所也。近歳州宷,建一佛宇,遇旦望焚香祝寿,葢以报圣恩之万一焉。州行三十里,至河尾关,即洱水之下流也,架木为梁,长十五丈馀,穹形饮水,睨而视之,如虹霓然,顺流而下,约一里许,有石门巨石横楣,号石马桥,为羣波争道之地,悬流奔注,云涛雪浪,声闻数里河尾桥之西有关焉,北入大理,名龙尾关,即蒙氏之所筑也,西厄苍山,东属洱水,其髙壁危构,岿然犹存,入关十五里,山壑浓秀,望之蔚然,前陈者乃㸃苍之奔冲也,诸峯罗列,前后参差,有城在其下,是曰太和,周十有馀里,夷语以坡陀为和和,在城中,故谓之太和。昔蒙归义王皮罗阁自蒙舎徙河西,乃筑此城,后阁罗凤以张䖍陀䜛构,乃杀之,陷唐鲜于仲通兵,因自结于吐蕃,受锺王刻石记功,明不得已而改号蒙国大诏立德化碑,使蜀人郑回制文其碑今在,即唐代宗大歴元年也。又北行十五里至大理名羊苴咩城,亦名紫城,方圆四五里,即蒙氏。第五主神武王阁罗凤赞,普锺十三年甲辰歳所筑,时唐代宗广德二年也。自后郑、赵、杨、段四氏皆都其中,是城也,西倚苍山之险,东挟洱水之厄,龙首关于邓川之南,龙尾关于赵睑之北,昔人用心,自以为金城汤池,可以传之万世,及天兵北来,一鼓而下,良可叹哉!此非在德不在险之明验欤?故大理之民,数百年间,五姓守固,值唐宋五季衰乱之世,尝与中国抗衡,宋兴北有大敌,不暇逺略,相与使传往来,通于中国,故其居室楼观,言语书数,以至冠昏丧祭之礼,干戈战阵之法,虽不能尽善,尽美其规模,服色动作云为略本于汉,自今观之,犹有故国之遗风焉。若夫㸃苍之山,条冈南北,百有馀里,峯峦岩岫,萦云戴雪,四时不消,上则高河窦海,泉源喷涌,水镜澄澈,纎芥不容佳木,竒卉垂光倒景,吹风嘘云神龙所宅,岁旱祈祷,灵贶昭著,派为一十八溪,悬流飞瀑,泻于羣峯之间,雷电砰轰,烟霞晻霭,功利布散,皆可灌溉,洱水则源于浪穹,渉歴三郡,渟滀紫城之东,北自河首,南尽河尾、波涛二关之间,周围百有馀里,内则四洲三岛九臯之竒,浩荡汪洋,烟波无际,于以见江山之美,有足称者。然而此邦之人,西去天竺为近,其俗多尚浮屠法,家无贫富,皆有佛堂,人不以老壮手,不释数珠,一歳之间,斋戒几半,絶不茹荤饮酒,至斋毕乃已,沿山寺宇极多,不可殚纪,中峯之下有庙焉,是为㸃苍山神,亦号中岳,中峯之北有崇圣寺,中有三塔,一大二小,大者髙二百馀尺,凡一十六级,様制精巧,即唐遣大匠恭韬徽义所造塔成韬义,乃去中峯之南有玉局寺,又西南有上山寺,凡诸寺宇,皆有得道者居之,得道者非师僧之比也。师僧有妻子,然徃往读儒书段氏而上有国家者,设科选士,皆出此軰,今则不尔,而得道者,戒行精严,日中一食,所诵经律,一如中国所居,洒扫清洁,云烟静境,花木禅房,水㶁㶁,循堂㕑,至其处者,使人名利之心俱尽,此大理之大观。南游则永昌腾冲,北走则鹤庆、丽江,周行数千里,皆莫若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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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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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布政使公廨记》。     布政张 紞富平公廨广三十七丈,袤百丈十,歩有竒,段氏时称东府,元为行省,皇明洪武壬戌,戡定云南,就置布政使司,屋宇阶庭,虽有成迹,但歴岁已乆,柱倾苴漏者屡矣,紞备员以来,旅拒乌合之徒,内讧而外叛,兵既未休,饥疫随之,日不暇给者凡五年,歳丙寅,始克储材,明年冬,撤其堂而新之,正六楹楹,围五尺,栋九架,而衍其前脊,髙四寻檐,杀脊之半以强,越二年,再治材,且因且革门寝,暨经歴司始成,其外门两廊,均未易也,初令有司计木之数与巨细,若戸力之盈朒,差而赋之,转致不立期,一从其便。其兴徙也,较四州十一县,夫之壮者,毎一州县,均作三四番,毎番期十日,乍作乍辍,不敢妨其务,不敢竭其力,迁就数逾年而迄未毕功,如是乎,其艰且滞者,何哉?葢兵民之役,有征、有屯、有筑有饷,其大者如此,其小者未可枚举,故不得已为是,迂拙之政,诚不忍更督促之也。窃尝论之云南于古为荒外不治之地,山林幽阻,民俗草昧,各种各部,如蜂蚁然,无教令等威之制,无宫室服用富厚之资,生理既不足系其心,又竒险可以容恶,是以乐纵恣而安悖乱,茍束之以法而强之以不能,彼不狺然相噬,则觖然而长徃矣!昔在汉晋,虽尝设官,亦即其要会而领之,隋唐间颇置州郡,皆不过覊縻而已,固未尝如中国闾井,其人也,元得其地,因俗为治,抚之为宜,然其弗靖者犹尔也,是以志烈之士,非不欲草剃而禽獮之,顾其势有所不行,亦噤齘久之乃已,徐而思之,有如耐饥渴、习雾露,乘高走险,殊死而不顾者,乃其所长,然而性多荒惰,暗于事几,素无节制之可守,虽则易合,亦复易离,智者察此,则知所以制之矣,必有人焉,才兼文武而道济方域,曰德曰威、曰廉、曰信,兼此四者而事不定,人不安,吾不信也,故当无事,则宜荡佚简易,寛小过,守大纲,如班定逺之言,或有蟊贼,则乘其未滋,霆冲电激,指的而中之,以惩其馀,斯亦攻心伐谋之大端,夫如是良怖急者可牀下伏矣,敬告来哲,诚不知所以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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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筑腾冲司城记。     侍郎侯 璡泽州仰维皇上缵承列圣,嗣登寳位,四夷八荒,莫不梯山航海,稽颡称臣,述职纳贡,书曰万邦黎献,共惟帝臣。易曰:「圣人作而万物覩,正兹时也。越五岁,麓川酋长思任侦,邉守缓驭,遂肆倔强,戢孴犬豕,侵轶疆埸,蹂躏氓夷,云南守臣以闻,上乃勅廷臣曰:蛮夷禽兽,不可以中国道,理处自古,但羁縻而已。复申命守臣,谨封域,戒斥堠,严备守需,招徕俾贼,去逆効顺,转祸为福,仍守彼土,庻全草木,命实皇上好生之德,同天地之涵育,不忍加兵蛮夷者,诚以兵凶战危,一压境壤,胁从罔逭,殃及无辜也!蠢兹思任,负固恃险,执迷顽梗,愈作跳梁,蚁聚蜂屯,乃觕我南甸,乃突我干崖,乃犯我腾冲,叛衅弗庭,适守帅臶以事闻上,轸念邉民,悉吾赤子,遘贼荼毒,匪加兵殛之,得以猖獗犷悍,不可附也,不得已出师,命兵部尚书王骥行便宜事,总督戎务,定西伯蒋贵充总兵,简偏禆统,虎贲、羽林骁骑各镇士马十有五万徂征之,分路并进,穷擣贼巢,设竒制变,鼓噪齐鸣士气,贾勇,左右夹功,斩杀贼孽,噍类无遗,贼既败衄,惟子思机狼狈夜潜遁匿孟养,时正统辛酉,十有二月十三日也。凯旋献㨗,朝廷嘉之,凡同征将士,升赉有差,迨壬戌七月,上以麓贼平谂,无西顾矣,但云南遐荒,去京万里,百蛮杂处,叛服不常,自昔虽有武臣镇临,特乏文臣以佐耳,乃勅兵部左侍郎侯璡、刑部右侍郎杨宁,迭更参赞戎务,用靖邉夷,时兵部尚书、靖逺伯、王公,复总军旅,仍行便宜事,节制云南诸司,偕前总兵都督沐昻同璡洎云南方面官,佥谓腾冲去镇二十有二程,山川限隔险厄,悬絶夷䝤,环处甲于西陲,实诸夷出入要害地,旧有千戸兵,防御力不支,为贼窃袭,今复其地,茍非镇静,曷克慑逺,夷固疆圉,垂永久哉?乃请于上,可其奏改立腾冲军民指挥使司,调都指挥李升,控守以兵。乙丑十月,秋官杨公代璡参戎务,奉勅偕总兵镇守官、黔国公沐斌等,帅云南将士万五千,城筑故址,乃□度地,理民数,教士卒筑方城,周匝七里三分,匪㥇匪博,容民居也,前昻后偃,因形胜也,可规可隅,便守戍也。丙寅十月,璡再奉勅,统兵五千,用砌城垣,然兵燹草创,甎料艰就,乃与都指挥李升教将士凿石城西山,距七里去坠盈尺,得石坚美,用工寡成就多,殆非人力强作,实天道保民黙造耳,第匠作未备工,促三月竁劵四门,台高二丈五尺,洞濶丈四尺,髙丈六尺,䆳七尺,广十二丈,与城称越。明年丁卯,总兵官黔国公沐斌、镇守左监丞郝宁、参将都督佥事方瑛,偕璡奉勅,统兵万五千,驻操腾冲,振敡威武,复调木邦、缅甸、干崖、陇川、芒市、湾甸、镇康夷,兵渉金沙江,进孟养,令伐贼,子时率领士卒,云南都司指挥李升、李友、李福、杨浚、司韶给足军饷,布政司、左布政贾铨、按察司副使郑顒、佥事张清,因□暇日,复督将士,修城垣,凿伊淢,㽛屯田。斯役也,总帅、诸公综其事,方面诸官董其务,将士工师力其役,値天日冬霁,瘴候顿弭,人心协和,乐趋事工,罔觉倦苦,建城门楼四座,髙四丈有竒,广六丈四尺,重檐三滴,三间转五亘三十八楹,剫用材木,楩楠豫章,悉域此三十里,皆矗直精微,城墉四面连雉髙二丈六尺,复励西山石,包城经营。是岁庚戌月己酉,日落成,戊辰年甲寅月甲午日,然而楼橹棽丽,𢥠蛮狄之观瞻,城池髙深,保军民之无虞,诚足壮封疆士旅之气,剫夷丑窥觇之心矣!既而贼子就擒,邉氛靖息,民庶安堵,班师振旅,畱兵戍守,将告厥功,咸谓予宜述大概始末,命工镂石,以纪岁月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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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坝闸记。        布政陈 文庐陵云南古滇国,其城濒于滇池,乘髙而望之,则商山在北,左金马右,碧鸡支壠,蜿蜒环抱数百里,其间远村,近落良畴,沃壤弥望,无极惟窊。 而池浸焉。南坝池之上流,距城五里许,其源出东北。 偿昧様、邵甸诸山,凡九十九泉,或㵒而流,或营而潴,或激而波,或浍注而溪焉,或山夹而涧焉,攸焉汨焉,会于盘龙江,至松华坝,则岐为二河,一繇金马之麓,过春登里,一繇商山之麓,过云津桥,皆趋于滇池,蒙段氏时,过春登者,堤上多种黄花名,绕道金棱河,过云津者,堤上多种白花,名萦城银棱河,尝筑土名为二堰,于河之要处障其流以灌田,凡数十万亩,元时云南平章政事赛典赤复增修之,民甚赖焉,今所谓南坝,即萦城银棱河之所流也,然因此为堰,不过兴一时之利,而于经久之计,则未闻也,惟我有明,混一区宇,云南恃逺弗庭,洪武壬戌,黔宁王时为西平侯,奉命率师平之,畱镇其地,定以经制,昭以威信,厚以惠利,俾兵民并力于田亩,耕获不违其时,而南坝之修,岁有恒役,后定邉伯继领镇事,思𢎞前绪,谋造石闸以蓄泄,为经久利,方储材命、工值邉境多事,未就其志。景泰癸酉,今总戎继轩公乃圗成于参赞恩菴,郑公议定而后㑹焉,时布政司、左使贾公、按察司按察使李公暨二三同志,皆力相也,既而上其事于朝,亦不易其初议,乃计旧储之材,增以十倍,而凡富人之乐助者,亦不拒之,仍择将校之有智计者,田凯、李振、郭进董其役,其条画之善,用度之宜,则沐郑二公自主之,于是甃石为闸而扄以木视水之大小而时其闭纵,又因其馀材相闸之西,为庙以祀神之主,此闸者其东为亭,与庙相值,而春秋劝省,耕获则休于其中,于景泰甲戌八月十有二日始役,而以明年三月一日卒,事其所用之工力,合之凡八万二千九百有竒,既成,云南之兵民无少长皆悦,曰自今以始,田不病于旱潦,而吾农得以足食者,诚二公赐也,愿纪其事于石,置诸亭,以传悠久,二公皆不能止也,乃以记丐于予,予谓沐公为定邉之孙,黔寜王之曾孙也,学兼文武,崇德象贤,拜右军都督同知、握征南将军印,以总戎事,郑公以经纶之才、𢎞逹之识、廉方公正之操,参赞其事,累升至佥都御史兼廵抚之寄,相济同道以绥靖,此方又能兴歴代之遗利,以成累世欲为之志,使兵民蒙惠于无穷,实君子之事也,乌可以不记?昔羊叔子、杜元凯相继镇襄阳,皆能修政立事以成晋业,欧阳文忠公称其功名盖当世,而流风馀韵,蔼然被于江汉之间,至今人犹思之,盖思元凯以其功,叔子以其仁,故二子所为虽不同,然皆足以垂不朽,此乃异时同道,同得人心者也。今二公以道相济,而同时出治,余窃以谓沐公以孝,郑公以德欤?盖善继人之志者,孝之大善,成人之美者,德之推行,仁始于孝立,功本于德,视古人奚逺哉?余言虽不足以永二公之孝之德,然兵民少长之心,实欲纪以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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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云南按察司署记。   大学士商 辂淳安本朝洪武丙子,设云南按察司,于时即昆明县治为之,因陋就简,几八十年于此矣!中间虽时加葺治,然不过易朽以坚,拓而新之,良有待也。成化丙戌,新安庄君歙奉命总宪是邦公务之暇,顾而叹曰:外台纲纪之地,而隘陋若此,可乎?况邉方宁靖,时可有为,若复因循,谁之过耶?遂偕僚宷谋,诸镇守太监钱君能,总戎黔国沐公琮暨廵按御史,请以云南中卫及贡院改本司,而以本司为贡院,以圆通寺西空闲官舎改为中卫,诸公称善,乃合辞,具疏以闻,上可之,事既下,同心协谋,相度区画,抡材任人,咸称厥事,沐公及钱君首捐白金为倡,一时在位,皆以俸助,而经营提督之责,则都指挥万僖、方明专任之,始事于庚寅之三月,而落成于是歳之十月,其材木甎甃之需,悉出于公采办,兴筑之役,弗劳于民,凡建前后堂、经歴司、照磨所、仪门正门、东西吏庑、廨宇狱禁,以至廪庾庖湢,通三百三十馀间,杰栋峥嵘,重门轩豁真宪府哉?庄君述兴造始末,走书徴记于予,惟云南古邉徼之地,周以前不及职方,歴汉唐宋,迄无定属,我朝太祖髙皇帝诞膺天命,统一寰区,而云南悉心归附,列圣相承仁渐,义摩衣冠礼乐与中州等,而按察风纪之司所赖,以诘奸激贪,锄强禁暴,使所居弗称,曷以重威?是宜庄君倡之,同寅和之,镇守总戎,玉成之由,是规制一新,吏民改观,端本澄源,诚非小补,庄君可谓知所当务者矣!继自今纲纪益振,政令益明,使一方之人晓然知恶之不可为,法之不可犯,则栢台清峻,无愧于兴建之功,宪职修举,不负于付托之重,盖一举而衆美备矣,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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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记         廵抚陈。 金应城滇池在云南会城之南,周回三百馀里,诸山之水皆归焉,自南流而西,折歴安宁、富民入金沙,江源广末,狭若倒流,然滇之名所由始也。滨地之田,无虑数百万顷,皆膏腴沃壤,亩入可六七石,顾下流地势颇髙,加以两山沙石雨水冲入,衆流之会,日溢焉,故汜滥弥漫,而膏腴沃壤,浸没十之八九,民甚苦之,𢎞治己未廵抚,李公若虚慨然有志疏浚,予时为左布政司使,承命偕按察使陈君敬、都指挥佥事孙君辅徃视之,得其所以泛滥弥漫之故,归白于公,而东作方兴,其事已后时,无能为矣。庚申冬,予受廵抚,寄水患滋甚,军民恳乞疏浚者日急,辛酉夏,乃会镇守刘公明逺总戎、沐公镇之及藩臬诸君相告曰:滇水为患久且大矣,御灾捍患,非吾軰分外事。佥曰:公忧思及此,地方之福,军民之幸也!其共圗之。遂伐木于山,采竹于林,取海箅于水,成铁具于冶,攻器物于肆,俱命官董之,按察副使曹君玉实督率而经理之,未几,曹又为抚夷之务所夺,爰会刘沐二公,起借六卫军,馀安宁、晋宁、昆阳三州,昆明、呈贡、归化、易门四县民夫二万有竒,各委官分领,而提督其事,则按察司佥事范君平也。壬戌正月望,予偕刘沐二公,诣海口神祠,竭诚告祭,翌日,诣下流滩厂筑坝障水,自坝而下至青鱼滩凡若干里,以卫州县官夫画地分工,照界䟽浚,以一丈五尺为则,不及数者,因地势也。青鱼滩至石梁河皆横石,乃相度地势,于青鱼滩左石梁河右各新开一渠,广三尺许,水从此泄,而横石不能为河流之碍,至黄泥滩、黄牛嘴、平定铺、白塔村等处,以及官庄上下栏水乱石,凡阻塞河流者,悉平治而尽去之。未几,范归视司篆,以副使毛公科代之,又于河之两崖环筑旱坝十有五座,以栏榭两山水冲,流壅塞河道之患,各设坝长一坝,夫十守之,军民夫匠各给以粮粮,皆取诸屯仓及赎罪之数,无滥费也。三月十有六日,毛因二匠告完,且军民布种者急于得水,移文于余,而障水之坝拆焉,水得就下,其声如雷,不数月,而池之水十已去其六七,不复昔之泛滥弥漫矣,地土尽出,而所谓膏腴沃壤者,不复昔之浸没矣,乃命云南知府张凤、指挥魏闰查勘,退出田地,前后约百万有竒将,有主而入赋者给之,主与赋俱无者,查给附近军民与主有而赋无者,验数升科焉,通计赋之增者若干石、查濵海州县卫所递年虚赔之数而尽补之,苏军民之困也,患之消利之兴,惠之及于人者,盖亦大且溥矣,藩臬长贰、李君诏、王君弁佥以事之首末,皆予所究心者,爰恪恭请,予记之。或者问予曰:元赛典赤,凿金汁渠,引松华水,以溉滇城东西之田,至今滇人仰其利而庙祀之,公浚滇池之水,而田之,出者动以数百万计,较之赛典赤之功不大乎?予曰:不然,赛典赤凿渠引水,滇人以享百世之利,予浚水出田,特今日事,但恐将来又复淤塞,水复泛滥而田复浸没,则又不逮赛典赤者多矣。今予将有去志,后之继其事者,忧民之忧,利民之利,而加之意焉,见河流壅塞,即督工浚之,见旱坝毁损,即督工修之,俾两山沙石终不入河,下流滔滔,终无阻碍,使泛滥弥漫者不复再见,而膏腴沃壤,不复淹没,黄云霭于陇亩,嘉榖如茨,如梁,则将为滇人子孙亿万载无穷之利,而予生平志愿足矣,夫复何言?问者唯唯而退,遂并书而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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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忠祠记》        副使彭。 纲清江我太祖皇帝既受天命,统万国,元宗室巴咱尔、斡尔宻犹称梁王,据云南弗庭,皇帝若曰:彼为其主耳,我其来之。洪武五年壬子,命翰林待制王禕徃,命下,衆危之,公怡然就道,既至,则曰:天既讫元命,我天子神圣文武、四隩、九州悉主,悉臣㒺有内外,惟尔云南,尚阻声教,天子命使臣辑宁邦家,幡然改圗,迪简天庭,身名俱全,䇿之上也。不听数日,又谓曰:吾将命逺来,非独为中国计,亦为云南计,自天地构难,盗名字,据土地,若陈友谅、张士诚、明玉珍,軰非不强盛,不四五年,卒膏斧钺,元君走死,子孙作賔,库库特穆尔属,或俘或窜,而天下遂定于一,此非人力,乃天命也!今不忖,德力顺天命,而欲以一隅之地抗天下,是左右为谋之过也!即迷不复,天子命将率偏师驻昆明之上而饮其水,当是时,王之将佐,利王以为功者不少矣,巴咱尔、斡尔宻犹豫未决,然雅敬公命,其员外郎贾寛改馆,而羁縻不遣乆之,漠北,使至,责云南匿南使,公见执,叹曰:云南祸其在此矣!寻遇害,瘗公于地藏寺北,时六年癸丑也。八年乙卯,上复命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吴云徃。先是,巴咱尔斡尔宻遣其徒铁知院等三十馀人使漠北,为我师所获,械京师,至是上释之,命与公偕行,至云南之沙糖口,铁知院等谋以使命不逹中道被执,罪必不免,乃说公欲令易服辫髪,改制书,诈为元使,共绐梁王,公责以大义,示以祸福,以死自誓,衆知不可夺,且虑公泄其事,遂杀之,巴咱尔、斡尔宻闻之,遣人具棺椁,殡公于给孤寺。十四年辛酉,兴师问罪,巴咱尔、斡尔宻兵败,死之,云南平后,王公子绅来求其葬,处墟已平,询得其处,立表识焉,吴公子黻以其事白于朝,许驰驿奉柩,归葬于湖广江夏之金口镇,黻国子生始,王公被畱,既乆死后,又得能文章者铭之,故其事盛传于世。正统间,得赠翰林院学士、奉议大夫,諡忠文,立祠于云南府城东,有司歳时致祭。吴公墓在江夏,云南人罕知,而黻后为交址县令,殁于官,不克陈乞。𢎞治,辛亥,廵抚右副都御史常山王公,以二公死节同而恤典异具,请吴公得赠资政大夫、刑部尚书,諡忠节,改祠额为二忠,秩祭如前。噫!是固圣朝教忠之典哉!而吴公之节,遂与王公同不朽矣!是举也。今南京兵部尚书、太原韩公时为布政左使、左佥都御史,莆田林公时为按察使,实倡始焉,祠称忠文,凡数十年,改二忠,又十有四年而未有记。𢎞治甲子春,廵视云南地方,南京刑部左侍郎兼左佥都御史三衢,樊公以二公乡先生,恐后无所考,属纲书其事,纲以复于廵抚都御史应城陈公、廵按御史聊城耿公曰:是缺典也,不可不补。王公初讳伟,寻改褘,又改湋字子充,浙之金华人,学于前学士黄公缙之门,以文章雄天下,北游无所遇,束书南归,大业日隆,有以名闻者,授江南儒学提举司较理,改侍礼部,转起居注,同知南康府,召议践祚仪,改判漳州,徴修《元史,拜翰林待制。吴公讳云,字友云,毗陵宜兴人,以能诗授较书郎,改渭南县丞,升刑部郎中,寻升尚书,改湖广行省参知政事,祠一区,中为明宫,前为二门,益前为大门,后为斋屋,翼以两厢,外为工祝,居烹宰所,垣其四周翼然焕然,表于厥土,先后相继而备焉者也。呜呼!二公之死,岂不深可慨哉!尝观宋景濓《和王公诗》,其小序云:「今朝廷敷大惠于天下,庶几遐方君长稽首阙下,而吾子亦当还矣」。时十二年七月十一日,然则是时中国犹未知二公之死也!云南既平,未闻有以二公为言者,岂畏罪者故讳其事耶?将别有所为耶?抑适事之晦,而一时因循不及举也耶?死可慨也!死而不见知,尤可慨也!人不见知,而幸二家子弟能知之,异时守臣能彰之,则其实之不可冺者也,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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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名宦乡贤祠记》    按察林 俊莆田𢎞治初,上用言者崇重圣学,撤文昌祠而正之,移檄邉庠,咸悉意指。今年春,监察御史侯官林君塘来按滇,更令正之,及虑乆而后复谋,所以处之者维乡贤,天下学校皆有祠,而滇学独缺,遂即其祠为之,及名宦以义起也。永昌既异祠,师生以考证请,乃偕参将定逺、沐君详参政,予同邑方君守、同官泰和萧君苍,采郡志洎所闻诸士夫者,于乡得一人焉。汉署太守吕凯,有执忠功,名宦得八人焉。汉太守郑纯,有服夷功,明靖逺伯、束鹿王骥有平蛮功,刑部侍郎钱塘杨宁,有兴学功指挥佥事寿州李观,有归义功都指挥使定海胡渊,有开屯功,渊之孙志,有靖邉功,监察御史髙邮、朱暟有障海功,教授临川,余榖有师范功,其他勤己惠人,咸可表著于学校,与有力焉,故取而祠祀之,其位首凯,次纯,次骥,次寕,次观,次渊,次志,次暟,次榖馀容,以俟智者。呜呼!褒异前哲,为世道关系不细,是所增入,宜加意矣,亦盍敬慎之哉?杨氏二孝三节记:     大学士、杨一清安宁江隂县簿,太和杨鋋既致仕,将归其乡,诣予求记其家二孝三节,予曰:「吾滇南文献之著,称大理、大理之著,称太和太和之望。曰:杨氏则吾知之矣,二孝三节未详也,可得闻乎?」鋋曰:「鋋叔祖讳宁,时谧其字痛。父明辅翁早逝,事母崔极孝,母病,尝粪知其剧,乃焚香龥天,祈以身代,母病顿愈,后延一纪馀而终,庐墓三年,为从父𢎞道后事,所后如其父母。其庐墓时,每旦必归省,省毕,不入私室,即赴墓所,从父母相继殁,又庐墓六年,手植松栢数百株,慈乌白鹤,羣集驯扰,人谓孝感所致。叔父宗白事,生母赵氏养母张氏,伯母施氏旦夕供甘㫖,㒺缺有疾,忧形于色,延医祷神,无不曲尽,三母安之,咸跻上寿。比卒,治丧,葬礼而哀,有司先后以闻,诏下旌其孝行。予曰:「休哉!孝乎?三节云何?曰:鋋伯祖母施氏早丧夫。时雍于官邸扶柩归,治葬如式。孀居四十年,志操坚定。亲戚以其少无子,怂慂改适,乃以刀截髪,卒守志终其身。祖母赵氏早寡,欲自鸩以殉,族姻劝之以四孤尚幼,汝死谁为鞠之,乃悟矢心无他,训诸子以成立。叔祖母张氏亦早寡,其母迫再醮,乃闭室自缢。诸亲先后破牖入救之,得不死。抚嗣孤以成,即宗白也。有司上其事,诏旌杨氏三节之门,予闻而叹曰:节乎休哉!夫子之孝妇之节,乃天理民彝之不容自冺者,顾世教衰,民不兴行,食稻衣锦之流满天下。夫死骨肉未寒,而俛首他人者皆是也。朝廷厉风教,故凡以孝事上闻,辄褒异其门闾,然一岁一省,恒不数人,或至连数郡,无一人者,二孝三节,萃于一门,何杨氏之多贤也?国家道化,人文之盛,于是乎徴,而杨氏世泽之敷遗,馀庆之昌衍,岂直大理之望而已哉!孝节有堂,故太子少保、礼部尚书西蜀周公序之。宗白事后出,故不及书。余乡大夫也,并为书之鋋。杨之宗子,观夫是请,而其孝可知也,已系以诗,用备太史氏之采焉。诗曰:有髙者门,乌头双起,锡兽衔钚,石狮蹲趾,门谁所家,巍峩若兹,二孝三节,天子旌之。天理常存,人心不死。彼氓昏昏,闻风颡泚,珠聨玉萃,辉映后先,佥曰休哉!杨氏多贤,人中之杰,女中之式,以裕后昆,引之无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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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永昌府治记》:     大学士、杨廷和新都、永昌,古哀牢之地,置郡,自汉永平始,歴代多因之,元务逺略,创立金齿大理都元帅府于银生岩甸,其地去今治千馀里,是所谓金齿也,后以逺不可守,改为卫,移就永昌府,仍冒金齿之名,其实非也。我朝洪武壬申,省府以其名并入金齿、永昌两千戸所改金齿军民指挥使司,永平县亦隶之领之者,卫官尚未有镇守内臣及武臣也,景泰中始有之。朝廷悠逺,文教疏濶,上下交征,日朘月削,尽民之所入,及地之所産,不足以供溪壑之欲,而民日益困,戸口衰耗,盗贼繁兴,君子小人咸相嗟怨,往往言于所司,欲复府治,前此廵按,屡以上闻,辄下守臣勘报,各阿所好,因而庇之,虚喝夷民以必不可复之状甚矣!永昌之重,不幸也,嘉靖改元廵抚,都御史何公孟春遂谋于镇守,总兵沐公绍勋廵按,御史罗君玉、席君春连章请革镇置府,议上,报可,遂改为永昌军民府,永昌人闻之,室家胥庆相与语曰:而今而后,庶几以生矣,我有田亩,我食我力,无豪夺我者也。我有男女,我婚我嫁,无胁诱我者也!我有官守我师,我帅无鄙夷我者也!不圗今日复为幸民,此新天子之赐,诸守臣谋国之忠,我子孙百世之利也!未几,何公召为吏部,或有鼔扇顽民,欲害其成者,都御史王公啓继,亟以兴革之原,祸福之几,榜于道路,仍督藩臬重臣徃殿之捕首事数人,置于法,反侧复靖。御史傅君桂按部至永昌,其土民具言府治未建,人心且将惑傅君,即日审势定址,计财料工,以内镇守旧治,改为之王公,特檄参政邓君相、副使萧君乾,元董其事,两阅月而成一如他大府之制法,所宜有㒺,或不备永昌,至是真大幸矣,布政黄君忠遣人来请予记:夫天下之事,谋之在同,成之在断,而运之在机,自永昌之人病于两镇之虐也,凡有忧民之心者,孰不欲更之而议,或不协又泥于时势之难为,固有独倡而无和,欲执而不能者,圣朝更化,百度维新,何公首主其议,王公成之,而镇守、廵按、藩臬诸君,又式克相之,是以一兴革间而惠流逺徼,功施无疆信乎运,乘其机而谋与断,皆善也,抑余徴之汉事。永昌太守郑纯,为政清洁,夷俗安之,书于史传,至于今诵之不衰,此则近日守臣建议,慎择牧守之意,亦后来者所当知也,府之复,其事为重,故详记之,若夫经营之役,固在所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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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蒙化府儒学记    侍郎、张志淳永昌、曩蒙守正,尝遣使来问乐则贤之日,训导振之,复遣弟子登仕持状来告学校之成而徴记,则又贤之。按状学建。永乐中,时蒙尚为州,向震景泰改元,始升府,成化改元,始易向离。今嘉靖癸未,云南按察副使、太仓姜公龙始辟门于左,守寻辟门于右,请丕举学事。是故殿,则丹楹刻龙,肇以金饰,凡瓴甋塈榱,咸斫而砻之,加宻石焉。圣贤像皆更新,建龛置帷帐之类,凡金工、绘工,髹工色工罔弗饰殿之下。唐陈戺级,廉隅栏楯,率增崇而杀宻有等,两庑廊而大矣,而服甓服圬,服石服,采精而衷,华而轨罔弗称。故棂星之门,以木则易石,故尊经之阁,设前则移后门之东西,增室三檼则曰厨曰库有所矣。阁之东西增室三檼,而置钜柜于中,则礼乐之器可储矣。泮池益深广,池桥益髙大,而石坊有表门之外,设树树,东西设石,而骑过有禁左辟之道,故有成贤义路之表,载刻石记之,右辟之道,更頖宫曰养士,更儒学,曰礼门,俾与左适,下至周缭之,垣罔弗度,则庙学于是乎举矣。礼乐诸器,皆考经定制轨物,章采故无而创者什九,有而葺者什七,则器数于是乎备矣。乃又若殿门诸表,自大成、素王、文庙、成贤、养士、义路、礼门、鲲化之属,皆守书题,不敢忽心,画于是乎䖍矣!工以癸未十月肇兴,以甲申七月告成财,以两计者二千有竒而民不与经理,越歳而振之,帅弟子能勤之,不遑训导,崇智又能佐之不贰,是故士悦而兴,工傮而艺,民趋而和役,大而不劳,工成而不费,咸守事是事而无间也。君子曰:甚矣!兹举之善而状不诬也哉?守先问凤箫,编磬于予,其蓄心于斯也乆矣,可不谓豫乎?夫事豫则立,立则固,固则著,其有循也已守,又好善经术,士受易书,春秋三经于专门,可不谓学乎?夫学则明,明则智,智则用心,衷衷则循而整,丰而制,动而不扰而得民,与士殆其末,已今覩斯,举于振民育德,设教于和㑹,咸勤见仕于毕务,戒事致用而咸罔不契焉,则经之教直文云乎哉?然綦而上之,教之大直,斯举云乎哉?传曰:教若川然有原,以邛浦而后大,兹则知邛而几浦矣,犹未大也,可不务乎守姓?左氏蒙産国初逺镇郡守,率用所産,俾世后多以教废,而蒙独以教兴近见蒙所出士,似有灼知义利之辨而絶异环滇之士之仕者,于戏!是岂无所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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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寻甸府城记》       张志淳,嘉靖十二年春,寻甸府城成,云南廵抚都御史顾公、廵按御史杨公命、布政使胡君范君具币,以按察佥事刘君状遣使走千里授志淳,俾记诸石,按状,城在旧治之,右逾一涧内,筑以土外,甃以甓,渐杀与土,凖以丈计,周五百三十有竒尺,计崇一十有九,厚二十有五,下硺石厚五之一,开四门:南曰朝宗,北曰拱辰,东曰啓明,西曰寳成,凡并门及睥睨、马面、墩台皆甃,令甓如城,凡甃皆先抉土,乃㭬木木,竪乃纳石石,实乃渖灰以沃,俾乆不陷。东南二门,尤地卑而沮洳,工力数倍于西北,又开三隧以泄水而注之,池池即涧水为之也,城内通衢,四纵一横,三皆逹城下前一衢置府所,与学中因旧衢以通于西北二门,后一衢列行䑓,与守廵之署,而仓廪城隍庙皆在焉。军士之屋三百四十檼,徙云南,前卫指挥四人,千戸五人,百戸十人,土军二百四十人,撮官军舎,馀共四千四十有竒官,皆授地宅,军皆授屋室于城内,宅田之军授田如制,民间田以旧治地易之,不足则益以官田,又不足则偿之以官价,俾各有居业。府旧在云南东北几二百里,外接四川,内邻武定、沾益诸夷。宋无纪元、仁德遗址,在今城之东五里,其迁于旧治莫考。厥时领为美、归、厚二县,我朝洪武中废县,改今名,以安氏世袭知府统之。成化甲申,革置流官,癸卯,筑土为垣。嘉靖丁亥,安氏裔孙铨作乱,入之,遂刜嵩明鏺杨林龈木宻,膊马龙,构武定凤,朝文直逼云南,爇西门市舎,云南大震。戊子三月,徴兵四集,始歼之,时按察使徐君集议,谓筑城复县,立千戸所,以兵守之,总兵黔国沐公洎前廵抚藩臬,皆是之,乃遣按察副使欧阳君徃相度,归言旧治隘不可城,乱后民多死,徙不可县,唯筑城置所,以旧治之,左何见村,为宜遂以疏闻,报可,是戊子十月也,将事事寻,民胥怨谓村地苦硗陿,又凿井不泉,害将以生,乃羣诉于廵抚都御史胡公,公云:此大事也,可拂民乎?遽命覆议,而民情牢不可破,公即以忧归,自是寝不复议者几三年矣。辛卯五月,廵抚都御史顾公至闻之,亟命按察佥事刘君从寻父兄子弟徃质之,皆实再引示所择,今地皆怿,又别遣参议朱君徃觇之,益符遂以归报,则又有持异说以摇之者,公乃率提学佥事王君、都指挥樊泰及六卫指挥,徃则寻父兄子弟已数百人迎伏道左,曰:今生我也,乃陟山降原,遍歴旧地,与何见村,与新所议地?皆曰:惟兹可以永生生矣。遂以改地之状及増汉军监土军,设吏目、备官守,洎前疏所遗者,悉以闻,行徴军民会役,命左布政使髙君虑财用计,徒庸输糇粮,用佥事刘君议,合千戸所于城北,坎位则俾知府刘秉仁率僚属告始事于城隍,用牛一、羊一、豕一,二月役者,至则以指挥王章同知府领提调,陈仲武领东门,胡绍领南门,周瑀领西门,张略领北门,苏纲领中城,皆佐以千百戸二人,给以廪饩,严以劝戒,申以赏罚,示以裒次,乃斩木于海尾,甸沙伐石于石湾,麦冲陶土而填,煅石而灰峙,桢干鸠编菅架庐,舎引泉以陶,浚河以运,于是筑之,畚者虆者,锸者、救者、舂者甃之,抉者、㧻者、凿者、圬者纳石,实者渖灰,而沃者缮之,斧者、斤者、锯者、断者、削者执寻,引而审面,曲直者、冶者、墁者、黝者、垩者施丹漆而设色者取材之肩者、负者、舁者骈牛而车,曳者筏而浮舟,而挽者执杂役而奔,走者持旌斾,而廵视者罔不力,而主地之官复聨以什伍之法,均以老穉之宜,定以作息之节,是故六月土城成,九月四门立,时久旱饥,而始有年役者请获稻未返,适御史杨公至,下令趣之,民趍归如流,城楼并作,公私咸备,前所命都指挥金章、冯立各率所统毕至,越癸巳二月,甓城讫工,是故金汤言言兵卫严严,物类啿啿,民心杅杅,妇女懙懙,老穉欣欣,蛮夷雎雎,士庶修修,大山长谷,离逷之氓,趋观仰叹者,粥粥而冯冯矣,计役日二千人,歴一年又一月,共人八十万,米一万二千石,羡馀四千两,兹惟顾公始之,中之终之,亦惟左布政使范君、按察使蒋君、参政祝君、谢君副使初君軰先后殚心协力,故期年之间,而地为改观,人为更新,夷为讋服,治为兴起,郡为增重,而气化人事交孚以升也,状之所具如此志淳苐撮其要以书,而于其叙功绩之详,谋猷之逺,经画之细悦,以使民忠,以为国之懿尚弗克尽也,独念成化丁酉志淳试场屋,策问寻甸之乱,莫可谁何,朝廷创设廵抚,选极名臣而隆其任,乱本始㧞,今未五十年,而産祸滋大,顾如此无,亦是务乎?夫恃斯城者怯,忽斯役者慆,逺斯土者盘夷,斯民者荒均,非所以久之也,鉴徃而惧,承今而惕心,为民之心,而不渝于乆,此则诸公所同愿,寻民所同仰,亦天人所同归矣。髙朗显融,令闻长世,奚翅光昭,于兹石通海县三节祠记。     廵按、毛凤韶麻城按卢烈妇传:卢,河南光山人,适同邑。庠生东钦。钦父旭,任御史,以累谪通海戍,卒于途。有司录其家,以徃卢与钦奉姑行。姑亦卒,至通海籍。钦征和泥,卒于兵,无子,卢誓守奉祀。有张姓者,谋娶之,卢缢于室,获救复强,致聘,具卢詈之,弃其物于门外三日,哭不食。适夫妹东氏自海外来,张言必娶之,东劝卢避其家,卢佯许之,随至海畔,绐东先行赴水死,时明洪武辛亥秋七月二十八日也。越嘉靖丙戌冬,宪使鲁溪戴子读其传而嘉之曰:「卓哉!卢之烈也,可以风矣,抑卢之烈也,其东氏之遗也乎!卢之死也,以念夫也。夫钦之死以代父也,父旭之死,以承君也,父先之而子象之,夫刑之而妇随之。易曰:地道无成而代有终也,此之谓也。妇以夫死曰,烈子以父死。曰孝。臣以君死。曰忠。三者,天下之大节也。东氏兼之,可以风矣。乃立祠于湖上,凡三间,中题曰明御史东先生旭傍,曰旭子庠生钦,曰子钦烈妇卢氏,前为中门。又前为大门,匾曰东氏三节,祠之门外。又为坊曰表励风俗。君子曰:父之忠,子之孝,因妇之烈而显焉,家之不可无教也。如是!越庚寅夏,聚峯毛子按通海戴子以告曰:执事采风,可以记矣。毛子叹曰:世变风移,虽贤者犹不免计利害为身谋,而东氏父子夫妇各秉节守义于流离,颠沛之际,甘死不悔,三纲赖之以立,君子可以观人矣。东氏殁百四十年,踪迹冺冺,戴子乃独搜其事于遗简而扬之,海隅之外,立祠以风邦人,使夷俗一变,君子可以观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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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嶢精舎记》:       修撰杨 慎新都滇海西斥,舎舟登陆,俗曰髙桥,稽之古志,桥实曰嶢以山形似秦嶢关,受此称尔。髙嶢与碧鸡相望,如箭括毛,沂东镇氏有别庐在其下,精舎之顔隶古定曰碧嶢他日有客憖献,疑于杨子曰:兹嶢也,沂知之,沂号之如俗,不知何易诸己,诸杨子曰:无易仍尔也。君子期人以雅不以俗,待人以博,不以陋昔者,孔子之作春秋也,经书善稻,吴名则伊缓也。经书:太原,狄名则大卤也,经书蚡泉,狄名则矢胎也。榖梁子曰:号从中国,名从土人。范寗曰:物类地形,当从中国,至于人名,则从本俗。杨子读而诠之曰:大哉孔子,辨物正名。奥哉!谷梁啓藴发隐,号从中国,故去大卤,伊缓矢胎,而从太原善稻蚡泉也。名从土人,故介葛卢、戎曼子皆不易矣。慎徃年执简史局绸书藏室,见洪武中有请以春秋两汉地名驿诏,既从其请,史复书其事。皇祖之谟,春秋大复,古之意也,慎自执㦸于滇,毎慨物类与地形名失之陋俗,若●㟽而为禄脿,吕閤而为吕合金,浪巅之为丁当丁澜,沧江之为浪怆江也,不止嶢之为桥耳,方言既譌,郡志踵谬,岂君子雅俗,而博陋之心,为盛世一统而同文之义乎?东镇于春秋,专门其学,而又以世族、阀閲子明,习当世兹名也,固雅俗博陋之滥觞,辨物正名之拳石,与因注而志之,若夫临睨眺听之美,荟蔚清冷之兴,卷中能赋者则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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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逰㸃苍山记》         杨 慎余自为僇人,所歴道涂万有馀里,齐鲁楚越之间,号称名山水者,无不逰已,乃泛洞庭,逾衡庐,出夜郎道碧鸡而西也,其于山水,盖饫闻而餍见矣,及至叶榆之境,一望㸃苍,不觉神爽飞越,比入龙尾关,且行且玩山则苍龙叠翠,海则半月拖蓝城郭奠山海之间,楼阁出烟云之上,香风满道,芳气袭人,余时如醉而醒,如梦而觉,如乆卧而起作,然后知吾向者之,未尝见山水而见,自今始嘉靖庚寅,约同中溪李公为㸃苍之逰,二月辛酉,自龙尾关出天生桥,夜宿海珠寺,候龙关晓月,两山千仞,中虚一峡如排闼然,落月中悬,其时天在地底中,溪与予各赋一诗,诗成而月犹不移,洵竒观也,下山乘舟至海门阁小饮,壬戌,复行入关,由溷溷亭而升,觉真菴北折入谷口,观寳林寺山茶,因叩圆海寺瀹茗煑泉,坐于万松之隂,已乃拄杖下涧,度石关至鹤顶寺,松竹䕃轩,洱波在席,相与趺坐,酌酒时,夕阳已沉,西山缺处犹露日影,红黄一綫,本细末寛,自山而下,直射洱波僧曰:此即鸳浦夕阳也!馀波皆碧,独此处日光涌金,时有鸳鸯羣浴,今则网罟太宻,此景时有时,无不常然也!予曰:但观涌金流采,已自胜矣。癸亥,北循山坂至金相寺,废址有唐碑,为髙僧讲经处盘山脚而西至松萝岩,石洞幽胜,相与酌酒赋诗,暮投感通寺楼,篝灯夜坐,闻寺僧诵等字中,溪曰:「六书中转注,实非考老,而宋人妄拟,后世学者遂沿而不改,此不可无述,愿公任之。予遂操笔书转注之例,约千馀字,彚为一编,中溪题其额曰「写韵楼,寓」此凡二十日而后,去兹寺有髙皇帝诗十八章,镌碑山门院,凡三十六,今存者仅半耳。三月乙酉,北行五里有寺曰玉局,内有昭文祠,土人祀唐御史杜光庭之所,西南有一溪,叠崿承流,水色莹澈,其中石子粼粼青碧璀璨,宛如寳玉之丽,其名曰清碧溪,缘山麓北行二里至天台,有诸葛武侯画卦,石土人于石上建八塔,以识武侯之迹,云东行一里,至𢎞圣寺,有浮屠,髙二百尺,规制严整,考之野史,为隋文帝勅建者,或曰:阿育王北行二里,至㸃苍神祠,即唐书载使臣与南诏设盟处也,翠㣲有岩,异香酷烈,予二人不能上,令人候之,果然。庙后有问俗亭,俯瞰城郭楼观,海波万顷,涧松萦云,岩雪映日,酤酒更酌,村人荐米䌫,食而甘之,既醉既饱,下山北行二里,抵三塔寺宿寺,有七楼八殿,皆中溪重加修建者,有书楼在焉,因流连累日,芒鞋藜杖,相与入瀑布溪,悬流百尺,其承流处有石如盘,盘中有一石,为瀑流所激,跳跃如马,声如雷鍧石,壁上有朱字,诗为溅沬,所涂逺,不可辨忆,当时题刻,悬构千仞之上,非大力不能也。壬辰,登帝释寺松萝苍翠,因止宿焉,夜中静黙,聆丁东琳,琅如琵琶,笙箫,又如琴瑟,有顷而寂,旧闻兹地夜聆天乐,故名其峯曰应乐中溪,曰岂山腹空洞,万窍递响耶?予曰:如此则不应有作止也。僧曰:世传空洞陨石上,有帝释像,今所奉者是已。帝释为天王中最尊,故有天乐随之,予曰: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言,此亦世外事,不可以臆见,度其是非也。癸巳,北度两涧,至无为寺,寺有汝南王碑,声如玉磬,清越可听,因以木击之,歌《少陵春山相求之诗,闻北冈有元世祖驻驆台后人屋之方,至其处,大雨忽至,遂趋屋下避雨,轩牕洞豁,最堪逰目,则见满川烈日,农人刈麦,予曰:异哉何?晴雨相兼也!中溪曰:此㸃苍十景之一,所谓晴川溪雨者是已,每歳五月,溪上日日有雨,田野时时放晴,故刈麦插秧,两无所妨,世传观音,大士授记而然,西上里许有寺曰救疫,山泉甘冽,疫则饮之,可以已病,寺因得名,北去四里,登鹤云寺,有仙女池,冲举石,相与坐啸乆之,又北六里许,至石云寺沿溪而西,过独木桥升寳华寺,其地多花卉红紫胶轕,乃移枕簟以息中溪弟仲春、叔期、季和,豫煑罇酒于丛薄中,忽从滴乳岩旁出,不觉惊喜,拍手大笑,因引满尽醉,是夜卧草庵,殊觉快适。甲午,同上悉逹场,遥见瓦屋,悬构于苍烟之上,扁曰中溪小隐,时已入夏,犹围火而卧,晨起窥石洞,猱缘细路,下临百仞,比归,颇有垂堂之悔,出山因以相规,云丁酉至阳溪,歴遗爱寺观舎利塔入溪三里,有一石门如圆月者,罗刹洞也,世传观音大士,闭罗刹于其中,云又西行八九里,至出佛洞,岩壑幽絶,可以结庐,又西六里为洞天山,层峦叠嶂,望之蔚然,顾道路﨑仄,且空山无人,乃旋辔出谷,宿遗爱寺中,溪谓予曰:不见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必须东泛洱水卧数溪峯,庶尽㸃苍之变耳!己亥,逰上关水月楼,泛舟遵岛屿而南,至金榜寺,摇落无僧,又南閲青巅,寺前巨人迹已乃南泛,有岩飞出水面,曰鸡额山,维舟山,隒徒歩而升石磴,盘旋可三百武,则见削壁卷阿正向㸃苍,十九溪峯尽在几席,山巅积雪山腰,白云天巧神工各呈其伎,予曰:此非㸃苍真面目乎?㣲公几失此竒观矣!相与订约,结社以终馀年,经营其地,约二十亩,可为蔬圃草,间得柱础石,古瓦知为寺场也,往来久之,僮仆于灌莾中得一石洞檐牙戸牖,大类人居中,可容二榻,喜不自胜,曰:此可免结庐之劳矣!酌酒相庆,恋恋不能去,舟人催促,予二人相向惆怅,恐不能复来,勉从入舟,则天光澄净,波纹沄沄,遵岩壁而南,壁下石窟,有深有浅,皆渔家妇子居之,生事萧条,身无完衣,指予舟中几案食器,互相问诘,盖素所未见也,予二人不忍其穷,各解衣投米,问其男子何在,曰:欠课为官家所系,其情可悲也。又南至铁雨岩,云是罗刹欲背盟逃逝,大士雨铁以止之,是其迹也,岩面如蜂房蚁窝,大者栖鹘鹞,小者巢蝠鸽,闻舟人喧惊,出而羣飞,又南至赤文岛,云是大士买地劵,字如蠡篆,不可辨,识瞑色,欲来河水浮绿,乃举棹西向洱水龙祠,辞舟登阁,自念放逐以来,得此佳逰,真如隔生事矣。中溪与予赓和诗若干首,彚为一帙,题曰《苍山杂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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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逺县儒学记        杨 慎云南楚雄府属曰定逺旧,未有学,提学副使仰斋胡公建议请于朝,始命建学盛举也。经始于嘉靖二十六年孟秋释菜,于二十七年长至学成,宜有记县之官司,请于胡公,公乃猥以慎尝从事秉笔,后属为记之,慎参按圗经域志,定逺在汉,为越巂郡地。三国时,诸葛忠武侯征南,中营于此,唐武德中,置西濮州,贞观中,更名髳州,后譌称牟州,宋世沦于段髙二僭夷,至元立牟州,千戸至正改为定逺州,本朝因定逺之名,而降州为县,百七十年而始建学,皇明文治之遥,声名之盛,多士生斯时,斯地亦厚幸矣。呜呼!汉之斥土名、取越巂者,以斯地实越巂水,以彰休盛,然特以辟土服,逺言尔。国家以纲常为治,礼乐为教,云南虽去,神臯万里,而气厚风和,君子道行,已于洪武初元,荣被天言之襃矣!咨尔多士,涵泳圣泽,岂可憬彼自弃乎?矧髳濮之名,已见牧野,其归仁应化已兆于武王永清之世,而武侯之过化,则澹泊明志之真道,宁静致逺之心,学诸士子独无兴起乎?夫学亦多说矣,肇始于六经,发挥于诸子,更仆未可终而走也,独举武侯澹泊宁静之一言者,以古者建学立师,必本其地望希贤,懐古恒首,其儒先、武侯之在定逺,固名宦之称首,巨擘亦后学之指南元龟也,藏焉修焉,息焉逰焉,亦可以为成人矣!由是而之,焉以希圣,敢谓无其人乎?敬书以俟,若夫建学,诸与有劳者,皆列其名衔于碑之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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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然新井记         杨 慎安宁为汉之连,然县㩀班氏《地理志》有盐官焉,今其遗井四:曰大界,曰洪源,曰河中,曰石井也。嘉靖己酉,奉勅理盐法,云南布政司参政平崖李公,以浚新井之议,白于廵抚都御史箬溪顾公廵按御史石海林,公乃檄下安宁盐课提举张右铭及同提举姚文,而铭实专董其役,不一歳而井成,李公名之曰连,然新井称从汉旧绩则新矣,又亭其上以蔽风雨,下致石为叠澁以亷之以遏淫潦,盖其地濵螳螂川,势宜尔也。是嵗十月,李公复按其地,谓右铭曰:盍碑之乐石,乃属词于慎。呜呼!山海天地自然之利也,惟不私其有,而公之人,则是顺天因地,虞廷之阜财,中庸之寳藏也,若国专禺厕之富,民隐覆盆之忧,官𣙜而私病,上肥而下瘠,开利孔悬,罪梯是管啇而已,桑孔而已,岂圣朝设官之意哉?繄惟李公之创是举也,俾兹一泓之饶庸,补四泉之乏,实以阜吾民,非朘民以阜财也。易曰:「井收勿幕,有孚元吉」。又曰:「损上益下,民悦无疆」。此二志者,今之谓矣。嗣兹职者,宜镜兹云南右布政使罗湖刘公、参政云阿谯公、参议龙岩、赵公賔竹、王公、按察副使仰斋胡公、云门周公、石庵郝公、临溪张公渐、庵、郭公佥事泉陂孟公、剑峯黄公同议而协之,赞行部而观厥成,例得牵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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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逰鸡足山记》       知府、李元阳太和、叶榆水,东陆行八十里,至白石庵,见一山耸出平顶南向,馀三方各有山一支,盖一顶而三足,故名鸡足,由白石菴至河子,孔过福缘,寺不由洗心桥,以路迂也,福缘一名接待,由此上传衣寺,谓此山乃佛大弟子,饮光迦叶守佛衣,以俟弥勒补位山顶,故有迦叶石门洞天,因以传衣名寺。此寺世有髙僧天机创于前,海慧葺于后,故钜丽不衰也。先君与僧彻空建庵,名净云院,院旁庵所结构,皆清幽观玩,乆之,就宿,与瞽僧劫空夜话,觉从逰者衆,有妨静赏,屏去大半,由传衣西南经万松庵少憩,西至华严寺主僧真圆,有戒德,其徒皆率教一山所不及也,与谈久之,由此北行里许,至龙祥寺,又西南行,直趋放光寺,约四里,皆由冈脊行磵谷舂淙岩,壁在望逢,人皆云:此路甚有眼界,如由右路,则低陷,无此景物矣!乃知此有二路,贵在人择取耳。至放光寺为常年放光之地,上直迦叶石门,以风水向背言之,此为胸臆之穴,馀诸庵院,皆在山之肩臂矣,旧为灌莾所据。嘉靖丙午,余与壻吴阶州懋来逰,从大顶下瞰见之,因谋于山僧圆惺以田金与之,阅十年,乃落成。余弟元春、元期、元和,各铸一铜像奉安焉,惺有信力勤俭,种植之利,足以垂逺矣,余三度来逰,皆在冬春不见光,相此来正当六月,诣岩殿致祷,俄顷见兜罗绵云,缅平一白宛如玉,地有大圆光,倚立玉地之上,外晕七重,每重五色,环中虚明如镜凝,观者各见自身,现于镜中,毛髪可数,举手动足,影亦如之,衆人同上,唯见己身,不见旁人,僧云:摄身光也!有顷光没风起壑中,云气散尽,林峦改色鲜妍,夺目复出,一光大如虹,霓然虹霓,半缺不圆,此光圆莹,如水晶映物,僧谓此光乃佛现也,极难得遇,须臾乃收同游有老者,云昨见平云上现二银船樯柁皆具,徃来江村沙浦之中,如人掉之,但不见人,然则光怪非一状也。寺西北六里有化麓等七寺,皆大梵刹,㳺人罕至,余昔歳曽逰,今彷佛,在目不能再往,遂登袈裟殿。此殿有伽蓝神甚灵,余初年来逰,只单骑入山,僧多不识,是夜,此殿钟不扣,自鸣三声,僧起视之,重门皆闭不见,人谓其徒曰:土主报钟,必有异也!曙色初升,余至寺门,僧迎见,顾其徒曰:钟鸣以此也!余询之信,然殿北岩龛为杨黼修行处,又西上兜率菴为行僧莱关,主所建,集僧炼魔,今道月居之,不失其旧,庵北石下出冽泉,上下诸庵,皆頼之以食,又上铁瓦殿主僧圆成所建殿,后有袈裟石青石,白泐,如袈裟之制,髙僧圆清卓庵于其侧,余玩坐,至夕,卧不解衣,人言此处五更见日出騐之,信然,葢虽无鸡漏,然四望沉黑,东方未明之时,已见红光如火焰,假寐有顷,乃见红日径丈许,跃然而起,须臾即渐减小矣,此与衡岳日观峯相似,凌晨脱鞾,著屐上猢狲,梯手攀,足跻时觉,石动而未尝落足,每近手膝,尝㸃胸后人之帽,尝触前人之履,然有忻快而无劳苦也,梯尽处有大悲,阁僧曰:且止此处,风輭可以四望,过此则风劲不可乆立矣!如其言,班荆而坐苍洱,塔庙在空蒙中,如世外壶天,五百里外山川皆在足下,即未登仙,亦足豪矣。既至大顶普光殿,见工作精好大惬,予懐俯仰,今昨追维存殁,昔时玉溪石大参、简、卓庵王、佥宪惟贤、髙泉、谢大参、东山野庭罗部使瑶賔岩、何大参镗,皆相继登顶,以书抵余曰:大顶无殿!其补作之余,如诸公命,仅建一殿以塞责,不圗今日恢宏至此,恨殁者长往,存者不再见矣!江山千古,登眺须臾,胜迹既留,音容在目,因镌石以记之,出殿而西,行于刚风灏气之中,歴虎跳涧仙碁石,过一草庵,西南至拜佛石,下临千仞,可坐不可立,余正德间,尝筑室读书,今故屋在焉,回思往事,宛如昨日,人已衰頽,尚能此住耶?辞僧下台至曹溪水水上,有曹溪庵庵前小坐,回望拜佛石,令人有飘然逺举之想,又东有八功德,水水出飞崖下,仅容一瓢,四时不竭,世传罗汉修行处留,此圣泉理或然也。东行有石窍故老云,异人以呪术收蛇在中,故一山无蛇。又前至迦叶门,即尊者守衣,入定之洞天也,俗呼华首,门声之讹也,髙下有一门,皆彷佛城门之状,以今观之,若顽然一壁耳,野史载唐时有神僧小澄者,诃门,訇然中开入,已复闭其语,虽若不经,及观记传,所载洞天福地,皆在人境,肉眼不识也。嘉靖间,有一僧自逺来,径投石门,结草庵以居,自约苦行,住三年满而后去,期满之夕,梦石门忽开,中有多僧延之,使入见殿宇金碧门上各有金字,对聫惟正殿有金鎻,不开右堂,衆僧皆黙坐左堂,如斋㕑设供,谓僧曰:汝勿去,得乎?僧曰:吾有愿欲游名山,尚未得住也。言已而寤,犹记对聫识而藏之。世传竹林寺在匡庐余昔逰匡庐老僧指曰:此处遇隂雨之日,忽见一寺金榜曰,竹林寺廊下有看经,僧庭中有旛竿歴歴如白昼移时,乃面石壁,一无所有。其事大率相类,迦叶门岩半有金鸡泉,仅容一盌,日有异鸟,饮之鸟,来必双至二十双而止,四时皆然,鸟无增减,水无盈缩。尝有僧贴壁结楼,取泉自供,夜梦神人曰:此是金鸡泉尔,不宜见扰。明日而楼灾,遂不复构余与客藉草,坐茶罢,遂遵旧路而至玉皇阁一名圣峯寺寺僧天心有禅味,遂过宿,明日,歴海会庵、观音庵、寂光寺、千佛阁,乃至龙华寺此寺,殿阁宏丽,寺旁庵院十馀所,因止宿徧观焉。又东里许至石钟寺乃一山总会处,寺东稍南有茶房有瀑布水,正东有鉢盂寺,北行里许为五华寺,一名小龙潭,东五百武为罗汉寺,一名大龙潭,东北三十里有二洞,皆名迦叶洞,一在山麓,二月土人作会,一在山腰,草木蒙蔽,非土人指示不得其处,二洞各深百馀歩,竒石万状,雕镂巧妙,如人为者,余昔逰四方凡有洞,必不逺,百十里皆进焉,观于此洞,余昔所见,皆不足言矣,至此为邓川界,遂由此趋上关,而回路人云初入。  子孔上一路至石洞,林樾雄深,正对岩面,其石上有古人朱篆,至今不灭,余倦不能往,假我数年,更卜重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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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政司题名记。      布政、曾存仁吉水昔司马温公以为名为戒,直以与为利者,例论后世事,渉于名君子类,指为口实,愚又以为过方云南布政,先后题名凡三十,嘉靖乙巳春,门廊不戒于火石,随以毁,至是修复故事,合前后羣公姓名,履歴,并刻一石,仍虚左以竢来者,时在位,诸君子相与谂于予曰:名之必题于石。何也?曰:匪石荣名,惟名能为石之轻重耳!失今之方岳,视古诸侯君、国子民,于是乎寄,以予軰列官于兹,俨然古诸侯之任人之望之将,徒以君子之名予之乎?抑以实相责备也。夫人以君子之名予我,而不思所以自勉,非也,以君子之名自勉,而不务进于古人实胜之善非也,是故勤宣明德,迈迹勲庸,以业乎其官,于是乎官有著政,人有公评,以徼灵于国家,固将得附于君子矣,况尤有进于此者乎?若二三其德慆淫,是即以偾其官,于是乎政有遗虑,民罔攸塈,以干罚于国家,且将得罪于君子矣,况尤有甚于此者乎?故曰匪石荣名,惟名为石之轻重也,曰必题前诸君子,何也?语有之不习为吏,视已成事,则前之注措谓非吾今之凖绳乎?吾诚师其意,不袭其事,考其迹,观其用,斟酌损益,与道为归,有不淑者,必以为鉴,则前乎吾者孰非吾师资之地?吾可使其名冺灭不传耶?曰:必虚左以竢后何也?后之君子,吾不得与之翺翔矣,顾土地人民,朝廷之所寄也,吾今亦惟为其力之所能为焉耳,吾力之所不能,为时之所不可豫,为势之所不得为,皆不能无赖于后之君子,审时度势以偿吾,欲为未酬之志,吾可不虚左以俟之乎?夫章往而待来,尊道而求友,大公以合衆,实心以为民,凡以君子之道待人而因以自勉焉者,若徒为夸毗为比昵,将易之所谓同人于宗,而羞吝承之,虽列名于石夫。奚荣?曰:是则然矣!以司马公之言例之,得母汲汲于名之嫌耶?曰:公之所谓戒者,名胜之名也,若实胜之名,公固尝言之,所谓居是官,当志其大,舍其小,先国家之急而后身圗是也。呜呼!是言也,岂徒为谏官之训,固我有官君子之龟鉴也!诚相与加勉,将人之视之为麟凤为金石夫,何嫌名之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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剙建广通县学记。     提学、张佳印铜梁国家略定南中,议礼制度,建学张官,声教四达,楚雄属邑曰广通县者,故无学士,皆附郡学,云国家垂二百年来,教化沦被,人士烝烝相望,皆言附他学不便。先是,知县吴习从、生员王化軰请寻上议,当途可之,出帑藏若干缗,并邑之士民所输者,易土舎隙地,建明伦堂、东西斋、大门二门,规制草备,会吴尹迁去,废阁经年,嘉靖丁未,李公来尹兹邑,叹曰:「凡建学者,非为血食夫子与其诸弟子哉?不首庙庑而亟所缓,譬治家者先寝处而略,家庙岂理哉!公意虽甚毅邑,事故简,帑无羡锾,又切循拊,不欲劳民,乃捐俸先倡邑之人士,感激公义,各输助有差,计得二百馀金,诸所不给,公多注措,经营盈缩,如治其庐,先文庙,次啓圣祠,次两庑,次㦸门,次棂星门,次泮池,次敬一亭,次聚奎楼,他如㕑库,省基,供案几筵,靡不毕举,工告成,前学使胡公尧时请两台,疏入,得设官如制云:「余尝考先王之制,因五方异俗,立寄象鞮,译之职,然后逺民安业,而司徒之教兴焉,修明齐一,有物上崇,简绌有等,春夏秋冬有术,乃论秀而升于天子,宜古之材,彬彬然盛矣。按广通本西南徼外路睒地,前代自为声教,各以兵力相雄,长无礼乐弦诵之化,所谓五方中之雕题者非耶?今广通之士,前后举制科者四,前后贡者五倍之,见为学宫弟子者二十倍之,而黉序岿如游习,有所日出而钟鼔和鸣,师儒揖让,陈说先王之教,趋跄仁义之途,使椎编之民,环视踊听,共被华风,伊谁之力哉?余行部广通见,学舎炳丽,特异他所,初不知建学自公始,因求建置无记,师儒遂以记请。呜呼!自建学至今几二十年,邑之籍是称士者若干人,何当时踊跃请建于前,卒不能伐石以记创置者之本末于后乎?董子曰:正其谊,不谋其利。此千古士则也。余方以名检磨砺士子,岂宜不逹建学本意,而重负余教哉?李公名第,字道升,别号三溪,四川铜梁人,余之先生也。令,广通九年,有惠政,迁阿迷州守,寻致仕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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逰安宁温泉记》        张佳印,嘉靖丙寅十二月廿三日,余校士安宁毕,将欲观汤池,先遣一力拏舟螳螂川,厥明迳盐井观之,盐官令竈丁以皮囊汲卤水。据晋常璩南中志云:连然县有盐泉,近志乃谓唐武德间,因阿宁始掘地,得卤者非是,观毕屏舆,从出大界村,乘舟顺流北行一里,东望龙寳寺,隠丛竹中亦萧逺,可喜舟子,报郡吏驰骑率鼓吹追余,亟遣去,舟中望一山峻插东北隅,两峯如削凹,其中如笔架形,土人因以名山,一名岱晟山,一名坎山,昔僧张善信有异术,除妖坎山,即此,又北行五里,迳石淙渡,故郡人杨少师一清筑精舎读书处诗文具集中,一时名家则李长沙东阳陆上海深、李北地,梦阳最称杰作,沿两岸土人,引水溉田,堰坝鳞次,舟过若决吕梁,水车髙翻,溅珠成雨,似瀑水飞洒空中,又北行五里水廻折,作曲瓠形螳螂川,多直北流,至此周,绕二里迳龙山下,山川窔窕松石,参差最为佳,境东㟁一带岩石𥓂,砑上镌曹溪夜月四字稍下,红石削起,镌赤壁天成」四字,皆杨太、史慎题也。行半里,七洞临水,飞岩峭立,五彩绚杂,洞口重扃,大似雕藻,再行半里,至温泉,乃舣舟登其亭,饭罢,观温池而浴之,池水皓洁,纎毫不隐,四面壁起,不烦甃甓,中二石,光腻胜玉,碧色夺目。华阳志云:水神祠祀亦有温泉顾祠,今废矣,浴罢风乎?亭上一峯对峙,命觞相瞩,觉两腋间习习风举。余尝浴骊山、香陵、渝峡诸泉,类多秽气逆人鼻。杨太史品兹泉为海内第一汤,似非溢美,时日且午,闻西岸有圣水一名海眼泉,潮应子午卯酉之候,亟渡而西,登陆,陟其所古木,参云水自窦中出,盈盈沟涧,土人谓此午潮至,遂名曰圣水三潮不云四者,子夜故不及见耳。余曾观泉华清宫下水,出左右二窍,应朔望不爽,自是造化气数,兹泉无足异者。又披荆榛南行一里至曹溪寺,寺在龙山之麓,土人一名葱山,草迳盘歴可肩舆上无甚斗,絶郡志云:髙八百丈,周遭七十里诬矣!寺殿固山层构,中有杨太史碑文,不减王简栖头陀之作第四级,殿宇闳丽,佛像庄严,前行十弓,许一楼显敞,右植木莲,花树青葱可玩,俯视螳螂川,清涟如带,稍东,一园凿山石作几形桃杏,蔷薇屏架繁杂道上,曝麯蘖数石,余呼僧笑曰:僧家有是哉?僧叩首若请罪状,余曰:昔支道林好养鹰骏,惜尔无大韵也!觞山寺右一泉㶁㶁,鸣乱莾间,循泉散歩南行一里许,下有龙洞造其门,下视深黑,不测寒气,逼人投石其中,逢逢成响,七八叠而后止,又西南歩行可三里,至龙潭乃水源处,有二穴,穴口多小鱼,山树蓊欝如盖坐树,下饮水甘之俯,瞰平畴,如波文可爱,指顾太华累累逺近,竒峯错列杖舄下问之,皆夷名甚辱,兹山也,由东南下山,复登舟,逆水行夕,阳既下,万峯尽紫,西望虎邱山寺,与太极诸山碁布相属,复系舟登㟁里许,至寺,襟带螳螂,枕藉虎邱,信一灵境,前殿榜曰妙果禅院殿,制古丽,画壁精工,非时师可及,相传为唐殿,余观之多元制也,出山门南,望郡中,烟树万家,暮霭如罩,遂从陆归,时列炬在门矣,返署中,追忆斯逰,操舟顺流,左右山色,应接不暇,跃足振衣,登髙睇逺,而梵宫钟声,洞口松涛,所至竒出,令人忘归,惜哉絶域,往往好逰之士,无因振策于烟水空翠之间,兹逰盖万里竒踪也,遂秉烛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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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府改土设流记。    同知邓世彦湖广、云南古靡莫地,自哀牢内附,不常我国家混一区宇,中国其地赤子,其人如武定设军民府治,隶土官、知府、流官同知佐焉,因俗易政,相忘于治,凤氏守官乐土,与国同休可也。凤英谋孽朝文煽乱,索林窃位,酿祸逆祖,再叛据城,杀官夺印,厪朝廷逺虑,大兵𠞰灭,法当族诛。当道悯思尧穉年先逃省㑹冠带之议,改未决,民夷听抚前诉,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括不轻,因龥衆悉造于庭曰:巨魁截馀党,附衆生矣!若此者何居?咸仰天嘘嗒不言,悟曰:势重莫反,当先之,如改设何庭?叩震地曰: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彦亦惴惴自任,若有真宰而不得其朕夜条二十事,胥此意也,当道悉允行,上其议于朝,钦升、刘公宗寅知府事,添设推官,谭君经建捕盗,馆于撒甸,丕变有日降,思尧听袭经,歴给庄田一百所,荘戸以次编入圗籍,不假之廵捕,不期月,遐迩相目曰昔苦,其五曰抄曰杀夺其妻,不育其子,驱之为盗,今乐其一曰:安为是而有瘳也,请言其瘳。耕者食,畜者羣,行不必偶,出入无禁屈者,伸寡弱、无凌暴,父母妻子相聚,见交贺,曰而今而后知流官之便于民也。夫川竭而谷虚,邱夷而渊实,改设行而宁谧,亦势也,难乎其议矣!此议生于人心,陈以臆见,谋于通判,某知州,某某等决于司道,某公等主之者。前院吕公光、洵刘公思,问今院陈公大賔、刘公应贤也。四公不自有其功,归之朝廷,吁亦奚功?纯朴不残,孰为牺樽?白玉不毁,孰为圭璋?土治相安,孰为改设?今日之功,凤氏积累之罪也,罪罪而功名焉。二十事,其侈说与?以为是而必行,则俗惑于辨,以为非而必去,则政敝于矫。今种种之民,训行乡约,亲亲长长,甘食易服,乐俗安居,将至老死而不惑,且知法之无所用也。呜呼!星星之焰,涓涓之流,毋决防而扑易,因勒二十事于石,时隆庆元年十有一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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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迷州《通灵洞记》。     廵抚、邹应龙长安夫物有秘而必彰,事有开而必应,幽赞神明,存乎其人,阿迷郡名,舆地创始,音称之美,孰敢议之?顷予以绥逺,无良,致勤甲士,慑郡氓,心实惴惴,思无道以永戢,盖徃愆㑹羽书暇侦报。郡南有嵓穴数处,旧为逋者薮,予乃轻骑,率帐下士,纵猎其场,大蒐之山溪埆岙,歩行且艰,至一洞悬石,萃嵂诡谲,周回树根,盘拏虬结,条上造霄藤萝纒,挂覆如盖,圗画所不能尽也,下有水涌出分两派,注之溪会归盘江焉,洞门横可容三四人予去,戎服佩珥,俯偻入列,数炬前𨗳,初入壁逼仄,下则水石交砌足踧踖,徐扪壁登一石磴,力蹑之,上颇寛敞,悬石柱数四,垂者倚者,植立者,变态叠出,地皆沙石,水痕鳞次,气蒸蒸如郁再歴,十数歩,则一孔豁然透,天日心,目即爽朗,又旋绕之如经数,堂宇一处更髙广仰视之,状如龙盘凤翔,钟鼓悬列,纡舒屈曲,珠累乳滴,浸淫蜿蜒,鬼怪骇异,真竒境也。南崖下黯渺漂涾火,烛之则见横流汹涌波,惊浪跃决如奔马,渊淴濆瀑,杳不可测,志所谓以石投之,深而雷鸣者也,遂由故道出,距岩而立反顾,醒然如得,问其名曰龙洞,左旁石有标,题曰南洞,咸谓距此有洞三,皆无此竒,予俯而思之,景与心会,乃进郡守,罗子星谓曰:此洞名无谓夫有物有形,名以形立,斯为称情,兹洞也,在治之南,地为离方,冷然中空,灵源贯注,一窍天开,殆犹人之形合,以神通造化也,曷不以通灵名之造,化之秘?今其章乎?郡之以灵名著兹,非开先乎罗守欣然对曰:唯唯。夫郡名迷实,未迷也,迷以形灵以神也,然人之灵,非山川不锺,山川之名,非公不彰,造物固有待焉。今郡丑跳梁,干纪越常,是迷人也,田亩芜于宵警,行道梗于剽掠,是迷涂也。髙山流水,佳赏者希,是迷津也。公身率诸大夫士,迅扫氛祲,自是士民安堵而乐业,家邹鲁而身孔孟,山川生色,万古常新,所谓发蒙解惑,未足喻也。山川効灵,自今伊始,名乌可仍旧哉?辞未及终时,前军鼓噪震天,欢声如雷蒐者,执俘凡一百一十有竒,遂系之后,乘予厚赏,蒐者整辔言旋,命掌书者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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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水洞记》        布政、罗元正鄱阳去会城而西,几三十里,为龙院诸村村,凡八村之田,凡若干顷田,税嵗输县官,凡若干石村,故枕山而带水水,即滇池也,池低村地势隐起,差具倾倚状可立上游走丸,以故池水不可逆引,而仰溉村之负山而田者,无论愆阳,即旬日不雨,土脉辄龟裂,嵗辄不登,中歳他境稔,而兹境不厌半菽,民苦之,村迤西三十五里为白石崖,崖故有泉,其山形隐起,则又髙龙院诸村什九度崖泉,可引而东以灌,然横山墙立于前,岸然峭阻。先是,议凿山之凹为渠引泉,逾山而东,乃其山石脊而土麓,石坚不可凿,议凿其麓,自西以跨于东五十有八丈村,农合力率作,纷若蚁之营垤,逾嵗讫无成绩,方伯敬亭陈公以省耕至,问焉,衆告之故,公曰:兹吾事而以疲若等,吾为若成之。乃谋诸同寅,计其费可三千金,移议御史䑓报可,公檄掾尹德先、何献荣、刘得先后继董兹役,曰德先,汝往视疏凿,相度规画,以树尔功,洞髙五尺,广二尺,断木如髙广之数,以支颠圯,功成徐易以石,发帑储如议数,授之上下,其工之直以廪焉,曰献荣,汝往卒。德先功曰:得汝其嗣,德先献荣以督诸役之力者,不力者,已又檄舎人袁应登佐掾,以辖羣工,应登简工之不习者,请以矿夫代功,可其请,召朱正軰二十人以属应登,余时参藩政,同公往视,指授向道,分东西凿凿几半,而道不值予,当入贺,行念前功,恐或弃之者,公请于抚军曹公云山廵按许公保,宇佥曰:政在利民,毋惜费,毋惮劳!其往督诸掾役,毋隳前功,各捐赎金。佐工。诸掾役竞奋如命道,果值实隆庆壬申之二月十一日也。遡始事庚午,凡二歳,易掾董役者,三掾以直尽告者五,告即议发,先后五发帑,凡百有十金而讫功敬亭,公曰:吾可休矣!公与时不甚合,久欲乞归,会水洞未成而未决也,明日遂谢,事去狮冈,陈公、继公愈益振,策诸掾役,寻以成功报灵窍,朗辟洞中,可偃蹇行,公复趣掾寻源,引白石、崖沟,山腰连山,奄互得泉二十二道,蜿蜒萦纡四千一百八十三丈,广盈尺,深逾咫泉,抱山而东赴,若带而绾若白龙,挟雨偕山,势俱来,若玉虹下饮,潜入洞口而东出,喷薄沦涟堰,潴而渠分,村之耕者需濡,稼者需溉,植者需滋畦者,圃者需润,不雨而泽,不祷而免于旱槁,民甚便之,而德诸公之功,乃歌曰:「横山之麓,可屋可田,白崖之泉,可引可沿,山麓可凿,伏流潺湲。兹麓既辟,不淤不颠,溉我稼穑,充廪盈廛,我公之绩,亿万斯年,曷俎豆之以输我?」䖍邹公,名应龙,长安人。曹公,名三旸,宜兴人,许公名。大亨,安肃人,皆起家进士。敬亭公,名善,浙江钱塘人,狮冈公,名时范,闽长乐人,同嘉靖辛丑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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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公祠记》        提学、冯时可华亭傅公,讳添锡,字佑之,系出钱塘,于宋髙宗时为望族,迨頴国公友德为明佐命,臣生四子,公行三,当元季,天下扰攘,倾侧,父子奋身而出,各圗云台,业遂相失焉。公长身瑰玮,矫矫若云龙为经生,即有声尢,工诗诗格,髙不作大歴以后语,暇即谈兵,以穰苴司马自负,毎筹策天下事,慷慨中窽,扬眉裂眼,人不能难。一日,忽语同学生曰:「吾仰测浑仪旁察方舆江淮间欎欝薄,层霄成龙,文五彩者,其天子气耶?」遂弃去,间关投谒髙皇,帝被杭伪帅潘允明兵,执诣帅帅,欲臣屈公环以兵,公曰:圣主出矣!若不日,且茹肝无臣我,我翘然男子,非若臣也。须猬张,目光烱烱,射贼,声震行幕,允明与诸卒皆辟易,不敢兵。俄报明李武靖公破富阳,馀杭兵压允明营,明谋拒敌,公叹曰:明天子天授!神兵百万,批擣磔裂,却扫千里,前茅至此,无完卵矣!且缩甲可几福,毋以身试刃」。允明虽骇公言,亢而与其党计以为然,乃释公,缚偕伪员外方彝身徃,策干武靖,武靖与公语,良乆,竒公因纳允明欵武靖,不烦一矢,获甲十馀万,大悦,还荐公拜明州,训𨗳公之官,至则招其豪杰诣金陵上事,时僧机先黠有谋,引倭袭明州,因诗通公,公得机先状以请,州乃设备诱缚,机先用功,升知大名府。元兵犯大名,公涖任甫七日,备未具不敌,绾、壐还请就司寇法,诏报曰:「傅某有殊绩,郡新造非尔咎其安置云南之永平公,配于氏,擕以往」。明年,抵永平,又明年,拜大理卫知事。未几,普安贼安乃叛,公督兵与战不利,或劝公逸公曰:「尔何馁悖失策?往吾守大名不完,郛皇帝不以膏斧,使衣冠待罪德甚厚,非毕命枹鼔曷报?免胄捕贼,死之。土人以葬驿后,公生寛寛,生瑄,瑄生易庵公澄澄教谕,江安有公风,生工科给事中良弼,以蹇谔著。正德十六年,部使者秦公请于朝,立祠祀焉,故制觕朴不足妥灵,歳月既乆,渐即毁坠,至万歴十禩,而公七世嗣侍御公来按黔黔人,德侍御公,念无能报谋新公祠业,欲请会,中丞承天刘公闻之曰:伟哉傅氏!明德逺矣!其亟新焉以风永永。吴郡冯时,可以督学行邮,拜瞻公祠,徘徊怅慕者乆之,念阐幽发,潜以佐佑人伦,实学使职,因为之序次其事,辞曰:隐非絶俗,为元约身,出非祈荣,为明致身,裔夏大分,君臣大伦,皎然星日,矩我衿绅,伪师鸱张,公执公臣咄嗟,造次海鸥,其人抽矢如猬,攒㦸若筠,片语单词,狂狡革嚚,惜哉鸳鷟,圗不麒麟,滇池恩遣,万里含辛,重关蒲塞,毒草兰津,蠢尔安酋,蹈藉我闉,公备持矛曰:敢逡廵支糜朝原魂依夕磷,古有杰士,公真其伦,累累者邱,韡韡者神,何以表之?厥庙维新,我鼔渊渊,我舞侁侁,灵之来兮,若吟若呻,骖虬翼鸾,驾空絶尘,丰我稔黍,泽我人民,云洞深秀,天梯嶙峋,倘佯其间,灵爽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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汛舟昆明池、歴太华诸峯记。 副使、王士性临海,余以辛卯春入滇滇,迤东西花事之胜,甲于中原,而春山茶尢胜,其在昆明者,城中园亡论外则称太华兰若焉,余时随监郡诸大夫入省,以上巳日,道出碧鸡关,去会城三十里而遥,盖跂指之矣,乃问途为太华之逰,循关右箐,斗折而南五里至高嶢,旧有杨太史用修海荘,已废,又一里许,适有髙台曲池层楼翬榭,前用五色杜鹃棚之题,构方新也,至此遂俯昆明池,余视歩无馀皇,乃买渔舟一叶,命驺人踦跋,臯陆独挟一二黄头郎汛焉,池一望五百里,潴西南隅,俗号滇海,滇去海逺水顷亩,即称海下高嶢,轻洲浅渚,蒲苇飒沓长过人,又称草海海,长廿馀里,草中津港,以千数徃来,系罜䍡而渔余荡桨其中,不复知,非山隂道上也,草穷且挂席,出水海水不及余,东海一汧澳,而风力差足畏滇,中镇日咸,西南风,春风较狂掠,余颿堕水中,乃回棹泊焉,易笋舆而登,渐霁,盘桓上数里,及太华山门蕋宫,琳宇辉煌,金碧倚山隆起,拟于紫霄、碧云之间,余右陟飞磴,歴龙藏东下黔宁祠,览其世像,出文陛前两墀。山茶八本,高三丈,万花霞,明飞丹如茵,列绣如幄逰,倦坐,其下神𢥠𢥠复王,疑入石家。锦,步障也,廊右绕出缥缈楼观,海危樯一粟,水势黏天顔,以一碧万顷然哉?夕阳西下,太华踞其东,倒影半,浸已素,月复流光于上,山影为藻荇据之更胜也,是夕宿僧榻漏下,月色入戸,宿鸟惊栖聒人耳!余旅思转深矣,质明,缘碕岸碛歴而南,逺见山顶,室庐嵌空,一如罨,画舆者云罗汉寺也,以有石像比邱而名,稍近之,一邨落居河之麋,渔者织束楚以家旁置官署焉,寺敞数千步,絶壁上,仰视之,如欲堕者,盘辟而升,计四五曲入寺,问南北庵寺后树金马、碧鸡碣摩碣,乃入南庵邱亭香宇,咸崭岩檐覆之,承以瑶台趾半悬外,北入南出,过一刹庙,复间一亭,台庙为雷神,为龙伯、为大士、为玉虚师,相杂以释道亭为回澜,为望海。又有赵羽士之塔、文殊之岩,咸傍海岸,时而惊涛拍空,飞沫可溅佛身也。路回则转北庵,蹑级而上,过朝天桥谒老君庙,入真武宫最上升玉,皇阁如鹊巢燕寝,悬度飘摇,雷祠龙井,跆藉足下,益又胜也。二庵者,南疎朗,北幽嵑南庵,横截山麓,而过金铺绿房,足称近水楼,台北庵抟,扶揺以上,层层各十丈,转山椒斗,大崖则宇一字焉,人侧身而度鸟道尔!然北庵虽髙,仅见草海白苹红蓼楚楚,有致若南庵面东南,水海风㠶雪浪,日月出没其中,故大观也。下山邑令棹芦舟以迓,稍具舲艇,欲放中流,以五两尚颠,复穿荻蒲,披鱼梁,鸣榔击汰,而归睨西山顶上丹垩之丽,适当李昭道得意笔也。时水浅舟胶,不及过杏花村,余行滇中,惟金澜二江横络,其他多积洼成海,如洱海、通海、杨林海,是不一海焉,非独滇也,惟滇流如倒囊,腹广而颈隘,且逆卤北流,故称滇云。昔汉武帝欲取昆明,乃习战长安凿池以象之,至劫灰出于人世麻姑云:东海复扬尘也」。信如斯言,则此真滇、池者不知几更劫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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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七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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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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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五华书院记     叅政黄。 琮海阳黄子,以己酉之夏,督学于滇,至则闻所谓五华书院者,以试事方棘,日仆遫两迤间不及一诣,比冬始徃观焉,遥岑面拱翠泽胸罗,真不减白鹿衡麓之胜,而頽梁落栋,鞠为茂草,令人徘徊叹息乆之会,时有道署之役,弗克并举,越明年庚戌秋,乃檄云南府委官鸠度,因其旧修之,制弗协者更之,己以丙舎不足,辛亥,复相左右町疃及城隍之馀地益之,迄壬子春,莫告成,为屋百七十有二,修者半创者半,于是五华之上,宫墙翼翼,而山川之胜,亦若为改观矣。黄子曰:昔读槖驼氏,言深以促耕督织为病,然古者田畯、田正,职主劝相,而循良之吏,多循行阡陌,止舎乡亭,至榆薤、葱韭、鸡彘之细,各为课籍,何也?傥亦民饥己饥,民事己事,有不忍坐视至此欤?夫学士之田也,有庠序以聨之,有科举以劝之,而又为书院以课督之,与催耕促织何异?顾海内自白鹿、衡麓等四书院外,在在有之,宁独不以为病,实以为利,至于滇,则余又以为亟焉,滇故百濮之馀也。自汉元和中,有神马白鸟之瑞,始开文学之风,其后乱于唐,弃于宋,湮于胜国,存者能几至有明,而始建诸学校,至今上而始增科举之额,滇之于学,其亦地之瓯脱,田之灾亩也,其耕当倍力,故所谓劳来而辅翼之者,当倍笃且也,车书内向,皇风逺翔,二百馀年于兹矣,而蟊贼溃讧,冦攘窃据,无时无之,兴师问罪,扑而旋起者何?以故岂非教道衰而彝伦斁,爱人易使者少,而犯上作乱之萌无自消欤?则庠序之外,复于书院课督之,夫亦世道人心之虑,有不得不然者,或曰科举兴而士为辞章之学,今将以辞章课之,则亦利逹之媒已耳于世道何禆焉?噫!结绳逺而文契繁,圗书呈而爻象著,賔兴起而为今日之科,举风会之流,有自来矣,且安见今之科举而不为昔之賔兴耶?夫口诵格言,力探秘义,得于心而笔之辞,此孰非古?三物中六艺之学,而古人兼习其事?今人直抉其精,其于入道之门,似尢简径,若乃六德六行,虽先王教人本㫖,要令从六艺中寻求服习涵濡而自得之实,非课程可及,何也?教之可得而指,学之可得而循者皆文也。子曰:博学于文,约之以礼,圣人之望于人者,约礼顾所日与从事者,何尝脱然离文,故文之于学,宇宙之日月灯光也,文斯辨辨而后不可欺,不可欺而后可责,以不自欺、不自欺,则诚诚之至圣之至也。学之事尽矣!余安见夫今之科举,不为昔之賔兴也者,顾诚与欺为何如耳,惟诸生审处焉。是役也,经始协谋,藉云南太守彭君宪、范之力,盖有文翁遗意,而料材课工,则广南卫知事李枝阳、镇沅府经歴徐可迪分理书院事,云南府学训导贺继芳,皆有功兴作者,例宜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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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赠光禄寺少卿、张公忠烈祠碑记知州、杨春震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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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升沉而无明昧者,日月也,即有时昧而明者,自在也。有古今而无显晦者,忠烈也。即有时晦而显者自在也。光禄亚卿张公死节甚伟,其有功于世教甚大,虽崇禋祀,未树贞珉,诚缺典也。今上御极之四十有三年,直指公按滇核公祀典庙主,及死事颠末郑重特至檄下,属震纪事之役,深幸忠烈之灵,今始昭揭宇内,即固陋,何敢诿焉?谨按罗、婺郡乘及父老曾耳目者,传闻甚悉。公讳泽,直隶安庆人,由明经选擢异材,晋云南佥宪,因武定凤贼继祖叛,大司马吕公光洵受节钺,进𠞰公督,兵由寻甸进,时同事者失期,公以孤军深入被围,絶饷百计,突围莫出,公乃北向再拜曰:灭此朝食,臣之夙心,计不从心,惟知授命,愿同睢阳作厉鬼杀贼,此孤臣万一之报乎?祝毕欲自裁,祖率铁骑驰入叩首请曰:自作不靖,固知死亡无日,幸天赐明,公愿少缓。须臾,倘徼恩抚招,以保数世馀业,公亦无不利焉!公乃厉声叱曰:狗獠犯顺,天讨不容,奉命而来,有死无二,头可断也,心可剖也!乌知其他侦闻当事者咸欲姑许为出公计,公乃宻揭司马,其略曰:泽不职不克,先事伐谋,临危制胜,陷围辱命,罪也何辞?仅有一死以自赎耳?贼惟恐职之死者,乃贼之自为计也。豕性难驯,狼心叵测,如为职,故招抚之,燎原焰天,终必不免,且果招抚之而罢讨,是曰纵㓂抑或阳许而隂讨之,始许而终讨之,是曰挟诈纵冦者不武,挟诈者非诚,堂堂天朝,安可蹈此?惟恳置职膜外,一意进𠞰,永除滇南噬脐之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从此无心,天日不必更念孤,臣当是时,继祖求抚不已,公骂愈厉,乃及于难,吕公进𠞰之计始决,四道并进,冦持久粮,尽计穷,走匿青鸡罗山,我师围之,兼以隂云霾雾,贼遁无路,说者谓张公之灵,显云贼党惧甚,斩祖首乞降,遂平司马公,以公死节,事闻,上哀悼,赠公光禄寺少卿。勅守臣建庙立主,合前后死事者凡七人,每春秋郡守祠之专享者,惟公同知袁俸、知州秦健次之,知事髙心、照磨张成、吏目刘瑀、廵检俞伯官又次之,招安骂贼而死者,诸生杨忠恵、教官常存仁附焉。丁未克举之变,一毁再毁,庙主䆮失其故矣,惟时视篆贰守袁君及、和守葛君择善地移庙而新之,方议具实表扬,以鉴来禩时兵宪,王公奉直,指公之檄适至,乃知忠义在人,根于秉彝,遂不谋而合乃尔,嗟乎!公之被围也,朝而允抚,夕而脱难,竟必死以殉,夫岂一死塞责者哉?若曰除他㓂十不如除凤㓂,一以他㓂逺而易与,凤㓂近而难制,他㓂之患在皮肤,凤㓂之患在心腹,公以死除之,使深根固蒂之强㓂,犂庭扫穴无噍类焉,使魔宫鬼窟复见尧天,岂非公一死之故致之耶?故为严将军头,烈则烈矣,无补于蜀,亡为稽侍中,血忠则忠矣,无救于晋乱,乃司马之揭可以配秀实之笏,求抚之骂,可以续常山之舌,精忠大节,照耀古今,虽与日月相辉映可也,宁独曰有显无晦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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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松华坝石闸碑记》。   提学江 和鄱阳万歴戊午嵗,滇水利宪副朱公请于御史南海潘公,言滇城东北郭故有松华坝、邵甸之水,走盘龙江者,使东注于河河,曰金棱,土人呼曰金汁,由金马麓,过春登里七十馀里而入海,沿河支流以数十逓而下涵洞如级田,以次受灌,不知几万亩也,而是坝独槖钥之非,坝则小暵易涸,而河不任受,蓄小涨易溢,而河亦不任受㵼蓄,㵼不任,则腴田多芜,而民与粮逋河资坝所从来矣,第坝故支以木,筑以土而无闸,势若堵墙,遇浸辄败,嵗修费阃司桩钱不赀,有司草草持厥柄力,龎而功暇,仅同筑舎,盖费于坝者,尚付之乌有?况其不至于坝者也,于河奚资焉?而反以病予,谓坝而不闸蓄㵼何恃即木而匪石终漂梗耳!与其终糜多钱而民无利也,孰与合数歳之费,而甃以石,通以闸?自闸以往,若牛舌尖中马头皆冲流也,胥石乃固,矧地与石,邻夫以亩科至便计也,木桩之额,累嵗可问,非他索也,良吏经纪能吏分劳功者,赏否者罸,事成设以守,时其翕纵而周防之,如漕闸然,此百世利也。爰捐助银一百六十馀金,潘公遂捐一百金,抚军河源李公亦捐二十金迄新抚军归安,沈公按台南昌,杨公至,申请如前,三公皆如议交给,以费藩司嘉兴施公、阃司、金陵尹公扣徴,停挖木桩之逋负者,又得四百十九馀金,计若钜若细,悉从金出,而世镇、沐公又慨然以近闸石山任其采取,于是吏人各如檄起程,募健伐坚创,闸口髙一丈馀,长三丈馀,广一丈七尺,牛舌尖中马头髙一丈三尺,长三十六丈六尺,皆选石之坚厚者,长短相制,髙下相纽,如犬牙如鱼贯,而钤以铁,灌以铅,闸彷诸漕,扁以巨枋,啓闭如式,东西两涯之间,骈岷壁屹水龙,若控经始于万歴。四十六年孟秋至四十八年仲春告成,乃名曰松华闸,计费凡八百七十七两有零,匠作田夫五万七千馀数,力取诸隙,绩底以渐,故功成而人安焉,时与三司诸大夫登坝上观,壁如屹立,地有安流而天不能灾,是嵗大稔,诸父老咨嗟叹息曰:「朱公再造我也!归之朱公、朱公不有某幸睹成事,谬为记略,而申以铭朱公名。芹蜀富顺人进士政务兴革,利民多若此。杨公名继统秦南郑人其与有劳者,书之隂,铭曰:「汤汤金棱,邵甸遡源,建瓴忽分,东西决川,坝枳而东,如龙饮泉,爪撄翼张,百道蜿蜒,割流膏埜,万畦濡沾,土耶木耶!昔何阙然!萧苇捍冲,嵗糜金钱,自公之来,嘉与更始,亦有施尹,悉赋成美,杨公成之,动有经纪,禀成诸台,规兹永利,金石岩岩,当其射激,闸门言言,时其啓闭,闭视其冱,水弗外泜,啓视其涨,水弗内溃,畚授于农,农隙乃至,工食于官,官厚其饩,再阅春冬,经始勿亟,乃奏厥功,乃立安既于乎都哉?河肇咸阳,洪源自公,明德广逺,人代天工,匪河无田,匪闸无河,毋恃絶缆,毋易逝波,其流可穿,其坚可磨,蚁穴必窒,如避鼋鼍,有泐必新,毋仍斧柯,百尔君子,保障𢎞多,庶绵斯泽,砺山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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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重关记》。       郎中、施尧化昆明我明令于台使者廵行郡国,诸大利大害所在,许一切便宜厘举海南潘公按滇之三阅嵗,激浊扬清,威惠覃洽,先是有金棱河石闸之役,奠河流于涛险,夺民命于波臣,甃石安澜,嵗免冲啮,滇之被大美而日食其力者,惟公之赐业,歌明德矣!顷相继持斧者,复奉简书,计旦暮可弛担负,而公则念滇介遐服,首城巨会势,尤居重驭轻城,故无外郛,亦惟相沿以至今日也,前需之后,后复视之,前异日者,惊在门庭,莫救堂奥之安,藩篱不固,随召腹心之侮,岂非筑舎滋棼,民难虑始乎?迩者凤酋狶突至躏内地,前事可鉴,利害较然,因檄所司,其议地可保障,城守者必役,毋罢,鸠庀工材,宁糜公帑,规度逺近,务广崇墉,上下和怿,百堵皆兴,计捐金钱三千馀缗,鼎建戍楼,凡八桢干畚筑丹艧涂,暨陴垣弩穴,巍然井然,经始于嵗之三月,落成于嵗之九月,诸邦伯大夫相与经营拮据,嘉頼成绩,属书其事,余因遡成周,盛时肃慎,贡其楛矢越裳,重译献雉,尤以申画郊圻,慎固守封,动色相戒,下迨列国,楚人伐莒,莒溃入郓,春秋讥其无备,公惟亟申,画谨修备,以有兹役也,险固既设,我之神气常张,于以销乱,无形则保邦要道也。雉堞星罗,守望碁布,居平不啓戎心,猝有窥关者,亦可折棰而笞,实御夷长策也。贸迁辐辏,半处市廛,蔽捍森严,归者云集,养闾阎之物力,寓招徕之逺圗,抑又通商,惠民便计也,万里炎荒,每忧鞭长,不及一隅,无蠢邉陲,奠安用拓,国家全盛,则尤车书无外,大顺也,洵一举而衆善集矣!说者曰:衆心成城,人和足恃,其亦未睹于设险守国之议乎?故重门御暴,盖取诸豫,支倾持危,适际夫蛊,鸣豫凶而裕蛊吝,分介綦㣲而维挽从之,愚暗成事,智睹未萌,所从来矣!夫人臣任事,惟患无锐,然必徃之心,耳以委䣃,滋因循因,循成頽废,墐戸不塞,风雨飘揺,天下事大率近,是公于滇,既为河防而堤之,又为牖戸以卫之,丰穰嵗登于南亩,守备日壮于金汤,其所为计安一方者,擘画不遗馀力,使后之人尽,如公之事,不避难治,先虞覆也。行见废者兴,仆者起衆効劻勷底定之略,邦巩磐石带砺之基,滇民尚亦永利哉?爰宜书之,以告来者,公讳濵,广东南海人,中万歴辛丑科进士,其按部诸善政业,多诵之口,碑纪之郡,乘兹不具,载是役也,中丞沈公儆炌以后时,至谋断同心,共𢎞逺略,其经理则右辖施公尔志。程督则宪副曽公守身,杨公为栋赵公,性粹都阃尹公,啓易暨广南守邵君建封昆明令,汪君从龙,咸与有劳焉,法得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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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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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昆明书院碑记》    总督、蔡毓荣奉天从来地方之治在风俗,风俗之厚在教化,教化之兴在诗书,其所以鼓舞而作新之者,是又在上之人加之意尔!滇虽僻在天末,汉夷杂处,然其山水清逺,人才文物,歴代不乏,曩罹逆变,征敛无时,闾阎涂炭,诗书煨烬,小民疲于供亿,绅士窜于山林,百姓十载无弦诵,声余奉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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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讨提师,压境之日,烽烟千里,满地干戈,泮藻黉宫,鞠为茂草,心窃伤之。当是时,惟抚军王公,与余同慨,然余尚膺楚任,虽有志而未逮也。及荡平之后,奉命驻滇,草昧经纶,庶务交瘁,凡设立营制,招集流亡,绥辑土司,会计兵食,防御盗贼,澄叙官方,诸大政莫不竭心而计之,悉力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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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二十有二年,补行辛酉科及二十三年甲子科,乡试滇中虽取士如额,然求其学行纯粹、才品卓越者,寥寥无几。由兵燹之后,鼔舞作新者无其人,而涵育薰陶者无其地无惑乎?士未知学,民未知义也,因与司道诸君计之曰:滇人士废学久矣,自余与抚军初入滇时,见学宫阙状,共叹人才放失,厪懐者乆之,间尝览其形胜鹦鹉碧鸡之巃嵸,昆池烟水之浩淼,亦洋洋乎大观也,及夷考其人物,自有明杨文襄、严㳟肃、傅括苍诸公,而后,盖代之士,邈焉寡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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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御世,海宇澄清,灾沴潜消,山川炳焕。其郁蒸之气,当必有如文襄㳟肃诸公者起而应之,余欲捐俸以建书院,俾寒困有志之士诵习其中,育人才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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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不亦可乎?佥曰:「善」。于是择于城南郭外东西两寺之间,买地一隅,厥位面阳,匪喧匪寂,前殿三楹,祠文昌帝君,中构一阁,为●贯之所,后㕔五楹为憩息之地,两庑各构三十厦,为诸生栖止之区,鸠工庀材,始于甲子之冬落,成于乙丑之春,顔之曰昆明书院,付云南府昆明县两学司铎者掌之,更为置田三百亩,嵗收租一百二十石,计口以给诸生之肄业者,亦付司铎者典其出纳,并勒诸石,以志不朽。是举也,虽出自余与抚军王公入滇之初,念然尢頼司道诸君共成之,要莫非兴教化,厚风俗,期至治之同心也。然则滇人士之诵习其中者,其亦思昆明为首善之地,敦孝弟以立其本,存忠信以厚其基,服礼义以娴其身,尚廉耻以致其行,出而得志,则杨文襄之芳躅可步也,即处而淑身,亦乡党之善人不失也。凡若此者,皆教化之所由兴,风俗之所由厚也,将由此而两迤六诏家敦孝友,戸列诗书野老矢何力之歌,郊童赓不识之颂,地方乆安长治之道,讵不在于是乎?此又余与抚军之深,有望于滇人士者也。若或植党羽而逐凌嚣,假栖止而竞趋谒,借呫哔以窃升斗,岂特滇人士之䝉其羞欤?即典守者亦不得辞其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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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建云南省城府县学宫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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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范承勋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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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有学,始于汉章帝元和二年,其说存其地,未可深考。自汉以下,歴时兴替,亦未有定所。迨元而建置,始可考焉。至于有明,人文之盛,竞于中土,咸曰学校为之也。及考其学校何地,则在五华山之西麓间尝登览其概。平冈爽垲,蟠互城中,为省龙正脉,有从芜草废垣中指数之曰:「此旧日俎豆之区也,诗、书、礼、乐之所萃也」。余得其始末,辍为慨然曰:建学古今所同,世治未尝不兴世衰未尝不替。其兴替之故,非地为之,而若与地有攸系焉。我皇上作兴文教,薄海内外,百度维新。予沗涖兹土,于今五年,思所以移风易俗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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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治之盛,未始不熟筹其当,而人才声教尚有郁而未宣之象,夫岂前代之规模当啓,而今兹之风尚难循与?适两庠士子合词来请,谓当日府县原属一学,向以变乱思迁,今当急为合建上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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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之会,其言甚正,与余爱育人才,振兴声教之本,懐深有合契者,因商于中丞王公暨司道诸君,咸以为然,且曰:乘时改建于象为革革之上。六曰:君子豹,变其文蔚也,改作而且由旧于义为复复之。词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举大事而协占于易,旦晚兴作乌容缓」。余曰:「唯唯,是诚不可缓」。即缮疏奏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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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曰:「可择日肇事诸公,共襄乃绩,基不再卜,有五华之旧址,在材料移旧,添新不支,帑不徴调,人情所奋,隂若助之,始于庚午之冬,讫于辛未之夏,两庠合一,悉仍古制,殿庑门堂、斋舍、祠宇,诸所具备,咸中程式,于其成用释菜礼,则礼器乐舞之更新者,皇皇济济,陈于堂之上下,羣大夫分献趋跄,士庻之观者,圜桥门如堵,莫不欢呼而进,祝曰:革而新新而旧,合天道也,得地灵也,顺人心也。三善具而人文风化,翕然丕变,可操盘匜,而与山川之神歃之矣!余曰:唯唯否否?余之为是举也,非形家者言也。古先王立学,以为教习之诗书,弦诵范之道,德行谊,使之明其体、逹其用,淑其身心,以行于伦,常日用之间而推之,君臣上下人民事物之际,无不具本末而善经权,学之既成然后兴,其贤者能者,庸之以位,论之以才,别之以任,抒其夙昔之所抱,而遗钜投艰,实有効于天下国家,所以人品既正,风俗亦纯,后世寖失其意,竟以科第利禄为念,于是舍其在己之可恃者,而觊觎造物之私,遂以形家之三吉、六秀,与五经、四子相辅而行,其刺谬甚矣!且即以形家论之,亦自有本,山川得位,则天地中和之气絪,緼磅礴锺乎人,必有聪明正直之资,孝弟忠信之德不偏,不驳少成,若性长而涵濡于圣贤之道,处则品行端恪,出则政事详明,凡荣膴私利之习,非所志已,此所谓山川之毓秀也,而岂假其灵焉?遂可不耕而刈,不狩而获哉?今与诸师儒约,躬教责者,本先王之制,为品节条理,勤勤开导而劝勉之,下之执经者,惩省惕厉,舎其旧而新是图,立志须髙,积学须大,一禀圣贤之训,而虚诚恭逊,以副师长之所期,无容以利禄之心,自卑其建立,则上为名臣,下为俊乂,将见人才声教颉颃中,原其发祥,正未有艾,山川之光,又重乎人矣!是则予改建之本懐也,至工作之若干,经费之若干,总其程者,有人董其役者,有人别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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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云涛寺及新温泉碑记。 廵抚石。 琳奉天宇宙间英竒瑰伟之气,不锺于人物,则锺于山水,而人物之生又藉山水为之苞孕焉。滇地界域外博大不如中州,雄放不及秦、楚、韶、秀不逮吴、越,然其冥壑激湍,往往发为幽怪,大抵亦蜀粤之流亚欤?惟是脉近昆仑,发舒未畅,以故锺毓于山水者十之九,而著于人物者十之一。余尝读有明名臣传,慨然慕杨少师、文襄之为人,知其出于滇也。及建节、金碧之间,弭棹滇池,乐其汪洋,灏瀚穷尾闾之所泄,则自西而北滙为螳螂川,蜿蜒奔注,逹于泸,入于江,而朝宗于海矣连然当川之腰膂,文襄、石淙实据其胜,山水有灵,为生异人,洵矣!夫上下数里,中有温泉、曹溪、虎丘,皆濵兹川,与石淙盘互拱揖温泉之胜甲,南荒昔贤,品藻既详,独泉南数百武,岩洞八九,嵌空玲珑,莫可穷诘,诚羣真,秘府也。志乘既不备载土人命名,又颇不典有文之者,或曰弱流、曰双柱、曰雨花岩玉壶,天醉醒石,亦不过随地因时,托物比兴而未尝有所切指也。地去会城,不足赍粮,政暇与制府范公迭逰交赞,一时藩臬诸君子,共惬忻赏,佥谋所以剃茀榛而显灵閟者,会泉南数步复出一汤,滮池莹靓,殆与碧玉旧泉相映,发似造物者,特秘斯珍,为今日开生面,范公而下咸出缗钱襄厥事,而臬使许君尤力任规画,谓非立招提,不足恃以久逺,于是卜地岩洞之中,脉络融结之区,创寺曰云涛以奉乾竺先生募禅僧主事,经营而若亭,若轩若室,次第毕构,参差乎泉石,映带乎林峦,仰而睇则露栋,云牕飞革松筠之表俯而视,则雪淙雨瀑瀺灂堦除之侧,而穴岫蔽亏,虬猊潜骇歘噏,万态有时,春畴数骑,秋波一艇,或指为尘壒之壶峤,未必不疑鬼神之创辟矣。夫滇自未立国以来,有是川即有是泉,有是岩洞,宜乎竒材軰出,柰何落落数千百年,仅笃生一石淙也,其无待欤?或尚有待欤?俱未可知。抑宇宙英竒瑰伟,丰于山水而不得,不啬于人物乃尔耶?工甫就讫,㑹余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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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恩迁制,两粤濒行,再履斯境,延伫乆之,不能无有望于后之人,待山水而兴者,如前之有石淙也。若夫逸豫之吟,穷揽之胜,如昔人之所以修禊雅集,传为羙谈,非余之所笃好也。爰记数语,锓诸岩阿,以志一时聚散之迹,尔恶敢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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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表忠祠记》      知府丁 炜晋江临阳地邻交趾郡,城西半里许,旧有表忠祠祀,故明永乐时征简定之变,前后死事诸公,嵗以春秋二仲上辛致祭,载在祀典,明季沙逆倡乱,祠毁于燹,迄今未有修复者,嵗时有司临祭,率拜谒于荒碑蔓草间,庙貌之不修,非所以妥忠魂、肃祀典也。嵗庚午,太守黄公迁蜀东宪副,适际内艰,赋归有日,炜以摄篆交代,居有顷,黄公谓炜曰:不榖之谋,修表忠祠也屡矣!属以簿书期会之,不遑因循,以迄于兹,今行矣,设复委之后人,安知頽废之不仍此日也?今将重建,以毕斯愿,榱杗瓦甓,塈茨之费具矣,君其乐,观厥成乎?炜心韪之,诹日既合,工作用兴,乃即祠旧址,构堂三楹,以妥诸公神位,外㦸门一悬以祠额,周围翼以垣墙,纳诸旧碑而堵之,经始于七月,告成于十月,黄公趣炜言记事以文丽牲之,石炜则谓自有天地以来,日月有时而薄蚀,陵谷有时而震崩,惟此忠义之气,歴亿千万禩而不可磨灭,上以是风励,则四维张下,以是自命,则大节立诸公之死也,事在永乐初年,而祠祀之兴,则万歴八年,廵按刘公维,始奏立焉,逮我兴朝,百度维新,惟祀典之载,在旧章者,因而不革,夫非风励之㫖,千圣同揆乎?今黄公于去临之日,亟以建祠为事,既上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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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作忠之㫖,而下以嘉励,临人士之心者,义至𢎞钜今而后谒斯祠者为封疆,臣则思其所守,荐绅衿𥚑,则思其所立,感祀事之不废,则思朝廷之激劝,而谋所以报覩诸公之死,在三百馀年之前歴,昭代而其气若新,则思所以不朽,祠祀之修,岂特无废典礼云尔哉?诸公为兵部尚书愍节、刘公儁、节愍陈公洽、掌交址布按二司事,尚书忠宣黄公福、叅政刘公昱、都司吕公毅、参政冯公、贵侯公保、都督黄公、中知府刘公子辅、易公先、知州忠节何公忠死其事,及崇祀始末,具载旧碑,兹不具论,今建祀黄公,名明字龙光,以武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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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恩改授临安知府,升四川分廵川东道按察司副使,与炜同为闽之晋江人。炜既记其事,复为乐章以迎送神,其辞曰:「昔在明初,挞伐张日南,稽首归版章,诸公奉命绥逺荒,文则旬宣武则扬。蠢尔服叛不可常,狼奔豨突滋陆梁。积尸昼见天无光,诸公仗节殉封疆。后先骑龙逰,帝乡亦越中叶祀典彰,惟兹临阳控交冈。庙寝奕,奕神乃康,妖氛煽虐榱桷戕,靡安靡侑慙。蒸尝赫赫昭代崇忠良。守臣祇事再肯堂,神其来,格歆祼。将荔枝为笾,桂为粻苾,芬在御醑盈觞,灵既降兮翩翶翔,福我人民夀而臧金枝,翠葆且徜徉,莫漫廻车兮,使我心怆兰。《隐君祠堂记》。      侍读李澄中诸城庚午冬,余自滇南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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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回至杨林,迟客闻其地有兰先生者,讳茂,字廷秀,号止庵,明洪武时人,少有大志不就,乃潜心理道,淹通经史,凡黄冠、缁流、医方、卜筮、星歴、风角之书,靡不穷䆒其奥,乡里称为贤会。王尚书骥征麓川,先生授以方略,遂成功。若要麓川破船往山上,过居人,至今犹传其语。所著有《元壶集、鉴例、折𠂻、经史馀论》、《安邉策条》、《止庵吟稿》、《声律发蒙》、《山堂襍稿》等书,行于世。四方学者多师事之,年八十,卒于家,有司以状闻,从祀乡贤。今其墓尚在兰氏子孙衰㣲矣,余与诸子觅其隧道,抔土倾圮,宿草榛莾墓碣剥蚀过半,慨然有风流销歇之悲焉!夫北邙之冢,其为石马,秋风者何限?士君子鲜有回车,太息凭吊,其轶事者,先生终老家食能于三百馀年,人亡风㣲之后,使万里羁客徘徊叹息而不忍去,谓非其流风馀韵,有以㢘顽立懦而能然哉?余捐金为之倡首,俾里人新其墓碣,并葺其祠后之人,倘有踵余之后,闻风而起,复事修葺者,此物此志也,虽先生脱屣,富贵委骨于陈根藂蒨之中,岂复有形骸之见?区区以祠墓为重轻,而余之徘徊感叹,盖有出于不自知其然者,乃知懿德之好,千古同情,初不以时代间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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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忠果祠堂碑记》。     总督、蒋陈锡常熟丙申冬,陈锡奉使滇、黔入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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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出归里门,丁酉仲春,始逹黔境,即拜于忠果甘公祠下。三月入滇。公之子都御史国璧抚治兹土,已二年矣,即以公之祠请碑记于余。余闻之,泫然流涕曰:「陈锡何足以纪公之碑哉!公之大节在史馆,功德在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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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祭赐諡恩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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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之上,名宦专祠,遍于滇、黔之境,精忠亮节,光于日月之际,陈锡后生小子,何足以纪公之碑哉!昔苏文忠公八嵗,即知范文正公十有五年而不得一,见其后三年乃识公之仲子丞相尧夫。又十七年与公之季子德孺同僚于徐,以公之遗稿见属为序文,三年乃成。呜呼!以苏文忠公之忠,苏文忠之文,愿挂名于文正公之文字,中得托于门下士为畴昔之幸,其文必俟三年乃成,诚重之至而慕之至也。呜呼,陈锡何人,而敢纪公之碑哉!然逮公之殁,四十有六年,而陈锡谬膺兹土,又与公之子都御史交最乆知最深,则陈锡之于公犹子也,顾以不文辞,其何能已于孝子之情乎?故不辞抆泪而为之纪。谨按公讳文焜,字炳如,辽东渖阳人也。累世武功,曾王父以下赠如公官。公由礼部,啓心,郎娴仪节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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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章皇帝册封,东粤髙丽,不辱命,今上即位,擢大理少卿、顺天府尹,廵抚直隶。逾二年而总督云、贵革除协夫诸弊政,歼凯里渠魁下蛮寨数十处,劳来拊循备至。及丁太夫人忧,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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㫖慰留,请给假归葬,又逾年再抵任,乃殉节焉。方其在给假之时,吴逆包藏祸心,部议云抚摄篆勒,令督标五营官兵,俱调赴滇吴,逆日以小恩、小惠要结兵将,祸乱遂成,及抵任两月而三桂反,公犒军调饷,逆党胁从无应者。贵州提督李本深谋袭贵阳,公疾驰至镇逺,欲传檄三楚,合兵扼险,而守将江义从逆抗拒,公下马北向稽首,遂自杀。康熙癸丑冬,十有二月八日也,公飞章入奏曰:「城存臣存,城亡臣亡,当贵阳闻变之日,公慷慨办一死矣!公之妾盛氏,缢于贵阳,子一人,笔帖式二人,从公死镇逺,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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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震悼,自荡平之后,恤典稠叠,哀荣备至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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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笔棹楔丰碑,炜煌穹壤上之,所以褒公者曰舎生,取义曰「为国捐躯,又曰「永为臣子之型」。呜呼!公不朽矣!方三孽负嵎,蹂躏邉陲,珍杀善类,不可胜数,公所罹者,凶渠首难,殉之则华膴,撄之则糜碎,一时偷生茍活,从跋扈而署伪官者,累累相望,莫不靡然澌灭,转瞬同尽,公乃与云汉争光,乆而弥著其关于世道,人心所系,岂不大矣哉?公之子七人,其四子国城,从公于黔,亦死之。六子皆贵显都御史。公又能歴官著声,克承父志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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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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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之推恩死事,超迈前古,而天地刚正清淑之气,亦萃于公之一家。呜呼!公以不从逆而死,一死足以禠逆桂之魄,而忠义之士俱激昻奋迅,从风而起,以是知逆桂之无能为也。都御史作公新祠既成,陈锡又得再拜于公之祠下,既不敢以弇鄙固陋之文,拒都御史之请,庶几纪公之盛德大业,将以训有位示来者,是则公之志也。夫是,则孝子之志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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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博李又山乡饮记》    提学张 谦武昌古先王化民成俗之道,无一不周乡饮酒,其一也,盖古者兴贤能于乡将,行乡饮酒之礼,则以致政居乡士大夫之有德者为宾宰,与乡人恪恭将事拜至拜洗拜受拜送辞让之节繁以昭德也,后世或视为文具,则有德者不为所致,而虚伪者得以窃附,风斯靡矣,予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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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校士滇南,每以此义风励。有司昆阳李生暎,持其家乘一册来谒,谓其父从峤君,其州大夫曾举为乡饮賔乞,予一言记之,予因周谘博访以核其实,如君,洵可谓克副斯典者矣。君家世忠,孝祖兆旗,明末司训庐江流,宼残庐江,率厉诸生登陴捍御,城陷以身殉难。父澄歴万里险阻,负骨归葬白州府,以庐江死节状闻于朝,赐祠曰靖忠,崇祀乡贤。长洲韩宗伯曾为澄作孝子传,纪其行甚悉,从峤号。又山忠,臣孙,孝子子也,善事父母,暨伯叔父母友于兄弟,人无间言,一经传家,振铎于广西郡之弥勒州,首以忠孝训士,植其根本,其直谅忠告兼能,任其郡州之政,时有署郡,骤欲勘民田,民骇而思窜,势岌岌矣,君抗言止之令,皆得自首,而民免流亡,又士林有跃冶者,君虚衷指陈仁义以导之,悉皆感化,学使者至,见君道气迎人,胪列其行谊,将用荐剡,而君林泉念切,力请归田,日与诸子及昆弟从子修举家礼,讷言而敏行,将所谓有德者非耶?其饮其乡也,奚忝焉?且闻其近,益自强力,摩挲卷轴,无间晨夕,是又希踪古之耄而犹学者也,贤者殆不可测哉!爰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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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建丽江府学记。     知府杨 馝奉天山左圣人乡也,先大夫抚其地,余时为儿童嬉戏,语以陈俎豆弗知也。比长就学,亦惟呫哔从事所为,圣人之道,志当世之务者,茫乎未晓,通籍后日习吏牍,抑又未遑逊志焉。及待罪东昌,益近圣人居登阙里之堂,宗庙百官备瞻羙,富心窃向徃然后知,获上治民,顺亲信友,由明善以要于诚者,虽簿书鞅掌,要未可以一息弛。良以圣人之道,范围天下,而不过曲成万物而不遗固,无人不可学,无地不当学者也。甲辰嵗自曲靖,调守丽阳,甫下车首谒文庙,见其地势卑隘,规模浅陋,所以妥先圣、舎生徒者,均未有当焉,乃稽创造于诸生,对曰:丽旧无学,土酋木氏虑民用智而难治,因如秦人之愚黔首,一切聪頴子弟,俱抑之奴隶中,不许事诗书。康熙辛巳春,曲阜孔公兴询来判府事,见丽民质甚羙,力请建学以造士木氏,犹然挠之,事几寝。会执政知孔公能委刺剑川,乃得出囊俸招剑工伐丽木,购民地布,置经营,阅三载讫,工礼,乐器毕具,而丽始有学。当是时,酋势方炽,建学为最,拂意事地,势之不暇择,规模之不及宏,所必然也。诸生之言如此,余因作而叹曰:孔君此举!可谓知先务而无愧于圣人之裔矣。夫国家治教休明,道化翔洽,兴贤育才,百年于兹矣,丽固邉鄙,然披氊荷毳之夫,维皇降𠂻,厥有恒性,习俗儇诈,长民者机智使然耳。被以礼乐诗书之泽,明君臣父子之伦,未有不蒸蒸向化而油然亲其上者,必以不事诗、书,锢其智而益其愚,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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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广励学宫之意哉!向非孔君,则丽民且不知有学,尚何卑隘浅陋之足病?然卑隘浅陋,至今日又大不可,语竟而诸生退。余以履任方新,不及举。明年,诸所役作各就绪,广文万咸燕率诸生以迁建学宫请。余曰:是余夙志也,遂议迁于府治北。正大爽垲,风气攸聚,工甫兴而委理,鹾政之檄至,乃嘱广文董其役,经始于乙巳,季秋落成于丙午,仲春自大殿及两庑㦸,门棂星门,率循旧制,柱栋瓦甓,易朽益新,环垣凿池,𢎞敞壮丽,丹漆粉垩,焕然为一郡。伟观工垂成,皆愿有记。抑余闻之,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惟士者民之倡师,儒者又士之倡诚,彷昔人经义治事之遗意,以诱训诸生,读古人书学。古人之道,皆设诚于内,而致行之使数年鬰勃之气畅于事业,发于文章为信友,为孝子,为忠臣,为长民上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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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下不负所学,庶㡬逰、圣人之门,而无愧若余,固两逰圣人之乡,而未闻夫子之道,犹幸继圣人之裔而同,此劝学之诚也,是可与丽人士共勉也。《开岩洞碑记》。       绵州知州王立宪建水少保大司马西林鄂公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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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来制斯土也、视三省,如其家心、民心、务民务,虽邉徼异域,茍有济于民,闻于公者,㒺不切肌,肤耸骨髓,不为不已,为之不底于成,以不朽于后世不已,矧其托宇下者乎?临安去会城不五百里,古㽛町国也,崇山大泽宅其中,长江巨河环其外,毎夏秋溪水涨溢,望如海,故以建水名,水大而能利,民亦能害民者,莫甚于泸江,其发源也,则始于石屏之异龙湖,合塌冲象,冲暨六河、九洫诸水,皆会于泸,以奔赴岩洞岩洞者,所称石岩山之水云门也,洞前虚敞,可坐数百人,登岩以望洋洋乎?浩浩乎?利田畴、资灌溉、地肥饶,民殷富者,不恃有此川哉?然当其水势,泛涣决圩,防没田庐,又往往为民患,揆厥所由,则岩洞实障之,泸水从衆流来合,东至于岩洞,伏流十馀里,出阿迷入盘江,以为归宿,此其性也。而岩洞之前,石磴磷峋,纵横洞口,细流则峡道曲入,洪涛则湍波,四溃复多,石埂横截,中流者十有三重,惟伐石凿埂,使无壅遏,顺流而下,则水利兴,水患息矣。自少保公至,召我郡县告之曰:泸水之患溢临境,岩洞之障,厥宜屏刋,乃石断乃埂,民害除农力省功惟速,志惟猛,我忧以纾,而汝是儆。属吏闻命者,咸唯而退,故老相传,洞口有神物凭上,动一拳石者,辄大风骤起,烟雾迷离,咫尺不相见,所击砂砾飞数十步外,能中伤人,以故鲜有过问者。雍正八年正月十七日,郡守东莱张公无咎,与总镇张公应宗、州牧祝公宏,既奉少保公命往疏河,甫至,令伐巨石锥,凿不能入,强入之,获未寸许,忽风起砂飞石,击工人手,落其一指,衆皆惊散,诸君子相頋错愕,闻于少保公,公曰:神庇吾民者也!吾惠吾民而神不许。谓神何?唯子之诚不足以感神,故神弗灵,吾其祭以文,通以诚,神必许我,汝敬往哉?太守乃赍文以祭,祭毕,云开烟敛,天大晴霁,光色照耀,于是督工凿石而向之,刚者柔坚者脆,应手而伐,辄得大块,或数尺,或数十尺,不一月而十三重埂,尽拔而去,自此水涌沙流,河身丈馀,无复避碍,岩洞遂不为患,下流既疏,然后上流得肆其力,于是溯衆水所经,按一江所入,凡河之浅,者深之,滞者通之,岸之低者崇之,薄者厚之,垒浮沙者易以茅,块堆淤淖者运于逺邱,又复伐木为桩,编竹为䉭,以为两岸之障,耸如壁,平如削,坚如石,滑如漆,风雨不能摧波,涛不能入,鱼鼈不能损。功成之日,计程不二百里,计地不三万丈,䉭数千,桩数万,工数亿,官勤劳役,奔走上无懈心,下无惰志而后得,以有水利,无水患,虽积雨经旬,连隂累月,而沿流循渚,堤以永固,禾以永丰,嵗书大有矣,于是郡人士咸相向庆曰:此少保公生我也!愿记一言,以贻我子孙,使后之饮若水者知源,服若畴者识德,爰歌以记之。词曰:云门凿泸川,浚龙湖来阿。迷进逹盘江,往而迅水安流。榖丰润,恬河伯熙,田畯囷仓,盈鳞介牣。亿姓欢,百神顺官,弁康吏治振古禹,稷翼尧舜理水土,钦且慎,今其谁?维公仅红优昙花记。       按察常。 安满洲、雍正庚戍,夏至日,制府少保、大司马公宣于衆曰:西方老客见红优昙花否,相殊碧玉色并绯桃,岂鬘持天,女伴亦假胭脂妆耶?宜各有记述,以代酬赠。公乃首唱为诗,诸君子迭相赓和,余既覩花之竒,又备览篇章之盛,因不自揣,爰为之记,原夫滇南土候,无严寒酷暑,四时皆有春意花木之得所天也,宜也。其最著者,茶则七十二种,邓渼称其十德为天下第一扶,桑则五色烂熳,杜鹃则百本争妍,其馀水陆草木,与中州互有异同,而优昙之竒逸又异,于诸品为天下所无。考贝叶经载此花曰,优昙鉢罗,曰优鉢罗,一字増减,未知是一是二。大理志灵鹫山之旁为和山,有树髙六七丈,干似桂叶,似枇杷花似玉,其香入暮转清开十有二瓣,以应十二月值闰增一瓣,世传为仙人遗种。又苴兰志段蒙乐诚魁时有僧自天竺来,以念珠一串埋城中土主庙生树,髙二十丈,叶丛茂,每嵗四月,花开如莲瓣,数与和山不异,土人视花瓣之多,少以占嵗,名之曰娑罗树。夫贝叶经所载,颇与此花,不甚相逺,今由苴兰与大理志观之,要亦不过异其地,因以殊其名耳。且闻两迤之间,所在多有,然则此花之竒且繁也,即以滇作一大香国观可也。夫优昙在衆,香国已为嘉祥,乃今制府,轩中所开,以殷红特闻,则尤为希世之瑞。从来造化之机,常肇于㣲,而物理之徴,当以类䆒。昔王处回得旌节花种,因之拥旌仗节。唐尚书省古槐,夜闻音乐声,省中遂有登台鼎者,江都芍药,如围金带,韩、陈诸公相继入相,然则优昙之红,岂无故哉?且草木虽无知之物,而灵根异卉,常与善气相迎,余观公奉命,来制三省恺悌为懐胥万姓,而欲偕之大道,与慈氏之寳筏慈航无以异,故优昙以佛种灵苖与恺悌之至,性相感通,特标其异,必有徴也。余愿公之益懋乃德尔,至其诗,悠然神逺,足为花神,长色和者,咸各发摅藻彩,余亦为数絶以赓之。世之慕红优昙花而不得一见者,读公与诸君子之诗,当亦恍然如坐香国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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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川新建石城碑记》。    廵抚、张允随奉天东川,岩邑也,在万山中,东界黔,西通蜀,北邻昭通,南接曲靖之寻甸,盖三省要害地。歴汉、唐、宋、元、明,屡烦征讨,叛服不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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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仁渐义摩,率土向化,土酋禄氏愿削土职,同于腹里。然环土为城,与羊马墙等,猝有缓急,不可恃以为卫,鸟聚星散,民实苦之。夫圣人立制,所以定万物之命,而建万世之基,易著重关击柝,书》称慎固封守诗羙,筑城伊淢,月令孟冬,坏城郭,戒门闾,渠邱城恶,春秋讥之。故虽有山川之险,斥堠之严,亦必髙其墉,浚其壕,谨其管钥啓闭,间遇冦攘奸宄,郊野之衆,可以入保,斯民无锋镝之忧,国有金汤之固也。东川自康熙三十七年改土为流,然犹隶于蜀蜀,以其僻且逺因,陋就简城,犹仍土坞之旧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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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御极之,四年,改归滇省。于是正田赋,定课程,劝农桑,清奸匪,次第举行,民有起色。八年秋,乌逆叛,遂窥东川。土城庳不可恃,民恐甚,幸获保全,而石城之建不可缓矣,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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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报可。九年春三月,涓吉,因旧土城址甃以砖石,鸠工庀材,凡一年告竣,周六百九十九丈,基厚一丈三尺,髙一丈二尺,加垜五尺馀。门楼四,各两层,髙二丈七尺。炮台八四门,东曰绥宁,西曰丰昌,南曰藩甸,北曰罗乌。总制大司马鄂公题执事者绘图,请记于余。余曰:「壮哉!是城南倚灵壁,北临蔓海,东跨云龙,西北控金沙,具江山之胜。而又马书、弩革诸峯,峦环抱拱,向城无论大小,要在得地,利资控御耳。守是城者,当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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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眷顾邉疆,覆载无私之意,飬民以田里树畜,教民以尊君亲上,修其武备,作其忠勇,城虽三里,势逾百雉,东足以捍黔西,足以卫蜀,南顾居全滇之吭,北眺作昭通之臂,屹然为三省屏蔽,宁特保障东川一郡已哉!是役也,役匠六万九千,役夫一十二万,所需砖石、竹木、牛车、挽运诸费甚夥,计用帑银三万二百两有竒,物备而工多,力勤而势固,董其事者,知府崔乃镛与有劳焉,例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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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泉碑记》         张允随福山泉广通,旧乾海资也,崇山围之,有田二千馀亩,地以乾名,志无水也,既无水,何以田?曰:耕以雨,栽以雨苖,而秀且实,亦以雨,盖不徒恃地而尤恃天也。雨偶愆可若。何则?曰:无如何也?滇之田类是者,皆呼曰雷鸣田!不独广邑一乾海资矣!今天子重农贵粟,讲求水利,燕赵,黍田也,浚而宜稌,秦陇,陆地也,疏而为泽,滇岂独以山国异哉?余抚滇,每以农事饬有司,在尽人之力,以通地之穷,比嵗农利灌溉,年多顺成亦既有效矣。广通令杨登以乾海资之,啬于水也,徘徊周视于山后五里许,得泉三股,发源福德山麓,欲导之而阻于山,请示于余,余勉之,乃出赀鸠民凿山腹七十丈,寛三尺,髙增其一,水㶁㶁入于峒,逹于沟,引于田蓄泄有法,工役不扰,业是田者,皆喜曰:乾海资不乾矣!请易名申到,下其议于司司,上其名曰福山泉,遡其源也,并请记以勒石,余曰:此牧民者常职耳,何必记?虽然,有可风者三:史啓令邺引漳水,而魏富白公在汉引泾水而民饶地,无论肥瘠,顾人力何如耳?滇所在多山田,苦无水,司牧者,茍皆能营度而补救之,无诿地利,无任天时,无徒责劳于民,是瘠者可肥,而歉者可丰也。传又曰:政如农功,日夜思之,思其始而成其终。杨令果知此意也。凡牧民之政,其勤如探,源毅如凿山收效,如登百榖,又何徃而不治?夫奉宣德意,有司事也。先公后私,民之分也,服其畴食,其利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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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所以任吏治、重农功、嘉惠黎元,无㣲不至忠敬之心,油然以生乎?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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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文山书院记     知县、徐本仙蕲水取诸贲而得文之原,取诸大畜而知山之用,邑之以文山名也,讵浅鲜耶?贲之彖曰:文明以止,人文也。明者,文止者,山火发,土凝日华,岳麓,文在山也。大畜之彖曰:君子以刚健笃实,辉光日新其德笃实者山辉,光者文纳县象于安敦山而文也,顾兹名焉,乌可以无学乎?且夫兹地之昉于洪荒者,越数千年,隶版圗仅七十馀载,初顔其郡曰:开化有开,必先臣我多逊谨厥始欤?今复加以县治,命曰文山声教,暨讫华实,兼综成厥中,要厥终欤?顾兹名焉,乌可以无学乎?记曰: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州有序,国有学,七年小成,九年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成俗,近者悦服而逺者懐之,邑初设余,首肩其任,循名责实,捐资百五十两,置义馆六椽,学田一所,师课蒙习,以企弦歌之,十一至,乃于学也濶而修之于田也,増而广之,是在后之同志者,县治之设也。在雍正八年春,三省制军少保、鄂公之请也,文山之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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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实命之县,令小臣徐本仙仙,楚中人家于黄州之蕲水县,始任兹地,以雍正八年五月念,四日设学,在雍正九年夏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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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通书院碑记》      总兵、徐成贞汉阳,昭通之有书院也,郡之官弁民,夷感少保、大司马、鄂公之德,蒸蒸向化,俾子弟日诵习其中,歴百世而思慕之不忘也。昭通于古为荒服,名窦地甸,汉为牂牁郡地。唐时,乌蛮仲牟由之裔曰阿统,其十一世孙乌蒙始强,因号乌蒙部。宋封阿杓为乌蒙王,元至元间,置乌蒙路,明初,以土酋阿普効顺,使世其职。洪武十六年,改乌蒙军民,府隶四川,其地界黔、蜀、滇之间,虽每嵗量输租赋,而剽掠劫杀,邻境受其荼毒,无嵗无之,蒹以岩箐深阻,遣兵役搜捕,辄藏匿不出,符檄徴发,视同故纸,急之,又恐至走险生变,故歴来尝务为掩覆,含垢莫可如何。雍正四年,公来节制滇、黔、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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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以东川归滇,辖东川,去乌蒙不及百里,公因长寨之役,亲巡视东川,檄乌蒙土酋出鞫从前剽刼之由。是时,土府禄万锺与镇雄土府陇庆侯皆以童年袭职,震公威名为汉土,诸奸牵诱,各逃匿川境,冀得幸免。公遣将追捕,万锺,庆侯皆就擒,悯其穉幼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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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奏贷其死,遣配江西诸凶目,皆伏诛。其胁从党羽,概从𤯝释,各令自新,而以其地请隶滇省。先是,万锺有叔禄鼎坤涎土府职,束身来归,凡所驱遣,罔不用命。及事平,公请设流官,而以鼎坤授守备职,诏令鼎坤赴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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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鼎坤,恚且惧,就道时与子万福及其党谋已去,后当复倡乱,以为复归巢穴之计。及至都,授河南参将,赐帑万金。于雍正八年六月抵任,大喜过望,遣人驰赴乌蒙,止其谋,而万福等已于八月二十五日反,自鲁甸悔祸无及矣。遂破乌蒙府,戕总戎刘起元,并煽诱东川、镇雄、威宁各土酋,凶焰甚炽。公赫然震怒,遣兵致讨。余时同总兵哈元生、参将韩勋奉公命,协力一心,不三旬复乌郡,不七旬入大关,不九旬收永善,自鲁甸以往凉山、鼠𡉫等数百寨尽平。公乃下令,凡避贼逃亡及被胁从者,概令招抚,悉予安插。于是良懦遗黎残喘馀生归而完聚者,得数万戸。公复给以田土,助以耕牛,资以榖种,俾得各安其业,而闲田馀土荒废尚多,乃公之诚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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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鉴凡未经布种之地,尽生荍麦,观者咸相欢庆,名曰「天生荍苞,頴方茂蟊螣丛生,忽有乌鹊蔽空而至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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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殆尽,禾无一损,嵗乃大熟,于是童叟忻忻廛市,攘攘,烟火万家,吠鸣千里,殷庻之象,宛然内地矣!贞等仰承我公化民成俗之心,兴贤育才之意,爰建书院,择子弟之野处而不匿其秀者,敦致宿儒以训诲之,使知我公所以改土归流之意,盖去其椎髻,易以衣冠,去其巢窟,易以室庐,去其戈矛,易以揖让,去其剽掠,易以讴吟,诚千万世型仁讲让之勋,非仅一时除残禁暴之绩也。乌蒙郡旧号,公奏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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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赐名昭通,今书院告成,亦即顔之曰:昭通书院而并书其本末,以告来世,其亦公之志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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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府新建试院记    督学、吴应枚乌程滇去京师九千馀里,僻在西南,极邉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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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朝重熙累洽之治,即猺猓㸑僰,咸知向风,駸駸乎人文日盛,余雍正癸丑春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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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视学此邦,与方伯、陈公𢎞谋,先后莅止方伯甫抵任,承两台德意,慨然以兴行教化为已责,整饬纪纲,百废具举。凡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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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庙书院义,学缺者新之,圮者补之,设法修建,不遗馀力,与余实有同心,余嵗试两迤,按歴之处,集诸生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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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训圜桥倾听,焕然改观,士气亦倍奋,而其幅员广逺,称人才渊薮者,东推临安西,则莫盛于大理、大理、古南诏都会地,辖四州三县,鹤庆、丽江、景东、蒙化、永北五郡暨新设之镇,沅、咸附属焉,应试生童几及万馀軰,衣冠辐凑为全省弁冕向者,嵗科两试,辄以太和县署为校士塲,府史挈文卷,吏胥持管钥徙而之,他所棘闱席舎阙焉未备,非所以昭体制肃关防也。方伯亷知其事,请于督抚两台:勅令以郡中之故钱局改为试院,并取各郡嵗修试院之资,为改作费,规画尽善,尅期兴工,观察雷公之瑜,暨太守陶君之倬司马蒋君大成相度,经营更新易旧委,附郭邑令,董其成事未竟,遽以升任去新尹唐君世、梁力襄厥事,自门庭堂庑以及庖湢井廐,厘然悉备,工方竣而余按试适至,相其形胜,左揖苍山,右临洱海,聚川岳灵秀之气,与风檐桦烛相辉映,俾七府生童,荟萃其中,抽秘思骋妍词,炳炳麟麟,必有文经武纬之士,挺生杰出,上副圣朝兴贤育才之钜典,以表大宪栽培造就之盛心,厥功岂不懋哉!是役也,经始于癸丑,仲冬落成于甲寅仲春,官无废事,民无废财,工鲜创造之艰,吏免迁移之累,举数百年之废坠,不数月而振兴之泽施七郡,业垂千古,诚得为治之大体者矣。余心服方伯之因地制宜,措置精当,乐与诸生童求厥宁而观厥成也,于是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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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弥勒州学宫记      吴应枚今天下声教四讫,无逺弗届,凡遐陬僻壤,靡不渐被,滇虽僻处天末,距京万里,而雕题凿齿之俗,悉为敦诗,说礼之乡,盖沐浴德化者乆矣,至推立教之原,必始于胶庠,而后逹于里党,暨于薄海内外,此国家崇儒重道于学宫之建,尤亟加意。夫固以人才之渊薮,风化之根柢,胥由乎此也。雍正壬子冬,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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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命督学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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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辞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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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语煌煌,恪恭遵奉,饬两迤教员,凡学宫有歴年久逺,宜加厘整,或规制未备,应行增修者,悉令呈报举行,亲加验阅。癸丑夏,廵试广西,率诸生首谒府。庠庄严钜丽,大异旧时,遂援笔志之贞珉,以示鼔励,而弥勒绅士进,为余言:「州学创,自前明经数百馀载,栋宇渐就,剥蚀瓴甋,不能坚完,官斯土者,率以吏治,纠纷无暇,兼及兹州刺史张君景,澍鸣琴化,理政有馀,闲捐俸以为首倡,学博偕州之绅士,踊跃从事,爰令择吉,庀材鸠工,前大成殿后,崇圣祠暨东西两庑,或因而仍之,或廓而大之,莫不施以丹垩辉,以金碧棂,星则易石坊,周垣则设㦸门以及泮池之浚,深照壁之培,髙精而𠂻华,而轨㒺不相称,又从堪舆家度地,宜为建三层,奎章阁于学宫后,建桂香阁于学宫,左建塔于学宫,案山以培文峯,鎻水制煞,部位安详,萃川岳之锺灵,为学宫之拱卫,不逾年间,而工告竣请记于余,余闻是邑之役,落成甚速,不胜心喜,皆由此邦,士子能敦崇正学,而倡道得法,董率有人,是以鼔舞乐从,易于襄事,自兹以往,尤望诸生,瞻仰宫墙,愈凛义路,礼门之训,将见炳炳麟麟,人文蔚起,庶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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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建学储材之至意,余于诸生有厚期焉。重修通海县学宫记。      吴应枚嵗壬子余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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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督学滇南。癸丑,莅任徧檄迤东、西,凡学宫应行修举者,悉令开报,设法厘整以仰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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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崇儒重道之盛心,经过地方,必亲加相度,务期完固,永乆毋取粉饰。一时仲秋,按试临安,道由通海,斋肃诣学,周视大殿,规概仅存,两庑祠宇,不免风雨剥蚀,而服甓服圬、服石服采,迄无一就。询厥所由,皆因本学既鲜,储费是邑,又地瘠士贫,遂致因循废事,瞻拜之下,惄焉乆之爰集,阖邑之绅士,再三劝导,率先捐俸以为之倡。是邑向有绅士优免一宗奉文,均摊绅士,环请捐输,以助修葺。余旋代白之方伯、陈公𢎞谋方伯公喜建学之为盛举也,已据邑令丁君沄所请批饬豫支应优免银三年,约计共得七百馀金,自是而工作具举,隘者以辟,圯者以坚卑,暗者易而为宏厰,朴陋者易而为华采。庙貎峩峩,堂舎秩秩,不逾年而告成功。甲寅秋再至其地,巍乎焕乎大改旧观。仰而瞻则云榱雾栋,秀山环峙,俨若列屏也。俯而睇,则萦堦绕砌,北海澄泓,宛如襟带也。东白马西黄龙,两坊遥耸,隐有拱揖之势,举山川灵淑之气,郁郁葱葱,于斯荟萃,歴览全滇学宫形势之胜,殆未有过之者。余于是顾而喜喜,而不禁期望之转殷也。夫是役之兴,功成迅速,且不难改辕易辙,取旧制而光大之诸生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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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朝培养乆矣,兹者仰宫墙之峻整,瞻坊表之聿新,可知因循废事,等于暴弃,继自今共相奋发,振荒废之頽风,勉于鼔舞作新之化,释椎鲁之旧习,泽以诗书,礼乐之华行,见钟鼓式灵,人文蔚起,于以敦崇正学,黼黻休明,庶不负余,嘉与维新之厚望也!诸生勉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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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亭记》         布政使、陈𢎞谋临桂醒之为言警也,以此名亭志警也,人醉则昏,醒则明,警而觉之,使无即于昏也,曰子之不胜杯杓也,盖自生而已。然子固,常醒者也,而焉用。警曰:有是哉?物之足以醉人也,独酒乎哉?适于玩好而志为之移矣!昵于声色,而神为之荡矣!推而制事应物,遇人听言,茍有所偏,即有所惑,是亦醉也。奚必酒?曰:然则何以不铭诸座?右曰:斯亭盖饮后憇息之所也,吾以为不时之提撕,且使为吾客者,亦有所触于目而警于心焉,故以名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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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赵得胜《援屏事略记》:  知县何其伟石屏,顺治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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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平定云南,随地设镇,援𠞰总兵赵得胜、刘偁最骁勇知名。康熙三年,贵州土酋安坤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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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命吴三桂计之,诸帅皆从,时滇镇空虚,各土司潜通煽乱,比闻坤负固,未能猝㧞,偁且败没,于是各酋猖獗。李日芳叛,蒙自禄昌祚叛,宁州王克猷叛,新兴王朔叛,开化、新平、㠄峩所在骚然,临镇总兵阎兴邦与日芳战,败鸡街,仅以身免。龙韬者,屏酋也,欲取屏城为巢穴,使其党龙飞扬扼海东以絶声援。三月十六日,率衆来攻,呼噪动地礟声,日夜不絶,绅士孙光祈、谢君符倡率居民,悉力拒守,从城上飞矢石伤贼甚衆,贼益愤,日治攻具,必得城而甘心焉。警至水西,三桂趣得胜赴援,乃简壮士五百人,偕其将平云艾介马疾驰,凡十日,抵通海,龙韬闻救至,遣赵有才伏山谷击之,以军旅严整,不敢近,遂先骑还报,韬攻益急,于四月八日试吕公车,髙与城平往来如飞,蒙以革矢石不能入守城者,皆失色先得,胜恐城陷,昼夜兼行,将抵屏城,尚无一知者,是夜二鼓,两骑贯贼营趋城下,大呼赵总兵救至城中,闻之大喜,亟缒上具食,食顷,果见石赭坡,旌旗隐隠,蔽山而下,须臾得胜腰,刀弁胄跨马疾呼,知贼在凖提阁趋围之,我军置纛于垣,贼从垣上抵御,得胜援刀,叱其衆逾垣而入,争相砍杀,贼大溃,城中亦开门鼔噪,夺马牛器械无算,韬遁走,追及阿泥山,斩之,俘龙衮龙圗以献,于是父老争拜马前曰:赵公活我!」遂为立石东门外。当是时,贼酋羣起,郡邑为墟,水西之师不能遽返临镇,既已败衄,独屏城困守弥月,援无蚁子,贼日滋蔓,危在呼吸,而提兵三千里外,旬日驰赴,以五百劳勩之卒,当蜂聚方张之宼,出其不意,夜半蓦然而至,黎明遂已破贼,解重围而救急,难使屏人,安全保聚,以有今日者,伊谁之力哉?按祭法以劳定国,则祀之如赵平二公,虽千秋血食吾屏可矣!乃山河带砺,不以铭勲,而平蛮片石又为利数弓地者,窃去志乘,纪事亦不详其姓名可伤也。余为询诸父老目见其事者,遂追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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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五华书院碑记》    总督、尹继善满洲,滇处西南极邉,衣冠文物,差不逮中土,而山川、玮丽、韫玉、陶金,人才亦軰出会城,旧有昆明书院,为诸生讲习所因,规制未备,廪给难继,诸生裹粮负笈,未能周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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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覃敷文教,无逺弗届。雍正十一年,特谕天下督抚,建立书院,给帑千金,永为膏火资,余适于是时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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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总制三省,驻节斯土,爰与抚军熟筹,审𣙜为经乆,计斯上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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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栽培鼔励之盛心,下收多士引掖观摩之实效,乃就五华山址新建官廨,辟讲堂,增学舎,饬藩司购买官庄,嵗入租榖,为修脯饩廪之需,遂逺聘明师于江南,而集学使所取前列诸生,并通行各属举报文行兼优之士,严加考验,㧞其尤者,收入书院肄业,复酌定条约,日有课月,有试训诲,有程勤惰,有别委教员专司稽察出纳之事,又虑道逺难致,书籍手订制艺、古文、诗赋,各种刋成数卷,令诸生以时诵习,规模具备,焕然改观,诸生感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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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欢,忻鼓舞,不独在院肄业者,汲汲孜孜,力圗进取,即未与其列者闻风奋发,駸駸乎有日上之势。夫功不专则业不精,教不严则率不谨,举一事而不慎厥始,则不足以图厥终,余沗居封疆,重任环顾,彼都人士,皆吾子弟,造就期望之懐至真,且切自莅任以来,仰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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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谟蛮气涤净,武备既裕,文治宜兴。矧钦奉恩纶,敢不和衷筹画,为经久之规条。嗣自今,声教暨讫,风气日开,将见椎髻侏𠌯之俗,家弦诵而戸《诗》《书》,不难抗衡中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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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德泽殷流,实足衣被万世。后之官斯土者,尚其加意滋培。永行遵守,庶几无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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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作人之雅化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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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书院田地及嵗入米银,备列如左:一,云南府经管富民县田七十亩,秧田一十九区,昆明县经管田五百四十九亩一分九厘地二十二亩,毎年除纳条粮公费外,共收租息京斗米二百一十四石五斗八升二合,八抄一圭八粒五颗五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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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宣威州经管田三千七十二亩七分五厘八毫三丝,镇、雄州经管田五千三百二十八亩九分九毫九丝,易门县经管田一百四十三亩二分五厘。元谋县经管田二百九亩一厘三毫六丝,会泽县经管田八百七十三亩九分八厘,又雍正十三年增置河阳县田九十四亩四分三厘一毫一忽一㣲地七分九厘六毫八丝,又地四坌,又增置路南州田五百二十三亩五分九厘一毫五丝地四百六十三亩二分七厘九毫一丝。毎年除纳条粮公费外,共收租息变价银一千五百六十八两一钱二分九厘一毫五丝六忽,五㣲四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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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督学拨给,未载全书,学租毎年银二百一两五钱八分三厘七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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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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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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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育婴堂碑记》。     总督、王继文奉天,天地有始终,万物之能不得不留,造化之不足者,待羣生之自为补救,帝王有长养万物之道,不能不留,隐㣲之难周者,望臣庶之代为成全,故动静立体,上下定位,寒暑迭运,隂阳互迁,天地资始,资生之能事毕焉矣!道之以德,齐之以礼,省其刑罚,薄其税敛,帝王长民长物之仁,恩视此矣!然而伦类纷纭,赋禀错杂,其间寿考者几何?夭折者几何?荣昌而枯悴者又几何?此非天地帝王之欲区别于大同之中,而亦非天地帝王所得,大同于区别之内,何也?理势使然也,惟是大德曰:生蒸民为最大?寳曰位,生齿为先。则人也者,继天地以含生,奉帝王以治世,甚不得与凡类齐观而听其夭折枯悴也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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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御极以来,仁民爱物,老安少懐,熙熈穰穰,总总林林,普天率土,莫不与被尧舜之泽,安享富庶之休,而滇南更沐湛恩,蠲租免赋,减刑轻粮,凡所以遂民生者,靡不周详而备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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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以立帝王之极者,体天地之心,臣工敢弗以体皇上之心者,重生民之命乎?滇之民固朴而淳而贫夫寠子,往往有弃子女勿育者,夫父子至性也,生死至切也,人孰无心,而忍于割父子之爱,忘生死之关?其殆有大不得已而隐𠂻无告者乎?是可哀已,且以婴儿之甫具生机,旋归死路,道旁狼籍,宛转咿唔,保赤子之谓何,而顾使黄口罹此惨毒也?抑又可伤,已使于此而膜置之,其何以慰天地帝王之心乎?此育婴堂之所由亟亟也。育婴之会,首自京师,以及江浙诸省,振兴有年,兹命云府张府尹,博采其式,折衷而损益之,因地制宜,量入计出,俾诸婴既得其养,复得其所,推幼幼及幼之懐,全生生不已之道,酌成全补救之术,辅天地帝王之功,于是商于大中丞石公,会同司道,在省文武各官,共捐赀治産,以期永乆,欲望后之仁人君子,同道相继而共期其永乆,虽然,自有此堂,而滇之婴得育也,幸矣!若滇之民,各自育其婴而无育乎?此堂也!更幸矣!堂之育婴,与自育其婴而不育于堂,何去何从?谅必有辨之者,余又日望之矣,是为记堂中置买,拨给捐舍田地,通计十六顷五十四亩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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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骼会碑记       廵抚、石文晟奉天窃思天覆乎上,地载乎下,凡昆虫草木,莫不沾造化洪恩,况人为万物之灵,虽贵贱攸殊,贫富各别至,溘焉长逝,时不同此,臭皮囊乎?何富贵之人,黄肠长扄,而贫寠遗躯,无力殡殓,竟有弃诸荒郊蔓草之中,甚至充鱼腹,饱狼肠者不少,良可伤也!若夫郊原暴骨,累累不絶,致令扇风洗雨,戴日披霜,试听黯月,魂呼凄风,鬼泣,仁人君子,能不恻然动念乎?所以雒阳,哀哭广汉,敷仁营舎,停棺,射声,播惠古之人,行之急耳兹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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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德迈唐虞,仁符天地,掩骼之政,于康熙二十四年,颁行寰宇,乆各钦遵,第恐守土之吏,始勤终怠,因与少司马王公,时加檄,饬各捐置水田八十亩,陛地数亩,并于会城设一掩骨会焉,然欲为悠逺之谋,必贵有善全之策,乃为之徧劝诸人,捐俸缗以置産,收田租以买棺,共襄盛举焉,又虑乏人董理,则银租出入,保无冐开之弊,爰委云郡丞以司其事,随于嵩明、路南二属,据里民呈请售卖,因先为置买外,嵗收租粒,存贮会外,以佐厥需,迨后或再能觅购,当再为勒石,庶可行之勿替,兼垂示永乆欤?矧今制府巴公,赋性慈祥,惠政仁风,渐次广被,其感发人好善之念,知必较前,更笃乐施续置,将见源源不已,则以之瘗遗骸而泽枯骨,不亦可传诸千万禩乎?故不辞方伯刘君之请而为之记,会中捐置拨给田地,通计六十三顷六亩一分六厘五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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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布政司题名记。     布政使、张允随见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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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御极之。六年春,以允随承云南布政使缺视事后堂皇东西北三面碑版立者陷壁者一,一著手摩挲,无所谓题,名云。考省志,嘉靖间,吉水曾公存仁累官左右布政,有题名记署经,屡迁石碣毁久矣,距今几二百年,官未尝一日乏人,而履斯任者某也。贤当师某也。碌碌当置,某也闒茸而狼藉当鉴,皆无由识其姓名,以蒐讨其事迹。然则题名之有无,讵无关于重轻欤?滇自元至元十年,始设行中书省。明洪武十五年改云南布政司,居然一方岳矣,而自上国视之,如骈拇附赘我。
515
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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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圣相承,声教讫于无外,数年来滇之疆宇,尤加式廓,土田戸口、兵防学校诸大政日,新月盛经,而分纶而合,皆于藩蔵,其成絶域之猡酋𤏡爨既诸种人,烝烝然于于然,回面请吏,陵阳臣仆,而化权一揽于藩,又其地南控交缅,西扼乌斯,北据巴蜀、上游东抚黔中项背,称雄藩焉。居是官者,其体国经野,辨五地,施十二教,与中土同,其筹邉柔逺,审时度务而张弛协,宜与中土异,仅以会计勾稽考年考月毕,乃事虽不至,为人所鉴,然已不足师而可置矣,君子居其位,则思尽其职职尽矣,不名之名名也,愈逺职之未尽,而大书深锲以自表,暴能禁人,不指其名以相訾謷乎?题名之刻,无乃可已而不已者欤?虽然前之人有贤者,余实师之,碌碌者姑置之,闒茸而狼藉者,凛凛乎鉴之,合衆人以律一身,所谓责于己者,重以周也,遑为名计哉?爰胪列前诸君子,而殿以余名,并虚左方以俟继起者,景东创建试院碑记。      吴应枚见前事有劳一身以安千万人之身者,即毅然行之,而不嫌于创顾,经始难善,后更难使,论议有馀,经费不足,纵能便益一时,未必能垂法乆逺,若景东之建立考闱,则异是景郡处省会西南万山中,幅员广衍,人文不亚于蒙鹤,嵗科两试,旧附榆城,相距十七舎,山坡险峻,跋歴囏厄,而新设之镇沅恩乐及威逺等处,又距景二三百里,取道开南,更为辽逺,往返动经月馀,余于嵗试时,目击生童,黧面茧足,用殚力瘁,思有以佚之而志焉,未逮景丞。徐君树闳,治郡六载,政通人和,与余素未谋面,而所见适相合创议,改书院为校士所,时方伯陈公、承制府尹、公、中丞张公德意,方广开义学,以化诲夷乡为亟务,爰善厥请逹,诸两台两台,以事属创举,虑其妨民而滋扰也,体察至再,遂允行。先是,郡之绅士,闻徐君之有是请也,耄者感而泣,壮者奋而趋,幼者欢而舞,咸以为集,一次就试资可作将,来永久计,齐心合力,踊跃赴功,不俟终日,工费悉备,徐君复偕镇沅守章君元佐,各率属,捐俸补苴,不烦民不动帑,相与悉心经画,鸠工庀材,新其舎舘,筹其供亿,行有㣥居有储,棘垣席舎,厘然井然,堂堂皇而轩轩爽,银川前萦,笔峯左峙,洵足以揽山水之精,华壮文章之气概矣。是役也,于两台得创制,周详爱民爱士之实,意于方伯,得乐善不倦之诚,于徐君得见义必为之勇,一举而数善备焉!余不敏,幸得从事其际,即炎熇载道,千里驰驱,惧不获仰酬。
517
圣天子简畀隆恩,敢有越志欤?夫移风易俗,教学为先。景、镇二郡,介居猓𤏡间,地僻而人情朴茂,薰陶涵育之功,尤不可缓。无如道逺费繁赴科者,往往畏难中沮,什不得一二使者奉。
518
命抡才振兴文教,乃职分中事,可诿为异人任乎?矧规模既定,经费已充,后之莅斯土者,尚其不惮辛勤,因已成之基而加以培养,俾蛮烟瘴雨之乡,敦诗说礼,冠盖相望,庶几毋负,各当事恊谋创始之苦心,是则余之所深幸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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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大关石城碑记》。    同知张 垣滏阳大关为昭郡,分防地,东接镇雄,西连永善,北逹四川,筠髙两邑,形若纵带绵亘,将五百里,𡉫有硬底红蛇之险,岭有雪山、关脑之雄,加以黄水、老里渡、盐井诸河,奔流绕注于其间,此诚滇蜀之咽喉,而控制所必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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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宪皇帝御极五年,乌蒙易土归流,升任总制大学士、少保、鄂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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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通判分防重抚绥也。顾旧治设在雄魁,八年夷变,更以通判驻鲁甸,而于大关增设同知,当事以旧治之,毁于兵而水源缺乏也,议改定城基焉,而总镇徐公始创移建养,马坝之议,久而未决,经总制、大司马尹公廵抚,大中丞张公,更委迤东道,今升粤西观察使黄公新太协,今署开化镇、崔公郡太守,徐公复行会勘,而议始定。大方伯陈公,念夷疆要地,详建石城,为巩固万全计,发帑委办,尅日兴修,余奉檄经营度,始随髙下形势,所宜平淤潴芟草莱,定基一里九分,周围三百四十二丈,厚一丈二尺,顶杀之城,身崇一丈,连女墙雉堞一丈五尺。有竒辟四门:东曰景云,南曰昭德、西曰拥翠,北曰安化门,台加城,高各三尺,台上俱趓楼五楹,咸髙二丈四丈。是役也,用丈石以数千计,甎数十万计,灰斤百万计,匠夫供作十万计,而车牛石脚之雇,运不与焉,于雍正十二年七月十五日动工,十三年九月朔日,即工相助经画者,为今左营逰戎萧公,而董率规理,身任其瘁者,则盐井渡廵检王子名,景周之力,独多云落成之日,余及同城寮友,擕酒榼登西城楼,开轩四顾,见玉屏倚后河水萦前向之,所谓蔓草荒烟者,曾不复覩,而楼堞参差,俨一雄关巨镇矣,余因之重有感焉。大关为乌蒙邉鄙地,向隶土司,禄氏时虽守职,覊縻勿絶,而夷人恃其险阻,攻盗劫,习剽掠,汉土之民入而不可复出者,比比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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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神武遐宣,无逺弗辟,使千百载蚕丛﨑阻之区,慕化归诚,建关置守,襟带河山,成我捍卫,是足以握滇蜀之枢,而永消反侧矣,斯城之设,顾可忽乎哉?爰记其颠末,勒之于石,使后之司土者有所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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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八: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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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九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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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破吐蕃表。       同平章事、权德舆略阳伏以声敎所被,遐迩大同,蠢兹西戎,尚有遗类,或犯亭鄣,且稽灵诛,陛下睿算无穷,天威逺震,以夷裔感恩之衆,佐藩隅制胜之臣,地取以多,方累献捷,事皆前定,必禀圣谟,斩将搴旗,出于料外,坚城便地,尽落彀中,通荒服㑹朝之途,絶馀孽窥觎之隙,奉威懐之命,以律而臧,兼夷夏之师,在和而克,此皆陛下神武潜运,妖氛永清,由是成擒,自当尽敌,臣等谬当枢近,愧乏庙谟,幸覩成功,不胜大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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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筑罗城,御南诏表。    节度使高 骈渤海臣闻仗钺拥旄,显受专征之寄,殿邦守土,必尊共理之规,冀励节以输忠,须兴利而除害。伏以臣当道山河虽险,城垒未宁,秦张仪收蜀之时,已曾版筑,隋杨秀守藩之日,亦更増修,坚牢虽壮于一隅,周匝不过于八里,自咸通十年以后,两遭蛮宼,攻围数万户人,填咽共处,池泉皆竭,热气相蒸,其苦可哀,斯弊可恤。臣前年赴任之日,才过剑门,料蛮贼奔逃,不敢囘顾,先遣走马,入府放出,城内户人,莫不欢呼,称见苏息。臣今欲与民防患,为国逺图,广筑罗城,以示雄阃,将谋永逸,岂惮暂劳?臣深受国恩,实思忠荩,傥允所奏,乞宣付宰臣佥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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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筑罗城成表。        高 骈西川境邑,南诏比邻频遭蛮蛋之侵凌,益以墙垣之湫隘,兼是戎兵同行剽劫,贼路不能控扼军营,罕习干戈,遂使蒸黎,枉遭涂炭。臣初到统押,便与经营,更议逺图,以防后患,严设武备,广筑罗城,遂乃相度地形,揣摩物力,不思费耗,只系安危,趣十县之人丁,抽八州之将,较分其地界,受以城基,运土囊而子来,持石杵而云集,金汤既设,铁瓮如坚控,地道之莫能徒云入宼,纵云梯之强立无计,登陴白露,屋凌空跻,攀莫及青,城山对峙,形势不如覆瓦,烟青甃砖,苔碧纵蛮,再至无计重图,皆仗陛下之睿谋,使微臣之创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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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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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州道破诺没弄、杨䖍、柳露布临海丞、骆宾王义乌:臣闻北极列象六合,奉天子之尊,南面乗乾一统,成圣人之业,是知衣裳所㑹,义有辑于殊邻,霜露所均,诚兼育于异类,故涂山万国诛后至者,防风丹浦,一戎缓前,禽者就日,然则陈弧矢以威天下,法雷霆而震域中,四时行焉,天道不能去杀,五兵备矣,王业所以胜残,虽事切救焚,茍顺时而济物,恩深祝网,不获已而用兵。伏惟皇帝陛下,登翠妫以握图,居紫微而正象,元功不宰,混大始以凝神,至道无名,伫华胥而得梦,阐文敎以清中夏,崇武功以制九夷,环海十洲,通波太液之水,邓林万里,交影甘泉之树,反踵穿胷之域,袭冠带以来王奇肱、儋耳之酋,奉正朔而请吏。逆贼蒙俭、和舍等浮竹,遗嗣沈木,馀苗邑殊礼义之乡,人习贪残之性。日者皇明广烛,帝道遐融,颇亦削左袵而被朝衣,解椎髻而升华冕,而豺狼有性,枭獍难驯,輙敢乱我!天常变九隆而背诞,负其地险,携七部以稽诛,骚乱边疆,宼攘州郡,用是三门授律,长驱无战之师,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之地,去月二十一日,军次三朏昆仑镇,前后捕得生口,知守促山羌傍山,连结十部,蛮首徒五万衆,此山即南郡中之巨防也,冈峦千里,西通大荒之郊,溪谷万重,南极炎洲之境,耸乔林而揷月,隂灵有假道之标,㧞崇岩以𨼆天,阳鸟无廻翼之地,峯危束马,路絶悬车,贼据临岱之形,垂建瓴之势,徴风召雨,猬起蜂飞,驱杂种以挺灾,封狐千里,肆沈黎而作孽,雄虺九头,臣以为制敌以权柔逺者,理或存于德敎,伐叛以义决胜者不必在于干戈。于是广播皇恩,恭宣帝泽,申之以安抚,晓之以存亡,信重蛮陬,无负黄龙之约,赏隆汉爵,不渝白马之盟,地接冉駹,词屡殚于谕蜀,俗通盘瓠,声不辍于吠尧,臣遣左三军子、总管、宁逺将军、前守右骁骑万安府长史、折冲都尉、上柱国刘㑹基,率检校果毅、骁骑尉井陉县开国男刘元暕等,衔枚逺袭,卷甲前驱,偃危斾而设潜兵,疑从天落,乗闲道而掩不备,若出地中,又遣右三军子总管、明威将军、行右武卫、翊府中郎将、上柱国高奴弗率、左武卫天水府折冲都尉张仁操等,陟南山之南,冲其要害之路,又遣左一军子总管、前右金吾卫翊府左郎将、上柱国孙仁感、率卫尉府右果毅都尉王文雅等,凌北山之北,絶其飞走之途,贼首领杨䖍、柳诺没弄诺、览斯等振,螳螂之力,距辙,当轮纵蚊蚋之羣,弥山满谷,刘㑹基、高奴弗、孙仁感等,并忠勤克著,智略逺闻,识明君之重恩,轻生有地,提太阿之雄剑,视死无时,弯弧而凶党土崩,举刃而妖徒瓦解,虽危苕沸鼎,未穷枭首之诛,救死扶伤,犹致析骸之爨。二十二日,臣遣副总管兼安抚副使、定逺将军、前左骁骑翊府中郎将令狐智通,率右武卫良将壮府左果毅都尉韩惠德等,拥貔豹之雄,顺天机,而左转遣。管内安抚副使、朝议大夫、使持节、守银州刺史、上柱国、宜春县开国男李大志,率前左武卫、静初府右果毅都尉、上柱国陈𢎞义等,驱象犀之卒,乗地轴以右廻。又遣行军司马、朝散大夫、守巂州都督府长史、上柱国梁待辟,率守右金吾卫、宜昌府果毅都尉阎文成等,总投石拔距之材,蹈中权而拊其背。又遣前守右威卫龙西府果毅都尉康留买等,腾跃铁歕金之骑,犯前茅而扼其喉,臣等率守左卫,清官府左果毅许懐秀等,横玉弩以高临,纵金钲而直道,𤣥云结阵,影密西郊,赤茎挥锋,气冲南斗,扬尘埃而匝地,白日为之昼昏,扫氛祲以稽天,沧溟为之晦色,兵交刃接,鸟散鱼惊,自卯及申,追奔逐北,斩首千馀级,转战三十里,激流膏而为泉,似变苌𢎞之血,委乱骸而挤壑,若泛鼈灵之尸,既而照尽高舂,云昏乙夜,贼乃收集馀衆,保据重岩,臣度彼游魂,虑其宵遁,使三军齐进,四面合围二十三日,乗鱼烂之危,启蛇形之阵,扬麾誓衆,仗节训兵,一鼓先登,赏必悬于芳饵,九攻按律,罪无赦于严诛,五部雄才,三河侠少,或生居燕地,尤工即墨之围,或家本秦人,早习昆明之战,叱咤则江山揺荡,慷慨则林壑飞腾,举鹏翼以扬威,耀犀渠而贾勇,澄氛廓祲,囘夏景以溃,春冰灭迹,扫尘若霜风之卷,秋箨战逾百里,时歴三朝,前后生擒四千馀人,斩首五千馀级,诺没㺯、杨䖍柳等,殒元行阵,悬首旌门,蒙俭、和舎等,委衆奔驰,脱身挺险,虽复刑以止杀,丁壮咸伏于诛夷,礼不重伤,班白必存于寛宥。昔魏臣贼蜀,徒闻蒟酱之奇,汉使开邛,才通竹杖之利,岂若膺紫泥而吊伐,指丹徼以临戎,一战而孟获成擒,再举而哀牢授首,斯盖皇威逺畅,庙略遐宣,奉元猷以配天,徒知帝力,掩皇舆而辟地,岂曰臣功,不胜庆快之至?谨遣某奉露布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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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蒙睑露布。         骆宾王:臣闻七纬经天星墟,分张翼之野,八紘纪地,炎洲限建水之乡,西距大秦,襍金行而布气,南通交址,枕铜柱以为邻。俗带白狼,人习贪残之性,河沦赤虺川,多风雨之妖,水积炎氛,山涵毒雾,竹浮三节,肇兴外域之源,木化九隆,颇作中原之患。年将千禩,代歴百王,郑纯之化不追,孟获之风愈煽,故三年疲衆,徒闻定筰之讥,五月出师,未息渡泸之役,然则大人拯物,上圣乗期,法乾坤以握枢,体刚柔而建极,知仁义不能禁暴,设刑网以胜残,知揖让不可济时,用干戈而靖乱。伏惟皇帝陛下,祥螭载玉,拓地轴以登皇道,契寝绳掩天紘而践帝,𤣥云入户,纂灵瑞于丹陵,苍籙升坛,荐正图于翠渚,垂衣裳以朝万国,崇玉帛而礼百神昭俭防奢露,台惜中人之産,宣风布政,明堂法上帝之宫,致羣生于太和,登品物于仁寿,四神践雪,五老飞星,君囿祥麟,乐班文于先乐,女牀鸣凤,咏归昌于帝梧,四隩同文,五风异色,丰林万里,才疎苑囿之基,层城九重,未浚池隍之域。六合照临之地,候月归琛,大垆覆载之闲,占风纳賮,蠢兹蛮貊,敢乱天常,横赤熛以疏疆,背朱提而设险,山林万仞,岩邑千重,望秦阜以相倾,崤陵失四塞之阻,对梁山而错峙,剑门成一篑之峯,自谓絶壤幽荒,中外足以迷声敎,凭深负固,江河可以逃灵诛,殊不知玉弩垂芒,涵水无九婴之沴,瑶堦舞戚,洞庭有三苗之墟,臣等谬以散材,忝专分阃,白招乗候,顺秋帝以扬旌,绛节临边,迟夜郎以砺剑云开,巂穴,斾转邛山峻坂,九折之危,尽忘襟带。滇池满江之固,曾失藩篱,惟逆贼设蒙睑等,未革狼心,仍懐豕突,陆梁放命,旅拒偷安,地接祠鷄,竟无心于改旦,山多神鹿,终未见于择音。臣以大帝宣威,有征无战,明王仗顺,先德后刑,𢎞圣泽于中孚,缓天诛于大造,庶南熏感愠,仰云阙以翔魂,东律和音,扣辕门而顿颡,祝禽疎网,徒开三面之恩,毒虺梴妖,逾肆九头之暴,鸠集馀衆,蚁结凶徒,儋耳椎髻之徒,千里雾合,凿齿雕题之孽,一呼云屯,叠石菌以开营,拒岩椒而峻垒,崇峦切汉,若登藏宝之山,絶壑凭霄,似瞰封泥之谷,去前月十七日,连营布阵,据险扬兵,东西三十馀里,马歩二十馀万,聚蚊蚋而合响,声若雷霆,纵蛇豕以为羣气冲宇宙,臣遣中郎将令狐智通等拥㧞山超海之师,当其歩阵,遣银州刺史李大志等驱跃景腾云之骑,乗其马军,遣巂州都督府长史、行军司马梁待辟等,领劲卒三千,絶其飞走之路,遣临源府果毅马仁静等,勒精兵九百,断其潜伏之军,臣率行军长史韩馀庆等,负霜戈而直指,扫云阵以长驱,庶令斩馘七擒,将士挟雷公之怒,伏尸百里,土酋识天子之尊,于是三略训兵,五申誓衆,先登陷敌,无遣大树之功,后拒乱行,必致曲梁之罚,楚人三户,蜀郡五丁,气拥𤣥云,精贯白日,喑鸣则乾坤揺荡,呼吸则海岳沸腾,列旗影以云舒,似长虹之东指,横剑锋而电转,疑大火之西流,刃接兵交,洞胷达臆,自辰逾午,鱼烂土崩,沸残息于层峯,更切守陴之哭,积员颅于重阜,殆成京观之封。唯贼帅未悟倾巢之兆,敢懐拒敌之心,犹率马军平川转鬭,惊尘,乱起六合为之寝光,杀气相稽,四溟为之变色。副总管某某者,忠惟徇国,义则忘躯临危,而贞节逾明,制敌而机谋独逺,丹诚自守,虽九死其如归,白刃交前,岂三军之可夺,投袂则妖徒雾廓,搴旗而逆党冰摧,于是乘利追奔,因机深入,困兽犹鬭,如战廪君之魂,穷鸟尚飞,似惊杜宇之魄,斩甲卒七千馀级,获装马五千馀疋,僵尸蔽野,临赤坂而非遥,流血洒途,视丹徼而不逺,首领和舍等,并计穷力屈,面缚军门,寛其万死之诛,𢎞以再生之路,惟蒙睑脱身,挺险,负命,穷山顾巢穴而靡,依逃晷漏其何几?况妖徒革面徼外,非复他人部落,离心舟中,皆为敌国,瞻言枭首,指日为期,凡所归降,随事招抚,与之更始,复其故业,首丘懐恋,疑临旧国之墟,安堵如归,似入新丰之市,然后班师逊水,振旅禺山,建鸿业于武功,畅元猷于文教,庶荒陬袭中邦之礼,边疆息外宼之虞,华人祝尧,兆皇基于千岁,蛮歌颂汉,美王泽于三章,宜与夫天帝前星,广赐秦公之册,坤元益地,遥开王母之图,盖示有云,曾何足纪?斯并元谋广达,妙略遐覃,一战而荒景肃清,再鼓而边隅底定,岂臣等提戈擐甲,克全百胜之功,仗节扬麾,能通九变之策,谒藳街而献㨗,大帝成规,闻杕杜以劳还,小臣何力不胜庆快之至?谨遣行军司马、朝散大夫、守巂州都督府长史、上柱国梁待辟,奉露布以闻军资器械,别簿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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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吐蕃露布。       节度使韦 臯万年、剑南西川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臣臯等言:「臣闻兵应者胜,义者王师,直为壮,曲为老,多助之至四极,爰辏贞观,则同罗击延陀,开元则九姓殄黙啜曰商,莫不来享,犯汉虽逺,必诛德凤翔宓河源,武节憺宓月骨,率宁人之有指,先元戎之啓行,用信威光,祖宗不以贼遗君父。恭惟皇帝陛下,宣昭义问,敉宁武功,缵八叶之鸿图,奋四征之雄略,怀枭䲭,销祲沴,禀仰太和,剪鲸鲵,清郊原,扫除羣秽,王犹允塞,我武惟扬,奇干善坊,各修贡职,条枝若木,咸顺指令,邈积石之遐陬,有吐蕃之丑类,侵败王略,倍奸齐盟,乗边将之骋兵,瞰戎亭之虚候,为蛇豕,食上国,尽盗河湟,帅蝥贼揺,我疆,再惊畿甸,骑壒敢于深入,銮跸至于亲屯,撊然授兵,协以谋我,尚纳污而含垢,姑通使以结和,清水之盟未乾,好畤之师已聚,指泾灵而徼赂,閤盐夏以擣虚,夷德无厌,弗悔袵金之旤,楚氛甚恶,辄兴衷甲之谋。蠢尔为雠,整居匪茹,维时南诏,慕化中朝,先零之质,诸羌虽尝并力,麇人之率百濮,罔不离心,顿颡于边,受命于吏,燕貉输致骑之勤,晋戎成掎角之势,彼既失铁桥之险,我遂克莪和之郛,盍窜匿于龙荒,复䖍刘于麟塞,戕我守将,堕我陴隍,修戈矛与同雠,靡室家不遑处。臣等请奋其旅,以歼乃雠,凤翔振武,灵武之骑猎其西,邠宁、太原、泾原之兵震其北,率山南熊罴之较,暨东川貙虎之师,乌蛮挠其腹心,回鹘擣其肘腋,衆素饱矣,壹大治之。诸将陈洎等统五万军,出十一道,济师西颢之半,䇿勲北陆之初,荡平七城,斩馘万级,获铠械十五万计,燔堡垒百七十馀,遂贾勇而围昆明,将决胜而定青海,伪东境五节度大使论莽热,释朔方之衆,援维州之域,九攻九却之计,穷七纵七擒之威速,连连执讯,矫矫献囚,不然我薪而自焚,有如破竹之立,解拂庐鱼,溃瓯脱兔,犇谷静山,空自就焉耆之僇,区殚域灭,汔闻智盛之降,斯皆庙谟渊深,神断天造,明见万里,运奇掌上之兵,守在四夷,制胜目中之贼,勒功滇池之柱,植表赤岭之碑,一怒安民,文之勇也,三军用命,克何力焉?臣等承帝之明,敌王所忾,开逺门谒候,坐收西极之旧封,紫薇殿受俘,重覩昆丘之茂绩,臣等无任,庆快激切,屏营之至,谨遣某官奏露布以闻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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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云南碑        学士、程文海建昌国家,继天立极,日月所照,罔有外内。云南,秦汉郡县也,负险弗庭,乃宪朝践祚之二年,岁在壬子,我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以介弟亲王之重,授钺专征,秋九月出师,冬十二月,济河,明年春歴宁夏夏四月,出萧关,驻六盘,八月絶洮,逾吐蕃分军为三道,禁杀掠,焚庐舎,先遣使大理招之,道阻而还。十月,过大渡河,上率劲骑繇中道先进,十一月渡泸,所过望风欵附,再使招之,至其国遇害,十二月,薄其都城城,倚㸃苍山西洱海为固,国主段兴智及其柄臣高泰祥背城出战,大败,又使招之,三返弗听,下令攻之,东西道兵亦至,乃登㸃苍临视城中,城中宵溃,兴智奔鄯阐,追及泰祥于姚州,俘斩以徇,分兵略地,所向皆下,惟鄯阐未附,明年春,留大将乌兰哈达经略之上,振旅而还,未几,㧞鄯阐,得兴智以献,释不杀,进军平乌蛮,部落三十七,攻交址,破其都,收特磨溪洞三十六,金齿、白夷、缅中蛮国,皆相继纳欵,云南平,列为郡县,凡总府三十七,散府八、州六十、县五十,甸部寨六十一,见户百二十八万七千七百五十三,分隶诸道,立行中书省于中庆以统之。大德八年,平章政事伊逊徳勒建言:「所领云南,地居徼外,歴世所不能臣,先皇帝天戈一麾,无思不服,今其民衣被圣明,同于方夏,幼长老少,怡怡熙熙,皆自慙其往陋,非圣武不杀之恩不及此,惟㸃苍之山,尝驻跸焉,若纪圣功,刻石其上,使臣民永永瞻仰,于事为宜。中书以闻,制曰:可以命词臣臣。文海再拜稽首而言曰:世祖皇帝之德大矣,譬如天地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而生生之意,恒寓于雪霜风雨寒暑变化之中,物之蒙之者,薰然而温,洒然而濯,翕然而同,靡然而顺,有不自知其然而然者,故其功烈之崇,基业之广,贯三灵而轶千古,夫以大理之昏,迷旅拒虐,我使人若奋其武怒,俾无遗育可也,而招徕绥辑,终释其主,弗诛。呜呼!微天地之德,孰能与于斯乎?今陛下建中和之政,凡以绳祖武、厚生民,无所不用其极,中外钦承,无逺弗届,是以藩方大臣于钱谷甲兵之外,惓惓以光昭令德为请,其知为政之本也,已汉世宗从事西南夷,天下为之骚动,蜀民咨怨,谕之谆谆,凿池涖习,再驾而后取之,其视今也,孰愈穆王、周行㝢县,必皆有车辙马迹焉,初非疆理天下也,而世犹诵之至今视跋履山川,洒濯其民,而纳于礼义之域,孰愈彼碧鸡金马与夫㸃苍,皆其山之望者也。汉使祭之,唐季盟之夫,各有所畏焉耳!今也镌未始磨之崖,纪无能名之绩,桓桓炳炳,与世无极,岂惟足以震百夷,荣千古,其馀光所被,山川鬼神,寔嘉赖之。呜呼盛矣哉!臣事先帝,蚤受眷知,今复待罪,禁林,发扬,蹈厉职也,不敢以荒落辞,谨再拜稽首而系之以诗曰:于皇惟元,载地统天,大噫小嘘,曰寒以暄,粤西南陬,水驶山●,风霆流形,气交神州,跂息蠕蠕,勾萌鲜鲜,谷饮巢居,燕及跕鸢,繄谁之恩,圣祖神孙。武烈文谟,湔祓生存,既有典常,被之服章,我吏我民,我工我商,万国一家,孰为要荒?㸃苍苍苍,禹迹尧墙,井钺参旗,终夜有光,威不违顔,作善降祥,嗟尔耄倪,视此勿忘!赛平章德政碑。      提举赵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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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大夫、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赛公平乌孙国师之后,早遇太祖功,闻五朝政事,舒、徐德量寛大,至元甲戍,帝以南方未定,召公嘱之曰:「云南胜地,极在遐荒,自朕亲临,率兵归附,迄今役属二十馀年,抚恤之心虽切,而下民之志未安,今欲得人,以革其弊,公奉天子命,镇诸外藩,以纳蘓拉迪音、乌呼纳为断事官,杨琏为左右司郎中,塔玛丹为员外郎,梁增、侯瑞为都事,所司之土,东接宋境,西距蒲甘,北抵吐蕃,南届交址,地方千里者五,总隶一百馀州,凡二十馀路,皆公所摄。是岁七月,抵大理下车,风动神行,询父老诸生,安国便民之要,中庆、大理两设提举,令王荣午、赵子元充其职,中庆首建文庙,岁祀于春秋二丁,仍收置儒籍,识者度公之心,皆为学校之事,似乎寛缓,公临事之始而先之者何也?殊不知国家政事典,则纲纪法度、军旅刑谷之事,未尝不自文学始,今公先其所当为而为之,使南方之人举知风化,公可谓得治之本矣!繇是省徭役、招散亡、恤鳏寡、备水旱、礼贤士、削冗官、建屯田、制楮币、设路食以待劳民,薄征税以广行旅,饥寒者得以衣食,流散者得以抚绥,凡兴利除害之事,知无不为,与夫建省堂、筑驿馆、导水治桥、兴市井,皆候农隙悦以使民民忘其劳,凡结怨于己者,公悉以恩待之,当时号为易治。十二年冬,罗盘甸蛮自昔声教之所不及者,据险恃愚,屡逆使命,公乃徂征,薄于城下,我师四围,其势欲破,谓诸将曰:力攻不如德降,诸将曰:蛮夷不可以仁义化,乗势而攻,殄无遗育,必无后顾之忧。公曰:不然,我圣主好生恶杀之心,臣下体而行之职也。数日,城果下,诸酋长各赍金马币帛以贡,公命僚佐郎中杨琏安谕,以西馀城、和泥诸部,望风屈膝,十三年秋,遣使赍檄招诱广南溪洞,是时侬士贵及左江李惟屏、右江岑从威等二十人,各执土物纳欵,公以新降不受降者,拜首再三,仅受以领其意,及归,浓赏厚禄,以旌其勤,是岁,广中降者八十馀州,籍四十万户,东招靖,江南开广道,不劳一矢而安定。十四年春,蒲甘遣大将蘓都尔贝副以禆将五人,士卒象马以万计,剽掠金齿,飞书求救,公命万户忽都总管段信苴等释围,而蒲兵始解,自后蒲甘不敢犯边,金齿得以安堵,皆公之良计也。初昆明池口塞水及城市大田废弃正途壅抵,公命大理等处巡行,劝农使张立道付二千役而决之。三年,有成噫嘻!公今之治南诏,亦犹昔之治西秦也,长安之人曾勒碑以记其德,公之用心可谓至矣。经纶既绪,凡有功于王事者,公遣使闻奏,朝廷莫不称㫖,擢阿噜与纳蘓拉迪音为云南诸路宣慰使都元帅,杨琏为宣慰使副都元帅,乌呼纳和尼齐阿实克巴实为招讨使,阿噜为宣抚使,总管段信苴等特加恩赐,张立道为中庆总管,各赐虎符、金银符、宣勅者二百馀人,以旌其功。吾尝论名实之辨,而有感于公,公能开疆辟土于不毛,而不能勒勲于铜柱,使南方之人感恩于肺腑,而不能绘像于公朝,此公之所能者实也。公之实迹,已昭著于宇宙,虽纪之金石,歌之声诗,未足以发明其万一,而公之名,虽三尺之童亦知之,又何待予之揄扬而后显哉?然国人不起,甘棠之咏,似有愧于召公,黄童不为骑竹之迎,岂无慙于郭伋?吾侪小人,舍本逐末,钓名干誉,视公宁不愧耶?邦人父老,感公之德,铭之琬琰,以示不忘,铭曰:公实在己,公名在人,己既无歉,人何足询?为政以德,泽民以仁,南方生齿,亲之若亲,逺人向化,臣其未臣!昔号难治,公来举醇,丰功伟迹,南诏西秦,垂之金石,永示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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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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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宁昭靖王祠堂碑》      王 奎见前王讳英,字文英,姓沐氏,凤阳之定逺人,元季天下难作,王在童穉,丧所怙恃,时皇上龙飞凤阳,往拜于门上,奇而育之,既长,机敏过人,数从征伐,终日侍侧无戏色,亦无惰容,𢎞量孝恭出于天性,上益奇之。壬寅,授帐前都尉,出镇镇江,卓有声绩,甲辰,除广武卫亲军指挥,军府肃然,寻加昭勇大将军、广信卫指挥使,军府益律。戊申春正月,上即皇帝位,改元洪武,既定鼎,命王从征福建,擒元平章陈友定。三月,复王姓,镇建宁三郡。三年,升镇国将军、佥大都督府事。四年,升荣禄大夫、同知大都督府事,时天下兵枢交拥治出声,生称上意㫖,中宫尤属望焉。九年,乗传繇陜西抵熙河,布德泽、康逺人,事有不便,更张以闻。明年,副宁河王总大兵征蕃部,西渡黄河略川,藏耀兵昆仑,转战千里,俘获万计,班师论功封西平侯、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阶仍荣禄大夫、勲柱国,食禄二千五百石,赐铁劵,勲在盟府,上曰:朕昔子汝无异汝父,汝今世有兹爵,守乃宗祧,以贲乃祖父,无忘朕命,敬之哉?又明年八月,拜征西将军,将兵征西番降元万户克实克嘉勒粲、副使舒多尔济、阿乌都二人卒二万,杂畜二十馀万,平朵甘纳琳七站,地数千里。十三年,以陜西兵征和林,元国公托和齐等略以集,乃渡黄河回,贺兰渉流沙侦报,去穹庐五十里,王分为四翼,自以骁勇冲其中坚,衔枚夜薄其营,托和、齐爱租全部皆降。明年,引兵出古北口,袭公主山长、寨平四郡,过驴驹河,获知院李宣还京,副征南将军,统兵征云南,不浃十辰,云南底定,夏王与征南分兵东平乌蛮馀㓂诸部,谓王师东下复叛,夷孽二十馀万围云南城,几不支,王闻以鋭师万人驰救之,宼㧞营宵遁,时曲靖、永昌皆失守,王次第复平之,事闻,诏征南班师,王留镇。二十一年春,平摩沙勒,斩首千馀级。三月,缅思伦以三十万衆宼定边、东川、广西,往往遥应之,王率诸卫兵三万御之,尅日会战,蛮用象王分军队下令曰:闻吾炮声大衆齐入,初风从贼来,炮发风猛助顺,乗风纵炮,象皆股栗,三军夹击之,声震山谷,杀其首将刀斯郎斯郎理,蛮师大奔,斩获万馀人,尽获其象马军实,思伦遂附。秋七月,东川平。冬十月,广西平,诛者满矣,献俘五千馀人。明年,平越州,阿资冬,朝京师,赐宴奉天殿,赐金银楮帛缯彩以万计,寻还镇,上谕曰:汝在,朕无西南之忧。二十四年,阿资复叛,王亲击之,有诏命王还滇,以佥都督何福为平羌将军讨之,阿资来降,秋遣使招八百八百入贡。明年,夏王薨于正寝,军民罢市巷哭,讣闻,上哭之恸,追封黔宁王,諡昭靖王,在镇十年,初内讧外攘,人流卒亡,内无宿储,外絶饷运,王分军垦田九十七万亩,且耕且战,招抚携贰,敬贤纳士,不吝赉予民,始知有生,虽连岁用师,而阳春煦育之意,常寓于霜露冰霰之中,遐逷曶暗,皆覩天日山川草木相生,懋豫与嘉赖之,其功德之盛,古所未有也。民夷念王不置,合辞请于朝,建祠报可,俾王之子,今西平侯纂其任,从民望也。又按祭法,古之通祀者五:曰法施于民,曰以死勤事,王兼有之,载祀百世,此其肇欤?祠作于薨之后,二年十月乙未,成于明年六月己卯,凡为楹若干,行马列㦸,不侈不逾,遵宪章也。既成享,咸请纪于石,以垂无极,因作迎享送神之诗,俾歌以乐焉。大明丽天万国明,赤符飞腾䇿六丁。惟王翊运天降精,身薄日月骑斗衡,挟矢张弧扫欃枪,助帝驷伐基隆平,气压昆仑荡沧溟,出入星纬无畱行,劲渉滇海縻长鲸,长鲸既歼波浪腥,龙蛇走陆杀气横,嘘阳吹隂孰敢婴,文经武纬光晶荧,手揭元会归虞庭,上骑箕尾为列星,帝锡侈封王,黔宁河山带砺分,汉盟堂堂遗像夹两楹,神光夜夜飞爽灵,肸蠁布泻通,杳㝠棽丽,飒㳫从两旌倐焉如云抟,紫清八冲,锵然韵流铃,春秋报事垂千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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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逺王神道碑》      大学士、杨士奇庐陵王讳晟,字景茂。自少气宇阔厚,聪悟过人,高皇帝重之。既冠,授后军都督佥事,升授左都督。时惠襄继昭靖镇云南,薨,王嗣封西平侯,仍镇云南,王承父兄之后,秉诚殚虑,益𢎞逺图。先是麓川不靖,王适至,奏发兵平之,太宗皇帝临御之。三年,八百蛮酋侵边,王先后追擒其酋诛之。四年,安南叛,命王佩征夷副将军印,率云南兵分道进讨,宼首逺遁于海王,合征夷将军兵追至日南州,俘无遗,械送京师,安南平。六年春,班师入朝,封黔国公,赐诰劵、玉带、金币,上亲制诗,襃嘉,还镇云南。十七年,富州蛮酋积逋赋不入,命王讨之,王使人谕以祸福,蛮遣子诣京师谢罪,悉偿所逋,仁宗皇帝嗣位,重王勲德,命佩征南将军印。正统三年,麓川思任发扰边侵掠,谕之不下,乃命弟昻及都督方政等率兵前进乗,夜渡江破贼栅,斩首三千馀级,获象三十馀,政奋勇独进,贼伏兵四发,政力战死之,王曰:「是虽偏将失利,固吾总帅之过」。旋师将驻金齿,图再举,会有㫖命还镇,王至楚雄,以疾薨,讣至京,上为之辍朝,赐恤典,追封定逺王,諡忠敬。夫人臣生有茂勲,死有荣名,无愧于铭矣,乃为之铭曰:天启皇明,于淮之右,配天与地,笃生帝后。二圣至仁,作民父母,心存万方,包含徧覆,矧孤在里,靡攸怙恃,二圣矜恻,曰其予子,鞠之诲之,劳劬备周,以长以成,有伟才猷,帝有恩言,尔复尔氏,懋乃树立,华乃先祀。呜呼!昭靖盛德丰功,皎日之诚,持孝与忠。呜呼!忠敬!缵乃烈考,维孝之执,维忠之蹈,发轫都府,简在宸心,夙夜弗遑,秉其慎钦,徃绥滇人,几五十年,率考之行,敷帝之恩,俾食俾衣,免其寒饥,重学崇师,导之尊卑,平其政令,时其作止,人戴惠慈,沦骨浃髓,有或弗慧,以谕以诲,洊诲弗悛,式刘以戒,交人悖凶,披猖为狂,违天毒氓,轶我边强,奉诏出师,徃行天讨,桓桓疾驰,雷驱电扫,富良飞渡,如履坦途,两师穷追,缚宼海隅,解纵胁从,宣布敎条,爰整师旅,凯歌归朝,饮至䇿勲,上公锡爵嘉宠元臣,龙章辉灼,滇人之思,瞻望斾旌,帝不忘逺,申命南行,祗事五朝,鞠躬小心,奉国忘家,志如坚金,寸棘未翦,躬不宁处,过自偏裨,予躬引咎,终于王事,德善孔多,显显华襃,千岁弗磨,沐氏子孙,奕奕象贤,笃忠与孝,永光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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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逺忠敬王庙碑》     尚书王 直泰和古之人臣,有大勲劳于国者,生则疏爵以贵之,于其终也,则必有庙祀之礼焉,所以崇德而报功也,然非子孙之贤,而能备其制成其礼者盖鲜矣!我国家之臣之有大功者,凤阳沐氏其一也。沐氏之先曰:黔宁昭靖王,早受太祖髙皇帝罔极之恩,长而奉命征伐,功烈赫然,著在西土,于是封西平侯,作镇云南,既薨而进王爵,享庙食长,子春嗣侯,薨而王继之。王讳晟,字景茂,自少聪悟过人,博考诸书,髙皇帝甚重之,命为后军都督佥事,益祗勤不懈,加授特进、荣禄大夫、左都督,俾袭侯封,仍殿南服。王念夷性无常,先王戡定之不易,必有以大镇抚之,然后能讋伏其心,而各有宁宇。先是,诸蛮逐麓川、宣慰而分据其地,乃请发兵讨定焉,正其封域而疆理之,置木邦、孟养、孟定三府,镇沅威逺二州干崖潞江湾甸大侯者,乐五长官司,徴其贡赋有常数,又置腾冲千户所于潞江之西以临之,而诸夷莫敢不服。太宗文皇帝即位之初,八百蛮酋出宼掠为边患,王曰:是不可不治,不治则将愈肆。即以闻,且发兵问罪,而自率衆继进。及蒙自县蛮闻王来,皆退走,王督兵穷追,获其酋,戮以徇,上嘉其勇决,赐白金,降壐书劳勉,安南叛,朝命征夷将军率师讨之,而以征夷副将军印授王为左副,俾率云南四川诸军分道而进,王经野蒲伐山通道,先驱入安南,夺猛烈棚华关隘,筑堡驻师以造舟,分遣诸将出宣光江口夺澳沕寺,沙舁舟夜出洮水,引兵泝流鏖战,富良江自旦达暮,贼因稍引却,明旦将复战,王下令曰:天兵伐叛,当出万全」。命尽括军中舟,聨为浮梁以济师,与大军会,合攻多邦城栅,破之,遂擣东西都及盘滩、困牧、噜江、仙侣等处所,至如破竹,贼不能支,遂溃。宼首黎季牦父子穷蹙,挈家属走海上,于是将佐皆集,督率诸军追至日南州竒罗海口,悉就擒,械送京师,安南平,得郡四十八、县百八十六,户三百十二万五千九百,他物不可胜计。还朝,上以王功多,赐号显忠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封黔国公,食禄三千石,赐诰劵、玉带、金币,命子孙世袭,既大宴,上亲制诗,宠之,还镇。是冬,安南复叛,推陈季扩为首,元帅邓容副之,上独命王为征夷将军,以兵徃伐,师入其地,季扩等惧,遁乂安海岛,王追至占城境上,擒送京师诛之,既还富州,蛮酋顽不供赋者累年,有司亦请以命王王,左右皆曰:此易与尔以兵急攻平其地可也。王曰:威服不如德服,使人以祸福谕之,蛮感悦,即遣子谢罪京师,而尽输逋赋,蛮中帖然。仁宗皇帝嗣位,以王勲戚之贤,而久劳于外,召至京师,命兼太傅待之,礼益隆,佩以征南将军印遣还,王顿首辞让,上曰:朕托卿镇静一方,此岂为卿重哉?宣宗皇帝及太上皇继位,所以襃赐,皆特厚。正统初,会川黎溪及马龙、他郎甸诸蛮相继作乱,王皆命弟都督昻往平之,及麓川思任发反,侵掠腾冲南甸,谕之不下,事闻,命王率兵致讨,师至潞江,王谕诸将曰:兵以谋胜,今逼瘴月,岂用武之时?然衆已集,若贼畏威服罪,则当为请于朝,复谕之不从,王乃命弟昻及都督方政以兵进,然犹以敬慎为戒,王整兵未发,政等夜渡江破贼栅,斩首三千馀级,政乗胜独进,遇伏力战死,时春已半,王虑瘴发非利,遂旋师,将驻金齿,会有勅令还镇息兵,俟时而动,至楚雄疾作,势且甚,谓弟昻曰:吾父子兄弟,受朝廷恩大矣!吾不能报尔素忠谨,其勉率子孙笃尽臣道,以无负国家。又曰:逆贼逋诛而偏将不返,吾甚恨之尔!毋忘此宼言讫而逝。王文武忠孝,克缵先王令绪,而在镇既久,敷布天子仁义之泽,以绥靖一方,凡其言行,施于父子兄弟宾友僚佐之间,未尝违乎道德,隆位重禄,好贤容衆,记人之善,忘人之过,蛮夷干法,不忍加诛,若用兵行师,非遇有罪,不轻戮一人,信赏必罚,威行惠施,是以将士用命,所向有功,至于讲武事、修戎器、理屯田、治城戍,勤恤民隠、兴利去害,建学立师,以教导其人,使归于善尤,孶孶不倦,公事之暇,手不释卷,进退从容,有典有则,凛然仁人君子之风,盖所谓说礼乐而敦诗书者也。至于薨人,无贵贱愚良,莫不哀慕。正统四年三月十八日也,享年七十有二,讣闻,上震悼,罢朝恩恤尤厚,追封定逺王,谥忠敬,而命子斌袭封黔国公,弟都督昻总其军。昻薨,斌仍出镇云南,请于朝曰:先臣绍臣大父遗烈,受爵命,膺绥静之寄,効征伐之劳,思竭力成功,以报殊遇,而未克如志,今蒙追锡王爵,加以美諡,寔与臣先大父同,此莫大之恩也。臣愿如先大父立庙,供祀享,以彰上赐而毕。臣志。诏曰:可。于是作庙于昭靖庙旁,制度仪观之,盛足以致其孝经,始于景泰元年八月初三日,而以景㤗二年十月十五日讫工,既备物,行礼而告诸庙矣,将勒文以纪其成,而黔国公谢世上念沐氏世勲,且有世泽于云南,而黔国子幼,以今都督璘,贤可以任继述诏,佩征南印,仍总诸军,镇兹土盖都督昻之孙,王之从孙,黔国从子也,深惟庙碑未建,何以彰王之功德,而成黔国之志?乃因金齿儒学,教授余谷来京师,属予文予,惟圣王之制,庙祀以报功德之臣,盖欲与国咸休,厚之至也。王之令德丰功,世济其美,庙而祀之盖宜矣,国家有亿万年太平之庆,王亦享无穷之祀,奚可无文?以著不朽故为序,次其事而系以铭,俾刻焉铭曰:天佑圣明,笃生贤辅,四征不庭,混一海宇,遂开云南昭靖之功,师武用宣,以启王封,世臣大家,誉望赫奕,忠敬继之,克缵戎绩,茀被炎荒瘴疠之区,近悦逺懐,罔有不孚,太宗烈烈,南交致伐,风行草偃,左将之杰,乃执其渠,至于海隅,再渉鲸波,以讫天诛,夙夜匪躬,用熙帝载位与时升业已久,大髙牙巨纛,作镇兹邦,山川邈遐,千里相望,皇阐大猷,纶命时至,惠绥抚摩,惟一其视,乃寝干戈,乃正典常,以此仁爱,驯彼暴强,蛮或不㳟,敢肆无道,缓其獮剃,恢我文告,饥则有食,寒则有衣,是孰使然,敷政其宜?相维先世,匹休俪美,仁义忠孝,允作臣轨,何天弗遗,亟殒将星,哀此下人,雨涕曷胜,当宁悼嗟,追锡显爵,加以美諡先王,是若作庙巍巍,昭靖焉依,命服炜煌,穆穆令仪,春殷秋髙,以享以祀,鼓钟既设,复有牢醴,王之格,斯子孙之思,亦轸民艰,降福孔怡,丽牲之碑,砻彼贞石,载德有文,垂耀无极,蟠螭在滇,穹龟负之,后千万年,永永弗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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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八蜡庙碑      知府李元阳太和夫五谷者,人之司命,先王制为蜡祭以报谷也。其神八,故曰八蜡,一曰先。啬,神农也。二曰司啬,后稷也。三曰农,田畯也。此圣神开谷之原者也。其曰邮,表畷,曰水,防曰水庸,此利于谷所当谨者也。曰猫虎以祛豕鼠,曰昆虫以息蟊贼,此害于谷所当祓者也,盖莫不有神以司之,建亥之月,致祭以报万物,息老休农,又各宴会,其祝曰: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无作,草木归其泽。其乐则龡豳颂,击土鼓,是为蜡也。昔者子贡观于蜡曰:一国之人皆若狂,未知其乐。孔子曰:百日之劳,一日之泽,非尔所知也。故顺成之方,其蜡乃通,谨宴会之财也。今两河关陜,山之东西皆有蜡庙,独南中阙如嘉靖辛酉,郡丞江公涖止大理,谓人曰:吾昔为滋阳令,盖见诸郡邑皆有八蜡庙焉。对者曰:兹典其有待乎?夫事无倡罔,济滇之有蜡,其自公始乎!会岁饥,米价腾涌,未遑营作,丐者二千馀人。公乃募民之有馀谷者数百家,使以次施济,施者无大费,而丐者全活。君子以谓损有馀,补不足,天之道也。公又谓赈不可为,常欲米价常平,其惟社仓乎!遂以赎锾买谷贮之,令民间主其籴粜不足,又取岸沙之可耕者,履亩升科以益之。明年,彭公以提刑宪使分巡,金沧谓郡丞曰:事神治人,其道互用。吾观子之赈而仓也,知子有裕民之志矣,盍为八蜡庙以祈年乎?丞曰:宿愿也。遂上下原隰,选地于北郭浮屠之原,鸠工伐木,辇石陶甓,纠胥吏之惰者,得十九人,权量之欺者三十许人,俾量罪具材,作庙以蜡焉。郡之缙绅相贺曰:治人者食于人,治于人者食,人谓其不能兼也。今食于人而思所以食人。诗曰: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其斯之谓,与分巡,名谨,三山人,郡丞名应。昴,攸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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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平诸夷碑》      御史、赵汝濂太和、兵部尚书、都察院右都御史兼理军务,绍兴吕公开府云南之又,明年为嘉靖。丙寅,土酋凤继祖以武定叛,劫杀自恣,恶焰薰逼,公召羣公而谂之曰:贼祖黩乱国,经徃者,务为姑息,以致诸夷仿效,渐不可长,于是奏闻天子,降㫖俞允,命至之日,主饷督兵,各奉其职,戎器既备,师徒既简,禡纛滇池,分哨而进,列阵如云,呼声动地,逢贼于武定,我师奋勇,冲突虏营,矢锋雨集,炮声雷鍧,百里之内,原草为赤,公乃协于元戎,叅于台史,躬涖大军,亲压敌境,藩臬大僚,矢谟先后,文武阃帅,阚如虓虎,熊罴十万,纵横轇轕,兵锋笋束,行伍篦密,飞鸟不过,蟭螟不通,贼乃计穷奔逸,泳江入蜀,衆谓贼既过江,地渉别省,茫茫林箐,无迹可攻,公力排羣议,定䇿造舟,羽檄星驰,戒令速发,宪臣耸听,将士誓死,金炮掀天,旌旗蔽日,履险如夷,直趋姜堡,招徕向导,图写地形,望影揣情,知贼不逺,公运筹遥授,警戒军中将士,翻然抖擞介胄,是夜果有三千馀贼,冲劫官营,我师有备,擒斩百馀,大呼追逐,坠崖落涧者无算,遂乗胜尾,贼至会里寨,公又飞檄,指示几微,恐有伏贼道旁乗隙,比军入葛可山,贼果有伏,我军先觉,遂大破之,直擣蒲桃村,毁贼营千馀间,斩伐林箐一十三处,繇是刮野扫地,莽翳如濯,鬼无𨼆迹,物无遁形,四面夹击,不容綫罅,逆贼继祖,与恶党卞大才、阿方等,一时授首,先是继祖之党姚安则有钦钧,易门则有王一新,首尾相应,将为祸阶,公以通幽洞冥穷神,观化之力,早知其然,用兵方半,即缚姚钧,兵功初成,随斩一新,四凶既除,诸夷胆落,馀党降者,释之复业,凯歌而旋,万姓欢迎,山川草木,蔚有佳气,奏捷上闻,饮至论功,粤稽往事,元江兴师,无成而罢,东川用武,竟非我功,遂使毡裘生心,狂夷攘臂,殆非所以示天下也。我公涖止,申明国法,诛削羣凶,不一而足,甲子之夏,斩僭号二贼于昆阳,秋斩奚本等三贼于禄纳,冬擒者索于新化州,乙丑,诛亏遮于寻甸,昔之蜂屯猬集者,既一扫而空,乃今深根固蒂者,又一战而拔,自此当宁无南顾之忧,揆之武侯在汉,勲著南征,今日骏功,诚不多让。昔周宣之世,方叔元老,克壮其猷,诗人歌功,乃列于雅,而我公希有之绩,歌咏未作,非甚阙典欤?濂与阖郡文武官属缙绅士人,采摭实迹,会衆合词,撰诗一通,勒石于㸃苍山,庶垂警于无穷,以俟太史氏之采录云:诗曰:天挺哲人,加志穷民,职大司马,不私其身,位髙任重,夙夜惟寅。曰此南服,宼壤与邻,圣人在上,四夷来宾,乃尔小丑,敢云不臣,爰声其罪,爰整其旅,彼凶僭号,何如腐鼠?一擒双孽,无烦再举,其时伊何,孟夏载暑,是岁之秋,楚雄告忧,螗斧猬锋,掩县乗州,曾不逾时,亦既翦刘,冱寒之节,有豕载咥,一麾毙之,遂倾其穴,乙丑之年,羣盗蝉聫,祸延寻甸,一郡骚然,运筹得当,弓不张弦,以俘其丑,吊此颠连,我公王佐,皇风是播,视金如土,贱货犹唾,除凶翦乱,风扫电过,奈何顽酋,不知悔祸,罪衅滔天,海山非大,公用震怒,歴告羣僚,是决不悛,合覆其巢,尔整师徒,尔备弓刀,载尔粮糗,忠荩是昭,岁临丙寅,夹钟之月,禡纛滇池,公秉其钺,纪律严明,飇火奋越,旌旗猎猎,誓师喋喋,雄风燮燮,骇电霅霅,军威所吞,千里震慑,既与宼逢,冲击先登,怒厉激发,飇起雷腾,矢风簇雨,㦸火流星,羽骑奕奕,战象棱棱,声动天地,响破冈陵,贼魄既褫,莫敢囘视,扶伤而东,泳江潜寄,我乃造舟,直穷其地,彼酋既藏,我师如鸷,越歴再旬,检蒐毕至,贼冒万死,奋其虫臂,欲当我车,千骸并弃,殪彼二酋,献馘于辕,大憝既除,馀凶鸡豚,俘钧于姚,斩新易门,西南顽梗,獮剃无垠,洞见千里,一翳不存,天威逺届,国势斯尊,徃者征夷,半途而散,纲纪为弛,夷乃屡叛,古昔出师,孔明在汉,天威七擒,庙谟神算,千年谁追,我公继之,通幽观化,神算无遗,重泉匪敖,九地非疑,凡所指授,动中机宜,聿成峻功,奚啻六奇,我公体道文章之师,我公逺猷,虎臣之仪,允文允武,千载一时,揆古无譲,可无咏诗,列郡安枕,人孰不思,吾侪土著,桑梓于斯,勒词山石,永镇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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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德化碑     南诏清平官郑 囘恭闻清浊初分,运隂阳而生万物,川岳既列,树元首而定八方,道治则中外宁,政乖必风雅变,我赞普锺,蒙国大诏,性业合道,智覩未萌,随世运机,观宜抚衆,退不负德,进不慙容者也。王姓蒙字,阁罗凤,大唐特进、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之长子也。应灵杰秀含章挺,生日角标奇龙,文表贵始乎?王在储府,道隆三善,位即重离,不读非圣之书,尝学字人之术,抚军屡闻成绩,监国每著家声,唐朝授右领军卫大将军兼阳瓜州刺史,洎先诏与御史严正诲谋静边宼,先王统军打石桥城,差诏与严正诲攻石和子父子,分师两殄凶丑,加左领军卫大将军,无何,又与中使王承训同破剑川,忠绩载扬,赏延于嗣,迁左金吾卫大将军,而官以材迁,功由干立,朝廷照鉴,委任兵权,寻拜特进都知兵马大将,二河既宅,五诏已平,南国止戈,北朝分政,而越析诏馀孽,干赠恃铎,矟骗泸江,结彼凶渠,扰我边鄙,飞书遣将,皆辄拒违诏,弱冠之年,已负英断,恨兹残丑,敢逆大队,固请自征,志在扫平枭干,赠之头倾伏藏之穴,铎矟尽获,寳物并归,解君父之忧,静边隅之祲,制使奏闻,酬上柱国。天寳七载,先王即世,皇上念功旌孝,悼往抚存,遣中使黎敬义持节册袭云南王长男,凤迦异时年十岁,以天寳入朝,授鸿胪少卿,因册袭次,又加授上卿、兼阳瓜州刺史、都知兵马大将,既御厚眷,思竭忠诚子弟,朝不絶书进献,府无馀月,将谓君臣一德,内外无欺,岂期奸佞乱常,抚虐生变?初,节度章仇兼琼,不量成败,妄奏是非,遣越巂都督竹灵倩置府东爨通路安南赋重役繁,政苛人弊,被南宁州都督爨归王、昆州刺史爨日进、梨州刺史爨祺、求州爨守懿、螺山大鬼主爨彦昌、南宁州大鬼主爨崇道等陷煞竹倩,兼破安宁,天恩降,中使孙希庄、御史韩洽、都督李宓等,委先诏招讨诸爨,畏威懐德,再置安宁。其李宓忘国家大计,蹑章仇诡踪,务求进官,荣宓阻扇东爨,遂激崇道,令煞归王,议者纷纭,人各有志王,务遏乱萌,思绍先绩,乃命大军将段忠国等与中使黎敬义、都督李宓,又赴安宁,再和诸爨,而李宓矫伪居心,尚行反间,更令崇道谋煞日进东爨诸酋并皆惊恐,曰:归王崇,道叔也,日进弟也。信彼谗构,煞戮至亲,骨肉既自相屠,天地之所不佑,乃各兴师,召我同讨李宓,外形中正,佯假我郡兵,内藴奸欺,妄陈我违,背赖节度,郭虗已仁,鉴方表我无辜,李宓寻被贬流,崇道因而亡溃。又越巂都督张䖍陀,尝任云南别驾,以其旧识,风宜表奏,请为都督,而反诳惑中禁,职起乱阶,吐蕃是汉积讐,遂与隂谋,拟共灭我,一也。诚节,王之庶弟,以其不忠不孝,贬在长沙,而彼奏归拟令间,我二也。崇道蔑盟构逆,罪合诛夷,而却收录与宿,欲令讐我,三也。应与我恶者,并授官荣,与我好者,咸遭抑屈,务在下,我四也。筑城收质,缮甲练兵,密欲袭我,五也。重科白直,倍税军粮,徴求无度,务欲敝我,六也。于时驰表上陈,屡申冤枉,皇上照察降中使贾奇俊详覆属竖,臣无政事,以贿成一信,䖍陀共掩天听恶奏,我将叛王,乃仰天叹曰:嗟我无事,上苍可鉴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顔,万里忠臣,岂受奸邪之害?即差军将杨罗颠等连表控告,岂谓天髙听逺,蝇㸃成瑕,虽布腹心,不䝉矜察。管内酋渠等皆曰:主辱臣死,我实当之,自可齐心戮力,致命全人,安得知难不防,坐招倾败于此,差大军将王毗双、罗时等扬兵送檄,问罪府城,自秋毕冬,故延时序,尚伫王命,冀雪事由,岂意节度?使鲜于仲通已统大军取南溪路下,大将军李晖从会同路,进安南都督王知进自歩头路入,既数道合,势不可守,株乃宣号令,诫师徒,四面攻围,三军齐奋,先灵冥佑,神炬助威,天人协心,军羣全拔,䖍陀饮酖,竂庶出走,王以为恶止䖍陀,罪岂加衆,举城移置,犹为后图,即便就安宁,再申衷恳,城使王克昭执惑昧,权继违拒,请遣大军将李克铎等帅师伐之,我直彼曲,城破将亡,而仲通大军已至曲靖,又差首领杨子芬与云南录事参军姜如之赍状披雪,往因张卿谗构,遂令蕃汉生猜赞普。今见观衅浪穹,或以衆相威,或以利相导,傥若蚌鹬交守,恐为渔父所擒,伏乞居存见亡,在得思失,二城复置,幸容自新。仲通殊不招承,刼至江口,我又切陈丹款,至于再三,仲通拂谏,弃亲阻兵,安忍吐发,唯言屠戮,行使皆被诋呵,仍前差将军王天运,帅领骁雄,自㸃苍山西,欲腹背交袭,于是具牲牢,设坛墠,叩首流血曰:我自古及今,为汉不侵不叛之臣,今节度背好贪功,欲致无上无君之讨,敢昭告于皇天后土史祝尽词,东北稽首,举国痛切,山川黯然,至诚感神,风雨震霈,遂宣言曰:彼若纳我,犹吾君也,今不我纳,即吾讐也。断军之机,疑事之贼,乃召卒伍,𢵧然登陴,谓左右曰:夫至忠不可以无主,至孝不可以无家,即差首领杨利等于浪穹参吐蕃御史论若赞御史通变察情,分师入救,时中丞大军出陈江口,王审孤虚观向背,纵兵亲击,大败彼师,因命长男凤迦异、大将军段全葛等于邱迁和拒山后赞军,王天运悬首辕门,中丞逃师夜遁,军吏欲追之,诏曰:止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凌天子乎?既而合谋曰:小能胜大祸之胎,亲仁善邻国之宝。遂遣男铎传旧大酋望赵佺、邓杨,传磨侔及子弟六十人,赍重帛珍宝等物,西朝献凯,属赞普仁明重酬我勲効,遂命宰相倚祥叶乐,持金冠锦袍、金宝带、金帐状、安扛、伞鞍银兽及器皿、珂贝、珠毯、衣服、駞马牛鞻等,赐为兄弟之国。天宝十一载正月一日,于邓川册诏为赞普锺南国大诏,授长男凤迦异大瑟瑟告身都知兵马大将,凡在官僚宠幸,咸被山河约誓,永固维城,改年为赞普锺元年。二年,汉帝又命汉中郡太守司空袭礼、内使贾奇俊帅师再置姚府,以将军贾瓘为都督,佥曰:汉不务德而以力争,若不速除,恐为后患。遂差军将王兵各絶其粮道,又差大军将洪光乗等,神州都知兵马使论绮里徐同围府城,信宿未逾破,如拉朽,贾瓘面缚士卒全驱。三年,汉又命前云南郡都督兼侍御史李宓、广府节度何履光、中使萨道悬逊惣,秦陇英豪兼安南子弟,顿营陇坪,广布军威,乃舟楫备修,拟水陆俱进,遂令军将王乐寛等潜军袭造船之师,伏尸遍毗舍之野,李宓犹不量力进逼邆川时,神州都知兵马使论绮里徐来救己,至巴蹻山,我命大军将段附克等内外相应,竞角竞冲,彼弓不暇,张刃不及,发白日,晦景红尘翳天,流血成川,积尸壅水,三军溃衄,元帅沉江诏曰:生虽祸之始死乃怨之,终岂顾前非而忘大礼?遂收亡将等尸,祭而𦵏之,以存恩旧。五年,范阳节度安禄山窃据河洛,开元帝出居江剑,赞普差御史赞郎罗于恙结赍勅书曰:树德务滋长去恶,务除本越巂,会同谋多,在我图之,此为美也。诏恭承上命,即遣大军将洪光乗杜罗盛、段附克、赵附于望罗迁、王迁、罗奉清平官赵佺邓等,统细于藩,从昆明路及宰相、倚祥、叶乐节度、尚检赞,同伐越巂。诏亲帅太子潘围逼,会同越巂固拒被僇,会同请降,无害子女玉帛百里,塞途牛羊积储一月,馆谷。六年,汉复置越巂,以杨庭璡为都督兼固台,登赞普使来曰:汉令更置越巂,作援昆明,若不再除,恐成滋蔓。既举奉明㫖,乃遣长男凤迦异驻军泸水权事,制宜,令大军将杨传、磨侔等与军将欺急,歴如数道,齐入越巂,再扫台登,涤除都督见擒,兵士尽掳,于是扬兵邛部,而汉将大奔,廻斾昆明,倾城稽颡,可谓绍家继业,世不乏贤,昔十万横行七擒,纵略未足多也,爰有㝷𫝊,畴壤沃饶,人物殷凑,南通渤海,西近大秦,开辟以来来,声教所不及,羲皇之后,兵甲所不加诏,欲革之以衣冠,化之以礼义。十一年冬,亲与竂佐,兼总师徒,刋木通道,造舟为梁,耀以威武,喻以文辞款降者,抚慰安居,抵捍者系颈盈贯,矜愚解缚,择胜置城,裸形不讨,自来祁鲜望风而至,且安宁、雄镇,诸爨要冲,山对碧鸡,波环碣石,盐池鞅掌,利及牂牁,城邑绵延,势连戎僰,乃置城监,用辑携离,逺近因依,闾阎栉比。十二年冬,诏候隙省方,观俗恤隠,次昆川,审形势,言山河可以作藩屏,川陆可以养人民。十四年春,命长男凤迦异于昆川置柘,东城居二,诏佐镇抚,于是威慑歩头,恩收曲靖,颁告所及,翕然俯从,我王气受中和德,含覆育才,出人右辨,称世雄髙,视则卓尔万寻,运筹则决胜千里,观衅而动,因利兴功,事协神衷,有如天启,故能攻城挫敌,取胜如神,以危易安,转祸为福,绍开祖业,𢎞覃王猷,坐南面以称孤,统东偏而作主,然后修文习武,官设百司,列尊,叙卑位,分九等,阐三敎,宾四门,隂阳序而日月不愆,赏罚明而奸邪屏迹,通三才而制礼,用六府以经邦,信及豚鱼,恩沾草木,戹塞流潦,髙原为稻黍之田,疏决陂池,下隰树园林之业,易贫成富,徙有之无,家饶五亩之桑,国贮九年之廪,荡濊之恩,累沾蠢动,珍帛之惠,徧及耆年,设险防非凭隘,起坚城之固,灵津蠲疾重,岩涌汤沐之泉,越睒天马生郊,大利流波,濯锦西开,寻传禄郫出丽水之金,北接阳山,会川收瑟瑟之宝,南荒渀凑,覆诏愿为外臣,东爨悉归歩头已成内境,建都镇塞,银生于墨觜之乡,候隙省方驾,憩于洞庭之野,盖繇人杰地灵,物华气秀者也,于是犀象珍奇,贡献毕至,东西南北,烟尘不飞,遐迩无剽掠之虞,黔首有鼓击之泰,乃能骧首邛南,平眸海表,岂惟我锺王之自致,实赖我圣神天地,赞普德,被无垠,威加有截,春云布而万物普润,霜风下而四海飒秋,故能取乱攻昧,定京邑以息民,兼弱侮亡,册汉帝而继好,时清平官段忠国、段寻铨等,咸曰:有国而致理君主之美也,有美而无扬,臣子之过也。夫德以立功,功以建业,业成不记,后嗣何观?可以刋石勒碑,志功颂德,用传不朽,俾逹将来,家世汉臣,八王称乎晋业,钟铭代袭,百世定于当朝,生遇不天,再罹衰世,赖先君之遗德,沐求旧之鸿恩,改委清平,用兼耳目,心懐吉甫,愧无赞于周诗,志効奚斯,愿齐声于鲁颂,纪功述绩,实曰鸿徽,自顾下才,敢题风烈?其词曰:降祉自天,福流后孕,瑞应匪虚,正祥必信,圣主分忧,遐荒声振,袭久传封,受符兼印,兼琼秉节,贪荣构乱,开路安南,攻残西爨,竹倩见屠,官师溃散,赖我先王,懐柔伏叛,祚不乏贤,先猷是继,郡守诡随,贬身遐裔,祸连䖍陀,乱深竖嬖,殃咎匪他,涂豕自殪。仲通制节,不询长久,徴兵海隅,顿营江口,矢心不纳,白刃相守,谋用不臧,逃师夜走,汉不务德,而以力争,兴师命将,置府层城,三军往讨,一举而平,面缚羣吏,驰献天庭。李宓总戎,犹寻覆辙,水战陆攻,援孤粮絶,势屈谋穷,军残身灭,祭而𦵏之,情繇故设,赞普仁明,审知机变,汉德方衰,边城絶援,挥我兵戎,攻彼郡县,越巂有征,会同无战,雄雄嫡嗣,高名英烈,惟孝惟忠,乃明乃哲,卭泸一扫,军羣双灭,观兵寻传,举国来賔,廵幸东爨,懐德归仁,碧海效祉,金穴荐珍,人无常主,惟贤是亲,土宇克开,烟尘载寝,毂击犁坑,辑熙羣品,出入连城,光扬衣锦,业畱万代之台仓,贮九年之廪明明赞普扬于之光,赫赫我王,实赖之昌化,及有土业,著无疆,河带山砺,地久天长,辨称世雄才出人右,信及豚鱼,润深琼玖,德以建功,是谓不朽,石以刋铭,可长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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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九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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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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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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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漏铭》         布政张 「紞富平云南,古西南夷,地势既偏,晷度必差,故观天之器,当极精致,则民事早晚所关,始免疑滞,更谯铜漏,先总兵官,黔宁昭靖王屡尝致意,而工不称事,嗣侯袭总方面,既得良冶,遂继先志,克成兹漏,铭曰:「羲和授时,以象观天,天有二曜,与天周旋,太阳主昼,太隂主夜,盈缩永短,寒暑代谢,何以则之?置此嘉量,水注箭浮,时乃无妄,勿轻杪末,岁功所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支干纵横,隂阳消息,天人□合,视此为则,四民之业,各守程矩,利尔出徃,安尔寝处,东作西成,不愆不忘,庶绩咸熙,家用平康,藩臣施政,能知其要,九功斯劝,兹器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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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南诏坦绰书。      节度使牛 丛京兆诏:「王之祖,六诏最小夷也!天子录其勤,合六诏为一,俾附庸成都,名之以国,许子弟入太学,使习华风,今乃自絶王命,且雀蛇犬马,犹能报德,王乃不如虫鸟乎?比成都以武备未修,故令尔突我疆埸,然毗桥、沱江之败,积胔附城,不四年复来,今吾有十万,衆舍其半,未用以千人为军,十军为部,骁将主之,凡部有疆弩二百,鏄斧辅之劲弓二百,越银刀辅之,长戈二百,掇刀辅之,短矛二百,连锤辅之,又军四面,面有铁骑五百,悉收刍薪米粟、牛马犬豕,清野待尔,吾又能以旁骑略尔樵采,我日出以一部与尔战,部别二番,日中而代,日昃一部,至以夜屯,月明则战,黑则休,夜半而代,凡我兵五日一杀敌,尔乃昼夜战,不十日,懵且死矣,州县缮甲利兵,掎角相从,皆蛮之深讐,虽女子能齽齘薄贼,况强夫烈士哉?尔祖尝奴事西蕃,为尔仇家,今顾臣之,何恩讐之戾耶?蜀王故殿,先世之宝宫,非边夷所宜舍,神怒人愤,骠信且死,复报南诏坦绰书。       牛 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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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以诏国,自为背叛,积有岁年,乃祖出于六诏之微,非是西夷之长,禹会涂山之日,不得预万国之名。舜受方岳之时,不获见五年之幸。我大唐德宗皇帝,仁沾动植,信及豚鱼,子育兆民,君临四海,悯其倾诚向化,率属来王,遂总诸蛮,令归君长,仍名诏国,永顺唐仪,赐孔子之诗书,颁周公之礼乐,数年之后,蔼有华风变浊,秽蛮貊之邦,为馨香礼乐之域,岂期后嗣,罔效忠诚,累肆猖狂,频为妖孽。自四五年来,侵凌我疆土,围逼我城隍,盖以始务含容,不虞搪突,遂令凶丑,以害生灵,况乃毗桥丧师,沲江败绩,夫何今日,不改前非,妄设奸欺,诈言朝觐,辄举螳蜋之臂,大兴豺豕之心,仍构狂词,乃云假道,昔先代帝王之治也,岂尝外蛮貊以剃之?是必天怒鬼诛,殒身丧国,因其䙝渎,示彼诫惩。况天设尊卑,国分大小,小当事大,卑不犯尊,岂有兴动蛮师,甲兵,侵凌天子藩屏,是必坦绰,数尽之岁,殄灭之秋,不然,何以不恤其民,妄动于衆,一旦天子赫怒,诸侯会兵,长驱渡泸之师,深入铸柱之境,必不七擒七纵,即须翦蔓除根,当此之时,后悔何及坦绰?今既离彼巢穴,犯我封圻,当道已排比战场,㸃龃戈甲,雄师十万,骁骑五千,即遂鼓行,并令擒戮,所差王保诚四十人送书,并已囚絷,候于军前,用以衅鼓。今发遣酇龙叚首迁二人,特此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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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韦臯书。        南诏王异牟寻、异牟寻世为唐臣,曩缘张䖍陀志在吞侮中,使者至,不为澄雪,举部惶窘,得生异计。鲜于仲通比年举兵,故自新无由代祖弃背吐蕃,欺孤背约,神川都督论讷舌使浪人利罗式眩惑部姓,发兵无时,今十二年,此一忍也。天祸蕃廷,降衅萧墙,太子弟兄流窜,近臣横污,皆尚结赞隂计,以行屠害,平日功臣,无一二在讷舌等,皆册封王,小国奏请,不令上达,此二忍也。又遣讷舌逼城于鄙,敝邑不堪,利罗式私取重赏,部落皆惊,此三忍也。又利罗式骂使者曰:灭子之将,非我其谁?子所富当为我有。此四忍也。今吐蕃委利罗式甲士六十待卫,因知懐恶不谬,此一难忍也。吐蕃阴毒野心,辄懐搏噬,有如媮生,实污辱先人,辜负部落,此二难忍也。往退浑王,为吐蕃所害,孤遗受欺,西山女王,见夺其位,拓跋首领,并蒙诛刈,仆固志忠,身亦丧亡,每虑一朝,亦被此祸,此三难忍也。往朝廷降使招抚,情心无二,诏函信节,皆送蕃廷,虽知中夏至仁,业为蕃臣,吞声无诉,此四难忍也。曾祖有宠先帝后嗣,率蒙袭王,人知礼乐,本唐风化,吐蕃诈绐百情,懐恶相戚,异牟寻愿竭诚自新,归款天子,请加戍剑南西山泾原等州,安西镇守,扬兵四临,委囬鹘诸国,所在侵掠,使吐蕃势分力散,不能为强,此西南隅不烦天兵,可以立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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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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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鹤庆知府董赐书。    颍国公、傅友德宿州大丈夫之处世也,当磊磊落落,出羣不覊,然后能拔淤泥,脱尘埃,䇿勲当时,垂名竹帛,飘然而立于凡品之上,亦犹骐骥伏枥,鸾凤栖栅,其始也,虽与驽骀同豢,鸡鹜共食,无异于彼,一旦遇伯,乐振羽翮,终能驰骋于长途,而翺翔于云表也。昆明古西南夷,去中华万馀里,因元之季,天下鼎沸,天朝受命,海内维新,梁邸以元馀孽保据其地,弗遵声教者十有四载,天兵南下,问罪讨恶,余忝吊伐之任,受钺专征,辛酉冬,战于曲靖之墟,大破其衆,擒其总戎,转开乌撒,遂平诸部,梁邸计穷,出奔而殒,其他豪杰,或降或叛,或就诛戮,或被囚执者相半矣,于时足下以前安宁知州,来见于稠人之中,余目而异焉,遂加盼睐,仍试以事,继而招降抚顺,绥辑遗黎,颇著诚款,达官贵人,咸称其能,于是乃复其任,使保妻子焉。壬戌春,乌蛮构衅,流毒边境,余与诸将分兵致讨,时有大理起到,土官高生等悉寓桂城,欲俟途平,俾令朝觐,而阃帅不仁,失于抚字,致令惊疑,接踵而遁,及至本土,遂为仇雠,举兵相向,攻我城邑,杀我吏士,日甚一日,转加昌炽,阃帅莫制矣。足下介在羣凶之中,确守岁寒之节,斥其奸谋,诛其来使,独挟妻孥,冒刃入滇,复与列较,分守城垒,投放矢石,城之所以存者,与有功也,副将军、西平侯闻难来赴,诛锄芟刈,羣蛮复定,余至滇西,平侯备述其事,余甚嘉之,然此岂古人所谓不遇盘根错节,何以别利器欤?抑士之始,遇骥之始知欤?余征大理足下,又率乡曲子弟五百馀人,为师前道,招徕剑丽,降伏西蕃,威声颇振,有功必报,古之道也,奚新旧为?乃奏天子,授足下,以专城之任,任足下以牧守之官,保障大理,为滇外户,恩亦至矣!荣亦甚矣!此正持盈守成之时也,可不勉欤?古人有云:赠人以言,余深慕之,余虽武臣,数听教于君子矣,足下其宜训兵务农,严纪律,著恩威,母暴横而欺良母,纵骄逸而堕前功,上下相承,共宁斯土,以副国朝任用之意,䇿勲垂名,不其伟欤?兹因师旋,畱言以诫,惟足下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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囘云南牒。          髙 骈见前我大唐圣皇帝德配二仪,光齐两曜,仁沾动植,圣役,神龙煦万国,若青天养兆,民同赤子,东邻若水,西届流沙,北通隂山,南抵铜柱,莫不贡琛而纳賮,航海而梯山,请混车书,愿为臣妾。是知卑微萤耀,不敢并于太阳,龌龊蹄涔,焉能踵于神骥。且自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虽居要荒,尽遵中国,纵外夷骄倨,岂中国等伦,且以蠓蜹之飞腾,不离沟渎,欲追鸾凤之羽翼,拟接熛霄云南。顷者求合六诏,并为一藩,与开道途,得接邛蜀,赐书习读,降使交欢,礼待情深,招延意厚,传周公之礼乐,习孔子之诗书,片言既知,大恩合报,忽穷兵再犯朗宁,重陷交址,两俘邛蜀一劫,黔巫城池,皆为灰烬,士庶尽为幽冤,转恣胷襟,罔知悛革,吞越巂之旧地,围相如之故城,凌犯不休,贪残转甚。昔交址都护,不闲理兵,朗宁元戎,未觧诛宼,受以侵欺,容其残暴,某比者亲征海裔,克复龙编,驾三千之师,剿十万之宼,南定县全军陷没,如乾镇疋马不囘,罗和一空,嘉宁俱尽,赞卫叚酋迁斩首骑将麻光亮亡躯,李善龙,面缚军前,张诠生擒阵上,沉白衣没命之衆,如赤日消冰,杀朱弩佉苴之军,若红炉燎雪,诺眉就戮,思缙自裁董译龙之恓,惶范昵些之窘,沮江桥则尽底,焚烧,采筏则从头覆没,波封瓦解,扶耶大隳,容易诛锄,若髙原之纵燎,等闲扑灭,如顺坂之走丸,收复城池,扫殄妖孽,仗睿谋之果断,资神术而追擒,掩韩信灭赵之功,吞乐毅定齐之䇿,其于胜负。诏国洞知,昨日来镇西川,移从汶水,仗节单车,大开城门,放出人物,固无疑阻,直拟诛锄前诏,王遣张栋成等扬言和好,身才入境,兵已继来,侵欺大国,荧惑元戎,戮仆之仪,须依古典,已军令处置诏国,先后俘获约十万人,今独送杜骧妻,言是没落,杜骧守职,本在安南,城陷驱行,故非没落,星霜半代,桎梏几年,李氏偷生,空令返国,杜骧蚤殁,不得还乡,今则训练蕃兵,指挥汉将,铁衣十万,甲马五千,邕交合从,黔蜀齐进,昔时汉相有七擒七纵之功,今日唐臣蕴百战百胜之术,勋名须立,国史永书,且杜骧官衔,李瑶门地,不是亲近,但王室疎宗,天支逺泒而已,李氏并诏国木夹并差人押领,进送朝廷讫故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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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髙骈囘云南牒。     节度书记胡 曾邵州牒:「前件木夹,万里离南,一朝至北,开缄捧读,辞藻焕然,奬饰过多,欣慰何极?实以乍同边镇,才到藩篱,且按此朝之旧仪,未悉彼国之新制,不知鹤拓,惟认苴咩,尚呼南诏之佳名,当见大朝之美号,要从微耗,且是所宜,伏承骠信,王化风行,君德云被,雕题屈膝,觖舌折腰,卉服来庭,毳裘入贡,盖以深明豹略,精究龙韬,波伏西天,草偃南土者,然侵轶我华夏,无乃不可乎?将谓我皇帝有所负于彼邦,边臣有所负于彼国,虑彼直我,曲获罪于天,是陈木夹申懐,用贮荣报,及批回示,已见事根,止于囚系,使人放归,彼国始乎小怨,终此深讐吞噬,我朗宁䖍,刘我交址,取我越巂,犯我益州,若报东门,乃及再四,夫物居中者,尊也,处外者卑也,是以衆星拱之北辰,百谷趋之东海,天地尚不能违,而况于人乎?我国家居天之心,宅地之腹,四方八表,莫不辐辏,亦犹北辰之与东海也,诚知土地山河,归于有德,虽云有德,亦须相时,苟无其时,安可妄动?明公博识多闻,岂不见仲尼乎?仲尼之圣逾尧舜,顔子之贤过䕫龙,六合茫茫无立锥之地者,盖无其时也,适使仲尼生于秦末,乗胡亥之乱,用顔回、闵损为宰相,子路、冉有领将军,子贡宰我充行人,子夏言偃典书檄,虽六合鼎沸,可期月而定也,当此之时,刘项只可都头,韩彭不过部将耳,圣人虽有帝天下之德,而无帝天下之时,终不妄动,及子路欲使门人为臣以为欺天乎?及自叹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止于负手曵杖,逍遥倚门,告终而已,王莽不识天时,苻坚不知●数妄,恃强富争,帝乾坤莽,以百万鋭师来袭,后汉光武以五千之衆破于昆阳,坚以六十万精兵宼于东晋,谢𤣥以八千之卒败于寿春,岂不为欺天罔地所致者也!国富兵强,何足恃也?周王杖棰于岐山,汉祖脱褐于泗水,我髙祖起自陇州,盖明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见其形,未知其兆也,今与明公陈之,望审参焉。昔周王承公刘之德,遇殷纣之暴,刳剔孕妇,涂炭生灵,剖贤人之心,断朝渉之胫,三分天下而二归,周文王率诸侯而朝之,至武王观兵孟津,八百诸侯,不期而会,尚曰彼有人焉,未可图也,退归修德,观乎圣人,去就岂容易哉?及㣲子去比干,剖箕子奴,民不聊生,皇天厌之,国人弃之,武王方援旗誓衆,一举而灭纣者,盖天夺殷而与周也。我皇之宵衣旰食,肩尧踵舜,父事三老,兄友百僚,推赤心于比干,腹中悬白,日于微子头上,诸侯合德,百姓欢心,天下有人,圣如周王,家有姬旦,户生吕望者乎?汉祖承帝尧之德,遇秦皇无道,并吞六国,恃宇宙一家,焚烧诗书,坑灭贤哲,筑长城于紫塞,造阿房于皇州,鬼母哭蛇,人臣指鹿,民不聊生,皇天厌之,国人弃之,是以陈胜一呼,天下响应,汉祖西入,五星都聚者,盖天夺秦而与汉也。我皇方崇诗书,任贤哲,卑宫室,䘏黔黎,野无歌凤之人,朝有问牛之杰,天下有人,英如汉祖,家有韩信、户生张良者乎?我髙祖承元元之德,遇隋炀荒淫,徭役不均,徴敛无度,竭民生之财産,为巡幸之资粮,虎噬羣贤,猱蒸庶母,浮沉辽海,疏凿汴河,今年东征,明年西伐,民不聊生,皇天厌之,国人弃之,是以我髙祖应天顺地,奄有四海者,盖天夺隋而与唐也。我皇方淡薄声色,杜絶巡逰,梦卜宰辅,倚注藩屏,思成垂拱,恶习干戈,皇天方赞,国人方欢,天下有人,雄如唐祖,家有敬德,户生𤣥龄者乎?仆虽自绛纱,素躭黄石,既探师律,亦识兵机,奉诏镇压三巴,抚安百姓,思敦礼乐,耻用干戈,每伤虞芮之争田,念姬周之让路,茍不获已,即湏训戎,且蜀地阔数千里,郡列五十城,户口至多,士卒之衆,可以挥汗成雨,吐气成云,盖缘从前元戎,皆是儒者有昧,见几而作,但守升平之元规,虽分帝忧,不教民战,是以彼国得以深入无备故也。仆示之以三令,教之以八阵,皷声而进,钲动而退,甘与之共,苦与之均,义等埙篪,情犹𤓰葛,说礼乐而敦诗书,务耕桑而聚谷帛,使家藏甲胄,户贮干戈,赏罚并行,公私共贯,既识三略,便可七擒,不唯喝倒不周,亦可劈开太华,况彼国自长庆以来,骚扰益部,杀人之父,孤人之子,掠人之妻,鳏人之夫,焚人之庐舍,使人暴露,翦人之桑麻,使人寒冻,蜀人怨恨,痛入骨髓,仆乗其衆怒之势,示其报怨之门,抱鸡搏狸,不繇人教,乳犬敌虎,自是物情,既仗宗庙之威灵,兼统华夏之精鋭,若乗流纵棹,下坂推车,岂劳心哉?仆官是宰衡,位当侯伯,披坚执鋭,虽则未曾,济河焚舟,平生所贮,彼国将帅之强弱,邦国之盈虗,坐可酌量,何烦询诱?且六合之外,舟车不至,圣人不言,彼国在圣人不言之乡,舟车不及之地,纵主上英哲,人臣俊乂,亦犹烛龙衔耀,只可照于一方,春雷振声,不能过于百里,天与不取,谈何容易?夫天有五贼,见之者昌,彼国纵晓六韬,未娴五贼,而欲泥封函谷,水灌晋阳,何其谬哉?五贼者,夏桀张罗,殷汤祝网,是以仁而贼不仁也。殷纣剖生人,周文𦵏枮骨,是以德而贼不德也。齐国厚徴,薄贷鲁国,厚贷薄徴,是以恩而贼不恩也。项羽杀义帝,汉髙祖举哀,是以义而贼不义也。陈后主骄奢,隋文帝恭俭,是以道而贼不道也,能行五贼,兼晓六韬,方可夺人山河,倾人社稷,我朝未有五失,而彼国徒自陆梁,以此推之,兴亡可鉴,何劳逺离庭户,始识安危,久习韬钤,方明胜负,而妄要姑息,不务通和,囘示荒唐,一何乖戾,罔念孔颜之知命,翻效莽坚之覆车,交址丧亡,可知人事,新都失律,足见天时,若望降尊,便希抗礼,但百谷不趋东海,衆星不拱北辰,则不可议也,茍未如是,则不可改图。昔管仲入周,不受上卿之礼,苏武在北,无亏中国之仪,事有前规,固难更易,况小不事大,春秋所诛,若彼直我曲,恐招天殃,既彼傲我谦,何患神怒?见已训齐士卒,调集糗粮,或玉露垂槐,金风动栁,建皷数里,命车指南,渉巂吊民,渡泸会猎,继齐鲁之夹谷,绍秦赵之渑池,便是行人,岂遗佳䇿?皇帝圣旨,已具前缄,奉闻臣下,不复多谈,恐乖忠告,谨牒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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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西南夷难,蜀父老。     司马相如见前,汉兴七十有八载,德茂存乎六世,威武纷纭,湛恩汪濊,羣生沾濡,洋溢乎方外。于是乃命使西征,随流而攘,风之所被,罔不披靡。因朝冉从駹定笮,存邛略斯,榆举苞蒲,结轨还辕,东乡将报,至于蜀都,耆老大夫、缙绅先生之徒二十有七人,俨然造焉。辞毕,进曰:盖闻天子之牧四夷也,其义羁縻,勿絶而已。今罢三郡之士,通夜郎之涂,三年于兹而功不竟,士卒劳倦,万民不赡,今又接之以西夷,百姓力屈,恐不能卒业,此亦使者之累也,窃为左右患之。且夫邛笮、西僰之与中国并也,歴年滋多不可记已,仁者不以德来,强者不以力,并意者其殆不可乎?今割齐民以附外夷,敝所恃以事无用,鄙人固陋,不识所谓,使者曰:乌谓此乎?必若所云,则是蜀不变服而巴不化俗也。仆尝恶闻若说,然斯事体大,固非观者之所觏也。余之行急,其详不可得闻,已请为大夫,粗陈其略,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常人之所异也,故曰: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臻厥成,天下晏如也。昔者洪水浡出,泛滥衍溢,民人升降,移徙崎岖而不安,夏后氏戚之,乃湮洪塞源,决江疏河,洒沉澹灾,东归之于海,而天下永宁,当斯之勤,岂惟民哉!心烦于虑而身亲其劳,躬胝无胈,肤不生毛,故休烈显乎无穷,声称浃乎来兹。且夫贤君之践位也,岂特委𤨏龌龊,拘文牵俗,循诵习传,当世取说云尔哉!必将崇论竑议,创业垂统,为万世规,故驰骛乎兼容,并包而勤思乎,参天贰地,且诗不云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以六合之内,八荒之外,浸淫衍溢,懐生之物,有不浸润于泽者,贤君耻之。今封疆之内,冠带之伦,咸获嘉祉,靡有阙遗矣,而逺方殊俗之国,辽絶异党之域,舟车不通,人迹罕至,政教未加,流风犹微,内之则时犯义侵,礼于边境,外之则邪行横作,放杀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兄不辜,幼孤为孥,系缧号泣,内向而怨曰,盖闻中国有至仁焉德,洋恩普物,靡不得其所,今独曷为遗,已举踵思慕,若枯旱之望雨,盭夫为之垂涕,况乎上圣又焉能已?故北出师以讨强㓂,南驰使以诮劲越,四面风德,二方之君,鳞集仰流,愿得受号者以亿计,故乃闗沫若徼牂牁,镂灵山,梁孙原创道德之涂,垂仁义之统,将博恩广施,逺抚长驾,使疏逖不闭,曶爽暗昧,得耀乎光明,以偃甲兵于此而息,讨伐于彼,遐迩一体,中外禔福,不亦康乎?夫拯民于沉溺,奉至尊之休德,反衰世之陵夷,继周氏之絶业,天子之亟务也,百姓虽劳,又恶可以已乎哉!且夫王者固未有不始于忧勤而终于佚乐者也,然则受命之符,合在于此,方将增泰山之封,加梁父之事,鸣和鸾扬,乐颂上咸,五下登三,观者未覩,㫖听者未闻音,犹鹪䳟已翔乎寥廓之宇,而罗者犹视乎薮泽,悲夫!于是诸大夫茫然丧其所懐,来失厥所以进,喟然并称曰:允哉汉德!此鄙人之所愿闻也。百姓虽劳,请以身先之,敞罔靡徙,因迁延而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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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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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祭敎         总督鄂尔泰满洲窃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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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圣先师,万世之师表也,冠带集圜桥,天子有临雍之典,春秋届仲月,上丁修释莱之仪,内则命夫胄子三公,外则寄于有司,羣牧典綦严也,谁敢懈焉!本部院前涖南藩,职司秉鬯,恭逢丁祭,亲斋沐而宿黉宫,先令儒官,较簿书而正祭器,乃知牲或已经宰杀,既失告全致洁之心,物岂尽属肥鲜,更乖博硕,蕃滋之义,且或常供不充夫额,数任先后,以那移珍,品不给于豆笾,致菹盐之双叠,兼闻各学,亦有同风,罔知共竭,精诚但解,奉行故事,甚或尊罍,未备,畴详牺象之形,琴瑟虽陈,莫辨敔篪之状,观者如墙如堵,任彼咆哮祭者,似醉似痴,頽如聋瞽,一尊才荐,满庭之燎火无辉,三献未终,两庑之灯光已灭于是㽅,鉶与簠簋,悉凭颠倒几筵鹿兔共榛菱似遇摩,空鸇雀分,甘夺膬半,由承祭之家,人拍地喧,天遑问纠仪之斋,长骏奔髦,士霎时怒,髪冲冠舆,隶膳夫一片,雄心染指,凡此之类,罪岂胜诛?皆由约束之不严,亦以躬行之未善,不思主爵,则身膺一命,幸得窥圣人,门墙分献,则职任半氊,原以司泮宫爼豆,平时未知化导,已蒙尸位之讥,临事不克恪恭,难免旷官之咎。于是饬郡守州牧、县令等职,兼以诫教授学正,谕导诸员,各矢乃心,以襄大典,预期三日,牲牷皆供乎饩牵,先事一朝品物,尽陈于頖。璧斋戒沐,浴来观习乐,试歌舞于明伦堂前,科量洁清,退服寝衣,敛精神于尊经阁畔,庶几必诚必信,斯夙夜之惟寅,无怠无愆,知神人之咸格,是并申之条约,用以颁诸学宫。 一既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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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圣五王,不惟簠、簋、豆、笾,照数增设,即牲牷亦应各增其四。有议共牲者,其说不可从。考之典礼,惟配享有可以共牲者,专主无共牲之礼。《书》云: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其明徴也。自三代至汉、唐,皆不闻有共牲之说。惟后汉有赤帝、青帝共一犊,白帝、黑帝共一犊,议者非之。唐开元时,五品以上室异牲,六品以下共牲,岂有王爵而可共牲者乎?其各照数,增一为五可也。 一、祭牲祭品皆有定额,一豆一笾,罔可缺遗。况牲取亲割以告䖍也,取其血毛以告全也,可既宰而入学门乎?豕曰刚鬛,注谓其豕肥则鬛,刚羊曰柔毛。注谓其羊肥则毛细而柔弱,此博硕肥腯之所由称也,可以瘦瘠不堪之羊豕而饮之,灌之以充牲牷乎?既宰且不可瘦,瘠且不可,况可缺其额而肥吏胥之槖囊乎?《月令》曰:牺牲毋用牝。又曰:命宰祝循行牺牲,视全具,按刍豢,瞻肥瘠,察物色,必比类,量小大,视长短,皆中度,五者备当上帝其飨。注曰:上帝且歆享之,况羣神乎?嗣后各官俱须先三日亲至学,视牲牷如法,然后稽其数,使人牧之,以待先一夕亲割,吏虽奸,其何所施乎? 一、丁祭,先数日集乐舞生演习精熟,先一日与祭官亲同徃观,不得草率从事。 一、丁祭,先一夕,凡与祭官齐集,学宫斋宿,不得有一员私宿本署。 一丁祭之日,庭燎灯烛,务须光明如昼。以俟祭毕后,已除神前灯烛之外,即官员不得各自张灯。 一丁祭之日棂,星门内不得容一闲。杂人所有事宜,止许学书干办,及小心谨慎,门斗二人,或四人照管灯烛,其官员仆从人等,一概于门外伺候,万无使仆从人持灯夹垫,相随上殿及上两庑之礼。君师一体,幸勿自取罪戾,以贻失礼之愆也」。 一、丁祭之日,既不容一闲杂人,自无有抢夺祭烛及祭品之人,倘或仍有潜匿门内乗空抢夺者,以盗贼论,即时擒获解司,以凭尽法,重究一学宫之地,圣贤灵爽所依,不惟丁祭,宜修治肃清,即平时尤宜洒扫洁净,近每见黉宫以内栽瓜种,菜学圃成,浇灌之塲,曝被晒衣,诸生絶徃来之路,甚至丹楹刻桷,徒供蝙蝠,栖迟鸟革,翬飞尽是鼪鼯巢穴,蛛尘百斛庙貎,埋埃垢之中,鼺粪千箕腥秽,闻宫墙之外,皆已安之,若素久且习为固然,甚至先儒先贤两庑之神牌,倒置乡贤名宦,两祠之神位倾頽,非其子孙有谁咨问?加之朽蠧,若罔闻知,凡尔学官,所司何职?即诸门斗,多亦奚为?嗣后教官,不时巡察,务令门斗分班轮流,值日扫除,学宫之内,不得容一毫尘垢,庶亦无忝厥司也,慎哉!毋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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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滇士入书院敎。       鄂尔泰国家最重者惟人才,人臣最急者亦惟人才,使者奉命总制三省,凡三省文武,吏贤者、能者,必以闻于朝,进其秩,厚其糈,寄以指臂,托以心膂,人才盖綦重矣。举子上公车者,使者必助其资斧,饬其有司,以速其驾。士子入棘闱者,使者必省其号舍,给其卷资,丰其供具,优其礼貌以鼓其气。而一时登贤书者皆知名士,赴礼部者中式十人,选大令就博士者又数十人,皆前此滇省所未有,而使者不惜费不惮劳,孶孶矻矻不已者,凡以为人才计也。书院者,储才之区也。使者初来,滇滇旧有书院使者,分为三舍,课其优拙,以髙下其廪饩,而士亦皆能自奋。丙午宾兴,得之书院者甚多,士亦宜知淬砺矣。己酉之役,售者寥寥售不售,何足以定士?然使者窃忧之,虑其应上者之鲜实心,而操之无具,故奇才异能之士,未尝数数覩也。夫使者之求才甚急,士之应知者甚缓,或有为之解者曰,滇僻处遐方,周、秦、汉、魏、六朝,唐、宋之书多未见十三经廿一史,有至老不识其名目者于此,而欲求奇才异能之士,是犹语盲者以日月而询,聋者以鼔钟也,势必不能。使者闻而叹曰:是谁之过?使者之过也!学者力不能致经史及前古歴代之书而为之上者,又不思代为致之,是更歴数千百年后,欲求一奇才异能之士而终不可得也。使者先已置廿一史诸书于院中,学者尚未及读,至是复取架上十三经及周秦以来之书若干部,各用图书印记,注之简册,贮之书院,掌之学官,传之永久,又将招致四方之善,读书而能好古者,以充学舍,厚其廪饩,而以时亲课读之,安知不有奇才异能者之出其中也?夫滇之山川秀丽,如太华、昆池、碧鸡、㸃苍之属甲天下,比年以来,卿云见于天,醴泉出于地神,龙天马行于海上,嘉禾异遍于南中,而老挝来朝,莽缅慕化,车里江外符塔归汉之谣,八仙海边,应乌䝉必了之谶,凡诸嘉祥,无遐迩灵,蠢莫不効异争奇,若欲表见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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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世而不甘后时,况秀而灵者惟人人之秀而灵者惟士而独可使滇让美于天下哉?因取全闱落卷遍观之,适羽书旁午,刻无宁晷,暂以中辍。及三边胥靖,每乗夜分馀闲挑灯批览,辄漏下四五,共得五十二卷。如玉之在石,未名一器,而砻以错之,小大皆可各得其用。既定,乃拆号书,名下郡县,各送至省,集于书院。使者之心,其视滇子弟,犹吾子弟也,有能读吾书者,吾即以贤子弟待之。衣食必周寒暑,必恤家室之薪,水书斋之,膏火必继。倘汝曹果以贤子弟自为,方且望其专心致志,穷经究史,使得为奇才异能之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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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储才得人计,而肯听其纷驰外务,以汨没其心,思乎古之学舍,往往数千人至不能容,今就风檐试艺,残笥剰簏中,得五十二人,岂遂足空其羣使者已面语学使者,呉公既有孙阳之能,自能得骏以㑹于金马碧鸡之地,其郡县及广文,知有学问优通者,或天资髙妙,能记诵頴悟过人者,即㑹同保送,如吝惜赀费者,使者自能偿之,不得谓此地无人,以沉沦佳士也,士患不读书耳,倘肯潜心院中,如董子下帷,足不窥园,日取十三经廿一史次第读之,自可开拓心胷,推倒豪杰,毋自画也。读书之法,经为主史副之,四书本经、孝经,此童而习之者外,此则先之以五经,其次如左传之淹博、公榖之精微、仪礼之谨严、周礼之广大、尔雅之辨晰毫芒,大至无外,而细入无闲,此十三经者阙其一,即如手足之不备而不可以成人者也。至于史则先史记次前汉书,次后汉书,此三史者亦阙一不可读,本纪可以知一代兴亡盛衰之由,读年表世家可以知大臣创业立功之所。自读列传可以知人臣邪正公私,即以关系国家得失利害之分,读忠孝节义、𨼆逸儒林、文学方伎等传,可以知各成其德,各精其业,以各造其极,而得以或显,当时或传后世之故,读匈奴、大宛、南夷、西域诸传,可以知安内攘外、柔逺绥边、恩威各得之用,读天官歴律、五行诸书,志可以观天,而并可以知天人相感之。原读河渠、地理、沟洫、郡国诸书,志可以察地而并可以知险要之机,读礼乐、郊祀、仪卫、舆服等书,志可以知典礼掌故之因革而有所叅订,读艺文、经籍等志,可以知七略、九种、四部、六库著作之源流而有所考稽读、平准、食货诸书志,可以知出入取予制节谨度之大要而有所规鉴。读刑罚、兵营等志,可以知赏罚、征伐、惩恶、劝善、讨罪、立功之大法,而有所折𠂻,此读史之大要也。且善读史者,不仅以史视史,凡诏诰、奏疏、檄谕、论䇿之属,文之祖也,乐章歌词之属,乐府诗歌之祖也,屈原、贾谊、司马相如、扬雄等传所载骚赋之属词,赋之祖也。故熟于三史,则文人、诗人、骚人一齐俯首矣,况不止三史乎?必待读经既毕,而后读史,则史学太迟,惟读左传,而以史记副之,读公羊、榖梁、仪礼、周官、尔雅,而以前后两汉书副之。十三经与三史既读此外,如家语、国语、国䇿、离骚、文选、老、庄、荀、列、管、韩以及汉、唐、宋、元人之文集,与三国志、晋书以下诸史叅读叅看,择其尤精粹者读之。其馀则分日记看,天资絶人,过目成诵者,看即是读,其不及者,原不能尽读。博览强记有十三经、三史为之根本,馀皆一以贯之,读固为要看,亦有功必欲汝曹全读,非人情不可强也。经庄重史闲,雅庄重者难读,闲雅者易读。读经以淑性,读史以陶情,朝经暮史参错,互读则有体有用,内外兼该相济而不相妨,相资而不相紊,然后反求其本而约之于至一之地,则本之身,措之世,无所往而不当出之言,为经术之言行之事为经济之事,建之功业,为经天纬地之功业。夫而后乃可藉手以报曰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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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得人矣,此使者之所厚望于天下而不能无望于二三子者也。近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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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命准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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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见事竣,将复来,其毋以使者之去为疑。今来署篆者为前任,髙部院与使者有同心,抚军张都院又能成使者,志使者已定其规模,属之两公,仰该府文到,即送至省,縦使者已行两院,知使者意其于诸生必有加礼,慎无却顾,不前负使者,并负两院,适以自负也。至如借书院为纳交声气之地,觞酒酬酢,庆贺往还,游荡门外,招揺市中,是尤不肖之甚,贻羞书院,耻笑士林,此使者之所深恶,毋过吾门也。使者之所望于二三子者,非独为书院,计为滇计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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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得人,才计也,得人才于天下,不难而得之。滇且得奇才异能者于滇、滇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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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光也,使者独有厚望焉。二三子其何以副使者之望行矣,其毋忘使者言也。他日使者又至矣」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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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越巂,谕巴、蜀檄。      司马相如见前,告巴蜀太守,蛮夷自擅,不讨之日久矣,时侵犯边境,劳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抚天下,安集中国,然后兴师出兵北征,匈奴,单于骇怖,交臂受事,屈膝请和,康居西域,重译纳贡,稽颡来享,移师东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太子入朝,南夷之君,西𤏡之长,常効贡职,不敢惰怠延颈,举踵喁喁,然皆向风慕义,欲为臣妾,道里辽逺,山川阻深,不能自致,夫不顺者已诛,而为善者未赏,故遣中郎将往宾之发巴蜀之士各五百人,以奉币帛卫使者,不然,靡有兵革之事、战鬭之患,今闻其乃发军兴制,惊惧子弟,忧患长老郡,又擅为转粟运输,皆非陛下之意也,当行者或亡,逃自贼杀,亦非人臣之节也。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惟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议不还顾,计不旋踵,人懐怒心,如报私讐,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巴蜀异主哉?计深虑逺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圭而爵位为通侯,处列东第,终则遗显号于后世,传土地于子孙,行事甚忠敬,居位甚安逸,名声施于无穷,功烈著而不灭,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中,原膏液,润野草而不辞也。今奉币役至南夷,即自贼杀,或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諡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岂不逺哉?然此非独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敎不先,子弟之率不谨,寡廉鲜耻而俗不长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故遣信使晓谕百姓以发卒之事,因数之以不忠死亡之罪,让三老孝悌,以不教诲之过,方今田时重烦,百姓已亲见近县恐逺所溪谷山泽之民,不遍闻檄到,亟下县道,使咸喻陛下之意无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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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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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益州渠帅雍闓檄:    太守吕 凯不韦天降丧乱,奸雄乗衅,天下切齿,万里悲悼,臣妾大小,莫不思竭筋力,肝脑涂地,以除国难,伏惟将军世受汉恩,以为当躬,聚党衆率,先启行上,以报国家,下不负先人书功,竹帛遗名,千载何期,臣仆呉越,背本就末乎?昔舜勤民,事陨于苍梧,书籍嘉之,流声无穷,崩于江浦,何足可悲,文武受命,成王乃平,先帝龙兴,海内望风,宰臣聪睿,自天降康,而将军不覩盛衰之纪,成败之符,譬如野火在原,蹈履河冰,火灭冰泮,将何所依附?曩者将军先君雍侯造怨而封窦融,知兴归志,世祖皆流名后叶,世歌其羙。今诸葛丞相英才挺出,深覩未萌,受遗托孤,翊赞季兴,与衆无忌,录功忘瑕,将军若能翻然改图,易迹更歩,古人不难追鄙,土何足宰哉?盖闻楚国不恭,齐相是责,夫差僭号,晋人不长,况臣于非主,谁肻归之耶?窃惟古义,臣无越境之交,是以前后有来无往,重承告示,发愤忘食,故略陈所懐,惟将军熟察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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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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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饬州县檄。       三省总督、尹继善满洲为戒饬实心,爱民事德,惟善政政在养民民者,邦之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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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深仁厚泽,爱养元元,虽穷边僻壤,海澨山陬,莫不食德饮和,沦肌浃髓。而犹宵衣旰,食无一时不念切民。依无一刻,不心劳民事。命官分职,告诫谆谆。凡大小臣工,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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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养育之恩,受地方民牧之寄,皆当殚心竭力,布化宣猷,而尤与民最亲最切者莫如州县,夫州县者固小民,呼为父母者也。既曰父母,则恩勤懐保,宜加意抚绥,诱掖提撕,宜多方教导,民力有限,何忍重耗,以朘其脂膏?民命堪矜,何忍滥刑,以残其肢体害吾民者?奸匪亟宜严禁,而缉弭扰吾民者,吏胥亟宜稽查而防范。他如盐政夫役之宜,整理河渠沟洫之宜,疏通水旱仓储,如何预筹风俗人心如何,董正为民,父母均属,责无可辞,苟非实力经营,实心化诲,揆之父母,斯民之义,能无愧心?本部院仰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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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恩屡膺,重任新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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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命统制,苗疆切念。夷猓愚顽闾阎穷苦,甫经兵火之后,正须安集抚绥。兹当莅任之初,敢不叮咛告戒?凡尔州县念念,须为百姓勿计身家,事事须凛,官箴无忝职守,循谨方为良吏,不在恃智逞才,清廉固是好官,尤须惠人济物,以如保赤子之诚,行岂弟慈祥之政,多用一处,心力即多一处蒙庥,用到十分工夫,亦只收五分效验。此本部院服官以来,身体力行,不敢一日稍懈,不敢一念自足者,窃愿与良有司共勉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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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禁招买檄。         尹继善为严禁招买之弊,务絶招买之源,以苏民困事。为政之道,在首除民累,滇省累民之事,莫甚于招买,本部院仰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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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勤求民𨼆,窃以治病务去其根,除弊务清其源,若招买之源不清,日久不无流弊,而欲清招买之源,尢当先清平粜之累,夫平粜原系美政,而行之不善,最易累民,每见地方官之平粜者,止图出陈,无论米价贵贱,即行混粜,并不计算买补,任意减价,徒使奸商衙蠧私贩囤积,而乡村穷民不能均沾实惠,及至秋成,买补所存粜价不敷,官难赔垫,遂皆摊泒里民短价招买,加以不肖官吏网利营私里胥头人,层层尅剥,此种积弊,受累无穷,本部院与抚都院同心啇酌当青黄不接之时,如果米价昻贵,方许开仓平粜,只照市价,酌减所卖价值,存待秋成之后,按照时价,平买还仓,不许泒之里民,如有盈馀,不必归公,遇价贵不敷之年,通融弥补,则既不累官,又不累民根源,既清招买之事,庶可永逺停止,连岁仰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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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麻雨旸,时若频书,大有仓储之缺欠,固宜补还,民力之艰难,尤宜体恤。苐恐不肖官员,或假公济私,借名招买,仍前摊泒,贻累民生,合行示禁。自今以后,招买之事,严行禁止,招买之名,永逺革除。本部院早作夜思,不过为亿万穷黎,爱惜膏血。凡百有司,身膺民社,何忍使眼前赤子困苦颠连!倘仍有玩法营私,暗行招买,或买补仓谷短价累民者,法令具在,断不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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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议捐助穷员囘籍檄。     尹继善为崇,厚道以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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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事云南一省,地处极边,宦游之人,家乡万里,每于身故之后,旅榇难归,妇子无依,饥寒可悯,又有罢官离任,囊槖萧条,无力还乡,羁留异地,凡此穷途之苦,均同无告之人,伏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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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爱养臣工,体恤备至,扶榇囬籍者有给勘合之条,微员无力者,有帮盘费之例。官斯土者,同为僚友,休戚相关,目击颠连,何忍视为膜外心,期古处亟宜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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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仰布政司,即转行各属详细查明,除贪賍枉,法及在此入籍者不议外,其有身故之后,灵柩家口不能囬籍,及革职离任,休致告病,实在穷苦乏费不能归家者,无论文武逐细造册,由司转报本部院与抚都院先行捐助,以为之倡。各司道率同所属,共襄义举,合力捐赀,定为章程,永逺遵守,庶使生还故里,天涯无沦落之孤,踪魂返乡关,边地无飃流之枯骨,是亦敦气谊厚,风俗之一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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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呈送土物檄。       尹继善为禁止呈送土物事,各属地方土産食物,呈送些微,以通上下之情,原非馈遗可比,收受,何遽伤廉?但边省之出産有限属员之薪俸,无多呈送食物,各处应酬,不特所费不赀,更且于民不便,如果品树木小民,藉以养生,乃当未熟之前,文武差役,即行占定,及至成熟,量给价値,恣意采取,而兵役人等,亦遂假公济私,借端滋扰,派取人夫逺路运送地方之累,不可胜言,本部院心求民隠,事本人情,岂肻于口腹之微,故为矫廉之举?但以供一日之匕箸,费属员数月之养廉,为一刻之尝新,夺穷民合家之衣食,似此无益有损之事,尽可减除。自今以后,通省各属,凡旧例应送土物,概行禁止,不许呈送地方文武,如再有指名采买、恃强混占短价病民,及纵容兵役、假公滋扰者,一经访闻定行严叅重处,各宜凛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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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民树艺檄。       廵抚、张允随奉天为尽地力以厚民生,事无旷土,斯无游民,务农桑乃足衣食,此天地不易之常经,黎民当尽之职业也!滇省山多田寡,户鲜盖藏汉,杂夷居民,习啙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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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如天之仁,沾濡万彚,凡属在宥,罔不养欲,给求滇南,逺在万里尤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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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衷轸念,官斯土者,各皆仰体圣心,加意抚䘏,滇民之气象固已日新月盛矣,然生齿既繁,当思所以养育,而养育之方,总不外于用天之道,因地之利盖各省之阴晴,寒暑虽有不齐,而雨露之滋润,则无不齐,五方之燥湿刚柔虽有不一,而原隰之发生则无不一,滇民每嵗除夏麦秋禾外,不过种蚕豆、黄豆、荍麦、髙梁之属,以资生年,値丰稔比屋,犹庆盈宁,一遇歉收,闾阎能无饥馑,此非滇地硗瘠之故,而滇民偷惰之故也。夫民生在勤地道敏树如北方之果蓏,江南之桑麻,要皆弥望青葱,不使隙地闲旷,是以一岁之所出,足供一岁之所需,本都院歴任滇中,东西两迤情形备悉,凡府州县城内外及村庄镇市,周遭旷土殊多,皆堪开垦,或栽果蓏,或艺桑麻,各因地土之所,宜不惜勤劳,以用力果,能相习成风,自然递年奏效,以其所有,易其所无,尺布寸钱,皆于身家有补,积日累月,何患富厚无期?况官又无赋税之徴,求民何惜,手足之胼胝也?合行劝谕为此牌,仰该府官吏转饬各属遵照,嗣后无论府、州、县、城及镇市村庄,凡有旷土,原为某甲某乙之地,即令某甲某乙开垦种植,其有官地之无碍坟茔田亩者,或许一人具呈,或数人公具,一呈均分种植,该地方官酌给印票,以杜日久争端,但凡民乐与图成,难于虑始,全在该地方官善于开导,俾之踊跃,从事每于岁底巡行考课,以种艺之勤惰,分别赏罚,行之数年,力无不尽,则地利无不开江南之桑麻,北方之果蓏,未有不于滇省兼收其益者。本都院即将以该地方栽植多寡定该管官,政治修废矣,勉之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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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计后申饬各属檄。      张允随为申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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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设官分职,期展经猷,考绩程能,用昭激劝,既身登于仕籍,宁自薄其功名,然或砥励于前,而苟且于后,或振作于始而怠惰于终,岂皆饰诈以沽名多,由量盈而器小。故居之无倦,实心为实政之原,而谦则有终,立事即立身之效,凡兹古训,悉属官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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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诰谕臣工,必循端而竟委,讲求吏治务,夕阳与朝乾。如果念兹在兹,斯为可久,可大滇省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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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典本都院,与督部堂敬体。
599
圣天子澄叙官方之,盛心举劾,一秉大公,注考兼叅舆论,其才守兼优,而猷为克著,既为羣僚之冠,合登卓荐之条,其馀守非,不足取才,非不可观,或以资序尚浅而姑迟嵗时,或以功绩未彰,而尚须建树,荐举有待,期望弥殷,独是常情,忽逢旌㧞,便志满而气骄,岂必殊尤,輙矜能而伐善,既矜且伐,则轻肆日滋,复满而骄,则乖张渐露,于是业隳于方,立功败于垂成,从恶如崩,易就下流之势,中道而废,遂辜上进之阶,纵使幸增爵秩于目前,必不能免纠弹于转盼,此本都院不能不为已卓荐者虑也,至于才非卓越,希登荐剡,而未能政本平庸,免罹弹章而自喜,谓后此之三年尚逺觉,当前之怠气忽生,政事因循,精神頽堕,始则置民社于度外,继则滋利欲于胸中,本朴诚而或易以奸欺,本廉谨而或变为贪墨,道无中立,依违即退入重渊仕止,一途蹉跌,则败同覆水,此本都院又不能不为未卓荐者防也是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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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典初过,防虑更多,用是踌躇合行,申饬为此牌,仰该府官吏,并转饬所属遵照已卓荐者,当念盛名难副,物望难酬,勤以服官,匪懈倍严于夙夜,卑以自牧,虚懐益著于劳谦,庶几不弃前功,兼可频邀显擢,未举荐者,当反求诸己,毋终譲于人,因此激厉之心,鼔其奋迅之气,保民如保赤,念念诚求临,事若临深,时时懔栗,恪恭奉职,何怵他人,我先黾勉奋庸,不妨后来居上,若夫为山九仞,终亏一篑,将欲谁尤,临渊羡鱼,不如结网,斯为可取?本都院不持成见,悉屏偏私,因人之重,轻为重轻,任物之好,丑为好丑苟劣声稍著,决不因上考,而少存袒护之心,倘嘉绩既闻,亦不因中考,而犹存阻抑之意,陟者忽黜,沉者转升,祗秉公平,时行甄察,尚其努力,庶免噬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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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饬 学宫丁祭檄    布政使陈𢎞谋临桂为,特饬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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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慎重,丁祭以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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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圣事地方,风化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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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官司、职守,莫先祭祀,案查滇省、学宫祭典,屡蒙大宪,谆切申饬。又经前督宪、鄂,厘定礼文、祭器,考订位次,颁发条约图册,精详周至,允宜恪遵,以尽职守。乃细访所属,奉行惟谨者,固亦有人,而漫不经心,任其荒废者,亦复不少。如殿祠廊庑,则上漏旁,穿墙壁棂,忩则东倾,西塌庭除,有人畜之秽几案,皆鸟䑕之踪,木主欹斜,龛橱尘积,印官敎官,熟视之,若无覩也。春秋两祭,奉行故事,几百供陈,委诸仆隶,先事既不躬亲,临时复不省视,以致羸瘠之牲宰,汚浊之葅醢,蒙垢之粢盛,含蛀之栗枣,种种不堪,杂然并进,执事漫无告诫,宿齐不复举行,不过五鼓排班,勉强一拜,任听书役随从,窃取祭品,攘夺灯烛,拜献未终,几筵狼籍,豆登未撤,燎炬无光,他如礼文之苟简,执事之错谬,乐舞之生疎,登降进退之愆忒,有非指数所能尽者,特行申谕,为此示谕,合属守令,教官知悉,各宜凛遵。前督宪颁行,条约整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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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壊者葺之,阙者补之,剥落者丹艧之,欹科错乱者排正之。龛几不时,拂拭殿庭不时扫除芜蔓,不时翦刈,人畜作践,不时防禁,务使庙貌焕然,庭除修洁,蔗以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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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灵而肃观瞻,至于临时致祭,务须恪遵典礼,祗奉章程。牲牷必肥腯,品物必丰洁,省牲省器,一一躬亲,同宿祭所,必诚必敬。自官司以逮,奔走内外,皆祗肃之。人自降神以及撤馔,始终无懈怠之志。该属试思里巷小民于寻常祠庙,犹知设法兴修,岂民社之司,师儒之长,反不如里巷小民乎?宾客往来,寻常燕飨,犹须致敬尽礼,岂躬承大祭,任意䙝越,反不如寻,常燕飨乎?况修葺整理,为费几何?齐宿省视,为劳几何?是可茍也,孰不可苟也!本司职任旬宣,志在敦崇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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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宫重地,丁祭钜典,一任玩忽,罪干不敬,言之不无过,激心切望于遵行,愿与各属共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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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设义学檄。         陈𢎞谋为查设义学,以兴文教,以变夷风事滇南,越在遐荒,夷多汉少,土田浇瘠,居民穷苦,多有俊秀,子弟苦于无力,延师又夷俗,不事诗书,罔知礼法,急当诱掖奬劝,俾其向学亲师薰陶,渐染以化,其鄙野强悍之习,是义学之设文敎,风俗所系在滇省,尤为𦂳要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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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棫朴作人声敎,四讫歴任各大宪,留心文教,加意风俗各属,仰承德意,建学延师,所在多有,但查各属从前义学,或止为成材而设,而蒙童小子未能广行敎读,或止设在城中,便于附近汉人子弟,而乡村夷猓未能多设义师,夫䝉养为圣功之始,则敎小子尤急于教成人,兴学为变俗之方,则教夷人尤切于教汉户,今欲使成人小子、汉人、夷人不以家贫而废学,不以地僻而无师,非多设义学,不可除㑹城书院,本司议将奉发帑金,置産垂久业,䝉两宪准行外,所有各属义学,合行通查为此牌,仰该府同知、提举官吏,遵照牌内事理,即便转行。所属州县,各将本地方有无义学,或训成材生童,或训夷猓幼童或几处,或在城在乡,系何时何官建设,其中有无藏书,有无公田租息、讲堂书舍若干间,现在聘何人为师年需束修,若干来学生童若干文课,每月几次夷童若干,有无助给饩廪膏火,并将各该地方四乡应设义学几处,其敎习夷童,应用何等人为师,年需束修若干一,并妥议详报,至尚未设立之州县,及止设立在城一处,而四乡适中之地尚须增设者,该地方官悉心筹画,设法妥议,详请举行,或倡义捐设,或将地方何项陋规,作为义学之用?如无项可动,亦将应设之处所需若干,具详请示。即从前已有义学而日久頽废,或田租被人侵𨼆,或因近日地方有事废弛未开者,亦即确查据实具报,以凭核夺。本司猥以迂拙谬任旬宣,时承两宪以教养二事,谆谆提命,欲勤宣德意,以尽职守,而耳目有限,心力未周,该属职在亲民,文教风俗,责任更专,愿各实心筹画,以期有成,幸毋视为迂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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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设义学第二檄。       陈𢎞谋为查设义学,以兴文教,以变夷风,事人性皆善无不可化诲之人,汉夷一体,无不可转移之俗,有地方之责者,果能因土制宜,随方设学,而又区画长䇿,垂诸久逺,加意振兴,不致徇名鲜实,有始无终,则化导既久,观感必多,文教渐兴,风俗渐易,裨益地方,非浅鲜也。滇省夷多汉少鲜事,诗、书、义学之设,视他省为尤急,在乡义学,乂视在城为尤急,本司莅任以来,访知各属,原有义学,未尽举行义学,原有公田,多被侵隠,是以通查各属旧设义学之处,旧有义学之田,如原无义学,即将应设地方应需费用,通盘筹画,或拨公项,或查隠垦,或由捐给,如无公项𨼆垦,又力不能捐,亦即将需费确数,详侯核夺。今据各属陆续覆到,其通盘筹画议定成规者,寥寥无几,而潦草率覆,掩饰一时者,则指不胜屈有覆称。夷多汉少,无庸设学者,有覆称公项不敷举行不继,并不将公项若干如何不敷之处?议及者有覆称旧无公项,现在量捐,并不将应设几处捐给若干作何经久之处?议及者有覆称旧无公项,统俟核夺,并不将何处应设需费?若干声明请示者有覆称各处建葢义学需费甚钜,因而全不议及设学束修者有覆称膏火不继,不能设立,而反将束修设学之处全不议及者,并不细绎原行,不过奉行故事。如以此事为迂阔不近人情,不妨据实囘覆,或以为烦琐有累地方,尤不妨立请停止。如止为无力捐设起,见原行令无项可动,即将应设之处,所需之费详俟核夺,并非令该属人人捐设也,何乃支吾躱闪荅非所问令人不可解说,除饬驳外,合再明白通饬为此仰该官吏遵照来牌内事理,即将该属在城义学几处每处需费若干,原有公项若干、田亩若干田亩坐落何处?何人经收除条粮外年收租息若干,或市担,或京担曾否敷用,或城乡可以通融敷用?如原无义学,何处应设需费若干?何项可以拨充?如无项可充作何捐置?公産如不能捐,即将置産需费若干报夺,至于学舍,或附近空屋或公所庵院,皆可开设,何庸另建乡间蒙师,即本地生员皆可敎读,何事逺访?在城者固宜实力举行,在乡者更宜广为设立成材之学,固宜勤为㑹课。蒙童之馆,亦宜设法振兴,已经赴学者,作何振作奬励?未知向学者作何引诱招徕,务须筹画善后,不徒粉饰一时,仍将设学地名馆师姓名,注明汉童夷童若干书舍间数开馆日期田亩租数,造册申报备案,其从前已经议覆批定者,毋庸复详其未经议覆,及已覆未协饬驳另议者,再绎节次批檄,逐一议覆,不必仍以无力捐建,便尔草率囘,覆立等彚核,请院示夺,毋再率忽。至于知府耳目,切近何处应设何项可充?如何振兴如何善后就近稽察设法,更便逐处经理筹画不难,乃奉到止一转行详到,止一据转,徒烦案牍,于事何益?总之夷方化导,非旦夕之可期,边俗振兴舍,司牧其何頼?不听其夷终于夷,惟使之人自为教。起化于今日,而收效于将来?斯边地之急图,而抚夷之本务也。思之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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饬查节孝檄。        陈𢎞谋为饬查,节孝以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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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以励风化事,治化之旁敷必先。激劝闾阎之大义,端赖表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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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御极以来,广励伦常,崇奬节孝,尤恐穷乡僻壤,侧陋单门。即有芳规,或多遗逸屡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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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㫖至再至,「三迩来嵗底,彚题俱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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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㫖:山陬海澨,苦节幽芳,从前未经表扬者,莫不仰邀旷典。滇省僻在西南,夷多汉少,虽未能户敦诗、礼,人笃伦常而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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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化之涵濡被,宪仁之深厚,愚夫愚妇,原具知能,僻壤穷乡,岂无节义?在宦门士族,式化无愆,且不忍任其埋没,而村妇寨民至情勃发,安得不急为阐扬?本司到任以来,检查案卷,举报寥寥,或系边地愚夷,不知节孝之足重。或系地方官吏忽视表彰为缓图,或衿棍垂涎而论阻于宫墙,或胥吏需索而事阻于苛驳,以最关风化之要务,而漫不经心,以通行表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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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而歴年沉搁,屡奉宪催,视同浮泛,合行酌定册式,开明条例,通行饬查为此牌。仰该府官吏文到,转饬所属州县并儒学敎官确加采访,通行晓示。凡有贞节妇女,不论已故现存不论兵、民、夷猓符合年例者,务令确查举报,查取册结。由学分案,具详务于九月内到司,以凭核实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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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旌毋得,迟滞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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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报之期,发潜德之幽光,阐芳徽于天末,各该属谅有同心,务须秉正持公,多方搜讨,采闾党之公评,合宫墙之彝好,一经核实,迅即转详,若奉到止一转行,详到止一据转吏胥任意需索,而约束不闻教官藉事居奇,而漫无察禁,致使半生苦节,若罔闻知,边野芳踪,永无上达,不但虚本司谆谆采访之衷,懐亦大乖,该属励俗维风之职,守至本司,衙门书吏,敢有暗行需索陋例者,立即密禀,以凭尽法究处,毋得瞻徇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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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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徴刻滇《诗启》。       检讨、王思训昆明兰津南渡,篇什初兴,司马西征,人文踵至,一章颂体祀隆缥碧之鸡。十卷赋心客,过孙原之水,盘蛇頳木,桓溪则僰道,裁歌,筰马髦牛,常璩亦华阳作志,白狼逺徼,悉奏风謡,赤虺炎河,尽登露布,王仲初宫词百首,南中之辨真者七篇,刘须溪诗统全书滇国则补完其半,集𡸅弓揷,矢行号兵车,花髻珠缨,诗传骠乐,金枝玉叶,羌奴解咏,珊瑚云片,波潾阿●,长唫吐噜,彼当荒逺之代,已传藻丽之辞,迄乎胜朝,遂多作者。遡文襄之遗烈,集著石淙,考恭肃之流风,诗名冰玉操,雕龙绣虎之技,岂惟西岙中溪,擅云蒸霞蔚之才,不独𢎞山半谷,张维、兰茂既倡大雅于岩阿木氏麦宗,且播新声于髳濮,况夫鄯阐之龙川●岭,气象沈雄,楪榆之洱,海苍山烟云杳霭,昆池习战动,汉主之旌旗,泸水观兵峙,武乡之壁垒国开,花马邈矣,波冲台筑,抚蛮岿然㽛町,箄船直下健儿,惊鹿茤之雷画笛横,吹老伎奏龟兹之曲史,万岁功名萧瑟,祗缘爨玩明珠髙千里,经画周详,不受李瑶木,夹铁桥铜柱,江山剰百战之塲,金齿银坑溪硐扼九隆之险,天宝之沈戈尽紫骨,葬龙关元和之赐印,犹黄册封鹤,拓雨馀蜗蚀摩挲元礼之丰碑月出鸡鸣彷,佛哀牢之古县元,太弟革囊,安在浪涌金沙傅颍川犀甲何如烟销,白石枯松焰烈竟灰铁钏之妃,埀栁篇成,空老玉珂之客问梁王之宫殿,则鸳鸯别馆处处斜阳,寻黔国之楼台,将禾黍孤村,年年旧燕,增城下嫁,还同穷塞之琵琶,文节难归,谁射上林之鸿雁?凡兹感慨,尽入豪吟,在昔名流,类多杰构,徒以歴年兵燹,都堙于戈船楼橹之闲,万里风尘,不达于天禄石渠之内,遂谓南荒西徼,原不生才,长使骚客词人难消斯恨。今欲合前贤时髦律,以三唐辑旧咏新词,分为两集,付诸剞劂,虽非金碧之全身,播厥寰区,稍露苍华之真面,广加搜采,藉以表彰,望我同人,共勷其事,家藏秘笈,自制佳章,凡有片羽之投,胜得百朋之锡,俾知列贾浪仙于流寓柘东原风雅之名邦祀王逸,少为圣人,滇纪祇荒,唐之陋说,谨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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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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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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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金马碧鸡文。      谏大夫王 襃蜀郡持节使王襃,谨拜南崖,敬移金精,神马缥碧之鸡,处南之荒,深溪回谷,非土之乡,归徕归徕,汉徳无疆,广乎唐虞,泽配三皇,黄龙见兮白虎仁,归徕归徕可以为伦,归兮翔兮,何事南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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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夷论        宣城太守范 晔顺阳汉氏征伐夷狄,有事边逺,葢亦与王业而终始矣,至于倾没疆陲,丧师败将者,不出时嵗,卒能开四夷之境,款殊俗之附,若乃文约之所沾渐,风声之所周流,几将日所出入处也,著自山海经志者,亦略及焉,虽服叛难常,威泽时旷,及其化行,则缓耳,雕脚之伦,兽居鸟语之类,莫不举踵尽落,回面而请吏,凌海越障,累译以内属焉,故其录名中郎校尉之署,编数都䕶部守之曹,动以数百万计,若乃藏山𨼆海之灵物,沉沙栖陆之玮宝,莫不呈表怪丽,雕被宫幄焉。又其賨幏火毳,驯禽封兽之赋,骈积于内府夷歌巴舞殊音,异节之技,列倡于外门,岂柔逺之道,必足于斯,然亦云致逺者矣!蛮夷虽附阻岩谷,而类有土居,连渉荆交之区,布濩巴庸之外,不可量极,然其凶勇校算,薄于羌狄,凌暴之害,不能深也,西南之徼,尤为劣焉,故关守永昌,肇自逺离,唘土立人,至今成都焉。赞曰:百蛮蠢居,仞彼方徼,镂体卉衣,凭深阻峭,亦有别夷,屯彼蜀表,参差聚落,纡馀岐道,往化既孚,改襟输寳,俾建永昌,同编亿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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髙骈破南诏论。      翰林学士、范祖禹华阳、蛮夷,自古迭为中国患,由秦以来,未有得志于南蛮者也,盖以瘴毒险阻,不得天时,地利所恃者,人和而已,而民从征役,皆知必死,如往弃市,则是三者皆亡矣。秦发闾左戍五岭,而陈项起秦,遂以亡汉。初,吕后欲诛赵佗,士卒不能逾岭,武帝击越,发兵江淮,因巴蜀罪人等放弃之,盖不可以中国之师渉其地也,遂灭南越以为九郡,元帝卒罢珠崖,光武遣马援击交址,最为有功,然三年而后克,士卒死者什五六,乃得一女子之首,其难也如是。唐太宗欲讨冯盎,而用魏徴之策,卒招怀之。明皇之末,李宓败于云南,死者二十万,自是以后,南诏盛强,至于懿宗,陥安南,围成都,中国首尾,疲于奔命,其后龎勋之乱,起于桂林之戍,黄巢之冦,本于徐方之馀,唐室之衰,宦者蠧其内南,诏扰其外,财竭民困,海内大乱,而因以亡矣!夫蛮夷非能亡中国也,而中国之亡,蛮夷常为之资,是以圣王不重外而轻,内不勤逺而忘迩,恐征伐不息,变生于内而揺其本也!易曰:髙宗伐鬼,方三年克之。髙宗贤王鬼方小夷也,以贤王伐小夷,三年乃克,言用兵之难也。唐自开元至于咸通,南鄙之师,皆由边臣贪利邀功,以唘,羣蛮自我致冦,大为国患,非髙宗不得已之伐也,十年而克,亦速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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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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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淙《杨文襄公传》     尚书、雷跃龙新兴公,讳一清,字应寜,号䆳庵,其先世为滇之安寜人。父景,以化州同知致仕,携居巴陵。少颖敏,能属文,有司以竒童荐为翰林秀才,宪庙俾内阁择师敎之,与李文正、东阳前后登庶子黎淳门,年十五,登北闱乡试,即以经术为人师,十九,成进士。明年,父丧解官,卜𦵏京口,遂即丹徒家焉。服除,授中书舍人,职务清简,弟子日益进,凡经公指授者,皆取髙第显名。朝廷久之,迁督学政,力祛宿弊,凡请托一以严絶之,士大夫始有哗者,久而服其公且明也。丁母忧归,服除,改督陜西学政,寻迁宪副,公乃益自振励,创正学书院,选英俊其中,躬自敎督。所识李梦阳以文学名天下,状元康海、吕楠,名士马理、张璇辈皆与焉。公资警敏,能为文诗,与书多慕效李西崖其功力差相伯仲也,好谈王霸经世大畧,材猷足法,以是声誉籍,甚用,超晋太常少卿,寻晋南太常卿,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督理秦中、马政,西蕃故饶马,必仰给中国茶饮,以去其膻酪疾。先是,髙帝著为令,以蜀茶易蕃马资军中用,久而寖弛,茶多阑出为奸人利,而蕃马不时至,公乃请重行太仆苑马官,而严私通禁,尽笼茶利于官,以服致诸蕃马马,大集牧政,用修给军者,日益称足。时李文正当国,刘公大夏为大司马,皆善公而材之,会边陲告警,陜议遣将刘公言兵难遥度,即遣将以不时往,杨中丞在彼可用也,勅公巡抚陜西,兼理经略边务,公益选练士卒,创筑二城以为固援,又劾贪庸总兵武安侯郑宏及不职诸校尉数人去之。适吐蕃数万骑入寜夏,乘胜直趋固原,烽火通于内地,时总兵曹雄军隔絶不相闻,公虑其失策,乃从帐下轻骑仅五十趋之,衆为公危,请勿往,公不听,星驰抵雄军,为之调度,复张疑兵以胁吐蕃,吐蕃移犯隆徳,会伏炮夜发,响应山谷,吐蕃以为大兵至宵遁,塞外边人士以郭汾阳比之,大司马复议延绥、甘肃、寜夏等镇兵散无统,请设都御史总制之,上报可,遂命公总制诸边,开府固原,寻晋右都御史,公乃具疏,极陈战守之策,请修浚墙堑以固边防,増设卫所以壮边戍,经理寜夏以安内附,整缉韦州以遏外侵,悉许之,公督诸镇士马饱腾,每按部,旌旗戈甲,耀原野间,吐蕃不敢驻牧近地,公又谓河套即古朔方地,唐张仁愿筑三受降城,自是无冦,警请因险而墙之,聨络相应,可制敌而障全陜于数百里外,廷议韪之,于是大发帑金数十万,使公治筑工未竟,为权阉刘瑾所阻,以是移疾乞归里,工亦罢,其成者在要害间仅四十里耳,边人至今赖之。公既归,瑾复入谗语,坐公冒饷,逮下诏狱,李文正及王文恪力争之,始得致仕归,公归京口治私第,得唐许刺史丁夘桥旧址,圃之以诗奕饮酒自娱,顾名声日益盛,适庆藩、置鐇叛,诏起公提督军务,合总兵官泾阳伯神英西讨,以中贵人张永监其军,公驰至关,宻谕公故部将仇钺,时亦被劫事叛王者,俾乘闲捕执之,遂悉诛缚其首逆何锦、周昻等,永亦旋抵壁上,见公竒之,公见永军政之严,相得欢甚。初,永与逆瑾侍潜邸争,宠不相下,时颁赏诸部曲百馀人,瑾之姻族毫不见与,公固劝之,始勉给一二,乃顾谓公曰:公无虑,吾岂畏瑾者哉?公曰:固也,苐今权臣内而大将,外公诚贵,上诚重公,保无中变乎?永曰:然则奈何?公曰:公宜亟归,乗上之见向声,瑾罪而诛之,此千载一时也。永悟,归宻疏发瑾诸谋反状,盖公草也,瑾因伏诛,上因进永柄司礼焉。方永之入也,留公节制诸军,陜之军吏氓士额首颂公勿归,顾朝议之趋召且廹也,遂驰赴,召拜公户部尚书,论平叛功,晋太子少保,赐白金彩币,寻晋吏部尚书。公于时政最称通练,而性廓大,不饰边幅,爱乐贤士大夫,与共功名,朝有所知,夕即登荐,以是桃李徧域中,尝再帅闗中麾下,自偏裨起为大将,封侯佩印者累累也。时大盗起躏中原,公调悉机宜,疏前后凡数上,复荐用副使吴廷举等,力讨平之,再晋少保兼太子太保,䕃一子锦衣千户中贵谷大用陆誾援张永例,请封其弟侄伯爵,诏报可,公力疏止之,不报。给事中王昻论选法弊于公有所指摘,上为谪謪,公力请寛之,给事中窦明及御史孟津等或以言事,或与鎭守中贵,忤诸系诏狱者,公上书求释,上亦间有所寛也。乾清宫灾,公应诏陈言,至指及乘舆,出无定期,止无常所,且置番僧戎种于宫廷诸干成法事,因自劾乞罢归,上为温旨慰留,以原官兼武英殿大学士,直内阁。会灾异,公复自劾,因极陈时政得失,中有狂言可以惑圣听,匹夫得以揺国,是禁廷杂介胄之夫,京师鲜藩篱之托,语甚激切,上弗省。是时张永坐闲废,江彬、钱寜方幸用,闻公疏,弗善也,于是使所私优人臧贤辈蜚语上前讥刺公,又嗾故诸生朱大周者诬讦公公,乃上书乞骸骨,疏至再四,上始赐勅襃谕,累数百言,给夫廪,逾常格以归,公归,其客日益进,凡所摹画朝事亿度无爽,时目之为智囊云。宸濠之变,公度镇江扼江南诸镇之吭,能备可御,三吴失兹要害,吴越溃莫支矣。于是捐资募诸壮士,复遄促台使者,调金山、镇海诸卫军环备,内外无虑数十万。武宗南征,闻其备御有策,特幸公第,为宴乐者逾两日,旦暮赓咏篇什,古今无俪焉。时左右有导上幸浙江者,公从容讽谏,乃不果行。世宗嗣大位,廷臣争言公可大用,诏遣官赐金帛存问。久之,三边总制缺,诏公以少傅兼太子太傅,改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涖之,温诏褒谕,以古吉甫方召唐之裴、郭,宋之韩范,称美之故相行边,盖自公始也。公之镇,凡诸军吏,幸公再涖有恩徳,又起自台辅将士,愈自饬励,旌旗壁垒,色彩为新,上以旧勲,凡有所条请,靡不报。居未一载,复召入为吏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既陛见,即晋少师兼官如故,又以《献皇帝实录》成,晋太子太师、谨身殿大学士时,首辅费文宪宏也。会张文忠、孚敬、桂文襄蕚以议大礼得上意,骤贵为宫詹兼学士,而诸词臣皆心鄙之,以故词林诸荣秩如讲幄典试,敎习庶常,皆不得与。张桂于是深恨费文宪,屡疏攻之去,公复荐,起𢎞治中,故辅谢文正迁居首辅,文正,至则公已用陜捷,加特进左柱国、华盖殿大学士,秩居文正上矣,公犹疏让文正,愿居其次,上弗许,以是公居首辅,文正亦旋谢病归,公既以敏练见知,一时士大夫皆崇仰之,上益礼重,公赐御书和章及金币牢醴无虚日,复赐银印记二:一曰耆徳忠正,一曰绳愆纠谬,所言边务国计,事无大小,上悉倾听之,显陵之不果迁,则公力诤功居多也。是时张桂益贵幸入内阁,上之倾向且过于公桂,文襄以构王文成,守仁亦与张文忠相衅隙,上以王文成谕公,欲知其人,公谓其有精忠大节可大用,桂文襄宻闻而衔之,于是张文忠遂疏谓:三杨以后,奸人占据揆地,往复去来,其人日轻势日重,乞下严谕,俾勿诡随便己,意如往昔,盖指公也。公亦奏辨乞归,上两为温旨以解之于公,尤厚张桂于是益思构公矣。先是,公议散馆,留陆粲等数人为翰林,上难之,张文忠密疏,言此曹皆费宏所植,而一清成之,勿留便,于是陆粲等为给事中,公弗闻也。故粲给事省中,时有建白,公輙击节称叹谓,而家敬舆不过粲,内感公国士,知礼部侍郎徐缙,以次当柄用素谨事公,又为粲座主,时时以上意语粲,谓厌张桂,粲思有所论列未发也。㑹武定侯郭勋帅营务,颇贪横,公奏对常盈库,出入计语,颇侵之,因荐用故中贵人张永同为提督,永遂发勋贪汚迹,俄而永暴卒,中外颇疑中勋毒,言路遂击勋,勋故以大狱事感张文忠,每严事之于桂不尔,桂亦密疏攻勋,且谓张实庇之。上于是下诸给事、御史击勋章于公,且谕以孚敬私勋,必曲救,令勿听,公偶泄之,缙缙亦语粲也,给事孙应奎疏论张桂亦及公,上是其论,公上疏辞,优诏勉慰。至张桂疏,各有策励语,公复上辞章,谓今之持论多尚纷更,臣独劝以安静多尚刻削,臣矫以寛平欲变法,臣谓宜守法欲生事,臣谓不如省事用人,则谓才难当惜,断狱则谓罪疑惟轻,以故龃龉参差,愿赐骸骨,避贤者路。盖指张桂也。粲于是果疏劾张桂罔上行私诸罪状,上乃责张孚敬、桂蕚负君忘义,令孚敬以原职回家创,悔资后用。蕚革保傅大学士,衔以尚书致仕,而罪粲不早言,逮下诏狱,杖谪荒裔。居二日,复榜示朝堂,明张桂功罪,且令中外勿得更加齮齕。张文忠陛辞,上乃密谕公,谓孚敬可还之阁否?公言上欲还孚敬,固当,第涣汗大号,甫扬廷而遽改之,非所以示天下。信少迟,孚敬至家而后召之,便张文忠闻,益憾公,且疑粲疏公所授也。于是张桂同事詹事霍文敏,韬有齿寒之惧,上疏力攻,公因自劾乞归,上谕留公疏辩乞归,上亦温谕留之,而意已移矣。张文忠至天津,上使人以玺书召还复职,公遂乞休,益切,上未许也。张文忠回见公愈,偃然自负,且谓公若吾在,韬必不敢有是言,公笑颔之。霍文敏以省母给假,因复为桂辩寃,攻公益力,上报文敏,遂切责公非大臣体,公谢以不职自陈,上乃俞致仕,予金帛,令驰驿归,既而霍文敏亦私心悔之矣。公归,会进大学衍义不与公名,上览之不悦,谓修是书,实肇于杨一清,又尝序诸后,可独遗乎?命补列名,仍遣官赍赐金帛于其家,群议祀礼不一,上复念公,顾谓左右:「朕悞放杨一清归,若在彼,能无决乎?诸仇公者闻,益惧,公复用,乃嗾永门下之怨永及公者,诬奏公尝受永金玉,乃荐用永。又谓永既死,复以金百两乞公为志铭,乃诏夺公官,命巡按御史追公所受永金,如所诬数,寻亦罢追,或请公奏辩,公则谓久当自白,奚辩为?顾亦大恨,为孺子所卖,郁郁以终。又四年,上念之,复其官。又十五年,乃赠太保,諡文襄,则公所谓久而自白也。公所著诗文,有《献纳稿及纶扉奏议、玉堂前后集行于世,凡所撰述,则以石淙系之,盖不忍忘先世故居也。李文正、费文宪、霍文敏诸公皆为《石淙赋以颂美之,故世称「公石淙先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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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仆传》        尚书、𫝊宗龙昆明太仆卿刘公文徴,字懋学,云南后卫人。父体仁,嘉靖中,仕蜀新繁令,迁保寜别驾,所至清约惠爱,衙斋种蔬自给,蜀人称「刘青菜」,云以勤瘁,卒于官,家赤贫,子七人,皆刻励尚学,公其季也,幼从诸兄读书,即能洒然贫困,中又从旴江罗公汝芳逰,闻圣学益廪廪,暗修弱,冠举孝亷,絶迹公府。万厯癸未,登甲第,为新都令,邑当天府,孔道逹官,贵人冠盖相望,里甲疲于奔命,公力行条,编法悉令归农,时有清丈之役,躬歴阡陌,九则维均,丹书其籍藏诸库,至今经界榖禄,无丝髪愆差,三殿肇兴,取材于蜀邑,当办大木,三公独任其劳,三入蔺州,得美材以献,民间若不闻采木之令者,赋租手为较量,稍溢锱铢,即还畀民,听讼,则令讼者持檄呼被讼者,片语解纷,终日不抶一人,累月不罚一金茅茨千家,与长吏相依为命,每以公役至成都,儿童连手争觌其面曰:「是新都刘侯耶?」入为比部主事,光庙储位未定,一夕有竝封侍嫡之㫖,与同官六人,伏蒲固争,首事者欲沐浴席藁,公曰:此举不过各办臣忱,庶几主上知举朝有同心耳!甚无自标,置为名也,时称「西曹六君子焉!」累迁郎中,出知广西梧州府,以内艰奔归,服阕,补浙江绍兴府,约己裕民,一如所以治新都者,笃诚敬持,敦大列属,同风郡大治,时山隂令屏山杨楷、会稽令吴中翁愈祥俱有惠政,郡人祭酒陶望龄为三贤之诗曰:「东阳海壖国,潮涛日舂撞,钱塘为长雄,带以东西江,厥宅有三山,种山居中央,左戢而右龟,烟云所起藏,三江何萦纡?三山何低昻,山髙击大鼓,皂盖朱旛双朱旛者,伊谁貌,瘦眼有芒!共云刘宠孙重佩太守章太守坐听事,群吏争跄跄中,有二尹贤、二尹翁与杨清心等无疵,盛徳俱有望,金石同悬,鸣椒兰,竝畦芳,煦人似三春,映物如三光,曩者捕妖人,佥细乘时狂赤舌,或烧城,讹火将焚,冈官能静其纷制,使燎弗扬,曰雨而获雨,曰旸而获旸,吾民固无知,乃尔动穹苍向,惟虞歉收,兹乃忧无箱明年大述职圣人处明堂,太师采声诗,听我三贤章。又曰:古循良之政,多得诸资具,非关学也,于公乃见学问中政事矣,夫岂弟可以性近通敏,可以材呈,担荷可以气奋,若夫不言之化,不怒之威,至静之动,至和之守,非三者所能办也。迁按察副使,分守浙右三府,郡民焚香遮送数十里,郡之龙山有祠祀汉太守刘祖荣、宋太守范希文,遂即其旁创公生祠肖像祀焉,初山隂朱阁学家居,悉公治郡状,至是当国有汲引意,公一日行部严州,与同官闽中李开藻同登富春钓台,超然逺览,曰:谏议不拜,谓故人为天子也,今故人为宰相,何不髙举为?引疾,乞身径归,遗公费数百缗,在官,郡守遣吏越数千里赍送至里舍,公笑却之。居六年,朝议特㧞清恬,用为仪表,以原官起公,备兵威清,公逡巡难进,或有劝公不出需,后命当得京卿者,公幡然曰:是有意择官也」。乃强起,时苖患棘甚,道路御人无虚日,公先以计擒通贼土目罗国权继讨,花蔑抵拱河头,诸𡉫盗魁蜡业阿袍皆就缚,安定之间,贼不敢窥者数年,量移四川右叅政备兵,松潘当番虏肘掖地,故不毛,本色仰给,川西诸州县金钱取诸司帑,率多愆期,士不宿饱,东路羊峒生蕃跨连千里,素不受縻,漳腊有土鞑数千,火落亦之部落也,往时镇守纳其槖驼名马,许驻牧内地,生齿渐繁,窥伺叵测,公首重本色,又括茶税,籴青稞麦数千石,济其不给,多置军仗火器,转输不絶,番人侦于墩卒,墩卒曰:兵使者积糗如山治兵甲如林将出师,特未知所向耳!会建南兵事竣,公受台使者檄核所糜金银之数,归而申儆将吏曰:番虏二憾负固久不讨,今粮械已足,又建南所馀储需甚多,不日禡纛其秣厉以俟羊峒,生番震恐乞命,因熟番以请,降者六十馀寨,土鞑闻风徙幕北去,一夕而尽,凡积赎锾数百缗,贮之别驾之廨,后代公者为某君,尽攫以去,台使者劾某君,乃暴其状,不然,世不知公有留赎锾事也,迁亷宪总臬,全蜀𤞑寇自陇右流劫川北一路无寜宇,会两台诸司,一时俱乏人,公从宜发镇逺营兵剿之,贼匿山中月馀,无所见,乃露檄撤兵,密有指授,贼闻兵退,果出至半途,伏兵起,尽殪之,事闻,赉白镪纪録,于是选郎胡汝政拟以京卿召公,公闻之曰:京朝讵贵近?廉访岂卑乎?君恩到处重,如馀生无宦情,何乃上书幕府?」遂封印登舟,抚军饶景晖力挽之,不可,移书令藩臬大夫诣衙斋勉留,又不可,乃以状闻,谓公崇雅黜浮素,节一生,无改亷顽,立懦清风,百世可师,读者以饶公为知言,归自蜀,遯迹却埽台,使者按部式其庐,欲一见不可得,久之日益贫,青黄之交,称贷而后举火,熹朝登极,大蒐在野,起南鸿胪卿三疏立辞,上嘉其清望,加太仆卿致仕。丙寅六月卒,前太宰闵公洪学镇滇,稔公清修,与直指朱公泰正合辞请恤,疏云:通籍四十年,辙迹之歴几徧,而橐恒垂里居十馀载,蒲纁之徴,数临而卧不起,又云家徒四壁,案拥一经,盖实录也。疏入,赐祭𦵏如例,礼部议赠官与諡赞曰:近世士大夫以亷自命,致通显者多矣,然𠂻服抵牾,初终乖舛,情萦鸡肋,色动豆羮,欲以砥障流靡,岂不难哉?余家城南与刘氏比屋而居者屡世,而太仆公夫人为先慈,姨母以是知公最真,每望晨突不烟,知公瓶中无粟,家人甚病,而公泊然若将终身,以余耳目所覩记公,盖天下一人而已,使公入秉衡轴,以风励天下,即毛玠、杨绾何多让焉?惜乎强半谢病,所用于世者十仅二三,然范丹为令,以尘甑称刘宠为守,以一钱闻,赵清献镇蜀,以琴鹤名公,可谓兼之公不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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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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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端简公𫝊       修撰缪 彤吴县康熙十三年,歳在甲寅秋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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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告大司马思斋王公以疾薨于江寜,逾年,赐𦵏三茅山之阳,又逾年,吴中受业弟子缪彤为立,𫝊𫝊曰:「公讳𢎞祚,字懋,自号玉铭,晚年系思髙堂,因号思斋」。其先,陜西三原人,太子太保、吏部尚书、赠太师、端毅公、南京户部尚书康僖公裔也。既以顺钦公从戎至滇之金齿司,遂占籍,即今永昌府云。曾祖良弼,公祖崇正公,竝𫝊𨼆徳。父瞻云,公中万,厯癸夘乡试,歴官蜀、楚,著贤声,两祀名宦,常榜署斋,曰体认天理处,继晋秋曹,以议减总河刘公狱去国,天下惜之。癸夘生公公,生而岐嶷,性纯孝,沉毅寡言,有才智,读书目十行下,讲经世大略,即具庙堂之度焉。十四,补弟子员,庚午举孝亷,丁丑,中副车名动京师。当事亟用公,壬午,遂由蓟州牧升户部郎督饷,大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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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定,鼎擢公岢岚道用制府,吴公孶昌议复留大同,再歳以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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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仍官户部郎中。是时,草昧初辟,图籍散失,天下户口田亩钱榖多寡,出入损益之数,莫能核公精典,故善强记,凡诸州郡所上厕,即纤细无不明晰,宰执重倚,公特疏久,任公竭志,纂修《赋役全书,及成御制勅谕,颁行天下。今各藩司遵守,了如指掌者,公所定书也。公谓百姓不苦于正供,而苦于杂派。杂派者,墨吏之便,于民无便者也。法令不立,则吏不知畏,吏不知畏法则民不得安闾阎菽帛之输,朝廷悉知,自以艰难成节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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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版籍赋税之事,小民悉知,自以烛照絶侵渔,故裁定赋役,一凖万厯间法例,晚末苛细巧取,悉芟除之,规模典则,岿然一代,章程诸臣工咸拱手推让,以为能用,是加公太仆寺少卿,正卿迁左右侍郎,又晋公尚书,加太子少保,旋加太子太保、上御南苑诸臣侍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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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公问天下钱榖出入之数,公从容举要,领对言简事明,敷陈中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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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喜,目之曰:「此真司农也」。又上论国计,谓:「安民生必首絶私徴,讲强兵则首严冒饷,至于水旱灾伤,则蠲恤宜速」。又曰:「今拯救民生之要,莫若稍寛徴输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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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寛一分小民,即受一分之赐,明畅恺切,天下颂之」。又筹滇南事,万里如见经画井然诸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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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莫不拊髀称善,悉见施行。因滇黔阻化,王师荡平,公始知亲丧日月,而元配周夫人亦相继去世,哀毁躃踊,泣絶复苏,即欲不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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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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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慰留再四,勉以墨縗视事。辛丑,请归𦵏,筑庐墓侧,上谕所司优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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䘏典,公父母以及元配,一品夫人皆予祭𦵏,事竣,趋还朝,改刑部尚书,未几,复调户部,会星变求直言,上疏曰:「星辰有定次,今异星忽见,则天失其常矣。坤道主静,今忽地震,则地失其常矣。六卿有定制,今更易太烦,则人事失其常矣。挽回天地之变,首在率循人事之常,中外以为名言。漕粮例自通仓运入京,议者谓于水次支散,可省车辆费万计。公曰:水次支给,则受者负载艰势必减值而售米,狼戾在外,京仓支给虽有粜者,颗粒皆在内,此昔根本深计,不当以小利变法也」。其谙于大计类如此。会有主裁州县存留与变漕粮官运为民运者,公固争不得,遂以两议上竝如公指,无何以失察,吏胥报罢,上悉公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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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留,寻补公兵部尚书。庚戌,引年乞休,疏再上得请,驰驿给俸。长安士大夫赋诗,祖道以为荣。至金陵感疾,疏辞,俸不允。侨卜秦淮之上,摄静调,养炉香瓯茗,坐拥图书,闲与二三𨼆逸,楸枰诗话,味道叅禅,以怡恬淡,当事每有政务难决者,辄往就问,指画井井,无不佩服。然公虽退,其忠君爱民之心,殷殷不置,咸望东山再起,而公则翛然道履,或命笋舆陟牛首雨花,栖霞祖堂之胜,以舒襟抱,因登三茅峰,栖心髙寄,玉函金轴,无不探览,得赵文敏手书「九天生神章」真迹,摹勒于石而𫝊焉。甲寅,疾甚,手遗疏驰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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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旨慰问,而公薨震悼,辍朝赐祭𦵏,諡曰端简。朝野闻公讣,莫不挥涕。嘅噫云:公智画深长,不露威采,咨决大事,无诡随,亦无便给,徐折衷以理,可否适宜,闻者悦服,所谓古大臣风,公无逊焉。居恒念与瞻云公逺,退食之暇,往往涕沾,臆居金陵,手辑《永思录》数卷,读者悲动,今上御极初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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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恩请以荫荫犹子璋,盖公笃行敦修,实其天性,云读书宦且老,不辍于古人,嘉言懿行,辄亹亹无倦。公子瑜官京师,手书清慎,勤训诫之,格言谆诲,邮迹相接,闻者得其片语,共当箴铭,今缮部君,砥砺官方,克振家学,人亦以端简公望之公,于文艺鉴㧞独精乙,未充读卷官,首举史公大成卷,胪唱第一,丁未会试,总裁妙选,超越是科,得人特盛,而彤亦幸在选中,以公见知故,习公益深,公大节伟行,在史册千载,𫝊之亦奚,藉文以𫝊,但彤䝉一日之知,又辱为史官,纪媺扬,休其职也,即不文,乌能辞?若世系与生卒年月及生平言行足为人师者,别有述特𫝊,其功业大端,有关民生国计者如此,昆阳州李孝子𫝊。     尚书韩 菼长洲自史𫝊列孝义,以敦本励俗,公卿大夫宜由此其选也。顾不少概见,而闾巷之士或卑冗小官,行修于家者,多有,或湮没而不彰,余故及所见闻而核其不诬者,颇论著之,若李公盖可述焉。公讳澄,字仲澜,号果峰,云南昆阳州人。拔贡候选知县。父兆旗,明末庐江训导,流冦攻城急,分守北门城,陥不屈,与幼子淳俱死。公奔丧,匍匐宵昼行,忘寝食,数经贼中几死,得收骨以归。𦵏讫,白州府父死状以闻于朝。崇祀乡贤,更特祠曰靖忠公,每晨诣祠,必泣,如初丧者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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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顺治丁亥,滇中乱,公奉母洪避山谷箐篁中,母疾革,嘱曰:「我不欲终于斯,可移置我浄地。公负母行数十里,至甸头之香云寺而絶,时四望无烟哀号,复负以行,至祖茔,去寺四十里矣,母故藏棺城北慈照寺,复奔寺,猝遇贼争,欲杀哭告之故,贼义之,不杀也。时兄源㴶已先死于贼,公益恸,遂发病呕血,公兄弟八人,晚惟存兄演事之,如严君事,必告而服其劳,召之必在侧饮食,必共兄亦友爱,至今州中美其家,法公有徳于乡,歳戊子,州多故山,猓乘间入城劫官舍,有告幕府民反者,遣总兵往兵之,公道行,忽被执,总兵者呵曰:「乱民耶?」趣斩之,公色不动,力言山猓饥寒跳梁,不关平民,不惟民不可杀,猓亦不可剿抚之,便会州守至,如公言,罪止魁而抚其馀一州,以完至今徳之私,諡之曰孝穆。呜呼!公之事止此矣,无他竒行也,然如是亦足矣,滇于古百濮,近六诏地,非三代之敎所加,然使家喻户,晓率如公,岂出邹鲁下哉?余又闻公先有尚文者,以滇处天末少书籍来江南,购万馀卷,归而公之髙祖雯,岩以南京刑部郎守铜仁课第一,讫罢官,亦购书万馀卷,自号一蠧居士后,训导死于忠,而孝穆继以孝母,亦其读书之助耶?然以余所闻,士大夫有拥卷轴至多,而子弟一无称焉,抑又何也?公之子从纲,方以举人上,春官汲汲乎?惟惧其父之不𫝊,亦可谓孝,余既得其事,甚审,为之,𫝊俾藏于家,以待史之徴孝义者,且语从纲子故藏书家,其复蠧焉,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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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刺史𫝊        知州陈 淳冀州公,讳春震,字起蟠,其先江西临川人也。父一山公,性沈静,多竒计,连不得志于有司。嘉靖间,云南凤氏屡叛,吕光洵受命抚滇,且剿冦。先是凤继祖结连会理姚安诸土司,势甚狂逞,旧抚敖宗庆进讨不效,佥事张泽陥贼中,洵募士能佐军者,一山公实仗剑从谋,多秘密,人无知者,贼平,洵酬之官,一山公谢曰:「吾不为功名,来官何为?」遂飘然去。隆庆丁夘,客楚雄,有李公者,竒其状,以女妻之,即公母太宜人也。居无何,楚士忌一山公才,迁姚之武徳卫。庚午,刺史公生随移居武定刺史公,五歳时端凝敏慧不同,恒儿眉心有灸痕如一目,光采映发,郢客见而异之,伺一山公他出负去,一山公归,散金募士,访数年不获。万厯癸未,一山公逰武昌泊舟荆门入市闲,歩遇童子挟笈行,两相熟视,两相留连两,若有不解状,近见童子眉心灸痕,辄泪下,童子叩所以公语之,故曰:吾父也!相持痛哭,郢客惧,不敢出,刺史公泣,言明发耿耿,未尝置懐,日惟私涕絶口,不敢言被略事,且述郢客敎以诗书及珍爱意甚悉,一山公倾囊酬郢客,始擕公归滇,是时见者闻者,莫不髙一山,公之不校而服公之明哲,保身且不负郢客敎训之义,云于时刺史公年十有四矣,读书刻苦,文自成家,十六补郡,庠作诸生。十三年,文行为多,士模楷每试必第一,尝习静狮山大士阁,风起灯灭,俄见童子执灯至灯,复燃视之,已失所在,至今有塑童燃灯之谣二十九,以恩拔入太学,出陶少广先生门,先生雅重,公庚子夏,促之曰:子才髙,勿小就,归应省试,若售五名后,吾不敢相天下士矣!是科果滇闱第三人。辛丑赴铨,部试少广,劝勿小就如前,公曰:某非急功名,顾父年髙冀,一命备禄养娱,亲尔试第一,例得州缺,适一山公患疾家报,至皇遽归,侍汤药,衣不解带者累月。次年三月,一山公卒,祭葬遵家,礼不用浮屠,人咸服之,甲辰十月,授湖广彝陵州知州。乙巳,从都门上任,停车郑卫,闲㣲行,侦彝民利害。王宦名撰者,张江陵姻家也,官吏部左侍郎,休沐家居,恃势而横,民罹其害者,倾家殒命,咸切齿而避其锋,州守奉命拱手稍拂,即中以他事排去之,公廉得撰恶款二百馀条,并其党与姓名、衙胥附撰者悉识之,廼发檄之,任王,亲郊迎,厚馈遗公辞受一规扵礼,首谒宋守欧阳文忠公祠出金,亟为修治外,一切俱不视,惟日偕绅士论文饮酒而已。二十馀日后,民词积数百纸,吏莫能测,公因读法旋署,召诸吏立堂下,集讼者环跪听判,不终日,裁决已尽,各心服曰:三眼神君也!吏胥附王氏者,悉屏去,数与王抗礼,不为下,王日侦公私欲巧中之,公刚直不染王,亦无如公何,复欲试公才,令人投一词揑事而繁,其说审质间又持一册为僧乞募,縁引公挥笔,听讼如故,讼决而文亦成,又一尼持白纸跪堂下,问不应,援笔判曰:准还俗,免使僧敲月下门也。尼果叩头去,王闻之,亦叹服焉。适江中诘得王私盐若干船,公决意惩之,将盐半贮库,半犒捕役草王氏状,家人环跪泣谏,叱曰:为天子命吏!敢自䘏乎?且彼翼而食,人如畏权避势,藏头缩尾,是吏而奴也!吾岂效之?汝勿复言。下令曰:凡被王宦害者,许首告。不五日,控者数百人,公列撰诸不法状,申详抚按捕。一切恶党羁狱中,具揭科道各衙门。时抚按皆江陵旧人,欲寝其事,兵备王某力持不可,抚按不获已,会疏奏闻,直指奉旨勘实,诏夺撰官,黜撰党举人二名、生员五名,发戍者七人,城旦者十人,彝民称快,公慨然曰:民患既除,仇讐莫解,明哲保身固如是乎?即告骸骨归里,署中仅有书五箱公曰:此亦彝陵物,去时封留之。百姓攀卧号泣,如失父母,旋将所遗书持送至滇,数月后,撰抑郁死,民为谣曰:活我彛民!死彼王撰好个青天胡止年半!至今称道不衰。万厯三十四年,公抵家土人郑举、邱相鲁求通往来公察二人有异志絶之,告太守陈典早为备典,不能用,丁未,果陥府城,公先已携家赴安寜,获无恐,前太守刘懋武、王应期、胡其慥皆大有徳于武公,倡士民立祠,以彰其贤。公有弟二人,春霖、春霁,悉庶母金氏出公友爱曲,至为霁娶妻。辛氏,戊申霖卒,公悼甚,废寝食手为文志之,甲寅霁,又卒,遗一女,公抚爱,倍己出事,庶母金氏、关氏,极敬谨,相继卒𦵏,祭各如礼,戊申后,不问外事,惟以崇奬后学为己任,甲寅秋,评诸士文语,龚正曰:若能受言乎?正请命者再。公令同长子元佑课艺狮山,别业敎之曰:为文须苦思刻求。一日一悟,愈悟愈竒,若今日写昨日文字,是自暴弃也,天不借昨日残霞败云以成,今日人可拾,他人土羮,陈饭以腴,己身乎?乙夘正登贤书:元佑误中副车童子杨玉瓒,故人子石振响失依,公给衣食,收入家塾中,训诲瓒响,竝入泮食廪饩,唘廸,多人,戊午,次子元升生,公建书室三楹于居室之侧,择乡党子弟俊者,敎之器马,国正为最后,易名乾登。崇正癸酉榜,歴官至四川巡抚,以节著,人咸称公,有陶少广之藻鉴,而马中丞有公之风概焉。天唘壬戌,厌居城市,闻有胜地,辄命驾徃。偶思元谋,旧治庄田数𤱔,颇幽僻,兼欲探方山雷应之胜,十月抵官,庄疾作,家人请归,笑曰:尔惧吾死,非正寝乎?谓曰:吾生平虽无大善喜,亦不愧科名。好抚幼弟,成吾未成之志,勉之!遂卒。崇正间王撰有侄名维章者,备兵云南章旧名,某即所黜生员之一,乃改行力学,复应童子试得售,或以报,复讽章章曰:起蟠公,未染吾邑一钱,吾敢以私仇公乎?倘非公,则吾止于纨絝耳,何由致此?置不问,寻擢滇方伯土人杨应瑞以田土控揭志构祸也,章亦不问,且语武司李秦炫,奎曰:起蟠公后人何如?奎以长,元佑副榜。次元升诸生对章曰:书香有继,斯文之幸,须青目之。奎退而告人曰:杨公一无欲而感人若是。呜呼!孰谓廉吏不可为哉?盖公生平公正服,人心如此,余始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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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刺禄时闻公气节,数追叹独恨未详,久之,公孙泽先以公状来,故得悉其颠末焉。夫武郡向为夷区,自隆庆改土设流,迄今甫百二十年,而人文渐起,几于家弦户诵,诸父老莫不感公首,倡文学,以诗书敎子弟,以礼义率乡邦之功,嗟乎奕世,犹将兴起,公之为人,盖可思矣,寜仅廉吏云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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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烈妇传》        按察黄士杰长泰烈妇,名桂姐,姓李氏,平彝庠生长吉女也。年十六,适马龙州,庠生杨景雄,克尽妇职,夫妻相敬如賔者八年,会夫病且笃,氏割股以救,竟不起,氏哀毁骨立,痛翁姑孱老,侍养无人,躬织絍以奉髙堂,虽甘旨不备,颇得欢心,值姑有疾,贫不能购医药,复割股以疗辄愈,迨后翁殁,姑媳㷀㷀贫苦益甚,室庐不足蔽风雨,朝夕饔飱不给,闾里咸矜怜之,有劝之,再醮以养其姑氏,峻拒之,诸人谋于姑许可氏,知不免,因将衣裙缝纫,乘姑外出,扄其门,怀夫木主而投缳焉,时年二十四。嗟夫!世之丈夫能从容就义者,不可多觏,矧巾帼中有此,岂不足以表当时风后世哉?事闻于官,主婚逼嫁者,各坐以法,州人士钦其节,闻于督学,使者旌其墓曰「烈骨留香,余向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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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牧是邦,访其事甚悉,表懿行以挽頽风,阐幽光以励末俗,有事兹土者之责也。爰传其始末,以为化民成俗之一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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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夷𫝊赞:       太史令,司马迁龙门楚之先,岂有天禄哉!在周为文王,师封楚及周之衰,地称五千里。秦灭诸侯,唯楚苗裔,尚有滇王。汉诛西南夷,国多灭矣。惟滇复为宠王,然南夷之端见蒟酱、番禺、大夏杖邛竹,西夷后揃剽,分二方,卒为七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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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夷君长赞:       兰台令史班。 固扶风楚粤之先,歴世有土,及周之衰楚,地方五千里,而勾践亦以粤霸,秦灭诸侯,唯楚尚有滇王,汉诛西南夷,独滇复宠及东,粤灭国迁,衆由王居股等,犹为莫户侯,三方之开,皆自好事之臣,故西南夷发于唐,䝉司马相如,两粤起严,助朱买臣,朝鲜由渉,何遭世富盛,动能成功,然已勤矣,追观太宗,镇抚尉陀,岂古所谓招携以礼,怀逺以徳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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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蛮𫝊赞:       同平章事刘 昫归义五方异气,所禀不同,维南极海,曰蛮与戎,恶我则叛,好我则通,不可不得,使其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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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列𫝊赞         失。 名唐之治,不能过两汉,而地广于三代,劳民费财,祸所由生。晋献公杀嫡贼二公子,号为暗君,明皇一日杀三庶人,昏蔽甚矣!呜呼!父子不相信,而逺治阁罗凤之罪,士死十万,当时冤之。懿宗任相不明,藩镇累叛,南诏内侮,屯戍思乱,庞勋乘之,倡戈横行,虽囚渠歼夷,兵连不解,唐遂以亡。《易》曰:丧牛于易。有国者知戒西北之虞,而不知患生于无备。汉亡于董卓而兵兆于冀州。唐亡于黄巢,而祸基于桂林,《易》之意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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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夷𫝊赞:        别驾、司马贞河内、西南外徼庄,蹻首通汉,因大夏乃命唐,䝉劳深靡,莫异俗殊风。夜郎最大,邛、莋称雄,及置郡县,万代推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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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给谏玉遗像赞》     修撰,谪戍杨 慎新都蚤捷甲科,职司谏议,性戅而刚,色温而厉,冠服峩峩,威仪棣棣,抗疏清时,直节劲气,奋弗顾身,独立不惧,仁成一朝,名香百禩,钟鼎勒勲,汗青书事。呜呼!先生!诚有以继忠鲠于往喆,而激謇谔于当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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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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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云南颂》          王景常圣天子之御,大歴服也,维清缉熙,载●武功,荡攘群杂,混一函宇,于是偃武修文,与民休息,云南弗庭,遣使招之,遇害。洪武十四年秋,皇帝若曰:天厌元徳,土宇瓜分,朕奋起淮甸,为生民请命,鏖战鄱阳,江汉以清,卷旗东指,吴会电埽,皇天眷命,正位宸极,爰整六师,北定中原,河南、山东,不战而下,元君北跳,九鼎南迁,秦晋景附,蜀关洞开,兵不顿刃。今云南蕝尔之地,喘息相保,梁王巴咱尔、斡尔密戕虐我信,使凭陵我郊,保若不及时荡,一何以荅上天之眷,慰黎民徯来之望哉?乃命颍川侯臣傅友徳、西平侯臣沐英、永昌侯臣蓝玉等,将鹰扬虎贲之士凡三十馀万,骑万匹,声罪致讨。七月,禡于龙江楼船蔽江,旌旗亘天,水陆兼进,星流电迈,既至湖广,分为两军,大军道牂牁,踣夜郎平普定,竒军由罗佐关击可渡河,奄至曲靖,疾若风雨,所向辄克,土酋蠭屯兽挺,莫敢格者,未至白石江十馀里,大雾四塞。元司徒逹尔玛拒江自固,我师轻骑长驱,掩其不备,先命千骑从上逰萆山袭其后。平旦,大兵泅水竞渡,逹尔玛麾军布阵,未成列,我师径前奋击,其阵遂乱,逹尔玛走陥于淖生,擒之,俘斩将士若干人,云南兵大奔,乘胜逐之。征南分军击乌撒、东川,败蛮四万,僵尸蔽野,遂通大渡河,竒军始至西平,永昌率大兵趋云南,时梁王闻败,弃城走晋寜,饮鸩卒,云南平。自出师至是,凡百馀日,得府州若干户若干,马牛军实无算,承制建官,大军镇焉。明年,分兵下大理,下金齿,下临安、元江,凡云南故境,皆郡县矣。又明年,遣闲使降车里降,缅降八百,咸以壤奠贡洪,惟天兵不浃十辰,东抵牂牁,南著交址,西逾吐蕃,北界神州,幅𢄙万里,悉臣悉妾,何成功之速哉?盖皇帝文武神圣,煦为春阳,肃为秋霜,绥之以仁,摩之以义,混混乎内之于泰和元气中,使其民熙熙,以翔皥,皥以羣,得覩中州文物之懿、太平之乐,而不知沐圣泽之深也,上自汉唐,以迄于元,羁縻而巳,乃今维持巩固,与内地等,信乎王者之无外也!又明年,班师振旅,定功行赏,诸将以下皆进爵有差,于乎古之有盛徳大烈,必形诸歌颂,皇风兴,大雅作草茅㣲臣不敢多让,臣景常稽首顿首而为颂曰:皇明御天,统有万方,际天蟠地,武功煌煌。三辰耀灵,海宇聿清,叶气嘉生,蒸为太平。蠢兹蛮方,稔藏奸凶,恇恇穰穰,以䙝天常。乾坤之量,海岳是包。彼昏而狂,诞敢叫呶。皇赫斯怒,爰整元戎,吉日载戒,车攻马同,于烁王师,暨暨桓桓,天讨是将,震慑百蛮。兵无留行,势若迅霆。日星晦雾,江海沸腾,鹰扬曲靖,俘彼统酋。征麾所指,再●天休,战不贪杀,杀不却降,斥原疏斾,以迄用康,大憝聿逋,筐篚元黄,拓禹之迹,维周职方,表方建官,棋布星分,仡仡大城,以奠其民,封豕修蛇,以变以化。昔也猰㺄,今为驺虞,载驷载伐,戈鋋不腥,南金犀角,罔敢弗庭。凡此南功,将臣佥同,维一乃心,上毗帝聪,大烈之龎,超汉轶唐,风霆流行,天地翕张,会朝清明,圣化基之万国,一统坐而厘之草茅,㣲臣作此颂焉。武功告成,天子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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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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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滇颂》有序       检讨尤 侗长洲皇帝御极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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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大将军贝子章泰、绥逺将军总督蔡毓荣等,统满、汉官兵讨云南逆孽吴世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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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若曰:此穷冦不足膏齐斧兵法,攻城为下,勿肉薄,伤士卒,殄及平民,其筑长围困之,必自毙」。自二月至于十月,城中食尽畔,衆皆哗。我师进克子城,世璠蹙自刭,伪党开门降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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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师以入,百姓前歌后舞,壶箪载道。或相与埀涕曰:「不图今日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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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人见太平也,幕府上露,布至京,宣捷午门外,羣臣拜手扬言曰:「于铄哉!此非师武臣力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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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如天之福,无疆无休。盖自三桂倡乱,八载于兹,踞滇为窟,狡焉唘疆。窃我黔阳,陥我巴蜀,封豕长蛇,荐食三楚,波及豫章之界,蹂躏我城郭疮痍,我人民不寜,惟是又招八闽,勾两,粤诱我蟊贼以荡揺我边疆,东南蠢动,靡有寜宇。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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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赫怒杩牙,誓师大发,禁旅并良家彍骑连营百万,度支转饷半天下。舳舻牛马,终夜有声,钲人伐皷,一月三捷,大憝稔恶,天用剿絶其命。贼徒骇溃,闽、越之人震慑,流汗匍匐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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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下制书赐尚之信死,以尺组缚耿精忠致阙下,二方底定,璠犹不悛,收合馀烬,自窜丛棘,孤雏腐鼠,保首领之不暇,卒取覆亡,为万世僇,其伏罪亦已晚矣。夫以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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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踊跃用兵,歼厥小丑,摧枯震落,何忧不克。然当其始也,一夫抗命,三孽连衡,若火之燎,于原不可扑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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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天威,率其股肱心膂之臣,熊罴彪虎之佐,运筹帷幄,折冲樽爼,一战而举,荆襄再战而収衡,永西师絶连云之栈,跨剑阁,捣成都,东师破辰龙闗,席卷贵竹,直抵苴兰,城下摩旗㸃,苍之野饮马盘龙之津风驰电,埽谷静山空,自征伐以来,未有驱除,若斯之速也!且滇虽一隅僭始,庄蹻闭嶲,昆明不通,中国蒙舍,并有六诏,蚕食滋大,郑赵杨号令三嬗,终归叚氏,迨元始入版图,明遂郡县其地,然以世祖之雄略,颍凉西平之壮谋,加以十一总管,三宣六慰,而伯忽、舍利畏造变于前,阿资思任,构衅于后,蛮争触鬬,日寻干戈,何者?夜郎不知汉大声教,阻絶嗜杀,怙乱其习俗然也?况叛臣敎之,啸其凶族,逆我顔行,驱市人于锋镝,朝箕暮敛,糜烂其室家,此邦之人,水深火热,喁喁然延颈待救,若枯旱之望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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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义征不庭,提赤子出沸羮之中,使登袵席髳人,濮人回首面,内胥沾闓泽,甚盛徳也,虽虞帝之格苖民,殷宗之克鬼方,何以加焉?然后振旅而还,告庙献俘,班朝饮至,勋庸铭乎?钟鼎名号,昭于史册,不其夐乎?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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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沛然改容曰:「予一人,敢不荷天之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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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三后之庆,顾自军兴,宵旰不遑,诸大夫劳苦于内,诸将士暴露于外,烽燧所至,毋乃惊惧,子弟忧患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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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其他飞茭挽粟,疲于奔命者,不可胜数,朕心悯焉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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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之灵,以遏乱略,罪人斯得,庶几息兵革嘉,与海内更始。其颁爵赏,蠲赋役,赦殊死以下,天下闻之佥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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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武功赫赫既如彼,文命洋洋又若此,博恩广施,逺抚长驾,车书混一,符瑞响臻道侔乎乾,坤业隆乎三五,虽鸣和鸾奏雅乐,封泰山,禅梁父,夫何恧哉!侗,备官珥笔,退而作颂,一篇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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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之光烈,用告太师,歌以舞万,其辞曰:皇清受命厯无疆,上畅九垓下八荒。大共小球皆来王,北至肃慎南越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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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穆穆坐明堂,载櫜弓矢秉圭璋。蠢尔强藩何跳梁,射天逐日肆披猖。二竖从之同颠狂,彭、彭大车拒螳螂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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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一怒,威神张,手麾白旄埽欃枪。凿门推毂授斧斨,砺乃锋刃峙糗粮。雷辎星驷唘戎行,势同猛虎驱跛羊。大首既陨羣犇亡,遂挽彭蠡回潇湘。蚕丛鸟道辟康庄木𤓰金筑归疆场。竞牵铁索渡澜沧井。蛙遗息,走且僵。藐如山鬼伏箐篁,铜鼓一鸣魂魄丧。长鲸就戮,短狐戕,前徒倒戈争投降。君子小人篚壶浆。竹王祠下迎三郎,六军齐辔临城隍,鞭指邛笮挥冉駹,牂牁㽛町遥相望。碧鸡昼啼金马骧,彩云飘颻,昆池旁。平填洱海成田桑,市廛不改耰锄。长僰童唱歌𫝊白狼,翠毛象齿贡梯航,捷书飞羽奏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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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顔有喜夜未央,百工来贺舞且扬」。帝曰:「嗟咨心如伤贼。臣不道犯天纲,良民何辜罹池殃?居者裹负行羁缰,哀我人。斯亦孔将。刑狱几何念?桁杨钱榖几何?问仓箱亟放赦,令覃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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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以诰命施四方,乃开石室纪太常。彤弓卢矢闲佩璫,龙旗和铃鞗革鶬。朱鹭铙吹登庙廊。职方会同统万邦,王道荡荡臻平康。文武止戈,佳兵藏逝。将归马华山阳。功成治定,礼乐彰秩宗黼黻䕫笙簧。龙图龟书出低昻,郊逰麒麟苑,凤凰黑秬黄●兆丰穰,青芝赤箭呈嘉祥,仰观玉烛俯金汤。美哉丕基亘皇唐,宜升介丘荅穹苍。云云亭亭风雨翔,金泥玉检书辉煌,探策占之夀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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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清受命厯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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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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耤田说         总督鄂尔泰满洲,礼之有耤田也,明仁也,敎孝也。以天子之尊而必亲耕,则天下之为农者孰不勤于耕?此天子之仁爱天下而使之务本也,所以明仁也。以天子之尊,而必亲耕以供粢盛,则天下之为子者孰不勤于养亲?此天子之孝,先天下而使之养亲也,所以教孝也。月令有之曰:孟春之月,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于参保介之御,间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耤,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反执爵于太庙,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皆御,命曰劳酒。谨按元日上辛也,元辰郊后吉日也。日以干言,辰以支言互文也。则是躬耕之典,当行于祈榖之后,而同在孟春之月也。考之周礼天官:甸师掌师其属而耕耨,王耤以时入之,以共齐盛,此即天子之耤田而甸师掌之者也。然耤田不独天子有之,诸侯亦然。祭义曰:天子为耤千𤱔冕而朱紘躬秉耒。诸侯为耤百亩,冕而青紘,躬秉耒,以事天地山川,先王以为醴酪、粢盛,于是乎取之,敬之至也。是故千𤱔、百亩之数,此天子诸侯之视为等级,而其躬耕以致敬则一也。祭统曰:天子亲耕于南郊,以共粢盛。王后蚕于北郊,以共纯服。诸侯耕于东郊,亦以共粢盛。夫人蚕于北郊,以共冕服。天子诸侯,非莫耕也,王后、夫人非莫蚕也,身致其诚信诚信之,谓敬敬尽然,后可以事神明,此祭之道也。是故南郊东郊之殊,此天子诸侯视为分别,而其亲耕以致诚信则一也。后世躬耕不行,耤田渐废,周宣王不耤千亩,虢文公谏曰:夫民之大事在农上,帝之粢盛于是乎出,民之蕃庶,于是乎生事之共给,于是乎在,和协辑睦,于是乎兴,财用繁殖,于是乎始敦龎淳,固于是乎成,观于此语,而知耤田之义广矣大矣。汉文帝二年诏曰:夫农,天下之本也,其开耤田,朕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夫文帝,汉之贤君也,此礼既举,后之明主亦犹能踵而行之,然唯天子行之畿内,天子而下,无复有议及者,几比于繁缨大辂之不可请。近代郡县大者,不惟比于古公侯之国,而小者亦逺胜于子男之邦,则耤田之礼皆所当行,乃不唯郡县不唯督抚,即天子亦不能歳举此礼,即使嵗举此礼而郊畿而外,虽公卿大夫鲜有能讲明其义者。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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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特举躬耕,以为天下先自督抚,以及郡县州卫所等官,凡在守土之司,通行耕耤之礼,此诚千古未有之旷典也身为总制两省封疆,一身表率,况滇黔在万里之逺,僻近蛮荒,一旦躬逢盛举,不独山农野叟,实所未闻,即缙绅士夫,亦无从考核,不揣肤陋,用表彰其义,著为耤田、先农二说,宣示僚属,遍告农夫使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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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本此仁孝之至,推广诚敬之思,而其所以为天下臣民,祈天永命,以同享夫万邦屡丰之庆者,其用意诚深且逺,可不共殚其仁孝诚敬之心,以奉圣眷而荅天休哉?至于耕耤仪注,已详于会典,位有尊卑,礼无二致,可彷其意而行之,无所容末议也。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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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首而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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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农说            鄂尔泰耤田之礼,宜祀先农」。夫先农,何神也,始于何时?神位,宜如何书?坛设何所?涓吉何日陈设何器?祭享何品,乐奏何章?既躬亲其事,敢不先考正其说,试为略言之?古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是故厉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农能殖百榖,周弃继之,故祀以为稷。此祀稷之始也。共工氏之霸九州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州,故祀以为社。此祀社之始也。而《郊特牲》称天子大蜡八,先啬一神农也。司啬,二后稷之官也。农三,古之田畯有功于民者也。邮表畷,四邮亭之舍,标表田亩,田畯居之,以督耕者也。猫虎、五猫食田鼠,虎食田豕,皆有功于稼者也。防六水,庸七,防堤也,以蓄水亦以障水。水庸沟也,以受水亦以泄水,皆农事之备也。昆虫八螟蝗之属害稼者也。是故蜡之祭有八,皆以为农,而以先啬为主,盖以神农为八神之主,此祀农之始也。班固食货志:又从而申其说曰:辟土殖榖曰农。炎帝敎民殖榖,故号神农氏,谓神其农业也。又厉山氏有子曰农,能殖百榖,后世因名耕氓曰农,其言农之义甚著,而先农之称,考之于经,未有纪载。惟刘向五经要义》曰:坛于田,以祀先农如社。卫宏汉仪,春始东耕于耤田,引诗先农则神农也。魏秦静议,风伯、雨师、灵星、先农、社稷,为国六神。晋泰始四年,耕于东郊,以太牢祀先农。周、隋及唐所称先农,皆祭神农于帝社,配以后稷。即贞观初,太宗亲耕东郊,仍耤田坛之名。埀拱中,乃以耤田坛为先农。开元十九年,祀神农于坛上,以后稷配。二十三年,亲祀神农于东郊,配以勾芒,遂躬耕尽陇止。乾元二年,诏去耒耕雕刻,天子出通化门,释軷而入坛,遂祭神农,以后稷配,冕而朱紘,躬九推焉。宪宗元和五年,诏以来歳正月耤田,太常修撰韦公肃言:耤田礼废久矣,有司无可考,乃据礼经叅考开元、乾元故事,为先农坛于耤田,此先农坛之所由来也。《汉文帝纪》:二年春正月丁亥,开耤田。唐《礼乐志》:孟春吉亥享先农,此春月亥日祀先农之所由来也。于是本之经佐之史,核之国朝会典,而为之叅酌其制,即如今之于神位也,则《书》曰「先农之神」,盖以神农、后稷皆各有専祀,而于此则统而书之也。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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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示天下,使农夫皆能晓其义,则必实指其名而数之曰:某某敎农之君,某某劝农之官也,使农夫皆得津津口颊,转相称诵,爱慕向往,而后其用力益勤,则是先农之位,宜主神农而配以后稷。神农居中,后稷居右,皆南向,田畯以下,依八蜡之祀,皆东西向,比于两庑之祀,而位次正矣。诸侯亲耕于东郊,则督抚以下耤田皆宜在东郊,先农坛在耤田之北坛门南向,中为先农坛,坛髙而方,四面有阶,祭日奉神位,以祀坛之后为神库,如宗庙寝室之制,以安神位。坛之前旁为瘗池,以瘗毛血神库之左,为神仓储耤田之榖,以供粢盛酒醴。神库之右为宰牲亭,以供亲割坛。门外为观耕台,台下为耤田坛之旁,别置斋室,未祭而先斋,既祭而燕,皆于其地而坛基立矣。古之躬耕,在孟春元辰后之躬,耕在孟春吉亥宗乎?古则宜用元辰法乎?近则宜用吉亥。但孟春之月,土虽脉发,冻未全解,今酌以仲春之吉亥而吉定矣。其在祭器,则三爵一、尊,酒盏三十、登一、鉶二、簠二、笾十、豆十、篚一、俎一、毛血盘一、炉一、烛台二、香案一、祝板一,而祭器备矣。其在祭品,天子则用太牢。今督抚以下唯用少牢,馀无可减。爵实以酒醴,登实以太羮,鉶实以和羮,簠实以黍稷,簋实以稻粱,笾实以枣、栗、榛、菱、芡、鹿脯、白饼、黒饼、形盐、薧鱼,豆实以菁菹、芹菹、笋菹、韭菹、鹿醢、兔醢、鱼醢醓醢,脾析豚朐,篚实以青色,量币爼实以羊一、豕一,而品物齐矣。若夫乐奏七章,则以丁祭乐舞为之舞佾如其数,迎神奏永丰之章,奠帛,初献奏时丰之章,亚献奏咸丰之章,终献奏大丰之章,彻馔奏屡丰之章,送神奏报丰之章,望瘗奏庆丰之章七阕,既终而乐奏成矣。未祭之先,自斋宿以至于省牲省,具演礼演乐。祭之日,自迎神以至于初献、终献、送神、望瘗,悉如文庙之仪,而大礼举矣。位次正而心不疑,坛基立而地不迁,涓吉定而时不忒,祭器备而知其不可假易,品物齐而知其不贵,殊珍乐奏成而无有不和,大礼举而孰敢不敬而先农说于是乎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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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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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通边方河道议。     巡按、毛凤诏麻城窃照云南地方有水路直抵四川马湖府,初以遐僻为禹迹所不到,遂为土人所据,至我国家,始设郡县,其地同于华夏,然贡献之物,扛官使之行李,军民商贾之物货,担负万里,筋力已疲,而土官土舍,因见道路阻絶,每怀异志,及今国势强盛,不行开道,将来之悔,不敢谓无也。本道访据武定府揭帖:内开本府有迤东通四川水路,自云南海口至安寜罗次、富民只,旧伱革逹吉普渡河安革法干土色至大江,俱本省地方大江至四川东川地方,大江边阿纳木姑共一十三站,内土色有叠水,又有迤西通四川水路,自云南陆路至富民、武定、虚仁、环州至金沙江巡检司,凡五站,本司金沙江水路下船至骂剌母白马口,灿剌则五曲、革直勒则、卓剌除鲁圭、寜抄答甸、沙吉撒麻村亦至土色大江、阿纳木姑,凡一十四站,内则卓沙吉有叠水等情,又据金沙江巡检司应袭巡检土舍李朝宣禀帖内开金沙江,上至丽江澜沧至姚安府武定府,下至东川,乌䝉芒部上江𢎞治、正徳间,马湖府安监生放杉板,嘉靖十七年,王万安亦放杉板,俱系拖梢大板大船,经过或十馀只或八九只,建昌行都司奉钦取大木、寜番、越嶲、盐井、建昌等五卫,俱在上江打冲河、三江口并徳昌千户所地方,或札●,或散放,会川卫在下江科州采斫,查审开江船行,若问滩水险阻,鲁开虎跳滩、天生桥十分,不为险阻等情,又审据本府姜驿驿丞梁松等,禀称本驿设在金沙江巡检司之西,过江五十里,与四川会川卫抵界,每见客人来贩木札成●筏,自本司江流而昼夜六日,即抵马湖,随●下船或一二十只,装载粮食,有养猪畜,客人跳●掷船,如履平地离,本司江下五十六里有大小虎跳滩,系是金沙江,至冬春水落之际,可以施功开凿等情,又据本府掲帖内开据经过,建昌客人何松执称建昌卫管下徳昌守御千户所洗迷村伐木下江头一程,至白水站一程,至会川卫管下甸沙闗一程至梅易千户所,三程至武定府和曲州金沙江等情,随唤,何松亦称马湖、建昌等处客人采取大小板枋,俱自徳昌下河,从金沙江巡检司经过,直至马湖叙州,令伊画图各到道,为照前项河道,武定迤东,极为捷径,且甚便益,但访得河内间有蛮尖石两边岩石生合成桥,水从石缝流下,未委虚的,若迤西金沙江,则水面洪阔,四时横流,客商通贩,前后不絶,中间虽有虎跳二滩,然皆沙石易凿,此则断然可通而无疑者也。先年巡抚都御史黄衷会议开修,取金沙江巡检司,旷爱招集马湖横江客人,俱到布政司举行,间以升迁中,止近年巡抚都御史汪文盛,亦曽委官踏勘,以征南中止事功之会,人咸惜之,合无批行,总司会同布、都二司从长议计,先将东西二道各委能干文武重职,带同属官,多给官银,督同本处土官土舍俱优,其廪给带领木竹石铁等匠,厚其口粮衣鞋,沿途用银,雇倩,熟知地利乡导人役,随带小船,及沿河采买木竹,札为●筏,乘载通行,逐处踏勘,直至马湖大江而止,中间要见舟楫无碍,经行者几处,危石可凿者几处几丈尺?如有絶险人力所不能施者,或作两截盘运,沿河陆路可通者几处,不通者几处,应合开辟者几处几里几十歩,及沿河有无人烟稀密,堪立驿递铺,分哨堡等项,各计合用夫力工匠若干、钱粮若干,悉心料理,勘估明白,画图帖说,幷将用过官银具由造册囘报,然后拟议奏请行,委三司堂上官亲诣督理,开通施行,则不独一时一方之利,实国家久安长治之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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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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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助废员回籍议。     布政使、陈𢎞谋临桂议得去任之废员,例当依限回籍,即病故之家口,亦宜扶柩归里。此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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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令所当遵,而亦生人之至愿也,祇以滇处天末,万里迢遥,跬歩皆山,舟车莫济,凡赴任来滇者,尚以资斧维艰,莫能依限早到,况当一官罣误旅邸萧条,米珠薪桂,惨度日之如年,车殆马烦,虽称贷而何补?至于本官病故,旅榇飘零,家口羁留,还乡无日,尤极宦境之酸辛,宜为同官所悱恻者矣!伏惟宪台胞与为怀,哀矜备至,将从前革职及病故者,通查催令回籍,犹恐穷途莫吿,无力还乡,饬令查款资助,俾天涯枯骨,得以返𦵏故乡,免遭暴露,即去任废员,亦不致逗遛地方,有干严例,此诚仁义兼尽,曲体无遗之盛心也。本司道覆查县丞、吏目、典史、驿丞等微员革职、解任,身故无力回籍者,已于康熙五十三年钦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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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通行各省设法,资助回籍,滇省已䝉各宪于核定公件时,每年酌留一千两,以为资助㣲员回籍之费。近经本司详明分别革职病故,酌量资助,量已敷用,至于文职州县以上及武职回籍,向来无项可动,多系现任各员共敦寅好,量力资助,祇以地方逺近不一,零星公分终苦愿力不齐到处倡捐,兼恐缓急无济,除一面通查从前流落,不能回籍废员,及灵柩不能归里者,俟各属覆到,逐一叙明。縁由另详外所需助费,自宜先行议款。查司库经费日繁,年徴公件久已入不敷出,闲款无多,终非长策。本司道等愚见,莫若仍于倡助之中,酌定画一之举。查滇省司道以下州县以上,除不经徴钱粮之㕔员不计外,每年共有养亷银十三万九千馀两,拟以养廉,每百两捐出银一两合之,共得银一千三百馀两,即从雍正十二年为始,无论署事兼理,应得养廉之数,扣存司库,俟查明废貟及家口灵柩,实在不能回籍者。文官知县以上,武官守备以上,酌量道里逺近家口多寡,详请宪示批定数目于此内动给,如䝉宪台格外加恩另候核夺,统俟报有起程日期,始行发给,毋使领去花销,逗遛请益。其文职因贪賍去,任及离任未久,力能回籍,武官籍系本省者,不准帮给,嗣后永以为例。本司于年终将扣存银两及捐助过数目造册送宪查核,如有馀剩,留存下年。如此番通察资送之后,将来自必渐少公捐之数,积有馀剩,亦可留办,不能开销公项之善,事在现任之员,非其属貟,即其寅好,每年所出无几,较之零星捐助原无加多,而聚少可以成多衆擎更为易。举从此官遂首邱之愿,不致流落异乡,魂无羁旅之悲,均得早还故土,去任者无招揺滋事之恶,习地方官无失察容留之处分,所以崇厚道而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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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仁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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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令而肃官体者,均于是乎在,宪徳所埀,当于苍山、洱海,共其髙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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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学规条议。         陈𢎞谋:窃惟人材之兴,惟资敎育,风俗之易,端赖《诗》、《书》,葢师道立则善人多,士习端则民风厚,实积渐之使然,而非旦夕之可致也。滇居边末,汉夷杂处,仰沐圣化之涵濡,无逺弗届,固已声教日隆,文明渐啓矣,而贫寒子弟,犹苦无力,延师夷、猓乡愚,或苦不知向学,敎泽未广,则士习难以变迁,化导未周,则民风终于乔野,故边省义学,视中土为尤急,而乡村义学视城市为尤急,案查滇省义学,荷䝉宪仁加意作养,设法振兴,义学之设,所在多有,而于改土归流之处俱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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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明设立义学,或动公件,或拨官庄,其为化诲边民之计,诚足以树之风声,而各属之仰体徳意者,亦各捐建学舍,置买学田,祇以地方辽濶,或止设于城市而未及于乡村,公费无多,或止行于目前而未经其久逺,即其原有公田而或被隐占,或被侵收,地方官以度支不敷经理为难,不无因陋就简之意。本司到任以来,时承两宪,谆谆提命,留心敎养,曽经通檄行查,将现在开设者为某处,应行増设者,为某处目下修脯作何出産从前公项有无侵占?如无公项,即将所需之费,核定具覆,徃返驳查不遗馀力。经今二载,据云南等府属及各提举陆续造册,详报前来,本司逐加查核。如云南府属之昆明等共四十九属,册报城乡设立义学,共二百八十一所,或旧有学田或新经添置,或于官庄馀榖并叛産公租内拨给,均已足敷束修。其云南府属之呈贡等十一属所设义学五十二所,或称田租不敷,或称现在捐给本司,窃念义学之设,必使费有常经,庶几事可埀久,因逐加酌核,按其所缺之数及买田之费,于本司养廉内捐银一千二百五十二两,饬令各该属买田収租,永供修脯。至于设学既多,必须详立规模,始可永行无弊,谨拟条例,四则恭候宪夺。 一、馆师宜慎也。成材之学,取法宜上经馆之师,选择宜严地方官留心采访,无论本地举贡生员,及外来绅士,必须立品端方,学有根柢者,延之为师,至于城乡䝉馆,即于本地附近生员儒士内慎选诚朴自好,不与外事者,为之地方官不时稽查勤惰,竝令敎官,按时协查,如能克端师范,实心训课,该州县优其礼貌,时加奬励,果有成效,于年底报明本司量行优奬,如虚糜修脯,惰于督课者,查明另延,倘有不安本分,于设学之村寨,唆讼生事,愚㺯夷民者,是不得义学之益,反滋汉奸之扰。立即另行延请,仍将所犯查审详究,以示惩戒。每歳开馆,以正月为期,散馆以十二月为期,开馆时,地方官将某馆延请某人为师,于何日开馆之处,具报至歳,底散馆将某馆生徒若干,成材若干、幼童若干,注明汉人夷人,申报查考,不得迟开早散,有名无实,虚糜馆榖。 一、化诲宜广也。成材之士,务在敦勉实学,习读佳文,不可仍踵陋习,専工浮靡,请将宪台所刋书院条规及斯文精萃,分发成材各馆,令其师生人等,専心传习,并令馆师将存心立品,居家治事之道,随事指㸃,切加劝戒。至于䝉童,则课读而外,必训以拜跪坐立之礼仪,君亲节孝之大义,每逢朔望,馆师率领各徒,以次序立拜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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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圣次,拜馆师,次令各徒交相拜揖,馆师于该地方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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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广训明白讲解,令各学徒环立听讲,并许该处耆老民人齐集听讲。上年,本司详请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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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广训及本司恭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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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均宜按馆补发。又本司前歳重刋朱子治家格言:「四礼、四礼翼原为兴行礼教起见,均请按馆分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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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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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谕及各书,均交馆师,递相交代,毋使遗失」。 一、学徒宜分别递升,以示鼔励也。在城义学,成材为多,在乡义学,䝉童为多,然亦有䝉童而尽可造就,渐至成材者,是不可不递加甄别,如䝉馆义学内,有资性聪颖、勤于课业、可以学文者,即升之在城经馆,此等逺来就学,薪水维艰,该地方官量给膏火,以示奬励,即城中䝉馆童子能晓经书学为文字者,亦即升之成材经馆,如经馆中有成材生员,文笔可造,而人材又复可观者,仍许遵奉宪檄,量给盘费,给文送至省城,候两宪考取,送入书院读书,如此层递进取,犹是古者由乡而国之意,而乡僻生徒,各知奋志观光,将来扵此中提拔数人,转相𫝊授,士习文风,均有裨益,至村寨、䝉馆夷,猓子弟鲜通官语,不识汉字,其始必以读书为苦,是在地方官加意引诱,设法奬励,竝令馆师用心开导,俾先通汉音,渐识汉字,并即训以习礼明义,不得以夷猓而忽之,更不得以夷猓而拒之,如有土目头人阻挠,不许向学者,立即究处。 一、田租归官经理,以杜私隠也,从前学田州县,竝不管理,或敎官经收,或馆师自收易,致盘踞渐多侵隐,今拨给各馆田𤱔有一处而分给数馆者,有数处而同给一馆者,零星分収完欠,更难查察,嗣后均应归地方官经收,分给馆师,不许馆师私収,不许胥役分肥,或租田、附近学馆地方官,即令老成乡约人等,催令租户,眼同就近上纳,并将纳过数目,报明地方官查考,如有拖欠,立即追比,倘秋成尚逺馆师,不能枵腹课读地方官,量行捐垫取领,存案于秋收时还项,并将此田地租息,另给佃户执照,于照内填明田亩,坐落丘数租斗数目,取具佃户租约,如佃户逞刁抗欠,追照,另行招佃,将来新旧官交代,一并另造,清册交代可也。 以上所陈,如䝉宪裁核定,通行饬遵,则既有一定之经费,又有一定之事,冝庶不致,有名无实,有初鲜终,从此星罗碁布,处处有弦诵之风,目染耳濡,人人亲诗书之泽,行之既久,礼义足以化椎,鲁习之既深,学问即以变气质,不特可造之俊,士有所淬砺以观成,抑且难易之夷风,皆可渐摩而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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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乐育之深仁,宪台训型之至敎,必且永永无极矣。所有原设新设,各义学馆师、姓名、田亩、坐落丘叚、条粮租息等项相应,备造简明清册,详请宪台查核。其捐银新置之産行,令作速置买,另册报核。至驳查未覆之二十二属,俟覆到另详造报。如现已设有义学之州县,尚有应行添设者,亦令随时续设,另文报查,暂就庵观之,学舍亦令陆续建造,是否有当相应,详请宪台批示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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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一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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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二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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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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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濮考         布衣董。 难太和、牧、誓、庸、蜀、羌、髳、㣲、卢、彭、濮人。𫝊曰:庸、濮在江汉之南。疏曰:「此八国皆西南夷也。逸周书伊尹为四方献令,正南百濮,尔雅:南至于濮铅。郑语叔熊逃难于濮,而蛮楚蚡冒始唘濮。刘伯庄曰:濮在楚西南,左、𫝊、巴、濮、楚、邓吾南土也。又云:麇人率百濮伐楚。通典有尾、濮、木、绵、濮、文、面、濮、折腰、濮、赤口、濮、黑、僰、濮。周书王会篇,卜人以丹砂。注云,西南之蛮,盖濮人也。诸濮地与哀牢相接。余按哀牢即今永昌濮人,即今顺寜所名蒲蛮者是也。濮人之俗,用麂尾末椎其髻,且好以漆饰面,通典所云尾及文面,言其饰也。木绵即攀枝花,濮地多産之,可以夹纩,言其居産被服也。折腰、濮人,见尊者则折腰以趋言,其礼俗也。赤口、濮人调舌为音如鹦䳇然,言其舌声也。黑僰其色多黑,言其种类也。濮与蒲字音相近,今譌为蒲耳。或以全滇之地,其人百种槩名曰濮,亦甚谬矣。百濮所居连壤,余又以僰音按之,濮字在僰音,亦合一屋韵,蒲字在僰音,亦合。七虞韵僰语称其人为濮而不称为蒲,是一证也。又濮俗截大竹为筒以注水,谓之濮竹,如郫筒之得名。以此验之,益彰彰矣。今之论百濮者,既不得其地,又不得其音,虽近濮地者尚尔懵然。余因稽之载籍,证以方音,作《百濮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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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备边录序        失。 名唐太和四年十月戊申,制:「诏兵部侍郎臣徳裕,节度剑南,西川维蜀,西控戎索,南接蛮服,昔在中叶,武尅不刚,蟊贼内讧,蛇豨荐食,表撑里拓,犹惧侵轶,未隂,绸户莫急二边,于是先事候情,并谋合智,料敌势,扼地险,计军实而备边録作焉,即十三卷之简,见万里外之情,所以制胜无形,销患未萌也,兹不可无序,夫破敌于一方,其策易备敌于多方,其谋囏朔方,既城薄伐于西,文王其勤也,猃狁既攘,鞫旅于南,宣王之武也,针芒泻气,蚁穴溃堤,智虑不周,捍防不密,则疆场之虞,不生所备,而生所玩吁,可惧哉!然山川厄塞,非图莫见,兵财盈虚,非书莫著,是故军防有録撰于天寳九州别録》,上于《贞元御夷新录》:奏于元和元振述安边之策,敬舆条备边之失,前英后杰,帷筹幄画,详已然之变,忽未动之忧,寝薪为安,折栁为固,猷之不逺,寇将生心,徳裕身佩西陲之任,得不为南鄙虑乎?方唐盛际,徳威溥扬,北縻突厥,东憺辽海,穷髪反景,悉主悉臣,文恬武嬉,丧羊于易,吐夷开衅,河陇失险,缔从南诏,协力谋我,岷江饮马,倚为先锋,井络坤垠,我圉孔棘,有守曰臯,凿青溪道,要结蛮好,掎鹿效顺,纂集事状,为卷十七,质币结辙,闓户诲盗,戎胆虽讋,蛮祸始萌,径入成都,如升虚邑,唐之君臣,日旰食矣,畴咨良翰,矫失刷耻,爰命徳裕,抗旌秉钺,葺残奋怯,改纪其政,乃建筹边之楼,凡险要与蛮相入者图之,左与戎密,迩者图之右,而部落馈餫靡不察,乃立雄边之军,其精兵曰南燕,及连弩骑士曰飞星及突骑,而农战器械靡不饬,大渡孰制城以杖义荣,经孰控城以御侮,西山孰厄城以柔逺,复卭崃闗,徙越巂治,而蛮之齿寒,怛谋纳款,维州归璧而夷之气夺,犹虑敌去而备弛也?兵将粮械之数,城镇种落之名,嵗计经用之目,讲求利病,辑为一书,诸郡故实,外夷情状,胪分缕析,灿如指掌,剙立陴垒,成以朱书,总绘小图,标之首卷,而第四卷序维州,本末尤悉,书成于太和六禩,迨会昌中,秉国之钧,始奏上之,观诸文集,犹有可考,二边方骚,而金汤之二敌,孔炽而霆雷之匪,硕画沈几,曷克臻兹,藏之禁严,副在边琐,日戒夕惕,庶克有定,大中而后慆忧,好暇怀燕安之毒,玩鸷撃之形,河湟归疆,西顾无骑壒矣!厉阶之梗,惟蛮为甚,餂糠及米,繇剑而岭,乾符之季,有臣云䖍,自邕管,渉川陆四十七程,至善阐以南诏録三卷献于朝,吁徳裕之録,以蜀备蛮藩篱之冦也。云䖍之録,以邕备蛮,则闯然入户庭矣,忧先于事事至而忧奚翅铢石之差与?据往鉴新,不可不毖,患于㣲𦕈也。易之蹇曰:利西南必有六二匪躬之臣,而后能济蹇难徳。裕以之,按《唐艺文志,是录列在兵书,今馆阁书目存者一卷,馀轶不存,我思古人,爱莫起之抚陈,编而三叹。谨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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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略序         学士虞 集临川京师西南行万里,为云南地,方广万里,昔我世祖伐而取之,守者勿能定。既即位,奠海内,使省臣萨达克齐往抚,以恩惠沿俗,而道之善利,镇以亲王贵人者四十年,方是时,治平日臻,士大夫多材能,乐事朝廷,不乐外官,天子悯人之失牧也,常简法増秩以命吏,而为吏者多徼幸,名器无治术,无惠安遐荒之心,禽兽其人而渔食之,无以宣布徳泽,称旨,意甚者起事造衅,以毒害其人,其人故暴悍,素不知敎冤,愤窃发势则使然,不然,恶生乐死,夫岂其情也哉?嗟乎!昔者箪壶迎徯之民,日以老死,且尽生者,格于贪吏,以自逺于恩化,其吏士之见知者,无所建白,而驭于中者,又不识察其情,夫一隅之地,常以为中国忧而论治者,卒未究其故,不亦悲夫!河间李侯景山,由枢密宣慰乌蛮、乌蛮云南一部也,始下车,未及有所施会,羣蛮不靖,按行调发,馈给镇抚,周履云南,悉其见闻志略四卷,因报政上之,余按而读之,考其土産风气服食之宜,人物材力之愚智勇怯山川之形势,厄塞要害,而世祖皇帝之神威圣略,概可想见,未尝不俯仰而兴叹也!其志曰:张乔斩奸猾长吏九十馀人,而三十六部尽降诸葛孔明,用其豪杰,而财赋足以给军,国史万嵗,贪贿随服,随叛梁毗,一金不取,酋长咸悦,李知古以重赋僇尸,张䖍陀以淫虐致乱,此于事至较著明白者也,其术不甚简易乎?有志之士尚有所览焉,至读其纪行诸诗,必有悲其立志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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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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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庄愍死,节威楚序。    叅政,谪戍王 奎松阳龙亡,虎逝而羣狐嘷风,披云靡而震霆,作此可以覩大人之变,明治化之迹也!按元史龙溪集纪:天厯初,云南中庆路镇将败狐叛,遣兵攻威楚,官吏或逃或屈,独知事董文彦义不从,贼鋭声诟骂,贼不忍闻,截其耳以塞其口,文彦嚼血唾,贼骂不絶声,贼怒,裂而殉之。明年,败狐伏诛,宪司以事闻,朝廷嘉之,諡曰庄愍,旌其门,官其子,时中予斥临安时,中为文学掾,一如集中言,泣且请曰:「先父不幸死贼手,虽襃嘉于朝,时中惧其事之荒湮也,先生以文章显幸,为我序之。呜呼!忠臣烈士,何代无之?求之夷服,曽不多见,昔安禄山以范阳反,顔杲卿死河北,张巡许逺,死睢阳,虽武夫小卒皆知尽节,阖城皆然,华夏忠义之习无怪也,唐史列之于传,植大义于后世者至矣!败狐之叛,中庆大藩也,威楚大都也,省府大臣不死之风纪,执法不死之刺史,不死之知事一夷人耳,食九品秩,乃凛凛乎仗大义、树大节,寜死而不顾,见理明而临事不眩也,使天下之人皆若文彦,则叛乱何繇而生哉?予生也,后仕不先人,不获与太史著作之列,而元史》不载庄愍死节事,岂史阙欤?抑在夷略欤?抑述史时,云南未附不得闻欤?以未附阙文,君子固不能无憾,以在夷而略,则失之逺矣,因为述之于简,以补史氏之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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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序         巡抚郑。 顒钱塘景泰甲戌孟秋七月,有诏纂修方舆志书,礼部奏选文学之士,授以条画,分行天下,俾其所至,会诸方岳儒臣,广蒐精择,计偕以上,而进士王榖实来,云南衆议,右布政使陈君安简宜总其事君,承事惟谨,暨诸文儒,夙夜在公,殚心竭虑,期蒐访之必精寻,故鈎新在去,取之皆当不四,越月而志书告成,将锓梓以传诣予丐言为序,惟云南之事,载在汉班固西南夷传者旧矣,至元李景山,始为志略,然其时声敎初及,制度简率,文章之事未甚明备,道徳风俗之美,未甚同一,宜乎蒐访者难精,而该载者不博也。我朝奄有天下,幅员之广,疆域之大,振古莫及,云南以险逺后服,太祖皇帝特命勋臣镇之,迄今七十馀年,山林川泽坟衍原隰,物産之富,郡县城郭,疆理之雄,灵坛古迹,琳宫梵宇之胜,园池楼阁、亭台馆榭之丽,贤臣哲士之生于其乡,仕于其地,诗书礼乐之教养其人,于是道徳既同而风俗丕变矣。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此其时耶?虽然,礼乐文章之明备,道徳风俗之同一,固由悠久敎化之浃洽,然非得人纂修,抑何以成昭代制作之盛,而覩今日大一统之寰区哉?是书逺稽诸经,近考史籍、井疆、里俗、食货、艺文之事,古今因革损益之宜,条分缕析,明白详尽,可谓无遗漏矣,而陈君蒐访去取之当,亦于是而有可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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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候记序》          杨 愼见前逺逰子》曰: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共雷,日月之隂,径寸而移,雨旸之地,隔垄而分,兹其细也。太明太䝉之野,戴斗戴日之城,或日中而无影,或深暝而见旭,或衔烛龙以为照,或煮羊脾而已,曙山川之隔阂,气候之不齐其极也,是以有测景之圭,有书云之台,有相风之竿,有候风之律,海有星占,河有括象,以此知其不齐也,故曰不出户知天下,天下诚难以不出户知也,非躬閲之其载籍。夫九邱之书,志九州之异也,佚而不传,周处作《九州风土记》,宗懔作荆楚嵗时记》,至于巴蜀异志,岭表异录,皆是物也,余流放滇越,温暑毒草之地,尠过从晤言之适,幽忧而屏居,流离而閲时,感其异候,有殊中土,辄籍而记之,岂欲妄意古人乎?他日冀万一释其棘矜,归于氓甽,焚枯酌醴,班荆坐茅,与撃壤之老,聚沙之童,晨夕话之,亦可以代博奕之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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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乡试録》序        杨 愼圣天子嗣大歴,服之十九年,寔惟闰之一章,入庚子蔀首,粤当三物宾兴,期云南巡按御史某申令甲严法,癸葺试寏,昺文轨业,爰饬其故,期不愆于素,乃以布政司某、司调按察司某司监郡大夫、若支郡大夫、邑郎官洎流末官,咸慎选精,遴昈局䇐事,罔弗䖍学,官某辈若干人应聘,以届罔弗,共阖滇之校四十有二,入彀之士,二千有竒,皆提学副使,某所睫择也。先长夏,回星淖雨湛●,及初商应律,啓𩃟升阳,乃甲子鏁院,御史𤋲萧誓衆曰:矢公矢慎,乃违此二矢,昕有如日暝,有如烛,乃胪唱诸士而试之,戊辰一之辛,未二之,甲戌三之题,则紬简刺之,卷则分经閲之,公帘以内司试者,鐍之夋夋,如也,鳃鳃如也,公帘以外司调、司监者,分职之鱼鱼如也,雅、雅如也。御史又寔临内外而纲维之,翼翼如也,井井如也,拔简其试之中,得廿人锲雕其文之优廿首,为云南庚子科乡试録,以献某滥竽授简、拜手扬言曰:大道散而有六经,六经散而有诸子诸子之是非,取裁于六经、六经之删修,折衷乎圣道,三代而上,道见于事业,而流衍于文章三代以还道,寓于文章而不纯于事业,故乡举里选,取其事业矣,敷奏明扬,取其文章矣!两汉以经术对策取士,六朝以品荐词华甄人,隋合南北,始有科举最盛于唐,増光于宋,而其得人之效,视三代蔑矣。我太祖髙皇帝重奬天衷,再造人极,埽旧元之晦,盲否塞,复三代之纯,固敦龎日,而月之星而辰之彝,而伦之文而章之,君师之道兼隆,仁圣之事毕矣!尝伏读科举之诏矣,易用程子𫝊,朱子本义,书从夏氏、蔡氏两𫝊诗,采汉笺暨集𫝊春秋本三𫝊,兼胡氏礼记则古注疏与陈浩集说裁订,自渊衷叅采乎?诸儒使孔孟复生,亦无异论也。又尝观先正首科之题辞矣,曰:初塲在通经而明理次塲,在通古而赡辞,末塲在通,今而知务上之涵养,乾知大始下之承顺,坤作成物,菁莪朴棫之化,梓材多士之兴,良有以也,丹青既久而渝,神化亦穷以变,厥今士习何如哉?其髙者凌虚厉空师心去迹厌观理之烦,贪居敬之约,渐近清谈,遂流禅学矣。卑焉者,则掇拾丛残,诵贯糟魄,陈陈相因,辞不辩心,纷纷竞录,问则呿口,此何异瞍蒙诵诗阍寺𫝊令乎?穷髙者既如彼,卑论者又如此,视汉唐诸儒且恧焉,况三代之英乎?圣祖制举之美意,举贤求士之良规,岂端使之然哉?今皇上逺述唐虞近法,圣祖屡下明诏,鋭意作新,文必宗经,必法古必崇,雅必黜,浮菁莪之诗,梓材之书,复作于今日,收济济之士,迓穆穆之衡,行嫓于古先诸士乎?沐薰濡化,提耳面命,是千年之期,而一朝之遇也。况尔滇云,圣祖常有谕言曰:气厚风和,君子道行之所。尔诸士子,生其乡邦,久佩谟训矣。一人之身,且有新吾,三日之士,尚犹刮目,矧曰涵泳已百七十载,济济数三五六经诸士朂哉?今日之滇云,非昔日之滇云矣,朂哉!不以一第自满,而以三代之英自献某也,愿徼荣灵,假于诸士子,僭书以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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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府志序         杨 愼大理,滇西繁雄郡也,縁洱水出罢谷,为西南巨浸,苍山像灵鹫,为西南巨镇,而襟带而岩,险而物华而人英,又袖然育,焕然缛犁,然有当于中土之奥区,卓乎无谢于南溟之竒甸焉,尝稽之往籍纬书云:神农地过,日月之表,则日表骨利,月表青邱滇池,比之犹为迩封陆,终为黄帝之所娶,若水为颛顼之所生,産里为汤亳之贡国,濮人为武牧之征队,载籍昭然,可以覆视,奚待常頞为通道始,而唐䝉为开郡,先乎?昔之郡,乘方志,事状行纪若韦臯若、徐云䖍、若、窦滂、若樊绰若韦齐、休若、陈隠之所著,虽曰胪列,实则録存书亡,若胜国之李景山昭代之王景常,籍焉具存,然或失之误,或失之,略山河若柯戒,而以一经行尽之幅,员数千里,而以一卷帙约之,原本山川,有恧其能说,极命草木,无裨于多识矣。柱史温泉、郝公翻旧志而病之,乃徴议于督学宪使黙泉、吴公、叅伯、龙山沈公、佥宪胶峰安公板令于太守黄岩、蔡公蔡公,奉楮及币,礼谒给谏𢎞山杨公、荆守、侍御、中溪李公。二公家本郡人,官旧史氏,多识前代之载,且谙土著之详,于是摅怀旧之蓄念,发思古之幽情,立创新例,大増旧文,閲数月而新志成,集二美而卷帙合时,则黄岩公政成化流之暇,宅生居方之馀也,而古迹英躔,琳宫寳地,表昔贤之遗爱,供骚人之景物者,一一鼎新之贲,饰之轮之,奂之咏之,榜之不翅,栁吴兴之苹洲,谢宣城之叠嶂矣,其为新志之助,不亦多乎慎也。恩谴裔土,流戍滇隂,紫城苍麓,夙尝受馆,僦㕓香界,㻁岑昔饶,解鞍横枕,乃以首简属之,孱毫非敢,曰僭杜征南之先,固愿附张京兆之后云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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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序         御史、李元阳太和前史称两汉四履之盛,东乐浪西炖煌,南日南北雁门,西南永昌、永昌在南,中为逺郡举逺,以见近也。汉章帝元和间,滇池出龙马四、白乌二,因徧置学校,渐迁其俗,由此言之,云南在汉文约之所渐被,声敎之所周流,其来久矣!据两汉书,武帝元狩间,置益州等四郡,领县四十有二,其时循吏王阜、张乔等十有二人,至唐天寳以后,边吏无良,群夷忿怒,始有割据之祸,宋室之兴,弃而不取,二百年间,隔为异域,两汉风猷,斩然莫继。呜呼!士生斯时,能不荒陋者寡矣!矧文献哉!我髙皇帝恢复华夏,奠正区宇,置云南郡县,视两汉有加焉,英皇命儒臣用禹贡职方之遗意,为舆地一统志,而云南之建置,至为明备,正徳间,前辈括图经为云南志,尚多阙略,隆庆六年,大司马闗西兰谷邹公,开府南中,首询阙事,惟时方伯长乐师冈陈君学宪,长乐一水,陈君以通志对,公曰:一方图籍,岂宜久阙?遂命有司以六十年来诸所损益,约四十馀条,徧布列郡,俾核实以报藩臬诸大夫,谓阳齿居乡右,或识往事,因属笔焉,顷之,学宪莅郡,得以咨白义例,面承指授,然虽勉强操觚,恒以年终为惧,会大巡侍御解州、兼山侯公阳信、振楼马公、新乡养斋郭公,相继按莅,皆䝉赞其决,乐其成事,有不容中已者,乃遵一统志,约其凡目,粤稽歴代史山海水经、诸子艺文、汲冢周书,以明其疆域土贡之离,合采说文通典、玉海、郑渔仲马端临之志,考以证其经营废置之因由,逺取晋常璩南中志》、唐樊绰《云南志》,以及韦臯、崔佐时、徐云䖍所为南诏诸録,近取台院司道,兴革损益,兵饷经费,一切成规,攟摭野史,蒐访耆硕,言有物而事有程,然后取法,各省《通志,张立题部,犁为十有二类而以事目,系之治道,莫先于域民,故以地理为之首,庶政必遵乎制置,故建设即次之,民财民力,其道贵节,故赋役又次之,御侮备乏,其道贵豫,故兵食又次之,养士以成贤,育才以致用,故学校科目又次之,吏于其上,而功徳可思,生于其乡,而行谊可述,故官师人物又次之,祀典在所必敬,百神有时而宗,故祠祀寺观又次之,稽往诏来,必资辞令,故艺文又次之,羁縻杂志,末之以此十二类,括数千里华夷之地,贯穿二十府,古今巨细之事,比次以伦,追引无间,析而第之,为一十七卷,岂敢遽言成书,譬彼绘事,先为素地云尔。若夫品藻宦业,予夺人物,则有宗工钜匠持衡于上,非阳所敢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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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观滇海序       给事中、杨士云太和本朝声敎四讫,稽古作程,内简台史,外列臬司,观风于天下一人,大观在上四方,观化于下,非省方观,民何以设敎!嘉靖乙丑,聚峰毛先生以台史观滇维时,中官肆虐,罔遏巨室,封利罔惩,戎心叵测,罔驭曰兹,惟乱本不可长,亟疏论状,咸得请大阉罢镇,群丑慹服,迄于今赖之报命,中伤左官。壬寅,以佥臬再至,再巡洱海,摄诘戎兵,维时僰氓,久逸难变,陵徳敝化难闲,草窃潜作,难弭甚而金沙可逹,难于谋始,曰兹亦惟乱本毋狃,乃敎民事,毖民淫,严斥堠,议请疏,江图永久,馀风用殄毕,弃咎亦罔不咸赖。升庵太史题:重观滇海张之乡,大夫士歌之进,予序之于乎观之,时义大矣!观之初,六童观,罔鉴趣顺,谓之童观斯昧,六二闚观,寡鉴从顺,谓之闚观,斯狭六三。观我生自审行,可谓之生,观斯察六,四观国之光,明习国仪,谓之光,观斯有融先生,徳兼三四,应上近五,故兹观风,上裨大观,下裨观化,隼可射,狐可获,戎可戒,孚可革,冦可御,大川可渉,观民设敎,明哉熙哉,滇职永利,休哉!可歌已,予闻在昔介轩王公,泽州杨公,观滇有辞,罔俾二公,専美西南,又可歌已,其诸观陜与天下者,咸若是,独滇乎哉?庸附羣言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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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田图籍序       尚书包见捷建水万厯戊午,滇闱论秀会侍御潘公揽辔至,纲纪其事,作人之效,焕然改观,间者滇人士先后鳞集昆明,亷得其二,迤道里疲露状,嘅然兴忾,谓管子伯者犹曰士首,国之四民,不可使杂处而令其言,龎其事乱,故圣主处士必于燕闲,诚虑之也,比歳黔士良病逺渉,业稍营公田,庶几少瘳,今每饭未尝不在牂牁也,方书俱在,岂滇黔一体而二视之,遂一意节啬廪费裒镪若干金,购田若干亩,约三稔课输租若干金,以给全省,应比诸士,爰刻田之图籍,用识不朽,一日函书南浦,问叙不佞,不佞,窃叹公澄清万里,功绩卓烁,非一,而此举之大有造于滇人士也,语曰:一歳树榖百歳树人,以滇渺焉,天末徼圣朝,道化翔洽,士类蒸蒸,羔雁成羣,制科之额,视昔浸加,乃士子丁风檐下笔阵,词锋譬之于战鹿,鸣鹗荐目之为捷浸,假士不纷志于旅资,有彚征于泰茅,皆作于公之醪,纩以贾其馀勇,则其志开而神王也。夫然,故公之养士为造士,爱人为知人,其树风声于滇者,意可谓宏逺矣,乃滇人士宜何如祈向以报公哉?昔宋有飨士者,登歌四章:曰山、曰水、曰鸿雁,曰松柏。而苏子瞻绎以勉士之动欲,难进静欲,及时为学,而志于得其道。至其论稼,又惓惓于完地利,识天时,耕获有度,而津津称古人之大过人者,在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要非区区博一第,明得志者至今读其言凛凛,为俗学之戒。然则公之望我滇人,士之得售者,想亦子瞻之深意也。夫千里比肩,累世接踵,士倘有意,力田逢年乎?宜益知勉,学以无为石田,庶不负公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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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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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志序         总督、范承勋奉天,滇志何昉乎?葢自晋常璩倡之于前,唐樊绰、元李京之徒踵事而增华焉。迨明,声敎日辟,景泰间,右藩陈安简奉诏纂修,为书四卷。嗣是李元阳、包见捷、刘文徴之数子者,后先纂述《滇志》,亦渐备矣。独是数十年来,叠遭冦乱,典章散轶,即于灰烬之馀,偶得残篇,要皆存什一于千百。其失也,或病其略,嵗癸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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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特命儒臣纂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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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一统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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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天下各进省志。于时滇以逆孽初平,诸务草创,仅袭旧文,攟摭近事,遵部限而上之,未及精详,其失也,或讥其滥略与滥,皆不可以埀永久。况滇虽逺在天末,其山川险易,建置因革,与夫政敎之兴衰,吏治之得失、民风之醇疵,是皆治滇者所宜亟讲也,讵可忽诸臣于二十五年钦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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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命来制兹土,见兵燹之馀,其生齿凋耗尚未尽登也。制度頽废,尚未尽举也。赋役繁重,尚未尽复也。文教尚未尽修,武备尚未尽饬也。日夜兢兢,蒿目而忧,尝望古遥集,欲得往代之贤臣善政,奉为楷模而则仿之,乃检㸃遗文,得其梗概,三代以前无考矣。由秦、汉以迄于唐,大率皆羁縻弗絶,治人治法,盖寥寥也。元之赛典,赤其区画经营之事,至今父老犹能言之。缅其遗躅邈然,难追有明,树藩建节,繄岂无人?及末造法随时敝,以致豕突鸱张之辈职为厉阶,稽往事者,每有遗憾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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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戡定以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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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轸念遐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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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纶叠下,山川日益,奠丽夷、汉,日益安帖。沟洫日益疏浚,土田日益开垦,熙、皥耕凿者民风弦,诵诗、书者士习休息,而蕃衍者户口输将,而恐后者贡赋,虽山泽鱼盐之利,不敌中州,而树畜稼穑之勤,渐臻乐利。抚今追昔,未有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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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之声灵遐畅,逺迈千古者也,当此之时,使滇志犹然阙略,其何以扬太平之盛治,昭大一统之𢎞规也哉因会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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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明载为续纂,拜疏之日,即严行设局,敦请绅士以郡臣丁炜总其务。学臣吴自肃督其成务,令序次有规,编辑有体,分条析目,据事直书,既不敢失之略,亦不敢失之滥。庶几滇乘有成书,可埀之永久而告,无过也已于以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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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宁遐荒万里,如在目前,安在?志滇之书,不可以为治滇之书也谨序所以纂修之由,拜手扬言于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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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堂条规序     巡抚管总督事、鄂尔泰满洲天下闻有衰羸疲癃残疾之人而不为恻然动心者哉?无有也。古之王者,深悯乎此,载之《王制,著之《周官》,颁之《月令》,其所以用,意者至厚,而所以为之经画者,亦至深且逺也。后之君子,踵而行之,于是乎有养,济院之设,由来旧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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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加意养老,旷典频颁,而于衰羸疲癃残疾之人,所在存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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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广寜门外有普济堂者,日活数千,人以为常,予过其地辄式焉,矜其人也,敬其事也。及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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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来滇,百务待举,揆政所先,无急于此。于是饬藩司委邑,令鸠工庀材堂以落成,定为规条,以埀永久。俾世世遵行,勿替凡以仰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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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轸恤斯民,恫瘝时切之意云尔。夫滇属在边方,君门万里,似此茕独,几无可告,哀矣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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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风所被,无间遐迩,俾生斯地者,与辇毂之下,衰羸疲癃残疾之人,初无以异,则孰不扶杖感泣,愿须臾无死,以观徳化之成也。虽然,不唯其政,唯其人不唯其始,惟其终,倘有其举之,莫或废焉。我唯愿官斯土者,依成法而守之,当如一日也,是则予之所深幸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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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精萃序       总督、尹继善满洲、滇、黔粤三省,地处极边,自古人文之盛,弗逮中土,国家养育百年,声敎四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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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加意作人,敦崇实学,仁渐义摩之治,举遐陬僻壤,咸耀于光明癸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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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天下设立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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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赐帑金以资膏火,所以育人材,𢎞造就者,恩至渥也。数年来,封疆大吏莅兹土者,皆能仰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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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意化导多方,购置经书,増葺学舍,以广招徕,边方之士,咸知观感,奋兴蒸蒸,然渐趋于盛,然𫝊人代少读书,讲课之法,罕有师承,且道路﨑岖,书籍难致,其书院所藏,又卷帙浩繁,类非篇篇可读,人人得见者,虽有矫然杰出之质,而见闻弗广,诵习无资,学者苦之,余既莅任之,明年顽梗,悉除疆圉寜谧,顾维幅员辽濶,苖猓错居,犷悍成风,易动难静,非以诗书礼乐之敎,涵濡而驯扰之难,望其化气质而移习俗,爰举书院事宜,与抚军张觐臣、学使吴颍菴、藩司陈汝咨,悉心筹画,立条约,选真才,延明师,赡廪给,凡所措置,勿渉虚文,冀收实效,而又念士子无书可读也,于是裒集制艺诗古文词,每体各选一册,旁搜博采,悉择理法,竝到辞意兼工者,然后入选,凡几閲月而书告成,名曰斯文精萃,窃思读书之要,博学于文,学问之道,择焉务精。余少居辽海,孤陋寡闻,早列科名,遂登仕版,于文章甘苦,原未深知,嗣宦逰文物之邦,名山石室,颇足取资,又因案牍劳形,未遑旁及。今者忝任苖疆,一切筹边裕饷,吏治民生,正多有志未逮,何敢从事章句,学操选政,以博虚名,虽然敎育英才,大臣之职也,培植文风,师长之责也,职无可诿,责无旁贷,而或因陋就简,奉行故事,士习何由丕振?故于簿书之馀,不辞焚膏,继晷与二三同志,互相考定,以成是编,而又以购书无多古今之英华,不无遗漏,此余之不能无憾于斯文也。然是编也,虽选录稍隘,实体无不备择,无不精无论,自童子以至馆阁,应世之具,取之裕,如即举数千百年以来,君臣之诰诫,政治之张弛,凡有益于身心学问之事,无不具载,非徒可以文章目之者,而且简而能该要而不烦炳炳,烺烺可歌可诵。三省之人,茍能奉为模楷,寔力研求,因文以致行,明经而逹用,则上可以黼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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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明下可以敎行乡里边境之人,文駸駸日,上庶无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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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兴贤育才之至意,及使者殷殷诱掖之苦心,况推而广之,海内之士,或留心采择,不废揣摩,亦未始非学业之一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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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志》序        巡抚、张允随奉天,天下郡国之有地里志,自汉班固始原于《禹贡》,沿之《周礼》,彬彬然可诵也。后世郡邑,州都建置,因革更易,代殊名称之,瞀考据者惑焉。及唐杜佑、宋马端临先后作《通典通考》,荟萃天下之山川人物,列为一部,较之班志,又为加详矣。然唐、宋时西南叛服不常,若浮若沉,负版不载,以是杜、马亦所从略。葢《春秋》谨严于内外之辨者,此物此志也,我皇朝诞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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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统一,华夷幅员之广,古今莫及。而疆理之制,则以京畿郡邑直隶六部,天下分为十四布政司以统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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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州县于是而各有志书,纪其地里,虽相沿于前代乎?然蟠木流沙,无雷向日,靡不来庭而来,王则合诸志之全而大一统焉,葢于斯为极盛者也。雍正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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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宪皇帝特命词臣纂修《一统志》,分行各省,修辑《通志》,以备采择。云南为梁州裔境,自汉置益部以来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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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中国,至今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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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化百年而后,礼乐可兴,此其时矣。省既开馆,延文学之士以黼黻之外,而各府州县皆同时兴举,而赵州于滇,亦推人文胜地,故其为志独能本诸经史,弗谀弗诬。此不特作者之学有本源,亦以徴夫毓秀锺灵,人可𫝊而事足信者,匪徒以书肆说铃观之也。州牧程近仁来请序,予维赵之于滇,抑𫝊所云「蕞尔国」者也。然自设州治以来四百馀年,其间风俗之浇淳,治理之得失,田土之芜辟,人才之盛衰,与时而迁变者多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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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子在上加惠,元元遐荒万里之外,若照几席,守土之官,但能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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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徳意以俾恩泽,下究于百姓,而不邀近功小利,涂饰观听,冀博才能之名,则赵之民不将蒸蒸兴起而悉臻夫至化之域也哉?伏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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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谕云:「治天下者,在于治天下之人心,必使民气和畅,民情豫顺快,然知有里井之可安,恬然知有室家之可乐,斯为无象之太平,闾阎实被其泽,此必直省中息,事寜人,安全休养?道在于优㳺驯致而非可取,必于旦夕间也,大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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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所当,共勉夫奉宣徳化,敎养斯民者,守令职也,巡省风俗,而以爱民为称职,督抚大吏事也。倡率鼔励,寜敢他诿?故因赵州志》之《序》,而恺切言之。呜呼!亦岂独为赵州之志而言之也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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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刋四礼序         陈𢎞谋见前。型俗莫善于礼,而成敎必始于家,家而无礼,则名分乖爱,敬薄俗之流失,端必由之。紫阳朱子,折衷古今,损益羣籍,著家礼一书,琼山邱氏,因其文衍为仪节,海内通行久矣。万厯中,商邱宋栗庵先生省其繁重,为四礼初稿,大要不失朱子本意,而节目简易人,不必缙绅家不必阀閲,胥可行之。余尝谓是编也,宜于中原寒素之家,尤宜于边方侧陋之族,是深得乎礼之意而通之,不愧为朱子功臣也,锓板已失,流布未广,欲重刋以行,而因循未就。今年春承乏滇藩,滇地僻逺,书籍罕至,而夷汉杂居,鲜克由礼,其须是编也尤亟,因锓梓以行,而朱子通礼、司马氏居家杂仪、吕氏居乡杂仪并妇人拜考证,亦附刋焉。诚使家置一编,讲明而遵守之,于型方训俗之道,不无小补。顾余凉德不足以感化斯人,而地位与民弗亲,又不能躬进斯民,而一一与之更始,则夫不鄙余之迂拙而推而徧之,设诚致行,使敎兴于家而化成于州郡,实于亲民之良,有司有厚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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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刋近思録集解序。      陈𢎞谋子朱子与东莱先生读《周子、程子、张子之书,择其关于大体切于日用者,编为《近思录》。凡格致诚正之方,修已治人之要,节目详明,体用兼备。朱子曰:四子者,六经之阶梯。近《思録》者,四子之阶梯。又以穷乡晚进,有志于学无良师友之助者,得此亦足以得其门而入。朱子诱掖后学之苦心,尤在于此。平岩叶氏用力于此书,最専且久。所著《集解》原本、朱子旧注》,叅之诸儒辩论,而附以已说,明且备矣。𢎞谋服膺此编,携之箧衍,近见滇中罕所流布。因出以重付梓人,将散之列郡,俾义塾家塾人置一编也。夫滇士之有志于学者多矣。得此编而沉潜玩索,切已体认,依类贯通,由是以求濂、洛、关、闽之全书,以穷六经之奥旨。当必有深造自得而不能自已者,此余所切望于滇人士也。刋既竣,敬书于简端以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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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刊小学纂注序       陈𢎞谋五方风气殊矣,民生其间,不能无刚柔轻重迟速之异,而原其本始,性善皆同,古之圣人,修道立敎,萃天下子弟于党,庠术序而训之,以彝伦日用,葢豫防其天性之漓,而以䝉养为作,圣之功,意深逺矣,子朱子所著小学,其事切于童䝉,而其理彻乎上下,本之经𫝊,稽诸往迹,广之以嘉言,实之以善行,所谓小学一书,乃做人榜様者,此也。今者躬逢圣世化民成俗之方,至周至备,各省书院,弦诵多人,固已十五国同风矣,𢎞谋承乏,六诏职司旬宣得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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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台于所部郡县,广设义学,欲使边方士庶均沐圣朝雅化,则敦本行,崇实学,宜首务矣!会梁溪顾右卿先生掌敎五华书院,出箧中,所携紫超髙君所辑《小学纂注》以示余,余读之,爱其诠解明备,考校无讹,尤便初学,因重为刋板,附以童,䝉须知颁之通省学塾,俾逺方之士,父师以是敎子弟以是学,所谓习与智长,化与性成,异日明体逹,用胥于此,立其基,安见遐陬僻壤,不可以敦本崇实之敎敎之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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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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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重修泸江桥引。    知府、张无咎掖县桥以利渉,茍无闗于水患,一乡之善士可为也,即为之亦不必急,若泸江桥水患之所关甚钜者也。桥跨泸江之中,上㳺自异,龙湖至者四十馀里,其闲白泥蚂、蝗诸沟,沙石奔赴以十数计,皆壅积河底,水之去桥者三四尺耳,所谓楚牙雁齿,渺不得见矣!当秋之交,隂霪为虐,山潦交泻汹涌之势,不得遽逹,漫桥而过,不独居民累月苦水,而数十里堤防,往往崩溃泛溢,弥望洪涛,郡之为害者,此为最也,前此歳歳修筑,但委之民便,而为愚民惜力不实心,御患屡厪上宪忧,余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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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涖任之初,灼知其故,爰与临镇及州牧、祝君合谋,捐俸数百金,广储桩石,遴员分督,尅日兴工,浚河三尺,以培两埂于受水之区,倍加指授,杂植树木,务期一劳永逸,虽烦民弗恤也。于是上自谢家湾,下迄岩洞,昔之頽基断埂者,今则周坦坚厚,可容车马,河患庶几可免矣,而桥之低平如故,但桥不髙,难泻水势,水势难泻,则两堤不易保,桥之増髙可一刻缓哉?再捐俸为倡,以郡人傅翁董其事,虽责属独任,而力须衆成,俾其形势穹窿,吐纳百川,于以永庆安澜,资灌溉而茂桑麻,千沟万𤱔,咸食盈寜之福者,其为功不仅在往来利渉已也,然则斯举也,寜可缓乎为序?桥之当急,以为勷其事者劝焉,时雍正八年之月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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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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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碑跋         举人张 含永昌于乎禹功神矣,禹文亦神矣,万世永赖,惟禹功,四海永敷,惟禹文万世赖其功,故百灵䕶其文矣,镂夏鼎藏,包湖庐阜,予乃檋之词,《孤山记道里之刻,皆不可见可见,惟此岣嵝碑一尔,皇帝立元嘉靖之十有六载,仁洽、虞、夏、文贯、姚、姒、滇蒙小子,迩如皇畿得观,岣嵝刻集,咸不能识其全,既归滇,覩蜀都太史慎释文字为之影句,为之音,含惊且喜曰:何文苑艺林举昧焉,而杨子独识之乎?既而思曰:夫禹生于石纽,广袤,蜀之文,禹开之也,杨子生于蜀,其所谓江汉炳灵,世载其英将,显兹神禹之迹,而黙唘杨子邪?故曰圣人为天口,贤人为圣译信夫。初杨子读此碑,不得者四字,夜倐梦黄衣鱼首,人告之曰:此南渎衍亨也,篝火而覔之,良若契焉,故曰:思之不通鬼,神将通之,故曰:天地有官,隂阳有藏,待时显也。昔司马迁亦汉太史也,南探禹穴,弗获覩,兹竒何?杨子洎予生后,史迁几二千年,而幸获见之乎?故曰飞龙在天位乎?天徳见龙在田天下,文明时之显也,义逺矣哉?镂鼎藏山之文,将次第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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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载记》自跋。         杨 慎见前,史称西南夷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元封中以兵临滇,王举国降,然而未有称也。及张氏受姓,后世迭君长者,䝉氏、郑氏、赵氏、杨氏、段氏、髙氏凡七姓,惟䝉段最久,故著称焉。夷裔盗名号互起,灭若蜂蚁,然不足録也,然至与中夏交绥接刃,疲我齐民,世主甘心焉,以无用戕有用,是可嘅已。汉司马氏𫝊西南夷,诚有意哉?余婴罪投裔,求䝉段之,故于图经而不得也。问其籍,扵旧家,有白古通𤣥峰年运志,其书用僰文义,兼象敎,稍为删正,令其可读,其可载者葢尽此矣。滇僰于三代为荒服,汉仅标分其方,虽元以兵力胜之而不能守也,于今列箐落而郡县之驯鳞介,而衣裳之华风沃泽,同域共贯,昭代恢宇,前此孰竝,传称神农地过日月之表,几近是哉?夫分隔之乱昔如彼,大一统之治今若此,干羽不警百五十年,探言其故,则金匮秘文,缙绅罕覩,况荒徼乎?余慕宋司马氏作通鉴,采获小说,若河洛行年纪,广陵妖乱志者百二十家,法孔子著春秋,取羣书于百二十国也,因是有感,遂纂䝉段事,以为《滇载记。然滇故老犹歴歴,说平南事,云颍川侯传友徳以文武才定,昆明叶榆,身先甲士,手草羽檄,功为第一,振旅入都,勋髙不赏,絶世千僇。后百五十馀年,宪臣始为奏请立祠滇城,又当时平南者,有都督冯诚,亦以谗忌遭难,至今思其功而愍其遇,余因附著之平段事,后无使没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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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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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刋四礼翼跋》        陈𢎞谋、见前明吕叔简先生四礼翼,吾师髙安先生,称其可与六经,竝存于抚浙,时梓行其书,𫝊诵通都,而边末独少,余来滇中较刋,四礼之后,复梓此本,盖行礼者,其前必有所豫,其后尤有所继,辅而翼之,礼不虚行也。吕先生为万厯中名臣●,歴外台所至著书,汲汲以化民成俗为先务,髙安先生在浙,意亦犹是也,自惟徳薄能鲜,未能仰希前哲,万一而劝俗型,方窃有志焉,天理自具,人心非有方土风气之殊,至道即在伦常,非有极逺穷髙之事,人亲其亲,人长其长,于是书求之不逺矣,事生篇末,先生以禄养不逮两亲,切终天之恨,意悲语挚,凡为人子,莫不惕然动念,余抱风木之痛,尤不忍卒,读云重刋孝经注解跋。       陈𢎞谋经者常也,孝为天地之常经,圣人孝弟之至,可以通神明、光四海,民则之,而孝有始终,亦可以行成而身立,故孝经一书,古今立教者之根本也。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乡㑹两试,竝以孝经命题,欲使天下士子咸讲求于根本之地,亦既家置一编矣。顾滇地刋本,多为场屋揣摩,而于全经奥㫖:儒先讲义,未能择精语详,操觚之士,乐其易从,略知大意,不求甚解,余窃病之。尝从玉峰徐氏所刋经解中得读孝经注解一书,首列明皇之注,继以司马文正公范淳夫先生之诠解,发挥经㫖,殆无馀藴,今特重加开雕,广为流布,俾读是经者,深思体究,各得其章●指趣之所归,庶天地经常昭如日月,将必衆著于亲亲长长之义,不徒视为弋取科名之具云。谨跋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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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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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士张葆孺墓表     侍郎、吕履恒新安呜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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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清节士张公葆孺之墓也。予尝闻公行事,不获见其人,幸其孙月槎出吾门,读所为公状,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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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其为人,未尝不激昻奋发,兴起其志气,窃叹士节不可不砥也。公讳良伍,葆孺其字也,又字允侯,号黄石,别号五聚,其先,蜀之巴县人,始祖均徳,为元明威将军,入滇,家石屏州,世有𨼆德,曽祖汝桥,举乡饮大宾,祖煜,然歳贡生,官训导。父一甲,明崇祯庚辰进士,累官至太仆,赠大理寺卿,妣王淑人公,生而岐嶷,笃学有志尚,入郡庠,食饩,性善饮,可一石,至醉,则豪吟睥睨,旁若无人,敎子若孙讲读,遵大理公家法,足不履公门,士以此重之。吴逆之变,建伪号开科,趋仕者如骛,公避居山村中,饬诸子勿应试伪,有司逼之,力告养母不出,后二年,王淑人卒,论者髙其节,且服其先识云:今夫平居谈节义,章缝辈类,能津津齿颊闲,或语及逆节,辄裂眦诋詈,不使齿于人,此非必尽伪,亦天性然也。一旦时,穷势廹揺,揺然视其身,如悬旌,惟风飈,所左右龌龊者,无论已,即一二自好者,亦不克反衆独立,皭然自拔于尘壒之表,然则士之克以节见者鲜矣,至若分符守封疆,为天子死其职,如顔鲁公之使李希烈叚太尉之击朱泚,前史亦难之,况以天末儒生,去京师万里,宦籍未通,身家可念,且际乎顚沛之顷者哉?予所以表公之墓不禁,三致意于士节之难全也。公年四十,应明经生平,恂恂如童穉,尝以善退为学志,不欲上人,若无有甚异者,顾其于忠孝大节,确乎有不拔之操,而天亦若善佑之,俾其两全无缺,非积善有庆而能若是乎?往闻吴逆变时,甘忠果公及叶公应橊,皆以致命遂志,优典襃恤,至胡尚书兆龙初为汉中副使,道闻难时,匿其印于稻畦,身为酒家佣卒,用自晦以全臣节,斯亦竒矣!易曰:过渉灭顶,不可咎也。孔子称临大节而不可夺,若忠果公三人者,或以死事成仁,或以洁身免乱事,不必一辙,然皆表暴于世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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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殊恩封马鬛、晋通显,可不谓荣焉,若我张公,一介砥节,不求闻于当世,世亦鲜知之,顾使其名湮没而不彰,非后死者之责哉?公生明天唘甲子卒,康熙戊寅,得年七十有五,𦵏乡饮公墓侧,卒后五月,始授南寜训导,配许氏有淑徳,与公偕老,年八十七乃终。子五人:徳宿,歳贡生景宿、应恩贡生,未授卒,以子贵,赠检讨。吉宿嵗贡生,台宿早卒,元宿庠,生女一人,孙十二人,自景宿出者曰汉癸巳进士,由翰林院庶吉士授检讨,即月槎也,尝为予述公轶事,及其性行甚详,又曰:公承家埀五十年不替,先徳易箦时,谓其子孙曰:吾每思大理公宦蜀事,悲不自胜,有终身之恨,乃今然后可见吾祖若父于地下矣!其守身以事亲如此。呜呼!此其所以为节士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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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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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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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肃严公墓志铭     大学士、王锡爵太仓,今上万厯中大臣之以清徳著望,受天子特逹知所拔擢,待遇皆异等,而未竟其用以死者,海内葢有三公、诸城邱简肃公橓、琼州海忠介公瑞与今昆明严恭肃公清。先是严公谢太宰事归,上数问阁臣严尚书病愈否,会本兵缺,则特旨诏补公,如杨襄毅故事,又特使使者驰传趣公行,又数问阁臣,严尚书何时来已公疏至,具言臣实病且废,不胜首邱私念以负上,惟上哀察,上不得已停笔,欲署其奏,久之,方许比越嵗,上优礼归老,重臣,又首晋公太子少保,给廪米舆夫,无何讣闻,上若曰:「是惟予万里亲臣赠䘏,故事外宜有特加」。于是阁臣议端僖、恭肃二諡以请,上又特旨㸃用,今諡其终始,注眷殷繁款笃,尤两公所未及云。公字直甫,号寅所,其先五代祖名子敬者,自浙之嘉兴徙居滇,祖暠父春坞公鍈以公贵,得累赠至资政大夫、刑部尚书,祖母董氏、母佘氏,俱夫人佘夫人,生四子,公最少,而咄咄竒悟,乡先逹,光禄施公昱择壻得公,以女归之,嘉靖癸夘,举于乡,明年成进士,除富顺尹。富顺故剧邑,或以调公,此未淬之剑,而轻斩蛟断犀耶?公谨谢曰:小子何敢抑余剑也!乃方在冶中,惟工之所铸而择利可乎?至则能声大腾,以救荒课为天下最,丁母忧,后除邯郸,其治如故,操寻召入,为工部屯田司主事,歴貟外郎、郎中,督修外城及九陵,皆斤斤,谨出纳侵牟,吏胶手,所省费以巨万,已工成,当叙升,公辞不受,受加俸,丁父忧,复除兵部,车驾车驾主行邮,政以清强敢任怨闻,坐忤,出知保定府,会歳旱,多盗公政,先保民,歳既渐熟,乃具为条敎劘俗,饬蠧犁然有理。故事,三辅郡嵗籍民充京师库役,公议罢之,至今称便。居保定三年,课复最,歴升易州兵备副使、陜西叅政、四川按察使,即其地转右布政使,所至自抚按特举及两京台谏会举不下数十疏。隆庆戊辰,擢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贵州,寻改四川公故川,吏知其民所疾苦,乃具籍川课之当输京者,议割二十万金,就近改给陜西军饷,罢郡县卒之团操。成都扰民者,贡番入边则为定限,额数额外不得浮一人,他约束,一切以惠利为本,而痛持豪家悍吏以法,以是士大夫誉诽常叅半,而内江赵文肃公独深知之,会有以流盗诖公当落职,赵公力争,得予吿候调,及后五年,起督雁门关,不果,改贵州,入为南大理寺卿,寻改北,歴刑部吏部右侍郎,复自吏部升刑部尚书,上之知公自其在刑部,能执法,不骪权势,始既柄用典铨则日夜讨故事,论官材,丞掾以下皆亲为标署,杨遵彦之黙识黄次,公之至精,不能过也,中外吏师其廉俭苴牍之问,几无一迹,上孶孶,以太平属公,且未艾而公病归矣,归之日,遣使慰劳,仍赐驰传,以万厯庚寅年六月二十八日薨于家,距其生嘉靖甲申年四月十八日,得夀六十有七,公性检,厉勤于事,其操行严于趋舍,辞受尤凛凛,所居官身,自与僮仆食,粗衣敝萧然也,槖中装,虽图书琴鹤,不取诸人,蜀王慕公使使,致扇饵㣲,饷而不受,初拜尚书,贫不能具服色,束素犀带,以朝其辈类,或指戏之,公释褐时,玳瑁七品带故在耶?公笑曰:不然,夫犀带不装金,安知非玉?吾顾恐难为上耳。葢公之内行修洁,与海邱二公略同,而二公喜,溪刻标异,稍暗于大体,乃公独薰然长者,色温气和,人无贤不肖贵贱皆礼接之,其行法处议,本人情计久逺,无崖岸峻物之行,欢咋抵掌之谈,以故明主眷遇尤渥,而海内至今称大人之能安国家、镇雅俗者,必首公云铭曰:公起滇南万里,遇主不介而亲其惟徳,举试吏一同为郎,再考环辙,方维颂者,交道中丞之节,于蜀于黔,斤斤其明,濯濯其亷,入典法台,不骫三尺,以晋冢卿,式是百辟,胡威之清,惟畏人知,苏章强切,以忠见思古社稷臣,待公屈指千载,遭遇未究,遐祉郁乎髙山,司空取营,埋石其墟,载以嘉名,曰惟帝赉,曰允师锡,尚俾来许,仰止无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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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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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山赋》        佥事谪戍刘 寅崞县蓐收柄灵,房星聚精,超鸿蒙而含秀,倐凝结而成形。此金马之山,所以置陬,訾而奠昆明也。在昔神禹受命,爰分九区,表岳镇之崇崇,隔方维之顿殊。有岱有华,抗东西以屹若。曰衡曰恒,界南北而截如。旷哉。梁益并包坤隅,功不假于疏凿,地独锺乎膏腴。起层峦之嵯峨,控滇南之故墟。斯谽谺之岩谷,驾绵邈之方舆。造父固莫施其衔勒,王良亦难范以驰驱。观夫蔓草埀],尖风批耳,白月悬瞳,青松掉尾。渍赤渖以湛露,流汗沟之逦迤。铸莫待乎棠溪,産非资于丽水。形类腾骧之骐驑,势似振鬛之騄,駬过日影之须臾,摩苍旻于尺咫。迨夫嘘气成云,喷沫起风障泥,炫荧荧之彩霞鞶缨,绕煌煌之流虹,迅雷张其猛烈,疾电助其威雄,泻甘澍以注下,卷拳毛之蒙茸。叠巘益翠,巅崖增红洞,扇唘廐闲之𢎞敞,莺声响和鸾之玲珑。万骑仰观而辟易,羣夷睨视而惊冲。至于岌嶪岿巍,岧嶤●崒,或奔如惊,或骤如突峻。拔天脊,峭削风骨,蓊蘙森爽,隐辚□郁。杳横亘于百里,拟长城之矹矹。是宜拱帝京之尊,严障大藩以寜谧也。或有野老诘予而言曰:子徒见其小而不穷其大,知其名而不究其实。吾将为子陈之元黄,肇分氓,生蚩蚩,若鱼若虫,无识无知,聪明闲出,命为君师,立一代之典章,成四海之雍熙。嗟惟此邦,视为外夷,境荒荒而泯泯,水漫漫而弥弥,姚姒置之不即顾问,商周鄙之不遑保厘,俾昏迷而弗悟,竟风靡于侏𠌯。楚命庄蹻,辟地逺来,自王于滇,顾瞻徘徊,君臣之分少定,天叙之典未谐。汉武奋志,劳民费财,命张骞而逺出,弭使节而虚回。亦有孝宣,不务大体,慕神怪之恍惚,行禋祀之渎礼,王襃驰驿而西上,仅致一奠而乃已。遗祠庙于岩阿,谩冥摉而逺纪。唐畏𥰭巅之跳梁宋限大渡之涯涘,元虽小安,亦何足齿。猗欤皇明,抚有万方,圣武神文,巍巍堂堂,既底寜于华夏,遂有事于戎荒,命矫矫之虎臣,挥天戈而奋扬,直指云南,埽除欃枪,截长鲸之鬐鬛,刳妖狐之肺肠,显允黔寜,智勇忠良,威已施于戡定,恩复尽于胥匡,化强梗为礼义,变椎卉为冠裳。揖让之风,济济弦诵之声琅琅绍述前烈,适有惠襄,招㩦贰以诚信,熔顽嚚以慈祥,国公继之,纲纪益张。载平安南,功业弥昌,总制仁贤,淑旗绥章,来镇来临,克柔克刚,致逺人之尽服,迈前哲而有光,俾金马迥然而特立,与碧鸡相对而相望,小姑息之宋元,陋怯弱之汉唐,夫然后知皇明之盛徳,冠古今而莫竝纪。昭靖之殊勲,埀悠久而不忘。余闻其言,拜跪叹嗟,遂为之歌曰:金马之旁兮,有稻有秔,金马之阳兮有郭有城。臣宣旬其善政兮,民勤事乎农耕。咸矢心而弗渝兮,愿永享夫千万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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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旅赋           杨 愼见前恭承恩谴兮,于役滇越。捐佩江臯兮解绅云阙。三陟崔崔兮九折●●,不日不月兮遂届穷髪。抚孤旅而悁脰兮,揜衆困而𢛁心。怅圭龠之駸遄兮,逾四稔而迄今。父母孔逺兮,懿亲离而北南。类连逵而分衢兮,似同波而殊浔。慈乌忻于共巢兮,恒鸟悲乎异林。彼纎羽之㣲族兮,亦命侣而跢跦。何生人之含灵兮,乃离羣而弗如。咏清人之介驷兮,感放士之鸣鴸。姬公畏于熠耀兮,尼父唶夫蟪蛄。屈托乘于螭豹兮,庄寄径于鼪鼯。在圣哲而固然兮,揽古人而乘欨。哀吾生之罹邮兮,背中土而播荒。粤戴盆而伏嵁兮,望崦嵫之末光。神恍悢而蜚扬兮,形脔卷而伧囊。睇孙水之浩渺兮,瞻灵阙之峻极。聆猩猩之夜啼兮,履狒狒之朝迹。寻终古之攸居兮,问祝融之昔宅。胥靡登而不惧兮,魑魅过而奚栗。崛●骇扬兮含沙影流。喟兹徂春兮忽焉杪。秋月令殊于九州兮。瘴卉华而歳周。若有人兮好我。擕旨酒兮思柔,采槟榔兮缀扶畱。赠相离兮结忘忧,搴𪅂鸡兮为脯。露江鱼兮为修滇歌兮㸑舞,白日逝兮元景浮。独持觞而怀逺兮,杂叹,歗其向陬。遂还轸而休室兮,隐零雨乎寂夜。引簟枕而假寐兮,遥归梦乎亲舍。家人嘻以疑语兮,闾里纷其来讶。衆鸡鸣而惊余兮,晨光昒乎东射。怅梦欢而觉悲兮,泪承睫而交下。假灵氛以歴占兮,援龟颂兮余谢曰,明廷其布徳乎!子行归乎肆赦,系曰莫靡。荒服自中古兮,日月之表。烛不普兮章亥歩,穷禹罔睹兮兰津开道。行商苦兮,碧鸡望祭。使者阻兮子亦何为。恒此土兮,命兮不祥。顺勿忤兮,乐天知命,云何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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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赋         知县俞 纬楚雄滇南草木子,尝慕司马子长之逰,恨其时初事南服,心奓体倦,役目骋耳,未足以尽其大观也,惋然言于西蜀石潭。先生曰:夫人居胜地,则其志朗其御,逺处偏安,则其中倔其气索,此牵乎地者也。又读帝系舜以诸冯而继命西伯以岐山而造周,为之而已,曷与地谋?此系乎人者也。先生以余歉处滇者乎,请诵所见闻而就正焉。夫滇之处絶镇也,地衍西南之域,天文井鬼之分,肇自巨唐,宅西于昧谷,禹贡导水于南溟,庄蹻据衆而可王,既通五尺于嬴秦,迄乎汉氏,置五郡,凿昆明,张骞之通西徼,诸葛之事南征,控八垓于神州,辟万里之烟云,廓泸江而为门,掘西缅以为塞,接交益而竝峙,抗昆仑之重扼,盘乎薮陆之所凑,族类不减乎中土,或炫烂之怪错,奄八区而谁伍于前,则跨带交址,连延南海,危耸撑空,悬石云霭,溪汨汨而渚流,谷掩掩以伏偃,途迷迷乎衡宇,亘万里而愈逺。于后则据蹑吐蕃,枕輢石门,﨑岖跳跌要害之屯,北指辕以岷巴,复逺御乎陇右,背长江以为堑,还十睑而错缪于东,则右绵施鬼,万壑所充,嵩峻屼㟮,肩鳌柱空,涵沃野于千里,负天限之闗垣,引长渠于二广,却风门于辰沅。于西则遥制八百,控有猛密,老挝肢属,干崖附籍,皇图逺摄乎遐陬,犷悍驯扰于帝怀,恒恳恳以纳款,又何见乎蒿莱!其封域之内,则夷险崇卑,雄据千里,长林䆳谷,屏岭堑水,葢将自其大者而观之,其山则龙盘凤翥,虎踞虵伸,冈峦拱卫,翠壁霄青,左哀牢,右太华,阳瓜有天耳之扼,隘银生连乌蒙以接霞牟,寻所岳之㸃苍,王襃使祀之金碧蜻蛉,崇峰修谷,成会要之区,柘南岭嶂,摩云为控扼之邑,于是乎竹箭缘壑,杨栁临岸,橘柚抽枝,松相挺干,梭罗婆罗之殊其华,棠梨槵子之蕡,其实紫榆杏㯶,椒桤杉漆,木兰椿槐,樱李桃栗,园桂之馥秋馨,霜梅之𫝊春信乳,檀烁烁而霞腾,安息霭霭而云喷,卉则紫花白莲,素馨杜鹃,蔷薇芍药,芭蕉紫菀,青兰芬芳于幽谷山,茶葱郁于峯巅,蔓修藤吐种种,竒葩有标,其叶有灼。其华或经秋而傲霜,或蒸日而拂霞,尔乃孔羽佩翠鹤,顶冠朱雉雊,禀素鹦鹉,人呼蛤蚧穿其木,鹳鹗鸣其隂寳,树巢珊瑚之鸟,莒山来鸜鹆之吟,鹰隼鸷,搏乌鸟,反哺白鷴于飞,翡翠啄雾,子规夜作而促耕,燕雀栖暖而春至翅,回鸣号戾,止乎其内。兽则熊罴咆号于深林,虎豹长啸而风烈,夕羊畏露,狡兔迎月,猩猩夜啼,猿猱竞捷。松鼠之攀縁,神鹿之隐穴犀象,嗷牙豪猪,刺簪麝狐,假威牦牛,踞山踟蹰乎其间。珍则有琥珀丹青珠瑂瑕英,金沙银矿,川媚山灵玛瑙,珊瑚絶藴寳井锡铁铜铅石緑碧瑱,果则无花猩猩,胡桃松实,槟榔无柯南枣荆棘摇颗,香橙累累,金橘蜜桶,狮头同族异育羊,桃橄榄,柿橊御霜。或托根扵崆峒之隂,或菶䕃于圃囿之阳。其浸则滇池嘉利,沧水洱海,异龙阳宗之湖,抚仙星云之陂,滴沥渗淫会其流,涓淤泱灢成其大,浟湙㶑灧浮空,澎湃嘘噏,百川洗涤尘隘。乃若秋月悬波,午风转幌,飞沫起涛,扬澜溢浪。圆景当天,彩云荡漾,溟溟蒙蒙,色连霄汉。又若澜沧丽水,金沙元江,横襟蒙带,山陵懐襄,圆渊九回以悬腾,湓流雷响而电扬。长江浃潗,峻湍崔嵬,盘涡谷转,淩涛山頽浑沦浩淼,乍挹乍堆。尔乃泄卤涌咸于浚井,采山煮水于盐池,内帑输赋,巨商擅赀。于是乎蛟龙隠滩,鼋鼍处水,乃见怪物,兴云致雨。其族则有长鲸吞舟,修鳝吐沫,金线竹钉,水母蚌●,江公大头,康郎细鳞鲭鰐鳇鲵轮●鲎蝞螺●蜗鲫目虾喷霓鳞,甲鏙错,焕烂锦斑,泝回顺流,噞喁沉浮,其四野则邱陵坟衍,原隰陂渠沟洫,畷畛黍稷离离,池塘既隩,髙城深池,关讥唘柝,江梁济水,寝庙绵五世之勲,巨室端维垣之矩,乔木隂隂,朱黻靡靡,其居民则髙,门鼎贵魁,豪岸逸流,寓多齐鲁之昆,戍遣悉吴越之裔。其间虽有毒獹乌蛮,鸩獠咢栗,惟构巢于岩阿,结茅于山脊,友麋鹿之与木石,竟莫伍于㕓市,观郊隩之富奥,实京邑之纲纪,帝王之外援,开国之𢎞宇,斯盖宅土之所安业,观听之所溢美,此其大较也。然此特山川之粗也。乃若天有至粹,地有至精,协气昭宣,名世挺生,施全之𫝊毛诗,许淑之授五经》,张隆之墓扰狐兔,杨惠之孝感神明,文章政事,蔚若王升,风裁凛然,爝若张叔、董文彦义以拒贼死睢阳之忠。吕季平誓不附雍茂子卿之躅,傅寳南州人杰仲宣齐名经术,张英身代时勉之罪,郭文秀发相如之曲,和光道人,廉惠先生,耻干利禄,居恬政明,又若㸑字释蝌斗之文,筮师精卜数之揲,麦宗通番蛮之书,草书缀羲之之帖,义若用之节,若方玘出将入相,若一清守死善道,若继鲁廷璧刚直不阿,有澄清当世之志,希载博雅,修洁逹拯溺亨屯之体,近则山岳炳灵,风气𢎞唘,英儁迭出,未可枚举,当盛世而擅名,稽海内而为拟,是故㳺谈者之乐誉,景行者之仰止,石潭先生喟然叹曰:壮哉吾子!其善逰乎!余旧有志,于是纵言琅琳实获我心,涤我之沉疴,敞我之灵襟,竒竒怪怪眩,恍夺神而今惜其去子而之湖荆也。滇云子怫然不怿,曰:石门剑阁,三巴绵络,楚王梦逰之阳台,大禹黒水之疏凿,岷峨掇之以舒抱,江潼藉之以披廓,物不终聚,复云驾言,泫然淋淋,不知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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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二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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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三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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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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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兰沧歌》,《水经注》:汉明帝时,通博南山道渡兰津,行者苦之,歌曰:汉徳广开,不宾度博,南越兰津,渡兰沧为他人僰道谣,《益州记》曰:泸水源出曲罗两峯,有杀气暑,月旧不行,故武侯以夏渡为艰。泸水又下合诸水而总其目,故有泸江之名。自朱提至僰道,有黑水、羊官三津之阻,行者苦之为之语曰。犹溪頳木。盘蛇七曲,盘羊乌,龙气与天通。四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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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南中志          常。 璩蜀郡赤徳中微,巨猾干篡,白夷乗衅,致民涂炭。爰迄灵献,皇极不建,牧后失图,英雄迭进,覆车齐轨,蒙此艰难。五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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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亭旧志相传为寓苍洱作,不知何据,姑存之。 博士闾邱均成都髙,馆基层山,幕坐藉芳草,旁对野村树,下临车马道清朗。娱心术,幽遐备,瞻讨回合峯𨼆云联绵渚萦岛气似沧洲,胜风为青春。好相及胜,年时,无令叹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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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          翰林李。 白山东羽檄:如流星,虎符合专城,喧呼救边急,羣乌皆夜鸣,白日照紫微,三公运权衡,天地皆得一,澹然四海清,藉问此何为?答言:楚徵兵渡泸及五月,将赴云南征,怯卒非战士,炎方难逺行,长号别严亲,日月惨光晶泣尽,继以血心摧两无,声困兽当猛虎竆,鱼饵奔鲸千去不一,回投躯,岂全生?如何舞干戚?一使有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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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诸公送李宓云南伐蛮。  御史储光羲昆明滨滇池,蠢尔敢逆常。天星耀,铁鑕,吊彼西南方,总宰统元戎,太守齿军行,囊括千万里,矢谟在庙堂,耀耀金虎符,一息到炎荒。蒐兵自交址,茇舍出泸阳。羣山髙崭岩,凌越如鸟翔。封豕骤跧伏,巨象遥披攘,廻溪深天渊,揭厉逾舟梁。元武扫狐蜮,蛟龙除方良。雷霆随神兵,硼磕动穹苍。斩伐若草木,系缧同豕羊,馀丑饮弥河,啁啾乱行藏,君子恶薄险,王师耻重伤,广车设罝罦,太白收光芒,边吏静县道,新书行纪纲。剑关掉鞅归,武弁朝建章。龙楼加命服,獬豸拥秋霜。邦人颂灵旗,侧聴何洋洋。京观在七徳,休哉我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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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遂久县。          刘 湾百蛮乱,南方羣盗如猬起,骚然疲,中原,征战从此始。白门、太和城来往一万里,去者无全生十人,九人死代马卧阳山。燕兵哭泸水,妻行求死。夫母行求死子,苍天满愁云,白骨积空垒,哀哀云南行,十万同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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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袁中丞持节册南诏》五韵。 同平章事权徳舆略阳西南,使星去远徼,通朝聘烟雨僰道深麾幢,汉仪盛途轻。五尺险水爱,双流净上国洽恩波,外臣遵礼命,离亭驻紫骝,且尽尊中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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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鸡山。           郑 衍中庆,西南来,有山势雄奕屏开障,大荒壁立数千尺,晴峦叠,奇峰幽壑藏怪石,清风响松涛,老树森矛㦸。俯瞰滇池,水仰矗云山,碧山灵得异境,庙貌存古迹。君侯本世家,奉诏平叛逆,兹承宠光,行山迎马,首怿镇遏良有谋,烟瘴似氷释,从此边陲宁殊,勋书竹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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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蕃箐。         学士张。 翥宁晋西道出邛、僰,百里弥箐林。俛行不见,日刺木郁。萧森伏莽有夷獠,巢枝无越禽根盘,三岭险气接,西蕃深银山,雪夏白金沙,岚昼霒主恩畀良帅时平靖蛮心,风威所播。洒瘴地,空毒淫愿言。辟南徼,蔽以树棠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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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沾益,乱后伤怀》。     进士、公孙辅德阳驱马沾益州,南望滇海头,向来繁华地,变灭如浮沤,逈不见人烟,但见河水流青山,宛然在风景何萧飕,郡县生荆棘,污莱翳田畴,夜聴虎豹号,昼顾麋鹿游,羣乌集战垒,野磷飞林邱,灼灼道旁花,只为行者愁,缅思冦乱际,藩垣失防,秋空虚起外侮,口语兴,戈矛盛衰,虽天运祸端,亦人谋生灵尔何辜?吾欲天公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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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兰沧武侯祠。      学士、揭傒斯富州炎灵压东都,卧龙起南阳,汉业入三顾,蜀日宣重光,岂伊山川险,况在兵刃强,八阵通神明,二表贯穹苍,天运有隆替,吾君自虞唐煌煌,十万师,声威摇八荒,大星殒渭南,万古一悲伤,但使汉贼分安,有终不亡!桓桓、萧相军双旄出永昌,下马城南池,为公酹一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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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            乔 坚滇水,不可涉,石㦸森嵯峨。胡能宅蛟龙,但可藏鼋。鼍渚风荡惊湍。乃尔泥滓多,我欲澄其源,应自昆仑阿。才谬谅,靡救,临流将奈何?商山紫芝曲,渔父沧浪歌。斯人久不作,千载无清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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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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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沧江         学録毛 铉两山,髙插云,岿然若天岸,草树緑相缪。仰视天一线,中有一长江江流急于箭,乱石龃其中,喷激成飞霰,客子何问津,鸡鸣夜将旦,仆夫相顾愁,舟楫恐失援,天明涉此险,永作边城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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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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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小洞天,沉沉若隧道。石门古莫扄,石磴净于扫石花,三月开色比桃李。好人争秉烛观,过此即枯槁。既非人技为无,乃天所造。况无镌凿痕,此理不可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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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杨宁征麓川。      大学士、杨士奇庐陵杨生青云客,文彩耀白璧,腰闲龙泉剑,别我有远适,吾闻禹徂征,舞干致苗格,所以宣尼训,服远修文徳,好谋而有成,明明垂警饬,如何才智士,宏议薄古昔,怀忿忽逺图,急功幸茍得,宁论万里行,糗粮豫储积,汉廷所遣将,孰是赵充国子行职赞襄黾勉摅良画,虽有斗酒饯,安能写胸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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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乐台。         佥事孟 霦泽州山郭,朝雨馀,青芜连野路,期与髙人游,篮舆西北骛,苍山乱云间,隠隠钟声度,危塔出层霄,金坛洒香雾,久厌冠簪累,禅林时信步,碁局傍晴轩,茶烟穿竹树,颇得静者心,安知白日暮,常此坐,观空,迷方倘能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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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楼。         副使赵维垣永宁我从哀牢来,鸟译连亭障。一望楪榆城,宇宙何昭旷,瑶峯冠白云,金鱼分玉浪岫,虎川途晖涛鹭,风烟向岂羡,方壶游可使天台让元圣心幽冯海。若亦飈荡吾欲问,山灵无言空罔象,但覩岩壑闲森森释门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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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元洞。         叅政马 卿林县夙昔慕仙侣,采药寻名山,蓬●殊恍惚,胜境自人寰,世网犹未脱,遥遥谪南蛮,簿领日纷纠,春风偶馀闲,巡行厯阡陌。登游遍林峦,山椒洞门啓,玲珑彩云闲,奇石状扂臬。斧凿羞垂班,天光牖虚白,月窟浮清潺,珠玑瑱乳缀绮绣壁苔斑,俨然清华境,寸碧出云鬟。果有笙鹤翁,霞氅何斓斒,遗我金简书,兼之白玉环环,以象太极,书以示九,还谓勖松栢心无为桃李顔再拜感,至教,翛举不可攀。仙路岂云远炼修良匪艰,矢心断金石,常恐芳嵗残红,尘落已久,丹书几时颁?愿言达精诚,排云叩天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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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谋县歌        修撰,谪戍杨 慎新都遥见元,谋县,塜墓何累累?藉问何人墓?官尸与吏骸。山川多瘴疠,仕宦少生回。三月春草青,元谋不可行。九月草交头,元谋不可游。嗟尔营营子,何为歘来此?九州幸自寛,何为此游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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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兰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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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通县东响水关産兰,緑叶紫茎,春华秋馥,葢楚骚所称纫佩之兰也。人家盆植如蒲萱者,盖兰之别种,曰荪与芷耳。时川姜子见而采以赠,予知九畹之受诬千载矣。「一旦而雪作采兰引」。秋风衆草歇,丛兰扬其香,緑叶与紫茎,猗猗山之阳,结根不当戸,无人自芬芳,密林交翳翳,鸣泉何汤汤,欲采往无路,局步愁褰裳,美人驰目成,要予以昏黄山谷,嵗复晚,修佩为谁长?采芳者何人?荪芷共升堂,徒令楚老惜,坐使宣尼伤,感此兴中怀,弦琴不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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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二忠祠        大学士夏 言贵溪朝出南城门,望见城南祠。含凄眺,田野,洒泪升堂基。栋宇何峩峩,松栢森前墀。言念二君子,皎皎双玉枝。圣皇啓初运,元孹据滇池。衔命属后先,仗节死一时。义气奋殊俗,英声动边陲。列圣眷明徳,宪臣继陈辞,襃扬锡异典,记述磨穹碑,余奉万里役,弭节昆明涯,吊往有深蹙,感今重遐思,道消仁义,捐俗降节,槩亏汹涛,荡激中,见此千仞崖。疾风转髙蓬,劲草终弗移。斯人久徂谢,爼豆光陆离。荣名岂终极,天枉奚足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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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寺。         提学胡尧时泰和,行过飞来寺,逶迤赵州路,忽见㸃苍山,飘焉神与骛,岩嵌雪未消,峯髙鸟难度,姿润青芙蓉,长日生云雾,睠兹千仞岗,谁能振髙步?人生嗟如鸠结,巢檐下树,不极髙与明,栖栖空旦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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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闲亭。         知府、章士元苏州昔贤理彭泽,托迹东西林,岂繄躭名教,实寄方外心,余质本樗散,黾勉婴绂簪,西南系一郡,绵力苦不任,徵科与敲扑,填此烦冤襟,爰追昔人意,佳境还招寻,邂逅入精庐,幽赏惬孤吟,昙花争永昼,香灯散秋隂夷犹未成,久潇洒良独深乗,兴数来往,挈榼聊自斟,同行尽寀服,相欢各矢音,如知会心处,无闲古与今倏忽嵗云改,庭柯郁森森,未谐结庐愿,有怀春江浔,怅此羁旅迹,缱绻空蹄涔,何当返初服,一卧吴山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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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关驿对月。      叅议、冯时可华亭浅山曳轻云,茂林郁深碧,夜气凉如水,当窻迎皓魄,露华洗空氛,清晖流几席,已欣鸟道脱,尚恨鸳楼隔,抱影独寤寐,衔恩感今昔,天宇本自寛,人生胡自窄,万里游亦奇,百城临且适,当剧即程书,乗闲亦振屐,悠然如在林,孤臣何局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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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朝霞漫兴》       知府、黄兆隆,隂晴互朝昏气候靡有定。春半尚馀寒,未惬登山兴,偶辱翩翩,贤邀游招,提境出郭适,清和日淡纤。云净梨开白盈枝,桃飞红满径芸芸麦,正芳嘤嘤鸟相应。厯壑既经邱,穿林复陟磴,望望诣朝霞,果然三界胜。纵目万象空,身如超上乗。涧水浮闲花,禅堂发孤磬,亭亭古栢隂,落落长松劲。碧绣緑萝悬石冷香泉迸入门,供帐繁,绮筵笙歌并且尽,主人情不问山,僧姓更有同,心俦元谈时印证,披豁见天真。衔杯不欲醒自苦,俗吏忙得此欢怀,罄留连光景,迟收拾无馀剰,临风咏归来,天外紫烟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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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雪山         叅政、谢肇淛晋江山行数百里,贸贸靡所,届廻上四盘坡,我马痡以惫,千峰绕翠屏,惊见玉龙,挂烂如白,芙蓉横耸青天外,斜日正照耀,银宫起,光怪,皓质互四时,千秋复万代,元鹤不敢栖,路草緑映带,永怀面壁踪结想香林界坐,令俗骨清,顿觉,神情快,安得驭泠风,凌虚饮沆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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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津渡。         巡按邓。 渼新城冐险戒征,鞍行色委空翠回飈,引去旌迤,逦向虚,缒峭壁,倚雄峙,长江贯澎濞,虹梁跨飞动,鲛宫审所寄,地维恐中陷,日车侧引避石古,霜华明天寒岸隂閟,静闻饥鹘啸,遽疑飞雨至,客魂惊始定,幽光屡𥈭眙,南登蜀相祠,英风此未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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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部迤东西轺中杂述二首策马登山椒,下有古时邱。灌莽翳纵横,雀声鸣啾啾。井竈已芜没,碑版尚可求。夷俗每下拜,行人为涕流。藉问何代贤,乃是武乡侯。当时行军营,遗名至今留。攻心得上策,南人戢狂谋。板荡英略显,承平士习偷。武定既馀孽,陇川未俘酋。疥癣何足言,樽爼无胜筹。桓桓介胄士,坐贻巾帼羞。凭轼想精灵,徒此仰令猷。九原如可作,微公谁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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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郭北门,有叟泣路隅,自言贾人子少小工废,居北走邯郸,道南游,厯勾吴赀给,幸益饶,斥买尽膏腴长子狱,小吏次子业,为儒㓜子,独无事蹋踘,竝樗蒲,赍贷遍贫人,颇获乡曲誉,鞍马溢街巷,出入闲且都,转盼十载闲,人事有盈虚,长子死虐璫,吿密横见诛。前嵗武定变,次子复被屠,㓜子无警省,门戸转萧疎,府帖召买金,里胥迫相呼,忍泪遣之行,逺贩豺虎区,经年絶还期,瘦躯知在无,公家有程限,官法严追逋,朽老甘痛楚,鞭挞无馀肤,废箸不足偿,归卖婢与奴,罗纨昔盈箱,今也妇无襦,残年复馀几,委骨终沟渠,语竟泪簌簌,闻者亦欷歔,藏金著古训,改玉钦令图,德音沛早晚,忍死且须臾华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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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仲:冬月气候如秋早,忧俗省烦瞀,乗闲恣幽讨,鸣笳越修阪,停车渡清潦,攀林践香界,渐近山更好,斸翠开筠房,疏碧架兰橑,银榜倚虚壁。红亭映深岛,滥泉珠自泻杂。英霰微冒回,飈荡松林苍翠若可扫,山果摘霜橘,蔬食甘蕰藻。局俗鲜胜韵,遗荣得旷抱。去岱久已审,悬车岂待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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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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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登武定城,暮宿抵罗次,有何龎眉叟,遮车泣诉事,问叟何所苦?问叟何所觊?叟耄复健忘,忆一不记二往者万厯初,边守幸康乂,守令咸得人,民物鲜札厉,伍伯不到门,什一有恒税,㪷米才十钱,半镪易一醉,龟贝自转输,工价集骈坒,相欢太平人,但供角抵戏。呜呼!廿载间,乾坤一幽闭,中丞文且武,抵掌谈封拜,羽檄岂虚来,兵革靡宁嵗,忍以百万命而快一人意,忍白千里地而希茅土,赐守臣,本蟊贼,中璫甚狂猘,此辈纨袴子,况彼粪除隶,咆哮而负嵎,逢者鲜不噬,不忍因民怨,奈何虎冠吏,一夫敢倡难,馀孼竟昌炽,譌传㓂初集,颇遭守者詈,黾勉授残甲,垂头望睥睨,蜂涌围己合,蚁薄城遂溃,巷战力不敌,免胄期殒碎,烈烈金与王,阖门竟死义,宛转蛾眉女,慷慨丈夫气,泣抱黄口儿,牵挽及娣姒,相继付烈焰,义不污贼鑕草间茍求活,羞彼郡都尉,难扑燎原火,易乗破竹势,中丞文且武,小丑曾蒂芥,下令城中外,毋得辄引避,按堵第如故,已定退贼计,贼来如风雨,剥肤患孔亟。晨兴牙门啓,文武咸就位。冦贼在门庭,请问计安出?中丞噤无语,汗流手颤悸,但云乌合衆,不久自当退。城外鼓盈天,城中哭震地。贼徒皆重铠,踉跄错其臂。每闻得汉儿,刃腹必洞刺,刳肠絓树枝,乌鸢下争食,尸积云津桥,血流滇海澨。中丞非不武,空拳安可试?登楼望贼徒,𢥠然思所畏。或用缓贼谋,姑为好语慰。彼贼若罔闻,瞋目仍攘袂,恶诟至不堪,左右皆沮愧,甘受城下盟,窃发虞奸细。犒用十二牛,文锦先皮币,葚紫织成衣,黄金鈎落带,银印龟形钮,本自上方制。名器敢轻假,曾谢挈瓶智。贼衆始拜舞,观者犹惴惴。贼来荷戈入,贼去驼金回。可怜窈窕娘,抑作犬羊配,虏获动无算,男妇必累骑,辎重百里间,绵绵行不絶。猡贼固骁悍,小胜辄忸𢗗。中丞文且武,开门悉精鋭,击归伺其怠,小丑安足殪。但闻攀墙看,谁将一矢遗。夷民旧部落,府主新仪卫。前歌后有舞,送归刺史廨。昭昭汉日月,几向蛮天坠。忍死幸须臾,延颈王师至,焚香拜马首,双颊如雨泪。不意沟壑躯,复覩汉旌帜,感激活我恩,人持一笥饵,长跽主帅前,帅闻乃大谇,怒声吼如雷。立命三军士居此围城中,尽与贼勾结。从贼有显戮,任其所斩刈。军士拥向前,两手捽其发,举刀便欲斫,观者但𥈭眙,叩头连乞命,我辈有何罪?尔辈实无罪,是尔命尽日。昨传中丞,令首开购级例,重赏不逾时,以此竞趋利,𢯱贼无所得,失利且有害,头颅许借我,谁能别真伪,老幼闻此言,号擗泪盈眦,生既无门控,死当诉上帝。骈首就锋刃,流血如泉沸。次第列功状,报㨗日三四,中丞啓㨗书,抵掌大称快,催军益前进,功多赏亦倍。传教诸将营,努力功名会。今年杀诸贼,金印如斗大,当取悬肘后,急击慎勿失。天网恢恢布,多杀神所忌。逆贼既就俘,将吏亦被逮。糜烂同一理,谁逃?百六厄?叟昔有三子,诸孙绕膝嬉。酷经丧乱来,竝无髫龀嗣。田园既芜没,居室遭焚燹,亲友凋残,尽生理迷所寄,人皆羡髙年,髙年有顦顇。叹息老叟语,停鞍重歔欷。召变良有初,妖象著为彗?町疃作战场,噫嘻岂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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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隆驿。         知府、周仕国普安为吏不自由。鸡鸣戒前途问君何为尔?将事谒且趋,上官前导至,走马临长衢,马上极咆哮。风火不停驱,尽欲饱其腹,迟则生祸虞。昨日邮书至,为言饷传逋,疲卒八九家,形影半凋枯,门戸塞荆棘,妻子匿菰芦,苦称被水旱亩,地尽荒芜,仅馀皮骨,在典鬻无完肤。诏使日夜至,恺泽同春敷,而我独重困,何以偷?须臾仓卒感斯言,仰天长欷歔,揽衣亟起去,耳中闻追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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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山。         知府,陈荀産铜仁,佛初不住寺,古穴蔽岩筱,化身那知年,深洞讵觉晓,逺公倚空虚,净室凌缥缈,飞楼挂花棚,石磴上不了,寻到岩路穷,方达僧居㟽,傍花方丈幽,共坐蒲团小,人语出云窦,钟声低树杪,问师悟何时?云破山月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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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夏呈贡,祖训      知县、黄孔昭吴县、夏君一命均奉檄入荒徼,合并五华寺,杯酒共吟,眺丈夫慨以慷风云坐,谈笑何期?受重围一死臣节,效吏无黄犊,卖路有青蝇吊,碧血何处藏?寒原走残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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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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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水          同知姚文燮桐城山势不在髙,恢𢎞气弥壮。险夷造化心,萦盘审趋向。千崖积重翠,己尽物类状修坰变层岑,庐舍成倚傍。流景自容与萦情谢感怆,緑畴带清湍。牸犊恣牧放,膴膴耕原田。元气复凋丧,譬登袵席初虽癯神己王,相形息争。触自易,兴礼让。三江汇衆溪,涟漪绕秋嶂,遥云不断青,似此复何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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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松庵。         知县张端亮䝉化台,山望无际庵,在山之趾,泠然一壑松,万松竖如指。老蛟攫流云,穉龙浴清泚,寻径造香林,叩扉松树里。壁嵌古铜青石,点苔花紫僧不厌客来客,亦爱僧,止枯茗豁疎,襟谈深悟,无始日落聴昏钟一天清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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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界寺雅集》用禅房花木深为韵和,颍庵吴学使之作。         总督尹继善满洲恰值春归日,桃李又争姸。寻幽向山洞,步步入春烟,石磴盘云上,松梢信手搴,青藤缠絶壁。小麦遍梯田,浮生闲片刻,却误老僧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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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序何时好,四野啓青阳。仙源流洞口,石乳垂山房。春风自南来,生意满岩疆。细雨正霏霏,大有占农祥。龙湫一水隔,登厯更褰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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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开樽处,残梅尚有花酒行人半,醉香杂树交加暂可逺尘,俗敢云:爱烟霞,緑竹谁培植,蔓草费搜爬,漫将此中趣,轻向外人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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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景屡追陪,幽林到华毂,尔我两忘形,推心每置腹。喜得年嵗丰,长享太平福。歌咏遍溪山,清光被草木。登临日已西,归鞭促僮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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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偶聚首,况复是知心。古人秉烛游,所惜在光隂。归林鸣鸟急,拥岫暮云深。朂哉崇令徳,逝者何駸駸。三复吟君诗,清风》吹我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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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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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南宁夷,过石门山。    行军总管、史万嵗杜陵,石城门峻,谁开辟?更鼓误闻风落石界天白岭胜金汤,镇压西南天半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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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行路难。       临海丞、骆宾王义乌君,不见封狐,雄虺自成,羣凭深负固结妖氛玉玺,分兵徵恶少,金坛授律动将军,将军拥旄宣庙略,战士横戈静夷落,长驱一息背铜梁,直指三危登劒阁,阁道迢遥起戍楼,劒门摇曵俯灵邱,邛关九折无平路,江水双源有急流,征役无期返他乡,嵗月晚杳杳邱陵,出苍苍,林薄远途危,紫盖峰路澁青泥坂,去去指哀牢,行行入不毛,絶壁千重险,连山四望髙,中外分区宇,夷夏殊风土,交址枕南荒,昆弥临北戸,川原饶毒雾,溪谷多淫雨,行潦四时流,崩崖千嵗古漂梗飞蓬不暂安,扪萝引葛陟危峦,昔时闻道从军乐,今日方知行路难,沧江緑水东流驶,炎州丹徼南中地,南中南斗映星河,秦关秦塞阻烟波,三春边地风光少,五月泸川瘴疠多,朝驱疲斥堠,夕息倦樵歌,向月弯繁弱,连星转太阿,义重轻生怀,一顾东征西伐凡几度,夜夜朝朝斑鬓新,年年嵗嵗戎衣故,灞城隅,滇池水天涯万转积,地际行无已,徒觉炎凉节物非不知关山千万里,弃置无重陈,征行多苦辛,且悦清笳梅,桞曲讵忆芳围桃李人绛节红旗分日羽,丹心白刃酬明主,但令一被君王知,谁惮三边征战苦,行路难几千端无复归云凭短翰空,馀望日想长安天,威行。         员外顾 云池州蛮岭髙,蛮海阔,去舸廻艘投此歇,一夜舟人得梦闲草草相呼一时发,飓风怒起云颠狂。波涛摆掣鱼龙僵,海神怕急上岸走,山灵股栗入石藏,金蛇飞伏霍闪过,白日倒挂金绳长,轰轰砢砢雷车转霹雳一声天地战,风走云开始望看,万里有天才四片,车遥遥马阗阗平,如底直如弦,云南八国万部落,皆知此路来朝天,耿恭拜出井底水,广利刺开山上泉。若论终古济物意,二将之功皆小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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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朝。         尚书、白居易太原蛮子朝泛皮船兮渡绳桥,来自巂州道路遥入界,先经蜀川过蜀,将收功,先表贺臣国。云南六诏蛮,东连牂牁,西连番六,诏星居初琐,碎合为一,诏渐强,大开元皇帝,虽圣神,惟蛮倔强不来,宾鲜于仲通,六万卒征蛮,一阵全军,没至今西洱河岸边,箭孔刀,痕满枯骨,谁知今日慕华风?不劳一人蛮自通?诚由陛下休明,徳亦赖微臣诱谕功,徳宗看表知,如此笑令中使迎蛮子,蛮子导从者谁?何摩挲俗羽双偎伽,清平官持赤藤杖,大军将撃金呿嵯异牟,寻男寻阁劝特勅,召对延英殿,上心贵在怀远,蛮引临御坐,近天顔冕旒下,垂亲劳徕,赐衣赐食,移时对移时,对不可得,大臣相看,有羡色可怜宰相拖紫,佩金章,朝日唯闻对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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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臂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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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丰老人八十八头鬓须眉皆似雪,元孙扶向店前行,左臂凭肩右臂折,问翁折臂来几年,兼问致折何因縁翁,云:贯属新丰县,生逢圣代,无征战惯,聴梨园歌管,声不识旗枪与弓箭无何天寳大徵兵,戸有三丁点一丁点得驱将何处去?五月万里云南行,闻道云南有泸水椒花落,时瘴烟起,大军徒涉水如汤,未过十人,二三死,村南村北哭啼哀儿别爷娘夫别妻,皆云:前后征蛮者千万人,行无一回。是时翁年二十四,兵部牒中,有名字夜深,不敢使人知,偷将大石锤、折臂张弓簸旗,俱不堪从,兹始免征云南,骨碎筋伤非不苦,且图拣退归乡土,臂折来经六十年,一肢虽废,一身全至,今风雨隂寒,夜直到天,明痛不眠痛,不眠终不悔,且喜老,身今独在,不然当时泸水头,身死魂,飞骨,不收应作云南望乡鬼万人塜上哭呦呦,老人言:君聴取君,不见开元宰相宋开府,不赏边功,防黩武,又不闻天寳,宰相杨国忠欲求恩,幸立边功,边功未立,生人怨,请问新丰折臂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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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朝。         同平章事元 稹河南西南六诏有遗种,僻在荒陬路。寻壅部落支离君长贱比诸蛮夷为幽冗。吐蕃强盛,频侵削降。有惧心,战无勇,夜防抄盗保深山。朝望烟尘上髙塜,鸟道绳桥来款附。非因慕化因危悚,清平官繋金呿嵯求天叩地持双珙。益州大将韦令公,顷实遭时定,汧、陇自居剧镇无他绩。幸得蛮来固恩宠,为蛮开道引蛮朝。迎蛮送蛮常继踵。天子临轩四方贺,朝廷无事惟端拱。漏天走马春雨寒,泸水飞地瘴烟重,椎头丑类除。忧患瘇足役夫劳汹涌,吐蕃互市嵗不供。云蛮通好辔长駷,戎王养马渐多年,南人耗,顇西人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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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          宣慰副使李 京河闲丽江雪山,天下絶积玉堆琼,几干叠足盘厚地。背摩天衡华,真成两邱垤。平生爱作子长游,览胜探奇不少休。安得乗风凌絶顶,倒骑箕尾看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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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金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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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夜过金沙江,五月渡泸即此地,两岩峻极若登天,下视此江如井里,三月头九月尾烟,瘴拍天如雾起我行时当六月末,王事役人安敢避来此滇池至越巂,畏途一千三百里,干戈浩荡虎豹穴,昼不遑宁夜无寐,忆昔先帝南征月,箪食壶浆竟,臣妾抚之以寛来,以徳五十馀年为乐国,一朝贼臣肆胸臆,生事邀功作边隙,可怜三十七部民,鱼肉岂能分玉石?君不见南诏,安危在一人莫道今无赛典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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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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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秋江静钓      叅政,谪戍王 奎松阳长江西来几千里,白浪飞流拍天起中有修鳞长,比人不入先生钓竿里。先生襟度足与娱直钓在意不在鱼,要将清风荡。星斗不与怒涛同卷舒昨夜一丝醮。寒月今夜一丝拂飞雪,举头傲睨天地,裂目光夜射蛟鼍窟,先生钓竿,几许长先生,经纶千丈强子陵。桐江遇文叔尚父,渭水逢周王江山回首应非故,世事茫茫难缕数赤壁天空雁不来。采石月明鲸已去,乾坤上下清絶尘,天横水,白结冰银。先生有意投竿起,嵗月无情,那待人,判山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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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山山上,秋月明,判山山下秋水清,道人持桮待明月,气压太华吞沧溟。嫦娥靓糚倚碧井,照见琉璃几千顷。兴来吸尽金叵罗,舞袖徘徊弄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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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望。荡山。         逯 㫤怀庆入关,地平少邱坂,旌旗微茫城尚远,碧水渔舟白日寒,黄尘旅店秋风晚,半山佛寺郁嵯峨,树色溪声云气多,不得皈依此中住,几回马首暂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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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聚远楼。        主簿谪戍平 显杭州白日送客还南滇,夜梦还踏滇池船。连峰倒垂三百里,白云水底行青天。五华山上香风起,万点菱花堕秋水,僧逰海藏受斋归,小笠轻袍船一苇,霜眉碧眼髙结喉,揖余同登絶顶楼。楼中古篆屈鼎足,黄金揭榜蟠银鈎,倾壶共洒醍酥汁,东壁淋漓电光入。扶桑亚风掀海立,金马腾骧脱其絷,摅虹耸见西浪风。遥闻鸡犬白云中,羽人不谨。碧鸡笼,跃出一朵青芙蓉,芙蓉花,开成碧藕,玉案流香㫖于酒。东北飞来鹤上仙,云是商山采芝叟。苾刍厌喧寂坐久,空牀却作狮子吼。狮子吼,声吼如雷。螺岩石扇訇而开,招我题诗苍翠壁,呼童为扫,夜明苔膜拜其中。金粟影,珊瑚舌相,青莲台,因谈空空。论白业分沾法,喜清凉桮,我时六人断尘缚。若将终身有斯乐,天鸡振羽啼一声,下界奔涛满松壑。松涛扑面冷然惊官街钟鼓交鍠鍠,烟霞已失啸傲。伴梦寐,徒忆滇阳城。滇阳城渺在何许?客归应念平生语。相思石上旧精魂,万里萝龛一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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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得滇池夜月。      布衣郭。 文昆明长天无云山,四清白月在水摇虚明冷极万象镜光里乾坤一色秋冥冥,玉壶载酒游空碧,人在清凉水晶域,座中何郎湖海客,醉眼却嫌滇水窄,飘飘书劒不可留,坐令乐事成离忧,安得身如水与月千里万里随君舟?武定狮子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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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竺国青狻猊,奋然掣断黄金羁天龙,聴法不暇捕,跃来万里西南陲,化为千寻之异石。至今鬉鬛青离披千林,松响讶哮吼,半岩云动疑奔驰,势凌羣山总兽伏。独有碧鸡金马争雄奇,神僧佛客作狡狯,特以招提镇其背。霜钟月磬䀨不醒,吐雾吞霞骋光怪山林疑是给孤园楼阁幻成金色界寒飇,吹处愈生。威旭日临时倍增,态我来未敢轻笑,谈只恐惊腾向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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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旷逸楼。        巡抚郑。 顒钱塘上人,栖迹云霞,中楼居背倚青,芙蓉映帘,花木四攅绕深幽,雅称金仙宫。古闻滇阳擅佳丽,五华特秀西南丛。沧波远引势吞吐城闉,俯瞰烟溟蒙,楼台,万井互参列。浮屠百尺,髙凌空面。前冈峦总,奔赴嵯峨。宛若君山,峰点苍山。         佥事童 轩鄱阳点苍山色何奇哉?芙蓉朵朵天边开,嶙峋直上九千仞,俯视羣岫皆蓓蕾,夸娥不能移巨灵不能劈,南风十日吹不平,但见云开横铁壁,琪花瑶草四时闲,此景彷佛非人间,千年老雪消不尽,龙湫六月生隂寒,我欲乗风升絶顶,倒控苍虬凌倒景,黄鹤仙人手可招,咫尺蓬莱五云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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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舟歌》         叅政、朱应登寳应澄江江波翠萧爽,扁舟远泛临江上,烟消日出意兴殊,牙樯捩柁平如掌,南方严冬气仍暖,冯夷撃鼓同欢赏,山黛石壁逶迤开,苹花荇叶参差长,水鵶衔鱼时出浦,宿鹭将雏不惊榜,白云不动青山移,四面合㳫排银榜,须臾长风起,天末寒气飕飕振林莽惊涛骇浪倏,怒号神龙锦鲤纷,来徃人生忧乐顷刻异世事,浮沉足深想忧乐,浮沉那可哀!且将新酒溢金桮,长江西南入交址,马援征行安在哉,几多掀揭回头少,古今伟絶俱尘埃,江流不管古今事,明日江头人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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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春社行》。         杨 慎见前,临安二月天气暄,满城靓糚春服姸花簇,旗亭锦围巷,佛游人嬉车马阗少年社火燃灯寺埒材角,妙纷纷至公孙舞劒骇张筵,宜僚弄丸惊楚市。杨桞藏鸦白门晚,梅梁栖燕红楼逺,青山白日感羁游,翠斝清樽讵消遣。宛洛风光似梦中,故园兄弟复西东,醉歌茗艼月中去,请君莫唱思悲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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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大理武安王庙画壁歌武安王庙:苍山旁金生画壁真擅长,只今一百五十载。火旗云马神扬扬,古来好手吾能说。开元之中,三昧絶,左卫将军李思训,右丞才子王摩诘。金生动笔思王李,古法不废今罕比,何时放遣来滇水,寻奇亦遇苍山址。乗兴歘然扫素壁,蛟龙拚舞长风起。千年战功犹昨日,飒爽英姿烱不死。想见解衣磅礴时寂寞,后代觅心知,蛛丝,虫网日凋坏。赏者何人护者谁。翻嗟古来才子,芜没亦何限感慨为尔击节生遥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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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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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峡束苍江口,天梁中贯晴雷吼,中有不断之长风,冲波动林沙石走,咫尺巅,崖迥不分,征马长嘶客低首,我行其野嵗仲春,春寒野隂云,物屯病骨凌,兢坐自踬欲去未到先愁人山灵相假若有神,纤萝不动停飇尘,鸣鸟声乐旅顔破,仆夫笑语庞眉伸,翻思往昔兰台直被襟,曾奋雌雄笔,金门玉堂远别来,景差唐勒长相忆,飘蓬落叶向南荒,憔悴荣华宁有常,不学回风悲屈子,江边愁结芰荷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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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寳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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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石光珠从古重窈窕,繁华急玩弄。岂知两片弱,云鬟戴却,九夷重,译贡寳井,曾闻道路赊蛇风,蜃雨急天涯,驰传千羣随嫖姚,披图万里逐轻车,君不见永昌城南寳井路,七里亭前碗水铺,情知死别少生还,妻子爷娘泣相诉,川长不闻遥哭声,但是黄沙起金雾,潞江八湾瘴气多,黄草坝连猛虎坡徧茅相对,甘芝寨崩碛浮沙,曩转河说有南牙山,更恶帕头,漆齿号蛮莫光摇,戛灯与孟连哑瘴须臾无救药,莫勒江边多地羊,队队行行入帐房,红藤纒足诏法女,金叶填牙缅甸王,回首滇云已万里,寳井前瞻犹望洋,紫剌硬红千镒价,真赝入眼无髙下,得寳归来似更生,吊影惊魂梦犹怕。吾闻昆仑之山玉拂鹊,庆云之地金掷龟,安得仙人缩地法,寳井移在长安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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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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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山前恶氛起,贼马来饮滇池水,城西放火银汉红炎焰城头髙十里,两重日晕围白虹,万家仰首呼苍穹,相顾惨然无顔色。呜呼寄命须臾中,贼徒浑几个,枕戈临水卧,我军屯北门,分明不敢过,土酋胁盟来,索官城上无言骑堞看,父老仓忙双泣泗,细说去冬寻甸事,弦急柱促柄,倒持首祸今朝竟何自?堂堂之阵谁主兵喁喁公等皆儒生,贼来不肯令出哨,贼去但解擡,空营岂无雄,武士奋身思一决,咫尺辕门不敢前,怒发冲冠气填咽,况闻千金逐日费,连月公储已倾竭,土官抄掠尽村园,升天无梯地无穴,熙皥闾阎逾百年,太平官府真神仙,紫微迢迢,华盖远虚,将敲朴威,穷边边隅,一旦纷解瓦,喑呜变作擎拳者喑呜擎拳两奈何君不见。建武年中任校尉,又不见开元年中张䖍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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苴力桥垂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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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和殿前,艳阳时忘忧,馆里光风吹千门。万户旌旗色,九陌三条雨露姿苍凉苑日笼,燕甸缥缈宫云覆京县芳树重重归院迷飘花点点临池见临池归院总仙曹,应制分题竞彩毫。诏乗西第将军马,诗夺东方学士袍金明緑,暗留烟雾旧燕新莺唤朝暮。只知眉黛为君颦,肯信腰肢有人妬。从此沉沦万里,身可堪憔悴。四经春支离散木,甘时,弃攀折荒亭。委路尘摇落秋风,上林逺婆娑生意,华年晚肠断关山。明月楼一声,横笛清,霜坂霁虹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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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铁悬梯,飞步惊独立,缥缈青霄平。螣蛇游雾瘴氛恶,孔雀饮江烟濑清。兰津南度哀牢国,蒲塞西连诸葛营。中原回首逾万里,怀古思归何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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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金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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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曾向嘉陵,宿驿楼东畔。阑干曲江,声彻夜动离愁月。色中天,照幽独。岂意飘零瘴海头,嘉陵回首转悠悠。江声月色何堪说,肠断金沙万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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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得干山红树图》,送杨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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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雅工金碧画,爱画碧鸡与金马,画作千山红树图,行色秋光两潇洒摇落。深知宋玉悲,登山临水送将归。丹林初晓清霜重紫谷斜阳赤烧微。故人辞我故乡去,滇树遥遥接巴树。桑落他山共醉时,枫香客路销魂处。白首遐荒老未还,流波落木惨离顔。锦城红树那能见,千里随君梦里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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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石篇         提学张佳印铜梁,大滇以西三巨石,错列荆榛,对孤驿,文彩天开海岳图,面面晶光盈十尺,吁嗟!此石生点苍,云:谁置之古路旁,停车顾盼日将晏,仆夫语罢泣数行。往年天子新明堂,厥材万国争梯航,燕山之石白胜玉,何来此物劳要荒。守臣当日功名急,檄书夜飞人屏息。程途初不计山溪,男妇徵佣无汉僰,鞭石难寻渤海神,凿山谁是金牛力,那许终朝尺寸移,积尸道上纷如织。中兴令主尧舜资,一苇,圣徳超茅茨,天门万里竟不知,几使黔南无孑遗。君不见旅獒,古训老臣策蒟酱,虽甘亦何益?三石𥓂砑风雨深,千载行人增叹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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寳石谣:         举人张 含永昌成化,年中寳石重私家,暗买官家用,只在京师,给帑银,不索南夷,作琛贡林寳石家,海内闻雄商大贾集,如云勅谕:林家避科道,恐有弹章皂囊,到自从嘉靖丁亥嵗采买官临永昌卫,朝廷公道给官银,地方多事,民憔悴,民憔悴,将奈何?驿路官亭虎豹多,钦取旗开山岳,摇鬻男贩,妇民悲号,到今一十四回,内涕泪无声,肝胆碎成,化年嘉靖年。天王明圣,三皇肩独怜絶域,边民苦满眼,逃亡屋倒,悬屋倒悬,不得已为迫饥寒,贼盗起山川城郭尽荒凉,纷纷象马,窥封疆,窥封疆,撼边域,经年月日无顔色,杞人忧天天,不聴浊醪大醉明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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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山行》。        知府李元阳太和石门倚天千仞,青花源岩夹春冥冥,芝墙瑶洞杳莫测,羽衣金节藏仙灵,仙人乗鸾从此去,石扇,千年永不扄,上有五城之绛阙,雨旸祈报称明馨,我来窥门入不得,遥寻石磴迂游輧须臾,得到洞天上,拜谒虚皇礼,列星万丈,铁崖无尺土溜泉直落声,丁丁清明,下视不见底白昼倐忽生雷霆緑潭翠,壑有龙卧岩房石室穿鼯鼪白鷴紫燕自娇好,奇花秀木何娉婷,天生石槽酿碧水,盥沐净者谈黄庭,援藟扪萝兴未极,五梯回首十梯停登髙纵观日已夕,玉笋三峯破天碧,白云千顷尽遮山,不见人闲尘土迹,便当从此访蓬瀛,手接浮邱醉金液,罗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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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飞岩暎,波緑石壁揷水山无足舣,艇跻攀到上头,下见湖光洗寒玉,寒玉汹涌动。席前二十万顷涵云烟冥冥,一鹤飞不去天际廻翔似有縁,我闻羡门与偓佺,常骑皓鹤凌,茫然得无知。我有奇骨将期汗漫游先天须臾鹤去天,鸡唱长风吹予度,层嶂路絶频经海鹘巢袂轻不用仙翁杖。岩际髙低刻应真,游客何人是后身,怅望云軿久延伫,六合有尽秋无垠,古来贤达更何在?唯有此山常不改。把酒临风酹白云,浩歌一曲声翻。海声翻海,非世情蛟鰐。鲲鹏总失惊走却,海若与山精融融,灏气虚空窄,何必天台访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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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华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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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华洞,深且密,神工融鬼,斧劈芒芒空壤闲,此理不可诘。无乃混沌初辟时,浩气嘘泡成幻质。生平好奇胆方壮。一览径造无怵惕,沿苔扪石岂容己。宛若风雨投暗室,虚幽极处明自生。时复有窍见,天日祛昏。破晦露真机,万态千形难尽。述蛟龙腾鳯凰,翐麒麟游虎豹逸。有如神僧跏趺面雪峰,牛鬼蛇神献奇术。又如指石石成羊,绕劒风雷怒。仍叱探,幽厯险妙能穷,一一收览归吾笔,山灵合敛藏,隂怪已消黜,乾坤正气常在兹,镇静天西自无极。行行洞口更升颠,笑看扶桑红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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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苍洱         尚寳卿许。 谷上元点苍山,髙髙插空,灵光直射井鬼宫,地轴遥开三百里,天险横分十九峰,兹山嶐峻不可蹑,羣峰互吐琼瑶色,朱夏长吟六月风,苍岩独照千秋雪,岩上髙河镜四围,川川喷雪溅珠玑,元波万顷蛟龙卧,白日一呼风雨,飞兰沧江。         巡抚黄 中遂昌蓬婆之水下星峡,怒涛直撼冯夷宫,铁柱啮蚀销飞蜃,石壁突兀撑晴空博,南初度歌犹怨,诸葛重来路始通,江雾霏霏江树暝,飘飘疑是蹑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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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湖对月       叅政侯必登江川玉露凄清秋气凉星云湖水澄明光,近屿,含烟凝紫翠,远山削壁摩清苍水光,山色浑相映,万里无云碧,天净俄惊龙女涌银波忽讶,嫦娥悬寳镜,嫦娥龙女竟何之?一片飞来印,酒巵寒生几席氷壶彻影转,栏干玉漏迟,栏干几席此清辉,曾向关前耀,铁衣寂寞,长门砧杵急欢娱,金谷管弦低长门,金谷总人寰寂寞,欢娱自往还,惟有星云湖上月,年年,如旧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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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池歌》        巡抚、顾应祥长兴、昆明池延袤数百里,千山万山,直自昆仑来,诸山之水汇于此,相传,其水颠倒流,滇池之名由此始,左有金马山,右有碧鸡峰,弥漫浩瀚渺无际,但见洪涛巨浪,日夕排,苍空青,天忽惊白,日起霹雳,振撼蛟,龙宫天,吴水怪,九头八足不可以名状,时复出没于其中,有时风,恬波浪息,一碧万顷开青铜,其广也如此胡为乎?不在九域之内,不得与五湖七泽相争。雄神禹治,水迹不到,穆王八骏难为穷,汉主凿池徒彷佛,王襃将命何怱怱。唐、宋以来,各僭据声教,不与中国通,天开景运,圣人出一扫,海内羣邪空,五服之外更五服,俛首授命,归提封侏𠌯椎结之类,吾不知其几千万种,礼乐不异,车书同渺,予生当全,胜日观风,两度乗清骢古来多少豪杰士局于偏安之世,不得一洗磈磊胸,百年过眼一弹指得此胜,览真奇,逢振衣,独立太华顶,狂歌目,断孤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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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英仙洞。        布衣董。 难太和,兹山,奇絶未可纪,嶙峋有状莫能比。晦明幻化神物潜章亥无心不到此山鬼啾啾风木号古藤絙索垂,猿猱,幽禽百韵隔。云水熊罴落,日呼其曹路断吊桥立怪石,宛若晴虹长万尺,悬橦度索求他山,飒飒天风吹羽翮。烟霞满地仙源深,仙迹渺茫何处寻。人似避秦鸡犬外,松根履足来清音。洞门深锁桃千树,仙灵笑指桃源路。翠观丹楼紫府图,兴公欲作天台赋。石花簇簇石乳香,龙飞鳯翥石笋长。撃石拊石百兽舞,钧天乐奏声铿锵。行厨有酒不轻与石髓初流复难取。相看一笑酌一桮,自信仙縁吾与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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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溪山         举人俞汝钦楚雄陟重冈入盘谷幽奇,别有神仙窟转危磴登层台,爽气直从风雨来十里,苍松万竿修竹怪石嵯峨虎豹蹲,古湫滃瀁,龙蛇伏,野花烂熳好鸟闲关逺峰拱,揖碧水潺湲,境胜地,偏人不到,乃有咨伯子弄丸于其闲,旭日当楼,方牀睡起无累故欣有得辄喜闲对辋川之图,静观涑水之史,或采药于岭外,时垂钓于溪边,闲藉草而命酌,遂枕石而独眠牧笛,朝来樵歌,暮徃既泯世纷复絶尘想忘形宇宙之中寄傲,羲皇之上居,奚宜莫如春,千峯改色,百卉新挥,麈老僧肃作礼载醪,村叟醉相亲,又奚宜莫如夏无蚋,无蝇事亦诧,梅雨中宵洒树闲,松风一枕来窻下,霜林五色忽逢秋,岑寂空堦万感休,试向青天搔首问,朣胧皓月,每当楼,冬可赏,更有雪一夕林峦皓且洁不观造,化工,岂识人为拙,开门却忆袁安贫,卧泽仍怀苏武节,山中风景四时佳,有诗堪咏酒,堪赊过隙,几曾惊嵗,序凭轩时,复饱烟霞,吁嗟紫峰之可居有若此,更莫沉浮于闾里,驱逐于天涯,君不见陆浑元徳,秀匡庐刘凝之雅怀,原与溪山宜坦,夷髙洁真,吾师长啸,起携如意,舞莫嗟生,晚不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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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云津洞。        巡按、李本固固始丈夫意气凌髙秋,飞行八极隘,齐州匹马西南天际头,贪奇,到处为冥𢯱,昆明之左岩山陬,中有仙窟结蜃楼,神藏鬼呵谁敢求,我来始得探其幽,洞口倒涵丹水流,长桥夭矫偃苍虬,振衣前度恣夷犹,森森石笋排戈矛,侧身一罅伛而偻,手辟洪蒙触不周,别有天地非人谋,列炬大诧争先投,奇奇怪怪烂不收,万顷芙蓉翔鹭鸥,百寳流苏控玉鈎,千丝璎珞悬灯球,琪花瑶草纷相樛,石髓天浆㫖且柔,瓌玮陆离䁁人眸,烟花缭绕紫云浮,仿髴洪崖拍浮邱骖驾白鹿与青牛,鸾回鳯舞弹箜篌,步虚歌来音韵遒,恍疑临风到十洲,俯首尘世如蜉蝣,洞天深处水,悠悠欲往从之道阻修恨无太乙莲叶舟,四顾萧然不可留,却寻归路吟且讴。此日真成汗,漫游散发箕,踞倒玉瓯划。然长啸山鬼愁,神仙本是英雄俦,蓬莱清浅不盈抔,龌龊富贵安足筹,弃之于我如浮沤,向平婚嫁几时休,松风万壑来飕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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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桥观瀑。       巡按毛 堪吴县天生,片石不盈尺,横放山腰接山脉。侧身仰望点苍髙,俯瞰悬崖如斧劈。一隙中飞万斛珠。千层雪浪纷如席,梅花点点袭人裾。错落瑶华良可惜。马过峻坂鸣萧萧,旁睨行人多辟易,变幻神奇那可常。兹山终古无今昔,我来对此融,心神飒飒清风生。两腋划然一啸四山开浪涌波。湍天地坼,徘徊此际。信雄哉万里,驱车何太迫。静观造化岂人工,吁嗟久矣为形役。黄石空传佐《汉书,商山讵解安储策?诸葛层城自古奇,不及天生一片石。吾侪扰扰亦奚为!水阔山空鱼鸟适。闲来携酒坐桥边,逢著樵夫且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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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苍山歌》        副使王士性临海点苍山髙蹑空,连峯十九如挂弓,峰峰流泉,落涧底下,浸榆叶函,山东髙山横雪照人眼,六月吹堕随罡风,寒风飞,翠迸马首,太隂颢气摩苍穹,我闻点苍有奇石,胡事山苍石还白,岂是隂崖太古雪,化作瑶华点空碧,玉宇璚楼互终古,影落榆河惊水府,骊龙弄珠蛟起舞,吐炬燃,天作风雨,洪涛不没大鹳洲,瞥然大地如欲浮,四时变态更谲幻,深山巨泽良悠悠,我欲乗风御列缺,排云直踏中峰裂,珊瑚出水月未髙,倦来且嚼山头雪鸡足山歌。        佥事、邓原岳闽县叶榆水从山脚流,点苍鸡足,皆神邱,东西对峙。争奇絶翩翩,灵迹垂千秋。我闻鸡足之山原净土,迦叶授衣即其处。禅宗正印信难求,释氏遗踪或可覩。相传八月佛放光,轮囷五色还非常。琳宫绀宇不知数,浮屠寳刹凌苍苍。我来登览多所厯,烟雾冥冥恍相失,披迳先寻兠率庵,扪萝直上袈裟石。江风吹云雨如注,猢狲梯滑不可度。大悲阁在山之巅,下视羣峰互吞吐。须臾雨散云亦开。指点遥山青翠来。丽江雪山白照眼,茫茫洱海浮银桮。舍身崖峭多虎迹。仙碁石山草花碧。拜佛岩,悬千仞。冈曹溪泉冷成丹液,华首门扄亦已久。昔时衣鉢今何有,洞天寂寂云。四封。层峦半壁苔衣厚,俯瞯下方亦可怜。幻成百里兜罗绵,我心亦作空明想,便知鉢里开青莲。山雨初收还吐云白毫光里气氤氲。偶从洞府寻真诰。便叩天门谒帝君。旛影摩空虹掩映。香烟吹雾鹤缤纷,尘心未尽空惆怅,绛节瑶笙香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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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池篇》         尚书雷跃龙新兴汉家欲拟昆明池,油幢绣鹄晚风吹,于今池上波犹阔,枉度清宵鼔角时,五更鼓角三更歇,石鲸骧首窥明月,野凫画鷁寂无声,十里芙蓉连夜发,芙蓉万朵桞千条,双堤一镜照花娇,三三五五菱歌女,暮暮朝朝燕子桥,燕子桥南烟馥馥,罨画楼台,氷雾縠,明霞水际,郁空苍緑鬟青黛,潇湘竹潇湘昨夜雨茫茫,不分昆湖杜若芳,日月悠悠闲出没溪山厯厯自笙簧笙簧奏罢长天碧晴雪,喷厓螺髻白太华,峯顶揖桐君,玉案山头淹羽客,羽客淹流玉案愁海风吹断五湖秋,腻香春粉栖黄蝶,白鹿青莎傍彩鸥,彩鸥初浴青波暖荇带蘅裳流艳满。九十七泉琼乳长,五千万顷瑶华短,瑶华丹毂㑹,轩朱玉笋金莲槛鳯雏。绕遍碧扉仍雾锁,醉馀红树倩烟扶烟扶红树岚扶鹤,露浥胭脂堆。翠蕚四百八十寺,云横飞来,片片归。晴壑晴壑霏微带,远钟曹溪鉢底卧。苍龙朱宫绛阙疑,蛟室银涛雪浪拍。虬松雪浪,银涛兰蕙沚荻,芦瑟瑟珊瑚,紫靺鞨桮传白苎,村水晶帘挂桃花里,桃花千树武陵溪,否亦罗浮月底迷鸳鸯,锦水秋光冷鹦鹉,芳洲曙色低,芳洲锦水伤。南浦十二峯西空,暮雨解佩江,臯忆楚妃,怀仙渡口,思交甫渡口,怀仙去不还,吹箫人在野萸湾,我欲从之横别渚微风落,日水潺湲,君不见。辋川图鉴湖曲,处士孤山梅蕚緑,又不见浔江悄归帆。杳徒悲天际孤鸿绕,何似泛星槎。歌窈窕银河清浅寒光皎盈盈,一水两心悬。年年照彻湖天晓,登罗汉寺歌。       提学、杨师孔庐陵谁鞭太古一片石缥缈下浸昆明,坼㠝岏突兀古宿尊袈裟静染天云碧云:自鸿蒙入定来,日月跳波双眼开,等闲一坐三千劫。风轮石火无纤埃,携将托鉢置天涯,一滴醍醐万顷霞,浩浩惊涛翻不定,毒龙静制深无哗,化城兰若逗空见鬼斧,劈云开素练,绀殿璇宫青壁巢觉路天开争一线俯瞯虚,无只见水白毫𨼆映空明里钟声远激海鸥心,峯隂倒幻莲花蕊,振衣卓锡抟空起,跨鹤飞来一万里,旋采松花醉,紫霞指餐石窍青泥髓,悟来且证酒中禅。芥子须弥未剖前无缝法门何用地,到来彼岸不须船,个中消息向谁求,海月初生水倒流,共君细话三生石,罗汉峰髙亦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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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山桃花溪行》。        阚应乾通海清溪,南山麓溪迳盘春谷,桃花三千树,二月一茅屋,老树花淡红初蕊赤如瞳,顔色闲相照碧桞摇溪东,我来看花怕,花落昨夜大风吼。云壑寻到溪边问,流水花片不曾遭。风掠万物荣枯,各有天白沙精湛。小龙泉穿花树底,坐泉石眼空,世俗便神仙树叶,渡口落星冈。千花万水飞,春觞双湖我已具,舟航望望,江南思,苍茫星回节。           失。 名滇中,六月廿四日,烧松火,云光霱霱,脂流满地香彻天,万家钟磬声寒栗,辍舂罢市䖍祭赛,生啖牛羊口血溢,云是当时六诏强,九十九部蚕食亡,同姓六人齐称王,犬豕宁保鸿雁行,邓睒诏主推丰咩,浪穹施浪称三浪,中惟邓睒差仁柔夫人慈善礼法优,奸雄叵测皮罗阁,笙歌召㑹松明楼,脱簪牵裾不得留,铁钏约臂红涙流,阿奴火攻酒半发,炎鸟蠥煨飞神邱,残蛾埃煤一篲扫,精钢融腕,遗骸收,贻来琴瑟,同心结谩许同衾,誓同穴,祁连塜上,血流霞娘子,军旗光夺雪死守,何异巡逺!坚忍饿,甘共夷齐洁南诏,羞惭心,尚存,妃封宁北城徳源至今生气凛,白日赤,龙黯澹风烟昏,一炬摧残万劫,灰琼瑶台,上招星廻不敢举,火竟生食反燔焰,助夫人,哀喋血誓,啮仇雠,肉生吞活,剥遍山谷,烟林白鵶湘,江龙寒食,竞渡中外从,不谓蛮烟炳,星日令节直,追前贤,踪吁嗟,夜郎牂牁化日馀,贞禽羽族犹堪书,后宫宠冠晋羊后,司马家儿笑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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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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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潭曲》二首       布政彭而述南阳昆明城东北十五里,小山数四,古刹厯落,老树苍藤,亏蔽日月,潭出其麓,深緑无底,岸有杨桞孤祠,頽然有龙,其下偶同藩伯李嵩、岑臬司、崔修庵、孔守聂令诸子载酒来游,读壁书感之,因作此曲,盘涡沉緑深无底,中有龙孙与龙子,涌腥跳沫八千仞,隂风窸窣万山屺,蜗蜒败壁血光红,灵旗白马塞虚空,峩冠长剑气如虹,左右环佩响玲珑,㔩叶珠衱被青骢,緑粉扫,天日光薄鬼火如漆照哀壑池馆杨桞人森寒,黄昏翠幕入残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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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韩铁马,蛇鳞甲关岭南来,雷电霅昆明,海水泼天黑,大家奔出缅甸国。王侯落魄失枝梧,或降或走只须㬰,誓死倔强惟老儒,携妻抱子向天呼,碧潭澓洄深难测,琉璃堆成蛟龙室,垂杨倒影走游鱼。一门大小入者七,白日尸浮水不流,骨肉指爪相绸缪,日月惨黩天地暗。野裳青火衰草畔,蛛网游丝纒。旧壁破檐卑湿,虫淅沥霜华缺。月下钟声时见,隂魂结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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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洞。         侍郎、赵士麟河阳巨灵,何年辟此宅,悬崖蹴浪髙,百尺仰面蛇行未易探,侧身猿挂不容掖,以火烛之心始惊,虎豹纵横蛇龙立,更有仙佛乗云涛,香幢寳盖纷络绎,徐视方知石结成岩窦涓涓凝玉液,再进泥泞不可行,惟闻足下泉声溢,清溪洞可栖,真在人境鲜嚣尘,但恐他日驱车过,风雨迷离莫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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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十月,游黑龙潭拟古。  总督范承勋奉天蛇山,蜿蜒来西,蜀奔入滇。云频起,伏赤碛,灰堆互千重。昆明万顷环成緑,欲从盘龙探上流。残荷衰桞度田畴,鹿畼积获髙于屋。老农击壤歌有秋,宾从携琴踵相接,九十九泉一日涉荒郊狐兔已无踪,鞲鹰勒马看红叶,白龙潭复黑龙潭真人朝帝龙为骖乞封还来卧兹窟,云雷晓夜停,天南道人出自长春院诩诩呼龙与人见,麦盘在手白鱼跳,何物悠然游水面,世人讶为老龙孙,纷投香饵总不吞。双眼射波光吐日,黄云涌水何沄沄。滇中神奇不胜载,邪龙挟雨白昼晦。此闲神物独精灵,能将大地沾汪濊。我为酾酒酹老龙,鼓琴潭面吟山松。振衣更欲向千仞,直踏云头五老峯。潭中山水隂阳,剖观极分明。有五叟,迢迢揽辔,望京华仗劒天边依北斗碧。嶢书院歌吊杨升庵。   侍郎田。 雯徳州杨升庵先生者,新都才子,世庙名家,溯家学之渊源,以正叔考,亭自守争,朝端之典,礼与君实,禹玉同归父也,解组明农,子乃抗辞,仗节哀号,彻殿陛几,致空朝谪,窜赴蛮荒,何愁万里,真国家养士之盛,斯臣子守义之荣,彼始以尊亲为辞,亦曰谁无人父,而究致丰祢贻诮,岂繄古有典,章在丰严,亦复何心?即张桂不虞至此,叹老夫其耄矣,编摩于忧患者七旬,望君门以逺兮教泽,乃浸淫乎六诏,酒旗戏鼓,流浪馀生,剰水残山,品题到处,丰才啬遇,著嘉名于兰台石室之编,败壁頽垣,留遗迹于蔓草,荒烟之际,惟我苏公,范先生采风问俗,吊古兴怀,忆左顺门跪伏之秋,正髙王父共事之日,永言祖徳当年之丰采,谁同抚此芳,踪先世之忠贞,宛覩恍风,流以如昨,宁云前代之遥,对榛莽而堪怜,尚有毛公之宇,人称竝美,徳固有邻,以彼二百馀人为始为终,非无翻覆之子,独此西南荒徼,一生一死,羣传激烈之名,惟遗教之在人,久立祠以风世,山川如故,依然争流,竞秀之观,庙貌安存,不无世远,年湮之感,芟其芜秽,爰复新之,荐以苹蘩,为可继也,地仍鸡麓,因梦魂所熟流,连顔以碧嶢,借题赠之留旧额,君子之泽未斩,滇人之慕尤长,死者有知,神其永恋,望青云衣兮百世,岂有离忧,遇渖阳公于九京,亦应含笑,典型不朽,功徳滋深,用缀篇章,聿伸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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堁风菵露哀牢疆,山川瘴疠难禁当,新都公子老成客,孤臣万里堪悲伤。年七十二金鸡杳,白头摇落西南羌。当时世庙议大礼,撼门痛哭千夫强,仗节抗疏言矫矫,手触虿尾,投蛮荒伊川不作晦翁逝,今昔濮议谁斟量?先生云臣所执者程颐、朱熹之论。大礼未定,大狱起批,鳞折槛空,激昻璁、蕚。诸人耻同列,讵知作俑来丰坊?先生云:学术不同,议论亦异,臣耻与蕚等同列。明堂秋飨,复聚讼,馀毒,林甫争拍张。谓分,宜也。呜呼!先生遂不返,箐酋洞獠羣相将,水弩含沙火云热,天教老啖红槟榔,吴粉傅面两丫髻,簪花拥伎何徜徉!都卢倒吹泼醉墨,僰儿观者如堵墙。白狼噭跳乌爨弄,百斛文鼎非寻常,雷硠光焰留南诏,好手浓煎班马香。我抚残篇罗几案,如嗅艾纳兼都梁,藻彩标格称絶调。矧于大节尤堂堂。海庄故墟碧鸡麓,猩猩白昼啼书仓巾杖逍遥须眉古,图画遗像生光鋩,竹桧一径夹流水,菊乾枫落寒云僵,潮州儋耳同一辙。祠庙贔屭摩青苍,小子作蠒自裹缚。形骸枯槁眠黔阳,焉得升堦更翦纸。招魂归送蚕凫乡,髙吟幻梦谁怜句?杲杲冬日朝在房,先生诗云:「遥想生还成幻梦,纵令死去有谁怜?月令十月日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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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华洞。         提学吴自肃见前,驱车驱车洱,海旁盈盈一水烟微茫,嵯峨绀殿朝朝阳登楼,遥望山,苍苍侧,闻古洞,歌云房,蹑屐从之心,徜徉古色斑剥飞青黄入门骨,冷神清凉后,先燃炬纷成行,惊魂骇目呼娲皇,五丁巨灵开洪荒,能为造化呈文章,上真羣圣来仙幢错落车马闻腾骧,狮蹲虎踞形飞扬,向人作势爪牙张,美人𨼆隠芙蓉糚,珊瑚丛架围仙牀,氤氲石髓沾衣裳,镗鞳互响声铿锵,前人留句争辉煌,谁堪独步夸词场,我来四顾生旁徨,吁嗟人,世多面墙白夫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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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夫舆夫生南滇,盘云渡岭如登天,羊皮覆背见,馀体,面如菜色生煤烟,徒步惊看痛欲絶,况复有物磨其肩,晨兴车过永平,道老稚嘈,杂来山前,羣持炊饼,争相饷,呼儿呼父声颠连,又见往来行路者,驱同牛马,时加鞭吁。嗟乎!以贵役贱分应尔车中,我见犹深怜,彼虽蚩蚩,亦人子以贱虐,贱胡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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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太华山寺。       知府丁 炜晋江山旧有寺頽废,范制俯鼎建撰,刻《太华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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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曾经西华岳,三峯秀削,森如斵玉女明星插汉髙,芙蓉去天才一握磋跎无计恣跻攀揽辔狂歌,神龌龊朅来,滇海已三年。今朝乍陟太华巅,入门双眼眩,丹碧应真龙,象方新鲜琳宫结构仗节钺𨼆然福地需,名贤振夜直造诸天境潋灧湖光开万顷是时过雨洗烟鬟。西子新糚临镜靓,渔杈钓艇亚蒹葭。夷犹不碍鹭鸥静,翠鸳金马送青来,纷纶谁暇穷,要领落日沉,波散绮霞。瀫漪骀荡惊龙蛇,荡胸,奇景渺难状。凭阑拊掌徒,吁嗟吁嗟兮。苴兰素号仙灵窟,开辟何人为阐发。子长空自传西南,忍使名山终汨没。摩挱碑版叹髙文,葛巾欲带昆明云。拟拓银鈎千万纸,寄与域中禽向共。知闻卧游,勿忘太华美作配颢,灵从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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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庙,古杉行》。      知县张泰交阳城点苍庙,前有古杉摩,日干霄髙难攀铁骨,霜皮苍翠,枝枝拂山头根抱,岩风起,涛翻震万壑,嵗暮深寒,夜不落,雷雨崩空倒,百川振动,虬龙怒拏攫山多,松柏古且奇,似兹独树谁能齐?植自何年更何人?混沌日月安可知?昔闻匠工挥斧,斸斧才举,手忽伤足,心魄惊飞,信有神用保天年,蟠地轴七星,昔傍麻姑坛,传说今已全摧残,惟兹十九峯中峯,灵䕶此木苍团团,喜洲唐梅老干矫,兰峯唐杉矗尘表,看君自是千嵗顔,较他年齿谁大小?噫吁嘻,武侯铁柱今安归?蒙段宫室亦灰飞,几经太平几离乱,君独亭亭无是非,絶出烟氛挺介节,过者拱立无敢䙝,俨如乾坤一伟人,经厯撑持百不折,余来几度瞻其旁,今日苹蘩春,荐香祝神,更加培䕶,无翦伐天家,正须此材为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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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庄道。中。        侍讲、许贺来石屏南中十里走平陆,远近村,浮烟树緑旷莽,原田半荒芜,陇上草青闲,卧犊马首,西风送午凉桥外,泉声咽,緑竹半实半,秀稻花香,不雨不晴,云断续苍茫,何处是龙山,𨼆见楼台攒,古木此闲幽,寂可栖真拟,向峯巅,结茆屋,秀山古柏。        督学魏方泰广昌天地,古气伐欲尽秀山,老柏犹峥嵘。孤树半霄青未了,落落不争桃李荣。我来涌金憩柏下,双湖雨涤流云英,苍虬攫云撼,大飓遥,空飒沓馀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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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山茶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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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中》四时春不断,山行日月褰帐看,絶伦最是秀山茶。彷佛朱霞灿天半,七十二种各夭娆。卷瓣分心作意娇,密叶真成青幄幔,临花偏爱輭枝条,寳花玩月飘轻倩,更闻朵朵随风转,到地犹同向日葵,不教泥滓涴花面,自从初夏已含胎,破腊惊看共蚤梅,一花能耐经旬绽,一树能经两月开。读书寒士娱清暇,数枝分种鸡窻下,聊学郭駞供笔资,售向人间无髙价。豪家竞费赏花钱,牡丹富贵芍药妍,寂寞自开还自落,无人携酒此花前,我今为尔浇醽醁,盌大红球喜不俗绕树日长千百廻,夜深还复烧髙烛,髙烛频烧唤,奈何,金罇莫惜醉时歌有客座中忽太息,不知何事感生多。客言海棠虽娇嫩,香气有无何足论,有香未到十分怜,无香宁抵十分恨怜转深兮恨转深,此花植得费沉吟,可惜当年人不见。空抱烟村一片心,我亦雅同彭氏趣,不计无香厕花数怜到此花恨不生,转恨客情太胶固。小枝觅得两三盆,准拟携归溪上村。清风也自惭投砚,隔雾不图老眼昏,更酬司花祝不已,愿花长似昆明美,江北江南总是春,莫教橘去翻成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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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碑歌》         主事段 昕安宁禹碑,即韩昌黎诗所称「字青石,赤鸾飘鳯泊」者,当时亦传闻于道士之口,故有「千𢯱万索」之句,未尝亲见其碑也。然同时刘梦得诗,亦有尝闻祝融峯,上有神禹铭古石琅玕姿,秘文螭虎形」之语,则此碑实有之,独惜好古者𢯱索不得,致疑以传疑。东坡云:岣嵝何须到,韩公浪自悲。及朱紫阳游衡岳不见此碑,著《韩文考异》,遂谓韩诗为传闻之误。呜呼!禹圣人也。禹碑,神物也。有见之者,有𫝊之者,有𢯱索不遇而疑之者,其显晦当亦有时耶?明嘉靖闲,吾乡碧泉张先生抚蜀归出拓本,以示升庵先生云,得之衡山者共七十七字,篆皆龟龙,文人多不能晓。升庵乃象形会意句为之译,惟四字未解。夜梦黄衣鱼首人曰,此南渎衍亨也,禹碑自是有全文矣。遂摹于州之法华寺后石壁照原本镌之。自明至今,又将二百馀年字俱完好。好古者每摩挲不能去,余生韩公后,将干年矣。唐、宋诸先生所不得见者,余乃得于咫尺之地,可不谓幸欤?韩苏石鼓诗,光焰万丈,照耀千古。余才薄劣,万万,不逮古人。然见神物而喜传之,不自知其手笔之凡近也,因作歌以继升庵先生之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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岣嵝山尖,神禹碑字,青石赤形模奇韩句,谁何道士偶,一见昌黎徒作猿猱悲,令人𢯱索不可得。紫阳考异空传疑,芙蓉紫盖开扄钥秘文灵寳无人窥,云封榛塞几千载,龙威丈人知复谁,那知神物有时出,鸾飘鳯泊天南陲,碧泉老人探笥箧,元圭文命光陆离,新都戍客识奇字,象形会意按根枝,神人指授尽了了,补天巨手非人为。七十七字镂金薤。雷霆腾耀星斗垂,寒山石擘巨灵掌鬼工天巧司斤锤,太乙下视舌上挢,髙撑天柱支坤维,鳞者鬛者毛,介者龟龙虫鸟鱼虹螭,祖祢轩颉孙史籀,三古以后无其辞。忆昔昏垫警神圣,司空干蛊承帝咨,苍水使者授金简,驱神役怪挛支,祈劳形忘家窜鸟兽,郁塞昏徙万国治,岳渎平定衣食备至今水土歌雍熙此石此字天地寳,祝融呵䕶天,留遗鸿都人喧石经蔡峄山火燎丞相斯六书八体妙雕绘奇古独数石鼓诗对此纷纷悉倾倒,五都市物见鼎彛,西南僻远少文献,文章大块无如兹,晶光闪烁留晚照。晚照安宁八景之一勒石碑处金碧鬼神常肩随,生世太晚不足恨,古人不见我见之,坐卧摩挲手,刻划无异身。在铸鼎时,剜苔剔藓补齾缺,体势飞动神淋漓,字青石赤形模奇。岣嵝山尖,神禹碑,吊甘忠果。        检讨王思训昆明长鲸激浪昆池泄万顷翻成龙战,血鬐鬛飞上碧鸡,山头触西南天柱折雾作蚩尤,将士迷大僚,泥首遭燃脐,苍鹅匝地,铜马健花丛,蹂破金棱堤霜鼙振动几千里,前突鵶军尹与史灵寳不战,哥舒降,睢阳谁効!中丞死,重臣抗节,独有公㦸张頿髪声,灵霳誓扫妖氛难,徒手呼天洒血,黔山红临淮,啮指少南八。无与守者,妾空杀羽檄,亲驰出调师,欲以精诚格所辖时公闻变,将守城拒贼,而将士已皆从逆,势莫能支,因谋驰赴镇远,扼抗咽喉,调集楚师,为恢复计,单骑提携穉子孤,何善?雅图奔相扶?苦饮三日豺虎血,溯从㵲水穿崎岖。但期调集楚,衆力,枕戈灭此方。朝食遍地腥膻蜂蚁,多桥上弓刀树如棘,空有浩气絶外援,舌在不愧顔平原,隔河骂贼怒,清涌沙洲徒卒闻斯言从容步至吉祥寺北,望再拜毕,臣志幼儿,引颈两客,随笑赴重泉,事不二。江臯乱,石埋幽魂,鹃啼猿叫愁鸱蹲,天地黯惨日光薄,灵精贯月悲黄昏,大兵南下靖丑孼,先辟蓬蒿寻壮烈,傲骨㟏岈䕶鬼神,握拳透,爪眦犹裂。 九重动色咨廷评,锡以忠果名铮铮,羣生享比竹王墓,踏歌䕫鼓吹芦笙,滇人犹不忘厚徳筑以佳城植松柏,哀鸣楚些曰归来,絮酒登髙招毅魄,贞臣之后世其昌,继麾节钺临岩疆,过庙挽思暮云湿,专祠东郭升馨香,在昔子充不辱使,千秋奇节芳兰芷,有人恸哭记滇南,复见今时王孝子,乔木厯厯烟苍苍,髙山仰止烟水长,岂必罗池赛神降,丹生荔子芭蕉黄,吁嗟,老濞逆天道,七国因之不能保,溪毛涧,藻荐孤忠,何处吴宫问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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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灵峡。         知州周 钺长洲巨灵作力,不可当劈开太华,分首阳髙,掌远跖有零落,飞此云霞,堕杳茫罗,汉壁上斗,絶处崭焉,突兀悬危冈,天斤鬼斧未施巧,多事欲试百,炼钢长柯十寻漫撃掊猨縁猱陟难跳踉,徒有胜情乏胜具,爱奇入骨空,旁徨无阶可升自硉矹,骋目,亦足凌青苍,安用拙工费顽钝,乃使磊砢遭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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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乐县歌        总督、鄂尔泰满洲、星连、井、鬼古荒服䝉氏,自王诏分六马龙,他郎甸殊名通呼者,岛夷所熟,更为猛摩,隶银生,阿僰据之,䝉日蹙,终唐迄宋六百年,䝉亡段继那,能复元至元闲,辖元江阿哀阿罗归簿録,初授军民长官司,䝉统䝉鲁世夷目洪武内附,仍头衔者乐甸邑,比汤沐来者,木版赐姓刀,戸领几千,丁蕃,育祖孙,父子十七传我。 朝四代,归臣仆,雍正丙午清边疆,顺者安恬,逆者戮万寨,百蛮皆倾诚,仰识天心、聨斗独聨斗,刀氏之后。精悍由来,是健儿衔壁牵羊。俯首伏,只求改土,署流官,不爱腥膻,爱薄粥,上章代奏达」。 天门荣颁官,带九品禄,升甸为县,赐嘉名。 诏:传恩乐人争读县衙,恰对文笔山,地脉受自碧松麓松涛拂几笔阵雄,遥望一峯赛鸡足三字山名绣嶂重围似屏扆山名、老梅山名,横出凹巴腹夷呼老梅山为凹巴山,霓旌炫日,三家立营于此,军容壮丽,边声肃景来水名,河源自景东哈●噜三字景东水名,鲁马所出。鞭鲁马水名,渎浦麻托写二水名出镇沅,七乡田畴同沾霂,汉人不及夷人多,分为五种别其族:一种摆夷刀,姓繁,性喜凭髙居重屋,称父为爸母为咩艾男。叶女相呼逐衣著,多与汉人同。偏好花巾头上覆,女子绾发青幅纒,短衣线带羞绮縠,端重整齐爱桶帬,翻嗤纨袴太涩缩,婚盟亦藉媒妁言,茶盐通好两姓睦用茶盐姜糖等作聘,催缝布袋贺新年,抛掷空中迓百福,六月廿四光烛天,燃炬鬭火云烟矗刴腥醢肉剧相呼,何必繁弦劳丝竹,家家好鬼不信医,吉凶疾病无须卜也,教子弟学读书,但愿留淳化。其朴一种蒲蛮似摆夷,譬如五谷穜与稑,若非□□,面目殊直,欲指马呼为鹿。一种窝泥好楼居,屋角开门何局蹴。王曾田毕与刘彭,方之,汉姓无差缪盖头,四角彩线垂,一方青布人何淑,别嫌亦恶同姓婚亲,迎远避虫蛇值,始丧杀猪复砍牛,孝子心悲肠转毂,婣朋入山木作槽,举室哀吟向槽哭,筮日殓之葬山坑,忍效狸首歌登木,近日雅闻弦诵音曲,跽延师夸入塾。一种古,棕性格悬,不耕水田种山谷,岩栖嗜酒访街期,扶醉归来喜可掬。佳人辫发不横钗笑杀簪珥藏糚簏,纳聘纳采银与牛,歌跳吹笙倾百斛,却嫌牀蓐髙生寒,环火同眠俭且●,亡者既焚骨不收,撮土低埋嗟何速?一种猓猡豪姓谁,罗马张杨比潘陆,山居不爱石作墙,环以木块周四隩,牛豕满栏鸡满栅,体肥骨细工牲畜,麻苎宜凉羊皮温,世闲那怯有寒燠,闺中惯喜著长衣,帬穿百摺拖六幅,束髻悬彩类窝泥,冰上老人往而复。门外青青髙结蓬,肥肉多煑酒多漉,新妇蓬下㑹佳儿,携手跳歌心轣辘,俗尚巫鬼构松亭,摇旗呐喊同尸祝,屋后喧阗屋前,闻宰杀犬羊等雏,鹜尸烧形,化骨不销贮以罂瓶,葬崖谷,结茅忽,又向他山啓瓶别,□踊跃,筑天生夷,猓各不齐,风犹近古浑朴遬,仁义礼智忠信乡六乡名,愿汝同心归雝穆,勿须学劒。但读书,要知卖刀去买犊读书耕田享太平,恩乐无疆子孙毓,作此好歌,敬聴之什,袭以珍藏之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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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席歌。        敎授赵 淳赵州赵州,席密同竹簟,堪永夕无限。辛勤织得成,孤灯促织鸣东壁。困来祗自藉蒲眠,留取精良输戸役。自入朱门籍锦衾,恣睢蹴踏谁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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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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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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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阳山远眺》五言古    知府张 汉石屏偶从山背行,南访乾阳面路,转出崇冈,明湖横一鉴,起欲淩风翔,长空拙羽翰,洞口俯长川,髙卑陈所见,直俯北山趾,横俯南山尾,山势东南来,跳掷层波里。支壑与蔓峯,骈拇还枝指,势欲穿湖来山麓畏触抵山岛,忽在原孤城,忽在沚斗大,一州横微,茫见城市广,此视九州九点烟犹此纵,目西复西秀山接杖履,我家华表柱,玉立随云起,迢迢白云闲,情深慰陟屺,振衣万峯前,卧游终百里,天垂一幂青,离天可盈咫,洞始何年开,洞终何年圮,终始不须论,洞虚何所倚?古来几游人,古人长已矣,后人续游观,递游何日止?我辈有今日,兹游为情使,请申今日欢,山尊起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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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三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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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四五言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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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放云南弟子还国。      郑洪业德被陪臣子,仁垂圣主,恩雕题舞凤阙。丹服出金门。有泽沽,殊俗无征及獖𤟤。铜梁分汉土,玉垒驾鸾轩。瘴岭蚕丛盛,巴江越巂垠。万方同感化,岂独日南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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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鸡山。         宣慰使张雄飞临沂北阙辞:「丹凤南云看碧鸡紫苔移玉座,瑶草湿金泥雨霁龙归洞风生虎渡溪寻梅穿竹径,采药蹑松梯」,「白日依山尽青山入海低,寄书无雁,过择木有猿,啼花映高低,树园分逺近畦飞星驰宝马沉水吐银猊鱼戏莲房北鸥鸣荻渚西长歌汉颂罢刻石纪新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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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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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屏道,中。        佥事欧阳旦安福,地瘴天愈热,风开日乍晴,青山迎去马緑,树引行,旌畎亩苗,初长,陂塘水欲平,花因成子落鸟为恋,雏鸣逺近田家舍参差野,戍营牧童偷李实山女卖松明载米,人趋市传餐妇饷耕,土夷频问,种野草,亦询名紫石函,端砚香,茶胜雪坑,偶然得心,趣石隙,一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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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石宝寺。          杨 慎见前,廻涧,数峯合丛篁。一径斜翠氛林蓊,日斑澑,碧横霞石,栈重悬阁,云亭半蔽花甍倾。警燕雀窟迥错龙蛇昏晓更天界,隂阳窜物华檀施象数著幻巧鬼工奢千尺,罥罗幕,双堆拥玉髽,厨人羮緑笋溪,客饭,胡麻单夹。春身健空,山雨后哗。诸天人不到,来往白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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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崇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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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劫非人境,烟霞是佛都。山开银色界,海涌玉浮图。追蠡形犹壮,伽蓝迹已无。经函飘粉蠧,画壁剥天吴。零雨頽墙草,惊风废井梧。禅心随夜寂,旅望对秋孤。远目穷千里,倾怀倒百壶。狂歌意无极,感此岁云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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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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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绕羊肠转,云从,马首开。半崖交草树,絶壁倚楼台。碧涧闻幽玉,丹邱问劫灰。佛縁甘苦寂僧行厌喧豗,野鹿衔花过山禽,荐果来独躭。尘外趣,人世莫相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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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洱纪行》十八韵。     提学方 沆莆田褰帷望不极,载槖复西征,衆壑隂晴异长洲,草木平人稀,馀燕雀野,旷絶鼯鼪未遂初,衣赋空悬揽辔情,烽烟无夜吠禾黍殷秋声,骢驭行看遍,鸡峯旧有名,扪萝神雾合,支策洞云迎逸兴,王猷得高才季重幷时王虞卿吴原豫,二宪使同游披襟灵鹫岭息,驾叶榆城,杞菊寒生态松筠,晚结盟俄惊霜鬓短,翻讶一阳萌映帙,廻斜照移罇对落英西南滇万里礼乐鲁诸生摇笔风堪变羁心岁屡更,乡书鸿渺渺交谊,鸟嘤嘤歩屧孤亭爽焚香,百愿清泉流来枕簟山色到檐楹,更忆高阳伴归欤?采杜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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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            谢肇淛见前灵砂蒸地脉,旸谷沸成汤,孤馆,双巗削,寒塘半亩方优昙,非有种,岂蔲自生香,砌玉迎苔碧腾烟射日黄,醉应眠,水底闲可泛溪旁,缨以无尘,净心从不垢凉滑。增红腻,玉色沁緑沉枪,秋水含朱女,清风傅粉郎难投夏浦,佩且宿,赞公房,回首当城下,凄然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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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花,百咏》          邓 渼见前滇茶甲海内种类之繁至七十有二,其在省城内外者尤佳。予以庚戌岁,按部事竣,驻省候代时,值冬末春初,此花盛开,名园精舍,闲获寓目,烁日蒸霞,摛文布绣,火齐四照,云锦成帷,信天壤之竒,观品物之钜丽也。昔人谓此花有七絶,予以为未尽厥美有十德焉,色之艶而不妖,一也。树之寿有经二三百年者,犹如新植,二也。枝干高疎有四五丈者,大可合抱,三也。肤文苍润,黯若古云气罇罍,四也。枝条黝斜,状似麈尾,龙形可爱,五也。蟠根兽攫,轮囷离竒,可屏可枕,六也。丰叶如幄,森沉蒙、荗,七也。性耐霜雪,四时常青,有松栢操,八也。次第开放,近二月始谢,每朶自开至落,可歴旬馀,九也。折入瓶中,水养十馀日不变半吐者,亦能开十也。此皆他花所不能全者,因考唐人以前,此花独不经题,咏以僻逺,故不通中土,遂使竒姿艳质,沦落无闻。近代有作,率多不能为此花。传神暇日,因戏为百咏诗一首,牵缀比拟,未免儿态,庶几为此花吐气,传之四方,或有采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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徧检古人句:山茶未得名形容应有待,品价似难轻。此地本炎德。在天疑火精,芳菲迎暮岁。烂熳及元正,宜寿如山木。《庄子篇名,经霜似女贞,柔条牵百丈。老干倚孤撑,美䕃团松盖。新㽔怒竹萌,重葩翻蔽叶。岐蒂总依茎,接植人工巧。土人植茶,法用两树相接,花始繁盛开。先品物亨光,华分若木肌理细。殷柽疉蕚曾承露丰苞独向明丛深疑避蝶春浅未闻莺。次第开偏久交纷压恐倾巨于璙碧盏圆若紫繁缨,韍绶交垂彩。绡纨乍染頳红肤时绽甲,赤色合居庚。按谱遗金谷,邀欢即锦棚。流云相照映,射日更光晶。箧啓红罗缬,餐分紫石瑛。摘须嫌断线,接蕊爱连璎。览德冠称凤,能言喙属鹦火齐衔粉壁,舍利到金罂。道士霞为帔,佳儿锦作綳。枝枝经纂组,朶朶荐玑珵。汉苑裁何得?隋宫翦不成。深宐藏翡翠,艳欲恼鵁鶄。挚虞鵁鶄赋》:「见水则喜,睹火则忧歩障褰华薄氍毹,展绛英影悬。金较带,汗落锦,斑騂似焰嘘,丹竈为霞烧。赤城,深元同燕燕。㸃血类程猩绣羽悬雕笼朱辉发,短檠霜林揺。翠葆海日浴,金钲锦水徐邻浪矞云不作霙红。球分彩索,朱芾闲,葱珩栁絮空伤媚芝房讵足正称名根野荈夺色,妬山樱莲或羞泥,污葵空向日诚珠。离酒泉柰蜜,剖楚江,萍质本,坚蒲栁香无取杜蘅道旁徒树李庭院枉栽荆乍可兰为友。谁言棣是兄缤纷异,红药憔悴惜朱嬴菊名逾月迟蓂落终朝。惜蕣荣古诗蕣荣不终朝,讵称霜挺桂《天台山赋》:「八桂森挺以凌霜何事雨移橙。用杜诗嘉种虽分部兹花合主盟,杜鹃殊不类二芳记以杜鹃花配山茶,鶗鴂敢先鸣的皪披林影,菲㣲散晓晴后雕仍早放雾绕更烟萦,闽婢空惭贱金凤花,杨妃别有别种有杨妃山茶宝珠光自溢,磬口韵犹清枝爱。垂丝软心怜卷瓣生蝶翎看坠粉,鹤顶似含琼茶品之贵者有宝珠磬口,软枝分心卷瓣蝶翅粉、鹤顶红诸名一种皆称美,羣芳孰与争?娇姿长似寤姱质,更如儜露下啼妆泫风前舞态呈施朱嫌太赤,頽玉未辞,酲倏似颦容敛,遥当笑靥迎口脂,香泽傅眉黛,逺山横合德偕宜主,娥皇俪女媖,令人疲应接。有客更屏营,倚处惭形秽,看时恐目盲。道德经》:五色令人目盲,每当春澹荡及此岁峥嵘节候佳,南诏繁华匹。上京深红间,浅紫布谷复弥坑旭景宜,兰若霞铺骇,楚伧纷敷弥,绣野徙植近雕甍,窃虑霜威入思将夏屋帡,窥垣恒寂寂,隔水更盈盈。早沐绯衣赐,偏宜素腕擎。助娇斜宝髻充,耳当琼莹,赏玩须歌伎,吹嘘借墨乡,招摇多伴侣,感怆易嫠惸,天女贪分供,园丁差价赢。每岁元日市卖,此花供佛红紫溢目出门逢巨丽,曳杖陟嶢峥,婀娜随乌㡌,飘颻堕儿觥,杯盘狼藉列车马,往来侦晓驻浮云盖,宵移玉柱筝。佳人理钗钏,贵客驻干旌,竞作寻花使,宁辞醉酒铛,夷讴徴穆䕶,曲调拟清平,舞袖淹同坐,缠头费从伶,攀留思逺道,折赠付来伻,不遇神农録,空留姚魏声,红顔销瘴疠,珍品失寰瀛,安得移中土,犹堪慰此行。僰童应见惯,楚客易心惊,几树临官舍,三牟慰旅程,有时还独倚,竟日但空瞪,盛极忧衰至,怜深与恨并,物华虚冉冉,此意自怦怦。坐抚琴三弄,闲消酒一盛,眠须㩦枕簟,狂或绕檐楹,相赏无知己馀,酣对老兵,何心思北土,有赋侈南征,感处人千里吟,当月五更未须怨,揺落终许伴。幽贞暗觉乡园近,深嗟世网婴嵇含状草木桂海志,虞衡逸史竒应续新诗,暇自赓属,辞深比兴,从此定佳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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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山。           邓原岳见前,灌木千章合巗花。三月深泉声盘岭急。云气结林阴驻。幰方危磴,褰帷复,远岑岚光添秀色灵籁发,清音不尽𢯱罗兴。其如汗漫心,计程无百里。问径有千寻,臃肿,围竒树軥輈语怪禽未须愁,瘴疠颇已惬。登临西塞狼烟定,南天雁羽沉啸歌。还不废,聊此散烦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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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言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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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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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彝老人。        副使、何景明汝南平彝老人发两肩,哀哀诉语泪如泉,岁収斗粟输田赋,日向诸邻乞米钱,风雨饥寒趋路侧,子孙流落避兵年,青春有伴难还土,白首无家尚戍边,官里征徭何日已,军中苦乐古来偏,魂惊战,鼔心犹怯,背中飞弧肉尽穿,独去负戈寻夜砦,谁来销甲种春田,敢愁沟壑填衰谢,只拟封疆息燧烟,我愿麾前法,唐将,筹边有策到。今传春集天台寺,何大叅賔岩适至?  李元阳见前暖,律初交霜雪,㣲春光湖色两依依明㠶,几㸃碧波净,弱栁千条緑草肥罗绮风轻娇丽日秋千影转逗斜晖,当年修禊追同好,分日遨游愿不违,古壁丹青窥涧户,春城车马竞山扉,九徴蚀柱标唐迹,诸葛荒台带汉威,檀界轻烟香细细,溪桥小雨白霏霏,词臣节自蓬山下,王母鸾从玉篴飞,但见景光前度似,郤嗟筋力近来非?芳时郊野烟花簇,盛代山河锦绣围,不有君恩许疎放,岂堪消受芰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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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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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苍山次韵。       举人徐崇岳保山十里烟峦紫翠蒙㩦来清梦许君同石能生月寒如雪松欲拏,空韵在风钟歇定僧眠正穏,茶香半偈听初终,王郎砍地犹酣酒,安道逢人已碎桐,蹈海几年空愤世,盟山此语实由衷,佳人化石情何极?处士妻梅事可通。三笑好添溪水上一笻先指洞云中,不须更问藏书处,家住摩苍东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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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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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中寄皇甫侍御。     主簿贾 岛范阳晓钟催早朝,自是赴嘉招,舟泊湘江阔田収,楚泽遥雁,惊起衰草,猿渴下寒,条来使黔南,日时应问寂寥,送雍陶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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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事若谙,那肯滞云南。草色分危磴,杉阴近古潭。日斜襃谷鸟夏浅巂州蚕。吾自疑双鬓相逢更不堪」。送裴璋还蜀。       刺史雍 陶成都家在剑南外,新年音信稀。自为千里客,已送,几人归。陌上月初落,马前花正飞离言殊未尽。春雨湿征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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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入五华山。       训导胡粹中山隂向晚归幽寺明霞飞逺林四山新雨歇一径,緑苔深松老斋僧,腊泉鸣扣梵音堦,前两驯鹿去住任,禅心望杨林泽。        布衣兰。 荗嵩明秋水涵空阔,登楼雨霁时山低月上早风细浪生迟凫雁栖难定鱼龙势莫窥何人舟一叶撑破碧琉璃滇南即事三首      都督沭。 璘定远自昔梁州域,西南路尽通碧鸡名岫逺,金马故关雄罗妇裙,花布蒲蛮臂柘弓,圣恩同覆载,处处乐时丰,漫说滇南俗,人民半杂夷,管弦春舍早,灯火夜街,迟问岁占鸡骨禳凶瘗虎皮,輶车巡歴处时听,语侏𠌯万山藏古砦,六诏杂诸蛮,僰女头笼帽,番僧耳坠环,啖蛇传土俗,屠犬祀神奸,更有西戎种,轻生性最顽天井铺。           童 轩见前偶坐炎方客来披六月裘山高赤日薄树老白云,㽞听瀑全疑雨临风絶胜秋,烦心如到此,何必玉壶游鹤庆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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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深多险阻,马足正凌兢。暝雪依巢鸟,斜阳归寺僧,林疎鸣败叶涧,古积坚冰,去去无辞逺,荒山又几层,游十九峯深处。      土知府。木 公丽江探幽逺入林僻径转难寻云漏斜晖影山藏古雪阴茑萝悬树,密潭水出磎深此地,无人到寒猿,日自吟,高嶢登舟。          闪应雷永昌湖光三百里,一棹界中流,碧汉衔波动,青山拍镜浮苇烟。迷鹭渚,篙月挂渔。舟不待逢,摇落萧萧。六月秋,滇池泛舟见新雁。       杨 慎见前忽见行行雁来,应自故乡。天涯多少路,云际几番霜。滇水饶葭菼,禺山足稻粱。金河尔休恋无限塞弦张圆通寺。           夏 言见前:古寺翠崖隂,危亭絶顶,临鹤巢松,有梦云出岫,无心仄径攀萝上丛台刻竹吟南蛮。秋日暝哀响合,猿吟怀古。          副使万嗣达险箐维千里,重关抱九隆,流沙神禹迹越析旧唐封蜃气蛟河重龙珠。鹤岭雄万年当锁钥。一柱表崆峒,移石亭草。        王知府。木 青丽江万松深窈处,独构此茅庐劚地,移新竹通泉澑。水渠琴书常作侣,木石与为居笑,杀求名者。磻溪一老渔,过蒲陀崆。        叅政姜 忻南昌苍洱西头路,秋来几往还。一村三渡水,十里九重山僧寺多依岭,人家半杂蛮,廿年成底事。岩险苦跻攀龙尾关、天生桥。        方 沆见前苍岭青未了,寒烟野戍平。危梁通地●,削壁类天成。霜色孤鸿瞑,涛声万马行。昔年曾割据形胜,控榆城,过蒲陀崆观洱河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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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源闻黑水,百折此山隈,鸟道双旌转,阴崖一线开,奔涛疑聚雪,触石忽喧雷。为别东流性,南溟去不回。白水驿和魏道中韵。    大学士张瑞图晋江策马临荒甸,前旌度𣺌茫空山足雾雨,絶徼异阴阳,处暑偏衣冷,方秋觉夜长,亦知行尚逺,未敢念江乡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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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杂兴。        编修典试、史申义江都、汉室两司马,遥持使节临江山,有文彩兵甲,已销沉鹦鹉、千山语槟榔,万树隂赋心,兼史笔才藻入清襟,賔居晓发入蕉谷。     知府、黄元治徽州野空多宿霭,日出破寒隂,马首芭蕉谷,人声橘柚林,溪廻茅屋角路绕,蔗田心,折过黄沙阪,僧钟下碧岑观风日再示诸生。       鄂尔泰见前帖括元何事,飞腾道在兹未能甘泯没,那得任支离宾主禅宗偈色丝孝女碑,汝曹须努力冠剑,及明时登太和宫,俗名铜瓦寺,铸铜为殿,环筑瓮城。明抚军陈用宾偕沐公裔孙创建时劝农东郊,抵般罗村,因而就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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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仙桥入山处也畔路鹦鹉即此山,又庵名度骖騑细迳盘高躅横枝掠。健衣一行奉时令,小驻仰仁威殿额名铜瓦功勋碣摩挲认夕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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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杨凝斋先生藩署观,荷一勺,碧玻瓈,红衣白羽齐,临风标净质,出水濯淤泥,翡翠吟随影,鸳鸯盖被堤,豁然亭名对君子徙倚夕。亭西九日海天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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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气郁佳哉,秋鸿归去来,百年原是客,万里独登台。黄叶寺前雨茱萸,江上杯海天际寥。濶搔首瞩,林隈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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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霜前雁,惊闻夜唳,秋何来寄书信,此去少芦洲,矰弋宁长避,飞鸣不暂休。衡阳轻万里,愧尔稻粱谋。登署中卷石亭。      按察常。 安满洲纵目无馀地,登临有此亭。振衣盘石磴,着屐破苍冥。一水连云白,四山入座青。举头南极近,直对老人星。过小关岭。        知州夏,治源汉阳北伐,先南入雄关,抵剑门,干城蜀将相坏土,汉乾坤,岂是粗安计,须知七纵恩。千年征战地古柏,至今存宿迷渡。         知县田 榕玉屏夙昔知津客今宵叹渡迷路遥黑爨北山乱白崖西古瓦翻松鼠荒林叫竹鸡眼看春尽处一问小偏提丽江杂诗二首。        倪 蜕松江、晚街分鬼市,蛮妇杂雌声,屋小皆瓯脱,人稀半,寄生通番俱有路,设险竟无城,辛苦防边计,年年卒践更,纂谱从秋叶,追原自古年,颇疑天女诞,或信麦宗贤,汉诏犹蛮触,元官郤世延,从来经国事,逺御有㣲权,七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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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庆观。         御史、杜光庭缙云三山,一一驾红鸾,仙去云闲逺,古坛炼药旧台空,处所挂衣乔木两摧残,清风岭接猿声近,白石溪,涵水影寒,二十四峯皆可𨼆,振缨长往亦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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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都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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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吴霸业,已功全深𨼆,云林始学仙鸾鹤,自飘三蜀驾波涛,犹忆五湖船,双溪夜月鸣寒玉,衆岭秋空敛翠烟也,有扁舟归去,兴故乡东,望思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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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河尾关驿壁。        乔 坚苍峯千丈玉,槎牙锦树模糊噪,晚鸦浊水难将明月浴好山多被乱,云遮,村江日落人争渡旅店年丰酒易赊,可是炎方风景。别深冬开,遍野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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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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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海湖。         布政谪戍、韩宜可山隂江寒鳬雁集汀沙,半掩柴门夕照斜,洞口烟岚连野烧,城头鼔角杂寒笳,猿声常啸林间月鸦背轻翻树杪,霞几度扶笻,翘首望青山,𨼆𨼆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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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胡桤轩还永昌。     都督冰。 昻定逺,有客乘骖过洱西,平原春草正萋萋,人烟迢递连金齿,山势逶迤拱碧鸡,流水小桥杨栁緑,落花㣲雨鹧鸪啼,遥知别后相思处,云树苍茫梦欲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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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建文帝作       编修从亡。程 济绩溪吴霜㸃㸃,鬓毛侵不改,惟馀匪石心作客,岁寒应自久,避人岩壑未曾深,龙蛇追逐知心少,鱼雁依稀逺信沉,回首金陵悲往事,短笻高岫一登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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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太华           潘 仁和州天风吹鬓酒初醒,太华峯头且共登,山色惯迎逃世客,水声常送渡溪僧定中云去龙生鉢,梦里猿啼月在藤,最爱石窻风雨过蚤凉,先到读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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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华寺。           郭 文见前:晚晴独倚栴檀阁烟景苍苍。一望开湖势欲浮,双塔去山形如拥,五华来仙游应有飞空舄,僧去宁无渡水杯,不为平生仙骨在,安能得上妙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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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无为寺。          沐 璘见前,白石磷磷积翠峦林花深处有茅庵,煑茶迎客烟生竈,斸笋出山云满篮,香爇龙涎清沴气,壁悬麈尾罢禅谈,野禽不断人来往,惊触崖花下碧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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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备道。中          童 轩见前十载驰驱不暂休,又衔君命到南陬。凉蝉细雨疎槐晚,疲马西风落叶秋。万里有家恒作客,一官多累漫成忧。百年事业知何在,辜负沧浪旧钓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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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华楼。         大学士杨一清安宁螳水潺潺不断流,白云芳草带斜舟,坐来山色无馀地,占尽风光是此楼。鸡岭夕阳高树合,石桥新雨落花稠,也知看竹须乘兴,不用东君扫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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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山夜宿。        御史张西铭宁州寒岩絶壁宿深秋怅望,遥空动客愁啼鸟,按更山月缺残灯映榻野萤流蹉跎岁月悲双鬓寂寞,风烟老一裘。今日褰裳辞旧侣,似闻笙鹤过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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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黔国后园。        何景明见前何处风烟消客愁,将军台榭枕山邱,一年又过重阳日,两鬓空悲万里秋水,国阴多寒,已至炎方霜后瘴初収凭高欲,送登临眼,更上池边百尺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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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沧江           朱应登见前千寻铁锁贯长桥积翠浮天万壑,遥人向中流,看砥柱,路从平地入岧嶤。未论文敎开荒服,已见蕃王款圣朝。鸟语花明迎使节,兰沧江上瘴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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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目寺。           闪应雷见前,此水相传卓锡泉,不知宫殿自何年?残碑半䕶云山冷古木平,临海日偏晓,起烟霞迷下界,夜深钟磬落诸天我来佛座昙花侧,万壑松风拄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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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绣岭,望㸃苍山口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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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尽日云霄里,天际俄开十九峯。立马乍疑青汉接,振衣翻觉翠烟重。垂垂银澑千崖雪,飒飒晴涛,万壑松。胜槩可容图画得,不禁清啸堕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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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寺。         郎中滕。 槟永昌石涧东风百种花,百花深处见僧家。凤溪绕屋分晴霭,鹫岭当窻落绮霞,深苑雨馀留鹤迹,小园日夕散。蠭衙前村后寨皆蒲僰竞向,新春摘茗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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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宁湖跃珠。         杨 慎见前手挈青丝白玉壶,青山游遍属狂夫。灵峯树绕云千壁,茈谷花,深雪满湖。龙女镜中梳石发,鲛人波面掷明珠。挥毫郤忆十年事,醉扫烟绡看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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谒二忠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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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文章悬日月,尚书剑履上星辰。九原松柏香台夜,双庙莓苔影。座清山鬼笑歌搴薜荔,海童奔走荐芳苹,经过此地同挥涙,况是江湖放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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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逺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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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海波涛南纪雄,金碧洸漾银河通。平吞万里象马国,直下千尺蛟龙宫。天外烟峦分㸃缀,云中海树入空蒙。乘槎破浪非吾事,已斩渔竿狎钓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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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宝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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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行频过古宁州,此地初寻海宝游。渔父帆樯船作宅,仙人台榭石为楼。峯头拟见长安日,濯足真夸万里流,图画眼前看不尽,蓬瀛物外祗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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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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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楼上俯晴川,万里登临絶塞边,碣石东浮三绛色,秀峰西合㸃苍烟天涯游子悬双涙海畔,孤臣谪九年虚拟短衣随李广汉家无事勒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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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偕过臯桥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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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门草阁,对渔舟坐。俯昆池,万里流萧索。暮途犹浪迹,登临暇日岂销忧。阮公失路谁青眼,江令还家尚黑头。行见羣英,满青琐,宁忘一老在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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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沧桥           张佳印见前叠岭,遥知万马愁,兰津西渡,赤虹浮,鼋鼍驾浪声齐动,乌鹊飞梁影并収,缆束长江,标絶壁,天悬双镜照中流,当时汉卒,劳歌地,翻令于今作「壮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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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杨升庵八首        张 含见前东观,声名北斗齐。凤凰踪迹戍雕题,八千里外潮阳马。十九年来海上羝,铜柱蒹葭鸿雁响。铁城烟雨鹧鸪啼。连宵数有怀人梦,记得分明锦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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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星桥久滞还,当歌,对酒转愁顔,锦江云锁金花寺,滇海波揺玉案山,春尽中园啼,鸟急草添斜浦宿鸥闲,好吹黄鹤仙人笛,莫驾青牛柱史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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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逐客栖滇国,緑树青霞绕戍楼。字学名家推郭璞,剡溪高兴属王猷,极天关塞归星迥,深夜江湖远梦浮,二十四年金马路,海风山月不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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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于词赋慕相如,「独坐,茅斋读子虚,触眼,尘埃随燕雀,忧时肝胆对樵渔,猿啼巫峡遥牵涙,雁过衡阳不寄书,留滞烟波滇海客,秋风秋雨十年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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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菊风㣲过草亭,白醪香满胜湘醽,丁年去国怜苏武,投老还乡羡管宁,金马树,寒清鹤梦蚕丛,云起见龙形。虹桥北望伤心地,江上双峰晚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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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吟金马复连然,拓尽韦郎五色笺」,「海上风烟俱作客,天涯云物自相怜,松凉月坐华亭寺,花暖春游碧玉泉。一别昆明池上路,滔滔流水八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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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踪迹叹殊方,离梦中,宵极渺茫。子厚音书连百越,屈原词藻遍三湘。青山落日江湖白赤塞,愁烟树木黄花隠。禅宫孤月夜迟,君同卧赞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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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滇海上,此生端合老,江湖碧鸡金马瘴乡逺紫凤苍龙云阙孤雪尽,终归典属国诗成,亦有《辋川图》,淹畱已觉,并州好莫叹,南荒岁月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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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太华寺一碧万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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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国地形惟此最青霄楼阁迥招提山围。雉堞笼金马海撼,龙宫浴碧鸡云里鹤巢松树遍风前,仙梵雨花迷诸天,不在藤萝外。中夜起看星宿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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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乌充山。        佥事王廷表阿迷露泫幽林鸟语哗茑披石迳入云賖嵯峨。逺削三峰,玉烂熳丛开二月花过岭。醉临丹凤穴倚天晴见赤城霞。振衣策马仙源近,芝畹桥边日影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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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圣寺。         给事中杨士云太和岑楼无碍倚虚空槛外平铺十九峰,霸业三分非汉鼎,佛都千载有唐钟,林端细雨浮山黛,天际㣲风变水容冠,盖于今能尽赋扬雄偏得号词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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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三岛。        副使曹。 逵太仓,烟海茫茫,水接天小舟,飞渡夕阳前,云开列嶂看山逺,风入孤㠶引浪偏,沙鸟不惊成独睡,崖花相觑竞芳年,来游不尽江湖兴,再向溪桥上酒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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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寺。         同知、许子言石屏凌风鼔棹趁春游直上蓬莱第一洲,山色翠交湖外树,波光凉浸日边楼晨钟雨,过声犹湿,画栋云飞势若浮,登眺顿忘归思晚,渔歌韵落海天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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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游元珠观       叅政梁 佐大理,七月九日,风露凉㩦壶,系马山之阳岩,花池草各幽趣,雾殿云廊总异香,莺妬碁,残声乱落,鹤眠茶熟,梦初长,道人指㸃元珠窍,一黍中悬万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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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江懐古。        举人马继龙永昌孤江铁索跨长虹,鸟道从天一线通树响。龙来陵谷雨山空,猿啸石楼风百蛮,南诏襟喉地万木,荒祠鼔角中象马,何年归贡赋,土人犹说武侯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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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海涛楼       知府杨仲琼洪雅黑水波涛,天地浮叶楡城郭俯江流千重花树日衔岭,一片丹青人倚楼,绛雪自消龙洞暑,白云横阁鹫山秋。分明不似人间世,天纵先生作冶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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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和山即㸃苍中峯        方 沆见前灵鹫西飞,去不还名山,今喜共跻攀,异时形胜标,中岳,竟日烟云带二关,霁雪逺浮青嶂外,泉声乱落翠㣲间,相看鞅掌风尘色,愿借禅房半榻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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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洞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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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高》:遥出碧云隈,胜日同心载酒来。幽涧暗通春水细,平川晴映夕阳开。招寻石室金光草,徙倚仙人白玉台,天畔不能祛物役,移尊处处坐莓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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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有洞锁烟霞,出郭寻。芳白鼻騧,石乳参差垂玉树。丹台宛转,吐莲花倒看絶壁,云疑堕坐啸。千林日未斜,共惜春光渐流转,何妨归路集城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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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中。望点苍山。        李本固见前客散庭空,吏事稀,望中山色转霏㣲,一双,眼界清如许,十九,峯头翠欲飞,片片浮云寒入座,泠泠流水润沾衣,何当拄杖藤萝外,㑹有仙人跨鹤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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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塔寺。           谢肇淛见前,灵鹫西飞积翠来,阿王孤塔尚崔巍,半岩雪照双林曙,上界钟催万户开,天际叶榆衣带水,雨中禾黍锦云堆,凭虚未尽登临兴,更上翻经百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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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道,中          邓 渼见前山雾四塞烟霏㣲,林深箐密行人稀。蜻蛉川北日初霁,弄栋城头云乱飞。映水凫茈故寂歴,迎风雀麦相因依。故乡节候复谁记,五月南中犹袷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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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华亭寺读方子及碑。     邓原岳见前载酒寻僧席屡移春山,何处不相宜。琉璃影散天花落,金碧光揺法镜垂。地近西方开竺国,烟消下界瞰昆池。栖霞片石应堪语,苦忆南朝江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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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宋侍御游法华寺。    御史杨师程安宁兰若闲闲看夕曛芙蓉片片削青云山廻龙马蠭腰合水带螳螂燕尾分,鸟迹千重神禹篆,鹫头六字梵僧,文登车乘兴来游,此胜赏还应属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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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化道。中。          任有龄,乘轺秋净。过山城,薄试新罗。日正晴,路入云中。悬石磴,水从林杪落。溪声霜清,木叶犹馀,翠雁断寒,空欲自惊询问古来蒙诏,地惭无文,檄谕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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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侯祠。           陈儒祥孤祠寂寞倚空山,俯仰乾坤感慨间,汉贼未亡终两立,将星不坠肯偏安,全収闲气追三代,逺著威声镇,百蛮,仰止不胜兴寤叹,白云漠漠水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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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          提举何。 惠石屏万壑逶迤,天际来归,墟近在白云隈,波通涨海。暗吹雾谷转盘涡尽起雷珠窟夜光揺砥柱,石幢寒影䕶仙台,风湍咫尺烟霞隔怅望碧,桃花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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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游涌泉寺。      布政郭 棐番禺天开宝刹凌云出地涌珠泉抱寺流,龙气光衔祗树,晓莺花红映绮园秋共凭罨画调鹦鹉醉,倚阑干望斗牛笑问岩前飞瀑水,几时还作曲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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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呈贡望海亭。      提学、范允临吴县,他乡寥落独登台,夜月琉璃玉镜开,蜃气晓侵青嶂合,山形羣拥,翠鬟来行,杯落叶窻,前度孤鹜,哀鸿天际回汉武,楼船空想像,只今谁是济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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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姚关,清平洞。      叅将、邓子龙江西洞里神仙洞外村清平,不问旧将军映溪杨栁依依緑满岸,桃花灼灼,春醉酌几杯消白,昼闲拖一帚,扫浮云,围碁未了,千年局倦,展诸夷纳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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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登万仭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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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不见白衣来,万仞冈头独举杯。西望白云遮落日,南来蜃气出楼台。自怜短髪酧残骨,谁说长缨负将才。何处西风催铁马,败髅衰草不胜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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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山海光楼。         彭继作天外,凭栏眺逺空四围烟霭挂晴虹,樯头海色连苍麓,日脚峯隂过洱东,双树独栖香界鹤,千山不过塞,云鸿,徜徉亦自狂。歌发岂为关?河叹转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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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云龙准提阁。        廖楚良建水脱略红尘坐翠㣲山桃烂熳趁春肥,江头棹月客,来访鹿苑封,云僧未归藉草静,嫌溪聒耳入花晴,爱雨沾衣果真迟我十年约丹竈,诗瓢愿不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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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            朱 缪山畱彩凤三峯,峙烟火云连一万家,极目江臯环锦轴半空楼阁倚晴霞,长桥翠拂风前栁小市红酣雨,后花何处寻芳归去客满城,明月弄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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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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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靖道。中。          姚文燮见前:暂假黄堂绾玉麟,木容山色愧劳薪,月明古庙歌》梁甫雨剥残碑拜,党人白水鱼稀空置驿潇湘雁杳岂通津西来?系马鞍全湿,才近秋光瘴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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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化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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巉岩终古最穷,边鸟道悬空密,箐连何处?乌蛮非赤子,难教黑水界。青天土司旧长雄三部王㑹新开仅七年,愧比相如持使节,差能词赋壮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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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狮山和韵二首     知州彭。 蠡上元春晴,载酒过岩阿,鸟道纡廻乱石多,十室散依新壁垒,诸峰髙挂古烟萝,山连越巂云常黑,水下金沙海不波。老桧那知僧入定,虬龙风起怒相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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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外青山,十里遥崚嶒,天际插孤标。千崖树色晴看雨,万壑松声夜听潮。早燕忽来飞鼠岸,春莺啼乱掌鸠涛。几年勾漏思投劾,頼有真,僧伴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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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至圆通寺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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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            按察、许缵曾华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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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王楼阁倚长虹贝阙金幢象辂通玉洞,乳垂岩笋緑。霄梯云涌石莲红,几盘天界春回磴,百尺涛声翠卷空。为报山呼松下出,万年佳气隠青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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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荡山           徐崇岳见前万壑松阴送夕晖,偶从方外息尘鞿,石畱古雪寒千丈松,记前朝大十围,爱马支公翻入贡,上书贾谊几曾归,髙台自有龙文气,时带前川风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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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岩。         知府张聨箕益都揽胜,层巅拥翠㣲,诸天环拱日重晖。泉光浮动苍萝径,山意低垂白板扉,万树鸟声藏叶啭,半巗花雨逐风飞。公馀得覔幽栖境,竹坞云深僧自归。
1043
登●山游铁封庵       《范承勋见前试马●山,带雨过还登絶顶,探云窝,昆池波静。销兵气爨,落烟生,酿太和百雉,望中双塔小。万山孤处,一僧多,边臣恋。 阙频搔首直,欲乘风振玉珂。
1044
于鼎臣方伯、许元功亷访王劼庵、吴在公两观察,招饮五华山。      侍读、典试李澄中诸城径转松林入翠㣲,五华遥映白云飞,山浮岚气来杯酒,风动湖光上客衣百战关河馀旧垒,孤城,烟火半斜晖,凭髙莫起莼鲈想,聊慰他乡一醉归。
1045
登太华寺大悲阁望滇池时制府,范公招饮香台髙拥万山平,无数烟云涧下生,杯底岚光浮太华,檐前秋色挂昆明,空馀战垒悲戎马,似有霜风动石鲸,我醉欲留归去晚湖中鸥鹭棹歌声。
1046
游温泉作。
1047
安宁城下木兰舟,秉烛㩦笻岭,上头槛外螳螂孤,镜晓楼头风雨,万山秋埋云古洞层层转绕屋,温泉细细流,信宿碧峯还别去清罇歌管莫相愁。
1048
归自龙泉,观道中纪兴。
1049
斜日隂隂照野田,青浮麦陇细,生烟虹山逺势斜连蜀,龙渚分流尽入滇,栁色孤村宜雨后,梅花十月似春前,明朝拟别千峰去,回首同游已判年」。
1050
昆明怀古。          吴自肃见前略地:曽闻楚将雄,苴兰遗迹草,湖东五华禾黍寒,烟里双,楼台暮霭中,望祀虚传神,可致疏流时见利无穷,只今髙眺螺峰上,惟许长歌醉碧筒。
1051
曲靖怀古。
1052
经年底事已蹉跎,使节重来感慨多,郡吏书成新岁月,僰人盟㑹旧山河浪间检校城何在?虚说亭侯业不磨,独有龙门碑仿髴临风凭吊一摩娑。
1053
临安怀古。
1054
焕文积翠,傍楼开倚槛,能令客思哀。衰草离离旌义塜,寒烟漠漠。读书台。乌麽地,自元和,辟建水名从惠●来,谁作当年三洞记,临风飞越几徘徊。
1055
澄江怀古。
1056
凤仪山麓峙孤城,入望仙湖照眼明。漱玉草,迷丞相墓,云龙烟闭,武乡营。菜花曾许游人醉,华藏还临浦。水清凭吊无从探,往牒细将遗事问诸生。
1057
大理懐古。
1058
西南竒胜满梁州,沧洱雄封控上游。张盛传经开礼乐,段蒙辟地自春秋,献花逸事髙三塔,写韵才名压十楼,祗有穷兵天宝恨,万人冢畔草含愁。
1059
永昌怀古。
1060
隆城雉堞,倚云开辟地,曾经汉使来。三齿烟霞,随剑佩五城,风雨入楼台。翻书尚见功曹檄谪戍,谁怜太史才。祗觉频年兵火后,凋残满目动人哀。
1061
拜杨庄介先生像。       丁 炜见前伏阙批,鳞事已遥长存面貌枕山椒,贾生痛哭终辞汉,韩愈文章半在潮,名世通家新蕰藻,风流遗像秀兰苕,从知浩气归天表,空向滇云续大招。
1062
《临阳纪事》
1063
内属犹闻记,汉年㽛町风,物甲全滇地,经战伐仍千戸人,沐诗书忆二贤明王景常、韩宜可二公谪此,文教始开。赤仄旧通《交趾赋》交人所用皆中国制钱,乌蛮新罢保头钱鲁奎,野夷横索村民名保头钱,近土夷受职,此风稍息,清和气候乡关似蚤爱荔枝鹤顶鲜。
1064
行经卜门、表罗诸山。    知府卢 询景陵晨夕休嗟逐客星劳劳南北,屡曾经瀑飞雪、练千寻、白峯散、芙蓉万、㸃青絶壁、苔㾗封鸟道密云雨气带、龙腥行车罗拜诸蛮猓六诏功成看勒铭。
1065
容光寺。
1066
马度诸峰问法》,《华水流曲》曲:「抱晴沙山廻,古殿,云生壁树老危岩」、「路尽花佛面一灯尘梦破蒲团半偈夕阳斜眼前,便是西来意笑看,祗园噪晚鸦。
1067
鸡足山         布衣朱。 昻昆明地拥三峯万里来天廻,一迳迥崔嵬。洗心桥向云中,度华首门从定里开,石印金栏存古色,霜侵铜瓦蚀苍苔,夕阳欲下钟声动,夜半光生礼佛台。
1068
丁酉,棘闱中秋。      巡抚甘国壁奉天雨过螺峯,秋院凉一轮,冰玉映虚堂监临所居曰冰玉堂,羽觞共泛葡,萄酒彩笔争,传翰墨香露湿,长松凝晚翠风揺,丛菊对寒妆滇中桂菊同开,遐陬喜际人文盛,収得佳篇满印床,闻山畔夷歌。       总督高其倬奉天,长鑱短笠,上山腰,啁哳歌声杂猓苗,市物塲占鸡鼠日烧畲麦种苦甜荍渔樵穏,处心应定烟火稠,来瘴旋消,好趁升平事安养字。民有职,慎科条。
1069
观风日示诸生。        鄂尔㤗见前昔年滥奉抡才,使此日重为撤幕行五色,暂迷惭水鉴一壶长抱矢冰清登庸衣鉢殊闲事,风雅权衡是后生,莫向茂陵夸赋手,汉廷老辈重遗经。
1070
丁未,除夜有述。
1071
制滇二载矣仄,殊纶疉锡,小补鲜功,眷念封疆,不胜悚 。聊赋长律,用志感慨云稠复恩光降㑹城,二年惭惧,夜魂惊仰,惟寸赤酬荣,忝上有穹苍鉴,悃诚敎化,未能残杀在舟车不至货泉轻,蛮荒万里筹,经逺,终恐疎才负。 圣明
1072
戊申元日有述。
1073
元旦令节,朝罢值早餐,念出征将士不复能下咽,身膺重寄,地接百蛮,意本宣仁,形似黩武,数十年后,制滇黔使者,或不免有事苗猓应,念兹前事殊不得已也,如云在昔制夷,惟事覊縻,又政先教化,威力非所施,余德薄才疎,犹无能几,此用当自讼自强尔。
1074
春盘椒酒荐诸儿,佳景当筵忽不怡,川岛霓旌交发戛茶山铁骑奋窝泥,发戛岛名,东川属接连武定禄劝系禄,酋据险处,窝泥、猓猡杂种,犷悍横恣,将贻后患,故乘期勾当云,乌奴未灭难朝食赤子何辜忍后期,万户千门家,庆日剧怜将士饱艰危。
1075
秋七月,贵筑咏怀之二。
1076
重华复旦烂云津,滇南五色云三见, 云津桥名剃髪骈肩祝。 圣人知有越裳能贡献,老挝国,即古越裳氏,时备象入贡,乞内附忍敎莽,缅不尊亲莽、缅,皆外域国名,茶山之役,一遵檄令効恭顺,江连阿墨烽长熄阿墨江属元江府,由车里通诸外域,水带披沙土是尘,怅望西川凉冕路,痴顽黑骨几时驯。凉冕川属二山,名界连乌蒙,绵亘数千里,黑骨头诸蛮犷悍不受制,蜀将议于披沙建小营,意欲擒控,殊非扼要所也
1077
返滇抵嵩明,海潮寺,有述,东土由来只,弹丸西归刹。那住蹒跚,多情水惹。云千疉有节秋,闲竹万竿图。画天然,临碧海。寺额「天」然图画。丛林自在,倚青峦尘劳暂憩,翻知悔不作,狸奴白首看」。
1078
羣官和过海潮寺,诗用原韵申意。
1079
关塞原如视掌丸韩维诗:「却视关塞,广有如掌中丸」,跛行终许笑盘跚盘散亦作盘跚,见索隠,常因暂寄三生石归计难投六尺竿归投六尺竿,考亭句,秋水双旌惊,翠羽,斜阳疉树带缨峦缨峦带阜,见《水经注》,身名到底都尘土,留与闲人袖手看」。
1080
和少保鄂公过海潮寺元韵。   常。 安见前六幕云开日,一丸盘行石磴足蹒跚緑尘不动山,千疉碧色无痕水,几竿满地斜阳归逺树多年古刹倚层峦。天然图画幽闲境劳客今从马上看。
1081
大水城         知县,王孙熊石屏乘槎,几度泛沧溟烟水茫茫岛屿青万顷湖光飞野鹜一泓浅水落。蜻蜓银盘箸下莼,丝美小艇风过渔,网腥好景流连归,去晚闲亭月上酒初醒。
1082
异湖三岛。        检讨何。 朗石屏蓬莱楼阁五云间中有仙人物,外闲,一笛何年开玉镜扁舟,此日共烟鬟,川分九曲鱼龙国,岛列,双城大小山,我欲持书招旧侣,㑹须买酒醉苍顔。
1083
渡澜沧江。          田 榕见前长虹百尺并槎浮,博望真夸万里游,要隘地矜三齿险,承平人散入关。愁江于上,下疑无底天到西南欲尽头,黑水眼前惊。此是山川应是古梁州。
1084
重建泸江桥成。      教授夏。 冕昆明几载心,惊利,渉穷而今徐歩俯,蛟宫何须驾羽乘,乌鹊疑见吞江下,渴虹原隰膏流苍霭外,往来人渡緑隂中,崔公去后桥犹在,今古同夸不朽功。
1085
仙人石室。        举人王 珹宁州凿开混沌几经秋,石上云生翠欲流。仙客不来丹竈冷海天长入镜光浮窻低万顷看舟渡槛小青山爱月畱,此去蓬瀛真有路,几人曾到洞中游」。
1086
五言截句
1087
明。
1088
漾备道。中          童 轩见前,流水黠曲响乱山,重疉横行行。天欲曙立马,看云生宿邓川驿。        翰林谪戍彭 纲
1089
风走落叶声山,犬吠不已。披衣夜出戸明月,照溪水平彝道中。          何景明见前崖悬云,自薄山小路,仍斜古栢苍松里,参差几树花江村。            木 公见前江上层云合村村结暮隂渔灯半明灭风雨苇花,深病起。
1090
临镜新梳髪,呼儿卷幔纱平生行。乐惯病起,即看花湖中遇雨。          严 清见前太华云凝盖中流雨,打船渔翁伏簔卧,安穏下长湍本朝。
1091
海山亭         知县程 封江南前山云起处烟雨正来时亭下歌声响,渔翁理钓丝。署中晓起          常。 安见前,残月犹依树,清华露欲濡一声钟出寺宿,鸟起相呼桃花箐。         知县,何其伟石屏桃花掩深径,幽期在何许,行行忽自闻」。隔溪有人语,七言截句。
1092
1093
南诏赤藤杖。       散骑常侍、裴夷直河东六诏「南藤色似朱,拄行堦砌,胜人扶㑹,须将入深山去,倚看云泉」作「老夫」。
1094
哀蜀人三首         雍 陶见前大渡河,边蛮亦愁汉人将渡尽囘头此中剩,寄思乡涙南去应无水北流。
1095
越巂城南无汉地,伤心从此便为蛮,冤声一恸悲风起。云暗青,天日下山。
1096
云南路出洱河西,毒草长青瘴色低,但渐攀跻渐披豁,一时収泪听猿啼。一本作「渐近蛮城谁敢哭,一时収泪羡猿啼」。
1097
1098
过果苴浪。          清远居士山路隂隂木叶凉山村,八月稻初黄野花零落斜阳淡,隔㵎人家煮酒香。
1099
明。
1100
《凤羽词》凤羽,山名       御史谪戍施 武无锡凤羽低连邓睒川、山头流水屋边田、额尖、新样、姑姑帽,五月羊皮带、汗穿。邓睒诏名姑姑帽,滇人皆以羊皮系额,寒暑皆披」。
1101
街子词》滇中作市曰街子,以辰、亥、戌未日为期
1102
猪街才罢,又龙街蛮女牵羊入市来背上担儿尝惯负,胭脂落,尽小桃开。
1103
土官出山词土官惟叅谒官长始冠带,居常但用皂绫,青布裹头。呜呜牛角满山陂,腰下横刀弩箭随杂部椎头,皆束帛皂绫,缠额长官司。
1104
煑盐词滇中盐井四,惟黑、白二井,税课甚多,馀不及焉,使君不及郁林廉。旧例,逡巡新例添白井,争如黑井,好一筋水煮半筋盐。
1105
《归化词》
1106
滇中山茶,天下第一,惟归化寺者,其本合抱花,大如盂,国初以前物也。往来宦游,羇客畱别交好,至此莫不堕泪。
1107
鸳鸯梦断彩楼空,马首萧萧故向东。归化寺前多少泪,年年三月蜀茶红。
1108
丽江词》
1109
丽江府,即古笮国地也,地寒,五榖希少,惟産良金、毛布之类。方伯用贡金,必索其直,从来直指,公皆不按其地,听之而已。人皆耳上贯环,好衣红,与西域相类。
1110
丽江水绕雪山寒,郡县羁縻异国看,千里罗些地名,无贡赋,黄金有价不输官。
1111
《永昌词
1112
永昌,故哀牢国也,国初流配,独多吴人,故语言风俗宛似南都,为滇之首郡。汉武竆边开永昌哀牢部落,散丁当流人,不学花蛮语,城郭风烟半建康。
1113
《宝井词
1114
宝井在姚关万里外,非容易至贩宝者,止于缅中交易。缅中多瘴疠,除三冬与初春通夷者不敢出。缅中花落满蛮山千两鸦青马。上还寒食雨,飞防瘴疠,汉人不敢出姚关。鸦青宝名,时适有是宝,重一两三钱,价三十贯。
1115
《卖雪词》大理苍山雪,六月不化市,上女郎卖之,犹吴下之卖冰也双龙关里百花香,银海逶迤抱点苍。六月街头教卖雪,行人错认是琼浆。
1116
饮春㑹。           木 公见前官家:春㑹与民同,土酿鹅竿,节节通一匝,芦笙吹未断,蹋歌起舞月明中。
1117
春游即事
1118
綫狨缓拽,红氍腻叱拨频嘶緑,巷深踏栁穿花还。未遍夕,阳又抹树头禽。
1119
种栁。
1120
双杨初种几经春,始见长条已拂尘。万里緑隂堪作幛,一枝不许赠行人。
1121
自通海江川之澄江赠王钝庵,竝董西泉、缪碌溪二首。           杨 慎见前,通海江川湖水清与君连,日镜中行孤山一点。冲烟小何羡,霞标挂赤城。
1122
海螯江蟹,四时供水。蓼山花月月红。自是人生不行乐莼鲈,何必羡江东。
1123
西郊即事四首        张佳印见前争覩元戎事北征滇中男女亦倾城逆酋,久渡金沙水,万马翺翔海上行。
1124
龙旗闪闪落霞红,鹊印累累,大斗同漫向军容,夸壮士,从来轩鹤可临戎。
1125
将军世业旧登坛,秋色蝉文拥大冠。幕下纷纷齐擐甲,不知谁似汉材官。
1126
中央元纛指清秋夹道黄花照紫驑,豹略虎头俱莫问生来万里坐封侯。
1127
金齿道中三首
1128
叱驭何知鸟道难无名花、向野林,看雪山、飞瀑云,齐落多少,征人五月寒。
1129
横岭云盘石涧多,芙蓉随杖转嵯峨,泉声百道,凌天出散,作西南九渡河。
1130
漾备江深江草齐江花,开处鹧鸪啼。博南矫首青堪摘,霞气犹悬万岭西。
1131
感通寺。           李元阳见前𣺌𣺌寒山独自游松青月白郤相畱,一声长篴知何处,吟落江门一派秋。
1132
秀山            林维尚曲折,岧嶤,百丈悬。振衣人在碧霄边。江山一望青难画,城郭依依入晚烟。
1133
涌泉寺二首         邓原岳见前一径青山十里,遥白云谷,口坐相邀,不须诃殿惊村女,拄杖前头只酒瓢。
1134
新酿真成竹叶青,一罇相对共沉冥。芒鞋踏遍云山路,笑倚山头木末亭。
1135
榆城听角         天 祥十年》,游子在天涯,一夜秋风,又忆家恨杀。叶榆城上角,晓来,吹入小梅花。
1136
滇曲           普 荷晋宁界入,南滇迥不同,一年天气半西风。杜鹃声里春犹浅,吹遍人家落叶红。
1137
天生桥倚怪石,激水成珠,须瓣宛然,昔有人题为「不谢梅」,因赋。
1138
寻春莫问路髙低根蒂,从来不染泥,寄语浩然休浪踏,荡舟轻穏过驴蹄。
1139
本朝
1140
哭黔国公沐天波时为缅酋所杀    陈佐才蒙化战马嘶,归还汉地,将军枯骨在蛮城,招魂惟有沙洲水,日夜乌乌作哭声。
1141
龙淙杂咏十首        范承勋见前笻竹寺后荒岭起伏无次出,樵径数里,四山巃嵸,中得平地,如掌龙泉一泓,泻入岩洞,蜿蜒乃出,放为碧流,数十折奔别洞,注地为洑,声善恐人相传,神物蛰焉,理或然也,跬歩闲洞,凡四五石楼窈窕,若蜃气吹空而幽折靓峭,疑此中别有天地,又荒芜蔚荟,鸟韵都絶,唯洞房环佩,玉声璆然,俄而琴筑互咽,笙镛迭奏,纡徐却导,暨乎巨响,忽发歌钟噌吰,鼍鼔匉訇而衆音乱矣,与诸君子顾而乐之,为商创数椽,置守焉,但茅茨石梁,不损天趣,杂树松卉繁衍以间其间,林石布列,尤诡矞莫状,爰择其伟朴者,二命为长,俾以部署羣石,曰屋、曰楼、曰溪,此构之天者也,以庵以亭以桥,此续之人者也,若石今始有名,此天人参者也。夫自洪荒来,不知几年岁矣,无传闻亦莫适,主者固弃于人,而得全于天者乎?抑造物,自秘惜以有待乎?乃以不意遇何竒也?物各予名名,各予诗以志之偶歩何心访玉真,欲扪牛斗上星津,胡麻却怪老何处?各有临流笑语人龙淙,石屋
1142
瘦骨玲珑玉佩寒幽琴,鼔咽冷珊珊晴空暗逐长虹窜,天巧偏将俗眼瞒听瀑楼
1143
夜掩柴扉,偶诵「经无端,唤出古龙听墨花飞处文章大写向虚空字字灵墨雨庵雨,昔一师诵经,龙夜往听讲。时旱,命 以乏水辞,师指砚池水借之,俄大雨,沾足雨,皆带墨。
1144
谁家亭子把,茅茨折竹,还他曲木,支席地幕。天真快意,旁风上雨亦何疑一草亭》
1145
拨云携杖费追寻,惊触乖龙入洞深。人自直肠溪自曲,愚公活水两无心宛转溪
1146
红是花光碧水光,落花衬石石生香。隔溪若有吹箫伴,何必天台访石梁石香桥
1147
无言屹立不成眠,来自娲皇纪号年。深夜月明呼影语,料应袖舞作狂癫
1148
平泉醒酒,郁林亷毕竟胸中有滞沾。争似此翁长坦腹,更无些事上眉尖卧石
1149
雁宕分来一片山,搜竒谢客未经攀。偶从西域逢东谷,别有灵湫秘此闲小龙湫
1150
惊涛澎湃泻空,来立石分明灔滪堆,闻道三巴通禹凿曽从蛮落把。天开小巫峡
1151
送客还金陵。         张以恒一听骊歌,倍黯然。临岐无物赠君还,饱餐十九峯头雪,好过江南六月天。
1152
交水            史申义见前,屋连菰荇水拖岚树杪,渔舟出两三一片,清波皴玉冷,絶怜烟景似江南。
1153
板桥驿。
1154
十里寒山草树雕津亭。风起酒痕消瞢腾,记得来时路秋雨,秋烟过板桥。
1155
炼洞晓发          《黄元治见前青林窈窕,白霜寒未到,鸡山已百盘。行过拈花头一寺,老僧无语种春兰」。
1156
平山            卢 询见前平山一带野云长,烟雨孤村暮色苍。六幅南宫图画里,不须好景说潇湘。
1157
《抚署亦可园杂咏二首     甘国壁见前,碧鸡、金马锁,双关坐,拥貔貅。抚百蛮,较射归,来明月上,鹤鸣,庭院自闲闲。
1158
古柏隂,中结一椽四,时佳景足流连到来人尽疑非屋只。道维舟,花岸边。
1159
题大理石十首        高其倬见前、南徼提封带百蛮家家,家在翠㣲间点苍石,最谙乡土,不绘平原祗绘山层峦叠嶂者
1160
林角才闻布,榖声,东风蚤已促。春耕。吹来朝,雨仍吹去,更放前溪一崦晴山雨初霁者
1161
峰峰拔地竝千寻,肤寸生云便作霖,都入太虚容载内,不齐吹万付无心」。羣山,杰立者。
1162
记取风光何处似秣陵春雪未晴时。谁知?湿霭浓云里,中有梅花一万枝雪,意未晴者
1163
一白庐峰三百里,曾骑生马到其闲,于今却曳红藤杖,偎小屏风看雪山雪峯,千仞者
1164
几缕晴烟抹翠㣲,东臯巗壑是耶非天涯自白年年鬓,緑遍乡山春」又归碧岫㣲烟者。
1165
水清石痩,便能竒,《恰是东坡居士诗,「况复雨馀云破处,更当江上月圆时」。水石,云月者。
1166
白云横鏁碧山深,似有仙源迳可寻,拟覔渔舟问消息,且凭流水洗机心云山有迳者
1167
烧痕渐没,草痕新浅,碧轻黄染未匀。最是年,光刚好处溪山,消息入初春」。浅緑,㣲黄者。
1168
山影一痕眉倒晕,水光万顷练平铺。惠泉亭畔煎茶后,忆得峰头看太湖。孤屿,平湖者
1169
劝农八首
1170
天章垂象,丽昭囘万里。 宸心念草莱,行者勤农频。奉诏尚书,亲为课耕来。
1171
千畦碧毯稻初抽,龙尾车鸣浍水流。从识太平真气象,緑簔黄犊遍青畴。
1172
栁外乌乌,拍手歌耕馀小憩坐,坡陀,谁知不?按宫商处,一段中声近太和。
1173
荷筥嘻,嘻妇逐姑,饁耕南陌走相呼。破衣败笠偏珍贵,堪入风謡与画图。
1174
高垦山巅下水湄,白头田父跪陈辞,五风十雨、三时顺始,是残年饱饭时。
1175
陇畆今年异,昨年东隅荒弃种西,偏刀耕争,敢遗馀力,滇土原多歇岁田。
1176
力穑今年倦入城,疲氓怕听打门声,但教守令平徭讼,不下衙堦已劝耕」。
1177
漫因作苦,辄嗟吁劳力,原非贱丈夫,说与青箱呈种事耕犁。 天子岁亲扶。
1178
登安阜阁,望、金马、碧鸡山。    《鄂尔泰见前碧鸡金马神仙窟,踏月梯,云结构牢。欲蹑尘,踪访灵迹,汉廷旧,已薄王襃。
1179
西郊观禾四首
1180
青梭白板度红旓,一抹黄云海树交。料是田家炊豆粥。湿烟细,缕挂林梢。
1181
荍麦登塲,稻偃塍茅。綯初引架溪棱坡田,水牯萧闲,在米熟行,将问老能。
1182
手镰腰索,正悤悤赛。鼔偸挝拾穗童笑问,老农亲向说,今年尤较去年丰。
1183
对掌千家枕水居,谁从海上见鳐鱼。果蔬麻菽皆熙景,不比寻常当喜书。
1184
二色莲,又名鸳鸯合,树骈花,红白各半,殆异种不恒有也。盆池中得二本,羣尤以为瑞,因作二截句志之。
1185
濯锦笼烟乍见疑,两般顔色一茎垂,吟花莫泥渔洋叟,不似红儿对雪儿。阮亭句花似红儿,对雪儿
1186
汉臯,双女,竝肩长,又见徐,娘半面糚:「若使霍家池上有不应,水底鬭鸳鸯」。
1187
次韵秋海棠四截句。
1188
古屋墙根一抹匀,朱丝半軃泥苔茵。谁能更忆香霏阁,叉手齐吟八月春。秋海棠,一名八月春香霏阁。昌州郡守花时延赏所也
1189
犹忆春前睡起迟,卷帘侧卧挹仙姿,碧鸡坊底今重面,不似南充乍见时」。「南充樊亭看海棠」,岂知更有碧鸡坊放翁」句也。滇碧鸡坊在城南二里雨泣烟愁,旧是家香肢,无力倚屏,纱阿谁重。按《宣和谱》:写入秋窻没骨花」《宣和画谱》:徐熙有《没骨海棠》意,惟秋海《棠雅》称斯品耳
1190
一髪轻红,淡欲沉雨,馀庭院和愁吟,秋娘莫恨梅花约,许聘西廊白玉簪。
1191
燕子崖闻猿。       按察冯光裕代州矗矗青山,漠漠云中闲,一线劈天分,行人已不堪,回首更对哀,猿叫日曛。
1192
《滇南杂咏》三十首     督学、吴应枚乌程迎年治具盍朋簪圭窦光㣲屋宇深待觅氍毺姚楚远清香满地洒松针新正元旦民间采松针铺地以代氍毺,名曰松衣。姚安楚雄出花毡,红章白质,灿然可观。
1193
挂签五彩当门扬,对幅双题比户封,晨起炷香酬祖德,家家街植两科松岁首镂彩纸,或结成球悬门额,名曰「挂签,斫松枝髙丈馀,夹植门外,插香松上,以迎祖考。
1194
泼眼花光处处皆不畱缺,地巧安排,缘塍緑鲠,金纲纂压瓦黄森石斛钗。金纲纂:緑色无枝叶,似仙人掌,而方刺密有毒,用代篱落。金钗石斛,性喜燥,植屋上更茂盛。
1195
梯田百级,计双耕,曲直高低,地势成芒。种未过秧,出水山,农日日听雷鸣梯田以高下,形似名候,雷雨而栽,故又曰雷鸣,田佣,工力作,不计畆计,工谓之曰双,亦耦耕之意
1196
硕果何曾堕,雪霜树头数载歴青黄,饷君佛手柑如斗,漉取珠槽半瓮香佛手柑有歴四五年者,取以酿酒味香辣
1197
井卤煎熬抵海沙,釜形半破,或如𤓰年来鹾政清于水,无复心惊。普洱茶迤西率多盐井,煎熬成块。普洱産茶旧颇为民害,今已尽行革除矣斤斧难施,旦旦樵山根,緑树达山,椒无端,野烧燔空,起遮莫来。年好种荍山多杂木,今岁烧荒,明年始可种。荍所谓火种也
1198
寺前白塔卓三锥禅室,丛丛径委蛇,绕尽周廊,多古碣黄华手拓老人碑大理府城多古刹三塔寺最大,寺中有金黄华老人王庭筠所书四絶句,碑字极苍古
1199
楡城士女竞喧䝇苍雪,三春冻未开,凤眼洞连三塔寺,邀侬十八赶街回。季春十有八日,楡城大集,百货皆至凤眼洞,在三塔寺东。
1200
螺髻层层辫发旋,黄金耳坠一窝圆。孽龙枉羡丰姿美,新制盘云哈哒毡。旧传:洱海有孽龙,能摄人。今楡城妇女多戴哈哒毡㡌,制类雨兜,以避龙祟云。
1201
经传白马,字全譌:「鸟迹虫书少磔。波垂老,夷人知佞,佛齐将铃,钹佐咿唔」。僰夷诵《白马经》以祈福,文字支离,不可辨识
1202
苍龙互脊,棱棱碧峻极,中峰未许攀薄暮。浓云深䕶顶,凌晨,积雪满烟鬟。点苍中峰高入云表,终年积雪春间气,暖日亭午雪渐消,傍晚黒云盖山顶。明晨起视积雪满山,次日复然。
1203
十九、峯凹十八。溪溪溪溪,水漾玻瓈崖,隂定有潜蛟卧,喷出清流灌稻畦点苍山有十九峯,峯隂十八溪,陂田藉以灌溉。
1204
宛转红墙,緑树萦,感通佳处试茶铛。望中洱,海开奁影,照出山腰玉带横。感通寺在大理府城西,産茶晓望,苍山白云如带,横束山腰,土人呼为玉带云。
1205
到小云南,一水通,飘扬血色绮罗丛,莫教担雪街头卖剩,取璚浆染大红,云南县俗名小云南,土産细布,名洱海。红以雪水染色更鲜艶鸡足名山古道塲,西来迦叶意,茫茫半空云影明于镜法界三千照佛光。鸡足山在宾川州东,乃迦叶道塲,寺院最多,林峦深秀,山顶白云横空,照见人影,洵竒观也。
1206
百丈奔湍势,击撞铁絙贯。石驾成杠,驱车径歴秋,千板悬度,遥连澑筒江。滇中铁索桥最多,惟保山县跨澜沧江者长三十馀丈,车马往来,袅袅浮动。澑筒江接滇境,悬绳两岸,以渡人马。
1207
西连孟缅,障南陲,百战雄风劫后棋,独有方塘一泓水,至今人说易罗池永昌府界西连孟定、缅甸等处,乃蒙、段用兵之地。易罗池在府城西、龙泉门外,俛龙泉地,涌琲珠荇带,穿流过水,亭成巨浸,茭蒲淼淼一湖烟龙泉亦名喷珠,在永昌府城西门外,水从地涌,潴而为湖,宛然江乡风景扫除伏莽。靖蛮烟爨僰输,诚授一]日暮,鲁魁山下路,何人敢索保头钱鲁魁山在普洱境内,旧为夷猓出没之所,今已成通衢矣
1208
剁生盘冷,佐椒馨,佳节星廻,味荐腥,醉爇松明照田畔,要凭炎火逐蝗螟。六月二十四日为星廻,节切生猪肉,杂椒姜食之,燃炬以多为胜,携照田塍,云可避虫,迤东西处处皆然。
1209
春温蔼蔼四时花,当暑无烦御葛纱,闲憩栁阴思解渴,赛红争劈蜜瓤𤓰。滇南之花四时不絶,炎夏亦同春令指西𤓰,辨其红白以为胜负,谓之赛红
1210
偕张觐臣,抚军吴颖庵,学使倪穟畴、张南华两总裁。游近华浦和南华即事口占原韵十八首总督、尹继善满洲
1211
「雨歇寒流乱野溪,晴云遥指碧峯西,无波不觉扁舟小,短缆徐牵过栁堤」。
1212
遍地西成眼乍明,欢歌声里午风清。年丰自有田家乐,莫认儿童竹马迎。
1213
一望高低尽海田,今秋収获倍常年秧,鸡茭笋争投送,笑说农家味更鲜。
1214
落叶萧萧拂面飞韶光转眼已全非。披裘尚觉寒侵骨,野老人多未授衣。
1215
妇子嬉嬉列短壖,嘉禾搬载满渔船自来边地农桑贵,緑栁黄花不值钱。
1216
宝藏争,传出永昌缠丝玛瑙、闪金光。 盛朝不尚珍,竒贡琛献无烦逹上方缠丝玛瑙,质白丝红,宛转如绘金光闪,似水晶,俱宝石也,边隅生齿今繁盛,簇簇婴孩裹绣綳,村媪山农齐襁负,马前罗拜乞题名按试迤东经过村堡,男妇抱孩童㩦纸笔环拜乞名,每至拥挤不前。列炬光回学,海澄焕文燎。火证元灯藜,蒿寨是芙蓉。镜不用扶鸾事可凭临安府学泮池,深广名学,海面焕文,山山顶藜蒿寨,夷人所居,每当大比于六月星廻节,视池中火影,卜乡荐多寡,歴科不爽
1217
竒观第一,推阎洞鬼斧雕锼未易成真向七条,桥上过仙枰坐,隠听涛声临安阎洞旧名岩洞,今名云津洞,深二十馀里,广二十馀丈,石乳凝结,千态万状,内有大河清流,奔驶浮桥,横互凡七,最深处有石楸枰一石坐具,二云系飞仙游戏处。
1218
呜咽芦笙、和口琴依稀声,调杂南音新腔、草秆何许打莽,伏于今尽革心芦笙,口琴,猓人、乐器,其音凄以怨。打草秆曲调名,男妇皆能歌之,盖取扑灭丑类之意
1219
陂隂雨,后撷蒙],玉版应甘拜,下风莼滑菌,香鸡跖。美尝君兼味耆皆同鸡]産蒙自者,佳味极鲜美。
1220
燃香,走病拜黉宫,指按碑文:义未通,笑向儿:「夫问何字,悔敎鸡卜騐维熊临安人于元夕炷香拜学宫,谓之走百病,就香光中摸索碑字,以占一年休咎。鸡卜用鸡骨为卜,夷俗也
1221
巧聨花串理残糚,金歩揺,垂缀耳璫小伞,避人窥半面,一窝云绕瑞香香阿迷弥勒等处妇女出门,率持小彩,伞线穿瑞香,成串盘髻,上云仿宫妆也。
1222
万顷昆池万叠山,澄波倒影照云鬟。华峰削出芙蓉面,仰止心殷未许攀。
1223
流水无心解送迎,湖边置酒趂初晴。尘机到,此都消尽,惟有清风满树声。
1224
参差掩映一房山,枫叶芦花隔水湾。既说江南相似好,临风何事忆乡关。穟畴有忆家山句
1225
不辞前席,再称觥,对景还期为写生南华工画谁识诗中先有画湖山点染任纵横」。
1226
曲曲廻廊径转幽,风帆过影逺来舟烟波更有极深处,坐看游鱼共泛鸥。亭有烟波深处。
1227
使节天南仰,斗星文光一色接青㝠,试看海上筵,开日面面蓬山拱翠屏。
1228
纵目轩窻遍十洲,欲穷千里又登楼,倚䦨不敢频回首,东北蛮烟未尽収。
1229
别院清幽:一草堂,临渊兴,羡已相忘,池鱼自任,闲游泳密网,何人复举纲。时有献小鱼者。
1230
古树苍苍,古寺宜西,风谡谡动。虬枝扶疎,自作干霄,势不逐柔,杨到地垂。
1231
《人醉诗成罢咏觞,廻舟水面,晚风凉扬㠶渐觉湖光远,一路,寒山翠夕阳。
1232
囘首依依仔细看,暮云遮断碧峰,寒烟凝远浦人归去,秋水长,天色一般。
1233
羣峯拱向五华开,指点长松天半栽。佛手香中人笑语,风吹孤月自东来。
1234
清光如昼豁,双眸难得同。心夜泛舟,好景分明。看不尽此行,谁说梦中游南华旧梦游滇
1235
补遗
1236
本朝
1237
登绣岭大觉寺放雪楼》七言律  吴应枚见前,谁从峻岭驾危梯千仞,苍山势欲齐。晃眼雪光当槛落,荡胸云影拂檐低。尘缨有客能餐胜,觉路何人为!指迷万叠林峦成绣错,登临我亦羡岩栖。
1238
《石峯古刹》七言《律》
1239
古寺悬崖磴,道回石林阴。郁起云雷风,吹黑水排空。立地涌青莲,逐瓣开高岸。千樯森转向平畴,万骑剨争廻。一峯倚阁供题句,谁遣飞仙弄逸才。
1240
云南通志卷二十九之十四
URN: ctp:ws154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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