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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索范围: 续资治通鉴长编
条件: 包含字词“应历己巳年 (969/1/21 - 97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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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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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二年春正月甲申,畋近郊,赐从臣名马、噐币。己丑,幸飞龙院,赐天雄节度使符彦卿等十二人名马,令自择取之。先是,彦卿及天平节度使石守信、归德节度使髙怀德、镇宁节度使张令铎、忠正节度使王审琦、灵武节度使冯继业皆以郊禋来朝,留京师,未还镇也。继业,初见广顺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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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以龙㨗军使石万德为右千牛衞将军致仕。万德,殿前指挥使都虞候汉卿之父也。汉卿方有宠,故万德并授显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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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钱惟浚为镇海、镇东节度使,惟浚奉其父命来助祭,将还,特诏增秩。上待惟浚特异,尝召宴苑中,令黄门奏箫韶乐,与诸王同席而坐。赐白玉带、缀珠衣、水晶鞍勒御马,赐赉钜万计。辞日,又赐袭衣、玉带、金鞍勒马。壬寅,遣殿中侍御史洛阳李莹等十八人分徃诸州,调发军储赴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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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又遣使四十九人,发诸道兵屯于潞、晋、磁等州。唐枢宻使、左仆射、平章事汤悦罢为镇海节度使,悦不乐居藩,上章求解,于是改授太子太傅、监修国史,仍领镇海节度使。悦初罢政,授镇海节度,其年月不可知。按李《后主集》载悦所为北苑侍宴赋诗序,乃乙巳嵗,开宝二年二月也,其衔位称新授太子太傅,必二月初正月末矣,故附见于此。悦传云:「旋拜司空,复秉政,按后主集三年秋送邓王牧宣城,悦犹以太子太傅、监修国史,作诗序𫝊云:旋拜司空太速,今不取客省使卢怀忠使江南还,中途遇疾,肩舆归京师,上遣太医诊视,和艾以赐怀忠,谕㫖曰:「我尝灸得力,汝当勉之」。及卒,上甚悼焉。二月己酉,遣中使䕶其䘮事。庚戍,符、彦卿辞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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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夘宣徽南院使曹彬、侍衞歩军都指挥使党进等,各领兵先赴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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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诏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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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皇弟开封尹光义为东京留守,枢宻副使沈义伦为大内部署,昭义节度使李继勲为河东行营前军都部署,建雄节度使赵赞为马歩军都虞候,先赴太原。彰国节度使、侍衞马军都虞候张廷翰寝疾,车驾亲临问之。癸亥,廷翰卒,上甚悼惜,赠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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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车驾发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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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次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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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夘,次王桥顿。 彰德节度使韩重贇来朝,上谓之曰:「契丹知我是行,必率衆来援,彼意真定无备,将由此路入。卿可为朕领兵倍道兼行,出其不意,破之」。乃以重贇为北面都部署。义武节度使洛阳祁廷义按宋史作彰义军节度使郭延义。副之。 权知贡举赵逄奏进士安德等合格者七人。此据㑹要及登科记,其日丁夘,是春车驾亲征,不知何縁不停贡举。赵逄寻亦为随军转运使,岂即于行在所取士乎?当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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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次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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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次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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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次潞州,以霖雨驻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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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诸州馈饷毕集城中,车乗塞路,上闻之,以为非理稽留,将罪转运使,宰相赵普曰:「六师方至,而转运使获罪,敌人闻之,必谓储偫不充,非所以威逺之道,但当择治剧者莅此州耳」。丙子,命戸部员外郎、知制诰王祜权知潞州,祜即发遣车乗,行路无阻。 以枢宻直学士赵逄为随驾转运使,仍铸印赐之。 北汉侍卫都虞候刘继业、冯进琦屯于团栢谷,遣牙队指挥使陈廷山领数百骑来侦逻,㑹李继勲等前军至廷山,即以所部降继业,进琦知衆寡不敌,亦领兵奔还晋阳,北汉主怒,罢其兵柄,继勲等遂围城,时契丹使内侍韩知璠案辽史作韩知范册命北汉主为帝,北汉主夜开北门以纳之,明日置宴,羣臣皆预,宰相郭无为哭于庭中,㧞佩刀自刺,北汉主遽降,堦持其手引之升坐,无为曰:「奈何以孤城抗百万之师乎!」盖无为欲以此揺衆心也。国史本纪及陈廷山传皆言廷山以佐圣指挥使领所部来降,事迹殊不详尽,今参取九国志修纂。然刘继业传乃云廷山遇太祖,被擒。按本纪,廷山来降,系于三月戊寅之后,甲申之前,时车驾尚留潞州也,今不取。九国志又云王师正月围城,恐亦太早。隐度之,当在二月,十国纪年亦在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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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戊寅朔,宴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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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以刑部员外郎滕白知河东诸州转运事。壬午,颍州团练使曹翰为河东行营都壕寨使,王令嵒副之。令喦,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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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分命近臣祈晴于在城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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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夘,秘书丞、知河东转运事刘仪坐馈饷稽期,免所居官。仪,未见。 先是,有诏沿邉和市军储,既而虑其扰民,亟遣中使李神佑驰驿止之,时诏已下五日,神佑一夕而反。神佑,开封人也。 上驻跸潞州凡十有八日,获北汉谍者,问之,对曰:「城中民罹毒久矣,日夜望车驾,惟恨其迟耳」。上笑,给衣服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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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发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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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次南关。 李继勲言败北汉兵于城下,斩首千馀级,获马六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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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次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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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观兵于城南,始命筑长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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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幸汾河作新桥。以兵部员外郎、知制诰卢多逊知太原行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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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遣使发太原诸县民数万赴城下。癸夘,北汉宪州判官史昭文以州城来降,即命昭文为刺史,仍赐袭衣、玉带、鞍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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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幸城东南,始命筑长堤壅汾水。先是,有欲增兵攻城者,左神武统军陈承昭进曰:「陛下自有数千万兵在左右,胡不用之?」上未寤,承昭以马䇿指汾水,上大笑,因使承昭董其役。筑堤壅汾水,本纪在己亥日,今从实録及十国纪年。丙午,决晋祠水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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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命李建勲军于城南、赵赞军于西,曹彬军于北,党进军于东,为四寨以逼之,北汉人乗晦突门,潜犯西寨,赵赞率衆与战,弩矢贯赞足,北汉人未退,时党进遣东寨都监李谦溥伐木西山以给军用,谦溥闻皷声,即引所部兵赴之,北汉人乃退,上遽至战所,怪赴援者非精甲,问之则谦溥也,甚悦。刘继业复以突骑数百犯东寨,党进挺身逐继业,麾下数人随之,继业走匿壕中,北汉兵出援之,继业縁缒入城,获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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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右仆射判省事,㳺简言,躬亲簿领,督责稽缓,僚吏畏之,然暗于大体,不为士大夫所重,人有请托者,必故违戾,不复顾其是否,数以疾辞位,唐主不许。是月,命简言兼门下侍郎、平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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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戊申朔,幸城东观筑堤。
33
辛亥,遣海州刺史孙万进万进,未见。领军数千人围汾州,以判四方馆事任城翟守素监其军。
34
壬子,复幸城东,赐羣臣及诸军时服宴从臣。初,棣州防御使何继筠为石岭闗部署,屯于阳曲。上闻契丹分道来援北汉,其一自石岭关入,乃驿召继筠诣行在所,授以方略,并给精骑数千,使往拒之,且谓继筠曰:「翌日亭午,竢卿㨗奏至也」。时已盛暑,上命大官设麻浆粉赐继筠,食讫辞去,战于阳曲县北,大败契丹,擒其武州刺史王彦符,斩首千馀级,获生口百馀人、马七百馀匹,铠甲甚衆。己未,继筠遣子承睿来献㨗,承睿未至,上登北台以俟,见一骑自北来,逆问之,果承睿也,北汉隂恃契丹城久不下,上乃以所献铠甲、首级示之,城中人夺气。继筠献㨗,本纪在壬子,今从实録。孔守正传云:上征太原,守正𨽻前锋何继筠麾下,㑹契丹南大王沙相公来援,守正接战于石岭闗,契丹败,追奔过关北,斩首万馀级,获伪排阵使王破得,太祖壮之,召令从驾。按守正从继筠破敌,当是此役也,其斩获数皆不同,疑必有一误,今但从继筠本传。继筠本传又云生擒契丹刺史二人,据实録止彦符一人,今从实録。壬戌,幸汾河观造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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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幸城西,赐从臣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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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镇国节度使罗彦瓌卒。上方亲履行阵,故不废朝,亦阙赠典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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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复幸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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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汉麟州刺史结齐罗、兵马都监嘉且舎鄂以城来降。五月戊寅,命结齐罗为汾州团练使,嘉且舎鄂为石州刺史,契丹兵果分道由定州来援,韩重贇阵于嘉山以待之,契丹见旗帜大骇,欲遁去,重贇急击之,大破其衆,获马数百匹。癸未,使来告㨗,上大喜,手诏褒之。《李汉超传》云:太祖亲征太原,汉超为北靣行营都监,其子守恩从在军中,㑹契丹遣兵来援,衆至定州西嘉山,将入土门,守恩领牙兵数千与战,败之,斩首三千级,获战马噐甲甚衆,擒首领二十七人,随汉超见于行在,赐戎马、金带、噐币、缗钱,太祖曰:「此子尚幼,明日将帅才也」。按嘉山之㨗,韩重贇实为主帅,祁廷义副之,不著汉超名,且守恩事㣲,今不复别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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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幸城北,引汾水入新堤,灌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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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幸城东南,命水军乗小舟载强弩进攻其城,内外马歩军都军头、横州团练使王廷乂亲鼓之,免胄先登,流矢中其脑而顚。庚寅,廷乂卒。辛夘,殿前指挥使都虞候、袁州刺史石汉卿亦中流矢溺死。癸巳,赠廷乂建武节度使,汉卿袁州防御使。汉卿父万德落致仕,为伴食都指挥使、领端州刺史。汉卿性桀黠,善中人主意,多言外事,恃恩横恣,中外无敢言者,闻其死,无不称快。其后上亦尽知汉卿诸不法事,复令万德致仕。 以前蜀州刺史聂章为沁州兵马部署,宫苑使聊城梁逈监其军。聂章事当在庚寅,今移入癸巳之后。章,未见。丁酉,幸城西,命诸军攻其西门,遣偏师围岚州,赵文度危蹙请降。戊戌,来见,赐袭衣、玉带、金鞍、勒马、噐币,州官皆赐物。文度即引也,避宣祖讳,更赐今名。文度母时在晋阳,君子罪其不能死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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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以右千牛衞将军周承瑨为岚州团练使。庚子,宴赵文度于行宫。及还自太原,授文度重国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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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潘州团练使周广为攻城楼橹战棹都部署。广,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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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夘,以权知府州折御勲为永安留后,时御勲与建寜留后杨重勲皆不竢,诏来诣行在,上善其意,故有是命,仍并加厚赐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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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上以暑气方盛,深念缧絷之苦,乃诏西京诸州,令长吏督掌狱掾,五日一检视,洒扫狱戸,洗涤杻械,贫困不能自存者,给饮食,病者给药,轻系小罪,即时决遣,无得淹滞。自是每嵗仲夏,必申明是诏,以戒官吏焉。此诏以戊子日降,今移见于后。 太原围急,郭无为谋出奔,因请自将兵夜击王师,北汉主信之,选精甲千人,命刘继业、郭守斌为之副,北汉主登延夏门自送之,且伺其反。是夕,初甚晴霁,已而风雨晦冥,无为行至北桥,因驻马召诸将,而刘继业以马伤足,先收所部兵入城矣,守斌迷失道,呼之不获,无为不能独前,乃与麾下数十人亦还。闰五月戊申,水自延夏门瓮城入,穿外城两重注城中,城中大惊扰,上幸长堤观焉,水口渐濶,北汉人縁城设障,为王师所射,障不得施,俄有积草自城中飘出,直抵水口而止,王师弩矢不能彻,北汉人因得施功,水口遂塞,郭无为复劝北汉主出降,北汉主不听,阉人衞德贵极言无为反状明白,不可赦,北汉主杀之以狥,城中稍定,北汉人俄自西长连城潜出,将焚我攻战之具,我师击走之,斩首万馀级,夜半,忽传呼壁外云:「北汉主降」,上令衞士擐甲开壁门,八作使赵璲曰:「受降如受敌,讵可夜半轻诺乎?」上使伺之,果谍者诈为也。已酉,幸城南,命水军乗轻舟焚其门。 右仆射魏仁浦卒,仁浦尝侍春宴,上笑谓仁浦曰:「何不劝我一杯?」仁浦因前上夀,上宻谕曰:「朕欲亲征太原,如何?」仁浦曰:「欲速则不达,惟陛下审思」。上嘉其对,宴罢就第,赐上尊酒十石、御膳羊百口,既而从行,中途遇疾还,卒于梁侯驿。赠侍中,諡曰宣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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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城久不下,东西班都指挥使范阳李怀忠率衆攻之,战不利,中流矢几死,殿前指挥使都虞候赵廷翰率诸班卫士叩头,愿先登急击,以尽死力,上曰:「汝曹皆我所训练,无不一当百,所以备肘腋、同休戚也。我寜不得太原,岂忍驱汝曹,冒锋刄,蹈必死之地乎?」衆皆感泣,冄拜呼万嵗,时大军顿甘草地中,㑹暑雨,多破腹病,而契丹亦复遣兵来援。壬子太常博士李光赞光赞,未见。上言曰:「陛下应天顺人,体元御极,战无不胜,谋无不臧,四方恃险之邦,僭窃帝王之号者,昔与中国为隣,今与陛下为臣矣!蕞尔晋阳,岂湏亲讨,重劳飞挽,取怨黔黎,得之未足为多,失之未足为辱,国家贵静,天道恶盈,所虑向来恃险之邦,闻是役也,竭府库之财,尽生民之力,中心踊跃,各有窥觎,传曰:邻之厚,君之薄也,岂若回銮复都,屯兵上党,使夏取其麦,秋取其禾,既寛力役之征,便是荡平之策,惟陛下裁之。况时属炎蒸,候当暑雨,傥或河津泛溢,道路阻难,辇运稽迟,恐劳宸虑」。上览奏甚喜,复以问宰相赵普,普亦以为然,因使普召光赞慰抚之,癸丑,移幸城东罕山之南,始议班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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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徙太原民万馀家于山东、河南,给粟。庚申,分命使者十七人,发禁军护送之,因屯于镇、潞等州,用绛人薛化光之䇿也。化光言:「凡伐木,先去枝叶,后取根柢,今河东外有契丹之助,内有人户赋输,窃恐嵗月间未能下,宜于太原北石岭山及河北西界、山东静阳村、乐平镇、黄泽关、百井社各建城寨,扼契丹援兵,起其部内人户于西京、襄邓,唐汝州,给闲田,使自耕种,絶其供馈。如此,不数年间,自可平定」。上嘉纳之。此据范镇东齐记事。按欧阳修志薛奎墓云:父化光以䇿干太宗,不见用,修盖误也。太平兴国四年,平太原,得戸三万五千二百二十,兵三万。先是,陈洪进以漳、泉二州降,得户十五万一千九百七十八、兵一万八千七百二十七,继元所统,凡十一州军,得户才及漳、泉五之一,盖化光之策行,其耕民多南徙,所存无几,且兵数与民数畧同,殆以一户奉一兵也,欲国不亡,得乎?本纪止称山东,今从十国纪年,并书河南。壬戌,车驾发太原。 我师䧟敌者数百人,上遣骁雄副指挥使浚仪孔守正领骑军徃救,守正奋击,尽夺以还,北汉主籍我所弃军储,得粟三十万,茶绢各数万,䘮败罄竭,頼此少济。此据十国纪年。戊辰,次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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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真定苏澄颇养生,为道士,居隆兴观,唐、晋间数被召,皆辞疾不赴。契丹主凡欲自立时,求僧道之,有名称者,加以爵命,惟澄不受。于是上召见之,谓曰:「朕作建隆观,思得有道之士居之,师岂有意乎?」对曰:「京师浩穰,非所安也」。上亦不强。壬申,幸其所居,谓曰:「师年逾八十,而容貌甚少,盍以养生之术教朕」。对曰:「臣养生,不过精思鍊气耳。帝王养生,则异于是。老子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欲而民自正,无为无欲,凝神太和。昔黄帝、唐尧享国永年,用此道也」。上悦,厚赐之。 枢宻使李崇矩被病,上亟遣太医诊视,且命乗凉车先还,崇矩叩头言:「凉车乃至尊所御,是速臣死也」。固辞,许之。
48
是月,唐右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㳺简言卒。六月己夘,上发镇州。 以仪鸾使、知易州贺惟忠为易州刺史、兼易定祁等州廵检使,惟忠捍邉数有功,故迁其秩而不易其任。惟忠,未见。
49
庚辰,诏车驾所过,民无出今年秋租。
50
壬午,次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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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右补阙、大名王明为荆湖转运使,将用兵于岭南也。
52
丙戍,次相州。 漳水泛溢,坏浮桥,命士卒亟治之。桥成,上歩以济。既济复坏,诏诸军乱流而过。己丑,次滑州。 唐主遣其弟吉王从谦来贡,辛夘见于胙城县。唐水部员外郎查元方掌从谦笺奏,上命知制诰卢多逊燕从谦于馆,多逊奕棋次,谓元方曰:「江南竟如何?」元方敛祍对曰:「江南事大朝十馀年,极尽君臣之礼,不知其他」。多逊愧谢曰:「孰谓江南无人」。元方,文徽子也。文徽,初见天福八年,此据十国纪年,乃六月事。癸巳,车驾至自太原。 曲赦京城繋囚。 遣使分徃京西诸州,赐太原所徙民帛,人一匹。又命控鹤都虞候京兆崔翰差择其勇悍习武艺者,籍为禁军。 枢宻副使沈义伦丁忧,起视事。
53
是月,北汉主斩枢宻副使叚煦及马军都虞候冯超于坏水口,坐水入,不救也,决城下水注之台骀泽,水已落而城多摧圯,契丹使者韩知璠犹在太原,叹曰:「王师之引水浸城也,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若知先浸而后涸,则并人无噍类矣」。时契丹遣其将南大王来援,屯于太原城下,刘继业言于北汉主曰:「契丹贪利弃信,他日必破吾国,今救兵骄而无备,愿袭取之,获马数万,因籍河东之地以归中国,使晋人免于涂炭,陛下长享贵宠,不亦可乎?」北汉主不从,南大王数日北还,赠遗甚厚。 卭部川蛮都鬼主阿伏与山后两林蛮王子勿儿遣人以状白黎州,期十月入贡,成都府奏其状,诏许之。续锦里耆旧传云:乾德三年夏,黎州递到云南牒,称大理国建昌城演习爽贺平蜀之意。又开宝元年二月,黎州递到南诏建昌城牒云:欲通好。厥后寂无文字,但遣近界卭部两林川,王子时有进奉卭部、两林川者,即古之嶲姚州也。卭部川去黎州大渡河界七程,两林川十四程。建昌城二十四程,云南数十程。今国史有黎州山后两林蛮及黎州卭部川蛮传,无云南大理国传。按续耆旧传,则山后两林蛮及卭部川,皆云南之部落耳。又按国史实録、㑹要,雍熙二年十月,卭部川蛮都鬼主诺驱并其母热免遣王子阿有等来贡,诏以诺驱为怀化将军。端拱二年九月,又遣王子少盖等来贡。淳化元年二月,诺驱自部马至黎州境上求市。二年七月,又遣其子牟昻、叔离韈来贡,诏以诺驱为怀化大将军。盖国史、实録、㑹要并以诺驱为卭部川蛮都鬼主,非云南大理国主明甚,与续耆旧传所云差合。然辛怡显著云南至道録》,载其国山川风俗,及淳化末朝廷所赐诺,驱诏甚具,诏云:「敕云南大理国主、统辖大渡河南姚嶲州界山前山后百蛮三十六鬼主,兼怀化大将军、忠顺王诺驱,可特授检校太保、归德大将军,依旧忠顺王」。怡显两至云南,亲见诏书,其所録必不妄,则诺驱者,实云南大理国主,而非卭部川蛮都鬼主也。不知国史、实録、㑹要何故但称卭部川蛮而不称云南大理国。怡显乂云:诺驱谢恩表,用元和册南诏印,考之前史,大中末,南诏酋龙立,始自称帝,国号大理。乾符末,酋龙子法又改号鹤拓,亦号大封人,而诺驱犹用元和册南诏印,不知何也。后唐时,又改号长和,今若即以诺驱为大理国主,则不当附卭部川蛮传、国史、实録、㑹要恐误矣。然诺驱数通中国,史官那得至如此误?或诺驱固尝以卭部川自号,史官遂承用之,不然,诺驱贡奉,但付卭部川蛮遣入中国,史官见贡奉者乃卭部川蛮,而不知诺驱实遣之耶?且诺驱之子若弟,固尝亲至京师,传又言诺驱自部马至境上,其遣入中国者,必云南大理国人,不但卭部川蛮也。卭部川者,云南部落耳,诺驱亦安肯舎其本国之号而以部落自名乎?怡显乂云:诺驱住苴咩城,苴咩城,云南国都也,自嘉州羊山江路至苴咩城,凡四十九程,其至黎州境上逺近可度也,诺驱既为国主,亦安肯越数千里自部马来求市乎?国史实録、㑹要所称,又恐未得其实,此皆不可臆断,今姑从国史,须更详考之。又据国史,建昌城距嶲州二程者,俭浪驿也,独无所谓建昌城者,不知果何地也。又据国史实録,两林蛮距黎州七程,又一程至嶲州,又二程至建昌城。建昌城山上又有风琶蛮,不知大理国欲通好,何乃用建昌城牒也?辛怡显云:俭浪驿又一程至羗浪驿,此即云南界,有牌题曰㑹州都督界,岂建昌城者即云南境上,亦如中国之雄州,信徃来,必先道此乎?未可知也。又按国史,自黎州东南行一程至卭部川,自黎州南行七日至两林川,疑使南诏者必先由卭部川后两林川,而南诏欲贡奉于中国者,亦当先由两林川乃逹卭部川也。而所载两川道里,又与续耆旧传所云不合,此亦不可臆断,必须详考乃决耳。秋七月丁巳,幸封禅寺。
54
甲子,大宴广政殿,赐近臣袭衣、金带。
55
丙寅,以天雄节度使符彦卿为鳯翔节度使。彦卿镇大名十馀年,委政于牙校刘思遇。思遇贪而黠,招权黩货,军府久不治,于是始议择官代之。
56
戊辰,西南夷顺化王武才等一百四十二人来贡。以武才为归德将军。 诏自今祀天地用太牢,馀当用牛者,代以羊、豕。
57
癸酉,幸新水磑。 汴水决宋州夏邑县。是月,命镇、深、赵、邢、洺五州,各城其管内县镇军寨。八月己夘,诏开封、河南府,自今奴婢非理致死者,即时检视,听速自收,疾病者不用检视,吏輙以扰人者罪之。又诏:「如闻两京士庶之家婚姻䘮塟,台吏府率伶人多诣门遮道徼求财物,自今禁止之,违者重置其罪」。灵武节度使冯继业既杀兄代父领镇,颇骄恣,时出兵略夺羗夷羊马,戎人不附,又抚士卒少恩,部下多擕贰,继业亦虑其为变。上在潜日,与继业有旧,及即位,继业数来朝觐贡献,因请举族内徙。庚辰,以继业为静难节度使。 以棣州防御使何继筠领建武节度使、判棣州。丁亥,令川峡诸州察民有父母在而别籍异财者,其罪死。
58
癸巳,幸开封府。
59
己亥,户部员外郎、知制诰王祜权知大名府,辞日,上谓之曰:「大名卿之故乡,古人所谓昼锦者也」。西京留守向拱在河南十馀年,专修饰园林第舎,好声妓,日纵酒恣所欲,政府坏废,羣盗白日刼人于市,吏不能捕,上闻之怒,庚子,徙拱为安逺节度使。九月乙巳朔,幸武成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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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以左武卫上将军长社焦继勲知河南府,谕继勲曰:「西洛久不治,卿无复效向拱也」。继勲视事月馀,都下清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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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令窃盗至死者奏裁。刑法志云:部送阙下,乃明年事。今从实録。 朝廷择可使代冯继业者,时考功郎中叚思恭知泗州,上以思恭尝有功眉州,乃召赴阙,命知灵州。先诏之曰:「冯继言灵州非蕃帅主之,戎人不服,虽衞、霍名将,必见逐矣。意谓非我,他人不能治也,汝能治之乎?」思恭曰:「谨奉诏」。上壮之,又谓曰:「唐李靖、郭子仪皆出儒生,立大功,岂于我朝独无人耶!」厚赐遣之。仍以途陟诸戎,令别赍金帛以遗之。思恭既视事,矫继业之失,悉心绥抚,夷落安静。周访利病,多所条奏,甚得吏民之情。庚申,以合州浓泗镇为广安军,契丹涿州刺史许周琼来降,以为右羽林将军,仍领涿州刺史。周琼,未见。壬戌,幸玉津园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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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龙㨗左厢第六军指挥使潘光裕为内外马歩军副都头、领振州团练使,赏石岭关捍冦之功也。潘光裕,未见。冬十月甲申,前司徒窦贞固卒。建隆初,贞固以前,三公赴阙陪位,诣范质求任东宫三少,预朝请,质不为奏,乃还洛,放旷山水,与布衣軰擕妓载酒以自适云。丁亥,诏西川、山南、荆湖等道,自今发遣举人,徃来并给劵,王偁东都事畧:开宝二年冬十月丁亥,诏曰:「昔西汉求吏民之明经术者,令与计偕,县次续食,盖优贤之道也。国家嵗开贡部,敷求俊乂,四方之士,无逺弗届,而经途遐阻,资用或阙,朕甚愍焉。自今西川、山南、荆湖等举人,徃来给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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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畋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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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指挥都知杜延进与其徒十九人谋作乱,事觉,上夜启𤣥武门,命内侍宻诏殿前都虞候杨义擒捕,迟明皆获,上御便殿,亲诘之,庚寅,悉斩于市,夷其族义,廨在𤣥武门侧上,一曰「教战后池,鼓噪之声彻于外,义闻之,不测其故,遽入至苑门,犹着皂绨袍,上召见,命坐,谓曰:「吾教水战,因使其噪耳」。既出,谓侍臣曰:「此真忠臣也!」辛夘诏归峡州,并直𨽻京师。 相、深、赵三州丁夫死太原城下者三百三十四人,诏复其家三年。戊戌,幸新水磑,遂幸飞龙院,赐从臣马各一匹。乂幸封禅寺。 易州言契丹右千牛衞将军王甲,以丰州来降,即命其子承美为丰州衙内指挥使。㑹要及经武圣略皆云:丰州本河西藏才族都首领王甲居之,契丹署右千牛卫大将军,开宝二年,率衆归顺,又命其子承美为衙内指挥使,而本纪及实録遂言右千牛卫将军王承美来降,误也。己亥,上宴藩臣于后苑,酒酣,从容谓之曰:「卿等皆国家宿旧,久临剧镇,王事鞅掌,非朕所以优贤之意也」。前鳯翔节度使、兼中书令王彦超喻上指,即前奏曰:「臣本无勲劳,久冒荣宠,今已衰朽,乞骸骨,归丘园,臣之愿也」。前安逺节度使、兼中书令榆次武行德行德,初见天福十二年。前䕶国节度使郭从义、前定国节度使白重赞、前保大节度使杨廷璋,竞自陈攻战阀閲及履歴艰苦,上曰:「此异代事,何足论也!」庚子,以行德为太子太傅,从义为左金吾卫上将军,彦超为右金吾卫上将军,重赞为左千牛卫上将军,廷璋为右千牛卫上将军。宝训及故事并称向拱、袁彦亦同日罢方镇授环卫。按今年七月,彦自静难徙保大,拱自西京徙安逺,此时皆不在京师,盖误也,今不取。 太子太傅王溥迁太子太师,入谢,上顾曰:「溥十年作相,三迁一品,福履之盛,近世所未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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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丁德裕、王班、张璵同领兵屯西川,德裕颇自专恣,兵马都监张延通党璵,益不悦。㑹上亲征北汉,有使来自太原,具言上当盛暑,躬矢石劳顿状,延通谓德裕曰:「上暴露若此,吾侪日享甘美,自取逸乐」。延通盖言己不自安之意,德裕不荅,既而璵先归阙,上赐子甚厚,及延通、德裕继至,上复召延通顾问,而待德裕稍薄,德裕意其谮己,颇疑惧,遂奏延通尝对衆言,渉指斥及诸不法事,仍指璵为党,上怒,收延通、璵及王班等下御史狱按之,延通等皆欵伏,冀得见上面证曲直,癸夘,上御便殿引问,延通抗对,复不逊,即命斩于市,璵班及内品王仁吉并杖脊,璵并家属,流沙门岛,籍其财,班许州、仁吉西窰务。 契丹锡利、裕噜等十六族归附,以其大首领罗美四人为懐徳将军,垒八人为懐化郎将,次首领诺尔布沁旺布十五人为归德司戈。本纪十月庚寅,后戊戌,前书丰州刺史王重安言契丹十六族归附,又于戊戌书易州言契丹右千牛卫将军王承美来降。按王承美之父甲实居丰州,不知本纪所云丰州刺史王重安者,果何人也。㑹要及契丹传载王重安与本纪同,并载大首领等除官事,而实録并无之,此可疑也,且不知此丰州即王甲所居,或别有一丰州,而重安亦复一刺史也。按实録太平兴国七年闰十二月,书丰州刺史王承美言锡利、裕噜等族来降,名字与重安所言畧同,岂锡利、裕噜等族既降而复叛,叛而复降故耶?不然,此又可疑也。王承美姓名、官号,本纪、实録皆误,前己改正之,独重安名号无所考证,今于此月末仍书锡利裕噜等归顺,但削去「丰州刺史王重安言」凡八字,庶不与王甲及王承美相乱,更竢审订之。十一月戊申,日南至,御乾元殿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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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畋近郊,还幸金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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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辉和尔、于阗皆遣使来贡方物。辉和尔使者道由灵州,交易于市,知州叚思恭遣吏市碙砂,吏与使者争直忿竞,思恭释吏不问,械系使者数日始贯之。使者归,诉于其国,辉和尔汗遣使赍牒诣灵州询械系之由,思恭自知理屈,不敢报。自是数年,辉和尔不复入贡。丙寅,畋近郊,还幸金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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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诏中书舎人李昉、兵部员外郎知制诰卢多逊分直学士院。直学士院自昉及多逊始也。先是,堂吏以事至翰林,皆拜于堂下,学士略离席劳揖,事己即退,未尝与坐。昉前在翰林犹然。及是,有白事者,遂拜堂上,更展叙中外,无复曩日之礼。昉愕然,询于同列,则云如此承袭数年矣,莫诘其故也。礼部尚书长安杨昭俭喜讥訾,因扬言昉谒堂吏,尝获其刺字云。昭俭嗣复曾孙,初见清泰三年。是月,唐主校猎于青龙山,还至大理寺,亲録囚系,多所原宥。中书侍郎韩熙载劾奏:「狱必由有司,囹圄之中,非车驾所宜至,请省司罚内帑钱三百万充军储」。十二月甲戌朔,畋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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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户部判官、右补阙李令珣免官,坐判随军三司遗失官物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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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幸中书省,视宰臣赵普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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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以房州防御使王彦升为原州防御使。彦升有膂力,善击劔,军中目曰「王劔儿」。性残忍,在原州凡五年,戎人有犯汉法者,彦升不加刑,召僚属饮宴,引所犯戎人于前,手捽其耳,嚼之,下以巵酒,戎人流血被体,股栗不敢动,前后㗖其耳者数百,戎人畏惧,不敢犯塞。至天圣中,西戎犹有无耳者,盖彦升所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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