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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索范围: 资治通鉴后编
条件: 包含字词“乾道五年二月 (1169/3/1 - 1169/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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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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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春正月辛酉,金主与宣徽使敬嗣辉、秘书监伊喇子敬论古今事,因曰:「亡辽日,屠食羊三百,亦岂能尽用,徒伤生耳。朕虽处至尊,每当食,常思贫民饥馁,犹在己也。彼身为恶而口祈福,何益之有。如海陵以张仲轲为谏议大夫,何以得闻忠言。朕与大臣论议一事,非正不言,卿等不以正对,岂人臣之道哉。 甲戌,措置两淮屯田陈俊卿,以两淮备御未设,民无固志,万一冦至,仓卒调兵,恐不及事,请于扬州、和州各屯三万人,预为之计,仍籍民家三丁取一,以为义兵,授之弓弩,教以战阵,农隙之日,给以两月之食,聚而教之,沿江诸郡,亦用其法,诸将渡江,则使之城守,以备缓急,且以隂制州兵颉顽之患,其两淮诸郡,守臣,但当择才,不当复论文武,计资歴捐以财赋,许辟官吏,畧其小过,责其成功,要使大兵屯要害必争之地,待敌至而决战,使民兵各守其城,相为犄角,以壮声势。帝意亦以为然,诏即行之,然竟为衆论所持中止。 戊寅,金契丹部布实拉等谋叛,伏诛。丙戌,金制汉人、渤海兄弟之妻服阕归宗,以礼续婚者聴。 是月,金遣都水监梁肃往视决河,统军使宗室宗叙言:「大河所以决溢者,以河道积淤,不能受水故也。今曹单虽被其患,而两州本以水利为生,所害农田无几,今欲河复故道,不惟大费工役,又卒难成功,纵能塞之,他日霖潦,亦将溃决,则山东河患又非曹单比也。又㳂河数州之地,骤兴大役,人心动揺,恐宋人乗间为边患,而肃亦言:新河水六分,旧河水四分,今若塞新河,则二水复合为一,如遇涨溢,南决则害于南京,北决则山东、河北皆被其害,不若于李固渡南筑堤,以防决溢为便」。金主从之。 二月乙未,命楚州兵马钤辖羊滋专一措置沿淮、海盗贼。先是,海州人时旺聚衆数千来请命,旺寻为金人所获,其徒渡淮而南者甚衆,故命滋弹压之。丙申,金改葬汉、燕二王于城东。 戊戌,赠张浚太师,諡忠献。 庚子,金以中都等路水,免税。又以曹、单二州被水尤甚,给复一年。 壬寅,以给事中梁克家佥书枢宻院事。 甲辰,以王炎参知政事。 丙午,雨雹。 辛亥,诏自今诏令未经两省读者,毋輙行给舎驳正,毋连衔同奏。 甲寅,金诏女真人与诸色人公事相关,止就女真理问。 三月丁巳朔,诏趣修庐、和二州城。 丁夘,金尚书省定网捕走兽法或至徒,金主曰:「以禽兽之故而抵民以徒,是重禽兽而轻民命也,岂朕意哉!自今有犯,可杖而释之」。 乙亥,召四川宣抚使虞允文还,以王炎代之,陈俊卿荐允文才堪将相故也。 丙子,赐礼部进士郑侨以下三百九十二人及第、出身。是科得陆九龄、杨简、沈涣、彭一年、黄裳。 辛巳,金以大名路诸猛安民户艰食,遣使发仓廪,减价出之。 壬午,赐洛阳郭雍号冲晦处士。雍,忠孝之子也。忠孝师事程颐,著《易说》,雍传其学,通世务。隠居峡州,放浪长杨山谷间。峡守任清臣、湖北帅张孝祥荐于朝,被召不起,乃赐号。帝稔知其贤,每对辅臣称道之,命所在州郡岁时致礼存问。 夏四月己丑,金主谓宰臣曰:「朕观在位之臣,初入仕时,竞求声誉以取爵位,亦既显达,即徇黙茍容为自安计,朕甚不取。宜宣谕百官,使知朕意」。 壬辰,以梁克家兼参知政事。 庚戌,修襄阳府城。 辛亥,赈恤衢、婺、饶、信四州流民。 五月戊辰,金尚书省奏越王永中、隋王永功二府有所兴造发役夫。金主曰:「朕见宫中竹有枯瘁者,欲令更植,恐劳人而止。二王府各有引从人力,又奴婢甚多,何得更役百姓?尔等但以例为请,海陵横役无度,可尽为例耶?自今在都浮役久,为例者仍旧,馀并官给佣直,重者奏闻」。 己巳,帝以亲弧矢弦断伤目,不视朝。金牒取俘获人,王拚议尽遣时旺馀党,陈俊卿持不可,帝然之。 六月庚寅,太白昼见。 金冀州张和等谋反,伏诛。 戊戍,帝始御便殿,陈俊卿宻疏曰:「陛下忧勤恭俭,清静寡欲,凡前世英主所不得免者,一切屏絶,顾于骑射之末,犹有未能忘者,臣知陛下非有所乐乎?此盖神武之畧,志图恢复,故俯而从事于此,以閲武备、激士气耳!陛下诚能任智谋之士以为腹心,仗武猛之材以为爪牙,明赏罚以鼓士气,恢信义以怀归附,则英声义烈不出樽俎之间,而敌人固已逡巡震叠于千万里之逺,尚何用区区驰射为哉?又曰:唐太宗臂鹰将猎,见魏徴而遽止宪宗蓬莱之游,惮李绛而不行,臣人微望轻,无二子骨鲠强谏之节,致陛下过举彰闻于外,今诛将及身而后乃言,亦何补于既往之咎?又曰:弓矢之技,人所常习而易精,然犹不免今日之患,况球鞠之戏,本无益于用武,而激射之虞,衔橜之变,又有甚于弓矢者,间者,陛下颇亦好之,臣屡献言,未䝉省録,今兹之失,盖天之仁爱,陛下示以警惧,使因其小而戒其大也,陛下试以弦断之变,思之,则向之盛气驰骋于奔踶,击逐之间无所蹉跌,盖亦幸矣,岂不为之寒心哉?太祖皇帝甞以坠马之故而罢猎,又以乗醉之误而戒饮,迁善改过,不俟旋踵,此子孙帝王万世之大训也!臣愿陛下克己厉行,一以太祖为法。 己酉,以虞允文为枢宻使。 秋七月乙夘朔,金罢东北路采珠。 乙丑,以福建副总管曽觌为浙东总管。觌垂满,陈俊卿恐其入预,请以浙东总管处之。台臣疏论,不报。太学録魏掞之亟上封事论列,且见俊卿切责之。掞之出教授台州,时觌至龙山已久,伺掞之去,然后入国门。㑹虞允文自蜀还,与俊卿同奏觌不可留,帝曰:「然,留则累朕」。遂除浙东总管。 八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己丑,以陈俊卿为尚书左仆射,虞允文为右仆射并平章事、兼枢宻使,制国用使。俊卿以用人为己任,所除吏皆一时之选,奬亷退,抑奔竞,或才可用而资歴浅者,则宻荐于帝,未尝语人,每接朝士及牧守自逺至,必问以时政得失、人才贤否,允文为相,亦以人才为急,甞籍为三等,有所见闻即记之,号材馆録,故所用皆知名士。 九月甲子,诏侍从、台諌集议钦宗配飨功臣。 命许子中措置淮西山水砦,招集归正忠义人耕垦官田。 冬十月丁亥,金诏宗庙之祭,以鹿代牛,著为令。 戊子,赈温、台二州被水贫民,以守臣、监司失职,降责有差。 十一月癸丑朔,复置淮东万弩手,名神劲军。 丙寅,为岳飞立庙于鄂州,赐名忠烈。 己巳,太白昼见。 十二月丙戌,金诏赈临潢、泰州,山东东路、河北东路诸猛安民。 丁酉,复李显忠威武军节度使。六年春正月乙夘,修楚州城,朝议欲戌清河口,左骁卫上将军陈敏上言:「金兵每出清河,必遣人马先自上流潜渡,今欲守其地,宜修楚州城池,盖楚州为南北襟喉,彼此必争之地,长淮二千馀里,河道通北方者五,清、汴、涡、颍、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唯楚州运河耳。北人舟舰自五河而下,将谋渡江,非得楚州运河,无縁自达。昔周世宗自楚州北神堰凿老鹳河,通战舰以入大江,南唐遂失两淮之地,由此言之,楚州实为两淮司命,愿朝廷留意」。遂使敏修之而移守焉。北使过者,观其雉堞坚新,号为银铸城。 甲子,金主命宫中元宵毋得张灯,礼部侍郎致仕黄中,年七十馀,帝思之,召赴阙引对,中言:「比年以来,言和者忘不共戴天之雠,固非久安之计,言战者复为无顾忌大言,又无必胜之策,必也。暂与之和而亟为之备,内修政理而外观时变,则庶乎其可」。帝皆听纳,除兵部尚书兼侍读,中前在礼部论止天申锡宴,作乐事中,去逾年,卒用之,是年,又将锡宴中奏申前说,且曰:「三纲五常,圣人所以维持天下之要道,不可一日无钦宗,梓宫逺在沙漠,臣子未尝一言及之,独不锡宴,一事仅存,如鲁告朔之饩羊耳!今又废之,则三纲五常扫地而尽,陛下将何以责天下之臣子,效忠孝于君亲哉?」中知无不言,尝陈十要道,以为用人而不自用,以公议进退人才、察邪正、广言路、核事实、节用度、择监司惩贪吏、陈方畧、考兵籍,未满歳,即告病而归。 乙丑,增筑丰储仓。 二月甲午,金安化军节度使图克坦子温、副使老君努以赃罪伏诛。 戊申,金主谓近臣曰:「䕶卫,他日皆治民之官,其令教以读书」。 曽觌除浙东总管,月馀,帝复以墨诏进觌一官为观察使,中书舍人缴还,以为不因事除拜,必有人言,帝不听,陈俊卿曰:「不尔,亦须有名」。㑹汪大猷为贺金正旦使,俾觌副之,比还,进一官,而竟申浙东之命,且戒閤门吏趣觌朝辞,觌怏怏而去。考异:宋史孝宗纪:是年二月庚戌,以曽觌为福州观察使」。按建炎朝野杂记:乾道五年七月丁丑,觌除浙东总管,又月馀,上复以墨诏进觌一官为观察使。十月十六日,觌朝见,副汪仲嘉使金贺正旦。六年二月庚戌,进一官,而竟申浙东之命。仲嘉,大猷字也。宋史佞幸传亦云使还,进一秩,竟申浙东之命。葢觌虽进一官为观察使,而仍赴浙东总管之任。纪云为福州观察使」,误也。今从朝野杂记及佞幸传。 三月乙夘,裁减枢宻院吏额一百十有四人。 司马伋等贺生辰,至金丙辰,金主命䕶卫中善射者,与宋使宴射,伋等中五十䕶卫才中其七,金主谓左右将军曰:「䕶卫十年出为五品,职官每三日上直,役亦轻矣,岂徒令饱食安卧而已?弓矢未习,将焉用之?」 乙丑,以晁公武、王炎不协,罢四川制置司归宣抚司。 庚午,金主谓尚书左丞石琚曰:「女真人径居达要,不知闾阎疾苦。汝等自丞簿至是,民间何事不知,凡有利害,宜悉敷陈」。 甲戍裁减三省吏额七十人。 己夘,诏两淮州县官以繁简易其任。复置江、浙、荆湖、淮、广、福建等路都大发运使,以新知成都府史正志为之。 夏四月戊戌,吏部尚书汪应辰罢。应辰刚方正直,敢言不避立朝多革弊政,中贵人皆侧目。上皇方甃石池,以水银浮金鳬鱼于上,帝过之,上皇指示曰:「水银正乏,此买之汪尚书家」。帝怒曰:「汪应辰力言朕建房廊与民争利,乃自贩水银耶!」时赐发运使史正志缗钱二百万为均输和籴之用,应辰三上䟽论之,遂出知平江府。然水银实非买之应辰家也。 五月甲寅,裁减六部吏额百五十人,其馀百司、三衙以是为差。己未,陈俊卿、虞允文等上神宗、哲宗、徽宗、钦宗四朝㑹要》。 己巳,尚书左仆射、平章事陈俊卿罢。初,枢宻承㫖张说为亲戚求官,惮俊卿不敢言,㑹在告请于虞允文,得之,俊卿闻敇已出语吏,留其敇,说惶恐来谢,允文亦愧为之请,俊卿竟不与。允文建议遣使如金,以陵寝为请,俊卿以为不可,允文请不已,帝手札谕俊卿,俊卿奏曰:「陛下痛念祖宗,思复故疆,然大事须计万全,俟一二年,吾力稍完,乃可,不敢迎合意指,以误国事」。帝意方乡允文,后卿以论不合,因力求去,遂判福州。 丁丑,知潮州曽造犯赃,命南雄州编管,籍其家。 戊寅,诏给、舍、台諌言事。 夏主仁孝之嗣位也,国内多乱,任得敬乃仁孝,外祖,抗御有功,遂相夏国専政二十馀年,隂蓄异志,诬杀宗亲大臣,仁孝不能制。是嵗,分西南路及灵州罗龎岭地与得敬,自为国,庚辰,上表于金,为得敬求封,金主以问宰相,尚书令李石等曰:「事系彼国,我何预焉?不如因而许之」。金主曰:「有国之主,岂肯无故分国与人,此必权臣逼夺,非夏主本意,况夏国称藩嵗久,一旦逼于贼臣,朕为四海主,宁容此耶?若彼不能自正,则当以兵诛之,不可许也」。乃却其贡物赐仁孝诏曰:「先业所传,自当固守,今兹请命,事颇靡常,未知措意之由来续,当遣使以询尔得敬惧」。仁孝乃谋诛之。 召辛弃疾入对延和殿。时虞允文当国,帝鋭意恢复,弃疾,因论南北形势及三国、晋、汉人才,持论劲直,不为迎合,作《九议》并《应问》三篇、《美芹十论》。献于朝,言逆顺之理,消长之势,技之长短,地之要害甚备。以讲和方定,议不行。 闰月戊子,以起居郎范成大为金国祈请使,求陵寝地及更定受书礼。初,绍兴要盟之日,金先约毋得擅易大臣,秦桧益思媚金,礼文多可议者,而受书之仪特甚,凡金使者至,捧书升殿,北面立榻前跪进,帝降榻受书,以授内侍。金主初立,使者至,陈康伯令伴使取书以进,及汤思退当国,复循绍兴故事,帝常悔恨,每欲遣泛使直之,陈俊卿屡諌不听,罢去,至是乃令成大使金,临行,帝谓之曰:「朕以卿气宇不羣,亲加选择,闻外议汹汹,官属皆惮行,有诸」成大对曰:无故遣泛使,近于启衅,不执则戮,臣已立后,为不还计」。帝愀然曰:「朕不败盟,发兵,何至害卿,啮雪餐氊或有之,成大奏乞国书,并载受书礼一节,弗许,遂行辛夘,吏部尚书陈良佑论奏遣使,乃启衅之端:万一敌骑犯边,则民力困于供输,州郡疲于调发,兵联祸结,未有息期,将帅庸鄙,类乏逺谋,对君父则言效死,临战阵则各求生,有如符离之役、不战自溃、瓜州之遇,望敌惊奔、孰可仗者,此臣所以未敢保其万全。且今之求地,欲得河南,曩嵗尝归版图,不旋踵而又失,如其不许,徒费往来,若其许我,必邀重币,经理未定,根本内虚,又将随而取之矣。向之四郡,得之亦勤,尚不能有,今又无故而求侵地,陛下度可以虚声下之,况止求陵寝,地在其中,曩亦议此,观其荅书,㡬于相戏,凡此二端,皆是求衅,必须遣使,则祈请钦宗梓宫,犹为有辞,奏入忤㫖,诏以良佑妄兴异论,不忠不孝,贬筠州居住,寻移信州。 癸巳,以梁克家参知政事。 壬寅,以江东漕臣黄石不亲按行水灾州郡,降二官。 甲辰,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辛次膺卒,諡穆。次膺以礼自防,虽﨑岖乱离,贫不自聊,而一介不妄受,立朝謇谔。仕宦五十年,无丝毫挂吏议,为政贵清静,先徳化,所至人称其不烦。戊申,复置武臣提刑。 六月壬子,申严卿监、郎官更迭补外之制。 是月,荣国公挺自东宫出居外第。 起居郎张栻入对,帝曰「卿知敌国事乎」栻对曰「不知也」帝曰「金国饥馑连年,盗贼四起」栻曰「金人之事,臣虽未知境内之事,则知之矣」帝曰「何也」栻曰「臣窃见比年诸道多水旱,民贫日甚,而国家兵弱财匮,官吏诞谩,不足倚赖,正使彼实可图,臣惧我之未足以图彼也」帝黙然久之,栻复奏曰「臣窃谓陵寝隔絶,诚臣子之至痛。然今日未能奉辞以讨之,又不能正名以絶之,乃欲卑辞厚礼以求于彼,则于大义已为未尽,而异论者犹以为忧,则其浅陋畏怯,固益甚矣。然臣揆其心意,或者亦见,我未有必胜之形故也。夫必胜之形,当在于早正素定之时,而不在于两阵决机之日。今日但当下哀痛之诏,明复雠之义,显絶金人,不与通使,然后修德立政,用贤养民,选将练兵,通内修外攘,进战退守为一事,务治其实而不为虚文,则必胜之形隠然可见,虽有浅陋畏怯之人,亦且奋跃而争先矣」帝深纳之。 秋七月壬午,金主秋猎放围塲役夫。诏扈从粮食并从官给,纵畜牧蹂践禾稼者杖之,仍偿其直。 是月,太史奏木、火合宿,主册太子,当有赦。 八月庚戌,虞允文请蚤建太子,帝曰:「朕乆有此意,事亦素定,但恐储位既正,人心易骄,即自纵逸,不勤于学,浸有失徳,朕所以未建者,更欲其歴练庶务,通知古今,庶毋后悔耳」。 夏任得敬以谋簒,伏诛。 是月,虞允文上乾道敇令格式》。 九月壬辰,赐苏轼諡文忠。是月,范成大自金还,初成大至,金宻草奏,具言受书式,并求陵寝地怀之入,初进国书,辞气慷慨,金君臣方倾听,成大忽奏曰:「两国既为叔侄,而受书礼未称,臣有疏」。搢笏出之,金主大骇曰:「此岂献书处耶?」左右以笏摽起之,成大屹不动,必欲书达,既而归馆所,金庭纷然,太子允恭欲杀成大,或劝止之,其复书略云:「和好再成界河山而如旧,缄音遽至,指巩洛以为言,既云废祀,欲伸追逺之怀,止可奉迁,即俟刻期之报,至若未归之旅榇,亦当并发于行涂,抑闻附请之辞,欲变受书之礼,于尊卑之分何如,顾信誓之诚安在?」于是二事皆无成功,帝知成大忠恳,有大用意。 冬十月辛未,金主谓宰臣曰「朕凡论事有未能深究其利害者,卿等宜悉心论列,无为面从而退有后言也」 甲戌,起居舍人赵

卷一百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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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春正月辛丑,侍御史谢廓然乞戒有司,毋以程頥、王安石之说取士,未几,秘书郎赵彦中复疏言:「科举之文,成式具在,今乃祖性理之说,以浮言游词相髙,士之信道自守,以六经圣贤为师可矣,而别为洛学饰怪惊愚,外假诚敬之名,内济虚伪之实,士风日弊,人才日偷,望诏执事,使明知圣朝好恶所在,以变士风」。帝从之。庚申,金免中都、河北、河东、山东、河南、陜西等路前年被灾租税,陈亮自隆兴初上中兴五论不报,退修于家,益力学著书,尝圜视钱唐,喟然叹曰:城可灌尔!盖以地下于西湖也。至是亮更名同诣阙上书曰:「臣惟中国天地之正气也,天命所锺也,人心所㑹也,衣冠礼乐所萃也,百代帝王之所相承也,挈中国衣冠礼乐而寓之偏方,虽天命人心犹有所系,然岂以是为可久安而无事哉?天地之正气郁遏而久不骋,必将有所发泄,而天命人心固非偏方所可久系也。夫呉蜀天地之偏气,钱塘又三呉之一隅,当唐之衰,钱鏐以闾巷之雄,起主其地,自此不能独立,常朝事中国以为重。及我宋受命,俶以全家入京师而自献其土,故钱塘终始五代,被兵最少,而二百年之间,人物日以蕃盛,遂甲于东南,及建炎、绍兴之间,为六飞所驻之地,当时论者固已疑其不足以张形势而事恢复矣,秦桧又从而备百司庶府,以讲礼乐于其中,其风俗固已华靡,士大夫又从而治园囿台榭,以乐其生,于干戈之馀,上下晏安,而钱塘为乐国矣!一隙之地,本不足以容万乗,而镇压且五十年,山川之气盖亦发泄而无馀矣,故糓粟、桑麻、丝枲之利,岁耗于一歳,禽兽鱼鼈草木之生,日微于一日,而上下不以为异也。公卿将相,大抵多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塲屋之士以十万数,而文墨小异,己足以称雄于其间矣。陛下据钱塘已耗之气,用闽浙日衰之士,而欲鼓东南习安脆弱之衆,北向以争中原,臣是以知其难也。荆襄之地,在春秋时,楚用以虎视齐晋,而齐晋不能屈也,及战国之际,独能与秦争帝,其后三百馀年,而光武起于南阳,同时共事,往往多南阳故人,又二百馀年,遂为三国交据之地,诸葛亮由此起辅先主,荆楚之士从之如云,而汉氏赖以复存于蜀,周瑜、鲁肃、吕蒙、陆逊、陆抗、邓艾、羊祜,皆以其地显名,又百馀年而晋氏南渡,往往倚荆雍以为强梁,竟以此代齐,及其气发泄无馀,而隋唐以来,遂为偏方下州,五代之际,髙氏独常臣事诸国,本朝二百年间,降为荒落之邦,至建炎、绍兴之际,羣盗出没于其间,被祸尤极,民食无所从出,兵不可由此而进,议者或以为忧,而不知其势之足用也,其地虽要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气五六百年而不发泄者,况其东通呉㑹,西连巴蜀,南极湖湘,北控闗洛,左右伸缩,皆足以为进取之机,今诚能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泄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闗洛之气,则可以争衡于中国矣,是亦形势消长之常数也。又曰:今世之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风痹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雠,而方低头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陛下接之而不任以事,臣于是服陛下之仁,今世之才臣,自以为得富国强兵之术者,皆狂惑以肆叫呼之人也,不以暇时讲究立国之本末,而方扬眉伸气以论富强,不知何者谓之富强乎?陛下察之而不敢尽用,臣于是服陛下之明,陛下厉志复雠,足以对天命,笃于仁爱足以结民心,而又明足以照临羣臣一偏之论,此百代之英主也!今乃委任庸人,笼络小儒,以迁延大有为之岁月,臣不胜愤悱,是以忘其贱而献其愚。书奏,帝赫然震动,欲榜朝堂以励羣臣,用种放故事,召令上殿,将擢用之,左右大臣莫知所为,惟曽觌知之,将见亮,亮耻为觌所知,逾垣而逃,觌不悦,大臣尤恶其直言无讳,交沮之,乃有都堂审察之命,宰相临以上㫖,问所欲言,皆落落不少贬,又不合,待命十日,复诣阙上书者再,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为社稷开数百年之基,宁用以博一官乎?亟渡江而归,日落魄醉酒,与邑之狂士饮,醉中戏为大言,言涉犯上,一士欲中亮,以其事首刑部,侍郎何澹,尝为考试官,黜亮,亮不平,语数侵澹,澹嗛之以状闻,事下大理,笞掠无完肤,诬服为不轨,时帝已亷知其事,奏入,帝曰:秀才醉后妄言,何罪之有?划其牍于地,亮遂得免。居无何,亮家僮杀人被杀者,尝辱亮父,其家,疑事由亮,闻于官,囚亮父于州狱,台官论亮情重,下大理,时丞相王淮知帝欲生亮,辛弃疾、罗㸃素髙亮,才力援之,复得不死,亮自以豪侠,屡遭大狱,归家,益厉志读书,所学益博,其学自孟子后惟推王通,尝曰:研穷义理之精微,辨析古今之同异,原心于杪忽,较理于分寸,以积累为工,以涵养为正,睟面盎背,则于诸儒诚有愧焉。至于堂堂之陈,正正之旗,风雨云雷交发而并至,龙蛇虎豹变现而出没,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世之心胸,自谓差有一日之长,亮意盖讥朱熹、吕祖谦辈也。二月甲申,雨土。 三月丁未,参知政事李彦頴罢。 壬子,以观文殿大学士史浩为右丞相兼枢密院使。帝谓浩曰:「自叶衡罢,虚席以待卿久矣」。 己未,以王淮知枢密院事,赵雄参知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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