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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检索 "庆元乙卯年四月丁巳 (119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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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索范围: 资治通鉴后编
条件: 包含字词“庆元乙卯年四月丁巳 (119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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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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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元元年辛卯,金勅有司:给钦宗家属田宅。 辛亥,金谕参知政事胥持国,河上役夫聚居,恐生疾疫,可廪医䕶视之。 丙辰,白虹贯日。 二月己未,金始祭髙禖。壬戍,诏嗣秀、王伯圭賛拜不名。丁丑,金中都地震,大雨雹,昼晦,震虑天门右鸱尾。 戊寅,右丞相赵汝愚罢。初,韩侂胄欲逐汝愚而难其名,京镗曰「彼宗姓也,诬以谋危社稷,则一网打尽矣」侂胄然之。以秘书监李沐有怨于汝愚,引为右正言,使奏汝愚以同姓居相位,将不利于社稷。汝愚出浙江亭待罪,遂以观文殿大学士出知福州。 己卯,雨土。 甲申,谢深甫等论汝愚冐居相位,今既罢免,不当加以书殿隆名,帅藩重寄,乞令奉祠请咎,命提举洞霄宫。直学士院郑湜草制,有云:「顷我家之多难,頼硕辅之精忠,持危定倾,安社稷以为恱,任公竭节利,国家无不为!」坐无贬词,亦免官。兵部侍郎章頴侍经帏,帝曰:「谏官有言赵汝愚者,卿等谓何?同列漫无可否,頴奏言:「天地变迁,人情危疑,加以敌人嫚侮,国势未安,未可轻退大臣。愿降诏宣谕汝愚,毋聴其去」。頴遂以汝愚党罢国子祭酒李祥言:「去岁寿皇崩,两宫隔絶,中外汹汹,留正弃宰相而去,官僚几欲解散,居丧无主,国命如髪,汝愚不畏灭族,决策立陛下,风尘不揺,天下复安,社稷之臣也!奈何无念功至意,忽体貌常典,使精忠巨节,怫郁黯暗,何以示后世?知临安府徐谊,素为汝愚所器,凡有政务,多咨访之谊,随事禆助,不避形迹,又尝劝汝愚早退,及豫防侂胄之奸,侂胄尤怨之,及是,与国子博士杨简亦抗论留汝愚,李沐劾为党,皆斥之。时余端礼在枢府,与汝愚同心辅政,汝愚尝曰:「士论未一,非余处恭不能任。及汝愚被逐,端礼不能救,但长吁而已」。处恭,端礼字也。三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庚寅,太白经天。 夏四月丁巳,太府寺丞吕祖俭奏言赵汝愚之忠,韩侂胄怒曰:吕寺丞乃预我事耶?祖俭乃上封事曰:「陛下初政清明,登用忠良,然曽未逾时,朱熹老儒也,彭龟年旧学也,有所论列,则亟许之去。至于李祥,老成笃实,非有偏比,葢衆聼所共孚者,今又终于斥逐,臣恐自是天下有当言之事,必将相视以为戒,钳口结舌之风,一成而未易反,是岂国家之利耶?又曰:今之能言之士,其所难非在于得罪君父,而在忤意权势,姑以臣所知者言之,难莫难于论灾异,然言之而不讳者,以其事不闗于权势也。若乃御笔之降,庙堂不敢重违,台谏不能深论,给舍不敢固执,葢以其事关贵幸,深虑乘间激发而重得罪也,故凡劝导人主,事从中出者,葢欲假人主之声势,以渐窃威权耳。比者闻之道路,左右𥊍御于黜陟,废置之际,间得闻者,车马辐凑,其门如市,恃权怙宠,揺撼外庭,臣恐事势浸淫,政归幸门,凡所荐进,皆其所私,凡所倾陷,皆其所恶,岂但侧目惮畏,莫敢指言,而阿比顺从,内外表里之患,必将形见,臣因李祥获罪而深及此者,是岂矫激自取罪戾哉?实以士气頺靡之中,稍忤权臣,则去不旋踵,私忧过计,深虑陛下之势孤,而相与维持宗社者寖寡也。疏既上,束担待罪,有㫖祖俭朋比罔上,送韶州安置,中书舍人邓驿缴奏祖俭不当贬,内降祖俭,意在无君,罪当诛窜,逐已从寛㑹。楼钥进读吕公著元佑初所上十事,因进曰:「如公著社稷臣,犹将十世宥之,祖俭乃其孙也,今投之岭外,万一即死,陛下有杀言官之名,臣窃惜之。帝问祖俭所言何事人,始知韶州之贬,不出上意。侂胄谓人曰:「复有救祖俭者,当处以新州」。衆乃不敢言。或谓侂胄曰:「自赵丞相去,天下已切齿,今又投祖俭瘴乡,不幸或死,则怨益重,曷若少徙内地?」侂胄亦悟,改送吉州。 己未,以余端礼为右丞相,郑侨参知政事,京镗知枢密院事,谢深甫佥书枢密院事。 庚申,太学生杨宏中、周端朝、张衜、林仲麟、蒋传、徐范六人,伏阙上书曰:「自古国家祸乱之由,初非一端,惟小人中伤君子,其祸尤惨,党锢敝汉,朋党乱唐,大率由此,元佑以来,邪正交攻,卒成靖康之变,臣子所不忍言,陛下所不忍闻也!近者谏官李沐论罢赵汝愚,中外咨愤而沐,以为父老欢呼,䝉蔽天聼,一至于此,陛下独不念去歳之事乎?人情惊疑,变在朝夕,是时假非汝愚出死力,定大义,虽百李沐,罔知攸济,当国家多难,汝愚位枢府,本兵柄,指挥操纵,何向不可,不以此时为利,今上下安妥,乃有异意乎?章頴、李祥、杨简发于中激,力辩其非,即遭斥逐,六馆之士,拂膺愤怨,李沐自知邪正不两立,思欲尽覆正人,以便其私,于是托朋党以罔陛下之聼,臣恐君子、小人消长之机,于此一判,则靖康已然之騐,何堪再见于今日耶?伏愿陛下念汝愚之忠勤,察祥简之非党,灼李沐之回邪,窜沐以谢天下,还祥等以収士心」。疏上,诏宏中等罔乱上书,扇揺国是,悉送五百里外编管,天下号为「六君子」,传乆居太学,忠鲠有闻,扣阍之事,皆其属藁。 中书舍人邓驿言:「臣仰惟国家开设学校,教飬士类,徳至渥也。自建太学以来,上书言事者,无时无之,累朝仁圣相继,天覆海涵不加之罪,甚者押归本贯,或他州聼读而已。绍熈间,有布衣余古上书狂悖,若以指斥之罪坐之,诚不为过,太上皇帝始者震怒,降㫖编管,已而臣僚论奏,竟从寛典,陛下今日编管杨宏中等六人,若以扇揺国是非之,则未若指斥乘舆之罪大也。以六辈言之,则一夫为至寡也。圣明初政,仁厚播闻,睿断过严,人情震骇,所有録黄,未敢书行。是日,知临安府钱象祖捕诸生押送贬所,未几,驿罢,出知泉州。癸亥,金勅有司:「以增修曲阜宣圣庙工毕,赐衍圣公以下三献法服及登歌乐一部,仍遣太常旧工徃教孔氏子弟,以备祭礼。 五月乙未,金判平阳府事镐王永中,以罪赐死,并及其二子。初傅、尉希望风㫖,过为苛细,永中自以世宗长子,且老矣,动有掣制,情思不堪,殊郁郁,乃表乞闲居,诏不许。及郑王永蹈以谋逆诛,増置诸王司马,球猎游宴,皆有制限,家人出入皆有禁防,河东提刑判官布噜哈坐私谒永中,杖一百,解职,同知西京留守费摩阿蘓坐受永中请,托免。先是,永中舅张汝弼妻髙鄂屯,以诅祝诛,金主疑事在永中,未有以发也,㑹傅尉奏永中第四子阿里哈罕,因防禁严密,语涉不道,诏同佥大睦卿府事,牵御史中丞孙际康鞫问,并求得第二子实图梅所撰词曲有不逊语,家奴,徳格首,永中尝与侍妾瑞雪言:「我得天下,子为大王,以尔为妃」。诏遣官覆按,状同,再遣礼部尚书张暐、兵部侍郎乌库哩庆裔覆之。金主谓宰臣曰:「镐王祇以语言得罪,与永蹈罪异」。参知政事马琪曰:「罪状虽异,人臣无将则一也」。遂令百官杂议,皆曰:请论如律。诏赐永中死,实图梅、阿里哈罕等皆弃市,勅有司用国公礼,收葬永中妻子,威州安置。戊戍,诏戒百官朋比。 丙午,诏诸路提举司置广恵仓。 六月丁巳,复留正观文殿大学士,充醴泉观使。初,程颢、程頥传孔孟之学,其徒杨时传之、罗从彦、从彦传之、李侗、朱熹、师侗致知力行,其学大振,流俗丑正,多不便之,遂有「道学」之名,隂以攻诋,及韩侂胄用事,士大夫素为清议,所摈者,敎以凡与为异者,皆道学之人疏姓名授之,俾以次斥逐,或又言道学何罪,当名,曰伪学善类,皆不自安,丁巳,右正言刘徳秀上言:「邪正之辨,无过真与伪而已,彼口道先生之言而行,如市人所不为,在兴王之所必斥也。昔孝宗鋭意恢复,首务核实,凡言行相违者,未尝不深知其奸,臣愿陛下以孝宗为法,考核真伪,以辨邪正」。诏下其章,由是博士孙元卿、袁燮、国子正陈武皆罢,司业汪逵入札子辩之,徳秀以逵为狂言,亦被斥。 癸酉,以韩侂胄为保宁军节度使、提举万寿观。 是夏,建昌军民家木柱有声如牛鸣者三日。秋七月丁酉,御史中丞何澹言:「顷歳有为专门之学者,以私淑诸人为己任,非不善也,及其乆也,有从而附和之者,有从而诋毁之者,有畏而无敢窃议者,附和之者,则曰此致知格物精义入神之学,而古圣贤之功用在是也。一人唱之,千百人和之,幸其学之显行,则不问其人之贤否,兼収而并蓄之,以为此皆贤人也,皆善类也,皆知趋向者也,则曰其说空虚而无补于实用,其行矫伪而不近于人情,一入其门而假借其声势,小可以得名誉,大可以得爵禄。今日宦学之㨗径无以易此,畏之而无敢窃议者,则曰利其学者日繁,而䕶其局者甚衆,言一出口,祸且及身,独不见某人乎?因言其学而弃置矣,又不见某人乎?因论其人而摈斥矣,彼欲以此箝人之口,莫若置而不问,臣尝平心而论,以为附和者或流而为伪,诋毁者或失其为真,或畏之而无敢窃议,则真伪举无所别矣,是非何自定乎?有人于此,行乎闺门,逹乎乡党,其践履可观而不为伪行,其学术有用而不为空,言其见于事也,正直而不私,亷洁而无玷,既不矫激以为异,亦不诡随以为同,则真圣贤之道学也,岂不可尊尚哉?茍其学术之空虚,而假此以葢其短拙践履之不笃,而借此以文其奸诈,或者又凭藉乎此,以沽名誉而钓爵禄,甚者屠沽赃秽,士论之不齿而寅縁假托以借重,则为此学之玷累尔,及人之窃议,则不知自反,又羣起而攻之,曰彼其不乐道学也,彼其好伤善类也,彼此是非,纷呶不已,则为汉甘陵、唐牛李国家,将受其害,可不虑哉?臣闻绍兴间谏臣陈公辅尝言程頥、王安石之学,皆有尚同之弊,髙宗皇帝亲洒宸翰,有曰:学者当以孔孟为师,臣愿陛下以髙宗之言风厉天下,使天下皆师孔孟,有志于学者,不必自相标榜,使衆人得而指目,亦不必以同门之故更相庇䕶,是者从其为是,非者从其为非,朝廷亦惟是之从,惟善之取而无彼此异同之说,聼言而观行,因名而察实,録其真而去其伪,则人知勉厉而无敢饰诈以求售矣!士风纯而国是定,将必由此!」帝是之,诏榜于朝堂,既而吏部郎官糜师旦复请考核真伪,迁左司员外郎,又有张贵模者,指论太极图,亦被赏擢,澹复上䟽,言:「在朝之臣熟知其邪迹,然亦不敢自发,以招报复之祸,望明诏大臣,去其所当去者。 诏赵汝愚落职罢祠。 己亥,太白昼见。九月丙戍,荧惑入太㣲。 冬十月乙丑,升秀州为嘉兴府,舒州为安庆府,嘉州为嘉定府,英州为英徳府。 壬申,封于恭为安定郡王。 金左丞相瓜尔佳清臣受命出师,行尚书省事于临潢府。清臣侦知虚实,自选精兵一万进至合勒河,前队宣徽使伊喇敏等于栲栳泺攻营十四下之,回迎大军属部,斜出掩其所获羊马资物以归。清臣遣人责其赕罚,北阻䪁,由此叛去,大侵掠。十一月戊子,金主罢清臣,命右丞相襄代之。初议征讨,清臣主其事,既而领军出征,虽屡获捷,而贪小利,遂至北边不宁者数岁。 己丑,雨土。 戊戌,加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太上皇、太上皇后尊号。 丙午,窜故相赵汝愚于永州。初,韩侂胄忌汝愚,必欲置之死以息人言,用何澹疏,落汝愚观文殿大学士及宫观。监察御史胡紘遂上言「汝愚倡引其徒,谋为不轨,乘龙授鼎,假梦为符」因条奏其十不逊,且及徐谊,诏责汝愚永州安置,谊南安军安置。时汪义端当制,遂用汉诛刘屈氂,唐戮李林甫事。廸功郎赵师古亦上书乞斩汝愚,帝不从,汝愚怡然就道,谓诸子曰:「观侂胄之意,必欲杀我,我死,汝曹尚可免也」丁未,命宰执大閲。 余端礼、郑侨言:「福建地狭人稠,无以赡飬,生子多不举。福建提举宋之瑞乞免鬻建、劔、汀、邵,没官田,収其租助民举子之费,从之。 十二月戊午,金礼部尚书张暐等进《大金仪礼》。 丁卯,金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滏阳赵秉文上书论宰相胥持国当罢,宗室守贞可大用。金主召问,言颇差异,命知大兴府事内族□等鞫之,秉文初不肯言,诘其仆,歴数交游者,秉文乃曰:「初欲上言,尝与修撰王庭筠、御史周昂、省令史潘豹、郑賛道、高坦等私议」。庭筠等皆下狱,决罚有差。有司论秉文上书狂妄,法当追解,金主不欲以言罪人,遂特免焉。当时为之语曰:「古有朱云,今有秉文。朱云攀槛,秉文攀人。士大夫莫不耻之。坐是乆废。 乙亥,金诏加五镇、四渎王爵。 焕章阁待制、提举南京鸿庆宫朱熹始以庙议自劾,不许。以疾再乞休致,诏:「辞职谢事,非朕优贤之意,依旧秘阁修撰」。考异。宋史宁宗纪:是年十二月丙子,命朱熹为焕章阁待制,辞」。按朱熹传,焕章鸿庆之命在绍熈五年,是年因乞休授秘阁修撰。今从之。 是月,金右丞相襄率驸马都尉布萨揆等,自临潢进军大盐泺,分兵攻取诸营。 金平章政事完顔守贞罢。守贞刚忠明亮,通习典故,凡论对必傅经义。时金有国七十年,礼乐刑政多因旧制,金主欲更定修正,为一代法,其仪式条约,多守贞裁订,故明昌之治,号称清明,又好接引善类以列朝廷,为胥持国所忌,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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