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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索范围: 资治通鉴后编
条件: 包含字词“大中祥符七年二月辛酉 (10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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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6
七年春正月甲午,髙阳闗言副都部署、英州防御使杨延昭卒。延昭即延朗,智勇善战,所得俸赐,悉以犒军,未尝问家事,性质素,出入骑从如小校,号令严明,与士卒同甘苦,寒不冒絮,暑不执葢,遇敌必身,先行阵克㨗,推功于下,故人乐为用,在北边二十馀年,契丹惮之,目曰杨六郎。讣闻,帝嗟悼,遣中使䕶丧而归,河朔之人多望柩而泣,官其三子。 壬寅,车驾奉天书发京师。 丙午,至奉元宫,斋于迎禧殿。判亳州丁谓献白鹿一,灵芝九万五千本。 戊申,奉圣号册寳,于庭拜授,摄太尉王旦持节,载以玉辂,诣宫奉上,摄中书令丁谓读讫,置玉匣中。己酉三鼓,具法驾赴宫。五鼓,帝奉玉币酌献,读册文,命太尉封石匣。帝又请先天观、洞霄广灵宫行香,复至太清宫、真源观周览。还奉元宫,曲赦亳州及车驾所经。升亳州为集庆军,改真源县曰卫真县,给复二年,奉元宫曰明道宫。 司天言含誉星见,帝作歌,赐近臣属和。庚戌,发卫真县,次亳州,谒圣祖殿,御奉元均庆楼,赐酺三日。 甲寅,发亳州。 壬子,诏所过顿递侵民田者,给复二年。 乙卯,次应天府。天书升辇,有云五色如花,又黄云如人,连袂翊辂而行。 丙辰,升应天府为南京正殿,榜以归徳,仍赦境内及东畿车驾所过县流以下罪。御重熙,颁庆楼观酺,凡三日。改圣祖殿为鸿庆殿。宋史作鸿庆宫。《东都事畧载丙辰诏曰:「应天府,太祖兴王之邦也,其建南京作鸿庆宫」。 二月丁巳朔,发南京。 雍丘邢敦以学术称,隠居不出。帝之幸亳也,王曽荐之,及还,自亳召对,问治道,敦不对,帝问其故,敦曰:「陛下东封西祀皆已毕矣,臣复何言!」帝说除许州助教,遣归敦,衣服居处,一如平日,乡人不觉其有官也,既卒,乃见其敕与废纸同束置屋梁间。考异司马光记闻与国史不同,今从记闻。记闻云除四门助教,恐误。今从国史。 戊午,次襄邑县,皇子来朝。庚申,夏州赵徳明遣使诣行阙朝贡。 辛酉,车驾至自亳州。 戊辰,大风扬砂砾,百官习仪于恭谢坛,有坠帻者。 三司假内藏库钱五十万贯。 己巳,帝宿斋于玉清昭应宫之集禧殿。庚午,行荐献之礼,遂赴太庙。辛未,飨六室。 壬申,恭谢天地于东郊。还,御乾元门,大赦,内外文武官悉加恩,诸路蠲放租赋有差。 三月庚寅,以奉祀礼成,大宴含元殿。 丁未,以皇子受益为左卫上将军,封庆国公,给俸钱二百千。初,宰相屡言皇子未议封建,中外系望今朝献礼成,愿特降制命。帝虽从之,而谦让未加王爵。旧制,国公食邑三千户,今止千户,有司之误也。皇子即后宫李氏所生,于是五年矣,刘皇后以为己子,使杨婉仪保视之。 青州民赵嵩,年百一十嵗,诏存问之。 夏四月庚申,三司借内藏库绫十五万疋。帝谓宰相曰:「闻永兴陈尧咨用刑峻酷,有窦随者,提点本路刑狱,颇复伺察人过以激怒之,欲使内外畏惮,成其威望,此不可不责也」。辛酉,徙随京西路。后数月,尧咨言导龙首渠入城,以给民用,有诏嘉奬,因曰:「决渠济之,不若省刑以安之,乃副朕意也」。 癸亥,河南府狱空,有鸠巢其户生二雏。 亳州言自车驾临幸后,民复业者一千三百。 丙子,舒王元偁薨,帝临哭,赠太尉、中书令,追封曹王,諡恭惠。元偁好学,善属文,性慈恕,有集三巻,帝为序之。藏秘阁。 沙州曹宗夀死,子贤顺自为留后,奉贡请命于朝。是月,以贤顺为归义军节度使。 壬辰,命右仆射、平章事王旦为兖州、景灵朝修使。 初,钱塘江堤以竹笼石而潮啮之,不数嵗輙坏,转运使陈尧佐与知杭州戚纶议,易以薪土,有害其政者,言于朝,以为不便。参知政事丁谓主言者以绌尧佐,尧佐争不已,谓既徙纶扬州,癸未,又徙尧佐京西路发运使李溥请复笼石为堤,数嵗功不就,民力大困,卒用尧佐议,堤乃成。乙未,诏模刻天书,奉安于玉清昭应宫。 修玉清昭应宫使丁谓表请御制本宫碑颂及御书额,从之。 庚子,太常博士邓馀庆坐受誓戒不及在法,私罪当劾举主,诏释之。帝因谓宰相曰:「连坐举官,诚亦不易。如此公坐,犹或可矜。其有本不谙知,勉徇请托,及乎旷败,何以逃责?」王旦曰:「荐才实难,士人操行,往往中变」。帝曰:「然抜十得五,纵使徇私,朝廷由此得人,葢不少矣」。旦曰:「求人之际,但信其言而用之,有所旷败,亦如其言而坐之。太祖朝有自员外郎与所犯州县官同除名者,太平兴国初,程能为转运使,举官至滥,人多鄙之」。帝曰:「朝廷急于得人,苟不令荐举,则才俊在下,无由自逹。求人之要,固无出于此也」。 丙午,府州言知州、兴州刺史折惟昌卒。先是,河东民运粮赴麟州,当出兵为援,惟昌时以属疾,或请驻师,旬浃以俟。少间,惟昌曰:「古人受命忘家,死于官事,吾无憾也」。即引衆冒风沙而行,疾遂亟。帝遣使挟医诊视,弗及。于是命入内供奉官张文质驰往䕶葬,所须官给,以其弟惟忠知州事,録其二子官。 礼部侍郎冯起请致仕,帝顾宰相问其年,王旦曰:「起清名素履,搢绅少及,年实七十」。以诚引退」。帝曰:「起谨畏寡过,亦可嘉也」。戊申,授户部侍郎致仕。 壬戌,遣使赍御药赐景灵宫朝修使王旦。癸丑,旦入辞,又赐制衣、金带、鞍勒马,仍赋诗以宠其行。诏自京至兖州察吏治民,隠聴以便宜行事。 河北縁边安抚司言,民有自北界市马三匹至者,已牒送顺义军,帝曰:「如闻彼国擒获鬻马出界人皆戮之,逺配之,甚可闵也。宜令安抚司自今如有此类,俟夜遣人牵至境上,解羁纵之」。 乙丑,河北縁边安抚司上制置縁边浚陂塘筑堤道条式、画图,请付屯田司提镇遵守,从之。又言于縁边军城种柳莳麻,以备边用,诏奬之。 庚午夜,京师新作五岳观东北,黒云中见星如昼,有灵祇旌纛甲仗之状,覩者喧怖,修观使丁谓以闻,诏建道塲。 壬申,封婉仪杨氏为淑妃。始,皇后为修仪,妃为婉仪位,㡬与后埒,凡巡幸皆从,荣宠莫比。妃通敏有智思,周旋奉顺后,亲爱之,故妃虽贵幸,终不以为己间。 乙亥,枢密使王钦若罢为吏部尚书,陈尧叟为户部尚书,副使马知节为颍州防御使。钦若性倾巧,敢为矫诞,知节薄其为人,未尝诡随。帝尝以喜雪诗赐近臣,而误用旁韵。王旦欲白帝,钦若曰:「天子诗岂当以礼部格校之?」旦遂止。钦若退,遽密以闻。已而帝谕二府曰:「前所赐诗,微钦若言,㡬为衆笑」。旦唯唯知节具斥其奸状,帝亦不罪也。钦若每奏事,或怀数奏,但出其一二,其馀皆匿之,既退,则以己意称上㫖行之。知节尝于帝前顾钦若曰:「怀中奏何不尽出?」钦若宠顾方深,知节愈不为之下,争于帝前数矣。及王怀信等上平蛮功,枢密院议行赏,钦若尧叟请转一资,知节云:「边臣乆无立功者,请重赏以激其馀」。议乆不决,帝趣之,知节忿恚,因面讦钦若之短,既而不暇奏禀,即超授怀信等官,帝怒,谓向敏中等曰:「钦若等议怀信赏典,始则稽留不行,终又擅自超擢,敢以爵赏之柄髙下为己任,近位如此,朕须束手也」。又曰:「钦若等异常不和,事无大小,动輙争竞。知节又歴诋朝列审官、两制、三馆諌官、御史,都无其人,其薄人厚己也如此」。于是三人者俱罢知节,寻出知潞州。考异王旦遗事録载旦叱钦若及劝上还内事,与正史不同。按此时旦方出使兖州,若数月前,上初无罢钦若等意也。上所以罢钦若,实録不候奏禀擅除官耳,不专坐对上忿争也,恐遗事録未可全信,今不取。西府拜罢録据绎所载上语具书之。 以兵部尚书冦凖为枢密使、同平章事,王旦荐之也。凖未告谢,命向敏中权发遣枢密院公事,自是枢密皆罢,即命宰臣权发遣,如敏中例。 驿召知镇江王嗣宗、鄜延都部署曹利用赴阙。 丁丑,司空致仕张齐贤卒,帝甚悼之,遣中使祭赙赠司徒,諡文定。齐贤四践两府,九居八座,晚嵗以三公就第,康宁福夀,人罕其比,然不事仪矩,颇好治生,再入相,数起大狱,又与冦凖相倾夺,人以此少之。考异:齐贤以咸平元年十月复相,三年十一月罢。传所言数起大狱,此固非小事,而实録、正史并不畧见,不知何也?冦准时又在外,亦不知所称相倾夺者何事也。齐贤以右仆射奉朝请,与宰相向敏中争娶薛惟吉妻,敏中坐此罢绌,疑传所称相倾夺,葢指敏中也。当考。 庚辰,帝作悯农歌》,又作读十一经诗赐近臣和。 契丹连嵗遣中丞耶律资忠使髙丽,取六州旧地,髙丽不从,乃遣国舅详穏萧迪里讨之。 秋七月,左神武统军、检校太师钱惟治卒。帝闻其子孙甚衆,婚嫁阙乏,特诏优其赐赉,因问向敏中曰:「是家欲诏葬否?」敏中对曰:「羣臣家贫者,颇惮官给丧事」。乃诏罢诏葬。初议赠官,例当得东宫保傅,帝以惟治忠孝之后,特赠太师,録其四子并外弟、子壻、亲校,并甄擢之。 壬辰,广州言知州、右諌议大夫邵晔卒。州城濒海,毎蕃舶至岸,尝若飓风,晔凿内濠通舟,飓不能害,及被疾,吏民蕃贾集僧寺设㑹以祷之,其卒也,多陨泣者。癸卯,太白昼见。 甲辰,以同州观察使王嗣宗、内客省使曹利用并为检校太保,充枢密副使。戊申,王旦至自兖州,言:「河北转运使李士衡、张士逊等八人莅事干集,望赐诏褒谕莱州通判徐怀式等三人,颇无治声,望令转运、提点刑狱司察之」。诏可。或谓旦曰:「公为元宰,将命出使,而所举官吏仅得褒诏,不遂超擢,无乃太轻乎?」旦曰:「既称荐之,又请亟用,则上恩皆出于己矣,此人臣之大嫌也」。入内押班周怀政与旦同行,或请间,必俟从者皆集,整衣冠见之,白事已则退,未尝私焉,议者以为得体。 八月甲寅朔,置景灵宫使,以向敏中为之。 甲子,以参知政事丁谓为修景灵宫使,权三司使林特副之。 秘书监、分司西京杨亿以疾愈求入朝,帝谓王旦曰:「亿性峭直,无所附㑹,文学固无及者,然或言其好窃议朝政,何也?」旦曰:「亿谑过当,则恐有之,讪讟之事,保其必无也」。戊辰,命亿知汝州。既而监察御史姜遵奏亿顷以母疾,擅去阙庭,所宜屏迹衡茅,尽心甘㫖,忽求领郡,深属要君,请罢之。帝曰:「亿前告归,本无终焉侍养之请,今以疾愈求入朝,故特与郡,遵未谕此意耳」。诏中书召遵谕之。考异:案实録》及寳训并称亿求入朝,独姜遵言亿忽求领郡,不知何也?岂遵聴闻不审,或实録与寳训皆误,当考。 甲午,河决澶州。 丙子,诏:「自今差发解知举等授敕讫,即令閤门祇候一人引送鏁宿,无得与僚友交言,违者閤门弹奏,如所乘马未至,即以廐马给之」。先是,翰林学士王曽、知制诰钱惟演,受敕于武成王庙,试经明行修服勤,词学人与翰林学士李维,偶语长春殿阁,又至审刑院伺候所乘马,迟留乆之,维曽同在翰林,曽妻维侄也,时曽妻将産子,故曽属维以家事,东上閤门副使魏昭亮意曽受维请托,密以闻,押伴閤门祇候,曹仪亦具奏,即令曽维分析,词与惟演同,特释曽等,因有是诏。 丁丑,以御制朝谒太清宫颂、明道宫碑、圣祖殿等铭示近臣。命内侍都知阎承翰奉安太祖、太宗圣像于南京鸿庆宫。 九月甲申朔,诏自今制置发运使不限官品,其著位并在提点刑狱官上。 丙戌,含誉星再见。 辛卯,尊上玉皇大帝圣号曰太上开天执符御厯含真体道玉皇大天帝,以来年正月一日躬申荐告,仍定仪式颁下。 帝御景福殿,试亳州、南京路服勤辞学经明行修举人,得进士张观等二十一人,诸科二十一人,赐及第,除官如东封西祀例。帝谓宰相曰:「近嵗举人,文艺颇精,孤贫得路,然为主司者亦大不易。循请求则害公,絶荐托则获谤」。王旦曰:「今郡县至广,人数亦繁,必须临轩亲试。至于南省解发,非朝廷特为主张,则虽责成主司,亦难以集事也」。 辛丑,幸五岳观,宴从官,赐观名曰㑹灵。 虢州防御使、邠宁环庆路副都部署荆嗣卒。録其子嗣起行间,以劳居方面,凡百五十战,有功未尝自伐。临终,戒其子曰:「吾闻累代为将,其后不兴,汝軰当益修谨也」。 癸卯,以奉上玉皇圣号,分命辅臣告玉清昭应宫、郊庙、社稷。 初,开封府解服勤辞学进士二十五人,为下第者刘溉所讼,其十三人以寓贯,皆奔窜濳匿,有司追捕,王旦奏曰:「陛下捜罗才俊,今乃变为囚繋,恐伤风教,且科举之设,本待贤徳,此軰操行如此,望特出宸断,以惩薄俗」。帝曰:「此葢官司过误,其寓贯者当并释罪,溉付外州羁管」。既而御史雷泽、髙弁上言:「溉讼事得实,被责太过」。帝以问旦,旦曰:「溉讼本非公心据欵,乃俟其得解则讼,此搢绅之蟊贼,朝廷黜其无行,諌官所宜乐闻,弁妄行对奏。由是观之,向非圣断明哲,辨举子误犯,则须连坐府县,御史抨弹,甚无取也」。帝然之,弁寻以諌修玉清昭应宫䧏,知广济军。 丁未,诏自今举人如本贯显无户籍,及离乡已乆,许召官保明,于开封府投牒取解。 壬子,以将作监丞李惟简为太子中允致仕,别赐钱三十万。惟简,穆子也,多才艺,性冲澹,不乐仕进,屏居二十馀年,帝特召对而命之。初召惟简,使者不知其所止,帝令至中书问王旦,然后人知惟简乃旦所荐也。旦务匿名迹,逺权势,他所荐士尤多,类不以告人。其后史官修真宗实録,得内出奏章,乃知朝廷士多旦所荐者云。考异欧阳修旦墓志,以惟简为行简,冯翊人,自有传。 帝尝观书龙图阁,得王禹偁章奏,嗟美切直,因访其后。宰相言其子嘉言举进士及第,为江都尉,颇勤词学,而家贫母老,是曰亦召对,特授大理事评。 冬十月,登州言髙丽遣使入贡,帝以问宰相,王旦曰:「髙丽因契丹阻絶,乆失进奉,今须许其赴阙,契丹必不敢言。且使离髙丽,契丹必已知之,若有所问,即当以诚对也」。王钦若曰:「此使到阙,正与契丹使同时」。旦曰:「四夷入贡,以尊中国,葢常事耳,彼自有隙,朝廷奚所爱憎?」帝曰:「卿言深得大体」。诏登州置馆以待之。 甲子,玉清昭应宫成,诏赐酺,在京五日,两京三日,诸州一日,宫宇总二千六百一十区。初料功须十五年,修宫使丁谓今以夜继昼,每绘一壁,给二烛,遂七年而成。军校工匠第赏者九百馀人。 河北提点刑狱司言博州狱空百三十九日,宰相言天下奏狱空者无虚月,唯此奏曰数稍多。帝特令降诏奬之。 十一月癸未朔,以枢密副承㫖张质为都承㫖。质在枢要㡬五十年,练习事程,精敏端慤,未尝有过,旧本院吏罕有迁至都承㫖者,帝素知其亷谨,故授之,尝召问五代以降洎国初军籍更易之制,且命条其利害,质纂为三篇,目曰《兵要》以进,帝览而称善。 乙酉,羣臣诣崇徳殿贺玉清昭应宫成,赐宫使以下鞍勒马、器币。济州河溢。 丙戌,谒玉清昭应宫,紫云如葢,覆太初殿,三鹤集殿槛,宴近臣于集禧殿。己丑,加玉清昭应宫使,王旦司空、修宫使,丁谓工部尚书。更置玉清昭应宫副使,即以谓为之。 壬辰,御乾元门观酺,凡五日。户部尚书陈尧叟上汾阴奉祀记三巻,有诏褒荅。 乙未,鄜延路钤辖张继能,言赵徳明进奉人挟带私物,规免市征,望行条约。帝曰:「戎人逺来,获利无㡬,第如旧制可也」。 己酉,置玉清昭应宫判官、都监,以左正言夏竦为判官,内殿承制周怀政为都监。王旦之为景灵宫朝修使也,竦实掌其笺奏。竦尝卧病,旦亲为调药饮之,数称其才,因使教庆国公书,竦传云教书资善堂。按资善堂,明年乃置,今年未也,故但云教庆国公书。又同修起居,及是为判官,皆旦所荐也。初,丁谓欲大治城西,驳塲酾金水,作后土祠,以拟汾阴脽上林,特欲跨元武门为复道以属玉清昭应宫。李溥欲致海上巨石于㑹灵池中,为三神山起阁道,羣臣亦争言符瑞,竦独杭疏以为不可,其事遂罢。及为判官,居月馀,乃奏寳符阁奉神果实旦起视之,无有柤滓狼籍,左右殆神食之云。考异抗疏排丁谓等,见附传。寳符阁所奏见正传,葢为正传者以竦奸邪,必不能前事,故削去,但载寳符所奏也。然竦抗疏必不诬,附传载其事于竦为知制诰之后,恐失其序,此必未为判官以前事也。竦未为判官,或数有正论,王旦因喜之,及为判官,即附㑹神,恠侥幸速进寳符所奏是也。既有寳符之奏,则必不排丁谓等矣。今悉著之奸人情状,或可由此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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