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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索范围: 资治通鉴后编
条件: 包含字词“泰定元年五月己酉 (1324/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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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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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元年春正月,帝以元夕命有司于禁中张灯山为乐。监察御史赵师鲁上言「燕安怠惰,肇荒淫之基,竒巧珍玩,发奢侈之端,张灯之事虽㣲,而纵耳目之欲,则上累日月之明」疏闻,遽命罢之,仍赐上尊酒,以嘉其忠直。辛丑,诸王大臣请立皇太子。 壬寅,以故丞相拜珠子达尔玛实哩为宗仁衞亲军都指挥使,齐哩克为左右衞阿苏亲军都指挥使。初,拜珠为相,忧国忘家,常直内廷,知无不言。太官以酒进则忧形于色,有盗其家金器百馀两。他宝直钜万,继而获盗得金,家僮来告,色无喜愠。自延佑末,水旱相仍,民不聊生。及拜珠入相,振立纪纲,修举废坠,裁不急之务,杜侥幸之门,加惠兵民,轻徭薄敛,英宗倚之,相与励精图治。时天下晏然,国富民足,逺夷有古未通中国者,皆朝贡请吏,而奸臣畏之,卒构祸难,天下哀之。特克实等既伏诛,帝乃诏有司备仪衞,百官耆宿前导,舆拜珠画像于海云寺,大作佛事,观者万数,无不叹惜泣下。中书奏丞相拜珠,尽忠效节,殒于羣凶,乞赐褒崇,以光后世。制赠清忠一徳功臣、太师、上柱国,追封东平王,諡忠献,复官其二子,以长宿衞。拜珠母克哷氏,年二十二,寡居守节。初,拜珠为太常礼仪使,方弱冠,吏就第请署事,适在后圃阅羣戏,母厉声呵之曰:「官事不治,若尔所为,岂大臣事耶!」拜珠深自克责。一日,入内侍宴,英宗素知其不饮,是日强以数巵。既归,母戒之曰:「天子试汝量,故强汝饮。汝当日益戒惧,无酣于酒」。又尝代祀睿宗原庙,归侍左右,母问之曰:「真定官府待汝若何?」对曰:「所待甚厚」。母曰:「彼以天子威灵,汝先世勲徳故耳,汝何有焉!拜珠之贤,母之教也。后封东平王夫人。 命僧讽西畨经于光天殿。 己酉,命诸王逺徙者悉还其部,召亲王图卜特穆尔于琼州,阿穆尔克于大同。初,英宗在上都,谓丞相拜珠曰:「朕兄弟实相友爱,曩以小人谮诉,俾居逺方,当亟召还,明正小人离间之罪」。未及召而遇弑。至是,帝悉召之。 甲寅,敇高丽王王章归国。章尝请于仁宗,降御香南游江浙,至宝陁山而还。及英宗即位,复请降香于江南,许之,行至江南,遣使急召,令骑士拥逼以行,章侍从皆奔窜,还至京师,命中书省䕶送本国安置,章迟留顾望不即发,英宗下章于刑部,既而祝发置之石佛寺,寻又流章于吐蕃萨斯嘉之地,帝即位,以大赦得还,至是命章还本国,仍归其印。此事据郑仁趾高丽史修入。 丙辰,赐故监察御史观音保、索约勒哈迪宻实妻子钞各千锭。 敕封解州盐池,神曰灵富公。虞集赴召至京师,除国子司业,寻迁秘书少监。 二月丁巳朔,作显宗影堂。 己未,修西畨佛事于寿安山,僧四十人,三年乃罢。 庚申,监察御史傅岩起、李嘉宾言:「辽王托克托乘国有隙,诛屠骨肉,其恶已彰,恐懐疑贰,如令归藩,譬之纵虎出柙,请废之,别立近族以袭其位」。不报。 甲子,作佛事,命僧百八人及倡优百戏导帝师游京城。 旧制,台宪嵗各举守令、推官二人,有罪连坐,至是,言其不便,庚午,命中书复于常选择人用之。 壬申,上大行皇帝尊諡曰睿圣文孝皇帝,庙号英宗,国语曰格根。 甲戌,浙江行省左丞赵简请开经筵及择师傅,令太子及诸王大臣子孙受学。遂命平章政事张圭、翰林学士承㫖和塔拉都哩黙色、学士呉澄、集贤直学士邓文原,以帝范》、《资治通鉴》、《大学衍义》、《贞观政要》等书进讲复敇,右丞相额森特穆尔领之。 丁丑,监察御史宋本等言:「逆贼特克实等虽伏诛,其党枢密副使额森身亲弑,逆以告变,得不死,窜岭南,乞早正天讨」。国制,范黄金为太庙神主,仁宗室主为盗窃去」。本言:「在法,民间失盗,捕之违期不获犹治罪,太常失典守及在京应捕官,皆当罢去」。又言:「中书宰执日趋禁中,固宠茍安,兼旬不至中堂,壅滞机务。乞戒饬臣僚,自非入宿衞日,必诣所署治事」。皆不报。 戊寅,监察御史李嘉宾劾逆党左阿苏衞指挥使图卜特穆尔,罢之。 癸未,加封广徳路祠山神张真君曰普济宁国路广惠王曰福佑。 先是,至治末,诏作太庙,议者习见同堂异室之制,乃作十三室,未及迁奉,而国有大故,有司疑于昭穆之次,命集议之。翰林学士呉澄议曰:「世祖混一天下,悉考古制而行之。古者天子七庙,庙各为宫,大祖居中,左三庙为昭,右三庙为穆,神主各以次递迁,其庙之宫,颇如今之中书六部。夫省部之设,亦仿金、宋,岂以宗庙叙次而不考古乎?时有司以急于行事,竟如旧次云。 国学旧法,每以积分次第贡以出官,执政用监丞张起岩议,欲废之,而以推择徳行为务,中书左司员外郎许有壬折之曰:「积分虽未尽善,然可得博学能文之士,若曰惟徳行之,择其名固佳,恐皆厚貌深情,专意外饰,或懵不能识一丁矣」。 三月丁亥朔,罢徽政院立詹事院。 以秘书少监虞集为礼部考试官。初,集与元明善剧论以相切劘。明善言:「集治诸经,惟朱子所定者耳。自汉以来,先儒所尝尽心者,考之,殊未博集,初不相下,后以明善之言为然,每见明经之士,即以其言告之。至是,谓同列曰:国家科目之法,诸经传注各有所主者,将以一道徳同风俗,非欲使学者专门擅业,如近代五经学究之固陋也。圣经深逺,非一人之见可尽。试艺之文,推其高者取之,不必先有主意。若先定主意,则求贤之心狭而差自此始矣」。后两为考官,率持是说,故所取每称得人。 戊戌,廷试进士,赐巴拉、张益等八十四人及第、出身有差,㑹试下第者,亦赐教官有差。 庚子,以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囊嘉特兼宣政院使,徃征西畨冦昝巴凌。 丙午,御大明殿,册巴拜哈斯氏为皇后,皇子阿勒济雅巴为皇太子。 己酉,以皇子巴特玛雅尔藏布嗣封晋王。 泰宁王迈努卒,以其子琳沁多尔济嗣。 庚戌,监察御史宋本、李嘉宾、傅岩起言:「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职,滥假僧人,及㑹福、殊祥二院并辱名爵,请罢之」。不报。 夏四月己未,以珠字诏赐帝师所居萨斯嘉部。 庚申,作昭圣皇后御容殿于普庆寺。 亲王图卜特穆尔还至潭州,有诏止之,居数月乃行。辛酉,至上都,赐车帐、駞马。 癸亥,修佛事于夀昌殿。 甲子,帝如上都,以讲臣多高年,命虞集与侍读学士王结执经以从集。自是嵗尝在行经筵之制,取经史中切于心徳治道者,用国语、汉文两进读润译之际,患夫陈圣学者未易尽其要,指时务者难于极其情,每选一时精于其学者为之,犹数日乃成一篇,集为反覆古今名物之辨以通之,然后得以无忤,其辞之所达,万不及一,则未尝不退而窃叹也。 𤼵兵民筑浑河堤,辛未,月食,既。 甲戌,命咒师作佛事以厌雷。 庚辰,以风烈、月食、地震,手诏戒饬百官,并令大都守臣集议以闻。王结昌言于朝曰:「今朝廷君子,小人混淆,刑政不明,官赏太滥,故隂阳错缪,咎徵荐臻,宜修政事,以弭天变」。时宿衞士自北方来者,复遣归,乃百十为羣,剽劫杀人,桓州道中,既逮捕舒玛尔节奏释之。蒙古千户使京师宿邸中,适民间朱甲妻女车过邸门,千户恱之,并从者夺以入,朱泣诉于中书,舒玛尔莭庇不问,于是国子监丞宋本复抗言:特克实馀党未诛,仁庙神主盗未得,桓州,盗未治,朱甲寃未伸,刑政失度,民愤天怨,灾异之见,职此之由,辞气激奋,衆皆耸聴。 辛巳,太庙新殿成。 五月丁亥,监察御史董鹏南、刘濳边笥、慕旺舒卜,以灾异上言:「平章奈曼岱、宣徽院使特穆尔布哈、詹事图们岱尔,党附逆徒,身亏臣节,太常守庙不谨,辽王擅杀宗亲,布哈济兰矫制乱法,皆蒙寛宥,甚为失刑。乞定其罪,以销天变」。不允。 己丑,帝谕都尔苏曰:「朕即位以来,无一人能执法为朕言者,知而不言则不忠,且陷人于罪。继自今凡有所知,宜悉以闻。使朕明知法度,断不敢自纵,非独朕身,天下一切政务,能守法以行,则衆皆乂安,反是,则天下罹于忧苦矣」。又曰:「凡事防之于小则易,救之于大则难。尔其以朕言明告于衆,俾知所慎」。 壬辰,御史台臣图固勒宁珠言:「御史奏灾异屡见,宰相宜避位以应天变可否,仰自圣裁。顾惟臣等为陛下耳目,有徇私违法者,不能纠察,慢官失守,宜先退避,以授贤能」。帝曰:「御史所言,其失在朕,卿等何必遽尔图?」固勒又言:「臣已老病,恐误大事,乞先退」。于是中书省臣额卜德哷勒、张圭、杨廷玉皆抗疏乞罢,丞相舒玛尔节都尔苏言:「比者灾异,陛下以忧天下为心,反躬自责,谨遵祖宗圣训,修徳慎行敇,臣等各勤乃职,手诏至大都,居守省臣皆引罪自劾,臣等为左右相,才下识昬,当国大任,无所襄赞,以致灾祲,罪在臣等,所当退黜,诸臣何罪?」帝曰:「卿若皆辞避而去,国家大事,朕孰与图之?宜各相谕以勉乃职」。 癸巳,前翰林学士苏尔约、苏哈雅卒,赠集贤学士,追封京兆郡公,諡文靖。初,议科举事,苏尔约、苏哈雅多所建明,忽喟然叹曰:「辞尊居卑,昔贤所尚也。今禁林清选,与所让军资孰髙,人将议吾后矣」。乃称疾辞还江南,卖药于钱唐市中,诡姓名易服色,人无有识之者。其视死生若昼夜絶不入念,虑翛然欲遗世而独立也。 戊戌,迁列圣神主于太庙新殿。 辛丑,循州猺冦长乐县。 丙午,御史高奎上书,请求直言,辨邪正,明赏罚。帝善其言,赐以银币。 己酉,宾州民方二为冦,有司捕擒之。 癸丑,詹事丞和和请如裕宗故事,择名儒辅太子敇,中书省臣访求以闻。和和,博果宻之子,库库之兄也。敦黙寡言,嗜学能文,歴山南、淮西、河南廉访使,皆有政声。 中书平章政事张圭,与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两院官,极论当世得失,与左右司员外郎宋文缵诣上都奏之,其略曰:「前宰相特们徳尔,奸狡险深,隂谋丛出,专政十年,凡宗戚忤己者,巧饰危间,隂中以法,忠直被诛窜者甚衆,始以赃败,谄附权奸,实勒们及嬖幸伊埓萨巴之徒,茍全其生,寻任太子太师,未几仁宗宾天,乘时幸变,再入中书,当英庙之初,与实勒们等恩义相许,表里为奸,诬杀萧杨等,以快私怨,天讨元凶,实勒们之党既诛,坐要上功,遂获信任,诸子内布宿衞,外据显要,蔽上抑下,杜絶言路,卖官鬻狱,威福已出,由是羣邪并进,如逆贼特克实之徒,名为义子,实其腹心,终以遗患构成弑逆,其子索诺木与逆谋,所由来者渐矣,虽剖棺戮尸,夷灭其家,犹不足以蔽罪,今复囘给所籍家产,诸子尚在京师,夤縁再入宿衞,世祖时,阿哈玛特贪残败事,虽死犹正其罪,况如特们,德尔之奸恶者哉?臣等议:宜遵成宪,仍籍特们德尔家产,逺窜其子孙外郡,以惩大奸。特克实之党结谋弑逆,天下之人痛心疾首。比奉㫖:诸王谙达布哈等亦己流窜,逆党胁从者衆,何可尽诛?后之言事者,其勿复举。臣等议:古法弑逆,凡在官者杀无赦。圣朝立法,强盗劫杀庶民,其同情者,犹且首从俱罪,况弑逆之党,天地不容,宜诛谙达布哈之徒,以谢天下。辽王托克托位冠宗室,居镇辽东,乘国有变报复讐,忿杀亲王妃主百馀人,分其羊马畜产,残忍骨肉,闻者切齿,今不之罪,乃复厚赐放还,臣恐国之纪纲,由此不振。且辽东地广,素号重镇,若使托克托久居,彼既纵肆,将无忌惮,况令死者含寃感伤和气,宜削夺其爵土,置之他所,以彰天威。武备卿济勒前太尉布哈,以累朝待遇之隆,俱致高列,不思补报,专务奸欺,矫制令鹰师强收郑国宝妻,果斡刑曹,逮鞫服实,竟原其罪。夫匹妇衘寃,三年不雨,以此论之,即非细务,宜以济勒布哈仍付刑曹,鞫正其罪。贾胡中卖寳物,始自成宗分珠寸石,售直数万,以经国有用之钞而易此不济饥寒之物,又非有司聘要和买,大抵皆时贵与商贾,中宝之人妄称呈献冒给回赐,高其直且十倍,蚕蠧国财,暗行分用,宜下令禁止。其累朝未酬宝价,俟国用饶给日议之。比者建西山寺,损军害民费以亿万计,近诏虽已罢之,又闻奸人乘间奏请,复欲兴修,宜守前诏示民有信萧拜珠、杨多尔济等,枉遭诬陷,籍其家以分赐人。比奉明诏,还给元业子孙奉祀家庙,修葺茍完,未及宁处,复以其家财仍赐旧人,止酬其直,即与再罹断没无异。宜如前诏,以元业还之,量其直以酬后所赐者,则人无寃愤矣。额森特穆尔之徒,遇朱太医妻女过省门外,强拽以入奸宿馆所,事闻,有司以扈从上都为解,竟弗就鞫。宜遵世祖成宪,以奸人付有司鞫之。广州东莞县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徳元年,奸民刘进程连言利,分蛋户七百馀家,官给之粮,三年一采,仅获小珠五两六两,入水为虫鱼,伤死者衆,遂罢珠户为民。其后同知广州路事塔齐尔等又献利于实勒们,创设提举司监采,廉访司言其扰民,复罢归有司。既而内正少卿魏阿勒逹尔冒启中㫖,驰驿督采,耗廪食,疲民驿,非世祖旧制,请悉罢之。特克实弑逆之变,学士布哈指挥布延和尔、院使托果斯皆以无罪死。特们德尔专权之际,御史徐元素以言事锁项死东平,及贾图沁、布哈之属皆未申理,宜追赠死者优叙,其子孙内外,增置官署员冗俸滥,白丁骤升出身,入流壅塞日甚,军民俱蒙,其害宜悉遵世祖成宪,凡至元三十年已后改升创设员冗者,悉减并除罢之。自古圣君惟诚于治政,可以动天地,感鬼神,未尝徼福于僧道也。至元三十年,醮祠佛事之目,止百有二,大徳七年,再立功徳使司,积五百有馀,僧徒又复营干近侍,买作佛事,嵗用钞数千万锭,僧徒贪慕货利,畜养妻子,彼既行不修洁,适足䙝慢天神,何以要福?比年佛事愈繁,累朝享国不永,致灾愈速,事无应验,断可知矣,宜罢功徳使司,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止令宣政院主领修举,馀悉减罢游惰之徒,妄投宿衞部属及宦者、女红、太医、隂阳之属,不可胜数,一人收籍,一门蠲复一嵗,所请衣马刍粮,数十户所徵入不足以给之,耗国损民为甚宜,如世祖时支请之数给之,馀悉简汰。昝巴凌盗始者,劫杀使臣,利其财物而已,至用大师,期年不戢,伤我士卒,费国资粮,宜遣良使抵巢招谕,仍敇边吏,勿生事,则逺人格矣。世祖时,淮北内地惟输丁税,特们德尔为相,专务聚敛,遣使括勘两淮、河南田土,重并科粮,又以两淮、荆襄沙碛作熟收徵,徼名兴利,农民流徙,宜如旧制,止徵丁税,其括勘之粮及沙碛之税,悉除之。世祖左右之臣,虽甚爱幸,未闻无功而给一赏者。比年赏赐泛滥,盖因近侍之人,窥伺天颜喜恱之际,或称乏财无居,或称嫁女娶妇,或以技物呈献,递互奏请,要求赏赐,既伤财用,复启幸门,自今以后,非有功勲劳效,著明实迹,不宜加以赏赐,乞著为令议」。凡数千言,辞甚剀切。六月庚申,圭至上都,奏上,帝不允,圭复进曰:臣闻日食修徳,月食修刑,应天以实不以文,动民以行不以言,刑政失平,故天象应之。惟陛下矜察。允臣等议,乞悉行之」。帝终不能用。癸亥,作礼拜寺于上都及大同路,给钞四万锭。 丙寅,遣使诏谕昝巴凌。 遣库库楚等诣高丽,取女子三十人。 广西左、右两江黄胜许、岑世兴乞遣其子弟朝贡,许之。 丁卯,大幄殿成。 作辰类坐静佛寺。 辛未,修黒雅满达噶佛事于水晶殿。 癸酉,帝受佛戒于帝师。己卯,诏疏决系囚,存恤军士。免天下和买杂役三年,蛋户差税一年。逺仕瘴地身故不得归𦵏,妻子流落者,有司资给遣还,仍著为令。 云南大理路:你囊为冦。 是月,大同浑源河、真定滹沱河、陜西渭水、黒水,渠州江水皆溢,并漂民庐舎。 秋七月丙戌,思州平茶杨大车、酉阳州冉世昌冦小石耶、凯江等寨,调兵捕之。 癸卯,罢广州、福建等处采珠蛋户为民,仍免差税一年。 丁未,中书省臣言:东宫衞士,先朝止三千人,今增至万七千,请命詹事院汰去,仍依旧制」。从之。 戊申,以籍入特们德尔及子巴勒丹、观音努赀产给还其家。 是月,朝邑、楚丘、开州、濮阳黄河溢。固安州清河溢,任县、沙、澧、洺水皆溢。真定、广平、庐州十一郡雨伤稼。龙庆州雨雹,大如鸡卵,平地深三尺。定州屯河溢,山崩。免河渠营田租,馀赈恤有差。 广西庆逺猺酋潘父绢等率衆来降,署为簿、尉等官有差。 加封温州故平阳侯曰英烈侯。 八月丁巳,禁言赦前事。 庚申,市牝马万匹,取湩酒。 辛亥,赐亲王图卜特穆尔钞三千锭。 庚午,作中宫金脊殿。辛未,绘帝师帕克斯巴像十一,颁各行省,俾塑祀之。 丁丑,帝至自上都。 罢浚玉泉山河役。 癸未,秦州成纪县大雨,山崩,水溢,壅土至来谷河成丘阜。 九月丙申,葺太祖神御殿。 乙巳,昭献元圣皇后忌日修佛事,饭僧万人。 癸丑,奉元路长安县大雨,沣水溢,延安路洛水溢。 冬十月庚申,命左右相日值禁中,有事则赴中书。 己巳,云南车里蛮为冦,遣鄂尔多奉诏招谕之,其酋乃出降。 壬申,真州珠金、沙河、呉江州诸河淤塞,诏有司佣民丁浚之。 丙子,命帝师作佛事于延春阁。丁丑,封亲王图卜特穆尔为懐王,赐金印。 徙封云南王旺沁为梁王,仍以其子特穆尔袭封云南王。 十一月己丑,命道士修醮事。辛丑,造金宝盖,饰以七宝,贮佛舎利。 甲辰,作歇山鹿顶楼于上都。 十二月乙卯,云南猺阿吾及歪闹为冦,行省督兵捕之。 庚申,同州地震,有声如雷。 癸亥,盐官州海水溢,屡壊堤障,浸城郭,遣使祀海神,仍与有司视形势所便。还,请叠石为塘。帝曰:「筑塘是重劳吾民也,其增石囤捍御,庶天其相之」。 丙寅,命翰林国史院纂修英宗显宗实録。 敇:内外百官,凡行朝贺等礼。雨雪免朝服。 辛未,新作棕殿成。 乙亥,太白经天。 曲赦重囚三十八人,为三宫祈福。 䕫路容米洞蛮田先什用等九洞为冦,四川行省遣使谕降五洞,馀发兵捕之。 太子宾客巴图,江浙行省平章博罗欢之次子也,以疾辞职,寓居高邮,英宗命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巴图固辞,诏以平章之禄归养于家,复赐钞十万缗,所服药酒空青,诏遣使江南访求之,巴图辞,谢曰:「臣曩膺重寄,深惧弗称,况敢叨滥厚禄以受重赐乎!」并以所给平章之禄归有司。是嵗,还京师,卒。朝廷知其贫,赙钞二万五千贯,御史奏益一万贯,仍还所辞禄妻鸿吉哩氏弗受,曰:「始,巴图仕于朝,不敢虚受廪禄,今没矣,茍受是禄,非其意也」。卒辞之。 王克敬为两浙盐运使司,首减绍兴民食盐五千引。温州逮犯私盐者,以一妇人至,怒曰:「岂有逮妇人千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汚教甚矣!自今毋得逮妇人」。建议著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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