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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條件: 提到「直龍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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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12
乙未,潰兵杜彥自袁州入瀏陽,遂犯善化、長沙二縣,朝散大夫、通判潭州孟彥卿率軍民拒之,手殺數人,賊勢挫欲遁,而民兵有自潰者,賊遂乘之,擒彥卿,持其首以告所掠民兵,曰:「此㑹厮殺孟通判首也」。因遂殊其支體,賊亦逃去。直秘閣添差通判州事趙民彥領兵追之,與之大戰,殺傷甚衆。初,民彦依山為陣,而鏖戰山下,偶為間人折其陣中認旗,衆謂民彥已敗,遂潰,民彦為賊所擒,斬之陣前,賊乃去。事聞,並贈直龍圖閣彥卿、民彦,已見九月壬申。龔頥正《中興忠義録》云:二人以拒金人死節,蓋承㑹要之誤。其後朱熹乞為二人立廟状,從而因之,今不取。是日,金人屠洪州。先是,金帥烏瑪喇太師烏瑪喇太師陷洪州,他書不見,惟葉夏卿劾䟽有之。留洪州月餘,取索金銀寳物、百工伎藝之屬皆盡。金使至分寕縣,知縣事、朝奉郎陳敏識斬其首,謂邑人曰:「欲降,先殺令!」因與民死守。時尚書郎侯懋、李幾等三人避地不及,聞敵屠城,潛伏于城南隅民園之梁上,僅得免,翌日,敵引兵去,卒不入,分寕境而還。丙申,浙西制置使韓世忠以前軍駐通惠鎮,日歴作青龍鎮鎮,此時已改名通惠,紹興元年九月甲戌方復舊名,史誤也。中軍駐江灣,後軍駐海口,世忠知金人不能乆,大治戰艦,俟其歸而擊之。 浙東制置使張俊自越州引兵至明州,時已無舟可載,俊上奏乞海舟,朝廷欲其且留拒敵,報以方聚集遣行,上賜俊手書,許以捍敵成功,當封王爵,俊納俠士劉相如之策,遂留以抗敵。相如者初以募人入衛王室,樞宻院借補承事郎,及是,掲榜通衢,勸諭迎敵,士皆思奮。熊克小歴稱俊納、隠士、劉相如之策,遂留以抗敵,此據林泉野記所書也。考相如本末,不可謂之隠士,今不取。俊軍士在明,頗肆擄掠,時城中居民少,遂出城,以清野為名,環城三十里,皆遭其焚刼。 資政殿學士、新知鼎州范致虛薨于岳州。 賊成臯㓂婺州,州學教授孫邦請率兵擊賊,守臣集英殿修撰沈晦從之,邦率民兵數百出城,大敗而還,晦將斬邦以徇,既而釋之,浙東防遏使傅崧卿在城中,乃單騎造臯,說以忠義,臯遂降。丁酉,上謂輔臣曰:「昨者從官同詣都堂,鄭望之獨謂自古興王未有乗舟檝者,所論,未為通方。呂頥浩曰:望之以謁告,後至不知衆人所論。王綯曰:自崇寕以來,大臣專權,不容立異,比者㑹議都堂,更相詰難,各盡所見,無所顧避,臣不意十數年後,復見此氣象,皆陛下優容忠讜所致,望之自守所見,乃朝廷之福也。於是望之奉祠而去。望之奉祠無職名,必以論此事不合也,日歴全不載吏部題名在十二月,故因上語遂書之,或即此日事也。世中興聖政,臣留正等曰:杜衍、韓琦、范仲淹、富弼,皆當名臣,慶歴間同立於朝,恊恭和𠂻,佐佑王室,至於議論之際,則各相可否,不為茍同,衍欲罪滕宗諒、仲淹則争之,仲淹請備邊弼,則以謂契丹必不至尹洙,號仲淹之黨及爭水落城事,琦則是洙而非劉滬,仲淹,則是劉滬而非洙,非固相違也,各極所見,歸於憂國愛民之心而已,仁宗皆倚之為治,不以其異同而有去留焉,蓋天下之事,安危成敗,藏於幾㣲之間,豈一人之智所能盡,惟議論徃來,可否相濟,而後歸于至當,故事無遺策,自熈豐間,大臣惡人異己,有立議論者,必力排而去之,厥後士大夫皆為身謀,無敢持異議於其間,直臣賢士,雖有忠謀讜論,弗克上聞,此風一行,歴數十年不能變馴,至靖康之禍,皆人臣尚同之罪也,豈朝廷之福哉?鄭望之之異論,是宜太上皇帝包容而不之罪也。聖訓嘗云:朕仰惟仁宗皇帝當時立政用人之事,當置之左右,朝夕以為法,於斯見之。戊戌,金人陷越州。初,兩浙宣撫副使郭仲荀在越州,聞敵陷臨安,遂乗海舟潛遁,知越州充兩浙東路安撫使李鄴遣兵邀擊於浙江三㨗,既而寡,衆不敵,鄴乃用主管機宜文字、宣教郎袁潭計,遣人賫書投拜,敵引兵入城,以巴哩巴為守,親事官唐琦袖石撃巴哩巴不中,詰之,答曰:欲碎爾首,死為趙氏鬼耳!巴哩巴曰:汝殺我,奚益胡不率衆救汝主。琦曰:在是惟汝為尊,故欲殺汝耳!巴哩巴歎曰:使人人如此,趙氏豈至是哉!琦頋鄴曰:汝享國厚恩,今若此,非人也。聲色俱厲,不少屈,巴哩巴殺之,後為立祠,名旌忠熊克小歴云:親事官唐寳袖石擊烏珠,不中死之,蓋因日歴所書而誤為烏珠也。按㑹要及常寘封事,皆作唐琦,又琦所擊,乃巴哩巴太師寘封事,所言甚詳,當以為信。趙甡之遺史云:烏珠在越州,乗馬徃來市中,班直唐琦憤怒,以石擊之,被執,罵不絶口,亦罵李鄴降敵,不忠被殺。以王庭秀所記焚明州事考之,疑烏珠未嘗過江,又兩浙轉運司體究王翿死,事狀亦云金将巴哩巴令翿,權州趙甡之,恐誤。初,鄴之降也,提㸃刑獄公事王翿遁居城外,寮吏皆迎拜,朝散郎、新通判溫州曽怘監三江寨,獨拒敵,不屈敵,驅翿至城內,執怘,併其家殺之,惟稚子崈得免,怘兄也,事平,特命怘弟怤及崈以官。王明清揮麈第三録:越州李鄴既降,通判曽怘不屈而死,全家被害,獨乳婢抱一嬰児獲免。事平,詔特贈怘直秘閣,命其弟怤子崈以官日歴。紹興四年二月壬午,承議郎曽思状云:「兄朝散郎、新通判福州怘,於建炎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經越州申乞致仕,乞将致仕恩澤奏補兄男。崈吏部勘會,本官未赴任間,因浙東提刑司差監越州三江寨,與敵抗拒不屈,被害身亡,承敇時,與一資恩澤了當。奉聖㫖,特與致仕恩澤,一名㨿。此則怘非本州通判。明清小誤,又所云贈直秘閣,亦不見於史,當考。 初,上在越州,遣選鋒将梁斌、張進以所部屯諸暨縣,及是,金使人招之,二人皆欲投拜其下,不從,乃與腹心數十人入城降敵。既而張俊招其衆至溫州,遂留麾下,比敵去,斌進復歸,朝廷亦善待之,於是屬邑不降者,惟嵊縣宋宗年而已。宗年事以紹興元年九月乙巳御史臺狀修入。是日,遣權戶部郎官李承造徃台州刷錢帛。熊克小歴載承造之行在癸巳,今從李正民乗桴記。己亥徽猷閣直學士知平江府湯東野奏,杜充自真州至天長軍,與劉位、趙立㑹合。先是,立以右武大夫、忠州刺史知徐州。朝廷聞金人南侵,詔諸路兵援行在,立以徐州城孤且乏糧,不可守,乃率將兵禁兵民兵約三萬人南歸,㑹知楚州劉誨已赴召,宣撫使杜充以楚州闕守,命立率所部赴之,立至臨淮,被充之命,兼程至龜山。時金左監軍昌圍楚州急,王銍撰立傳云:托落郎君圍楚州即逹蘭,而音誤也。今正之。立斬刈道路,乃能行,至淮隂,與敵遇,其下以山陽不可徃,勸立歸彭城,立奮怒,嚼其齒曰:「正欲與金人相殺,何謂不可!」乃令諸軍曰:「回顧者斬!」於是率衆先登,自旦至暮,且戰且行,出沒敵中,凡七破敵,無有當其鋒者,遂得以數千人入城,而後軍孟成、張慶皆以所部渡淮北去。方其入城也,立口中流矢,貫其兩頰口,不能言,以手指揮,軍士皆憇而後㧞,其矢立之,未至也,通判州事、直秘閣賈敦詩欲以城降,至是乃止。立入楚州,趙甡之遺史繫之十一月,王銍撰立傳云四年正月權知楚州,未知孰的也。熊克小歴載之五月末,實甚誤,前已辨之日歴。湯東野奏:「十二月初九日,徐州趙立差使臣來杜充府投下文字,稱劉位兵馬,未肯放令過淮,杜充指揮令放渡過。據此,則立入楚州當在十二月末間。今因東野奏杜充事,附見。李鄴之未降也,上奏言金分兵自諸暨趨嵊縣,徑入明州。是日奏至,乃議移舟之溫台以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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