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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十九

《卷一百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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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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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巻一百十九刑部尚書徐乾學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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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紀》:一百十九起上章,執徐正月盡重光大荒落十月,凡一年有十月、髙宗受命中興全功至徳聖神武文昭仁憲孝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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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三十年春正月戊子,吏部員外郎虞允文面對,言:「金必敗盟,異時為南牧之計,必為五道,出蜀口,出荊、襄,止以兵相持。淮東沮洳,非用騎之地,他日正兵必出淮西,竒兵必出海道。願詔大臣,豫思備禦」。 丙申,以吏部侍郎葉義問同知樞宻院事。 廢御書院。 丁酉,罷鈞容班樂工及甲庫諸局。先是,御前置甲庫,凡乘輿所須圖畫什物,有司不能供者,悉取于甲庫,故百工技藝之精巧者,皆聚于其間,日費亡慮數百千。禁中既有內酒庫,而甲庫所釀尤勝,以其餘酤賣,頗侵戸部、贍軍諸庫課額,以此軍儲常不足。前一日,吏部尚書張燾因對論甲庫萃技巧以蕩上心,酤良醖以奪官課,教坊樂工員數目增俸給賜賚,耗費不貲,皆可罷。上曰:「卿可謂責難於君」。明日,罷甲庫,諸局以酒庫歸有司,減樂工數百人。二月甲寅,罷䕫州路𣙜茶。 乙夘,金遣大懐忠等來弔祭。 戊午,遣葉義問等為大金報謝使。 甲子,宰相奏事畢,帝諭王綸、葉義問曰:「普安郡王甚賢,欲與差別,卿等可議除少保、使相,仍封真王」。衆皆前賀,湯思退曰:「陛下春秋鼎盛,上天鍳臨,必生聖子,為此以繫人心,不可無也」。帝曰:「此事出于朕意,非由臣下建明。朕覧唐宣宗事,羣臣有議及嗣儲者,輒怒斥去,可謂不逹理矣」。普安郡王自育宮中,至是已三十年,天資英明,豁逹大度,左右未嘗見喜慍之色,趨朝就列,進止皆有常度,騎乘未嘗妄視平居,服御儉約,每以經史自適,嘗語府僚曰:「聲色之事,畧不經意」。至於珠寳瑰異之物,心所不好,亦未嘗蓄之,騎射翰墨皆絶人。帝嘗謂近臣曰:「卿亦見普安乎?近來骨相一變,非常人比也」。 丁夘,吏部尚書張燾以資政殿學士致仕。時上欲相燾,而燾以疾力辭,且言:「臣年齒已暮,氣力已衰,是用抗疏乞賜骸骨。今言愈切而寵彌厚,懇愈力而位益崇,儻恃鴻私,不知退避,髙爵厚祿,處之自如,則是前後告老之辭,悉皆僥倖進取之計,要君罔上,欺世盜名,公議沸騰,臣節掃地」。疏入,帝察其誠,故有是命。 辛未,金河東、陕西地震,鎮戎、徳順軍大風,壊廬舍,人多壓死。 甲戌,金主遣引進使髙植、刑部郎中海古勒,分道監視所獲盜賊,並陵遲處死,或鋸灼去皮截手足。仍戒屯戍千戶謀克等,後有獲者並處死,縂管府官亦决罰。 戊申,三省、樞宻院進呈普安郡王加官移鎮進封國名及宣制吉日,帝曰:「可便以為皇子。此事朕志素定,已九年矣,顧外庭未知耳」。又曰:「如恩平郡王亦與少恩禮」。湯思退言立皇子,當降詔及遣官告郊廟」。帝可之。甲戌,內出手詔,以普安郡王瑗為皇子,仍改賜名瑋。丙子,制以皇子為寧國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進封建王。制出朝士,動色相慶,中外大悅。 三月辛巳,復除授館職、召試法。 癸夘,賜禮部進士梁克家以下四百十二人及第、出身。 丙午,加恩平郡王璩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置司紹興府,始稱皇姪。夏四月乙酉朔,以皇孫愭為蘄州防禦使,愷貴州團練使,惇榮州刺史。 庚戌,金主殺昭妃富察。阿里呼妃嗜酒,金主責讓之,不聽,由是寵衰。妃初嫁宗磐子阿呼達,生女重節。金主與重節亂,妃怒,重節批其頬,頗有詆訾之言。金主聞之,愈不悅。妃以衣服遺前夫之子,金主將殺之,圖克坦后率諸妃嬪求哀,乃得免。凡諸妃位,皆以侍女服男子衣冠,號「假廝兒」。有勝格者,妃與之同臥起,如夫婦厨婢。三娘以告金主,金主不以為過,唯戒妃勿笞箠,三娘妃竟搒殺之。金主怒,使人縊妃死,并殺侍婢擊三娘者。 五月辛巳,上書「玉堂」二字,賜翰林學士周麟之。麟之奏依淳化故事,就都堂宣示宰執,仍以石本分賜侍從、館閣官,從之。 領御前都指揮使職事楊存中建言:「諸重地如四川、鄂渚、池陽、建康、京口皆已屯兵嚴守,獨荊南歴代用武之地,今為重鎮,而九江上流要害之地,緩急不相應援。請各置都統制,以廣屯備」。朝廷從之,以劉錡兼領荊南府,御前諸軍都統制戚方為江州御前諸軍都統制。 乙酉,詔諸路刺強盜貸死少壯者為兵。 辛夘,臨安、於潛、安吉三縣大水。 壬寅,落沈該致仕,復觀文殿大學士、知明州。 初,葉義問入北境,見金已聚兵,有南侵意,及還,宻奏金人以尅剥不恤為,能以殺戮不恕為威,今欲遷汴京,且造戰船,皆有深心,以臣度之,若果遷都,則在彼已失巢穴。今江淮既有師屯,獨海道宜備。兵部尚書楊椿言于陳康伯曰:金人敗盟,其兆已見,今不先事為備,悔將何及?于是康伯入見,言金謂我和好乆而兵備弛,其南牧無疑,因條上兩淮守禦之計,侍御史汪澈亦條陳利害曰:「慮之有素,則事至而安靜,慮之無素,則事至而倉猝。靖康之變,可為龜鑑」。帝皆嘉納之。 六月庚午,知樞宻院事王綸罷。 秋七月戊戌,葉義問進知樞宻院事,以御史中丞朱倬㕘知政事,翰林學士周麟之同知樞宻院事。 八月丙午朔,日有食之。 辛亥,金命𣙜貨務及印造鈔引庫起赴南京。壬子,參知政事賀允中使還,言金人必叛盟,宜為之備。上疑未决,允中因告老,癸丑,詔特轉一官致仕。 壬申,淮東縂管許世安奏,金主至汴京,起重兵五十餘萬,屯宿、泗州,謀入冦。 九月庚午,金籍諸路水手,得三萬人。 庚寅,以帶御器械李寳為浙西副縂管提督海船駐平江。 丁酉,罷內侍省。 秘書省校書郎王十朋面對,言:「臣聞道路洶洶,咸謂敵情叵測,有巢穴汴都,窺伺江淮,意廟堂之上,帷幄之臣,必有料敵制勝之䇿,然議者謂邊奏有警,則羣臣失色相顧,傳聞稍息,則恬然便以為安,且謂敵有內難,勢必不來,夫自建炎至今,金未嘗不內相殘賊,然一主斃,一主興,曷嘗為中國利?要在自備如何耳!禦敵之策,莫急于用人,用人之要,莫先乎人望,今有天資忠義、材兼文武可為將相者,有長於用兵,士卒樂為之用,可為大帥者,反投閒置散,無地自效,或老于藩郡,以冺沒其身,輿情憤懣,仇敵竊笑,臣願陛下斷然為社稷計,起而用之,以沮敵謀,蓋謂張浚、劉錡也。又言:「陛下比懲大臣之盜權,收還威福之柄,朝廷清明,邇者衆口藉藉,謂權雖歸於陛下,政復出於多門,是一秦檜死,百秦檜生也。楊存中以三衙管軍,而盜陛下之大權,飬成䟦扈之勢,禍胎於內,亂形于外,臣竊憂之。昔漢之禍起於恭顯,與王氏相為終始,唐之禍起於北軍,與藩鎮相為表裏,今以管軍位三公,利源皆入其門,隂結諸將為黨,援樞宻本兵之地,立班甘居其後,子弟親戚布滿清要,臺諌論列,委曲庇䕶風憲,獨不行於管軍之門,何以為國?至若清資橫加于噲伍,髙爵濫及於醫門,諸軍承受威福,自恣不減唐之監軍、皇城邏卒,旁午察事,甚於周之監謗將帥,剥下賂上,結怨於三軍道路捕人為卒,結怨于百姓,皆非治世事,臣願陛下慨然發憤,杜邪枉之門,塞僥倖之路,不惟尊嚴朝廷,亦所以保全此類」。帝嘉納之。自秦檜扼塞言路,士風浸衰,及帝縂攬萬幾,激厲忠讜,而餘習未殄,朝士多務緘黙,至是,十朋與校書郎馮方、正字胡憲查籥、太常主簿李浩,始相繼論事,聞者興起太學之士為五賢詩,以述其事焉。冬十月丙午,罷內侍官承受諸軍奏報文字。 庚戌,雷。壬戌,徙劉錡為鎮江都統制,以荊南右軍統制李道為荊南都統制。 癸亥,日中無雲而雷。時侍御史汪澈等欲論湯思退,同官陳俊卿曰「為相無物望,而天災亟至,此固當罷,何以他為」於是澈等相繼論之。 十一月癸夜,有白氣出入危、昴間。 十二月乙巳朔,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湯思退罷。侍御史陳俊卿言:「思退挾巧詐之心,濟傾邪之術,觀其所為,多效秦檜,蓋思退致身,皆檜父子恩也,宜寘之憲典」。遂以觀文殿學士奉祠。 初,行㑹子戸部侍郎錢端禮,被㫖造㑹子,儲見錢於城內外流轉,其合發官錢並許兌㑹,子輸左藏庫,行自兩浙,遂徧於諸州。 戊申夜,白氣亘天。 癸丑,命戸部立經、總制錢十年中數為定額。 戊辰,金禁朝官飲酒,犯者死,宋、夏、髙麗人使燕飲者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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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年春正月甲戌朔,日有食之。帝不受朝,命吏部侍郎李澗用牲于太社,百司守職。既而太史局言當交不虧,詔勿賀。考異。按金史海陵紀:是年正月甲戍朔,不書日食,史失之乎?抑所食之分,数南北不同也。 丁丑,雷。 丁亥,夜風雷雨雪交作。侍御史汪澈言:「《春秋》魯隱公時,大雨震電,繼以雨雪,孔子以八日之間再有大變,謹而書之。今一夕之間,二異交至,此隂盛也。今臣下無奸萌,戚屬無乖刺,而又無女謁之私,意者殆為敵國乎?願陛下飭大臣常謹于備邊」。 癸丑,金主命參知政事李通,諭賀生辰使徐度等曰:「朕昔從梁王軍樂,南京風土,常欲巡幸,今營繕將軍,期以二月末先徃河南,帝王巡幸,自古有之,淮右多隙地,欲校獵其間,從兵不踰萬人,况朕祖宗陵廟在此,安能久於彼乎?汝等歸告汝主,令有司宣諭朕意,使淮南之民無懐疑懼! 己亥,放張浚、胡銓自便。 庚子,金詔自中都至河南府,所過州縣,調從獵騎士二千。 辛丑,金殺富察阿呼達女徹辰、徹辰,慶宜公主出㓜鞠宮中,金主屢欲納之,太后不可,至是,以罪殺之。 是月,金主令諸處統軍擇善射者得五千人,分作五軍,皆用茸絲聫,甲紫茸為上,黃茸青茸次之,號「硬軍」,亦曰「細軍」。金主每自詫曰:「取江南,此五千人足矣」 二月甲寅,罷楊存中,領殿前都指揮使,進太傅,為醴泉觀使,封同安郡王。 庚申,金徴諸道水手運戰船。 癸亥,金主發大興府。 乙丑,分經義、詩賦為兩科以取士。禮部侍郎金安節言:「熈寧、元豐以來,經義詩賦廢興離合,隨時更革,初無定制。近合科以來,通經者苦賦體雕刻,習賦者病經㫖淵微,心有弗精,業難兼濟。又其甚者,論既併塲策問太寡,議論器識,無以盡人,士守傳注,史學盡廢,此後進往往得志,而老生宿儒多困也。請復立两科,永為成憲」。從之。 復鬻僧道度牒。辛未,觀文殿大學士致仕嘉國公秦熺卒,詔贈太傅。尋以給事中黃相舜言,停熺贈官及遺表恩賞。 虞允文如金賀,正旦與館伴賔射,一發破的,衆驚異之。允文見運糧造舟者多,辭歸,金主曰:「我將看花洛陽」。允文還,奏所見及金主語,請申嚴淮海之備。 三月甲戌朔,命破敵軍統制陳敏屯兵于太平州。 己夘官勲臣魏仁浦、馬知節、余靖、冦瑊諸孫各一人。 金主改河南北邙山為太平山,稱舊名者以違制論。 庚辰,以利州西路御前諸軍都統制吳拱知襄陽府。拱,玠之子也。 壬午,以兵部尚書楊椿參知政事。 丁亥,金主將至獲嘉,有男子上書言事,斬之,所言莫得聞。 庚寅,以陳康伯為尚書左僕射,朱倬為右僕射,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壬辰,地震。 癸巳,金主次河南府,因出獵,如汝州溫湯,視行宮地。自大興至河南,所過麥皆為空,復禁扈從者輒離次及游賞飲酒,犯者罪皆死,而莫有從者。 金主弟兖之妻烏延氏,坐與奴有姦,賜死。 夏四月甲辰,詔知襄陽府呉拱以西兵三千人戍襄陽,朝廷聞金人決欲敗盟,乃令兩淮諸將各畫界分,使自為守,時都統制呉璘戌、武興姚仲戌、興元王彥戌、漢隂李道戌、荆南田師中戍鄂渚、戚方戍九江、李顯忠戌池陽,王權戌建康、劉錡戌鎮江,壁壘相望,而襄陽獨未有備,故命拱以所部戌之。 辛未,遣周麟之使金賀遷都。 五月乙亥,增築禁城。 己丑,命沿淮州郡毋納北人。 金賀生辰使髙景山、王全始入境,用故事,遣中使黃述賜扇帕于洪澤鎮,景山等舉趾倨傲,述與之對揖,畧不加禮,又遣人量閘面濶狹,沿淮顧盼,意若相視水面者,識者知必敗盟。辛夘天申節,景山全入見于紫宸殿。初,金主遣使謂全曰:「汝見宋主,即面數其焚南京宮室、沿邊買馬、招致叛亡之罪,當令大臣來此,朕將親詰之,且索淮漢之地,如不從,則厲聲詆責之,彼必不敢害汝」。又謂景山曰:「回日以全所言奏聞」。至是,全乃升殿之東壁,面北厲聲,一如金主之言以詆帝,帝謂全曰:「聞公北方名家,何乃如是?」全復曰:「趙桓今已死矣!」帝聞而遽起,全在殿下揚聲,譊譊不已,時百官班未退,帶御器械劉炎白陳康伯曰:「使人在廷有茶酒之禮,宜奏免之」。康伯曰:「君自奏聞」。炎遂轉屏風而入,見帝,方哭泣,炎奏其事,帝然之,炎出,傳㫖曰:「今為聞淵聖皇帝訃音,忽覺聖躬不安,閤門賜茶酒宜免,使人且退班」。遂退。宰執聚殿廬,議舉哀之故,或謂上不可以凶服見使者,欲俟其去乃發喪,工部侍郎黄中聞之,馳語康伯曰:「此國家大事,臣子至痛之節,一有失禮,謂天下後世何設?使人問焉,將何以對?」於是始議行禮,及調兵守江淮之策。 甲午,宰執召楊存中及三衙帥趙宻、成閔、李捧至都堂議舉兵,又請侍從、臺諫集議,康伯𫝊上㫖曰:「今日更不論和,與守,直問戰當如何?」時上意欲視師,內侍省都知張去為隂沮用兵,且陳退避策,中外妄傳幸閩蜀,人情洶洶,朱倬無一語,康伯奏曰:「敵國敗盟,天人共憤,今日之事,有進無退,聖意堅决,則將士之意自倍。願分三衙禁旅助襄漢,待其先發應之」。虞允文言:「敵必不從,上流而下,恐發禁衛,則兵益少,朝廷內虛,異時無兵,可為兩淮之用」。執政不聽,詔以王全語諭諸路統制、帥守、監司,隨宜應變,毋失機㑹,是日,為淵聖發喪,特詔持斬衰三年。乙未,以呉璘為四川宣撫使,仍命王剛中同處置軍事。 兩申,命主管馬軍司成閔部兵三萬人戌鄂州。 庚子,侍御史陳俊卿以張去為隂沮用兵,乞斬之以作士氣。 金主自汝州如南京。 乙巳,以羣臣三上表,始聽政。 丙午,劉錡乞即日移軍渡江,詔錡進發,騎兵屯揚州。 丁未,出宮女三百九十人。 辛亥,金主遣大懐正至盱眙,語送伴使呂廣,問云:「將以六月遷南京,令其歸奏。 癸丑,罷教坊乙夘,以劉錡為淮南、江東、浙西制置使。 庚申,彗出角。遣都統制戚方提縂江上諸軍策應軍馬,聽劉錡節制。諭呉拱嚴備襄陽,視緩急,合田師中、成閔兵以援之。壬戍,金主次南京近郊,左丞相張浩率百官迎謁。是夜,大風壊承天門鴟尾。癸亥,金主備法駕,與皇后太子光英共載入南京。 甲子,始御正殿。 乙丑,放女樂二百餘人。 故遼人伊喇斡罕叛,金圍臨潢。初,金主徴兵南侵,使牌印素赫往西北路,盡簽契丹丁壯,契丹人曰:「西北路接近鄰國,世世征伐,相與讐怨,若男丁盡從軍,彼以兵來,則盡係累矣。幸使者入朝言之,素赫畏罪不敢言」。遂與牌印耶律納等盡起男丁。于是西北路招討司譯史薩巴與部衆殺招討使完顔烏色及素赫等,執耶律納取招討使司貯甲三千,遂反。議立故遼主延禧子孫,衆推都監老和尚為招討使,山後山前諸羣牧皆應之。咸平府穆昆古哩舉兵據咸平,繕完器甲,出府庫財物募兵以應薩巴。金主使布薩師恭等討之,皆無功。薩巴自度大軍必繼至,謀歸西遼,率衆沿龍駒河西出舊居山前者皆不欲往。偽署六院節度使伊喇斡罕殺薩巴,執老和尚等,自為都元帥,擁衆東遷至臨潢府東南新羅砦,東京留守曹國公烏嚕使伊喇扎巴招之。斡罕已約降,復謂扎巴曰:「若降,爾能保我輩無事乎?」扎巴見斡罕兵強,車帳滿野,意其有成,反說之曰:「我始來以汝輩不能有為,今觀兵勢強盛如此,汝等欲如羣羊為人所驅去乎?將欲待天時乎?若果有大志,吾亦不復還矣」。其黨有前布塔布部族節度綽哈者,言:「昔古紳丞相賢能人也,嘗說西北部族,他日當有事,今日正合此語,恐不可降也」。于是斡罕决意不降,遂攻臨潢,圍之,衆至五萬。 秋七月丙子,命兩淅、江東濱海諸州預備敵兵。戊子,貶同知樞宻院事周麟之,分司筠州居住。初,麟之受命,賀金遷都,憚不欲行,陳康伯以國事勉之,麟之語侵康伯,康伯曰:「使康伯不為宰相,當自行大臣,與國存亡,雖死安避?」麟之竟辭行。至是坐貶,遣樞宻都承㫖徐嚞如金,嚞至盱眙,金主使韓汝嘉就境上止之,曰:「朕始至此,比聞北方小警,欲復歸中都,無庸來賀也」。嚞乃還。 金主大殺宋、遼宗室之在其國者,凡百三十餘人。初,金調馬於諸路,得五六十萬匹。至是,又大括驘馬,官至七品聴留一匹,等而上之,并舊籍民馬。其在東者給西軍,在西者給東軍,交相往來,晝夜絡繹不絶,死者狼藉于道。其亡失多者,官吏懼罪或自殺,所過蹂踐民田,調發牽馬夫役。詔河南州縣所貯糧米以備大軍,不得他用驘馬,所至當給芻粟而無可給。有司以為請,金主曰「北方比歲民間儲蓄尚多,今禾稼滿野,驘馬可就牧田中,借令再歲不穫,亦何傷乎」于是國內騷然,盜賊蠭起,大者連城邑,小者保山澤。有以盜賊事聞者,金主輒杖而黜其官,由是羣臣不敢復言。 八月辛丑朔,宿遷人魏勝起兵復海州,縂管李寳承制,以勝知州事,勝多智勇,初應募為弓箭手,徙居山陽,及金人籍諸路民為兵,勝躍曰:「此其時也!」聚義士三百,北渡淮,取漣水軍,宣布朝廷徳意,不殺一人,金知海州髙文富遣兵捕勝,勝迎擊走之,追至城下,文富閉門固守,勝令城外多張旗幟,舉烟火為疑兵,又使人向諸城門,諭以金人棄信背盟,無名興兵及本朝寛大之意,城中人即開門,獨文富與其子安仁率牙兵拒之,勝殺安仁及州兵千餘,擒文富民,皆按堵如故,勝遣人諭朐山、懐仁、沐陽,東海諸縣皆定之,乃蠲租税,釋罪囚,發倉庫,犒戰士,分忠義士為五軍,紀律明肅,部分如宿將,勝益募忠義,以圖收復,逺近響應,旬日得兵数千,勝將董成率所部千餘人直入近州,殺金守將及軍士三千,餘衆悉降,得器甲數萬。金遣䝉古鎮國以兵萬餘取海州,抵新橋,勝帥兵出迎之,設伏于隘陣以待,衆殊死戰,伏發,金人大敗,殺鎮國,馘千人,降三百人,軍聲益振,山東之民咸欲來附,勝傳檄招諭,結集以待王師之至,沂民壁蒼山者數十萬,金人圍之,久不下,砦首滕●告急於勝,勝提兵往救之,陣于山下,金人多伏兵,勝兵遇伏,皆赴砦,金人襲之,勝單騎而殿,以大刀奮擊,金人望見勝,以五百騎圍之,勝馳突四擊,金陣開復闔,戰移時,身被數十創,冒刃出圍,金兵追之,馬中矢踣,步而入砦,無敢當者,金人又急攻,絶其水,砦中食乾糒,殺牛馬飲血,勝黙禱雨驟作,金人攻益急,周山為營,勝度其必復攻海州,因間出砦趨城,金人果觧蒼山圍,自新橋抵城下,勝出戰皆㨗,金分兵四面攻之,勝募士登城以禦,矢石如雨者七日,金兵死傷多,遁去。 壬寅,金命樞宻副使白彦恭、中都留守完顔彀亨等率兵討契丹諸部。 丁未,廢婉儀劉氏婉儀頗恃寵招權,嘗遣人諷廣州畨商獻明珠香藥,許以官爵。舶官林孝澤言于朝,詔止其獻。金人將敗盟,劉錡主戰幸醫,王繼先從中沮之,因謀誅錡,帝不懌。一日,在婉儀位有憂色,婉儀急,具以實對,帝以他過廢之,責繼先福州居住,籍其貲。考異:宋史髙宗紀云:丁未,以婉容劉氏妄預國政,廢于家。辛亥,以劉婉容事連坐,昭慶軍承宣使王繼先福州居住,停子孫官,籍其貲容。按「后妃」𫝊乃「劉婉,儀帝紀作「婉容,蓋因𫝊有云:與劉婉俱被寵進,婉儀遂以婉儀為婉容,劉婉容別是一人,紀誤。今據后妃傳改正。 癸丑,金主弑皇太后圖克坦氏于寧徳宮,金主謀南侵,太后諫止之,金主滋不悅,每謁太后還,必忿怒,人不知其所以,及至汴,太后居寧徳宮,嘗使侍婢髙福娘問金主起居,金主幸之,因使伺太后動靜,事無大小,福娘夫特黙格教,福娘,增飾其言以告金主,金主賜樞宻使布薩師恭第一區隣寧徳宫,師恭時時入見太后,及契丹薩巴反,師恭與蕭懐忠受命北伐,比行,辭謁太后,太后與師恭語久之,大槩言:「國家世居上京,既徙中都,又徙汴,今復欲興兵,渉江淮伐宋,疲弊中國,吾嘗諫止之,不見聴契丹事復如此,奈何?」福娘以告金主,金主意謂太后嘗以鄭王充為子,充死,四子皆成立,恐師恭將兵在外,太后或有異圖,乃召㸃檢大懷忠、翰林待制倭楞、尚衣局使呼特黙、武庫直長錫實,使入寧徳宮殺太后,命䕶衛髙福等以兵士四十人從太后方樗蒲、懐忠等至,令太后跪受詔,太后愕然,方下跪呼,特黙從後擊之,仆而復起者再,髙福等縊殺之,年五十三,并殺侍婢䕶衛等十餘人,金主命即宮中焚太后屍,棄其骨於水,又殺充之子塔納約尼、阿勒班、惟耶補爾得逃免。時師恭討契丹,不克而還,金主遣其子呼沙呼乘𫝊逆之,至則執而戮于市,并誅蕭賾、蕭懐忠,皆族滅之,殺蕭圖喇、鄂勒博二人,與師恭前後討契丹者也,封髙福娘為鄖國夫人,許征南回以為妃,賜銀二千兩,以特黙格為澤州刺史。 甲寅,李寳以舟師三千發江隂,將啟行,軍士爭言西北風勁,迎之非利,寳下令敢沮大計者斬,遂發蘇州,大洋行三日,風甚惡,舟散不可收,寳慷慨顧左右曰:「天以是試李寳邪?心如鐡石不變矣!」酹酒自誓,風即止,明日,散舟忽集,聚兵復進。 乙夘,劉錡引兵屯揚州,錡建大將旗鼔,軍容甚肅,觀者歎息,尋遣統制王剛以兵五千屯寳應。 丁巳,召田師中赴闕。尋以呉拱為鄂州都統制。 壬戌,資政殿學士張燾落致仕,知建康府。 乙巳,起復成閔為湖西、京西制置使,節制兩路軍馬。閔時丁母憂,特召用之。 金尚書令張浩、左丞相蕭玉諫伐宋,金主杖而釋之,自是莫有敢諫者,遂分諸道兵為三十二軍,置左右大都督及三道都統制府以縂之,以賓都為左大都督,李通副之,赫舍哩、良弼為右大都督,烏延鄂勒博副之,蘇保衡為浙東道水軍都統制,完顔鄭家副之,由海道徑趣臨安。劉蕚為漢南道行營兵馬都統制,布薩、烏哲副之,進自蔡州,以瞰荊襄。圖克坦哈希為西蜀道行營兵馬都統制,張中彥副之,由鳳翔取大散闗駐軍,以俟後命,左監軍圖克坦貞別將兵二萬入淮隂,召諸將授方畧,賜宴于尚書省,金主曰:「太師梁王連年南伐,淹延歲月,今舉兵必不如彼,逺則百日,近則旬月,惟爾將士毋以征行為勞,戮力一心,以成大功,當厚加旌賞,其或弛慢,刑兹無赦,又恐糧運不繼,令諸軍渡江,無以僮僕從行,莫不怨嗟!」命圖克坦。后與太子光英居守,張浩、蕭玉、敬嗣暉留治省事,金主戎服乘馬,具裝啟行,妃嬪皆從,宮中慟哭久之,衆六十萬,號百萬,氊帳相望,鉦皷之聲不絶。李通造浮梁于淮水之上,將自清河口入淮東,逺近大震。 九月庚午朔,命大臣朝饗太廟。辛未,宗祀徽宗于明堂以配上帝。 甲戌,金圖克坦哈希將五千騎扼大散闗,遊騎攻黃牛堡,守將李彥堅告急,人情洶洶,制置使王剛中馳二百里至呉璘營,起璘于帳中,責之曰:「大將與國義同休戚,臨敵安得髙枕而臥?」璘大驚,即馳至殺金平,駐軍青野原,益調內郡兵分道而進,授以方畧,使援黃牛,剛中又以蠟書抵張正彥濟師,西師大集,李彥堅以神臂弓射金師,却之,剛中倍道馳還。 庚辰,以給事中黄祖舜同知樞宻院事。 乙酉,詔劉錡、王權、李顯忠、戚方備清河、潁河渦河口,錡以兵駐清江,金人以氊裹舡載糧而來,錡使善沒者鑿沉之。 丁亥,博州髙平人王友直起兵復大名,遣使入朝。友直㓜從父佐游,志復中原,聞金人渝盟,乃結豪傑,自稱河北等路安撫制置使,以其徒王任為副使,徧諭州縣勤王,得衆數萬,制為十三軍,置統制等官以統之。攻大名,一鼓而克,撫定衆庶,諭以紹興年號,遣人入朝奏事。未幾,自壽春來歸,詔以為忠義都統制。 呉璘遣將彭青至寳雞渭河,夜刼金人橋頭砦,破之。 庚寅,金大名府人王九據城叛,衆至數萬,官軍莫敢近。 壬辰,監盱眙軍淮河渡夏俊復泗州。 甲午,冊謚淵聖皇帝曰恭文順徳仁孝皇帝,廟號欽宗。 呉璘遣將劉海復秦州,金守將蕭濟降。尋又遣將復洮、隴二州。 丙申,太白晝見。宋史不書,今據金史海陵紀書之。金將士自軍中亡歸者相屬于道哈斯罕、明安、福壽、東京穆琨、錦珠等,始授甲于大名,即舉部亡歸,從者衆至萬餘,皆公言于路曰:「我輩今往東京,立新天子矣」。金主渡淮,慮魏勝睨其後,冬十月庚子朔,分軍數萬圍海州,㑹李寳率舟師出海道,將拒敵于膠西,勝遣人邀之,寳遡風至東海,慷慨厲士卒赴援,與勝同擊金兵于新橋,敗之,勝還守北闗,金兵逼闗,勝登闗門,張樂飲酒犒軍士,令固守,勿出戰,踰時,乃少遣士出,憑險隘擊之,金人知不可攻,率軍襲闗後,勝歛兵入城,金人欲過沙堰,圜城為營,勝先據堰拒之,尋以單騎逐敵于東門外,大聲叱之,金騎五百皆望風退,勝又追十數里,金兵駭散,明旦,乘昏霧,四面急攻,勝竭力捍御,鎔金液,投火牛,金兵不能前,多死傷,乃㧞砦走。 辛丑,金人自渦口渡淮。 癸夘,金人陷蔣州,李顯忠遣統制孔福與金人戰于大人洲,敗之。 劉錡引兵次淮隂,乙巳,金人自清河口入淮,錡列兵運河岸以扼之。 丙午,金人立東京留守曹國公烏嚕為皇帝,更名雍烏嚕。豳王鄂爾多之子,太祖之孫也,性純孝,沈靜明逹,衆心歸之。金主嘗使摩囉歡圖淮北,諸王烏嚕聞而憂懼,㑹故吏魯沁自汴還,具言金主弒母等事,且曰「將遣使害宗室兄弟矣」。烏嚕益懼,謀于其舅興元少尹李石。石勸烏嚕先殺副留守髙存福,烏嚕遂執存福。適福壽等以軍入東京,乃共殺存福等。是日,慶雲見,官屬諸軍勸進,固讓良久,于是親告於太廟,還御宣政殿。即位,大赦,改元大定。下詔暴揚金主罪惡數十事。考異丙午,宋史髙宗紀作丁未,今從金史、海陵、世宗紀。 丁未,命宣撫制置司傳檄遼夏、髙麗、渤海諸國及河北、河東、河南諸路,諭出師共討金人。先是,劉錡遣統制王權措置淮西,至是,聞金兵大至,戊申,權自廬州退屯昭闗,金主將至廬州,見白兔,馳射不中,既而後軍獲之以進,金主大喜,以金帛賜之,顧謂李通曰:「昔武王伐紂,白魚躍于舟中,今朕獲此,亦吉兆也」。 辛亥,金將蕭琦陷滁州,守臣陸亷棄城走。 壬子,改命建王瑋為鎮南軍節度使。時兩淮失守,廷臣爭陳退避之計,王不勝其憤,請率師為前驅。直講史浩以疾告數日矣,聞之,亟以晉申生漢惠帝事入示王,力言太子不可將兵,且曰「艱危之時,父子安可跬步相違,事變之來,有不由己者。唐肅宗靈武之事是已,肅宗第得早為天子數年,而使終身不得為忠臣孝子,誠可惜也」王大感悟,曰「將若之何」浩乃為草奏,俾自悔過,請衛從警蹕以供子職,因中宮以奏。上方疑且怒,覧之,意頓釋。問知其奏出于浩,詰朝語大臣曰「史浩,真王府官也。 劉錡遣統制王剛等擊敗金人于清河口,金人復來,戰剛失利。 呉拱遣將侯俊、郝敦書復唐州。 癸丑,借江、浙、荊湖等路坊埸凈利錢三百八十萬緡,以備賞軍。 甲寅,金主以大軍至州城北五里築土城以居。 金人攻樊城,呉拱遣將翟貴、王進出戰皆死,士卒半掩入江中,金兵亦退。 劉錡遣兵渡淮及金人戰死者十七八。 戚方遣將張珤復蔣州。乙夘,劉錡聞王權敗,乃自淮隂引兵歸揚州。淮甸之人初恃錡以為安,及聞退軍,倉卒流離,道死者甚衆。 丙辰,金主入廬州,破敵軍,統制姚興與金人戰于尉子橋,死之。先是,王權屯昭闗,將士猶欲戰,權引兵先遁,金人以鐡騎追及尉子,橋興以所部三千人力戰,權置酒仙宗山上,以刀斧自衛,殊不援興,自辰至申興,出入三四,殺敵數百,統領官戴臯帥馬軍引避,敵遂假立權幟以誤興,興奔入,與其徒鄭通等五十人俱沒,權退保和州。中書舍人虞允文聞王權至濡須,知事急,與劉錡俱退,遂率侍從数人見輔臣,言權退師,已臨江口,必敗國事,朱倬、楊椿不以為然,且謂權之退師,為誘敵深入計,丁巳得報,知權果敗歸,中外大震,帝召楊存中至內殿,議禦敵之策,因命存中就陳康伯議,欲航海避敵,康伯延之入觧衣置酒,帝聞之,已自寛明。日戊午,康伯入奏曰:「聞有勸陛下幸越趨閩者,審爾大事去矣,盍靜以待之」。帝忽降手詔曰:「如敵未退,散百官」。康伯焚詔而後奏曰:「百官散,則主勢孤,不可」。帝意既堅,康伯乃請下詔親征,從之,遂命葉義問督視江、淮軍馬,虞允文參謀軍事。金人犯真州,統制邵宏淵逆戰于胥浦橋,敗走,真州陷,金人不入城,遂從山路犯揚州。 己未,王權自和州遁歸,屯東采石。 辛酉,復湯思退觀文殿大學士、充醴泉觀使兼侍讀。 癸亥,金主入和州,百官表奉起居。金主謂其使:「汝等欲伺我動靜耶?自今勿復來,俟平江南,始進賀表」。是時,梁山濼水涸,先所造戰船不得進,命李通復造船,督責苛急,將士日夜不得休息,壊城中民居以為材,煑死人膏為油。 金人入揚州,王權自采石夜還建康,尋復至采石。 甲子,復張浚觀文殿大學士、判潭州。侍御史陳俊卿上䟽,極言浚之忠藎。帝悟,乃有是命。 呉璘遣統制呉挺、向起等及金人戰于治平砦,敗之。 乙丑,金人趨𤓰洲,時劉錡以舟渡真揚之民於江南,留屯𤓰洲,金人來爭,錡命步將呉超、貟琦、王佐等拒之于皂角林,錡陷重圍,下馬死戰,佐以步卒設伏林中,金人既入,張弩俄發,大敗之,斬其統軍髙景山,俘數百人,時諸軍報㨗,旗絡繹道路,市人相語曰:「雖日聞㨗報可喜,但一報近,似一報,亦可憂」。葉義問素不習軍旅,讀皁角林㨗報至,金人又添生兵,顧謂侍吏曰:「生兵是何物?」聞者皆笑。 丙寅,李寳大破金人于陳家島,寳既觧海州之圍,遂與其子公佐引舟師屯膠西石臼島,金水軍都統蘇保衡舟已出海口,泊唐島,相拒僅一山,時北風盛,寶禱于石臼神,俄有風自柂樓中來,如鐘鐸聲,衆咸奮,引舟握刃待戰,敵操舟者皆中原遺民,遥見寳船,紿敵入舟中,官軍猝至,風駛舟疾,過山薄敵,鼓聲震蕩,海波騰躍,敵大驚,掣矴舉㠶,帆皆紬纈,彌亘數里,風浪捲聚一隅,窘束無復行次,寳命火箭射之,延燒數百艘,火所不及者猶欲前拒,寳叱壯士躍登其舟,以短兵擊殺之,降三千餘人,斬其帥完顔鄭嘉努等五人,擒倪詢等,上于朝,獲其統軍符印與文書、器甲、糧斛以萬計,餘物不能舉者,悉焚之,火四晝夜不滅。 戊辰,侍御史杜莘老劾內侍張去為,帝不悅,莘老執奏不已,乃令去為致仕。尋出莘老知遂寧府。 初,葉顒知處州,以法繩湯思退兄,思退不悅,属常州逋緡錢四十萬,守坐免,移顒守常州。帝視師建康,道毘陵,顒賜對舟次,因言:「恢復莫先于將相,故相張浚久謫無恙,是天留以相陛下也」。顒初至郡,無旬月儲,未一年,節省冗費,餘緡錢二十萬,或勸獻羡餘,顒曰:「名為羡餘,其實皆重征橫歛,是民之膏血也,以利易賞,心實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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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治通鑑後編巻一百十九
URN: ctp:ws192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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