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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二百四十四

《卷二百四十四》[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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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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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二百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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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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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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熈寧六年夏四月甲戌朔,上不御殿,百司守局雲隂,日不見。皇第三子生,母曰宋才人,翌日,宰臣王安石等賀曰:「陛下祗畏修省,夙宵靡寧,方日食時,隂晦不見,此陛下聖徳所感」。上曰:「朕之菲徳,上䝉殊應,亦當勉勵,以荅天心」。安石等又賀皇子生,於是率百官詣閤門上表,乞御正殿,復常膳,詔從之。皇第三子賜名俊,見七月七日。宋才人進封媫妤在四月二十七日。俊卒,在十年十月二十三日。 詔:「熈河路運錢帛給軍𫝊卒,勞苦寒餒,其依陜西運糧法,日給粟二升,五合,月增錢二百,候邊事息日停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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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右正言、龍圖閣待制、集賢殿修撰、知熈州王韶為禮部郎中。樞宻直學士、環慶路勾當公事、入內東頭供奉官李憲為東染院使、遥郡刺史,勾當御藥院、走馬承受、入內東頭供奉官李元凱為禮賔副使,並寄資。知徳順軍、如京副使、兼閤門通事舍人景思立為東上閤門使、河州刺史。韶等以克復河州,元凱以隨軍奏㨗故也。王安石請更厚賜韶以金錢,曰:「遇將帥宜如此」。乃賜韶絹三千疋。 鈐轄、文思使奚起遷皇城使,候三年除遥郡刺史,其餘兵官,自五官至一官及減磨勘年有差,以方收復河州而起等,守香則城殺獲有功也。 太常丞、集賢校理、直舍人院鄧潤甫,常州團練推官、館閣校勘呂升卿察訪京東路常平等事。王安石知升卿經義非所長,請試以事,乃命副潤甫出使。上疑升卿選人,安石曰:「己帶館職,或與轉一京官」。上曰:「姑遲之」。潤甫、升卿察訪,舊紀具書,新紀不書。 李憲言:昨收復河州,洮西蕃部尚有竄入山林者,乞招降。詔熈河路經畧司示以恩信,許令復業。 西南龍蕃羅蕃、石蕃八百九十人來貢方物,詔以道路遼逺,徃復甚勤,如願於縁邊納所貢物,即以回賜及朝見所賜縁路驛劵給之。五月二十日,龍蕃入貢。 以朝集院為律學,賜錢萬五千緡,於開封府界檢校庫出息,以助給飬生員,置敎授四員,請給、人從視國子監直講,命官、舉人並許入學試,中官給食。每月公試一、私試,三公試習律令生員義三道,習斷案生員一道,刑名五事至七事。私試義二道。案一道,刑名三事至五事。據墨本:熈寕六年八月癸酉,國子監丞楊完言:「近詔給錢萬緡,送檢校庫,召人抵保收息給律學,今生員滋多,乞增賜本錢五千緡」。從之。朱本削去,云已見六十巻內,葢墨本誤以五千緡并入初給時故也。丙子,大理寺丞丁執禮為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裏行、秦鳯路提㸃刑獄、職方員外郎張穆之徙永興軍,路永興軍路提㸃刑獄、殿中丞周良孺徙秦鳯路。初,王安石白上,髙遵裕及穆之皆以不得與河州之行怨,王韶,書抵薛向,極非毀韶,然考驗皆無實,二人者恐難,使與韶共事,請復用穆之為三司判官,曰:「穆之向所喜,使佐向宜也」。上謂穆之反覆,若歸朝,必更造作語言,扇惑人。乃詔穆之與良孺兩易其任,又議遵裕差遣,上良久曰:「此須令韶自擇一協心者」。命安石以書問韶,既而遵裕差遣,卒如故。 又詔熈河路止留蔡延慶應副軍須外,餘轉運使副、判官並歸本路,時蔡朦與其父挺書,言王韶修城非要,又殺羌多無補,并及韶它事,挺頗為上言之,王安石曰:「朦等皆不樂韶,韶方舉事,恐被衆人窺覘,難以成功」。王珪因言延慶及朦俱留熈河,恐不須爾。安石請遣朦歸,上從之。它日,上謂安石曰:「李憲言熈河妨功害能,舉目皆是」。安石曰:「王韶事頼陛下照察,方粗有成,今將帥待敵,誠非所畏,惟內外之人相表裏為浸潤,最是將帥所患,將帥畏此,乃甚於畏敵」。蔡延慶傳云:蔡朦奏蔡延慶不應以軍須司牒擅起兵,故徙它路,葢不知事實者,今不取。 殿中丞、知司農寺丞蔡天申為河北路轉運判官,秘書丞、河北路轉運判官張端兼審官東院。先是,上數言端不得力,王安石因言端性憸邪,事事顧望,請以天申代之,而端有是命。上曰:「監司既不得力罷去,稍抑之,使有所懲,無傷也」。安石曰:「良是」。 詔「河北沿邊縣,自來不差春夫于近裏州軍功役,自今差夫,無得出本州軍界」。 廣南西路經畧司勾當公事溫杲言:「詔補儂宗旦、儂智㑹等為將軍,以夷人不知此官,欲乞一近上班行或副使」。詔宗旦、智㑹並為供備庫副使,宗旦桂州都監,智㑹知歸化州。丁丑,龍圖閣直學士李中師、龍圖閣待制、權御史中丞鄧綰同注及第進士、諸科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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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賜唐州修召渠役兵特支錢有差。 新知桂州沈起乞自今本路有邊事,依陜西四路止申經畧司,専委處置及具以聞,從之。起又乞差人出外界勾當,上顧王安石曰:「如何指揮?」安石請依所乞劄與監司,上曰:「可」。安石私記又云:上令起宻經制交阯事,諸公皆不與聞,凡所奏請,皆報聽。陳瓘論曰:安石入告之言曰:「兵無時,不可用」。神考曰:「用兵安可無名?」安石曰:「陛下若果欲用兵,何患無名?」于是七年執政而四作,邊事神考垂拱仰成,任其所為,事成則歸功于安石,事不成則引咎于已。韓絳西事既敗,神考降詔罪己,未嘗責安石也。熈河奏功,則解玉帶以賜,安石曰:「非卿主謀于內,無以成此」。梅山用兵,章惇受㫖于安石,及其奏功,則神考擢惇而驟用之。廣西之事,沈起亦受㫖于安石,及其敗也,神考掩䕶中書生事之過,曲從安石,貸起之死,而亦未嘗責安石也。神考之于安石,可謂厚矣,安石之所以報上者,宜如何哉?臣今考日録,安石于熈河、梅山先書李若愚妄沮王韶,而神考崇長若愚,又先書經制成算,已付章惇,而神考為人㳺說,即欲改授蔡,然後言王韶、章惇必可任使之意,以謂能知王韶者安石也,非神考也。矜主謀之功,返復張大,至于數十萬言,自謂有天地以來無此功矣。至于韓絳敗事,則曰:「陛下于一切小事勞心,于一大事獨誤」。又曰:「若陛下詳慮熟計,則必無可悔之事」。夫安石自作可悔之事,而恣為誣誕歸過之言,神考愛民之志,孚于天下,此等誣辭,何累天徳,但臣子之心不能平耳!沈起引惹蠻事,致令交阯犯邉,圍䧟邕州,欽亷失守,生事者起,人皆知之,造謀者安石,人不盡知也。邉事未作之時,神考有罷起之詔,曰:「熈河用兵未冇,息期沈起,又于南方造作引惹,欲治起罪,以安中外」。安石不肯奉詔,明年果有事宜,三州之民,肝腦塗地,數路騷動,一人焦勞,當時詔語以謂一路生靈,橫遭屠戮,職在致冦,罪悉在起,然起之所以得不死者,良以安石䕶起,神考重違其請,不欲盡行耳,安石退而著書追記其事,則謂沈起經制,皆上宻謀,諸公皆不與聞,起所奏乞,上皆許之。嗚呼!四作邉事,二敗二勝,二勝則掠美于己,二敗則歛怨于君,呂誨之言,辨之早矣己卯,遼主遣寧州觀察使耶律寧、海州防禦使馬永昌,其母遣彰聖節度使耶律昌、太常少卿乾文閣學士梁頴來賀同天節,於是寧等請合使副班為一,如南使在北朝例,乃入見,僉謂不可許,王安石勸上許之,仍遣內侍李舜舉諭㫖,寧等大喜,又言「南朝近所遣使官多卑,乞如先朝例,差髙官」。文彥博等謂戎心無厭,不可許,安石又謂許之無傷,上曰:「自今與差學士以上官也」。彥博曰:「遼使歸,必更増飾干賞,自今人人争來生事矣」。上卒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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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河北路轉運使、禮部郎中張問復集賢殿修撰、知徐州,刑部郎中陳汝羲復直史館。上始欲復問職,王安石言:「臣等亦屢商量,但非因差除,又非赦令,故不敢進擬。陛下特與復甚善,然汝羲所坐與問同,俱無大過,恐一例當復」。上從之。 供備庫使髙永亨遷一官,減磨勘二年,髙永能遷一官。王亢循資再任,以鄜延路經畧司言永亨等括田、招弓箭手有勞也。 詔諸路轉運使副、判官、提㸃刑獄不兼提舉常平倉者,並兼提舉。 詔提舉在京市易務及開封府司錄司同詳定諸行利害以聞。初,京師供百物有行,雖與外州軍等,而官司上下須索無慮十倍以上,凡諸行陪納猥多,而齎操輸送之費,復不在是。下逮稗販貧民,亦多以故失職。肉行徐中正等以為言,因乞出免行役錢,更不以肉供諸處,故有是詔。上因謂執政曰:「近三司副使有以買靴皮不良決行人二十者,今兩府尚不下行人買物,而省府乃擾民如此,甚非便也」。墨本但云:初京師百物有行,官司所須,皆以責辦,下逮貧民負販,類有陪折,故命官講求。今從朱本。 詔歩軍副都指揮使宋守約罰銅三十斤,追罷其子球,除閤門祗候指揮。守約坐以侍衛司雜役兵給球使,令當私罪,流該徳音,特有是命。辛巳,詔進士、諸科及第等人入謝免進銀。故事,既賜第,詣閤門謝恩,進銀百兩,至是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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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詔賜涇原路䇿應熈河已回弓箭手錢,人二千,軍員三千。 梓䕫路鈴轄司言:鈐轄張承祐與走馬承受張宗望率兵徃江安縣,㑹合討夷賊。詔鈐轄、轉運司節制,早令安帖,仍體量知瀘江李曼、通判白序引惹夷賊事以聞。體量引惹,自五月十一日移入此。先是,淯井監夷賊數百,自三里囤突出,刼敓客船錢銀及虜掠人兵三十餘人,而梓䕫路都監孫仲達等,㑹兵討十二村夷于三壕灘,逢賊殺傷官軍子弟,于是承祐等繼徃。此事見實録五月十一日癸丑張宗望奏,今移附此,庻不紊先後之序。都官郎中、通判梓州張子瑾言:「晏州六縣種夷約二千人,自井溪來駐思、晏等處,令羅箇募村夷人斗,設言十州五囤舊納塩井,柴茆煎塩,自官中賣井,我失賣茆之業,又令我納米折茆,所以結集夷衆於石綱溉刼人船,并三壕面與官軍戰,兩有死傷,今欲與官設誓。又聞結集猖獗日甚,雖聞諸郡官兵㑹合,未見克㨗。皇祐初,淯井、監夷驚刼行旅,遂議攻討,公私困敝,至嘉祐初方息,或用皇祐故事討除,是為無策,乞赦其罪,許以招安設誓,漸散重兵,以免夏秋瘴癘」。舊録繫此䟽于四月十四日丙戌,朱史削去,以為朝廷都無行遣,止是黃庭堅下筆,令入此䟽,新録仍存之,今移見十二日乙酉,要別檢討重修,庻事節分明。詔李曼分析柴茆事,在五月十五日。賣井事日録八月二日畧有之,當考詳。八月二日日録云:宻院進呈張充宗奏狀,盛言因鮮于之邵,余白上之邵。十一月申,中書言不便,井以十二月方賣與白文獻」。上曰:「恐召賣在前」。余曰:「候檢文字,别進呈」。 熈河路經畧司上河州得功將卒三千五百二十七人,詔每獲首一級,賜絹五疋,于是王安石白上:「士氣自此益振,要當飬之而勿傷爾!」文彥博曰:「使更勿怠,則南征北伐將無不可矣」。上曰:「古人謂舉事則才自練,此言是也」。安石曰:「舉事則才者出,不才者困,此不才者所以不樂舉事也」。 開封府勘到樞宻院令史任逺告属都承㫖李評不用新條轉充令史等罪。詔任逺降奉職,監當差遣。此據宻記四月十二日事,文彥博去位,或與此相闗,更詳之。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可考。丁亥,王韶等言:「岷州近為羌兵所隔,勢甚孤危。西京左蔵庫使包順、內殿承制包誠,膺城拒敵,保全其州」。詔各遷二資,賜順絹三百、誠二百,仍各賜金帶。庚寅,熈州洮河浮梁成,賜名永通橋。 詔免楚州浚運鹽河夫支移折變錢戸五千戶,下數少者許于次年敷足。 中太一宫成,以右街都監、真靖大師陳景元為宫主,景靈宫抱一大師,蓋善言副之,餘知職㪚衆道士,令景元博選有行業精潔之人,毋過二十人,嵗披戴恩,依東太一宫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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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知制誥呂惠卿等言,修撰國子監經義,乞令直講月輪兩員供本經口義二巻。從之。 命新知桂州、天章閣侍制沈起兼提舉糧草。 荊湖路察訪章惇言:狤狑蠻賊千餘,自黥江浮船而下,捕盜官邀擊,獲首級噐甲等。詔西頭供奉官、辰州管界同巡檢謝季成遷一官,減磨勘三年,餘推恩有差。又言:「邵州新招人戶楊昌透等嵗出課米,乞展三年起納」。從之,既又聽展一年課米,凡三百餘石。 熈河路比等得功將佐,比第一等人,依第一等轉官,比第二等人轉兩資,比第三等人轉一資。先是,王韶言:「被㫖三等得功將佐,並第推恩,今詳比類正等得功人,恩賞宜少減」。故有是詔。 蘇州言體量民間陳說,司農寺丞郟亶請興水利,不便。詔送司農寺。墨本有此,朱本削去,今復存之。五月二十三日亶罷。壬辰,大理寺丞、知司農寺丞苖時中為太子中舍、權發遣梓州路轉運判官,代太常博士陳充。時充以不職,送審官東院,上因曰:「周材難得,如守令即専治民」。三司判官専治金糓,開封府推判官專治刑獄,轉運司無所不總,求之周行,罕有能兼之者。時中符離人,尋改利州路,與太子中允呂開易任。徙利州路五月一日事。 權邵州防禦判官郭祥正為太子中舍,與江東路家便差遣,章惇言祥正均給梅山田及根括増稅有勞也。魏泰云:王荆公當國,有郭祥正知邵州武崗縣,實封附逓奏書,乞天下之計,専聽王安石處畫,凡議論有異于安石者,雖大吏亦當屏黜,表辭亦甚辨暢,上覧而異之。一日,問荆公曰:「卿識一郭祥正否?其才似可用」。荊公曰:「臣頃在江東嘗識之,其為人縱橫捭闔而薄于行,不知何人引薦而聖聰聞知也?」上出其章以示荊公,荊公恥為小人所薦,因極口陳其不可,遂止。是時祥正方從章惇辟,以軍功遷殿中丞,及聞荊公上前之語,遂以本官致仕而去。此事當考。安石嘗言郭逢原輕俊可使,何獨於祥正乃爾,恐未必爾也。 新賜進士及第,余中為大理評事,朱服為淮南節度推官,邵剛為集慶軍節度推官,葉唐懿為處州軍士推官,葉杕為秀州司户參軍,練亨甫為睦州司法參軍,並充國子監修撰經義所檢討。上初疑杕等未稱職,王安石曰:「今乏人檢討文字,若修撰,即自責成吕惠卿」。上乃許之。服烏程剛常州,唐懿南劔州。杕,亨甫皆建州人也。亨甫事林希野史詳載,已附注。五年八月戊戌葉適賜第時。知桂州沈起乞以邕州五十一溪洞洞丁排成保甲,遣官教閱。從之,仍給度僧牒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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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命知青州臨朐縣劉溫恭等八人,分徃齊、徐、濠、泗等十二州,排定保甲。 環慶路經畧司言將官李克忠等,三年七月破金湯城有功未賞。詔克忠落經恩未得敘用指揮,林廣除本路鈐轄。先是,李復圭為克忠乞酬奬,樞宻院論復圭妄奏,王安石主復圭甚力,乃下經畧司驗問,而是役也,廣嘗獲級,克忠但遣兵䇿應,亦得免罪。經恩未得敘用事,在四年七月二十八日。上召廣對,謂廣曰:「金湯、石門,卿功為多」,慰勞甚至,因諭以熈河事,廣辭以不習,其山川與人之勇怯,若有它任使,雖萬死不敢辭」。乃聽還本路。李克忠除落過名,實録殊不詳,今取日録前後論奏語刪修。 詔:「熈河路討河州香則城破積慶寺賊寨,諸軍弓箭手、勇敢等獲首級并重傷人,除己遷資外,更與遷一資,指揮使陞一軍,就糧指揮使,増料錢二千,餘雖不獲首,亦與遷一資」。 編管人前皇城副使种諤,免編管,授華州別駕,以上批「諤自至貶所,累經寛赦,可令自便」故也。王安石私記云:上批初付中書宻院,而宻院獨進呈退,安石問何獨進呈,文彥博乃陽為不審,安石曰:「上有何指?」曰:「令與中書進呈」。及是進呈,彥博已不入,陳升之曰:「諤欲且與量移」。又進呈,升之不復言,遂有是命,仍免安置。此據王安石日録増入。諤五年正月自賀移潭,今又免編管及安置。日録云:授華州別駕,朱史有之。新、舊紀、日録都闕,彥博罷在此月二十六日。詔涇原、環慶路職田,依鄜延路例招置弓箭手,其所收租估,中價,於本路給鹽鈔還官吏,仍趣河東、秦鳯兩路檢量上之。六月癸未可考。 又詔諸路勇敢、効用教閱法,依涇原路立為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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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兵部員外郎李復圭、知曹州楚建中、周良孺等奏復圭節制陣圖,命李信出軍,約束考究,不盡如盛陶章,故薄責之。陶章見五年十二月己丑,舊録重出,新録又承誤。 權知瀘州李曼言,招誘甫望个,恕攻討淯井監夷賊。詔:「曼一聽監司指揮,毋得妄處置,仍令利州路提㸃刑獄范百祿體量曼更,張邊事,不與僚佐評議事實以聞」。慶厯二年,烏蠻王子得葢居姚州為刺史,得葢死,其子竊號「羅氏鬼主」。鬼主死,子僕夜襲其號,僕夜稍不能令諸蠻,其部有甫望个恕、晏子二酋者為最強,及官軍與淯井監夷賊戰失利,曼又借助于甫望人,恕議者指曼處置乖方,故有是命。七年五月二日,僕夜甫望个恕受王命。上謂王安石曰:「曼欲引外蠻之強者,令總制近邉諸小蠻,非計」。安石曰:「此誠非計。三代蠻夷,爵不過子,正為制,其封域令小,則可無侵中國之患故也」。上曰:「須弱乃可制」。安石曰:「誠須及弱時,乃可制,制定之後,若非中國失政刑,即彼無由能兼并為強也」。安石又白上:「曼既令知州,又方有邉事,却令一聽監司指揮,不得妄有措置,恐害事,若己明見曼無狀,便合替却,未明人言虛實,即當責以州事」。上令別降指揮,然訖不改命。安石又白上:「淯井事不足慮」。上曰:「但蜀人易揺爾」。安石又言:「曼招甫望个恕,亦恐未失。今監司既盡在瀘州,若曼措置非理,亦必不聽,惟恐因事衆共讙噪,傾沮李曼,不患人肯撓而從之也」。 洛苑使、英州刺史劉紹能為鄜延路都監。子永年補本族廵檢,並依漢官例衙謝。紹能,保安軍蕃官也,累戰有功,召對,擢之右侍禁。李徳平轉一資,兼閤門祗候。徳平,隨紹能赴闕,亦蕃官也。 詔鄜延路經畧司,自今毋得以路分都監以上引伴西人赴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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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翰林學士、右正言曽布遷一官,以詳定天下帳籍成故也。布辭遷官,止賜銀絹三百,階州録事參軍馬有賢差替。初,知州劉舜臣令赴教閱義勇,於官舍安泊日,收僦錢入公使,有賢不執白㑹徳音,上曰:「有賢雖暫權,通判勢亦可執,宜特差替,以勵諸郡」。 詔自今刑法官不及兩考者,並許就試。如試中刑法,在寺供職及兩考與推恩。 詔在今諸路都總管司人吏,勿用軍人,並于本路州軍使州院選差。㑹要六年四月二十三日。丁酉,知蔡州、龍圖閣直學士陳薦提舉崇福宫。初,命張琥代薦,欲召薦還朝,上曰:「薦見孫永,知開封必不樂,不如就與一郡」。王安石曰:「未有郡」。薦遂以疾丐閑,許之。殿中丞、知都水監主簿劉璯兼同提舉,沿汴淤溉民田,夔州路轉運判官曽阜言:「渝州隆化縣新附戶己,團成保甲,毎嵗閱試,如武藝出倫,欲與減租入之半」。上曰:「民受田多寡不同,賦租亦異,若例減半,必致不均,此事決不可行」。王安石曰:「今一人藝精,即欲免租,若後衰退,當如何?」宻院欲毎年旋免之,上曰:「縱如此,亦非法,葢人戶租課多少不等,必致不均,不若止如府界保甲立法行之」。新、舊録並稱南平軍隆化縣。按八年十一月乃以渝州南川縣銅佛壩為南平軍,此時未有南平之號,當云渝州隆化縣,實録誤也。 河東經畧司言有䧟蕃卒二人逃歸,言夏人恐我大兵至,修築于涼州,而涼州守乃我順寜寨供奉王某之子,毎言我有家屬於此,如何不早圖南歸?詔轉二卒各一資,改配熈河路,并録其語,付本路經畧司,上因謂執政曰:「向因五路出兵,西人潛築城邑,為伏藏之所,今涼州去河州不逺,如諸路將帥得人,表裏相應,則西人自此多竄歸者」。上又疑彼首領未可知,王安石曰:「陛下欲詳知,則須用間諜,若其大情,則不待間諜而可知。彼區區夏國,果有豪傑之主,盡一國之材,使材大者在上,材小者在下,則立為不可敵之國。今其主㓜婦人為政,所任要重,皆其親昵,雖有豪傑,無由自進,則其大情己可知矣」。上曰:「事欲及時,但患難得,將帥與陜西財用闕之而已」。安石曰:「將帥隨時搜擇,亦不乏人。經制財用備西事,不必専在陜西。今天下財用足,則轉給陜西無難者,但以米糓難于運致,故惟陜西農事欲經制爾」。上又曰:「財用亦須素為計」。安石曰:「迨天之未隂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事豫則立,亦誠不可出于臨時」。上曰:「作事固自有次第,且當并力經營西事也」。戊戌,詔裁定在京諸司吏請給。先是,吏祿各有定式,後以兼局増茶湯、紙筆錢,僥倖相因,畧無限制,而樞宻院有言,故降是詔。已而王安石白上曰:「如吏人馬驤差徃西川、陜西,又徃湖南、北兩路溪洞,又如中書檢正吏皆一人兼兩人文字,若不許兼請,即誰肯任勞責者?既是官有兩局,若不許兼,正是占吏人愈多,而妨其本勾當處,且令日食不足爾」。上曰:「一人兼五七處,如何?」安石曰:「凡兼局吏,非在一員官之下,即亦不可,兼既無一員官兼五六處差遣者,即豈有兼五七局之吏人?」上乃追前詔寢之。追寢前詔,朱史簽貼云:再取到中書省文字。與日録同,今從之,新本遂削去。 又詔故邠州三水縣尉向子潛妻李氏封旌徳縣君。初,慶州軍亂,子潛以所部弓手鬬敵死事故也。 上批:「聞河北諸郡有蝗蝻,可令監司督官吏撲滅」。去年冬末,舊紀書河北大蝗,新紀于今年四月末書是月河北蝗,當考。 先是,文彥博言:「議者多欲賦牧地與民而歛租課,㪚國馬于編戶而責孳息,乞朝廷裁察」。既而蔡挺亦以收牧地賦民為便,仍乞汰諸監不堪配軍馬,量留支填馬鋪廂軍人員外,並發赴河北等路州軍估賣,詔元絳、呉審禮、蔡確詳定以聞。八年四月二十八日。己亥,樞宻使、劔南西川節度使、守司空、兼侍中文彥博罷,授守司徒、兼侍中、河南節度使、判河陽,從所乞也。仍詔大敕繫銜曹佾,上出入如二府儀。彦博乞罷實録正史殊不詳,二十一日已不入,應是與王安石異議,安石既成熈河之功,彥博因力求去也。十二日乙酉任逺事,更詳之。 詔:「比許應明法舉人,止願依法官條試斷案、大義者,聽如合格,仍編排在本等人之上,令定所賜場第及考校様行之。仍改先降指揮明法為諸科,如敢冒應諸科人名試法,許人陳告,賞錢百千,同保人永停取應」。三月二十四日可并此。 殿中丞王岐勒停,送黄州編管,坐繼母李為女納采督岐取嫁錢,岐不肯與故也。 王韶既還熈州,復遣將渡洮,畧定南山地,斬首七百級,築康樂城及劉家川、結河二堡,以通餉道,遂自領兵破阿納城,斬首三千級,因城之又城香,則時羌人謀伏兵南山,伺官軍渡洮,斷我歸路,不則保摩宗城。摩宗天險難近,號鐡城子,韶諜知之,引兵徑渡洮,遣別將敗其覆,遂㧞之。此據王韶傳云。御集五月八日手札改安河作定羌城,載王韶奏已領大兵進據結河川、安河香,則兩城訖,縁洮西一帶境上濶逺,今商量出文字,令逐官權行管勾,乞降宣命,然則城香則是四月末事審矣。髙永年隴右録有王韶表,自載破城寨月日,與日録本𫝊不同,當考。是日,奏阿納城㨗,馮京曰:「羌人愚,可惜枉殺太多」。上曰:「旅拒如此,豈可不殺?」王安石曰:「昏迷不恭,正王誅所宜加,洮河之兵,所謂一月三㨗也」。上曰:「涇原人精勇,故雖王寕庸將亦能克獲」。安石曰:「人無勇怯,在所措置。洮、隴勁兵處,今𦍑人乃脆弱如此。李抱真所教潞人才二萬,教之非能盡如法,然己能雄視山東。孫武以為治亂,數也。強弱,形也,勇怯,勢也。治軍旅有方,則數無不可使治,形無不可使強,勢無不可使勇」。上曰:「士但有技藝則勇」。安石曰:「為勢所激,則雖無技人,亦可使勇。然王者之兵,則於兵之義理能全之,能盡之,故無敵於天下」。此據日録,乃二月十六事。 初,張守約自通逺領兵至熈州,而王韶已從間道還,時諸羌三萬餘猶屯敦巴城,聲言欲復舊地,守約徑渡洮,按甲挫銳,左右設伏,伺其怠乘之,斬首六百,取窖藏助軍食,以其帳舍材木城、康樂寨得地,招弓箭手千五百人。五月二十一日,乃賞康樂之功。庚子,以才人宋氏為媫妤。二年十一月為才人,今年四月一日生皇子。 樞宻院言:「河北等路副都總管以下兵官銜位上帶、駐泊兩字,理有未該,及盡列本路州軍名額,尤為冗長,欲令在安撫、經畧、鈐轄司治所者,更不稱駐泊,其所統地分職務,止依舊」。從之。 詔諸路經畧司具嘗立戰功蕃官、羌人引伴赴闕。 又詔熈河路令所役義勇與免一次上畨外,更免本戶支移,折變物三石,如戶下折變數少,即通於次年敷足。 詔降敕書奬諭權涇原路鈐轄黄琮,河北縁邊安撫副使劉升卿,以嘗薦苖,授可為主兵官,而授將先鋒,下河州城及救香,則城斬首四千餘級故也。三月四日可考。
URN: ctp:ws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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