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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六十一

《卷六十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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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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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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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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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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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二年八月丁丑朔,以翰林學士李宗諤、左諫議大夫張秉同判太常寺,仍命內臣監修樂噐。時殿中侍御史艾仲孺上言:「每監祠祭,伏見太常樂噐損闇,音律不調,郊禋在近,望遣使修飾,及擇近臣判寺」。故以命宗諤等。宗諤素曉音律,乃令太樂、皷吹兩署工,較其優劣,黜去濫吹者五十餘人。宗諤因編録律呂法度樂物名數,目曰《樂纂》,又裁定兩署工人試補條式及肄習程課,皆施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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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羣臣復上表請郊畢聽樂如故。宰相繼以靣請,卒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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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永興鳯翔節度使、太傅、兼中書令、雍王元份薨,贈太師、尚書令,追封鄆王,謚恭靖。上於元份友愛尤篤,元份寢疾,上時在澶淵,聞之甚憂,就遣太醫、中使旁午於路,及還京,屢自臨省,醫禱俱至。元份母任氏早卒,特贈太儀,以慰其心。既薨,哭之甚哀,他日見宰相語及,再三雪涕。舊制,親王母為太妃,公主母為太儀,時不欲有妃號,故特贈太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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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詔諸州縣案帳要切文書鈔榜等,委官吏上籍収鎻,無得貨鬻毀棄,仍命轉運使察舉,違者重寘其罪。時衛州判官王象坐鬻案籍文鈔,除名為民,配𨽻唐州,因著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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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令諸路轉運使不得以京朝官、使臣隨行指使。三司言利州轉運司稱閬州素出甆噐,請約所售價收其筭,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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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西川轉運使黃觀言益州將吏民庻舉留知州張詠,詔褒之。始,車駕北征,四方揺心,詠慮逺夷乗隙為變,欲出竒以勝之,因取盜賊之尤無狀者,磔死於市,衆皆懾服,遂底嘉靖,每訊牒便文,久不得判,詠率爾署決,莫不允當,蜀中喜事者,論次其詞,總為《誡民集》,鏤板傳布。上嘗遣使廵撫西川,因令諭㫖曰:「得卿在彼,朕無西顧之憂也」。 詔以劉承珪新定權衡法附編敕。實録、㑹要皆云詔以承珪所定權衡法附編敕而不頒下。案承珪新式,自淳化三年已行用矣,不知此所謂不頒下者果何法也。㑹要云:景徳中,承珪重加參定,其法益為精備,所謂不頒下者,豈此法耶?其實與淳化所用不殊,當是已行用,故不復頒下,而承珪新式及是始附編敕耳,當考。丁亥,翰林學士、右諫議大夫晁逈責授左司郎中,依前充職。初,逈與給事中馮起等五人,並為鄆王元份留守官屬,王以獄逸囚,驚悸得疾,遂死,逈等坐輔導無狀,并及於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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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詔咸平編敕後續降宣敕,所在編録二本,一長吏主之,一法司行用,轉運使檢察,無漏落。 命河北轉運使劉綜、提㸃雄州㩁場,孔揆等與諸州軍長吏共平㩁場物價,以和好之始,務立永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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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令三司抽筭商旅茶,許民就西京白波、鞏縣及緣河倉入粟博買,從殿中丞京兆周實之請也。庚寅,令益、梓、利、䕫諸州管內鎮將,不得捕鄉村盜賊受詞訟。 全椒縣主簿、知縣事王巘為歙縣令。巘在全椒有清政,轉運及使者連薦其能,故移宰劇邑。 免秦州所逋博糴軍糧八千六百九十餘石。 通判鳯翔府王為寶請於興元府置𣙜茶務,上以擾民,不許。上之駐蹕澶淵也,樞宻使陳堯叟慮敵騎侵軼,建議令縁河悉撤橋梁,毀船舫稽緩者,論以軍法,河陽、河中、陜府皆被詔,監察御史王濟時知河中,獨持其詔不下,曰:「陜西有闗防隔礙,舳艫連属,軍儲數萬,奈何一旦沈之,且動揺民心」。因宻疏奏寢其事,上深嘉嘆,遣使褒諭。甲午,詔拜工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賜金紫。記聞載王濟事。又云:陜州通判張績時,以公事在外,州中已撤浮橋,績聞河中不撤,乃復修之。冦準由是知此二人,績亦以此為三司判官、轉運使。按是年十二月丙申,實録書賜殿中丞、通判滄州張績緋,留權三司鹽鐵判官。明年三月庚戌,人書殿中丞張績為度支判官,記聞稱陜州通判,實録乃稱滄州通判,不知何故,當考,或附九月壬戌日。初,鄆王元份娶崇儀使李漢贇之女,性悍妬慘酷,宮中女使小不如意,必加鞭抶,或有死者,上每有恩賜,詔令均給本宮,而李盡取之,罕所霑及。元份既臥疾,上親臨問,見左右無人供侍,因輟宮人為主湯劑,女使因笞捶廢疾,一日因謀燔爇,衆救之而止。始,太宗上僊,戚里皆赴宮,中朝晡臨,惟李多稱疾不至,上不欲遂成其惡,特於殿隅別設幄帟,屢召始入,又元份生日,李以衣服,噐用為壽,皆飾以龍鳯。元份薨,李無戚容,而有謗上之語,上既盡知其所為,以元份故為優容之,及是,復不欲顯究其罪状,乙未,命削國封,置之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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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樞宻直學士、兵部郎中邊肅知宣州,坐與趙諫徃還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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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大理寺斷禁軍逃亡在赦限內,捉獲者斬,赦限外,即准律減等,上曰:「此刑名,殊非允,當令赦限內不首者,重去赦逺,不首者輕」。乃詔詳議。己亥,詔:「亡命軍士及刼盜,赦限內捕得,罪至死者,奏裁,限外刼盜,準法,亡命軍士,罪至死者,杖脊黥面,流沙門島,情理重者奏裁。罪不至死者,不以赦限內外,並依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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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詔應賊盗𧷢物,自今委長吏、通判官親付本主,慮為下吏所罔,致斷獄失實也。 詔府州蕃漢雜處,號為難治,宜令審官院銓司擇其通判、録事參軍。癸夘,除戎州突儒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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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三司請令京東以稅輸送河北諸州,京西轉運使請於部內配糴芻糧,皆不許。 河北轉運使劉綜請擇文學噐識之士,通判縁邊州軍使,其商度邊事及徃還北境文牒,從之。 有星孛于紫㣲。 太常博士馮璉知光州。璉前為廣南轉運使,規畫乖當,故責之。乙巳,徙兩浙轉運使陳象輿知饒州,坐與趙諫徃還故也。 詔河南州軍所管鄉縣在河北者,今年秋租許就便于德、棣州輸送。 詔涇、原、儀、渭等州蕃部所給馬價茶,縁路免其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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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丙午朔,屯田員外郎陳奕兼武信軍節度掌書記,賜緋。時安定郡公惟吉節度武信,闕掌書記。上謂宰相曰:「惟吉知書,當於朝臣中擇有詞學亷謹者為之」。審官院以奕名聞,上令中書延見之,畢士安等言奕如所舉,乃召對便殿,而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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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上以趙德明誓約未定,即命向敏中自知永興軍府,改為鄜延都部署、兼知延州,使經畧之。 上封者言:郊丘神位神板,皆有司臨事題署,多不嚴肅,詔鹵簿使王欽若改造,欽若言「五方帝位板,如靈威仰、赤熛怒,皆是帝名,理當恭避,望下禮官檢定」。禮官言:「按《開寳通禮義纂:靈威仰、赤熛怒、含樞紐》、《白招拒、叶光紀》者,皆五帝之號,《漢書注五帝自有名,即靈符,文祖之類也,既為美稱,不煩迴避,詔可。欽若又言:「壇圖神位,升降未便,漢書郊祀志:五帝為天神之佐,今五帝在第一龕,天皇大帝在第二龕,與六甲嶽瀆之類同處。北極衆星所拱,今與尚書、大理之類接席,帝坐為天市之尊,今與二十八宿、積薪、騰蛇、杵臼之類同在第三龕,卑主尊臣,甚未便也。若以北極、帝坐,本非天帝,葢是天帝所居,則北極在第二,帝坐在第三,亦髙下未等。又太㣲之次少左右執法,子星之次少孫星,天輹當為天福,天記當為天紀,望令司天監衆官參驗聞奏」。詔欽若與禮儀使、太常禮院、司天監同檢討詳定,欽若言:「本因臣所陳,情不可復同商𣙜,許之。既而禮儀使趙安仁等言:「得崇文院檢討杜鎬、陳彭年狀:按開寳通禮,元氣廣大則稱昊天,據逺視之,蒼然則稱蒼天,人之所尊,莫過於帝,託之於天,故稱上帝。天皇大帝即北辰耀魄寳也,自是星中之尊,《易》曰:日月麗乎天,百榖草木麗乎地,又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是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則是天以蒼昊為體,不入星辰之列。又《郊祀録》壇之第二等祀天皇大帝、北斗天一、太一、紫㣲、五帝坐,並差在行位前,餘內官諸位及五星、十二辰、河漢都四十九坐齊列,俱在十二陛之間。唐建中元年,司天冬官正郭獻之奏:天皇、北極、天一、太一,准天寳中敇,並合升在第一等」。從之。貞元二年,親郊,令禮官詳定,太常卿、漢中郡王瑀與博士栁冕等,奏開元定禮,垂之不刋,天寳改作,起自權制,皆方士謬妄之說,非典禮之文,請依禮為定,詔復從《開元禮》,仍為定制。《郊祀録》又云:壇之第三等有中官市垣、帝坐等十七坐,並在前,《開元禮義羅》云:帝坐有五,一在紫㣲宮,一在大角,一在太㣲宮,一在心,一在天市垣。即帝坐者,非直指天帝也。又得判司天監史序狀:天皇大帝一星在紫㣲勾陳中,其神曰耀魄寳,即天皇是星,五帝乃天帝也,北極五星在紫㣲垣內,居中一星曰北辰,第一主月為太子,第二主日為帝王,第三為庻子,第四為嫡子,第五為天之樞,蓋北辰所主非一,又非帝坐之比,太㣲垣十星,有左右執法、上將、次將之名,不可備陳,故名太㣲垣。《星經》舊載孫星,而壇圖》止有子星,辯其尊卑,不可同位。天輹,主鑾輿輦轂,不當作福字。天記一星在午堦第四龕,別有天紀九星,在寅堦第三龕,壇圖並載,不當合而為一。竊惟壇圖舊定,悉有明據,天神定位,難以躋升,望依星經,悉以舊禮為定」。詔從安仁等議,欽若復上言:「舊史天文志並云:北極,北辰最尊者,又勾陳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又鄭元注《周禮》,謂禮天者,冬至祭天皇於北極也。後魏孝文、禋六宗,亦升天皇,列五帝之上,此皆良史鴻儒所述,豈皆方士謬妄耶?古禮舊制,未必全是,至如九宮貴神、天寳立祀,在宗廟之上,文宗初,舒元輿輙率鄙見,降為中祀,厥後水旱作沴,元輿果以覆族,徃者陛下特頒明詔,立為大祀,靈心合荅,景福並臻,今若以方士為妄,即九宮之祀可廢乎?至若天市帝坐,雖前代未有異論,按晋書天文志:帝坐光而潤,天子吉威令行,既名帝坐,則為天子所占,列于下位,未見其可,又安仁所議,以子孫二星,不可同位,陛下方洽髙禖之慶,以廣維城之基,茍因前代闕文,便為得禮,實恐聖朝茂典,尤未適中,豈可信貞元之末學輕談,略經史之羣儒讜論,除執法天輹、天記三星,安仁已有典據,今請如舊,其天星北極帝坐、孫星四坐,臣已新製板位,恭俟宸㫖」。詔天皇、北極特升在第一龕,又設孫星位于子星之次,帝坐如故,欽若復言:「帝坐止三在紫㣲太㣲者已列第二等,惟天市一坐在第三等,此人情所未安也。又《晋志》大角及心中星,但云天王坐,實與帝坐不類」。詔特升在第二龕。 詔:「州縣官在任亷幹,許州佐職官保奏,其幕府官亦許知州、通判奏舉,皆令本路轉運使考察,連坐上聞,異時不如狀一等寘罪在任不法亦如之」。 河北轉運使劉綜請令近臣連坐於幕職、州縣官內,舉堪任京官、知縣官各一員,俾知天雄軍、相州管內劇縣。上曰:「河朔宰字,尤藉得人,然慮舉官或致稽滯,當俟銓司引對,常選人察其有績,効無罪累者,朕自擇之」。㑹要係九月事。 邛部川百蠻都王阿遒遣王子將軍百九十二人來貢方物,詔授阿遒安逺將軍,阿遒叔懐化將軍,阿宥為歸德將軍,逰奕將軍離歸為懐化將軍,大判官、懐化司候任彥德、王子將軍部的並為懐化郎將,判官任惟慶為懐化司候。阿遒為安逺將軍,實録、㑹要並在明年正月,今并書之。 詔興州青泥路依舊置驛,其新開白水路,亦任商旅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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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以淮南旱歉,詔轉運使疏理管內繫囚。辛亥,詔諸司入流官選滿堂除,資敘超異,多違舊式,自今並從銓曹投牒注擬,准敇格施行。 除三泉縣東西及青烏、嘉陵、西津渡年額錢,仍不得以部民為渡子。壬子,詔:「自今宴㑹,宜令御史臺預定位次告示,各務端肅,無得喧譁,違者,殿上委大夫、中丞,朶殿委知雜御史,廊下委左右廵察視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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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趙德明始遣其都知兵馬使白文壽來貢。甲寅,免雍王府記室參軍。兵部郎中楊澈削兩任,祠部郎中朱協削一任,以其輔導無狀,藩邸左右人或踰矩,未嘗聞達於主故也。於是協兄昂致仕踰五年矣,尚無恙,乃以書招協,協亦告老而歸。兄弟皆眉壽,時人比之漢二疏焉。本𫝊因昂致仕,即載其以書招協,不知事相去乃五年後也,今改之。 京西轉運使鄭文實請自京給大方茶、晉絳州布,依河東例博市軍儲。知河南府温仲舒請等第配糴,上以其擾民,弗許,所須儲蓄,令三司經畫以聞。 詔舉放息錢,以利為本,偽立借貸文約者,從不應為重科罪。乙夘,以户部判官、屯田員外郎崔昈為都官員外郎、曹國公府記室參軍,賜金紫。先是,上謂輔臣曰:「元儼年少,尤資贊導,翊善戚維迂懦循黙,不能規戒,崔昈性頗純謹,以之代維,庻有禆益」。因召對而命之。昈,頌子也。丁巳,除越州天章寺田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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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光祿寺丞錢易言:「竊覩文德殿常朝,兩班不及三四十人,前秋以朝官奉使者,多權借館閣官常朝,葢以凡掌職務,止赴五日起居,頗違舊章,望令並赴常參」。詔應三館、秘閣、尚書省二十四司、諸司寺監朝臣,除內殿起居外,並赴文德殿常參。其審刑院、大理寺臺直官、開封府判官、司録、兩縣令、司天監、翰林天文官監倉場、𣙜務等,仍舊免常參。易嘗通判蘄州,奏疏言:「堯放四罪而不言殺,彼四者之凶,尚惡言殺,非堯仁之至乎?葢國之所謹,莫先乎刑,刑不可不本於法,不本於法,則刑黷而致暴,刑黷而致暴,則下無所措手足矣!古之肉刑者,劓、㭬、黥、刖,皆非死罪,尚以為虐而絶之。近代以來,非法之刑,斷截手足,鉤背烙身,見白骨而口眼猶動,四體分落而呻痛未息,以此示人,故四方長吏益殘暴不已,又婺州先斷賊手足,然後斬之以聞。壽州廵檢使,以賊磔於闤闠之中,其旁猶有盗物者,使嚴刑可戒於衆,則秦天下無一黔首之亂矣!臣以謂非法之刑,非所以助治也,惟陛下除之」。上嘉納其言。 禁福建諸州軍寺院童行依僧尼真影出家者。 判刑部填從吉言:「目今遇有赦文頒下,請差三司、館閣、官告、院吏,筆札精熟者書寫,每本著其姓名,集審刑詳議、大理詳斷官校讀,錯誤者罪之,仍請令中使監莅,詔可。國家三年一修郊禮,必有肆赦,冦萊公嘗議模印以頒四方,為衆所沮而止。其後外郡覆奏赦書字誤,沂公始舉冦相之議,令刑部鎻宿雕字人模印頒行,因之,日官乞每年頒歴日,亦雕板印行,舊每歲募書寫人,所費三百千,每模印則三十千,仍有沮議曰:「一本誤則千百本誤」。沂公語之曰:「不令一字有誤可矣」。自爾遵行不改,此據王皥百一編,當附王曽當國時。辛酉,太常寺請自今四時遣太祝、奉禮郎二員,徧廵行四郊諸壇,齋宮有隳損,則報寺整葺,判寺官春秋躬視,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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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遣太子中允張績乘𫝊詣解州鹽池致祭。時轉運司言:「夏秋霖雨,有妨種鹽,故老相傳,唐朝每遇水災,必遣使告祭,乃不為害」。故上特親署祝文徃禱。張績,未見,九月甲午注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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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權三司使丁謂等上三司新編敇十五巻,詔雕印頒行之。 有賀蘭棲真者,不知何許人,為道士,自言百餘歲,善服氣,不憚寒暑,徃徃不食,或時縱酒遊市鄽間,能啖腐肉至數斤。始至嵩山紫虛觀,後徙濟源奉仙觀,張齊賢與之善,於是上遣中使齎詔召赴闕,及至,作二韻詩賜之,號「宗元大師」,賚以紫服、白金、茶帛、香藥,蠲觀之田租,度其侍者,未幾,求還舊居。後五年卒,時大雪,經三日,頂猶熱,人多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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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詔許河中府民齎鐵器過河,於近郡貨鬻,其縁邊仍舊禁斷。 以西京左藏庫使、奬州刺史趙延信為滁州刺史。延信有舊於宣祖,歴事三朝,以勤幹稱,時出知和州,占謝之際,特有是拜。延信,未見。丁夘令資政殿學士王欽若、知制誥楊億修歴代君臣事迹,欽若請以直秘閣錢惟演等十人同編修,初令惟演等各撰篇目,送欽若暨億參詳,欽若等又自撰集上進,詔用欽若等所撰為定,有未盡者,奉㫖増之,又令宮苑使、勝州刺史、勾當皇城司劉承珪、內侍髙品監、三館秘閣圖書劉崇超典掌其事,編修官非內殿起居,當赴常㕘者免之,非帶職不當,給實俸者,特給之,其供帳飲饌,皆異於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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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孟氏據蜀,徙䕫州於東山以拒王師,而居民弗便,轉運使薛顔奏為復其故城,又募民墾施、黔等州荒田。戊辰,顔奏今歲獲粟萬餘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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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以戸部判官李含章監朗州酒稅。含章徇公潔,已而臨事褊,執羣吏以簿書稽滯為訟,推劾得實,羣吏决杖,而含章亦贖金,仍釐務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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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遣中使齎詔撫問种放於嵩山。 上閲開封府囚帳,日繫二百餘人,憫其苛留,命給事中董儼直昭文館韓國華與知府張雍慮問,情輕者即决之,事須證,佐者促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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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詔荊湖溪洞民為蠻人所掠而歸者,勿限年月,給還舊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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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羣臣三上表請加尊號曰崇文廣武應乾尊道聖明仁孝,不允。 詔吏部銓常選人有疾者,已經引對,即依合入資敘注擬,未引對者,留合入員闕,竢痊損施行。徙刑部侍郎、知天雄軍府趙昌言知鎮州,洺州團練使、知鎮州上官正改知潞州。正累表納禄,弗許,又懇求小郡,讓公費,上念其勞舊,皆不允,於是授以近藩焉。乙亥,詔廣南西路州軍,有縱火焚人廬舍,情理兇蠧者,依法决訖,刺配五百里外牢城。從太子中允盧幹之請也。盧幹,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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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丙子朔,屯田員外郎、權判三司勾院杜夢證,侍禁、閤門祗候康宗元接伴契丹賀承天節使,仍回日充送伴。事已見五月末,此或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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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夘,詔縁河官吏,雖秩滿,須水落受代,知州、通判每月一廵堤,縣令佐官迭廵,轉運使,勿委以他職。又申嚴盜伐河上榆栁之禁。本志並著此事於咸平三年,葢誤也,今從實録,但無知通廵堤及申禁、伐木二事,今從本志,并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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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詔權三司使丁謂取戸稅條目及臣民所陳農田利害,編為書,謂乃與戶部副使崔端、鹽鐡判官張若谷、度支判官崔曙、樂黃目戶部判官王曽㕘議,刪定,成景德農田敕五巻,庚辰,上之,令雕印頒行,民間咸以為便。行農田,敕民間使之,據稽古録,當考其詳。崔曙,未見。 先是,潭州攸縣令扈維翰坐弛慢,轉運使劾奏衝替,至是,用元日赦書例,獲引對,有司言當復為令録,上親閲課狀,覩其昏耄,乃授鄧州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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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吏部侍郎、平章事畢士安早朝至崇政殿,廬疾暴作,上聞之,亟遣使撫問,還奏疾甚,上即步出臨視,已不能言,詔太醫診脈內侍竇神寳,以肩輿送歸第而卒。車駕即臨哭,謂冦準等曰:「士安善人也,事朕於南府、東宫以至輔相,飭躬畏謹,有古人之風,遽此淪沒,深可悼惜」。詔贈太傅、中書令,諡文簡,録其子孫,中使䕶䘮事,給鹵簿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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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遣度支判官、太常博士周漸為契丹國主生辰使,侍禁、閤門祗候郭盛副之。職方郎中、直昭文館韓國華為契丹國母正旦使,衣庫副使、兼通事舍人焦守節副之。尹洙誌國華墓云:上令周漸、張若谷,凡事當問國華。恐飾說,今不取。鹽鐵判官、秘書丞張若谷為國主正旦使,內殿崇班、閤門祗候郭允恭副之。自是歲以為常。漸,寔兄允恭從孫也。凡契丹主生日,朝廷所遺金酒食茶器三十七件,衣五襲,金玉帶二條,烏皮白皮鞾二量,紅牙笙笛、觱栗拍板鞍,勒馬二匹,纓複鞭副之,金花銀器三十件,銀器三十件,錦綺透背、雜色羅紗綾縠絹二千匹,雜綵二千匹,法酒三十壺,的乳茶十斤,岳麓茶五斤,鹽蜜果三十罐,花果三十籠。其母生日,約此數焉。正旦,則遺以金花銀器各二十件,雜色羅紗綾縠絹二千匹,雜綵二千匹。 詔京東水災,罷州縣不急之務。 駙馬都尉石保吉不時請對,言僕人張居簡掌私財,有所侵盗,願賜重責。上曰:「自有常典,豈可以卿故法外加刑」。保吉又請於私第決罰,亦不許。保吉好治生射利,尤吝嗇,居常命僕人買針縷、脂澤,櫛沐猥細雜物,置肆第中,家人有所須,則令就市之,冀緡錢不出於外,其鄙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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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詔東京畿內和買芻藁,比市價已令優給,宜更増之。 詔嶽瀆廟宇,自今所屬知州、通判,每季一徃案行,有隳損者,即時修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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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以宫𫟍使劉承珪、龍圖閣待制戚綸都大提舉諸司庫務。時議者言輦下庫務,其數踰百三十出納,或致因循,三司簿領繁多,不能案視,故特置此職,掌舉察京城儲蓄、受給監生能否,及覆驗所受三司計度移用之事焉。 知審刑院查道、權判大理寺尹玘、權大理少卿傅珏、審刑院詳議官梁象等四人贖金有差。大理寺詳斷官仇象先等六人並削官一任,坐議獄不當,為外郡覆奏抵罪也。𫝊珏、梁象、仇象先,未見。 詔承天節羣臣所奏僧道、紫衣、師號,自今具行業保任以聞,時所薦多濫故也。癸巳,詔中外羣臣郊禋及承天節,非親的族屬不得奏薦。 䖍州雜料場茶園,率民採摘,頗煩擾,詔罷之。甲午,使臣自雄州入奏,言𣙜場商旅貿易於北境,契丹國主弟曰隆慶者,受其饋獻,必還其直,又設酒饌犒勞之,且言:「今與中朝結好,事同一家,道路永無虞矣」。上諭輔臣曰:「蕃戎之情,兹亦可見,然更宜慎擇疆吏,謹守詔條也」。王旦曰:「孫僅嘗言國主氣濁而體肥,隆慶瘦而剛果,國人多歸之。隆慶見本朝歲有贈遺,屢勸行賞國中,其志欲激動衆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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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詔自今盜賊黥面配牢城者,並於千里之外。從大理評事林陶所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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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以故唐龍鎮將來懷順子閏喜補三班奉職,來遵子守信補借職,仍詔俟閏喜年長,即令代父任,且命其叔父懷正權主鎮事。 先是,詔南郊壇行事官勿用老疾幼弱者,秘書省正字晏殊上章,願觀大禮,上憐其意,許之,因詔京官年未及十五,願赴南郊陪位者聽。十一月乙巳朔,鹵簿使王欽若奉神位板對于便殿,壇上四位,塗以朱漆金字,自餘皆黒漆,第一等金字,第二等黃字,第三等以降朱字,悉貯以漆柙,覆以黃縑帊,上降堦觀之,即付有司,仍戒各謹其事。禮儀使趙安仁上新定壇圖,且言:「舊圖五帝、五嶽、中鎮、河漢並在第三等,檢詳儀注,合在第二等,望悉刋正」。奏可。 詔從祀行事官賜胙,大禮使至太常寺卿十六段,用羊犢。使相至知雜御史五十二段,用羊豕。 王欽若《上鹵簿記》三巻,詔付史舘。
39
丙午,河陽節度使王顯來朝,請許趙德明稱藩,不須納質,但加錫以綏懷之。又請通青鹽,以濟邊民之用。顯此議恐不因來朝時,姑附于此,更考之。 詔河北州軍百姓糶穀入官,所給價錢出城門者勿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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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命翰林侍讀學士邢昺、戸部侍郎張雍、龍圖閣待制杜鎬、諸王府侍講孫奭於京朝、幕府、州縣官中薦儒術該博、士行端良堪充學官者十人以聞。 翰林學士李宗諤、東上閤門使、忠州刺史曹利用在京接伴契丹賀承天節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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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詔光祿寺,自今宗廟大饗,朔朢薦獻,並令供御,庖人造食,務極精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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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饗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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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上自散齋即進蔬茹,禮畢御樓,始飲酒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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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詔郊祀事有闕誤不恭者,無得以赦原罪。癸亥,兵部侍郎、平章事冦準加中書侍郎、兼工部尚書。楚王元佐加檢校太師、右衛上將軍、彭城郡王元偓為靜難、彰化節度使,進封寧王。安定郡王元偁為宣德、保寧節度使,進封舒王。曹國公元儼進封廣陵郡王。武信節度使、安定郡王惟吉加同平章事。樞宻使、檢校太保王繼英加檢校太傅。兵部侍郎、參知政事王旦為尚書左丞。工部侍郎、參知政事馮拯、簽書樞宻院事陳堯叟,並為刑部侍郎。自餘羣臣,各以序進秩,或加階勲爵邑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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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命羣牧判官、著作佐郎王曙,假開封府推官、吏部郎中,俟契丹使至日,持知府張雍書禮,迎勞于郊。是歲,江浙大穰,穀價尤賤,舳艫銜尾,入湊京都,㑹汴水乾淺,故輦下糧斛湧貴,丙寅,令減價糶官米以濟民。戊辰,以內殿崇班、閤門祗候錢昭晟為崇儀副使。是春,昭晟計畫減修黃河工料,歲終無餘,故賞之。己巳,命屯田員外郎、判三司勾院杜夢證假檢校秘書少監、開府少尹,餞契丹使於上德橋。自後皆以府判官假少尹為餞送,推官假判官、郎中為接迓,不復命他官。五月末所書總例,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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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河東轉運使鮑中和上言:「嵐州合河津嵗收渡錢二百八十餘貫,自廢濁輪寨,商旅止由保德、沙谷、大堡等津,請依合河渡收課」。詔合河、沙谷、大堡等津並勿收渡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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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契丹國母遣使左金吾衛上將軍耶律留寧、副使崇祿卿劉經國主遣使左武衛上將軍耶律烏延、副使衛尉卿張肅來賀承天節,對於崇德殿,留寧等將見,館伴使李宗諤引令式不許佩刀,至上閤門,留寧等欣然解之。上聞之曰:「戎人佩刀,是其常禮,不須禁以令式」。即傳詔聽自便。留寧等感悅,謂宗諤曰:「聖人推心置人腹中,是以示信遐邇也」。又舊制,舍利從人惟上等入見,自餘拜於殿門之外,上悉許令入見。節日上壽,班在諸王將軍之下、大將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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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乙亥朔,命知雜御史王濟與三司催欠司除放逋負。
49
丙子,承天節,羣臣上壽於崇德殿。舊制,中書門下、樞宻院、文武百僚內職,既上壽,詣大相國寺行香,設㑹於資聖閣,至是,樞宻使而下,前一日,罷道場赴㑹,是日,樞宻與學士、三司使副復集,遂以為常。
50
己夘,召輔臣於龍圖閣,觀契丹禮物及祖宗朝所獻者,自後使至,必以綺帛分賜中書、樞宻院,果實脯腊賜近臣三館,凡承天節,獻刻絲花羅御様透背御衣七襲,或五襲、七件、紫青貂䑕飜披或銀䑕鵝項、鴨頭納子、塗金銀裝箱、金龍水晶帶、銀柙副之,錦縁皂皺皮鞾、金玦束、皂白熟皮鞾鞵、細錦透背、清平內,製様合線縷機綾,共三百匹,塗金銀龍鳳鞍勒、紅羅押金線繡方韉二具,白楮皮、黒銀鞍勒氈韉二具、綠褐、楮皮鞍勒、海豹皮韉二具,白楮皮裏筋鞭二條、紅羅金銀線繡雲龍紅錦器仗一副,黄樺皮纏楮皮弓一、紅錦袋皂鵰翎、羱角骲頭箭十、青黃鵰翎箭十八,法漬法麴麵麴酒二十壺、蜜曬山果十梀櫺、椀、蜜漬山果十梀櫺、帕克哩山梨柿四梀櫺,榛栗、松子、郁李黒郁、李子麵、𬃷楞梨、棠梨二十箱,麵秔、麋梨、粆十椀,蕪萸白鹽十椀,青鹽十箱,牛、羊、野豬魚鹿腊二十二箱,御馬六疋,散馬二百疋。其正旦,御衣三襲,鞍勒馬二疋、散馬一百疋,其母又致御衣,綴珠貂裘、細錦刻絲透背、合線御綾羅綺紗縠,御様果實雜粆腊肉,凡百品,水晶鞍勒,新羅酒,青白鹽。國主或致戎器,鑌鐵刀,鷙禽曰海東青之類,承天節,又遣庖人持本國異味,前一日就禁中造食以進御云。 禮部貢院言:「昨詳進士所納公巻,多假借他人文字,或用舊巻裝飾重行,或為傭書人易換文本,是致考校無準。請自今並令舉人親自投納,仍於試紙前親書家狀,如將來程試與公巻全異,及所試文字與家狀書體不同,並駮放之。或假用他人文字辯認彰露,即依例扶出,永不得赴舉。其知舉官亦望先一月差入貢院,考較公巻,分為等第。如事業殊異者,至日更精加試驗,所冀抱藝者不失搜羅,躁進者難施偽濫」。又言:「尚書、周易學究,近年并為一科,欲請試本經日,每十道義二經各問五道,仍雜問疏義五道、經注五道,以為定式。向來明法止試六場,今請依尚書例試七場。第一場、第二場試律,第三場試令,第四場、第五場試小經。第六場試令,第七場試律,仍於試律日雜問疏義五道。三禮、三傳經業稍大,難為精熟。請每十道義中問經注六道,疏義四道,以六通及疏通二經注通三為合格」。詔翰林學士邢昺與國子監官同議可否,昺等言:「尚書、周易,學究明法,經籍不多,望各問疏義六道,經注四道,六通者為合格。其三禮、三傳,請如貢院所奏」。並從之。貢院十二月己夘所言,頗與八月丙子相重,本志既兩載之,今亦從本志。辛巳,以刑部侍郎、資政殿學士王欽若為兵部侍郎、資政殿大學士,班在文明殿學士之下、翰林學士承㫖之上。上初見欽若班在翰林學士李宗諤下,怪之,以問左右,左右以故事對,欽若因訴上曰:「臣前自翰林學士為參知政事,無罪而罷,其班乃下故官一等,是貶也」。上悟,即日改焉。資政殿置大學士自此始。欽若善迎人主意,上望見輙喜,每拜一官,中謝日,輙問曰:「除此官且可意否?」其寵遇如此。欽若以四月癸夘除資政殿學士,後兩日即有詔序位在翰林學士之下,及今始升改焉。或云欽若既除資政,自訴恐誤,葢因上顧問乃進說耳。癸未,殿前都指揮使、彰信節度使高瓊為忠武節度使,馬軍都指揮使、感德節度使葛霸為昭德節度使,並解軍職,老疾故也。先是,霸權步軍司事,㑹在疾告,令瓊兼領二司,瓊從容言曰:「臣衰老,儻又有犬馬之疾,則是一將總此三職。臣事先朝時,侍衛都虞候以上常至十員,職位相亞,易於遷改,且使軍伍熟其名望,邊藩緩急亦可選用」。上甚然之。嘗料簡兵卒諸班直十年者出補軍校,年耆者退為本班剩員,瓊曰:「此非激勸之道,宿衛豈不勞乎!」自是八年者皆得敘補焉。 上聞有司給諸班糧米麤惡,不與原様同諭,權殿前都虞候劉謙,令各赴倉換之,諸班指揮使皆言米雖陳次,然已多費用,願不復换,乃詔諸班各特賜米一斛,倉司官吏抵罪有差。謙前以馬軍都虞候、潯州防禦使,權令殿前都虞候,既逾年,意望即真,而樞宻都承旨、亳州團練使曹璨,自鎮定、高陽三路行營都鈐轄,就拜殿前都虞候、康州防禦使,謙慨嘆形於顔色,至是,擢謙為殿前副都指揮使,徙璨為馬軍副都指揮使,謙領振武節度,璨領天德節度焉。先是,南作坊使、昭州團練使、同勾當皇城司張耆,坐與趙諫交遊,受其金,為人求薦於禮部,責授供備庫使、潞州兵馬都監,耆請置對,不許。居三月,事辨,復歸故官,上以耆前任,并代鈐轄,累上邊事,一日,召至宣和門閤中,問太原險固,耆既陳山川形勝,因言:「雲、應、蔚、朔四郡間,遣人持文移至代州,非覘邊虛實,即欲習知道里,宜盡窒諸間道,獨留土石谷土墱路,以示設險」。上然之,於是擢拜馬軍都虞候、英州防禦使。 詔武衛大將軍、富州刺史李琪特與假養疾,仍舊給月俸。琪年八十餘,去歲以老疾不任朝謁,表乞五日一赴內殿起居,詔可之。俄為御史所劾,令奉朝參。至是,再表請如前詔,上憫而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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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河東轉運使鮑中和上奏:「河北、河東、陜西路供給邊備,其知州、通判、幕職、州縣官,望令審官院、吏部銓選年六十以下彊幹者充」。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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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詔三班使臣知縣者,給縣令俸,其兼兵馬監押者,本官俸外添給如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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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詔西北縁邊長吏,不得舉官,為通判、幕職、廵檢,從河北轉運使劉綜之請也。 免辰州沅陵縣民歲輸楠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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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右諫議大夫种放自嵩山來朝,對於龍圖閣,乙未,命虞部員外郎、權鹽鐵判官馮亮、太常丞直史館陳堯佐、內殿崇班閤門祗候高繼忠侍其振分,詣開封府界提㸃刑獄錢帛。繼忠,瓊之子也,嘗因對言:「開封府司録王簡遣人畿縣督事,因縁乞取,未審何人論薦,得為京秩」。上笑曰:「簡無人論薦,朕以其嘗鞠盛梁獄,故有此授」。繼忠曰:「臣不識此人,亦非受人意㫖,但衆言貪黷尤甚」。上曰:「臣下如此言事甚嘉」。逾月,簡罷。實錄記此事,但云景德中。按㑹要則景德四年十二月始増置府界提㸃一人,以武臣充,疑繼忠因對言事,即此提㸃刑獄錢帛時也,今附見,須考。或是三年三月末事,更詳之。丁酉,詔節度使葛霸為并州駐泊都部署,時廷臣有𨽻麾下者,頗擾軍民,霸昏耄不能察,上知之,亟召還,令霸勿復奏隨。 除海州朐山、東海等縣民所逋去年賑貸及倚閣東苗鹽米。 京畿父老百三十人對於長春殿,賜帛有差,先與羣臣同上徽號,雖不允其請,特有是賜。己亥,荆湖北路轉運使言:溪洞團練使彭文綰部送澧、朗等州,先陷漢口五十人來歸,請加恩命,賜牌印,及許其歲貢方物。詔授文綰檢校官、知忠彭州事,餘從其請。庚子,契丹遣使保靜軍節度使耶律乾寧、左衛大將軍耶律昌主、副使宗正卿高正、右金吾衛將軍韓橁奉書禮來賀來年正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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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有司將以南郊儀仗給鄆王出殯,王欽若陳其不可。癸夘,欽若又言:「夫名與器不可假人,位既不同,禮亦異數,故太牢以祭,匹士為攘,繁纓以朝,聖人所惜。況法駕鹵簿,本奉至尊,郊祀廟享,俱為大事,安可以羣臣凶禮,參用吉儀?既黷尊卑,實違典法。請令有司依唐六典令式,別置王公以下車輅及皷吹儀仗,以備拜官職、朝㑹、婚葬之用」。詔從其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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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趙德明又遣其教練使郝貴來貢。此據㑹要,國史、實錄皆無之。詔江淮荆湖南北路轉運司,逐年所運上供糧儲,自今如有出剩,即與批書,轉運使副厯子叙為勞績。
URN: ctp:ws328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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