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 2 | 記纂淵海卷五十 宋 潘自牧 撰性行部。 |
| 3 | 有忌憚。 |
| 4 | 經豈敢愛之，畏我父母，仲可懐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豈敢愛之？畏我諸兄，仲可懐也！諸兄之言，亦可畏也，豈敢愛之？畏人之多言，仲可懐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豈不懐歸，畏此罪罟？ 豈不懐歸，畏此簡書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其嚴乎？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聖人之言 |
| 5 | 史豈不欲徃畏我友？」朋」上謂侍臣曰：「人言天子至尊，無所畏憚，朕則不然。上畏皇天之監臨，下憚羣臣之瞻仰。 |
| 6 | 本朝家有主母，而豪奴悍婢不敢與弱子抗無忌憚。 |
| 7 | 經不惕予一人。 乃㒺畏畏。 謂已有天命，謂敬不足行，謂祭無益，謂暴無傷。 狃于姦宄，敗常亂俗。 以蕩陵徳，實悖天道，小人而無忌憚也，不愧于天，不畏于人」。 乘我乘駒，朝食于株。 胡不相畏，不畏于天，匪先民是程，匪大猶是《經》。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狎大人侮聖人之言 |
| 8 | 子出則為宗族，患入則為鄉里憂，小人之行也。事君無義，進退無禮。言則非先王之道者，猶沓沓也，齊人有欲金者，清旦衣冠之市，適鬻金者之所攫金而去好憎，尚怒小人哉？ |
| 9 | 史殺人不忌為賊。 肆行無度，無所還忌，不思謗讟，不憚鬼神。神怒民痛，無悛於心。 單旗劉狄，剝亂天下，帥羣不弔之人以行，亂於王室，侵欲無厭，規求無度，貫瀆鬼神，慢棄刑法，傲狠威儀李斯曰：「三代之事，何足法也！」 李斯請史官非秦語，皆燒之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敢為大言，處之不疑。秦滅六國，上古遺烈，掃地盡矣。宋康王欲霸之亟成，故射天笞地，斬社稷而燒滅之，以示威服鬼神為長夜之飲於室中，室中人呼萬歲，則堂上應之，堂下之人又應之，門外之人又應之，以至於國中無敢不呼萬歳者。天下之人謂之桀宋，矯制以令天下。姍笑三代，蕩滅古法。顓作威福廟堂之上，觸情妄行。方今布衣乃窺國家之隙，見間而起者，蜀郡是也。及山陽亡徒蘇令之郡，蹈籍名都，大羣求黨，與索隨和，而亡逃匿之意。此皆輕量大人，亡所畏忌，國家之權輕，故匹夫欲與上爭衡也橫厲無畏忌，欲以熏轑天下。梁冀暴李固、杜喬尸於城北四衢，令有敢臨者如其罪。吳樹為荊州刺史，辭梁冀，冀鴆之，出死車上。遼東太守侯猛初拜不謁，冀託以他事腰斬之戲弄神祇，歌頌禍殃。杜塞天下之口，聾盲一世之人入吾室，操吾戈以伐我祖珽私謂和士開曰：君之寵幸，振古無比，宮車一日晩駕，何以克終？宜令皇太子早踐大位，以定君臣之分，若事成中宮，少主皆徳君，此萬全計也。請君說主上令粗解，當自外入表諭之。於是上書齊主從之，傳位於太子緯。阮佃夫人納貨賄，所餉減二百疋絹，則不報書。右司郎中馮翊喬知之有美妾曰碧玉，知之為之不昬，武承嗣借以教諸姬，遂不還，知之作緑珠怨詩以寄之，碧玉赴井死，承嗣得詩於裙帶，大怒，諷酷吏羅吉族誅之來，俊臣倚勢貪淫，士民妻妾有美者，百方取之，自宰相以下，籍其姓名而取之武三思嘗言：我不知代間何者謂之善人，何者謂之惡人，但於我善者則為善人，於我惡者則為惡人耳。盧把秉政，薦吏部侍郎關播為中書侍郎、平章事，上嘗從容與宰相論事，播意有所不可，起立欲言，把目之而止，還至中書，把謂播曰：以足下端慤少言，故相引至此，曏者奈何發口欲言耶小人之慮，遂以為天道難知為善，未必福而為惡，未必禍也。李振曰：此輩自謂清流，宜投黃河為濁流。 |
| 10 | 傳記上小堯、舜，下邈三王集白晝攫金，行與義乖，言與法違。本朝小人，不主於禮義，則無忌憚，所以反中庸也。安石謂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䘏，有顧藉。 |
| 11 | 子齊景公問晏子曰：「為人何患？」曰：「患社」。䑕出竊於外，入託於社，灌之恐壊牆熏之，恐燒木」。 |
| 12 | 史鄧侯曰：人將不食吾，餘欲投䑕而忌器，䑕近於器，尚憚不投。社鼷不灌，屋䑕不熏。孔融薦禰衡於曹操，衡乃著布單衣，持三尺，梲杖坐大營門以杖，捶地大罵，操怒曰：「禰衡豎子，孤殺之，猶雀䑕耳！顧此人素有虛名，逺近將謂孤不容之。妻子以累其心，産業以重其志，舍此以為非者，有必不多矣。。羅仇曰：「吾家世以忠孝著於西土，寧使人負我，我不忍負人也」。 |
| 13 | 傳記稷，蜂不攻社，䑕不熏集薙草，恐傷蕙。 |
| 14 | 無顧藉。 |
| 15 | 經子曰：「小人不恥不仁，不畏不義。史史舉以茍賤不亷聞於世。吾日暮途逺，故倒行逆施之。子獨不見家人寡婦邪？始自約敕之。時意廼慕宋伯姬及陳孝婦不幸，壹為盜賊所汙，遂行淫佚，知其非禮，然不能自還，吾猶此矣。且被刑之人，心不念生，志在思死，類多趨惡，莫復歸正。夙沙亂齊，伊戾禍宋，趙高、英布，為世大患。 |
| 16 | 傳記楊國忠謂客曰：「某起家細微，因縁椒房，以至於是，未知稅駕之所，終不能致令名，更當取樂於富貴耳」。 |
| 17 | 表裏相應。 |
| 18 | 經君子黃中通理，正位居體，美在其中，而暢於四支，發於事業，和順積中而英華發外。 其哀心感者其聲噍，以殺其樂心。感者其聲嘽，以緩其喜心。感者，其聲發以散其怒心。感者其聲粗以厲其敬心。感者，其聲直，以廉其愛。心感者，其聲和以柔。 清明在躬，志氣如神，君子服其服，則文以君子之容，有其容則文以君子之辭，遂其辭則實以君子之徳。 富潤屋徳潤身心廣體胖 |
| 19 | 子中心，逹於面目。 胷中正則眸子瞭焉，胷中不正，則眸子眊焉。 仁義禮智，根於心，其生色也。睟然見於靣，盎於背，施於四體。 有諸內必形諸外，源清則流清，源濁則流濁。 文貌情用相為內外表裏，，體痛者，口不能不呼心恱者，顏不能不笑。威儀，文辭表也。徳行，忠信裏也。。 |
| 20 | 史心和則氣和，氣和則形和，愛待敬而不敗，徳須威而久立。故制禮以崇敬，作刑以明威。形氣發於根柢兮，柯葉彚而靈茂。表曲者影必斜，源清者流必潔。猶叩樹本，百枝皆動也。木心不正則脈理皆斜。根朽者葉枯，源涸者流竭。 |
| 21 | 集滿內而外揚、厭，白玉以為面，懐琬琰以為心，泉竭則源涸，根朽則葉枯，枝繁者䕃多，條落者本孤。氣，水也，言浮物也。水大而物之浮者，小大畢浮氣之與言猶是也。氣盛則言之短長，與聲之高下皆宜。 未嘗聞有響大而聲微也。 夫所謂文者，必有諸其中，是故君子慎其實實之美惡，其發也不揜，本深而末茂，形大而聲閑，行峻而言厲，心醇而氣和，昭晰者無疑，優游者有餘。體不備不可以為成，人辭不足不可以為成文、溫潤發於外，其間韜、璵、璠。 言者志之苗，行者文之根。所以讀君詩，亦知君為人。粹和絪緼積于中，鏗鏘發越見乎文。 五行秀氣，得之居多者，其色㶑灧於顏間，其聲發而為文章。 既稟之而生，亦有涯而落，其文章，貴壽之氣焰歟？ 孝弟為根柢神明，枝葉之直，方為天質，禮讓縁飾之。神歡體自輕。藴為志氣，播為事業。 |
| 22 | 本朝栁公權曰：「用筆在心，心正則筆正。腹有詩書氣自華人之不學者，照鏡則面目可憎，對人則語言無味。 |
| 23 | 表裏不副。 |
| 24 | 經象恭滔天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撥色。取仁而行，違居之不疑，色厲而內荏，譬諸小人其猶穿窬之盜也。與 |
| 25 | 子聲聞過情羊，質而虎皮，見草而說，見豺而戰。魯人縫掖，實非儒行 |
| 26 | 史外強、中乾」。宋肥義曰：公子章聲善而實惡。絳、灌曰：「平雖美丈夫如冠玉耳，其中未必有也，多聲過實。袁紹色厲而膽薄，高幹有雄志而無雄才，張磔綱羅而自理甚踈。高仙芝謂程千里曰：「公面雖男子，心如婦人。迺䃉中而玉表。齊著作郎祖珽，有文學，多技藝，而踈率無行。嘗為高祖中外府功曹，因宴，失金叵羅，於珽髻上得之， |
| 27 | 本朝潘郎曉踏河陽春明珠，白璧驚市人，那知望拜馬蹄下，胷中一斛泥與塵」。 |
| 28 | 言行相顧 |
| 29 | 經有其言，無其行，君子恥之可言也。不可行，君子弗言也。可行也，不可言，君子弗行也」。言顧行行，顧言「君子胡不慥、慥爾！」子曰：「先行其言而後從之」。 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 君子恥其言而過其行。。 |
| 30 | 子聖人言行不失毫釐，言取而行違，温、彦博惡之。 |
| 31 | 能言不能行。 |
| 32 | 經靜言庸違，有其言，無其行，君子恥之。其言之不怍，則為之也。難 |
| 33 | 子言不顧行，行不顧言口言善身行惡國，妖也，孔子讀而儀。秦行。 |
| 34 | 史羣臣上言宜封禪泰山，詔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氣滿腹，吾誰欺欺天乎？曽謂泰山不如林放乎？何事汚七十二代之編録？若郡縣逺遣吏上壽，盛稱虛美，必髠令屯田。既上讀《河圖》，㑹昌符，幸泰山，禪祭地於梁隂。魏比年將帥多寵貴子孫，銜杯躍馬，志逸氣浮，軒眉攘腕，以攻戰自許，及臨大敵，憂怖交懐，雄圖銳氣，一朝頓盡。牛僧孺口道先王語行如市人， |
| 35 | 集遇客多言：愛山水，逢僧盡，道厭囂塵，玉潭泉畔，松間宿要，見經年無一人相逢，盡道休官去林下何曽見一人。 |
| 36 | 矜持 |
| 37 | 經率履不越，燕處則聽《雅》《頌》之音，行步則有環珮之聲，升車則有和鸞之音。居處有禮，進退有度。 砥礪廉隅。 君子言不過辭，動不過則。 不戲色。 致禮以治躬則莊，敬莊敬則嚴威。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君子於玉比徳焉」。 行中規還中矩。 君子不失足於人，不失色於人，不失口於人，是故貌足，畏也，色足憚也，言足信也。 今世行之後，世以為楷君子，矜而不爭 |
| 38 | 子君子言有壇宇，行有防表為冠，所以莊其首也。為履，所以重其足也。衣裳襜如，劒佩鏘如，皆所以防其躁也。 |
| 39 | 史斷斷，自修整，如布帛之有幅，君子目以定體，足以從之。 人之有冠，猶宮室之有牆屋也，糞除而已。進退容止，非禮不行。霍光出入省殿門，止進有常處，郎、僕射竊識眂之，不失尺寸。矜嚴好禮，動止有則，居處幽室，必自修整，雖遇妻子，若嚴君焉。及在鄉黨，詳言正色三輔以為儀表。陳登處身循禮，非法不行，雖在燕居，必以禮自整。君子當正威儀，何有蓬頭跣足自謂宏逹耶！謝𢎞微精神端審，時然後言，婢僕之前，不妄語笑。傳記：南山有文豹，霧雨七日不下食者，何也？欲以澤其衣毛而成其文章也。楊愔曰：「裴讓兄弟都無鄉音， |
| 40 | 集余好修，以為常雖體解，吾猶未變。 新沐者必彈冠，新浴者必振衣。與人有畛域，不為戲狎。本朝趙光逢，規矱自持。 栁仲郢私居束帶正色持重 |
| 41 | 經虎視眈眈，正色率下，其容不改，出言有章坐如尸，立如齊。 君子不失足於人，不失色於人，不失口於人，是故貌足，畏也，色足憚也，言足信也。 君子之容舒，遲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聲容靜。頭容直氣容肅立容，徳色容莊。 山立時行，揚休玉色。 不旁狎，夫子，時然後言，人不厭其言，樂然後笑，人不厭其笑。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集與人有畛域，不為戲。狎。 |
| 42 | 本朝包孝肅未嘗有笑容，人謂包希仁笑，比黃河清放蕩。 |
| 43 | 經欲敗，度縱敗禮 不矜細行，不知其秩，載號載呶 |
| 44 | 子猖狂妄行。 |
| 45 | 史使酒難近數以酒失過丞相跅弛之士、儻●為人失蕩不修廉隅以徼名當世。，何晏與夏侯𤣥、荀粲、王弼之徒競為清談，尚虛無謂《六經》為聖人糟粕，天下士大夫爭慕效之，遂成風流、譙郡嵇康，文辭壯麗，好言老莊，而尚竒任俠，與陳留阮籍、兄子咸、河內山濤、河南伺秀、琅邪王戎、沛人劉伶特相友善，號「竹林七賢」。皆崇尚虛無輕蔑禮法，縱酒昏酣，遺落世事放者因斯，或悖吉凶之禮，忽容止之表，瀆長㓜之序，混貴賤之級，甚者至於裸裎䙝慢，無所不至。時王澄、胡毋輔之等皆以放任為逹，或至裸體。文帝求婚於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隣家少婦美色，當壚沽酒，籍嘗詣婦飲醉，便臥其側。籍既不自嫌，其夫察之，亦不疑也。阮咸素幸姑之婢，姑當歸於夫家，初云留婢，既而自從，咸聞之，借馬追既及，與婢累騎而還。王獻之卒，徽之奔䘮不哭，直上靈牀，取獻之琴彈之。謝鯤任逹，不拘鄰家。高氏女有美色，鯤嘗挑之，女投梭，折其兩齒，鯤傲然長嘯曰：「猶不廢我嘯歌！」謝安愛好聲律，朞功之慘，不廢妓樂。秘書監謝靈運好稱疾，不朝時或出郭遊行，且二百里，經旬不歸，既無表聞，又不請，急以貴陵物物不服，以威加人，人不厭。溫庭筠薄於行，無檢幅，多作側辭艷曲，脫冠露髻，諠譁自恣， |
| 46 | 傳記阮籍嫂嘗歸家籍，相見與別人，或譏之曰：「禮豈為我輩設耶？」王澄嘗之荊州，送者傾邑，所別樹上有鵲巢澄，便脫衣着犢鼻上樹，探鵲𪆪而弄之，旁若無人。謝郎中云：「王修載樂託之性，出自門風。 王武子好驢鳴，既𦵏，文帝臨其䘮，顧語同遊曰：「王子好驢鳴，可各作聲以送赴客，皆一時作驢鳴史丹儻蕩無檢，阮籍不拘禮教華堂，今日綺筵開，誰喚分司御史來！忽發狂言，驚滿座，兩行紅粉一時迴杜牧佐宣城幕，聞湖州多竒麗，往遊之。刺史崔君張水嬉，使州人畢觀令杜牧閱之。牧因見一女娃，期之曰：「吾不十年來守此郡，不來從適」。洎牧守湖州，女已從人三載矣，牧因賦詩曰：「自是尋春去較遲，不須惆悵怨芳時」。張祜客懐南幕中，赴宴杜牧同坐，有所屬意，索骰子賭酒，微吟曰：「骰子逡巡裹手，拈無因得，見玉纎纎」。祜曰：「但知報道金釵落，髣髴還應露指尖。 |
| 47 | 集觀古今文人，類不護細行，鮮能以名節自立，幕天席地，縱意所如，以《莊老》為宗而黜《六經》，以虛薄為辨而賤名，檢以放蕩為通而狹節信，以茍得為貴而鄙居正，以望空為高而笑勤恪。少年氣真狂，有意與春競，野鳥終難縶，醉來，擬共天公爭酒腸，寛似海，詩膽大如天。 |
| 48 | 本朝醉後，粗狂膽滿軀威儀。 |
| 49 | 經威儀棣、棣不可選也」。 威儀反反，威儀抑抑，，抑抑威儀，維徳之隅」。 顒顒卬卬，如圭如璋。 令儀令色威儀，容止宣著。 端行，頤霤如矢。 朝廷濟濟翔翔，君子之容舒遲。 山立時行，揚休玉色，赫兮喧兮者，威儀也。趨進，翼如也。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容止可觀，進退可度。子步中，武象趨中、《韶》、《濩》，君子貌重則有威」。史劉子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謂命也。是以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 北宮文子，有威而可畏，謂之威。有儀而可象，謂之儀。君有君之威，儀其臣，畏而愛之，則而象之。故能有其國家，令聞長世。臣有臣之威儀，其下畏而愛之，故能守其官職，保族宜家。 君子在位，施舍可愛，進退可度，周旋可則，容止可觀，作事可法，徳行可象，聲氣可樂，動作有文，言語有章，以臨其下，謂之有威儀也。魯徐生善為容，為禮官霍光每出入省殿門，止進有常處，郎、僕射竊識視之，不失尺寸。威儀之盛，如圭如璋。進止皆有表識。儀貌堂堂，國之輝光。舒紳緩佩鳴玉，以步綽有餘裕。溫彦博進止詳華人拭目觀」。 張垍舉止都雅，裴休為人醖藉，進止雍閒。 馮定端凝若植 權徳輿動止外，飾其醖藉風流，為縉紳羽儀。 |
| 50 | 集風儀與秋月齊明賀琛為散騎常侍，梁主與語，常移晷刻，故省中語曰：「上殿不下有賀雅」。琛容止都雅，故人呼之。巉巖容儀，削成風骨，風儀甚雅，日光玉潔。 |
| 51 | 無威儀。 |
| 52 | 經而無望兮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威儀不類 威儀幡幡 |
| 53 | 史視流而行速。 邾子執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曰：「高仰，驕也。卑俯，替也。驕近亂替，近疾張敞為京兆尹，無威儀，罷朝，走馬章臺街，自以便面拊馬羞怍，俛首刮席不敢視。李程簡脫無威儀，韓思彥儀矩梗野。 |
| 54 | 《傳》記：「王戎簡脫，不持儀刑，好乘巴、滇馬。雖為三司率爾，私行巡省園田，不從一人以手巾揷腰戎，故吏多至大官相逢，戎輒下道避之。 |
| 55 | 風度 |
| 56 | 史王商為人多質，有威重，身體鴻大，容貌甚過絶人。單于來朝，仰視商貌，大畏之，遷延卻退。天子聞而嘆曰：「此真漢相矣！」為人明徹鬚髪，眉目如畫，燕頷虎頸，飛而食肉，此萬里封侯相也。蔡邕狀異常人，每行，觀者盈集，凜凜皜皜焉，其與崑玉秋霜比質可也。裴楷目夏侯𤣥云：「肅肅如入宗廟中，但見禮樂器」。 衛瓘見樂廣而奇之，曰：「此人如氷鏡見之瑩然」。夏侯湛美容觀，與潘岳友善，每行止同輿接茵，京師謂之「連璧」。 王戎神彩秀徹，視日不眩。裴楷見而目之曰：「戎眼爛爛，如巖下電」。 裴楷風神高邁，容儀俊爽，時人謂之「玉人」。 衛玠風神秀異，見者以為玉人。 王濟俊爽有風姿，每見玠，輒嘆曰：「珠玉在側，覺我形穢」。又語人曰：「與玠同遊，若明珠之在側，恍然照人」。 嵇康長七尺八寸，美音氣，好容色，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王衍神姿高徹，如瑤林瓊木，自然風塵表物。顧榮少有珪璋，符采爽徹，王衍每持玉柄麈尾，與手同色。王羲之見杜乂而目之曰：「膚若凝脂，眼如㸃漆，此神仙中人也」。王恭美姿儀，人目之云：「濯濯如春月栁」。桓𤣥曰：劉裕風骨不常，蓋人傑也。褚彥囘美儀貌，善容止，俯仰進退，咸有風則，每朝㑹，百僚國使莫不延首目送之，姿貌修潔，與圭璧等質。齊和士開曰：「琅琊王儼，眼光奕奕，數歩射人」。李繪儀貌端偉，邢晏曰：「若披雲霧，如對珠玉，風神洒落。宋璟風度凝逺」。王彧美風姿，為一時推許」。袁粲見之，嘆曰：「景文非但風流可恱，乃哺歠亦復可觀」。上嘗陳樂於勤政樓下，垂簾觀之，兵部侍郎盧絢謂上已起，垂鞭按轡，橫過樓下。絢風標清粹，上目送之。李義琛神情爽㧞，帝每用人，必曰：「風度能如九齡否？」日角珠庭，非庸人相郭子儀風姿若神，人望之岩岩如華山，鄭畋姿采如峙玉。 蕭遇風采整峭。 崔澹舉止秀峙，時謂玉而冠者孔季翔，永昌初擢制科，陳子昂常稱其神清韻逺，可比衛玠房琯見徳秀，歎曰：「見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都盡，姿宇魁秀崔逺，風姿峻整，世目為飣坐梨。 |
| 57 | 傳記衛玠從豫章下，都人久聞其姿容，觀者如堵牆，見裴叔則如玉山上行，光照映人。 山公曰：「嵇叔夜之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 時人目王右軍，飄如遊雲，矯若遊龍。 岩岩清峙，壁立千仞張緒少而閒雅風，流吐納觀者忘疲。永明主見靈和殿前栁條，嫩弱披靡，可愛嗟賞，曰：此楊栁風流可愛，似張緒少年、唐蔣凝美風標，每到朝士家，以為祥瑞，朝士中號為玉筍班。李白神氣高朗，軒軒若霞舉。 |
| 58 | 集情純潔而罔薉兮，姿盛質而無愆。 金相玉質、天姿玉裕，江漢炳靈，清如玉壺氷，河目龜文公侯之相，金昭玉粹》，風標秀舉，清暉映世，天骨踈朗，牆宇高巍，姿狀嶽立，靡然屬目，風情踈朗，霜明月湛之姿，氣骨端嚴，雪白氷清之潔，秋水為神玉為骨。 眉宇，真天人。 魏侯骨聳，精神𦂳華，嶽峯尖見秋隼。 炯如一段，清水出萬壑，置在迎風寒露之玉壺。 符彩高無敵，玉府標孤映。皎皎鸞鳳。姿飄飄，神仙氣。 符彩照滄溟，精輝陵白虹。 裴公有仙標㧞俗數千丈，愛其風骨，粹美無可揀見王，於北亭猶高山，深林，龍虎變化不測，傑魁人也，退見少傅，翠竹碧梧，鸞鵠停峙，幼子娟好靜秀，瑤環瑜珥，蘭茁其芽，人之異，在乎風神之清濁，不在於倒置眉目，反易冠帶也。觀者，識承平王孫故態。 分明氷玉容珠生照乘光氷瑩環坐熱。 星辰讓光彩若霜鴻清唳松雪孤映石骨無濁肉。 飄飄鶴骨仙神仙餘氣色，列宿炳輝光秀氣獨禀，眸子瞭然，炯炯清立。望之真白圭振鷺也，風儀秀偉，神氣深厚，即之如鏡，望之如春眉宇儼圖畫，神秀、謝朝輝清潤。潘郎玉不如生而美姿，河目海口，玉山迥立，瓊樹無對。明眸白晳，玉潤珠輝，美秀備於儀容，風流發於言笑，英盼橫溢，神鋒秀發，野鶴無俗質孟浩然，骨貌清淑，風神散朗。本朝氣剛而毅，望之可畏，色粹而仁，近之可親。紫芝眉宇傾一坐，笑語但聞雞舌香。 韓侯氷玉人不可塵土雜，風采鑠雲烟。 《氷壺》貯《秋水》 |
| 59 | 醜惡 |
| 60 | 經六極五：曰惡，乃見狂且，子厲之人，夜半而生子，遽取火而視之，汲汲然，惟恐其似已也。 |
| 61 | 史賈大夫惡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今子少不颺，田蚡為人貌侵，蔡義為丞相，短小無鬚眉，貌似老嫗，行歩俛僂，兩吏扶夾乃能行。張孟陽醜，每出，人惡之，擲瓦礫盈車。孫秀形陋短小，奴僕之下者也。歐陽詢貌甚侵陋。盧把貌陋而色如藍，人皆鬼視之。 |
| 62 | 傳記劉伯倫形小貌醜文雅 |
| 63 | 經好古博，雅君子 |
| 64 | 子君子、安、雅。 雅文，辨》惠之君子。 知之，曰：「知之不知」，曰：「不知內不自以誣，外不自以欺，以是尊賢畏法而不敢怠傲，是雅儒者也。 |
| 65 | 史大雅卓爾不羣，河間獻王近之矣，儒雅則公孫𢎞、董仲舒經書文雅，足以謀王體㫁國論。劉愷辭氣高雅。山簡性溫雅，有父風，雅有逺韻，謝安文雅過於王𨗳，張九齡文雅為帝知， |
| 66 | 集文雅涉風騷霜松貞雅節月桂朗沖襟笑語和，風騷雍容事文墨 |
| 67 | 本朝文采風流諸謝上鄙俗 |
| 68 | 經鄙夫，可與事君也與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茍患失之，無所不至矣。 |
| 69 | 子有俗人者，有俗儒者 |
| 70 | 史家累萬金，門下不見一賢者俗吏之所務，在於刀筆、筐篋，俗儒不逹時宜。 |
| 71 | 集抗塵容而走俗狀。。 |
| 72 | ●善。 |
| 73 | 經君子遏惡揚善彰人之善，美人之功子。不沒纖芥之善，不掩螢爝之光。 |
| 74 | 史子貢，喜揚人之美。曹丘生謂季布曰：「僕將捉足下之名於梁、楚間。丙吉為丞相於官屬掾吏，務掩惡揚善，禰衡稱劉表之美盈口。房𤣥齡曰：「餘人不足惜，至於杜如晦、王佐之才，大王欲經營四方，非如晦不可」。世民驚曰：「微公言，幾失之」。禮部侍郎崔郾試進士，公卿咸祖道武陵，後至，謂郾曰：「君方為天子求奇才，敢獻所益！」出袖中書，搢笏為郾，讀之，乃杜牧所賦阿房宮。武陵曰：「請以第一人處之」。郾謝已得其人，至第五，郾未得。武陵曰：「不爾，宜以賦見還。 |
| 75 | 集東野吃吃，說足下不離口、栁惟深，充江東路判官出巡，其有非常之政裕於人者，必舉其課績，又以文采殷勤歌詠之，俾其風謡頌聲聞于他部，達于京師而後已， |
| 76 | 本朝唐楊敬之《贈項斯詩》曰：「幾度見詩詩盡好，及觀標格過於詩。平生不解藏人善，到處相逢說項斯。 |
| 77 | 勸善。 |
| 78 | 史子文無，後何以勸善？」 叔向，社稷之臣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 |
| 79 | 蔽賢 |
| 80 | 經臧文仲其竊位者，與知栁下惠之賢而不與立也子言無實不祥，不祥之實，蔽賢者當之。 |
| 81 | 史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並行，厥有我師，今或闔郡至，不薦一人，是積行之君子壅於上聞也，蔽賢蒙顯，戮古之道也，何以知朝廷之衰？人人自賢，不務於通人，故世陵夷」。杜宻曰：「劉勝知善，不薦，自同寒蟬」。唐彬當世英彥，見彬，莫不欽恱，稱之於文帝。帝問孔顥，顥忌其能，良久不答」。陳騫曰：「彬為人勝騫甚逺」。帝辟彬為屬，他日，謂孔顥曰：「近見唐彬，卿受蔽賢之責矣。 |
| 82 | 集好蔽賢而嫉妬，知善不言，與嚚瘖同嫉妬。 |
| 83 | 經人之有技，冐疾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達子愚者，好專事而妬賢，能抑有功而濟有罪。 士有妬友則賢交不親。君有妬臣，則賢人不至。 小人不能則嫉妬怨、誹以傾覆人。 害良曰賊。 隱良者謂之嫉日月欲明，浮雲蔽之，藂蘭欲茂秋風敗之。史屈原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賔客，應對諸侯王，甚厚之。上官大夫與之同列爭寵，而害其能。王使屈原為憲令，屬草藁未定，上官大夫見而欲奪之，不與，因讒之。 藺相如為上卿，在廉頗之，右頗曰：「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相如徒以口舌為勞而居上且素賤人，吾羞不忍為之下！宣言曰：我見，必辱之。韓非使秦王未之信，用李斯、姚賈害毀之。王以為然，下吏治，非李斯使人遺非藥自殺。妬賢嫉能，有功者害之，賢者疑之。天子議以賈生為公卿，絳灌馮敬之屬盡害之，乃短賈生曰：「洛陽之人，年少初學，專欲擅權，紛亂諸事。於是天子䟽之，不用其議。翟方進舉明經，遷議郎。時宿儒有胡常與方進同經名譽，出方進下，乃心害其能，論議不右方進，公孫為人意忌。女無美惡，入宮見妬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初，孫臏與龎涓俱學兵法，涓自以能不及臏，乃以法斷其兩足而黥之，欲使終身廢棄，有妬●之心，王式為博士，諸大夫博士共持酒肉勞式，皆注意高仰之。博士江公世為魯詩，宗心嫉式，謂歌吹諸生曰歌驪駒，式曰：「聞之於師客歌驪駒，主人歌客，無庸歸今日諸生為主，人日尚早，未可也」。江公曰：「經何以言之？」式曰：「出曲禮」。江公曰：「何拘曲也！」式恥之，陽醉逿墬。式客罷，讓諸生曰：「我本不欲來，諸生彊勸我，竟為豎子所辱」。董仲舒言：「道徳見妬於公孫，李廣奮節於匈奴，見排於衛青」。唐彬當世英彥，見彬莫不欽恱稱之於文帝。文帝問孔顥，顥忌其能，良久不答。陳騫曰：「彬為人勝騫逺甚！」帝辟彬為屬，他日，謂孔顥曰：「近見唐彬，卿受蔽賢之責矣。燕封裕曰：「已無骨鯁，嫉人有之。外似柔謹，內實忌克。孔頴達老師宿儒恥出其下，隂遣客刺之。李林甫為相，凡才望功業出己右及為上所厚，勢位將逼己者，必百計去之。尤忌文學之士，或陽與之善，啗以甘言而隂陷之。世謂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劒， |
| 84 | 傳記馬融筭渾天，不合，召鄭𤣥，令一筭便決。及𤣥歸，融心忌焉。𤣥亦疑有追者，乃坐橋下，在水上據屣。融果欲追之，左右曰：「𤣥亦疑下土下水，上據木，此必死矣！」遂罷追。天寳初，帝顧林甫曰：「嚴挺之安在？其材可用」。林甫退，召其弟損之與道舊，諄復欵曲，且許美官，因曰：「天子視絳州，厚要當以事自解歸，得見上，且大用」。因紿挺之使稱疾，願就醫京師。林甫已得奏，即言：「挺之春秋高，有疾，幸閒官得就養。盧把居相，忌能妬善小不附者，必致之於死惡。顏真卿之直言，令奉使李希烈竟殁於賊。 |
| 85 | 集世溷濁而嫉妬。 衆僉諧以妬賢，孤聖特而易傷，人惡俊異，俗疵文雅。 斵善害能醜正惡直，肆其噤害，則皆妬之徒也。 妨功害能之臣，盡為萬户侯。靜思、屈原沈逺憶賈誼貶，椒蘭爭妬忌，絳、灌共讒諂，妬腸務生敵。 忌者畏人，修事修而謗興，徳高而毀來來時畏有他人，上截斷龍胡，斬鵬翼權臣妬逸才心如斗筲窄。 |
| 86 | 讒譖 |
| 87 | 經誣善之人，其辭游，讒說殄行。 起信險，膚 協比讒言萋兮斐兮，成是貝錦。彼譖人者，亦已大甚，哆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譖人者，誰適與謀？」 緝緝翩翩，謀欲譖人。捷捷幡幡，謀欲譖言。 取彼譖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 營營青蠅止于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營營青蠅，止于棘，讒人㒺極，交亂四國。 盜言孔甘亂，是用餤。 無罪無辜，讒口囂囂，浸潤之譖，膚受之愬。 |
| 88 | 子傷良曰：讒，搖唇鼔舌，擅生是非。墨子所以悲絲，楊朱，所以泣岐路，以其變為青黄，迥為左右也。 點素為緇讒妬之人，必好聞人惡惡，聞人善。 讒邪之蔽善人也，猶朝日洞明，霧甚則不見天，沙石至淨，流濁則不見，地雖有明淨之質，而不發明，霧水蔽之也。昔直不疑，未嘗有兄，而讒者謂之盜嫂。第五倫三娶孤女，而世人云笞婦翁，此聽虛而責響，悖情倒理，罔之甚也。 |
| 89 | 史猶有內讒。 毀信廢忠，崇飾惡言，靖譖庸囘，服讒蒐慝，以誣盛徳，謂之窮奇。若衆口之鑠金，言之太甘，其中必苦譖在中矣」。吳太宰嚭既與子胥有隙，因譖曰：「子胥為人，剛暴少恩，今不見用，常鞅鞅怨望」。吳王乃使使賜子胥屬，鏤之劒以死。屈原為憲令，上官大夫見而欲奪之，不與，因讒之曰：「王使屈平為令！」衆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為非我莫能為也！」王怒而䟽屈平，積毀銷骨。范雎謬曰：「秦安得王，秦獨有太后、穰侯耳。臣居山東時，齊知有孟嘗君，不聞有王。聞秦有太后、穰侯，不聞有王，大其都者危其國，尊其臣者卑其主。今自百秩以上至諸大吏下及王左右，無非相國之人者，見王獨立於朝」。田蚡曰：「魏其灌夫，日夜招聚天下豪傑壯士，與論議腹誹而心謗，不仰視天而俯畫地，睥睨兩宮，幸天下有變而欲有功」。絳灌讒陳平曰：「平雖美丈夫如冠玉耳，其中未必有也。居家盜其嫂，今大王令護軍受諸將金」。張湯曰：「嚴助出入禁門，腹心之臣而外與諸侯交私如此，不誅，後不可治」。助竟棄市，孔、墨之辯不能免於讒䛕。師丹使吏書奏吏書，冩其草丁。傅子弟聞之，使人上書告丹上封事，行道人徧持其書。上以問將軍中，朝臣皆對曰：「忠臣不顯諫，大臣奏事，不宜漏泄，讒言蠶生。馬援在交趾，嘗以薏苡實能輕身省，慾以勝瘴氣援，欲以為種。軍還，載之一車，時人以為南土珍怪。卒後，有人上書譖之者，以為「前所還載，皆明珠文犀。邪徑敗良田，讒言敗善人。周公大聖而四國流言，樂毅王佐而被謗騎，刼巷伯有豺獸之慨，蘇公興飄風之刺，惡直醜正，何代無之！」𤣥宗曰：「是子妬賢嫉能，舉無比者。 |
| 90 | 傳記三人成虎，十人撓椎，衆口所移，毋翼而飛。衆口鑠金，俗說有美金，衆人咸共詆訾，言其不純。賣金者欲其售，因取鍜以見真，偽此為衆。口鑠金衆口所毀，浮石沈木。 |
| 91 | 集䲭鴞，鳴衡軛，豺狼當路衢，蒼蠅間，白黑讒，巧令親䟽，飛塵穢清，流朝雲蔽，日光秋蘭，豈不芬鮑，肆亂其芳，積毁銷金，積讒磨骨。飛金沈羽，欲構南箕成貝錦。青蠅，一相點，白璧遂成冤。羣誣成罪，聖人不能救。讒口到骨，黃金銷衆口，白璧竟難投。 白璧何辜，青蠅屢前，羣輕折軸，下沈黄泉，衆毛飛骨，上凌青天，萋斐暗成，貝錦粲然，泥沙聚埃，珠玉不鮮，交亂四國，播于八埏，拾塵掇蜂，疑聖猜賢，擢髪數罪，罪乃孔多，傾海流奔，惡無以過，積毀銷金，沈憂作歌。有道士，言人，皆有尸蟲，三處腹中，伺人隱微，失誤輒籍，記日庚申，幸其人之昏睡，出䜛于帝以求饗，以是人多謫過，疾癘夭死側肩帖耳，有舌如刀，喑嚙堪銷骨，潛飛有禍胎。 蚊蚋與利嘴枳棘與鋒鋩。 巧隨清影觸，處行好學，春鶯百般囀，讒譖，消骨髓。巧言構人，罪至死人不疑。 如有膚受譖久，則瘡痏成，蒼蠅難袪，貝錦方織，好丹非素，變白成黑白璧，衆求瑕素，絲易成汚，人或罹譖，比肩狐疑，借有解紛，毀輒隨之。蒼蠅，點垂棘巧，舌成錦綺常恐衆毁至春，葉成秋黃，微瑕，懼掩瑜能用傾巧之智，構成疑似之端，鑠肉銷骨，每被銷於㕳。 初因起毫髪，漸可離骨肉。 嘉木忌深蠧，哲人悲巧誣。 |
| 92 | 本朝自從蒙衆說，日月遭蔽虧，積毀銷骨，巧言鑠金，市虎成於三人，投杼起於屢至。天螻伏隙，録人語射工含沙須影過止棘之詩，垂之六經，宜乎以爾刺讒人之亂國，誠可嫉而可憎。 |
| 93 | 樂善。 |
| 94 | 經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衛文公臣子多好善。 愛莫助之。 好賢如緇衣。 彰人之善，美人之功。 推賢而進，逹之不望其報君子成人之美」。 見善如不及 |
| 95 | 子樂善不倦。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樂也。史晉：叔向適鄭鄭，鬷蔑立於堂下，一言而善叔向下，執其手以上曰：「子若無言，吾幾失子矣！」鮑叔既進管仲以身下之。鄭當時推轂士及官屬丞吏，常引以為賢於己，聞人之善，言進之上，惟恐後諸公以此翕然稱鄭莊。何武為人，好奬人之，善為內史，厚兩龔在沛郡厚兩唐，及為公卿，薦之朝廷，此人顯於世者，何侯力也？漢武帝讀相如賦而善之，曰：「朕不得與此人同時哉！聞人之善，若出諸口，言有可采，必演而成之，薦逹賢士，多所奬進，知而未言，以為己過，天下之寳，故為天下所惜，好賢樂善，情如饑渇」。楊敬之推愛項斯為詩，所至稱之。荀文若之進善不進，不休。 |
| 96 | 集田文之愛士，鄭莊之好賢，見一善則盱衡扼腕，遇一才則揚眉扺掌。片善經心，揖虞宣於蔡席。一言合道，接然明於鄭階。 片善必甄揖，虞翻於東箭，一言可紀。許顧榮以南金執事好賢，樂善孜孜以薦進良士為己任。方今天下一人而已，一字愜心，金玉不顧，片言合趣，布褐無間。 |
| 97 | 本朝文忠公見子瞻書，語聖俞曰：老夫當避此人放出一頭地」。歐陽文忠公喜士為天下第一。冦萊公聞一善薦𨗳，推輓不進用不已。 |
| 98 | 服善 |
| 99 | 子孔子見老耼出，以告顏，囘曰：「丘之於道，其猶醯雞歟？微夫子之發吾覆也，吾不知天地之大全也項槖，年七歳，為孔子師，孔子有以聽其言也。 |
| 100 | 史見有禮於其君者事之，如孝子之養父母也。 自今請雖吾家聽子而行，韓信募生得廣武君者，有縛致麾下，信解其縛，東鄉坐師事之。漢文帝曰：「吾久不見賈生，自以為過之，今不及也」。上曰：「吾久不見班生，今日復聞讜言」。魏徵曰：「文宣狂暴，然人與之爭，事理屈則從之。上說曰：「理到之語，不得不服，朕以私愛忘公議，曏者之忿，自謂不疑。及聞徵言，方知理屈。杜淹對太宗曰：天下之務，當盡至公善則從之。徳彛所言，直得大體，臣誠心服，不敢遂非」。蕭至忠素有雅望，嘗自公主第門出，遇宋璟，璟曰：「非所望於蕭君也」。至忠笑曰：「善乎宋生之言！」遽策馬而去。蘇廷碩為中書舍人，李嶠曰：「舍人思若湧泉，吾所不及」。傳記李相讀春秋，誤以叔孫婼勅，畧反，呼為勅晷，有小吏曰：某縁師受誤呼文字，今聞相公呼婼為姼方悟之耳。公曰：不然。因檢釋韻果勅畧反。公大慚，號小吏為一字師。 |
| 101 | 集僕嘗好人譏彈其文，有不善者，應時改定，選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衆口貪歸，美何顔敢妬姝！本朝溫公退居洛陽，每論當世人物，必曰：呂獻可之先見，范景仁之勇决皆予所不及，心誠服之。蔡天申得溫公撰呂獻可墓銘以獻王安石，天申初欲中溫公，安石得之掛壁間，謂其門下士曰：「君實之文，西漢之文也。昔吾舉進士試於禮部，歐陽文忠公見吾文曰：此我輩人也，吾當避之。竊謂人臣之納忠，譬如醫者之用藥，藥雖進於醫手，方多傳於古人。若已經効於世間，不必皆從於已出。 |
| 102 | 不服善。 |
| 103 | 史藺相如為上卿，位在廉頗之右」。頗曰：「我為趙將，有攻城野戰之大功。相如徒以口舌為勞，而居上且賤人，吾羞，不忍為之下！」宣言曰：「我見，必辱之」。揚雄著太𤣥，劉歆觀之曰：「吾恐後人用覆醬瓿也」。孔頴逹議論為冠，又年最少，老師宿儒恥出其下。 |
| 104 | 《傳記》揚雄作太𤣥造法言》，張伯松不肯一觀，疾惡。 |
| 105 | 經噬膚滅，鼻无咎除惡務本。 狃于姦宄，敗常亂俗，三細不宥。 報虐以威，遏絶苗民，無世在下，夫也不良」。 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取彼譖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公家不畜刑人，大夫弗養，士遇之途，弗與言也。屛之四方，唯其所之，屏之逺方，終身不齒。 惡惡如巷伯」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 惡稱人之惡者惡居下，流而訕上者惡，勇而無禮者惡，果敢而窒者。 見不善如探湯。 |
| 106 | 子孔子謂子路曰：「見長者不能黜其色，見幼者不能盡其辭，雖有疾風暴雨，吾不入門矣」。立於惡人之朝，與惡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於塗炭。姦人之雄，聖主所以先誅，為不善乎？幽闇之中者，鬼得而誅之。草茅不去則害禾稼，盜賊弗誅則傷良民。梟鳴出聲，人皆惡之。墨子非樂，不入朝歌。 蝮蛇不可為足，虎豹不使縁木。 |
| 107 | 史祭仲曰：「不如早為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 周任有言曰：「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藴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石祈子曰：「天下之惡一也，惡於宋而保於我，保之何補！」 不如殺之，無聚慝焉。 除君之惡，惟力是梘。 季文子曰：「見無禮於其君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也」。投諸四裔，以禦魑魅。 右師為已短策，茍過華臣之門必騁。 鄭然明曰：「見不仁者誅之，如鷹鸇之逐鳥雀也」。子產曰：「人誰不死？凶人不終，命也。作凶事為凶，人不助天，其助凶人乎！」 《春秋》書齊豹曰：「盜三叛人名，以懲不義」。 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惡也」。 去疾莫如盡，君子惡惡疾，其始子貢不能匿人之過。肥義曰：姦臣在朝，國之殘也，䜛臣在中主之蠧也。舜有四放之罰，而孔子有兩觀之誅，面折不能容人之過。灌夫，潁川人，宗族豪橫。潁川謡曰：潁水濁，灌氏族。里名勝母，曽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囘車。朱雲欲以上方斬馬劒，斷佞臣頭，車如雞，栖馬如狗，疾惡如風，朱伯厚，越、楚之竹不足以書其惡。張綱分行州郡，埋其車輪於雒陽都亭，曰：「豺狼當道，安問狐狸！」清心忌惡。范滂、張儉王允剛稜疾惡，范滂曰：「臣之所舉，自非叨穢姦暴，深為害民，豈以汙簡札哉！農夫去草，嘉穀必茂，忠臣除姦，王道以清。李膺復拜司𨽻校尉。時小黃門張讓弟朔為野王令，貪殘無道，畏膺威嚴，逃還京師，匿於兄家合柱中膺知其狀，率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陽獄，受辭畢，即殺之。宗資以范滂為功曹。滂尤剛勁，疾惡如讐。太原太守劉瓆、南陽太守成瑨志除姦邪，其所誅剪，皆合人望。陽球見帝曰：「臣無清高之行，横蒙鷹犬之任，前雖誅王甫、段熲，葢狐狸小醜，未足宣示天下。願假臣一月，必令豺狼䲭梟，各服其辜」。荀公逹之去惡，不去不止。祖逖牙門童建殺新蔡內史童宻，降于後趙，勒斷之曰：「逃吏，吾之深仇，將軍之惡，猶吾惡也。逖深徳之。晉傅𤣥每有奏劾，或值日暮，捧白簡，整簪帶，竦踊不寐，坐而待旦。於是貴游懾伏，臺閣生風，疾惡如仇，葅筋醢骨，抽舌探肝，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决東海之波，流惡難盡，惡木垂䕃，志士不息，盜泉飛溢，廉夫不飲。王義方乞誅姦臣於白日，天后時酷吏放歸草澤，終身不齒。熊執易疏論裴延齡，相以示歸，登登動色曰：「願竄吾名，雷霆之下，君難獨處！」䞇上言裴延齡妄誕，小人用之交駭物聽。徳宗欲遂相裴延齡，城顯語曰：延齡為相，吾當取白麻壊之」。元稹倚宦官知制誥武元衡厭鄙之食，𤓰蠅集其上，元衡揮以扇曰：「適從何處來，遽集於此！」 |
| 108 | 《傳》記：水名盜泉，仲尼不漱，耳聞所惡，不如無聞，目見所惡，不如無見。盧奐累任大郡，凡治姦惡，既斷罪，又以所犯刻石竪其門，時謂記惡碑。鍾離意曰：孔子忍渴於盜泉之水，曾參囘車於勝母之閭，惡其名也。 |
| 109 | 集要領不足以膏蕭斧，名字不足以汙簡墨，鷹揚虎視，肅清違慢剛腸疾惡簡上霜飛，筆端風起，董卓稱亂，徒藉羣雄之手，王莽偷安，卒成光武之業，故市耀臍燈，府傳飲器𢎞量不以容非渴不飲，盜泉水熱不息，惡木隂疾惡，懐剛腸人，其人火其書，廬其居，守正為心，疾邪不懼魯司，冦三日之間，戮正卯於兩觀之下。漢司𨽻一旬之內，取張朔於合柱之中，聞惡若已讐，暴虐得於天生，憸悍著於心中，扺冐刑憲，縱盜胷臆，法所惡者爾，皆為之白晝九衢，指憎萬手，膚革既平，雖疥癬而必去，豺狼已斃，在狐鼠而宜除。 |
| 110 | 本朝常情共惡人，將不食其餘世之小人，書字雖工，而其神情終有睢盱側媚之態，不知人情隨想而見，如韓子所謂竊斧者乎？抑真爾也。然至使人見其書而猶憎之，則其人可知矣。聊借舊史，誅姦強，雖無尺箠當，寸刃口吻，排擊含風霜有刀難割公，閭腹無木，可梟元海頭。 |
| 111 | 懲惡 |
| 112 | 經怙，終賊刑。 降霍叔于庶人，三年不齒。 三細不宥。 |
| 113 | 史裴豹𨽻也，著於丹書，懸頭槀街，集聲其惡於天下也。 |
| 114 | 黨惡 |
| 115 | 經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教猱升木子，是輔桀也 |
| 116 | 史助桀為虐，日夜縱臾，假賊兵為虎翼者也。養稂莠者傷禾稼，惠姦宄者殘良民。見非不舉，聞惡不察，是為虎傅翼也。傳記，籍賊兵而齎盜食者也。 |
| 117 | 本朝蘇舜欽監奏院，因十月賽神㑹館中同列御史劉元瑜彈擊下獄，坐監主自盜削籍，同坐者皆坐斥。劉謂時相賈昌朝曰：「與公一網打盡」。 |
| 118 | 同惡。 |
| 119 | 經莫赤、匪狐、莫黑匪烏，衛君無道，夫人無徳。相覿以貨，相賂以利。 |
| 120 | 史同惡相求，如市賈焉，凶徳參㑹，招呼元惡以自營衛，專為羣逆，主萃淵藪。 |
| 121 | 傳記：豹則虎之弟，鷹則鷂之兄掩惡。 |
| 122 | 史為賢者，諱也。孔子曰：「臣子不可以言君親之惡為諱者，禮也。大臣有坐不廉者，不曰不廉，曰簠簋不飭。坐汙穢淫亂者，不曰汙穢。曰：帷簿不修，坐罷軟不勝任者，不謂罷軟」，曰：「下官不職。張安世為光祿勲郎，有醉小便殿，上主事白行法。安世曰：「何以知其不翻水漿耶？如何以小過成罪郎，淫官婢，婢兄自言。安世曰：「奴誣汙衣冠」。其隱人過失皆類此。丙吉為丞相於官屬掾吏，務掩過揚善，戴聖九江守，行治，多不法。何武為刺史，廉得其罪，聖懼，自免。後為博士，毀武於朝廷。武聞之，終不揚其惡。 |
| 123 | 傳記忠臣，令誹在己，譽在上，宋君奪民，時以為臺，而民非之，無忠臣以掩葢之也。子罕執朴為司空，民非子罕而善其君。桓公宮中七市，女閭七百，國人非之。管仲為三，歸之臺以掩桓公之非。 |
| 124 | ●惡 |
| 125 | 子言：「人之不善，當如後患」。何史欲摘觖以揚我惡，訐揚幽昧之過。 |
| 126 | 集好蔽美而稱惡。 |
| 127 | 不遷怒。 |
| 128 | 經罰弗及嗣，顏囘不遷，怒子罪人不孥 |
| 129 | 史敵怨不在後，嗣忠之道也集不遷，怒以臨下。 |
| 130 | 遷怒 |
| 131 | 史大旱，公欲焚巫尩。 當其時，不能治也。後之人何罪？室於怒市於色！司徒期作亂，攻衛侯，出適城，鉏曰：「期則為此令，茍有怨於夫人者報之，期聘於越公，攻而奪之幣，期告王，王命取之。公怒，殺期之甥之為太子者。信襲破齊，歴下軍，遂至臨淄。齊王以酈生為賣已，乃烹之。趙王倫怒，解系曰：「我於水中見蟹尚惡之，況此人兄弟輕我耶！此而可忍，孰不可忍！」遂害之。苻堅聞桓溫廢立，謂羣臣曰：「溫前敗灞上，後敗枋頭，不能思愆自貶，方便更廢君以自說。諺曰：怒其室而作色於其市，其溫之謂矣」。李振屢舉進士，竟不中第，故深疾縉紳之士，言於全忠曰：「此輩常自謂清流，宜投之黃河，使為濁流」。 |
| 132 | 《傳記太公曰：「不愛人者，盡其胥餘」。遷怒所至，毀及高曾。憎其人者，惡其餘胥晉新安王遵曰：「我聞人姓木，邊便欲殺之，況諸桓乎！」？」本朝怒，移水中蟹 |
| 133 | 記纂淵海卷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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