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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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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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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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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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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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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三年春正月甲戍,詔蜀將卒死鋒刃者,所在官為収瘞行營戰士被傷者,主帥給以繒帛。蜀主聞王昭逺等敗,甚懼,多出金帛,益募兵守劍門,命太子元喆為元帥,武信節度使、兼侍中李廷珪廷珪,初見天福十二年及前武定節度使、同平章事、惠安惠安,未見副之,帶甲萬餘,旂幟悉用文繡綢,其杠以錦,將發而雨,元喆慮其沾濕,悉令觧去,俄雨止,復斾之則,皆倒懸杠上,元喆又輦其姬妾及伶人數十以從,見者莫不竊笑。王全斌等自利州趨劍門,次益光,㑹議曰:「劍門天險,古稱一夫荷戈,萬夫莫當,諸軍各宜陳進取之策」。侍衛軍頭向韜曰:「得降卒牟進言,益光江東,越大山數重,有狹徑,名來蘇,蜀人於江西置柵,對岸可渡,自此出劍門南二十里,至青疆店,與官道合,若大軍行此路,則劍門之險,不足恃也」。全斌等即欲巻甲赴之,康延澤曰:「蜀人數戰數敗,膽氣奪矣,可急攻而下也。且來蘇狹徑,主帥不宜自行,但可遣一偏將徃耳。若抵青疆,北與大軍夾撃劍門,昭逺等必成擒矣!」全斌等然之,命史延德分兵趨來蘇,跨江為浮梁以濟,蜀人見之,棄寨而遁,延德遂至青疆,王昭逺等引兵退駐漢源坡,以其偏將守劍門,全斌等以鋭兵奮撃破之,及漢源,趙崇韜布陣,策馬先登,昭逺據胡床,不能起,崇韜戰敗,猶手斬數人,乃被執,昭逺免胄棄甲而逃,全斌等遂取劍州,殺蜀軍萬餘人,昭逺投東川,匿民倉舎下,悲嗟流涕,目盡腫,惟誦羅隱詩曰:「運去英雄不自由,俄亦為追騎所獲,太子元喆與李珪等日夜嬉遊,不恤軍政,至緜州,聞劍門已破,將退保東川,翌日,棄軍西還,所過盡焚其廬舍倉廩乃去。蜀主知劍門已破,太子元喆亦奔還,惶駭不知所為,問左右:「計將安出?」有老將石奉頵者,案五代史作石頵、薛應旂續通鑑》作石斌,與此互異。對曰:「東兵逺來,勢不能乆,請聚兵堅守以敝之」。蜀主歎曰:「吾父子以豐衣美食養士四十年,一旦遇敵,不能為我東向放一箭,今雖欲閉壁,誰肯効死者!」司空兼武信節度使、平章事李昊勸蜀主封府庫以請降,蜀主從之,因命昊草表己夘,正月七日也,據孟昶後所上表云爾。遣通奏使、宣徽北院使太原伊審徵審徵,初見廣順元年。奉降表詣軍前。初,前蜀之亡也,降表亦昊所為,蜀人夜書其門曰:「世脩降表李家」。當時傳以為笑。熊克九朝通畧,又王衍降唐日,李昊草其表。庚辰,詔行營所經州府長吏以牛酒犒師。乙酉,王全斌等次魏城,伊審徴以蜀主降表至,全斌受之,遣先鋒都監、通事舎人田欽祚乘驛入奏,又遣康延澤領百騎趨成都,見蜀主,諭以恩信,慰撫軍民,留三日,乃還。欽祚,汝隂人也。 髙麗國王昭遣使來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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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吏部郎中鄧守中守中,未見。坐試諸司吏書判,考覈不當,上命覆試黜退者數人,貶秩為員外郎。荊南民多流移,己丑,詔長吏招撫復業。 初,劉光義發䕫州,萬施、開忠等刺史皆迎降,及遂州知州事、少府少監陳愈亦降。光義入城,盡以府庫錢帛給軍士。諸將所過,咸欲屠戮以逞,獨曹彬禁之,乃止,故峽路兵始終秋毫不犯。上聞之,喜曰:「吾任得其人矣」。賜彬詔褒之。辛夘,王全斌等至升仙橋,蜀主備亡國之禮,見于軍門,全斌承制釋之。蜀主復遣其弟保寧節度使雅王仁贄奉表求哀。仁贄,初見乾祐三年。九國志、孟昶世家及蜀檮杌皆言全斌承制釋昶罪,昶翌日遂舉族歸朝。據國史。昶𫝊,昶既見,全斌復遣仁贄奉表得太祖還詔,乃出蜀。又據全斌𫝊全斌等入成都。後十餘日,劉光義始自峽路至,昶饋遺光義及犒其師,並如全斌等。若全斌十九日入成都,昶二十日遂行,安能饋光義且犒其師也。然所稱後十餘日,亦恐差誤。按新録光義遂州之奏,以二十一日到京師,度其克遂州時,必在中旬初。遂州至成都不逺,無緣滯留兩旬後始到也。當是全斌等於魏城得昶降表後十餘日耳,得降表十餘日,乃二十三、四間。此時昶固未出蜀,猶可以饋遺光義且犒其師也。錦里耆舊傳云二月四日,光義入城。續傳又云十一日,南路大軍始入城。前傳差近之,續傳比全斌傳又增十餘日矣,今皆不取。昶舉族歸朝,疑在丁酉赦書到後。不然,二月間與偽官同發,恐不能待仁贄還詔矣。續耆舊傳云二月十九日離成都,自眉州乘船下峽。前傳又云十七日,兩說又不同,莫知孰是。或者全師雄作亂,二月間道路不通,少留眉州,三月上旬末,始得下峽乎?仁贄以正月十九日赴闕,二月十九日,見昶復上表謝不名,及呼國母,則三月七日也。丙申,田欽祚至自西川,孟昶降表,以其先人墳廟及老母為請,上優詔答之,并諭西川將吏、百姓等使,皆安堵如故。丁酉,赦蜀管內,蠲乾德二年逋租,賜今年夏稅之半。凡無名科役及增益賦調,令諸州條析以聞,當除之。成都民食鹽,斤為錢百六十減六十,諸州鹽減三之一,民乏食者賑之,擄獲生口還其主。偽文武官將校奉孟昶來降者,並委王全斌奏其名。亡命羣盜,許一月內陳首。有懐才挺操,恥仕偽庭者,所在搜訪先賢丘壠,並禁樵採。前代祠廟,咸加營葺。自全斌等發京師,至昶降,才六十六日,凡得州四十六,縣二百四十,戸五十三萬四千二十九。宋朝大事記以劍閣之險,太祖取之,兵不過五萬,自發京師至昶降,不過六十六日,何其易耶?觀其遣將之日,先為蜀主治第以待其至,詔有司治昶第一區,凡五百餘間,遂以賜之,又命所破郡縣,傾府庫以賞戰士,國家所取,惟土疆爾,則太祖混一之志,固有以知之也。初,王師之下西蜀也,諸將所過,咸欲屠戮,獨曹彬禁止之,上聞之,喜曰:「吾任得其人矣」。賜詔褒之。王仁贍自蜀返,歴詆諸將,獨曰:「清廉畏謹,不負陛下,惟曹彬一人爾」。上嘗問彬以官吏能否,彬惟薦沈義倫可任。初,沈義倫為随軍轉運使,入成都,獨居僧寺蔬食,東歸,篋中所有,圖書數巻,上聞清節,故擢用之。人言創業之初,貪可使也,愚可使也,詐可使也,茍可以辦吾事而已,是不知師之上六,開國承家,小人勿用」之義也。漢髙祖雖得韓、彭之力,然終受韓、彭之禍。我太祖平蜀之功,賞曹彬而責全斌,任義倫而責仁贍,或告全斌、仁贍等在蜀,豪奪子女,隱沒貨財,上責之,蓋以曹彬用兵,秋毫無犯,義倫東歸,圖書數巻,而全斌仁贍之功,不足以贖其貪酷之罪,愛民之仁、御衆之術,兩得之矣。全斌等既入成都,後數日,劉光義等始至,孟昶饋遺光義等及犒師之禮並如初。已而詔書頒賞諸軍,亦無差降,兩路將士争功,始相疾矣。先是,全斌受詔,每制置必與諸將僉議,因是各為異同,雖小事亦不能即决。全斌及崔彥進、王仁贍等日夜飲宴,不恤軍務,縱部下掠子女,奪財貨,蜀人苦之。曹彬屢請旋師,全斌等不聽,全彬遣右神武大將軍王繼濤與供奉官王守訥守訥,未見。部送孟昶歸京師,繼濤求宮人及金帛於昶,守訥以白全斌,乃留繼濤不遣。繼濤,河朔人也。仁贍按籍詰所在軍資,將治李廷珪焚蕩之罪,廷珪恐,問計於康延澤,延澤曰:「王公志在聲色,茍得其欲,則置不問矣」。廷珪素儉約,不畜妓女,乃求諸姻戚,得四人,復假金帛,直數百萬以遺仁贍,由是獲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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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改通州為逹州。 改萬春殿為長春殿。二月壬寅朔,司天監言日當食,騐天不食。此據㑹要。癸卯,命參知政事呂餘慶權知成都府,樞宻直學士馮瓉權知梓州。舊録在正月丁酉。丁酉,二十五日也,今從新録及本紀。續耆舊傳云:餘慶以二月十二日到,十二日癸丑也,恐此時餘慶亦未能到,但除目到耳。餘慶至成都,時盜四起,將士猶恃功驕恣,王全斌等不能禁,一日,藥市始集,街吏馳報有軍校被酒持刃,奪賈人物,餘慶立命擒捕,斬之以狥,軍中畏伏,民乃寧居。瓚至梓州,視事才數日,㑹偽蜀軍校上官進嘯聚亡命三千餘衆,刼村民數萬,夜攻州城,瓚曰:「賊乘夜奄至,此烏合之衆,以箠梃相擊,必無固志,正可持重以鎮之,待旦自潰矣!」城中止有雲騎兵三百人,分使守諸門,瓚坐城樓,宻令促其更籌,未夜分,撃五鼓,賊驚遁去,因縱兵追之,擒上官進,斬于市,招降千餘人,並釋其罪,令復業,州境遂安。 以興州馬歩軍都指揮使趙彥韜為興州刺史,酬其鄉導之功也。興州領𦊨口寨,寨多戍兵,監軍傲很,縱其下暴橫,居民苦之,通判周渭馳徃諭以禍福,斬其軍校,衆心大服,上聞而壯之,詔書嘉奬,命兼本寨鈐轄。渭為興州通判,不知何時,疑初得興州,即以命渭,故因趙彦韜除刺史,附見此事,非有所按據也,更須考詳。 唐主煜及吳越王俶並遣使修貢,賀長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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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詔以西師所過,民有調發供億之勞,賜秦、鳳、隴成、階、㐮、荊南、房、均等州今年夏租之半,安復、郢鄧州、光化、漢陽軍十之二,居坊郭者勿輸半年屋税。 又詔偽蜀文武官並遣赴闕,賜裝錢有差。治行清白,為衆所知者,所在州府以名聞。發文武官赴闕,新、舊録並無之,此據本紀。丁巳,權知貢舉盧多遜奏進士劉察等合格者姓名凡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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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孟仁贄至自成都,孟昶所上表有「自量過咎,尚切憂疑」等語,詔答之,其畧曰:「既自求於多福,當盡滌于前非,朕不食言,爾無過慮」。所答詔仍不名。又呼昶母為國母。 詔自嘉、眉、忠、萬至荊南,沿江分置驛船,以濟行李,令文武官任川峽職事者,不得以族行,元從及僕使以自隨者,具姓名報樞宻院給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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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壬申朔,宴廣德殿。先是,長春節後未賜宴,孟昶納降表使至,故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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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詔諸道發義倉賑饑民者,勿待報。乙未,詔河東境上軍寨分遣人入北漢界,招諭將吏兵民,茍能去逆效順,當倍加安撫,卑職者命以髙秩,假攝者授以正員。 晋州言北漢羅侯、松谷兩寨指揮使張貴等七百餘人來歸。 以蜀降卒為奉義、懐德、懐愛軍。五代以來,領節旄為郡守者,大扺武夫悍卒,皆不知書,必自署,親吏代判,郡政一以委之,多擅權不法。戊戍,詔諸州長吏或須代判許任賔席公幹者,勿得使用元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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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孟昶與其官屬皆挈族歸朝,由峽江而下。據實録,此月戊寅,孟昶上表謝詔書不名及呼國母。戊寅,初七日也。昶傳稱昶得太祖還詔,乃赴闕,故隱度附見其事于此月。然續耆舊傳云:二月十九日離府,自眉州乘船下峽,沿路多值冦盜。蓋二月十九日初發成都,其發眉州,則續傳無其日,或少留滯,不可知也。得還詔乃赴闕,疑本傳必不妄,則附其事于此月差審。 初,詔發蜀兵赴闕,並優給裝錢,王全斌等擅減其數,仍縱部曲侵撓之,蜀兵憤怨思亂,兩路隨軍使臣亡慮百數,全斌及王仁贍、崔彥進等共䕶恤之,不令部送,但分委諸州牙校。蜀兵至綿州,果刼屬縣以叛,㑹文州刺史全師雄挈其族趨京師,過綿州,師雄嘗為蜀將,有威惠,恐叛兵脅之,乃棄其家自匿,後數日,叛兵搜得之江曲民舎,遂推以為帥,衆十餘萬,號興國軍,全斌遣馬軍都監朱光緒將七百騎徃招撫之,光緒盡滅師雄之族,納其愛女及槖裝,師雄怒,不復有歸志,引衆急攻綿州,刺史成彥饒以同、華兵百餘人守其城,橫海指揮使下邳劉福、龍㨗指揮使汾人田紹斌,各以所部兵來援,紹斌自東山西北迎擊賊,福由山南出賊之旁夾攻之,賊衆大潰,斬首萬餘級,擁入江水溺死者亦萬計,紹斌又敗龍州賊黨千餘人,師雄去,攻彭州,刺史王繼濤、都監李德榮拒之,都監戰死,繼濤身被八創,單騎走成都,師雄入據彭州、成都十縣,皆起兵應師雄,師雄自號興蜀大王,開幕府,置僚屬,署節度使二十餘人,令分據灌口、導江、郫、新繁、青城等縣,彥進與歩軍都指揮使張萬友、先鋒都指揮使漁陽髙彥暉、通事舎人田欽祚同討之,彥暉至導江,與賊遇,賊據隘路,設伏竹箐中,官軍直進,箐中賊出,官軍不利,彥暉謂欽祚曰:「賊勢頗盛,日將暮,首尾不相應,盍収兵,詰朝與戰」。欽祚將遁,慮賊踵其後,紿謂彥暉曰:「公食重祿,見賊逗撓,何也?」彥暉即麾兵復進,欽祚乃潛去,彥暉獨與部下十餘騎力戰,皆死之,賊衆益熾,全斌又遣馬軍都指揮使張廷翰、歩軍都監張煦張煦,未見。徃擊之,復失利還,師雄分兵緜漢州,斷劍閣,縁江置寨,聲言欲攻成都,自是卭、蜀、眉、陵、簡、雅、嘉、東川、果、遂、渝、合、資、昌、普、戎、榮十七州,並隨師雄為亂,郵傳不通者月餘,全斌等懼,時蜀兵幾三萬人屯城南教場,全斌慮其應賊,徙置夾城中,將盡殺之,康延澤請釋其老幼病者七十人,餘則以兵䕶送浮江而下,若賊果來劫奪,即殺之未晚也。全斌等不從。據耆舊傳,則誅夾城降兵乃四月一日,而本紀、實録並載之二月末,不知何也,豈二月末誘致而未誅,四月初始誅之,實録、本紀因其誘致,即并書其事乎?然事不容如此遲乆耆舊傳當得其實也。光緒、彥饒、德榮,未見張煦有傳。開封人,開寳末為府中牙校,非此歩軍都監也。自唐天寳以來,方鎮屯重兵,多以賦入自贍,名曰留使、留州,其上供殊鮮。五代方鎮益彊,率令部曲主場院,厚歛以自利,其屬三司者,補大吏臨之,輸額之外輙入,已或私納貨賂,名曰貢奉,用冀恩賞。上始即位,猶循常制,牧守來朝,皆有貢奉,及趙普為相,勸上革去其弊,是月,申命諸州度支經費外,凡金帛以助軍實,悉送都下,無得占留。去年已有此詔,故此云申命。時方鎮闕守帥,稍命文臣權知所在場院,間遣京朝官、廷臣監臨,又置轉運使為之條禁文簿,漸為精宻,由是利歸公上,而外權削矣。 國初貢賦悉入左藏庫,及取荊湖,下西蜀,儲積充羡,上顧左右曰:「軍旅饑饉,當豫為之備,不可臨事厚歛於民」。乃於講武殿後別為內庫,以貯金帛,號曰封樁庫,凡歳終用度贏餘之數皆入焉。別置庫,本志及他書皆云在乾德初,未審何年計,必是平西川後也。因命諸州不得占留金帛,附見其事。夏四月辛丑朔,王全斌誘殺蜀兵二萬七千人於夾城中。此據唐延澤平蜀實録與耆舊傳合。 詔孟昶先代墳塋,無得焚毀,復守冢戸官,嵗給粟帛,充時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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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輝和爾遣使來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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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令京城夜漏未三鼔,不得禁止行人。癸丑,唐主遣使來修貢,賀平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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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改西川感化、耀武等軍並為虎㨗。王全斌奏諸軍平,草冦有功,請備禁旅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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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募諸軍子弟導五丈河,貫宮城,歴後苑內庭池沼水皆至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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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放洋州義軍八百人歸農。 賜西川行營將士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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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辛未朔,詔諸道州府,先發遣前資幕職、令録等到闕,已經引對者,各放還,去京二千里者減一選,已上者減兩選,無選可減者,免取文觧,便令赴集。壬申,幸迎春苑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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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上遣使以御府供帳迓孟昶於江陵,且命有司為昶官屬治第,又遣使至江陵,分給鞍馬車乘。乙酉,昶至近郊,皇弟開封尹光義勞之玉津園。丙戍,大陳諸軍於闕前。昶與弟仁贄、子元喆、元珏、元珏,初見乾祐三年。宰相李昊等三十三人素服待罪明德門外,詔釋罪,賜昶等襲衣冠帶。上御崇元殿,備禮見之。禮畢,御明德門,觀諸軍按部還營,遂宴昶等於大明殿,賜物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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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賜侍衛諸軍內庫衣服錢帛有差。戊子,赦天下,死罪,降徒流,流以下釋之,配役者免居作。己丑,免孟昶三日朝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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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復宴昶及其子弟于大明殿。 于闐國宰相因沙門善名等來京師,致書于樞宻使李崇矩,願結歡好,上令崇矩報書,賜以器幣。 詔諸軍小校以上死者,官給賻物,或嗣絶及孤幼不能申請者,令中使就賜之。 遣常參官十八人分徃諸道受民租,慮州縣官吏掊歛之害也。 偽蜀官倉納給用斗有二等,受納斗盛十升,出給斗盛八升七合。詔自今給納並用十升斗。據本志分遣常參官受民租,在乾德二年五月,其下即言偽蜀用斗。按二年則猶未平,疑「二年」字當作「三年」,今移見于此。是月,唐司空、平章事嚴續出為潤州節度使。 時機務多歸樞宻院,宰相備位而已,中書舎人、樞宻副使豫章陳喬,柔懦畏怯,吏潛結權倖,多為非法,皆不能制。喬累遷門下侍郎、樞宻使。喬,初見顯德五年。六月甲辰,以孟昶為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兼中書令、秦國公,長子元喆為泰寧節度使,伊審徴為靜難節度使。戊申,以昶弟仁贄為右神武統軍,仁裕右監門衛上將軍,仁操左監門衛上將軍,次子元珏為左千牛衛上將軍,李昊為工部尚書,歐陽炯為右散騎常侍。仁裕、仁操,見乾祐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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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戍,孟昶卒,上為輟五日朝,贈尚書令,追封楚王,謚恭孝,賻布帛千疋,塟事官給。初,昶母李氏隨昶至京師,上屢命肩輿入宮,謂之曰:「國母善自愛,無戚戚懐鄉土,異日當送母歸」。李氏曰:「使妾安徃?」上曰:「歸蜀耳」。李氏曰:「妾家本太原,儻獲歸老并門,妾之願也」。時上已有北征意,聞其言,喜曰:「俟平劉鈞,即如母所願」。因厚加賚賜。及昶卒,李氏不哭,舉酒酹地曰:「汝不能死社稷,貪生至今日,吾所以忍死者,為汝在耳。今汝既死,吾安用生!」因不食,數日亦卒。 潞州言太原官吏將校多來歸者。詔優給裝錢,部送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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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南漢邵廷㻆屯於洸口以待王師,㑹王師退舎,廷㻆招輯亡叛,訓士卒,修戰備,國人頼以少安,有投匿名書譖廷㻆將圖不軌,南漢主信之,是月遣使賜廷琄死,士卒排軍門見使者,訴廷琄無反狀,請加考騐,弗許,乃相與立廟洸口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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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己巳,上泛舟於後苑新池,賜從官飲。 遣使犒西川行營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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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珍州刺史田景遷內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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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幸教船池,遂幸玉津園宴射。 詔洽州復為懿州。時五溪團練使、洽州刺史田處崇言:「先是,湖南節度使馬希範以敘州潭陽縣為懿州,命臣叔萬盈為刺史。希範死,其弟希萼改為洽州,願復舊名」。從之,仍鑄印以賜處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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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始令諸州録参與司法掾同斷獄,從宗正丞趙郃之請也。郃,未見。 上聞西川行營有大校割民妻乳而殺之者,亟召至闕,斬于都市。初,近臣營救頗切,上因流涕曰:「興師弔伐,婦人何罪,而殘忍至此!當速置法以償其寃」。二事並從國史,志未見他書,㑹要亦有同斷獄事。八月戊戍朔,令天下長吏擇本道兵驍勇者,籍其名送都下,以補禁旅之闕。又選強壯卒定為兵様,分送諸道。其後又以木梃為髙下之等,給散諸州軍,委長吏、都監等召募教習,俟其精練,即送都下。上每御便殿,親臨試之,用趙普之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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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河决開封陽武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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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詔偽蜀將士妻子並發赴闕,官給舟乘,縣次續食,有父母者別給錢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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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詔川峽軍人亡命者,令王全斌等恤其家,殿直成德鈞部送偽蜀軍校,在路受賕,為人所告。戊申,斬徳鈞於寛仁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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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戍,修文眀殿成。文明殿即端明殿也,國初改焉。辛酉,以左散騎常侍歐陽炯翰林學士。炯性坦率,無檢束,雅喜長笛,上聞,召至便殿奏曲,御史中丞劉溫叟聞之,叩殿門求見,諫曰:「禁署之職,典司誥命,不可作伶人事」。上曰:「朕頃聞孟昶君臣溺於聲樂,炯至宰相,尚習此伎,故為我擒,所以召炯,欲騐言者之不誣耳」。溫叟謝曰:「臣愚不識,陛下鍳戒之微㫖」。自是亦不復召炯矣。溫叟一日晚歸,過明德門西闕前,上方與中黃門數人登樓,騶者潛知之,以白溫叟,溫叟令𫝊呼依常而過,翌日請對,直言:「人主非時登樓,則近侍咸望恩宥,輦下諸軍亦希賞給,臣所以呵導而過者,欲示衆以陛下非時不登樓也」。上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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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南漢宦者莫少璘等七人來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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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己,上御講武殿,閱諸道兵,得萬餘人,以馬軍為驍雄,歩軍為雄武,並屬侍衛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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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命蜀部諸州各置克寧兵五百人。丙子,重陽,宴近臣于長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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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夘,以度支郎中蘇曉為淮南轉運使,曉建議𣙜蘄、黃、舒、廬、夀五州茶,置十四場籠其利,歳入百餘萬緡。辛巳,權判三司趙玭坐軍食損壊,失於檢視,奪一季俸。乾德二年五月,玭權檢㸃,此不當書判,㑹要亦但稱權檢㸃。 河決澶州。戊子,幸西水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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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侍御史蘇善鄰除名,流沙門島,坐知陳州日不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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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始遣宮人詣安陵上冬服,嵗以為常,自後清明亦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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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詔南州復為漳州。先是,王氏據閩中,董思安為漳州刺史,思安父諱章,故改為南州,至是復之。董思安,初見開運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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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令中書門下、樞宻院、三司使及臺、省、寺、監、開封興元尹,皆別鑄新印,比舊制悉增大焉,革五代之弊陋也。是月,唐光穆聖章后鍾氏殂。江左籠山澤之利,國帑甚富。德昌宮,其外府也,簿籍淆亂,不可稽考。劉承勲掌宮事,盜用無算,后喪衛士當給服者皆無布,但賦以錢,其後德昌宮中屋壊,得布四十間,殆千萬端,蓋義祖相吳日所貯也,其無政事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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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戊申,遣染院副使李光嗣如江南弔祭。光嗣,未見。忠州民以魚為膏,偽蜀時嘗取其算,乙卯,詔除之。己未,太子中舎王沼棄市,坐權知西縣受贓枉殺人也。乙丑,令吏部流內銓以見任京西南州縣官滿一周年者移注西川,南北邊歸降人及年亡十以上者,勿復移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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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庚午,斬雄武卒百餘人。先是,上謂權侍衛歩軍司事、保寧留後王繼勲曰:「此軍新募,或無妻,當有願與為婚者,不須備聘財,但酒炙可耳!」繼勲不能喻上㫖,縱令部下掠人子女,里巷為之紛擾,上聞大驚,即命捕得,人情始安。小黃門閻承翰見而不奏,亦杖數十,獨以孝明皇后故,釋繼勲罪,因詔左右銜使,案宋史職官志有左右街使,此作「銜使」疑誤。京師衢肆,事有非常者,即以聞。承翰,真定人也。丙子,輝和爾遣僧法淵來貢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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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日南至,受朝賀于文明殿,上服通天冠、絳紗袍,宮懸仗衛如元㑹,禮畢,羣臣詣崇德殿上夀。 賜西川行營將士棗,蜀土之所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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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全師雄之黨攻劍州,刺史、右龍武將軍張仁謙足疾不能戰,欲棄城遁,通判、主客員外郎元氏董樞不可,乃引兵擊賊,敗之,招降數百人,仁謙媿恨,因飲樞酒令醉,宻殺降者,乃誣奏樞隂與賊通㑹,有中使自蜀還,備言其事,上並召赴闕,令廷辨曲直,仁謙理屈,又下御史臺鞫之,乙未,黜仁謙為宋州教練使,擢樞比部郎中。 始,賊攻眉州,刺史趙延進延進,未見。懼賊之衆,力不能敵,將以麾下奔嘉州,通判叚思恭止之,因率屯兵與賊戰彭山。士觀望無鬬志,思恭遂募先登者許以厚賞,於是諸軍鼓勇力鬬,賊遂敗走。思恭矯詔出上供錢帛給之。其後度支劾思恭擅發官帑,請繫獄治罪。上嘉其果幹,有詔勿劾,即命思恭知州事。思恭,晉城人也。叚思恭事日月,無所考見,因附之董樞後。思恭通判眉州,亦在此年二月。 契丹侵易州,略居民,上令監軍李謙昇謙昇,未見。率兵入其境,俘生口如所略之數,俟契丹放還易州之民,然後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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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監、判大理寺汝隂尹拙等言:「後唐劉岳《書儀》,稱婦為舅姑服三年,與禮律不同,然亦凖敇行用,請別裁定之」。詔百官集議。尚書省左僕射魏仁溥等二十一人奏議曰:「謹按禮內則云:婦事舅姑,如事父母,即舅姑與父母一也。古禮有期年之說,雖於義可稽,《書》儀著三年之文,實在理為當。蓋五服制度,前代增益已多,即如嫂叔無服,唐太宗令服小功。曾祖父母舊服三月,增為五月。嫡子婦大功,增為期。衆子婦小功,增為大功,父在為母服周,髙宗增為三年。婦人為夫之姨舅無服,明皇令從夫而服,又增姨舅同服緦麻及堂姨舅服袒免,迄今遵行,遂為典制。伏況三年之內,几筵尚存,豈可夫衣衰麤,婦襲紈綺?夫婦齊體,哀樂不同,求之人情,實傷至治。況婦人為夫有三年之服,於舅姑而止服周,是尊夫而卑舅姑也。且昭憲皇太后䘮,孝明皇后親行三年之服,可以為萬代法矣」。十二月丁酉,始令婦為舅姑,三年齊斬,一從其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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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戍,升北海軍為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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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令川峽諸州監軍廵檢,無得與州縣事。己酉,畋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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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甘州輝和爾汗與于闐國王及𤓰、沙州皆遣使來貢方物。先是,沙門道圓出遊西域二十餘年,於是與于闐朝貢使者俱還,獻貝葉經及舎利。癸亥,上召見之,問其山川道路及風俗,一一能記,上喜,賜以紫衣及金幣。是月,詔溪州領五溪團練使,刻印賜之。是嵗,北漢主遣駙馬都尉白昇昇,未見。奉表謝過于契丹,且請釋遣前使,契丹不報,又遣其子繼文及宣徽使李光美光美,初見廣順元年徃亦被執,自是文武內外官屬悉以北使為懼,而抱負才氣,不容于權要者,乃多為行人矣。初,全師雄至新繁,劉光義、曹彬領軍破之,生擒萬餘人,師雄退屯於郫,王全斌、王仁贍又率兵破之,師雄走灌口寨,有陵州指揮使袁廷裕者,師雄署為本州刺史,衆萬餘,仁贍復生擒廷裕,磔于成都,賊鋒稍衂,徒黨散保州縣,未幾,虎㨗指揮使怨其帥不禮,率部下兵叛于嘉州,橫衝指揮使吳瓌、虎㨗水軍校孫進等皆應之,殺知州客省使武懐節、戰棹都監劉漢卿,遂與全師雄偽所署將劉澤合勢,衆至五萬,逐普州刺史劉楚信,殺通判劉沂。按實録二月壬寅朔,以左驍衛將軍劉楚信為普州刺史,八月己酉又書以西川兵馬都監康延澤為普州刺史,蓋楚信被逐,除延澤代之也。然則呂翰初叛時,當在夏秋間矣。果州軍校宋德威、虎㨗指揮使馮紹文,亦殺知州八作使王永圖、通判劉渙、都監鄭元弼,而遂州牙將王可僚又刼州民為亂,時賊所在蠭起,此但其姓名可紀者耳。均州刺史、西南面水陸轉運使曹翰,率兵㑹王仁贍等圍呂翰於嘉州,呂翰棄城走,遂入保之。是夕,賊還,結衆圍城,約以三鼓進攻,翰諜知之,戒掌漏者止擊二鼓,賊衆不集,至明而遁,追襲大破之,殺戮數萬人,呂翰引餘衆走保雅州。全師雄至新繁以下,至呂翰走保雅州,新、舊録及本紀並無月日,全斌傳但以未幾及俄頃等語總結為一叚。按明年六月,本紀乃書全斌攻師雄于灌口,其初入時,必此年春夏間也。師雄六月敗,閏八月本紀始書全斌克雅州,翰被殺,其初走時亦當在此年夏末,秋初或八、九月間,都不可知也,既無所繫,故并載于此。耆舊傳云呂翰九月叛,十一月平,與國史差。平蜀實録與耆舊録傳同,今不取。於八月己酉,詔以西川兵馬都監康延澤為普州刺史。延澤詣王全斌,請兵䕶送之任,全斌才給以百人,延澤至簡州,招集亡叛,凡得千餘人,教習戰陣,擁以去,及境,賊申雕領衆五千來逆,延澤擊敗之,生擒七百人,斬其受賊署者百餘軰,餘皆遣釋,掲示威信,所招集又得三千人,遂破劉澤三萬餘衆,賊勢稍沮。十一月丁卯朔,延澤入普州。先是,州城悉被焚蕩,乃依山設栅自固,且行且戰,聚糧於遂州,復城普州,既而劉澤領衆來降,詔以延澤兼東川七州招安廵檢使。延澤入普州月日,此據平蜀實録八月十二日再見,此用左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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