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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五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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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十八 |
| 3 | 宋 李燾 撰。 |
| 4 | 哲宗 |
| 5 | 元祐六年五月己未朔，罷文徳殿視朝，祭太社，百司守職。太史言：「日食二分，不及元奏分數」。翌日，呂大防等稱賀。梁燾奏疏當考，附六月壬辰。三省樞密院同進呈熈河、延安二㨗報，蘇轍奏曰：「近日邊奏稍頻，西人意在得二堡。今盛夏猶如此，入秋可虞，不若早商量了當」。意欲與之，呂大防曰：「此不可，國家歲以二十五萬銀絹賜與，在西夏當一百萬，豈可恣其侵侮？亦須恩威並行」。王巖叟曰：「形勢之地，豈可輕議棄與？不知既與保其後，不更要否？」太皇太后曰：「敵人無厭」。劉摯曰：「敵人誠無厭」。巖叟曰：「不可，一向示弱」。韓忠彥曰：「看道理如何耳」。遂退。忠彥意與轍同，獨巖叟以為智固、勝如兩堡，自元豐用兵有之，元祐講和畫界當在我地，而西人力爭，蓋兼形勢膏腴之利，失之則蘭州、熈河遂危，故主范育議謂不可棄，而趙卨意在與之。轍自執憲主卨議，故進說如此。此據王巖叟五月二日所錄，七月二十七日當考。王巖叟朝論：蘭州、智固、勝如兩堡乃充國留屯之利，蘭州賴之以安。夏人數犯邊，議者謂意在二堡。巖叟進曰：「人言不用兵，雖是目前好意，但恐地形便利入賊手，為他所秉。自家無所控禦，雖悔無及。蓋其意不在二堡，意在窺熙蘭路。若熙蘭等處一齊不要，退嚴固守，以安中國，極是好事。但恐國家不肯盡棄，則二堡利害係在熙蘭。熙蘭一路既危，關中未得安枕，今日之事，不可不謹重」。又奏曰：「自家豈是惜地，四寨猶自棄與，何況兩小堡子？蓋緣二堡形勢不同，係熙蘭一路形勢，自家自來著守至今，吏部差使臣窠名在，豈是不守底。二堡為佗道不守，便承當做不守，若其餘更著個名目來相加，則將何以處之？范純仁在此時與了歲賜，望便和事了，卻因何至今不了？陛下看有厭足無？且二十五萬家歲賜銀絹，猶不知恩，與卻此，待望他知感，不復更貪，問他敢保否？」又奏曰：「定西六處，若倒了地界，則兩邊去賊境之地近，自家兩城相去之地居人，耕種既難，客旅又無由出入，其勢孤危難保」。庚申，中太一宫使、觀文殿學士、左銀青光祿大夫兼侍讀馮京奏乞致仕，詔不允。經筵免進讀。 詳定編修閤門儀制所言：「按舊儀，宣徽使遇百官起居，稱賀宴日，通喚宣答，今復置南北院宣徽使，儀品恩數並如舊制。其舊制內宣徽使職事，欲依舊修入，如闕，即依見行儀制。又三師、三公，舊儀雜壓在使相下，立班在文班僕射前見，謝辭與大卿監禮數一等。自官制行，立位襍壓在宰臣之上，其見謝辭宴坐，未有定儀，欲依宰臣例。又百官起居日，宰臣遇假故，即以次官髙者合押班。今門下中書侍郎，係兩省分班先入，立位相逺，難以引揖，欲遇宰臣假，故即權移。門下侍郎在尚書左丞之上押班」。從之。樞密院言：「熙河蘭岷、鄜延路，夏賊殺擄人畜，攻毀烽火臺，經畧司兵邀其歸路，生擒首領，斬獲首級。詔：「諸路誡約沿邊城寨兵將，益嚴斥堠，過為禦備，如夏賊再來侵犯，即審度事勢，出竒設伏，乗便掩擊，勿輕易貪功，為賊誘致，亦不得妄稱犯塞，引生邊患，兼慮姦詐，聲東出西，卻別路乗隙作過，其環慶、涇原、秦鳯河東路，亦當依此指揮」。 詔提㸃管當宮觀等官，每遇本宮觀、開啓、罷散、酌獻之類，聽免赴朝。㑹從禮部之請也。 陜西制置解鹽司言：「提舉出賣解鹽司，每年搬運出賣鹽數，止是勾帖支遣，若不立限拘制腳戶請搬，竊恐於他場別致欺蔽，欲將每年合應運出賣鹽數，令脚户於前一年冬季內，並赴池場，盡數請搬」。從之。 先是，蔡確母明氏進狀，及訴於尚書省，乞量移確，四月二十二日辛亥三省携確母狀并呂惠卿，自量移至宣州，年月進呈，太皇太后不許移確，獨許遷惠卿。呂大防、劉摯本與確為地，乃不如本謀，傅堯俞竊語王巖叟曰：「吉甫却得明氏力」。巖叟謂摯曰：「蔡媪早來亦至密院漏舎，盍告示以不行，令其早歸，乆留，恐動議論」。摯曰：「俟詳奏知令去」。堯俞又曰：「遷惠卿，上意亦難之，苐恐致人言」。是日，惠卿既除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權中書舎人孫升封還朝議，以為惠卿量移未三年，無名而復，必不可行，巖叟以責堯俞，堯俞不能對，又以責蘇轍，謂大防曰：「惠卿事欲如何商量？」大防曰：「欲且依前降指揮，刑部以謂量移後別理三朞。大防、摯欲用檢舉後三年，堯俞曰：「候九月或可耳！」大防、摯不答。壬戌，進呈，皆持兩端稟㫖，太皇太后曰：「候及三年」。惠卿除分司，即五月初二也。四月二十二日，確母下狀。八月二十四日，告示確母，此皆據王巖叟繫年錄修入。劉摯日記與巖叟所錄差異，今附注此。五月二日，呂惠卿分司，自副使以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許在外任便居住。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謫官，明年用中書，一朞檢舉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寢，明年，止移宣州居住，及今又將三年，通僅五朞矣。刑部檢舉法，散官用三朞敘，本部欲自量移後理朞，此非也，故將上初，簾中亦疑之，故起議論，既詳奏之，遂可，已而晩得內降，舎人孫升奏封還之，具坐元責制詞，謂大姦當廢，不當牽復，若不欲終廢，猶須依沈括例。七年後，可議稍復。四日，呂惠卿依刑部，自宣州後，理三朞」。摯所記確母事，別見八月二十四日辛亥。樞密都承㫖劉安世言：「臣伏自去歲疾病，得請崇福，曽未數月，復䝉召用，雖聖恩博大，不遺小才，而臣樸拙愚闇，未有以報塞萬一，坐耗厚祿，日負憂媿，至於當今之要務，朝廷之闕政，每有見聞，屢欲論列，而既去言路，不敢出位。伏覩今年四月七日尚書省劄子，勘㑹近臣許言事，三省同奉聖㫖，令御史臺行下，臣忝備從官，親承明詔，事繫國體，義當盡規，願陛下留神而聽之。臣聞朝廷除呂惠卿中散大夫、光祿卿、分司南京，物議沸騰，輿情震駭。伏惟陛下初踐宸極，務從人欲，以惠卿、蔡確之徒，殘民蠧國，辜負任使，為四海所疾，是以繼貶逐之逺，方雖匹夫匹婦之愚，莫不曉然知二聖之心，本為天下生靈驅除患害，非有好惡也，謂且永投荒裔，終身不齒，而惠卿自宣城，方踰再歲，考之常法，猶未當敘，不識何名，遽復卿列？議者謂蔡確之母，見在京師，干訴朝廷，願還其子，大臣未敢直從其請，若惠卿之命遂行，則將藉以及確，確既復用，則章惇之類如蝟毛而起，為天下國家之計者，其得安乎？臣伏觀國朝㑹要，第二百三十七卷太宗皇帝雍熙二年五月二十四日，中書門下言，有甞任職官譴責在外者，昨經赦宥，望令歸闕，責其後效。帝不許，謂宰相曰：朝廷致理，當任賢良，君子小人，宜在明辨。大凡人君宜先自正其身，亦如治家，家長不正，家亦亂矣。故聽讒邪之言，則骨肉至親，坐成離間，豈能致肥家睦族之道歟？大小雖殊，其致一也。今海島瓊崖逺處，甚有竄謫之人，郊禋已來，豈不念此？蓋此等如害羣之馬，豈宜輕議哉？臣竊謂祖宗仁徳，均被動植，及其制馭小人，則一切斷之以義，惟陛下善繼善述，不愆不忘，保守初政，堅如金石，萬機之暇，屢省先訓，異日或有大臣尚持姑息之論，巧為道地，假借大姦，伏望陛下以太宗之至言，面折其妄，使中外羣小，不能窺伺朝廷之間隙，搖動正道，天下幸甚！」 詔李憲任便居住。政目五月初二日事，當考。 |
| 6 | 甲子，中太一宮使、觀文殿學士、左銀青光祿大夫、兼侍讀馮京為檢校司空，充宣徽南院使、判陳州。二十三日免。京五上章求致仕，眷留甚乆，乃有此授。自復置宣徽使，始於此拜也。劉摯云。 左朝請郎、京西路轉運副使彭次雲辭新除河北路轉運副使之命。從之。次雲事當考。四月六日除河北，六月十六日改淮南，或削去。 監察御史徐君平言：「任子舊制，天聖令以䕃補出身應授職任者，選滿或遇恩放選，或因奏乞，皆年二十五歲，乃許注官，熙寧間，峻立試格，凡試中，許年二十注官，元祐之初，有攝齋郎行事得免試者，許比試中人二十參選，由是闇増冗貟，願並復天聖故事。又文臣致仕，以年七十為斷，而使臣年七十者，猶與近地監當，至八十乃致仕，願許其致仕之年如文臣法，而給俸惠養亦倣之。又古者父母之䘏，無貴賤一也，後世有起復之制，蓋緣金革之事，今太平無事，禮義可以下達，而小使臣及大使臣、使管軍沿邊之類，當行服而不請解官者甚衆，願著令使武臣並行解官持服之制」。從之。其大小使臣，除係沿邊等職任，并元是軍班換授及小使臣，非奏補或武舉入官人，並仍舊。 是日，延和奏事罷，呂大防留身乞退，引李徳裕論云：姚崇、宋璟作相亦不過三年，本朝呂夷簡雖三入，然每亦不過三年，遂出居報恩院，後三日，宣押供職如故，非雙日特為垂簾，未甞有此恩禮也。九日并入此，據王巖叟所錄，特為垂簾，據大防行狀，九日并十日，并十八日可考。 始都省吏任永壽等緣吏額事，即斥永壽，尋又坐贓，繫開封府觀，望獄乆不决，言者皆咎大防，故大防求罷。後數日，太皇太后諭㫖開封永壽之獄乃决。五月十八日，永夀决杖刺配，此據蘇轍龍川別志、潁濵遺老傳修入言章已前見。乙丑，雄州團練使、知滄州張利一兼本路兵馬總管，以利一官正任，循舊例也。 |
| 7 | 丙寅，給事中朱光庭言：「衡州上王五等強盜，案有情理，似可矜憫之言。乞令刑部、大理寺今後斷案，若情理可憫，只依元條可憫奏上，不得卻入疑似之言」。從之。 國子監言：乞今後補中外舎生牓，出三日內不入學者，並落籍。從之。 詔相州商王河亶甲冡、沂州費縣顔真卿墓，並載祀典。 |
| 8 | 丁卯，詔左僕射呂大防累奏乞外任己答詔不允，其收接文字去處，無得收接。此據哲宗御集，不知大防以何為辭乞外任，當是言者擊任永壽事。此月六日又十日，并十八日趙君錫云云可考。五年八月一日，劉摯云云，當考。戊辰，宰臣呂大防奏：「進奏院傳報詐作侍御史賈易奏乞催勘任永壽等事，臣今取到進奏院報，委有撰造文字，謹具繳奏，望下有司根治」。御批：「所奏進奏院傳報賈易奏，可先問賈易，自降指揮除侍御史，後來曽奏過是何章表，如有曽奏章表，別具抄錄聞奏，候對無上件傳報文字，即下開封府子細根，究從初詐，作賈易奏狀之人，具案聞奏。所有繳到朝報，今降出。此㨿御集。三月十六日，易除侍御史。劉摯日記云：「五月九日，御史臺狀申，乞根治偽作文字人，批送開封府究治。近日人相傳賈易作官狀稱臣，向為臺官，所言者三百事，䝉施行者未及其半，如任永壽事，至今未了，乞速斷遣訖，付臣看詳，如允當，臣方敢就職。三省同奉聖㫖，限五日結絶」云云，其辭鄙俚無體制，識者固知其為偽，此皆永夀之仇造言鼓衆，欲重永壽之責，呂大防實封劄子，送示中書繳進，前此有㫖，諸處不接呂大防文字。中書不敢承之，遣人傳昨日批呂大防劄子云：「先問賈易，如委無上件文字，方令開封府根究，即付三省奏，若候賈易之報，則日乆難根究，今己見偽為無疑，合先行根治」。仍問賈易畫可。十五，范百祿來言根治偽章章未明。二十六日，百祿來言已得偽書人太常贊者李世英。 |
| 9 | 己巳，鄂特凌古遣溫錫沁入貢。元祐四年正月，錫沁男推恩妻封縣君。今年二月，錫沁男巴温為勝州刺史，日當考。詔：「府監貢舉，敕考校武舉內武藝絶倫、策義不入等，而文理稍有可採者奏裁，一節勿用」。 尚書省言，發運司奏，今後輪管當文字官一貟，隨使副編排綱運，及入京奏計，留一貟在本，從之。庚午，新除殿中侍御史楊畏以母老辭，從之，仍令御史中丞趙君錫別舉官一貟以聞。四月二十四日、五月二十八日當并此。詔校書郎黃裳供職，及二年為集賢校理。 太原府路鈐兼第一將、皇城使、康州刺史訾虎罷兼將佐，依舊充本路鈐轄，以帥司藉虎緩急統制，諸將出入，故有是命。樞密院言：「昨渠陽貫堡寨罷戍之後，慮尚有遺民在溪洞，未能歸漢。詔令荊湖北路都鈐轄司，委忠順蠻官引致並邊縣寨，與給公據，量支錢發遣歸鄉，其蠻官據引致人，每名支賞錢五貫，即具已到人民及支過賞錢申樞密院，其後慮數目不多，未肯悉心招置，詔再増錢五貫，仍以鹽綵充。 尚書省言：「監臨主司受乞役人財物者，許人告。枉法杖罪，賞錢十貫，徒罪二十貫，流罪三十貫，不枉法者減半。杖罪主典勒停，永不收敘，徒罪仍鄰州編管」。從之。 大理寺言：「斷案若定奪事，卿少卿正應避者，免簽書。若俱應避者，牒開封府」。從之。 刑部言：一路等條有不以去官赦降原減條，合行刪去。熙寧八年九月，應密院奏請鳯翔府揀中保寧兵士，不許投換及改刺別軍，如違法，依擅行差遣，例不以去官赦降原減。元豐四年，中書省言，請熙河蘭岷路蕃部司公使錢，依額定每年轉運司分作兩料支撥，除干邊事應副支費外，輒支用者並徒二年，不以去官赦降原減。元豐六年五月，詔坐倉收糴請軍糧斛不取軍人情願，以違制論，不以赦降去官原減，並合刪去」。從之。 是日，斷任永壽獄，劉摯敘其事云：「永壽此獄，淹延一年，永壽曉文法於事精明，向在吏額房得罪出省，繼有訟其私事者，制獄并開封兩處勘劾，經恩降外，有冒請食，計錢絹八匹，以案問，得杖一百，刑部檢刺配例，既上都省刑房問難，謂不問從案問，本寺遂改不作按問從徒一年，中書疑其前後不同，送刑部，刑部如前斷，復上中書，三省聚議，以永壽固無足恤者，但前日吏額事，朝廷選委使主裁之，今緣衆怨羣擠，欲殺之意，如前日偽書之事，而朝廷遂重其罪，正快羣仇之私耳，有害政體，遂面陳其詳，永壽從法寺元斷，又恐無以平衆情，則加以千里編管，餘皆末減，經恩者更不降特㫖，衆議頗以為酌中。永壽甞招權作威福，所裁者皆百司吏史，故取怨如此，聞給事中留之一夕，明日遂行，後六日，丙子，十八日。內降御史安鼎言刑賞，乞改正，趙思復囬授恩澤與其子及任永壽徒罪，批云：「宜依所奏外封，仍印急速等字勢」。尋具奏，二事內有合面稟節目，今去垂簾日逺，俟二十二日進呈，謹先奏知。右丞蘇轍初不欲奏，便要別議，緣永壽十三日已決訖，押行難改，正須索面奏其詳。以簡白轍，乃簽書入，及垂簾日進呈，永壽改作徒刑，依律敕折杖法，小杖决餘罪十下。安鼎論趙思復恩凙，今見二十二日庚辰，獨不載論任永壽刑名。十八日丙子，有趙君錫論永夀章，乃無施行，今附注此。辛未，荆湖北路轉運使李湜言：「權管荊湖南路安撫鈐轄、措置廢罷蒔竹上里戍兵等，今具勾當官及將官、使臣等功效以聞」。詔勾當公事、左朝奉郎陳尚能減三年磨勘，占射差遣，潭州瀏陽縣令王義寧循一資，知邵州武岡縣，候滿任，無引惹，特不用舉主，改合入官。武岡縣令蕭從為潭州瀏陽縣令，其餘將官、使臣等各等第減年磨勘。先是，朝廷使唐義問處置渠陽，兵將敗亡，僅乃廢之，後使謝麟廢蒔竹，麟以謂楊氏蟠據湖南北，溪洞部族相連接湖北，先廢渠陽，湖南蠻知蒔竹必廢，謀之已乆，今欲急行廢罷，恐難以成功，請稍遷延歲月，以俟其便，執政疑其立異，即罷麟潭州，以湜代之。湜至，議罷蒔竹，復如麟說，執政相視而怒，時尚書右丞蘇轍曰：「蒔竹之議，經帥臣二人矣，而所言如一，朝廷胡不姑用其言，若數月之閒，其功不成，責之未晩也」。乃從其請。未幾，湜誘說蠻酋楊光潛，使親帥部族，裹送蒔竹兵民器械還漢，奏至，許之，仍以蒔竹見糧，分賜蠻中饑人，凡蒔竹蓄聚皆安然而至，不遺一矢，不殺一人，蓋麟之議，本不為過也。此㨿龍川別志，麟自潭改江寧，在正月二十二日，湜正除潭州，在六月四日，仍加集賢校理，當以此功也。 |
| 10 | 壬申，詔徳州漢東方朔廟以祈禱，有應載祀典。甲戌，詔寳文閣待制葉康直知亳州，右朝奉郎李察管勾仙源縣景靈宮、太極觀，任便居住，各從其請也。政目：正月二十六日，李察亳州，實錄不書。葉康直以寳制、陜都漕除潭州，在正月二十二日，康直以疾辭，故改命令并此。提舉河北路鹽稅司言：「欲將逐處場務已收鹽稅，於舊收五分祖額錢上，添入二分錢數，共成七分，立為祖額，仍只許以實收到見錢，并當年內凡係催納到本處，批過料錢數，通比祖額，理為賞罰。其未納批錢鈔數，即除豁不為比較，仍年內無違限，及雖違限已納倍稅，方許理數比較」。從之。新本削去。 |
| 11 | 丙子，詔禮部尚書鄧溫伯知蔡州，從其請也。二月二十二日。吏部言：「按條官貟不因罪犯體量離任，注謂舉辟不就，及對移、就移、避親、丁憂、罷任之類，別授差遣，各願補滿前任月日者聽。所補不及二年，願再滿一任者亦聽。緣自來使臣對移差遣，並合通理前任年月滿替，即不取願與不願補滿，亦不許再滿一任。近有使臣在外對移，陳乞依上條補滿前任月日外，乞再滿一任。而看詳條元無對移之文，亦無添入意義，所有對移二字，殆為虛文，今欲注文除去」。從之。 御史中丞趙君錫等言：「臣伏見近降敕命，任永壽特依大理寺前斷，决臀杖二十，千里編管。臣等取㑹刑部、大理寺元斷公案詳究，乃是先勘到永壽，受任中立贓，係犯倉法流罪編管，該赦外，其報上不實，未奏，減一等斷杖一百。都省以開封府見任永壽冒請食料錢等未結案，退送刑部，候案到，從一重斷罪，相次刑部、大理寺將後案再斷，徒一年，并具例數件，皆是編配，上尚書省，兼言永壽情重，合取㫖，遂奉特㫖施行。臣看詳永壽前後贓僅七百匹，情可謂重，則特㫖謂宜法外施行，今乃捨其重罪，斷其輕罪，與有司元請殊不相應，是以中外洶洶，莫曉朝廷之意，蓋法者，天下之取平，特㫖者，人君之利柄，以法令與罪人之情或不相當，則法輕情重者，特㫖重之，法重情輕者，特㫖輕之，此乃所以為利柄也。今永壽原其情甚重，而特㫖乃輕之，此中外所以不服也。伏乞聖㫖不憚收還已行之命，改從合用之法，仍用刑部所上重例刺配，以警戒貪狡之人，亦使四方曉然知朝廷無姑息姦吏之意」。五月十八日奏，此月十日，賈易云云可考。任中立見五年六月末。蘇轍論吏額疏。「永夀用安鼎奏」，改作徒刑」，已附見十日庚午。 |
| 12 | 丁丑，樞密院言：「按元祐敕，急腳馬遞鋪廵轄使臣并本縣令佐，每遇到鋪㸃檢，月終本州委通判磨勘，其逐州界首鋪歴，每季互相取索磨勘外，其縣界廵轄使臣界首鋪歴，未有互相取索磨勘之文」。詔令於上條添入。新本削去。 龍圖閣直學士、前知杭州蘇軾言：「臣近奉詔書及聖㫖劄子，不允，臣辭免翰林學士承㫖恩命及乞郡事，臣已於第三次奏，乞除臣揚越、陳、蔡一郡去訖，竊恐區區之誠，未能遽回天意，須至盡露本心，重干聖聽，惶恐死罪，惶恐死罪。臣昔於治平中，自鳯翔職官得替入朝，首被英宗皇帝知遇，欲驟用臣，當時宰相韓琦，以臣年少資淺，未經試用，故且與館職，亦㑹臣丁父憂去官，服闋入覲，便䝉神宗皇帝召對，面賜獎激，許臣職外言事，自惟覊旅之臣，未應得此，豈非以英宗皇帝知臣有素故邪？是時王安石新得政，變易法度，臣若少加附㑹，進用可必，自惟逺人，䝉二帝非常之知，不忍欺天負心，欲具論安石所為不可施行狀，以裨萬一，然未測聖意，待臣深淺，因上元有㫖買燈四千椀，有司無狀，虧減市價，臣即上書論奏，先帝大喜，即時施行，臣以此卜知先帝聖明，能受善言，上疏六千餘言，極論新法不便，後復因考試進士擬對御試䇿進上，并言：安石不知人，不可大用，先帝雖不聽從，然亦嘉臣愚直，初不譴問，而安石大怒，其黨無不切齒，爭欲傾臣御史知雜謝景溫首出死力，彈奏臣丁憂歸鄉日，舟中曽販私鹽，遂下諸路體量，追捕當時梢工、篙手等，考掠取証，但以實無其事，故鍜鍊不成而止。臣緣此懼禍乞出，連三任外補，而先帝眷臣不衰，時因賀謝表章，即對左右稱道，黨人疑臣復用，而李定、何正臣、舒亶三人誣造飛語，醖釀百端，必欲致臣於死，先帝初亦不聽，而此三人執奏不已，故臣得罪下獄，定等選差悍吏皇甫遵，將帶吏卒，就湖州追攝，如捕盜賊，臣即與妻子訣別，留書與弟轍處置後事，自期必死，過揚子江，便欲自投江中，而吏卒監守不果，到獄，即欲不食求死，而先帝遣使就獄，有所約束，故獄吏不敢別加非橫，臣亦覺知先帝無意殺臣，故復留殘喘，得至今日，及竄責黃州，每有表疏，先帝復對左右稱道，哀憐獎激，意欲復用，而左右固爭以為不可，臣雖在逺，亦具聞之，古人有言：聚蚊成雷，積羽沉舟，言寡不勝衆也。以先帝知臣特達如此，而臣終不免於患難者，以左右疾臣者衆也。及陛下即位，起臣於貶所不及，一年備位禁林，遭遇之異，古今無比，臣每自惟昆蟲草木之微，無以仰報天地生成之徳，惟有獨立不倚，知無不言，可以少報萬一，始緣衙前差雇利害，與孫永、傅堯俞、韓維爭議，因亦與司馬光異論，光初不以此怒臣，而臺諫諸人，逆探光意，遂與臣為仇。臣又素疾程頤之姦，未甞假以色詞，故頤之黨人，無不側目，自朝廷廢黜大姦數人，而其餘黨猶居要近，隂為之地，特未發爾，小臣周穜乃敢上疏，乞用王安石配享，以甞試朝廷，料穜草芥之微，敢建此議，必有隂主其事者，是以上書逆折其姦鋒，乞重賜行遣，以破小人之謀，因此黨人，尤加忿疾，其後又於經筵極論黃河不可回奪利害，且上疏爭之，遂大失執政意，積此數事，恐別致禍患，又緣臂痛目昏，所以累章力求補外，竊伏思念，自忝禁近，三年之間，臺諫言臣者數四，方因發䇿草麻，羅織語言，以為謗訕，本無疑似，白加誣執，其間曖昧譛愬，陛下察其無實而不降出者，又不知其幾何矣！若非二聖仁明，洞照肝膈，則臣為黨人所傾，首領不保，豈敢望如先帝之赦臣乎？自出知杭州二年，粗免人言，中間法外配刺顔章、顔益二人，蓋攻積弊，事不獲已，陛下亦已赦臣，而言者不赦，論奏不已，其意豈為顔章等哉？以此知黨人之意，未甞一日不在傾臣，洗垢求瑕，止得此事。今者忽䝉聖恩召還擢用，又除臣弟轍為執政，此二事皆非大臣本意，竊計黨人必大猜忌，磨厲以須，勢必如此，聞命悸恐，以福為災，即日上章，辭免乞郡，行至中路，果聞弟轍為臺諫所攻，般出廨宇待罪，又䝉陛下委曲，照見情狀，方獲保全，臣之剛褊，衆所共知，黨人嫌忌，甚於弟轍，豈敢以衰病之餘，復犯其鋒？雖自知無罪可言，而今之言者，豈問是非曲直？竊謂人主之待臣子，不過公道以相知，黨人之報怨嫌，必為巧發而隂中。臣豈敢恃二聖公道之知，而傲黨人隂中之禍？所以不避煩凟陳入仕以來，進退本末，欲陛下知臣危言危行，獨立不回，以犯衆怒者，所從來逺矣！又欲陛下知臣平生冒涉患難，危險如此，今餘年無幾，不免有逺禍全身之意，再三辭遜，實非矯飾，栁下惠有言：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臣若貪得患失，隨世俛仰，改其常度，則陛下亦安所用？臣若守其初心，始終不變，則羣小側目，亦無安理，雖䝉二聖深知，亦恐終不勝衆，所以反覆計慮，莫若求去，非不懷戀天地父母之恩，而衰老之餘，恥復與羣小計較，短長曲直，為世間髙人長者所笑，伏望聖慈，察臣至誠，特賜指揮執政檢㑹累奏，只作親嫌回避，早除一郡，所有今來奏狀，乞留中不出，以保全臣子，臣不勝大願，若朝廷不以臣不才，猶欲驅使，或除一重難邊郡，臣不敢辭避，報國之心，死而後已，惟不願居禁近，使黨人猜疑，別加隂中也！干犯天威，謹俟斧鑕」。貼黃稱：「臣受聖知最深，故敢披露肝肺，盡言無隱，必致當途怨怒，愈為身災，君臣不密周易所戒，故親書奏狀，眼昏字大，又涉不恭，進退惟咎。伏惟聖慈寛赦」。庚辰，翰林學士承㫖蘇軾兼侍讀，左朝請郎、左司郎中葉伸為河北路轉運副使。 三省言：宗室壻授官合隨宗室服，紀立止法。詔：「今後因娶宗室女授官人，係祖宗緦麻親，文臣至朝請大夫，武臣皇城使止」。 中太一宫使、觀文殿學士、左銀青光祿大夫、兼侍讀馮京再辭免。新除宣徽南院使、判陳州恩命，陳乞致仕。詔馮京與免判陳州，仍舊為宣徽南院使，充中太一宫使，許朔望朝參。初六日除。 國子祭酒、寳文閣待制鄭穆三上表陳乞致仕，詔穆提舉洞霄宮，給事中范祖禹言：「穆雖年過七十，精力尚強，自為布衣，閩中士人稱四先生，穆其一也。平生歴官，多掌學校，在王府十餘年，持身清謹，未甞有過，擢居左省，論議不茍復為祭酒，多士矜式，旋觀其人，終始無缺，年耆徳茂，力求引去，在穆進退，誠為可榮，而為朝廷計則可惜也，願留穆舊職，以示朝廷貴老貪賢之美」。不報。太學生千餘人以狀詣丞相府請留，亦不報。監察御史安鼎言：「供備庫副使趙思復，乞將磨勘所轉一官回授男希元，固已違法，朝㫖未下，思復丁憂，則又未甞受官，其兄思齊復陳趙普勲勞，以申前請，朝廷輒遂從之，借職雖輕，賞命為重，乞行改正」。吏部按：趙希元係元祐元年八月，以差使參選，合至六年八月磨勘轉借職，詔趙思復不許回授，其希元已授借職，特免追改，仍自今年八月後起理磨勘年限」。 左諫議大夫鄭雍言：「竊聞近因臣僚論列王鞏不檢事狀，䝉下淮南轉運使林積體量。案鞏之罪，喧傳都下，今積為見朝廷不憑張修所奏，輒敢觀望，並不明言實狀。望先次罷黜林積，仍直下淮東提刑司，依公子細體量鞏罪，明正國典」。右正言姚勔言：「林積體量到王鞏事狀，罔昧不公，伏望先次放罷林積，仍下淮東提刑司推勘」。詔令淮南東路提㸃刑獄司再體量聞奏。張修以朝奉大夫知宣州，除淮南運副，在四年二月十二日。今年二月二日，修除光祿少卿，六月八日，鞏罷宿州。提刑姓名，鍾浚也。六年十月六日，鞏責。 三省、樞密院言：「元祐六年春季，入流九十六人，五年春季，入流一百四十七人，六年比五年少五十人。又將前次科場大禮奏薦，轉貟換授人數，以三年分為十二季，以一季約一百五十四人，并元祐六年春季入流，共二百五十人。除身亡、致仕、勒停、丁憂、尋醫、侍飬、假滿落籍及敘用服闋、尋醫年滿比折外，其入流多七十人」。 樞密院言：殿前馬步軍司奏，馬步軍營閱排日，與新頒元祐諸路將官通用。勅營閱日不同，欲乞內外營閱日並依新降將官敕」。從之。 户部言：「分移請受，只於元指定處勘請，若移往他處，即具事因，申本屬批鑿文歴住支，仍報元分處批鑿文歴訖，徑報移往處，再批小歴，方得起支，如違，所在官司不得批勘，其元分移處，除程兩月己上未報，聽移往處，召保官一貟勘行，仍畫時催促，候到，亦依此批鑿，即不報元分移處，或受報而不批及不報者，各杖一百」。從之。新無。五年五月十九日可考。壬午，詳定編修閤儀制所言：「尚書、侍郎、郎官除改別曹，乞仍舊許告謝、正謝。門下、中書省、諫議大夫已上、尚書省權。侍郎已上、侍從官待制已上、凡轉官、并寄祿官太中大夫已上新授正任、橫行新授及加恩差遣。大將軍至內常侍已上，差充一州總管、路分鈐轄、都監，三路及沿邊知州軍，乞並許告謝」。從之。 |
| 13 | 癸未，三省言：「受聖㫖并御批手詔，並畫制房分，將承受簿剗刷名件，職級常行㸃檢，具無漏落狀，於次月二十日已前，門下省送襍務房，中書省送催驅房，尚書省送知雜房類聚，本月內闗送時政記房，如有漏落，本房并職級量事大小等第理過」。從之。 |
| 14 | 甲申，詔開封府界及諸路應人戶諸般欠負，以十分為率，每年隨夏稅料各帶納一分，所有前後累降催納欠負分料展閣指揮，更不施行」。此用蘇軾奏議第十一卷及王巖叟繫年錄追書。新、舊二錄並畧之，㨿法冊乃五年五月二十五日聖㫖，己見本年月日。蔡河撥發司言，乞免每年附載紬絹，庻幾不滯行運」。從之。 是日，翰林學士承㫖蘇軾至自杭州，始入見。 |
| 15 | 丙戌，詔楊畏依前降告命，充殿中侍御史，再從中丞趙君錫舉也。十二日聽畏辭免。又詔龍圖閣待制熊本知洪州，從其請也。 鄜延、熙河蘭岷路經畧司言：西人侵入漢界作過，遣兵邀截，各擒首領一名。詔令逐路經畧司只作本司意，將逐人放歸本國，面諭：「疆界雖少有未畢，夏國安得輒發兵衆侵我邊境？今既生擒，即合斬首界上，蓋為朝廷意在好生，又夏國見輸常貢，且放汝回本國，候到明諭梁葉普并近上首領，今後不得縱放人馬，亂有侵犯」。 |
| 16 | 丁亥，尚書省言：「門下、中書後省詳定諸司庫務條貫，刪成勅令格式，共二百六冊，各冠以元祐為名」。從之。戊子，端明殿學士、太中大夫、知延安府趙卨卒，詔贈右光祿大夫。他日，輔臣奏事，太皇太后語及卨，甚憐之。王巖叟曰：「卨乆在邊累，求歸不得，宜厚䘏之」。太皇太后曰：「當遣使者密賜」。呂大防曰：「有劉庠例」。巖叟曰：「加於劉庠尤善」。太皇太后曰：「劉庠猶如此，卨固當厚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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