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吳文正集卷五十四元 吳澄 撰 |
3  | 題䟦 |
4  | 《題程侍御逺齋記:後集賢學士程公,十年于朝,日近清光,而親舍廼數千里,今以行臺侍御史得旨南還,庶幾便養,而回望闕庭,又二千里外,日以近者人子之樂,日以逺者人臣之憂,此逺齊所為作也。夫忠臣孝子之眷,眷于君親者,壹以朝夕左右為樂,然亦難乎両全矣,子之愛親,不可解于心,臣之事君,無所迯于天地間,惟其所在而致其道,豈以逺近問哉?余既從公觀光上國,又將從公而南,與公同其樂而不同其憂者,思有以紓光之憂焉,為是言也?或曰:近多懼逺,多譽人所樂而公憂之。何也之言也?讀《易》而未知,《易》之所以易,何足以知公之心?題李赤傳》後。 |
5  | 宗元之傳,李赤善矣,王、韋之門,非大厠溷歟?過者掩鼻,而宗元出入陽陽,則固視猶鈞天清都也。竒、袤之與齒少,自好者羞之,而將倚之以興堯、舜之道,非以厠鬼為殊麗而妻之者邪?其友之號而捄者葢有矣。而宗元不悟,竟以殛死,死且不悟。《易》曰:「迷復凶于赤」。尚何罪哉?題朱文公武夷,棹歌遺墨。 |
6  | 朱子早年肆其餘力,于詩章字畫甚雄偉,不凡而晩,乃若不暇為武夷棹歌,年五十有五,時作,吾詹叔厚父得遺墨寳,藏之夫詩,章字畫妙,一世固人所共愛,而朱子片言隻字,流落人間,而人之愛之也,又豈直為詞翰之工而已哉?萬世之後,有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而余于其詩與字也,夫何言? |
7  | 題術士彭時觀贈,言後相地相人二術:一術也,並𨽻形法,家占筭以推吉凶,則蓍龜、五行之支與流裔耳。漢儒序數術為六種,而彭生渉其三吁,何其多能哉!彼儒而不通天地人者何如耶?䟦樊教諭六峯。 |
8  | 六峯臨卭山,名邑校先生樊君墳墓所依也。君去蜀四十年,墳墓在萬里,而遂以六峯偏之寓屋,以示不㤀,孝子慈孫之心也,吾求所以藏吾親體魄者猶未獲而君,悠然六峯之思,烏乎?吾目中亦安得見如六峯者哉?䟦吳適可先世誥厯。 |
9  | 吳守正適可持其先世誥厯,示余曰:某之高祖,紹興登科,初授廸功尉,臨桂再授從事,今通城官至正郎、典郡,而終曽祖受澤為總領所屬官,祖貢禮部,始由臨川遷樂安,父業進士,教生徒至某益貧困,而懼世緒之殞,家藏臨桂,誥身僅存,至兵冦流離之際,身與之俱,罔敢失也。一日至豐城櫪畈,有宗人名演字,慶長就某行囊中,索廸功誥一視,因言往年有以從事誥并印厯質錢于先大父者,惻然乆之,曰:固君家物歟?取厯歸于某,某再拜受,與初誥並藏之,惟謹烏乎?適可賢矣!慶長又賢也,雖然,為人子孫,于先世遺物,何莫非所當保受?此身亦其所遺也,而視他物為尤重,適可棲棲旅泊,衣食無所于給,卒不易業,猶以文墨議論奔走,士友問:不謟不屈不為一毫非僻,以辱其身,忝其先,則適可之,所以賢于人,葢在此而不在彼也。 |
10  | 䟦胡剛簡公奏藁 |
11  | 宋三百年,權姦之誤國亡國者五:初亡以蔡後亡,以賈開禧之敗,去亡無幾,紹興寳慶雖未有亡國之禍,然挾敵勢,貪天功,誣上行私,使不得盡為臣為子為弟之道,則二凶之惡殆浮于三凶,當是時,以小臣而敢于言國家之大事,以扶天地之常經者,廬陵二胡公也,忠簡忠憤,激烈驚悚,一世剛簡,援引故實,敷陳倫理,明白懇切而不危,辭又不牴悟時宰,而貽書以感動之忠,簡之言似簡誼剛簡之言似陸贄,二公知愛君而不敢愛其身,一也。夫人臣之告君,冀其悟爾,豈欲觸其怒哉?夫子之請,討陳恒也,所以告其君大夫嚴正而不廹如此,後之忠君徇國者,其尚有味于吾言? |
12  | 題樊教諭。齋名六峯。 |
13  | 教諭「樊君墳墓在臨卭六峯之下,去蜀來南寓臨川,乃以六峯名其齋居之室,蓋以故鄉不可歸,識墳墓常在目,其意豈不悲哉!君昔以辟亂出時也,故鄉淪落于異國,終其身無復有首丘之望,豈料天下為一家也?今則東西南北,舟車無所不通,君歸故鄉易易耳而未之能者,貧故也。觀君之所以名齋,雖夢寐,曷嘗不在先人丘隴之側,然轉徙艱難,年踰六十,無五畆之宅,百畆之田,以養其生,栖栖邑學,椽苟升合之祿,以畜其妻,子且不給,詎能裏糧徒步萬里,而一省其松楸哉?此其所以益重無涯之悲也。世之仕者,或生中州絶漠,足涉大江南養生之具,取諸寄種種便利,則依依留戀市肥田美宅,老子長孫于荊楚,視其所,自生之處,如棄敝屣,生者是利,死者何知焉?人生天地間,孰無所本始哉?墳墓之思一也,或欲歸而不能,或能歸而不欲,其心之厚薄何如也? |
14  | 䟦黃則陽藏烏樸齋石璧詩》:「黃則陽出,示為其大父所賦石壁詩,永題䟦于人」,是欲揚先世之美于無窮也,孝子慈孫之用心逺矣,去之千載而其言立,是為有以稱君之心也!夫題余震伯撰父行述後。 |
15  | 予觀分寧余震伯撰《其父貢士君行述》,凡二十條,且以四方之能言者繫其後,仁人孝子之心哉!夫以貢士君之徳,宜有立而潛于時,今而猶可以不朽子之言立也,雖然,若是而已乎?葢將進乎,是立如之何?以身不以言也?身立則名揚而親顯矣,震伯之所以厚于其親者,庸有既耶? |
16  | 䟦吳瑞叔藏舅氏墨帖:吳瑞叔父祖以上占籍臨川,而毋家在豫章,其舅前進士魏君書,山谷與外甥洪駒父帖遺之,世謂山谷詩人耳!此帖所言,曰「本以孝友忠信,曰養以敦厚醇粹」,曰「立身行道以事親」,曰寡慾寡言以進徳」,曰「思不如舜禹」,顔淵曰:「一日克己,天下歸仁」。充是言也!詩人乎哉,惜駒父所到,三未有以副其舅之所期也。魏君謂瑞叔因是有省,他日豈止駒父而已,此意厚甚瑞,叔勉之母,俾後之議者,如今之議,駒父焉,則非徒舅家之光,抑亦吾宗家之幸也,瑞叔勉之! |
17  | 題郭友仁《佩觹集》。 |
18  | 書契代結䋲以來,厯幾千年,而有郭氏佩觹。葢許慎之忠臣,徐鍇之益友書,契代結繩以來,有郭氏佩鐫,豈其家之傳器耶?然前之觹有其名,無其器而猶有所解也。後之觹有其名,無其器而亦無所解焉,不惟無所解也。人之解其所以解者,方且累數萬言而未已,何哉?吁,有所解而解人,將以一智智衆愚,無所解而解于人,乃以一智愚衆智,二郭之佩觹孰優。曰後出者巧䟦。蕭寺丞書梅山扁銘後。 |
19  | 先漢梅子真,尉南昌,後漢欒叔元守九江,聲迹所暨,人至于今,祠之為仙,有山焉曰巴山,或謂以叔元之名名之也,有山焉曰梅山,其亦以子真之氏氏之歟?梅山有聶氏,居其下,清江蕭寺,丞山則為書二大字,以貽聶洪父,洪父卒,授其從子詠夫寺丞,公又為作銘,詠夫卒,乃還畀洪父之孫。方春,洪父耆儒也,詠夫詩人也。方春年少而才俊,寳藏前代鉅公之字與文,于兹三世矣,雖然字以人重,文以人重地,亦以人而重也。字之重,文之重,重在彼,地之重重在此,方春其思,所以重其地者哉?故吾舉子真以告,庶幾聞其風而興起焉。䟦誠齋楊先生學箴。 |
20  | 昔人忘言處可到,不可會還,湏心眼親,未許一理,葢詞章特其餘君,巳得其最,當知鄒魯傳有在文字外,此南軒先生贈誠齋先生詩也,觀誠齋為陳氏作《學箴》,其言如此,則其忠于告人也,尤厚于為己,賢矣哉!屏山曽君陳之自出,得墨蹟于舅家,以遺其子,其子志順,篤于學夫,苟因鄉先賢之訓而有發焉,雖逺紹先聖之緒,以無墜其世可也,是豈在言語文字間哉?他日當騐之于一唯之時! |
21  | 書秋山嵗藁後 |
22  | 壬寅四月,既望于龍溪康氏梅花吟院。觀秋山翁,戊戌,己亥,庚子,辛丑,壬寅嵗藁。畢翁云:「鳴吾天籟,發吾天,趣若局局于體格,屑屑于字句以爭新竒,則晩唐詩也,非吾詩也。知翁此言,乃可觀翁之詩。昔衛武公年九十五而作,《抑戒》編詩者附之大雅翁,今七十八矣。至武公之年,猶及見其大雅之作。 |
23  | 題羅縣尉遺事後 |
24  | 羅君士廸辭華足以擢高科才,具足以仕邉郡。夫文士之于同業也,毎忌之而輕心生焉,武帥之異于己也,每惡之而慢心生焉,能使所同者心服而不敢輕,所異者心敬而不敢慢,非果有以見于人,其何能致?是惜哉!時命之不偶而死于盜塟,不偹禮,墓石未樹,其子臨抱,此戚不可解于心,切切然圖其不朽孝矣!夫予未及識之而詒吾書,頗及當世,葢亦有辭,有才者,士廸為不㤀矣臨也,尚思所以成行立名,其顯其親也哉?士廸,諱恵孺,吉州永豊人,戊辰進士及第,任武昌節度推官、䕫湖鎮撫司、湖北制置司幹辨公事,所事參政高公達也。乙亥,棄官歸,隱居十年,死之時五十有餘。 |
25  | 題彭澤尉廨後讀書巖亭記》:碑陰人子不能行三年之喪乆矣,俗頽禮廢之,餘廣平之孝聞,朝廷旌其門而授以官,厯三任為江州彭澤尉。尉廨後怪石數十,其間有巖,舊傳宋時縣尉石振,興宗教三子讀書,其下豫章黃太史為書讀書,巖三字,境固竒勝,因山谷字益重名,士大夫多逰焉,石刻姓名具存,率漫滅不可識。後二百餘年,仲寛宴來,芟剔蕪穢,拂拭苔蘚,巖前甃地,廣輪二丈許,可列坐,作六角亭于外,賦詩以落其成,翰林侍讀學士王公徳淵記之。大徳六年,余如京師,九月朔,舟過彭澤宿水驛,初識仲寛,遂至尉廨,觀所謂巖亭盤桓而不忍去,夫今之居官者,務在刀筆筐篋而已,仲寛昔為人子而親于親,今為人父而知教子,讀書之為美想,慕前修表,顯為遺迹,以示不朽,葢有本者如是,其可以為良臣,可以為亷,吏可以為字,牧之賢父母也,宜哉! |
26  | 題孔居曽侍圖 |
27  | 古者跪坐席地夫子如今僧人坐曽子如今俗人坐,各踞高榻,固古然歟?雖然此跡爾,觀者得其心可也」。相對:「儼若非一,貫曰:「唯授受時耶?」 |
28  | 題張仲黙夢元遺山授詩法圖》,張君未覺乃夢,既夢乃覺,恨我不識遺山翁耳。題董氏家傳《世譜》後。 |
29  | 槀城董氏家傳,元明善撰。《世譜》虞集撰。傳詳核譜簡。明呉澄曰:「董氏世將也,而昌有以哉,孝友于家,忠于國,仁于民,始也,啟之後也,報之天也,抑有人焉。語云:「成難登,天覆,易燎毛。子子孫孫如萬石君,世祀宜矣」。題高縣丞去官詩》巻。 |
30  | 高文琬官于吾撫者再久,聞其廉且賢,由撫而丞南城南城之民。去思如此,則余所聞猶信。 |
31  | 《題香逺亭記》後。 |
32  | 騷人以香草比君子,獨芙蓉,荷一品華葉,並取非他品可題,至舂陵翁命名,君子遂専美焉。騷所列衆芳,悉不得與?夫蘭、蕙茝若薜葯蘺蘼荃菊桂椒,胡繩棍車,杜衡留夷可以纕,可以幃,可以服媚,俱有香也,微風徐動,達于數千里外而益清諸品。有之乎?曰:無。然則香固可愛,香之逺者尤可愛,君子孰不有徳而出類者難也。鄒傁千五百嵗,而后舂陵翁生憲,僉趙侯君子人也,名亭以尚友,豈志乎近者所能哉?持憲事能洗寃澤物,葢公之餘用云。 |
33  | 《𤣥𤣥贅藁䟦》 |
34  | 𤣥𤣥贅藁,吳君信中詩也。平山翁引曰:「復所以遡,贅而返」𤣥。且曰:「一非贄𤣥,而又𤣥斯贅吁!」𤣥又𤣥𤣥,祖實云:「是可贅乎?夫𤣥而𤣥雖贅不贅也。不然,雖不贅贅也。芸芸並作,必觀其復。君于祖教熟之而猶以藁授命,謂余試出其贅,以入于𤣥𤣥、謝非、𤣥聖、奚敢君師。吾里空山翁,平山翁翁友也。師友固自成一家言,二翁俱往矣,弗獲與語。以大契于𤣥同𤣥𤣥,豈贅邪復可也。復有二歛衆妙而一𤣥𤣥祖,道經所云也。散一𤣥而衆妙𤣥,聖《易傳》所云也,二而一者也。君跡𤣥祖而心𤣥聖,其不達是哉! |
35  | 題西齋倡和後。 |
36  | 宗弟此民,教授待選留京師張野夫,修撰賔而師之。野夫家世文儒,詩詞清麗,固風塵表物,暇日主賔吟詠,多至累百,葢其意氣相似,才力相當,雲翮川鱗,不足以喻甚適,是以無倡而不和也!余在京師時,察其交道與苟合强同者,遼絶賔之忠,直主之愛敬,始終如一而不渝,此民得官南還,依依而不忍,別追録主賔,倡和之什,猶存五十餘篇,野夫為之引惻,然興風俗日衰,師友道缺之嘆,嗚呼逺矣!古之吟詠,所以厚倫而美化,言辭聲音云乎哉?凡今之交,有如二君者乎?余將進之宵雅,伐木不廢谷風,可無作也。 |
37  | 《題茅亭詩》後。 |
38  | 闗中白君君舉工詩,余未獲覩,其全有人為余誦一二巧妙穠麗,錯諸吳楚歌謡中,幾莫可辨,葢無復有古秦人之風風,俗與化移易,詎不信然?然君舉嘗似中朝,以直道不容,退居頻山之南,渭水之北,結茅為亭,朝夕其間,若將終身焉,及再出而勞郡縣之職,則又能廉能勤能強力,能堅忍能,不憚驅馳,畧無絲毫驕惰罷軟意真秦之人哉?非是人孰可居是亭者?嗚呼!余讀國風至秦,毎一章,必三復,或至流涕,其慕秦也,秦故周也,畢原原上翁不作夢久矣,何當從君茅亭入紫芝深谷,問園黃綺用精爽?今何如耶? |
39  | 題曽母墓銘後。 |
40  | 故朝諸大夫、監察御史東軒曽公之季子,巽申,與予之子衮,同年生生,十有七年,已教諭樂安縣學,予見其少有老器,驚異歎羡,其後毎見,則學與年俱進,如春山之木,當路嘉其文行,屢薦之,浸浸向用矣。前應奉翰林文字陳郡閻宏,為其母丁氏撰誌銘,予讀之,又知是子之才且賢也,由母訓而然。嘻,孟子亞聖以有母,故人稱孟母,至于今以有子,故巽申若希孟子,是使其母為孟母也,孝孰大焉,朂哉! |
41  | 同知英徳州熊侯墓誌》:後䟦英徳熊侯,沈毅重厚,其施于時者八年,教育之徳,其垂于世者,六傳編纂之功,若廣東一道,若英徳一州,俱未獲展布,而以憂以疾去昔也,豈天固靳之而留以遺後歟?內翰修史,盧公之敘,事約而周,蔚而覈無飾,美無蔓辭,可謂不愧幽明矣!埴衰絰走數千里而得此,庶其恔于心乎?填真孝子哉? |
42  | 九臯聲䟦 |
43  | 鶴鳴于九臯,其聲上聞于天,然猶未離乎人間也。倘與飛仙相頡頏于九霄,而其聲聞于天下九霄之聲,又有超于《九臯之聲者。廉翁詩挾仙氣,非人間所得留,願洗耳以聼其一鳴! |
44  | 沔陽尹氏家世䟦 |
45  | 自昔荊楚,多竒才劍客,其氣勁,其才可用,異于江以南之俗,沔陽尹氏避地南遷,初寓豫章之吳城鎮,繼而居臨川城中,居士君年老,愛仙佛言,不肯阿隨,其子仲富善談辨,優幹略,有排難解紛之長,浮湛州縣,從事幾三十年,同時自京襄南來者,或至顯官,俱其親故也,而尹氏獨安其分,無攀援嗜進之想,噫!兹其所以為荊楚之人,與仲富,字伯夀,其子孫日蕃衍云。 |
46  | 題徐雲韶雙喜 |
47  | 翾翾、蝡、蝡、或申,或巻惟蟲能,天任其自然,而無所憂也。既無所憂,何者非喜? |
48  | 題臥龍圖。 |
49  | 謂其臥與則己見矣,謂其見矣則非龍也。雖然,能大能小,能有能無,葢不可測而可盡乎?斯翁可作吾將問》諸《䟦熊君佐詩》。 |
50  | 豫章熊君佐,嗜好雅淡,能自蜕于一切世味之中,是以詩似其人,若「草木生天香,若花盡春容瘦,不事雕琢而近,自然細評今古難為別,則余亦不能窺其何如也。䟦聱齋集。 |
51  | 清江楊氏名其讀書之齋曰,聱猶元次山,自稱贅傁云爾。其詩詞甚清淳,其為逃禪翁之諸孫。文學君之令子真」,可謂不隤其家聲,以名齋之名名。集表斯集為斯人所作也。非有意義而人人因其名以序,其文曰「聱曰不聱曰聱而不聱曰「不聱而聱,或曰「聱于俗」,或曰「聱于命」,累十百言,反覆繚繞而聱之,一字不舍置。「噫」,是豈所以評詩詞也哉?然則作者本為明順之辭而序之,未免頗僻之見,聱者其誰乎? |
52  | 皮昭徳《北逰雜詠䟦秦蜀詩》,非秦蜀以前詩,《䕫峽詩》非䕫峽以前詩,昔之詩人則然。清江皮昭徳,少學詩得老杜句,法前作固多佳大徳十年秋如京,明年憂南還,有《北逰雜詠》一編,視前作逾超。葢詩境詩物變眼識心識變詩與之俱變也,宜非素用意于詩者,何能因外而有得于內若此哉!計其一徃一來,半載間爾。往而過呂、梁、洪也,曰:豈知極深。畜巇險,莫倚波,靣如鏡平,還而過徐州洪也。曰:洪中平無濤,不見湍石激觀乎,此不但詩進而學亦進矣。 |
53  | 吳文正集巻五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