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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條件: 包含字詞「date:474358/4/7」
Total 33

卷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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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四年秋七月戊申朔,曲赦䖍州,降其州雜犯死罪囚,釋徒已下以招盗之未平者。 吏部尚書兼侍講胡松年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徽猷閣待制、知臨安府梁汝嘉試尚書戸部侍郎兼權知臨安府。己酉龍圖閣學士知鎮江府沈與求復為吏部尚書庚戌,尚書刑部侍郎胡交修兼侍讀,左諫議大夫唐煇試給事中兼侍講。 端明殿學士、新知潭州、充荊湖南路安撫使席益充荊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潭州。樞宻院言,本路見討捕楊么、王𤫉已充制置使,故有是命,仍促令之鎮。 詔戶部侍郎兩員通治左右曹職事,以侍郎劉岑有請也。元豐舊制,尚書一員,侍郎二員,分曹治事。艱難以來,止除長貳各一員,通管本部事,至是,並除兩侍郎,故申審焉。 是日,建昌軍亂,殺知軍事朝請郎劉滂。建昌兵素驕,邀取無藝,滂以法裁之。及是,市肆聚博,羣卒掠取,不從,遂毀撤其肆,毆傷其人,滂杖而責償之。衆憤,兵馬監押沈敦智以俸緡代償,且以言激衆,軍士修達、饒青等相與作亂,殺及其家。通判軍事張棫、判官趙不倚皆死。賊遂脅寓居左中大夫、提舉亳州明道宫王羲叔權軍事,盡刺彊壯為兵,欲縱掠傍郡,羲叔諭止之,乃嬰城自守。滂,東陽人,嘗為太常博士,用近臣詹義、汪藻、李公彥薦守建昌軍,及是遇害。熊克小歴載建昌亂在此月戊申朔,蓋因汪藻劉滂墓誌所書也。按日歴八月十六日癸巳,侯慤奏沈敦智事云:七月一日,敦智向兵士危,先道知通捉得你去,定是斬了何,自各人且逃避走閃。至初三日,修達鼔衆傷害。知通又十月一日丙子張澄奏王羲叔事,亦云七月三日晚,諸軍變亂殺死,前任知通,初三日庚戌也,故附於此日。八月二十二日己亥,樞宻院言建昌軍賊饒青等殺害,知通與慤所云修達稍異,今兩存之。張致逺奏建昌城中被黥者萬五千,當考。右朝議大夫、知撫州孔傳聞變,用樞宻院計議官李蕘旗榜招之,且乞兵於江西制置使胡世將以討賊。傳,道輔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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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徽猷閣待制、提舉台州崇道觀沈晦知鎮江府、兼兩浙西路安撫使。晦過行在,面奏:藩帥之兵可用,謂唐中年平安、史用朔方、太原兩軍,末年平黄巢,用忠武、大同兩軍,今沿江千餘里,若今鎮江、建康、太平、池鄂,每處各有兵一二萬,用本郡財賦,囬易官田給之,敵至五郡,以舟師守江陸軍守隘,彼難自渡,設渡五郡合擊,敵雖善戰,不能一日破諸城也,若圍五郡,則兵分而勢弱,或以偏師綴我大軍,南犯則五郡尾襲而邀擊,敵安敢逺去?頃嵗敵敢越中山、河間,正以兵少,若太原則不敢南踰一歩,此制稍定,三年後移軍江北,糧餉器械悉皆自隨,所至便成全,盛晦又言:「大將與帥臣各有所職,若全倚大將,恐不能辦。近年杜充總大兵在建康,而帥臣陳邦光不為措置,及充迎敵,而邦光被縶,以至周望去而湯東野逃,郭仲荀去而李鄴降,皆坐此也。望撥零兵二千付臣,并令臣募敢戰之士三千,參用昭義歩兵之法,朞年後京口便成強藩,况東晉常謂京口兵可用,故北府兵號為最精,唐亦用宣潤弩手平淮甸,時方以韓世忠屯兵在府,故其言不行。 詔以湖南上供錢三萬緡為安撫司諸軍大禮賞給之費。長沙舊無屯兵,自李綱宣撫使,始將兵校二萬一千餘人戍其地,轉運司言無窠名應副,故以上供錢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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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殿中侍御史魏矼乞詔大臣採司馬光之議,置總計使,以大臣領之。詔三省措置後不行。 賜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錢十萬緡,為除戎器之用,仍以金錢度牒中半給之。先是,俊請造長甲三千、短甲五千、馬甲五百、弓五千、矢五十萬,招即軍中打造,通費四十餘萬緡,至是未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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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戸部侍郎劉岑等建陳臨安稅錢事,輔臣言:「收稅恐増物價,更當令斟酌的確利害」。上曰:「第令條具,若歛不及民,一切聽之」。 右武大夫、忠州防禦使、樞宻副都承㫖楊應誠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集英殿修撰李友聞提舉台州崇道觀。友聞,李儔之父。 故門下省録事張思聰贈右宣教郎,録圍城中蠟書之勞也。 是日,水賊楊欽攻鼎州杜木寨,破之。時折彥質自湖南報制置使,王以為賊不可招,乃遣兵踐其禾稼,賊乗大水攻寨,破之,忠訓郎、鼎州遊奕將許筌為所殺,官軍死者不可勝數,賊愈増氣。許筌明年二月己酉推恩。甲寅,詔博糴授校尉人,與免本身丁役,許用䕃承節、承信廸功郎,理為官戸,有田五頃者與免差科一次,若五頃以上,令用家人充役。先是,殿中侍御史魏矼屢言徭役不均,貧民重困,故有是㫖。 左奉議郎湯鵬舉通判紹興府,鵬舉為宣諭官所薦,召對,不果用。俄改知廣德軍鵬舉改命在此月丙子。 尚書駕部員外郎宇文師瑗主管台州崇道觀,從所請也。師瑗嘗除福建路提㸃刑獄公事,言者論其年少資淺,罷之,上念虛中。翌日,詔賜虛中及章誼孫近家錢各千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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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夘,祠部員外郎范同言:「師克在和,大抵剛果豪健之士,以氣相髙,始由小嫌,寖成大釁,然古之賢將急公家,棄私讎,捨怨忘憤,終成令名者,蓋不乏人,陛下㧞用才傑,禮遇勲賢,備極榮寵,固將憑藉忠力,掃除氛祲,一清寰宇,恢復祖宗之業,而道塗竊議,以為將帥忘輯睦之義,記纎介之怨,或享髙位而忌嫉軋已,或恃勲勞而排抑新進,審如是,他日必有重貽聖慮者,欲望明示至意,及其細㣲,易於改圖,使之視春秋諸卿以為戒,追漢唐名將而踵其跡,豈惟社稷是頼,而勲名寵位,尤享始終,亦陛下保全之德也!」詔劄與諸將帥。先是,劉光世、韓世忠久不協,而岳飛自列校㧞起,頗為世忠與張俊所忌,故同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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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檢校少保定國軍節度使、川陜宣撫副使吳玠檢校少師、奉寧保靜軍節度使,錄仙人闗之功也。於是本司統制官、榮州防禦使、知秦州吳璘陞定國軍承宣使,自楊政以下,宣撫司皆用便宜指揮,以次第賞。翰林學士綦崈禮當制,有曰:「陸海神臯既失秦川之利,銅梁劔閣敢言蜀道之難」。御史中丞辛炳奏玠方擁重兵,據要害,以屏翰四川,乃云既失秦川之利,又云敢言蜀道之難,不識何謂併乞改正,毋使逺方大將重以為忌。詔學士院貼改,遂改秦川為秦中。既而崈禮引咎,乞黜責詔赦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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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詔自今年為始,令左右司嵗考郎官功過,治狀優劣,上省取㫖賞罸,復舊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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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入內內侍黃門李廙除名,杖脊,刺配瓊州牢城。廙飲於韓世忠家,即坐上手刃傷弓匠關寳,事下大理寺,殿中侍御史魏矼言:「內侍出入宮禁,而狠戾發於盃酒,乃至如此,其於防㣲杜漸,豈得不過為之慮?建炎三年,嘗禁內侍不得關通主兵官,及據朝政,如違,以軍法處之,乞申嚴其制,以謹履霜之戒」。故有是命。 資政殿大學士、知紹興府王綯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從所請也。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虞●言:「新除簽書樞宻院事胡松,年係親妹夫,乞一閑慢差遣。制𠡠庫言,職事別無相干,不合回避。詔劄與●照㑹。 資政殿學士、知衢州謝克家薨。詔例外賜帛五百匹,官給葬事。庚申,詔自今課院全闕官,其印記權令、門下後省官寄收,前是掌於胥史言者,恐其漏泄也。 神武右軍都統制張俊言:「近於逐處置到産業,除送納稅賦外,其餘應干科配和預買之類,州縣並不理為官戸,與百姓一等均科,伏望並賜蠲免」。詔:俊係主兵大將,特依奏,中書舍人言:「國家兵革未息,用度至廣,粒米寸帛,悉出民力,陛下哀愍元元,膏血罄盡,於是以權宜之法,俾士大夫及勲臣戚里之家,一切不問其存亡及官品之髙下,遇有科敷與編戸一等,蓋欲寛民,力均有無,今俊逐處産業,必須浩瀚,使其獨免科敷,則當均在餘戸,是使為俊代輸也,不惟民力已竭,而又加重焉,且人心謂何哉?兼方今大將不止俊一人,萬一皆援此例以求於陛下,將何以應之乎?臣以謂今之二三大將,富極貴足,使其能體國愛君,克自祇畏,則可以長保富貴,傳之子孫,世世不絶,何必歛百姓之怨恨,致在廷之煩言,而求分外之恩,快一時之欲,蓋亦不思之甚也!望命有司檢㑹見行官戸科敷及和預買等條法,劄與俊詔令,以次官書行」。舍人又言:「從俊之請,則是陛下之德雖加於將帥,而害及於編戸夫民,譬則肌肉也,將帥譬則肘臂也,愛一身者,四體均受其養,若曰惜肘臂而剥肌肉以養之,其可哉?伏望斷以不疑,收還所降指揮,是乃所以安俊也」。乃詔前降㫖勿行,仍劄俊照㑹。按此時後省,乃張綱常同王居正三人,未知此兩章何人所上也,當考。 統領忠義軍馬陸全特轉兩官,全本江西安撫大使司統制官祁超部曲,後從統領官武功郎宛寳戍吉州,寳馭下嚴,全懼誅,與其衆叛去,至是在韶州,湖南安撫司統制吳錫遣使招之,全聼命。其後江西制置使胡世將論寳討賊罔功,乃降寳為敦武郎,付本路帥司責令自効。宛寳降官在八月戊寅。 詔故威武大將軍、宣州觀察使曲端,故親衛大夫、明州觀察使趙哲,並追復舊官。日歴不云復何官。㑹要云哲追復武功大夫、達州刺史,恐誤。後悉還端所得恩諡曰莊愍,制畧曰:「屬委任之非人,致刑誅之橫被,申還舊秩,加賁美名」。哲之制曰:「屬權臣之用事,敢專殺以肆威,其還横列之名,仍假㢘車之重」。先是,言者數論張浚殺端哲為非是,故皆復之。已而哲子承節郎洪訟於朝,乃錫哲同州觀察使告身焉。趙哲换給告身在八月戊戌。辛酉龍圖閣直學士知湖州汪藻上所編建炎中興詔㫖三十七冊,詔送史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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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翰林學士兼侍讀、史館修撰綦崈禮充寳文閣學士、知紹興府。崈禮屢為御史中丞辛炳所攻,乃引疾,而有是命。 直秘閣、新知泰州王圭為江南西路提㸃刑獄公事,專切制置。䖍、汀、漳州賊盜。 左朝奉大夫林把、知池州把初,坐殺張政故逺竄,至是復用。 右奉直大夫致仕邵伯溫卒於犍為縣,年七十八。伯溫有《聞見録》、《辨誣》等書,皆行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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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保義郎盖諫為閤門祇候,以在海州手殺金將王企中之勞,特録之也。 江西安復等州制置使岳飛復鄧州。時李成既遁去,與金偽合兵屯鄧州之西北。飛遣統制官王貴出光化,張憲出橫林,前二日,至城下,賊兵來戰,統制官董先出竒要擊,大敗之。賊將髙仲入城據守,將士蟻附而上,遂克之。飛移屯德安府。 是日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自雲中始之金國,時宣撫處置司所遣使臣楊安初見建炎四年十一月。再至雲中府,虛中遺以礬書經文并䟦語,大畧言:「石頭、雙林雖未出世,氣象已咄咄逼人,又言當堅忍其心,有進無退,衆魔將降,吾道自勝,又言若見尊宿,併可告,此盖言達實林牙,勢浸盛,欲張浚以其言白上也,後數月,安始至閬州宣撫處置使司劄子使司,昨於建炎四年七月二十四日,差使臣楊安賫文字前去偽地河東,雲中府以來,尋宇文相公投下,今據本人回司供析,稱當年十一月初三日到雲中府,尋見吳先生名鼎係西京人充宇文相公門下幹當安,遂具說差來,因依本人指引前去南驛,見相公,將所賫文字下了,不敢說話,至初五日,卻得礬書二,張盤纒金三兩,亦不敢說話,便囬至汾州,為無文引收捉了安,下院禁勘半年得脫,後來䝉嵐州給到公據,至今年六月內,卻到雲中府,再見相公,具說因依安覆,今秋須回去,又䝉相公分付經一巻、詩一首,又說國相要我入國,恐去你回去時千萬將所賫文字,先呈宣撫司,乞令人將徃本宅傳語,相公已次并大機宜小機,宜且照管宅裏。安今年七月十七日離雲中府,親見相公入國去安,迤邐回司,今月十四日到閬州,赴使司出頭使司,今將使臣楊安賫到礬書二張經一巻詩一首,封作一匣,專人賫擎前去,請照㑹親自開拆,辨認前件文字,是與不是奉使樞宻相公親書,如委是詣實,即具保明文狀,供申守待,投進施行,仍卻將前件文字如法封角如匣,分付差去人賫擎前來右。劄送知潼川府,兼使司參議宇文徽猷,依此疾速施行,仍不下司。紹興四年十一月十五日印押」。按張滙節要稱:色哷美門下被擄人吳才鼎為立,名曰思謀,疑楊安所稱吳鼎,即是此人,當考。丙寅,詔江東安撫司許招水軍千五百人,仍賜錢三萬緡為造舟之費。先是,言者慮賊兵侵犯江、淮,詔沿江諸帥嚴加備禦,故帥臣呂祉有請焉。 武功大夫文州刺史、入內內侍省押班陳永錫兼主管徃來國信所。 是日,神武右軍統領官趙詳等引兵入建昌軍,執叛兵誅之。先是,朝廷命詳自䖍州進兵,而江西制置使胡世將亦遣左朝請大夫、本司參議官侯慤、中軍統領官邱贇與之㑹,前一日,慤等至城下,權軍事,左中大夫王羲叔遣叛兵劉淨等就招,翌日,軍士脅從者六百餘人,解甲出城,其首謀猶不出,慤等縱兵入城,賊敗走,追殺五百餘人,時降者尚懐反側,慤盡誅之,既而羲叔待罪於朝,士民言其有撫定之勞,乃詔放罪,慤又劾兵馬監押從義郎沈敦智之罪,遂罷之,仍賜世將詔書奬諭,於是叛兵所掠金帛子女,多為慤所取而去。慤,懋兄也。戊辰,詔御史中丞辛炳,稱疾既久,亦屢抗章,顧栢臺,非養痾之地,可遂其請,除顯謨閣直學士、知漳州。先是,樞府全闕官,炳欲遷,乃數論胡松年、綦崈禮之失,捃摭細故,毫髪必聞,未幾,炳疾踰月,松年執政,而崈禮補外㑹,炳疾小愈,未能造朝,乞不妨本職,先赴本臺治事,許之,議者紛然謂從官治事而不赴朝參為不恭,中司如此,何以掌朝議語聞,故有是命。此以朱勝非閑居録參修,炳乞先赴本臺管幹職事,在十七日甲子,蓋未罷前四日也。初,江西制置使岳飛之入覲也,以泰州軍事判官朱夣說偕行,夣說:宣和間,以布衣上書切直,故飛辟之,夣說嘗遺炳書,言時尚禽色之荒,多無用之物,二聖播遷未還,中原陷沒未復,上無賢相,朝乏賢臣」。因責其不諫,炳擕書以奏,飛乃厚贐夣說而謝遣之。此據中興姓氏録附入夣說,已見建炎元年二月。姓氏録又云:炳擕書以奏,上不喜,諭飛罷之。趙甡之遺史云:炳亦請外補,除知漳州。按飛入朝在今春,去此已久,又炳亦久病,恐非縁此求去也日歴。今年八月二十七日甲辰,韓世忠狀,泰州軍事判官朱夣說體究到知承州劉唐不法,則夣說還任必在春夏之間,今且附此,更求他書參考。 吏部尚書沈與求兼侍讀。己巳,執政進呈內降公事,上諭曰:「近民間又造飛語,多及內侍,此曹何足惜,恐因而生變,不可不止絶之」。朱勝非曰:「恐軍中亦有幸變者,更乞諭張俊、楊沂中,使之譏察。然內侍軰亦望約束令省事」。上曰:「何嘗假借此曹?兼已戒俊與沂中,但令臨安府略加根治可也」。趙鼎進曰:「民言可畏,亦不可不採聽,願陛下思所以致此言之由」。上嘉納之。 詔戸部措置錢物二百萬緡,増數和糴。舊例,朝廷嵗降本錢三百六十萬緡,約糴米九十萬石,至是,中書請増糴焉。 右朝請大夫、新知筠州白黃中追三官放罷。黃中,時中從弟也,以時中任入官,嘗為陳州士曹、都水監丞。至是,乞審量,而言者論其始者專用濫賞循九資,而九年之內又轉十官,僥濫太甚,豈可當民社之寄?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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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命宰執按江東、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帶到軍馬。光世時自池州入朝見,上言:「今軍中錢糧既已不乏,器甲又漸足備臣官職,超踰衆人,所願竭力報國」。它日,史官紀中興名將,帥書臣功功第一,上曰:「卿不可徒為空言,當見之行事」。光世然受命而去。 降授和州團練使辛企宗乞討建昌軍賊,上諭大臣曰:「聞企宗在建昌,僅以身免,乃使人來經營,差委討賊,頃嘗遣徃福建平范汝為怯懦無謀,養成大冦,正如王在湖南,玩冦日久,卒無成功,而企宗又在之下,惟務交結,本無寸長可用也」。朱勝非曰:「陛下洞察諸將才否,不勝幸甚」。辛未,殿中侍御史魏矼守侍御史,尚書吏部員外郎趙霈行右司諌,監察御史張致逺為殿中侍御史,時致逺在道未至也,於是矼首論自治之䇿,且言:「諸軍比日以來,或造言惑衆,強行捉募,或刼掠財物,或殺傷農民,朝廷雖付之有司,而未能究治,自古善用將者,必宰輔,因其事機而御之有術,臺諫因其闕失而言之當理,是以國能御將,將能使兵,今宜訓飭諸將,謹身率下,使士皆心恱誠服,安靖不擾,仍委宰輔以馭將之方,責臺諫以敢言之義,庶幾上下交儆,紀綱克振矣」。 大理寺丞韓仲通請武臣之有戰功者,陞朝之後帶勲階,以示旌別,吏部立法。仲通,龔縣人也。明年二月丁酉立法。 髙麗羅州島人光金與其徒十餘人泛海詣泉州,風折其檣泊、泰、楚州境上。詔付沿海制置使郭仲荀養贍,伺便舟還之。據光金所供,以四月三日自毛羅島起舟,當日遇風,至二十八日吹到淮南地分,今附降㫖之日。 是日龍圖閣學士、樞宻都承㫖章誼、給事中孫近使金,國還入見。初,誼等至雲中,與左副元帥宗維、右監軍希尹論事,不少屈,熊克小歴云:誼至金庭興,其左、右副元帥尼瑪哈烏舍論事不屈。按此時烏舍方為右副元帥,諤爾崑為右監軍,克小誤也。金人諭令亟還,誼等曰:「萬里啣命,兼迎兩宮,必湏得請」。乃令金吾衛上將軍蕭慶受書初,誼等之行,論李永夀所需三事,金人互有可否,獨畫疆一事未定而宗維答書,又約以淮南毋得屯駐軍馬。王繪紹興甲寅通和録:接伴李聿興問淮南已交與大齊,後來江南擅自占據。魏良臣等答云,前此丞相惠書,止云淮南不得屯駐兵。馬繪所云丞相即尼瑪哈,今掇取附見。蓋欲畫疆以益劉豫也。誼等還至睢陽,為豫所留,以計得免,上嘉勞久之。壬申,中侍大夫、華州觀察使、荊南鎮撫使解潛特遷協忠大夫,以川陜宣撫司言其討賊之勞也。既而潛奏統領官胡勉績効復進勉二官。事祖在今年二月乙酉。勉九月丁巳轉官。癸酉,初命大理寺丞評刋定見行斷例。時議者,乞明詔有司,應小大之獄,既得其情,一斷以法,無使一時之例復預其間。如其斷刑舊例,法家所援有不可去者,乞條具申上,付之所司,立為永法,布示中外,使知所遵守,庶幾刑罰平允,人無寃濫。刑部勘當:自國朝以來,斷例渡江以來,皆已散失,今所引用,多是自建炎以來近例,若建炎以前,皆出官吏,省記間亦引用。至於進擬案用例,或罪輕而引用重例,或罪重而引用輕例,或有例而不引,無例而彊引,即無檢察斷辠指揮。欲乞將本部并大理寺見行斷例并臣僚繳進元符斷例裒集為一行,下大理寺,委自丞評刋定,若特㫖斷例,即別為一書,候成書申送刑部,㸔詳駮正。其不在新書者,不得引用。如引用失當,許本部檢察斷罪,上之朝廷,乞頒降施行。故有是㫖。 詔撫州建昌軍依舊𨽻江西路,南康軍依舊𨽻江東路。先是,置沿江三大帥,因移易其屬郡。至是,建昌軍亂,朝廷及江西帥司皆已遣兵討捕,而江東帥司獨未知,故兩歸之。 是日,淮西宣撫司統制官酈瓊以所部至襄陽府。初,岳飛之出師也,上命光世遣兵五千為之援,及是始至焉。此據岳飛九月十一日所奏。甲戌,皇叔洺州防禦使士從為涇州觀察使。士從前知西外宗正事,以例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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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龍圖閣學士、樞宻都承㫖章誼試刑部尚書,給事中孫近試尚書,吏部侍郎、兼直學士院、起居舍人王居正試中書舍人。 執政進呈趙詳已平建昌叛兵,上曰:「官軍既入城,寧免玉石俱焚」。趙鼎進曰:「未必敢肆殺戮,恐湏刼掠耳」。上愀然不悅,曰:「斯民無辜,遽遭此禍,其令有司優䘏之」。既而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言:「國家艱難以來,福建殺漕臣,建康杭秀之守臣,皆為其下所囚,率歸罪於有司,以為失於撫循。臣聞建昌兵悍,劉滂稍裁以法,兹守臣之職,乃并其家,皆碎於賊,此而不懲,失刑甚矣!願録滂之死,以白其寃」。乃贈滂左朝請大夫,通判軍事,張棫亦贈三官,各官其家三人。軍事判官趙不倚亦贈三官,官一子云。 尚書都官員外郎魏良臣移吏部,祠部員外郎范同移考功。 左文林郎、平江軍節度推官趙雋之改京官,以同知大宗正事士㒟言其在建炎間有勤王之請也。事見建炎三年三月。丙子,左朝散郎邵彪知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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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左朝請大夫、提舉廣南西路買馬李預貶秩二等。時預始市戰馬五百至行在,類皆低弱,故責之。 武功大夫、神武後軍幹辦官張旦左武大夫、唐鄧郢州襄陽府安撫使、知襄陽府,親衛大夫、安州觀察使、神武後軍中部統領牛臯為安撫副使。武義大夫、榮州團練使李道充四川都統制、承信郎、神武後軍凖備差遣周識右承奉郎知郢州承信郎,神武後軍凖備差遣。孫革為右承務郎、簽書襄陽府判官㕔公事。皆用江西荊南等州制置使岳飛奏也。 初,偽齊劉豫聞岳飛復襄陽,遣使乞師於金主晟以求入冦,金主以方遣韓肖胄章誼來聘,未可起兵,偽奉議郎羅誘上南征,議於豫曰:皇天厭亂,所以開聖人,陛下據全齊之地,豪傑之士雲屯霧集,而趙氏兵窮力促,國勢顛躋,此天亡之秋,所以假手於陛下,隠忍不發者,毋乃惑於四議乎?臣請為陛下决之。其一曰:宜以卑辭通舊主,告以大金敦廹不得已之意,隂結猛援,速求剪伐,成即為君敗,即不失為忠臣,陛下獨不畏張邦昌之旤乎?北面奉符璽,退而復辟,猶且為虀粉,況又有甚焉者哉?此可決者一也。其二曰彼有強敵難塞之賂,加以冗兵坐食之費,俟其凶荒,兵老財匱,然後可擊,此又不然,今宋之所保,不下百郡,西有三川之饒,南有二廣之富,増摘山之算,倍煑海之利,其賂大金者,不過歳時聘問講禮之幣而已,若不乗其弊而擊待其羽翮之成,提兵北向,則我齊一敗塗地,此可决者二也。其三曰:陛下所以王山東者,以其得民心也,若簽而從軍,定失民望。夫趙氏奄有神器已二百年,其於生靈德至渥也,一旦猶且忘之,况大齊姑息之恩哉?且民心日夜望故主之來,所頼大金威惠,固無異心,使彼和間稍行,將不我援,則豪傑四起,不待趙氏之兵而齊已誅矣!此可決者三也。其四曰:陛下臨戎,國事孰委?而元子亦不宜輕動,臣謂陛下一傳之後,大臣皆宋之舊臣,誰肯竭力以輔少主?宜遣元子親行,成此戡定之功,以結民心,以服大臣,庶幾齊祚得永,此可决者四也。四議既决,而臣復有六擊之便,今備陳之。且兩淮膏腴千里,表護江浙而不可失者也,金陵重地得人,守之則窮年皓首而不可㧞,彼退保吳越,略無意乎?此天所以遺陛下,若遣兵先據兩淮,振威滁泗,揺蕩江浙,乗隙進㧞金陵,縱不能全圖,則山東為內地矣!此地利失,其守可擊者一也。且國歩多艱,必資賢相,趙氏自播遷之後,所與謀事者不過六七軰,吕頥浩横議狂直,失大臣風,兼有私門之僻,常為利所移,朱勝非雖老臣,然守法具位,怯於圖大事,秦檜智小而謀大,翟汝文才有餘而量不足,趙鼎雖大器,然孤立在外,進不容於朝,至於范宗尹,口尚乳臭,言不顧行,又無足道者,是數子者皆闒茸士,非宰相才也,況復互為朋黨?此入彼出視相府如傳舍,一旦倉卒,其君惸惸於上,百官泛泛於下,無有任其責者,此宰相非其人,可擊者二也。且國家危亂,注意在將,彼所用者,第皆庸瑣,劉光世雖持重而偏禆不良,韓世忠有京西圮上之役,不可以言勇世忠嘗敗於永安,又潰於沭陽張俊,尸祿素餐,坐與卒伍爭利,徒能費太倉米,是三子者曽無毫髪功,而又挾不賞之疑,懐藏弓之忌,驕侈滛泆,權勢相尚,結怨連隙,未始少和,此將驕而不和,可擊者三也。彼自敗績之後,士卒殆盡,不過降烏合之衆,收飢悴之夫,驕縱不治,間有邉事,覬賞而後行,此兵縱而不戢,可擊者四也。太子,天下之本,彼既無宗室,又失儲位,設有軍事,孰與為謀?此主孤而內危,可擊者五也。夫用兵之道,財用為先,彼自拏兵以來,藏無信宿之錢,倉無間日之米,兩浙之間,賦歛橫出,官吏生姦,民人怨望,諸軍僥求之心,猶且不已,稍有警急,不亡何待?此民窮而財匱,可擊者六也。且我無四議之惑,彼有六擊之便,是乃萬全之師,取天下如反掌,臣謹上議,豫覽之大悅,賜誘帛百匹,乗傳赴闕,以誘為行軍謀主此據偽齊録,附見叛臣之䇿本,不宜書書之以見誘,所謂四可决者,皆劉豫所忌,朝廷所當知也。是月,豫調登萊沂宻海五郡軍民之兵,且二萬人屯宻之膠西縣,集民間之舟,大小五百,裝為戰艦,以其偽閤門宣贊舍人、知宻州劉某,充都統,領叛將徐文為前軍,聲言欲襲定海縣,此據日歴,今年十月五日,軍賊崔寧等案欵附入。偽皇子尚書右丞相、梁國公麟與右丞相張昴同上書,乞科民間錢,據已耕種熟地頃畝為率,每畝出二百五十文,在坊郭者,以五釐、營運、免行等錢比附均敷,豫從其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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