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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第一

《卷第一》[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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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水心先生文集》卷之一前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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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劄         章貢黎諒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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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孝宗皇帝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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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以今日人臣之義,所當為陛下建明者,一大事而巳,二陵之讎未報,故疆之半未復,此一大事者,天下之公憤,臣子之深責也,或不知所言,或言而不尽,皆非人臣之義也,虜并兼強大而難攻,故言者皆曰當乗其機,積乆堅固而不可動,故言者又曰:當待其時。夫䆒極本末,審定計慮,而識所施為之後先,然後知機自我發,非彼之乗時自我為何彼之待,今日之率易苟且習聞卑論而無復振起之實意,則固以為必當乗機,必當待時以緩嵗月而誤大事,是必然矣!且虜知其不可以覊制中原乆矣,黏罕之立僞楚,僞齊撻●之還,五路河南,今酋之𥘉,又議割白溝以南而定盟好,盖其本謀,未嘗欲於河東、河北之外,越而有之也,顔亮雖威脅天下,而北方起事以歸命者,固巳係踵我之偏師,雖浪𢧐無律,亦能擣陜虢摇,関輔得其要郡而守矣。然則虜之所謂難攻者,豈真難而不可動者?豈真不可哉?此姑未論可也。方今之慮,正以我自有,所謂難我自有所謂不可耳!夫我自有所謂難而不知,変其難以從其易,我自有所謂不可而不知,変其不可以從其可,於是力屈氣索,甘為退伏,常願和好,抽兵反戌,拱手奉虜,而暫安於東南,臣以為此今日之大患所當先論者也。陛下感念家禍,始𥘉嗣位,葺两淮,理荊㐮,慰綏蜀道,安集歸正人,立忠毅忠銳等軍,教民兵弩手,新城壁、造器械、講馬政糴米儲貨處處樁積,臣誠愚陋,●計陛下,志望廣逺,中夜太息,何止一事哉?然而二十六年於此,終未能●發明詔,有所舉動者積,今之所謂難者,隂沮之積,今之所謂不可者,黙制之而然也,蓋其難有四:其不可有五。臣請得為陛下條陳之:夫重誓約,畏先事,以金幣㗖虜本,景德以來立國之素規耳,既隳於契丹,復成於女真,以至於浮海,再三而謀夾攻,費數百萬以買空燕,則又宣和之所畫也。故斡離不之始至也,不過責納張斍紛亂元約而巳,黏罕復至,又不過責悔割三鎮,及間結余覩而巳青城之辱,忍復陳之,則又不過以為當如誓書而巳,是三役者,可謂覆㓕天常,神理不容之巨罪也,然虜自以彼直我曲,用兵有名,而國家遂為之包容垢恥,恬受竒禍,竄逐議臣,降詔謝過,建炎未和,則祈請不絶,紹興既和,則絀損不較,冊命行於至尊,陪隸施於宰輔,頼陛下威靈逺暢,始得以匹敵徃來耳,置不戴之讎而廣兼愛之義,自為虜弱,既巳乆矣,陛下欲尚加回護,隂俟他隙,則憤怒未昭,固下足以激使受命之士,若流涕行誅,𩔰示決絶,而國信所藏,典故具在,亦恐天下之大義,未足以易有司之常守,此則國是之難一也。國之所是旣然矣,而士大夫之論,何獨不然?故不以賊虜為可怒,而反咎平燕之不當,不責主和之致冦,而反罪守京之非䇿,棄三鎮則同議者皆是,割大河則簽書者不疑,至於秦檜,遂行其南,自南北自北之論,湯思退從而效之,徹守弃地,開門納敵,幾危於𨺚興之𥘉,王之望、尹穡翕然附和,更為務實黜虛,破壊朋黨,趨赴事功之說,相承至今,況守巳撤矣,地巳弃矣,和親成矣,尚何實之可務?何事功之可赴哉?雖然,此猶小人之論耳!至若為竒謀祕畫者,則止於乗機待時,忠義决䇿者,則止於親征遷都,沉深慮逺者,則止於固本自治。高談者,逺述性命,而以功業為可略,精論者,妄推天意,而以夷夏為無,辨小人之論如彼,君子之論如此,陛下欲詢衆謀,則流言成市,互為廢興,若断以獨志,則慮之不盡,事難輕發如此,則議論之難二也。女真方之前世,非勁虜也,然而童貫逃師於始至,种師道玩冦於被圍,李綱失守於太原,李回掃迹於河上,黄潜善不知南渡,杜充未戰迎降,趙鼎持重,迄無定筭,張浚經畧,屢致奔潰,此皆國家付託,委心腹之大臣也,賢侫雖異敗事,豈殊陛下遍覧往䇿,當艱難鼎峙之時,豈無傑材異稟,克就勲績者乎?今環視臣前者,後者迭進迭退,其知此事本而可以反覆論議者,誰乎?其抱此志意而可以䇿厲期望者誰乎?以奔趨官簿為閥閱,以勾校朱墨為詳陳,能縛一姦民,遂自許為有智能,斬一黥卒,遽自𧴥為有勇,其懐利尚同,毁傷善類,隂塞正路,謀以力據要津者,充滿內外,陛下欲倚頼此徒,責驥足於蹇歩,固無可言,若出意收拾,拔於度外,則又孟浪欺謾,無足慿仗,此則人材之難三也。國家規模,特異前代,本縁唐季陵夷,藩方擅命其極,為五代廢立士卒斷制之禍,是以收●天下之●銖,分以上悉緫於朝上,獨專操制之勞,而下𫉬享其富貴之逸,故內治柔和,無狡悍思亂之民,不煩寸兵,尺鐡可以安枕無事,此其得也,然外網踈漏,有驕横不臣之虜,雖聚重兵勇将而無一捷之用,卒不免屈意損威,以就和好,此其失也。論者方偏楽安靖,以為寕有外虞而無使內變,課其功效,固已過於漢唐逺矣,且靖康之事,未聞我有一城一邑,敢為叛命,而坐視胡虜長驅,深入●息,待死屠戮之惨,與五代何異?則得失之筭,豈不明哉?夫徒鍳五代之致亂,而不思靖康之得禍,故李綱請裂河南為藩鎮,范宗、尹甞割邉面為鎮撫,皆隨以廢格,陛下循守舊模,而欲驅一世之人以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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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形勢乖阻,誠無展力之地,若順時増損,則其所更張,其所動揺,関係至重,豈得易言?此則法度之難,四地雖然,是四難者,特其精華景𧰼而已,計其事實,又有甚不可者焉。古者以民為兵,不以兵為民,因事以飬兵,不飬兵以待事,兵聚則求𢧐,不聚則不敢𢧐,今食錢自日一百以上,家小口累,仰給於官,國力不供而常有饑寒之色,是以兵為民也。北方無事二十餘年,終不觧甲,是飬兵以待事也,飬兵如故,和親亦如故,是聚兵而不敢𢧐也,合營屯廂,禁見卒至六十萬,群校貴將,廪祿無筭,外虚州縣,內困朝廷,蓋兵以多而遂至於弱矣,此舉天下以為不可動者一也。昔固有以乏財為患矣,未有皇皇汲汲●之無度,如今日之甚者也。自漕司造船,督府犒軍,而酒價十倍和買,折帛行而民有二賦免,役錢起供而役法弊,鹽袋錢増添而塩筴盡,頭子勘合免丁牙契無不増錢,而州縣之間益以苛碎,大抵經緫制錢為州之害,月摏板帳為縣之害,而四蜀折估青草水腳,對減激賞,隔槽名色,其患苦又為特甚,天下之錢嵗入於官者八千萬緡,而攴費常不足,蓋財以多而遂至於乏矣,此舉天下以為不可動者二也。夫誅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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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修立大事,使不愆素,是人主宰相之任也。整挈綱目,振舉小治,使不失時,是百官群有司之任也,未有以百官群有司之任,付之吏胥而能治者,今自檢正都司,六部列属,以及寺監,皆綱目之所在也,受守吏手,能否莫辨,賄賂公行,関節交市,民𡨚不直,事滯不决,小治若此,况大事乎?蓋不信官而信吏使之然耳,此舉天下以為不可動者三也。夫以官聽吏,疲耎之名,人情之所避也,然而不免焉,何也?國家以法為本,以例為要,其官雖貴也,其人雖賢也,然而非法無决也,非例無行也,驟而問之,不若吏之素也,蹔而居之,不若吏之乆也,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若吏之悉也,故不得不舉而歸之吏,官舉而歸之吏,則朝廷之綱目,其在吏也何疑?夫先人而後法,則人用,先法而後人則人廢,不任人而任法,則官矢職而吏得志矣!此舉天下以為不可動者四也。法雖用矣,人雖廢矣,然人材之定品,孰堪為某官?孰不堪為某官?孰宜為小,孰宜為大?其可用之實猶在也。今也任職則以人為可廢,擇官則為人之餌學,科舉掛名,䕃計級而取循𡍼而進,無不可為者何賢何不肖何?君子何小人之有哉?㢘恥日缺,名實日䘮,風俗大壊而不可救,蓋不任人而任法之弊,遂至於不用賢能而用資格耳!此舉天下以為下,可動者五也。是之謂不特四者精華景𧰼之難變,而五者,事實之●不可動者也。夫國是難変,議論難変,人才難変,法度難変,加以兵多而弱不可動,財多而乏不可動,不信官而信吏不可動,不任人而任法不可動,下用賢能而用資格不可動,故期之以功名而志愈惰,激之以氣節而俗愈媮,右列未能登進勇爵,而儒生或以見薄為愧信,臣未足承接宻百,而外庭或以見踈為疑,公卿大夫私●告語,咸以今之事勢舉無可為者,姑以羙身甘食,老身長子,自足而巳,豈非今之實患深害,一大事之殘賊者歟?㳂習牽制,非一時矣,其利害當講其虛實,當明其是非,當斷其廢置當决不講,不明不斷,不决陛下之志,雖欲有為将,何所恃而獨行哉?一丗之人,維葉手足,𡍼塞耳目,失正性矣,豈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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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當報,而為陛下盡死力哉?臣故曰二十六年於此,終未能●發明詔,有所舉動者積,今之所謂難者,隂沮之積,今之所謂不可者,黙制之而然也,然則其難者,豈真難乎?其不可者,豈真不可乎?盖自古人君有雖居天下之尊位,而不得制天下之利勢,以卒於無成者矣,陛下則不然,以陛下之聖之、武、之、勤、之明,愽學逺覧絶識,獨睿漢之宣帝、光武,唐之太宗皆不及也,講利害、明虛實,断是非,决廢置,在陛下所為耳,大議成立,則國是之難者先變矣。陛下之國是變,則士大夫議論之難亦變矣。群臣之在內者,進而問之,在外者舉而問之,其任是事者親用之,其不任是事者,斥逺之,則人材之難亦變矣。變國是變議論變,人材所以舉大事也,其所當順時而增損者,某事耳,非輕動而妄更易也,則法度之難亦變矣。四難既変,則兵以多而弱者可使少之而後強也,財以多而乏者,可使少之而後●也,然後使官與吏相制而不制於吏,使人與法相參,而下役於法,使賢能與資格並行,而不屈於資格,皆無不可動之患矣,期年必變,三年必立,五年必成,二陵之讎必報,故疆之半必復不越此矣!臣故以為機自我發,而非彼之乗時自我為而何彼之待者也?若置而不論,因而不改,則我之所謂難者眞難矣,虜豈復有易攻之機?我之所謂不可者,眞不可矣,虜豈復有可動之時?亶之廢亮之殞,斡魯之叛,皆彼之機也,我何乗焉?彼之時也,我何待焉?臣故以為率易苟且,習聞卑論,緩嵗月而誤大事者也。臣晝誦夜思,審●天意,稽考人心十五年矣,今日始得對清光發緒,論陛下加聽之願,反覆詰難,以䆒其始末,非獨臣之幸天地祖。 宗之靈所以望於陛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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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光宗皇帝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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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恭惟陛下始𥘉臨御,思深慮逺曽,未旬浹遽,詔中外之臣,各以其言䟽列來上,誠欲治之主正本始之先務也,臣不敢汎濫條奏,苟應故常,惟陛下少留聽焉。臣聞古之號,為賢君者,必能先明所以治其國之意,能先明所以治其國之意,知病所在,鎪剔根柢,不惮改為,則雖巳衰復興,垂敗復成,終必得其所願而後巳不能先明,所以治其國之意,因徇姑息,隨目前之苟且,望他日之逺大,錯拖雜用,精神不應,文理差舛,乆而無驗,心志怠忽,則雖巳興巳治之餘,衰亂出焉,況欲求其興且治乎?所謂當先明治國之意,何也?蓋當㣲弱之時,則必思強大當分裂之時,則必思混并當,讎耻之時,則必思報,復當弊壞之時,則必思振,起當中國全盛之時,則必思維持保,守當夷狄賓服之時,則必思兼愛休息,先視其時之所當尚而擇其術之所當出,不可錯施而雜用也。堯舜三代,莫不皆然,秦漢以還,可稱之君,曁我本朝。 藝祖、太宗聖人迭起,積其勤勞,舊其勇智,功𨺚業鉅,垂●來葉,何嘗有迷其時而誤其術者哉?陛下以臣之言,視今之時,則其時果當何尚,而其術果當何擇歟?豈以為微弱而當思強大分裂而當思,混并讎耻而當思報復弊壞而當思振起歟?抑以為中國全盛,而當思維持保守,夷狄賓服,而當思兼愛休息也?無乃當㣲弱分裂讎耻弊壞之時,而但處之以中國全盛,夷狄賓服之勢,用維持保守兼愛休息之術,而欲庶幾乎強大混井,報復振起之功歟?治道之𧰼㣲而難知,臣雖至愚,願論今日之事,恐其由前之時,而處以後之勢,用後之術,而欲求前之功,補㵼雜醫,不能起疾,禾莠雜種,迄靡豊年,此所謂治國之意當先明者也!誠先明其意,則國之所是,可斟酌而定,議論趍向,可審詳而决,課功責效可嵗月,而待臣昧死,願論今日之未善者六事,皆治國之意未明之故,何謂未善者六事?今日之國勢未善也! 今日之士未善也,今日之民未善也」。 今日之兵未善也,今日之財未善也,今日之綱紀法度未善也。何謂今日之國勢未善請,即漢唐之興衰,以攷見宣和、靖康之始末,漢中衰也,為王莾所篡,尺地一民,非諸劉之有矣,然其人心猶未潰也,故光武以宗室踈属,至與乞食之飢民,聚謀恊力,卒以誅莾,而盡復漢業者二百年。唐自天宝之後,大亂相乗,盜切名字,跨據藩鎮者接踵,加以世有內患,日就衰削,亦以其人心猶未潰也,故猶得專主行其命令,盡覊縻其土宇者,百五十年不至於播迁,不復而使中原遂為左祍也,國家宣和。 靖康之変,雖曰小人造釁,力取幽燕,貪功不靖,激成禍乱,然三鎮雖割,而其民未嘗願降也,京師雖䧟,而天下未甞有変也,虜雖以威立張邦昌、劉豫而奸雄,未有崛起而與我抗者也。建炎廵幸,逺至溫台,從衞𨺚祐,分適洪贛,川陜處置,自為扞禦,三方阻隔,不相聞知,然臣民奔走愛戴,無異平日,及劉豫再犯江淮,兀术復●河南,震動陵逼,自以為豕突之勢,莫之敢校,然将士用命,首尾鏖撃,豫以退郤,而兀术大敗,卒甘心而求盟焉,自是宣和之末,至紹興十年之後,凡二十年之間,中國實無潰叛之形也,然終不免於罷兵増幣,分裂南北,以和冦讎,大則無東漢戡復之勲,小則無晚唐覊縻之政,何也?此臣所以深疑當時治國之意,未明於㣲弱分裂,讎耻弊壞之時,猥用維持保守,兼愛休息之術,枘鑿不合,矛盾相戾,畏而安之,佐成其鋒,以致此也。自是以來,幾二十年,顔亮兇狂,離其巢窟,跳躑一𢧐,鼔声所震,常●之屋瓦幾無寜者,當是之時,我方過於防慮,豈敢謂其眞送死乎?然而胡人篡之,華人叛之,卒殞其首,於是中原響合,殆將百萬,而我以素無紀律之兵,声勢不接,猶能所向有功,是中國雖名属彼,而實未甞潰叛於我者如故也。自是以来,休而息之,愛虜而不敢愛,中原者又幾三十年矣,歳月雖已逺長,老雖巳亡,號令雖巳絶然,而臣揆之天理,驗之人心,察之事勢,雖有名属彼,而實未嘗潰叛於我者猶在也,陛下盍先明所以治其國之意,而斟酌國是於此乎?且夫㣲弱者必思強大,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是也。分裂者,必思混并秦晉隋之力爭藝祖。 太宗之無敵是也,讎耻者必思報復夏少康越勾踐,漢武帝、唐太宗是也,弊壞者必思振起,秦孝公、周世宗是也,豈昔之能酙酌國是於此,而今有不能乎?若曰業已然矣,吾獨柰何?又曰:天不悔禍,吾其敢逆?事之未立,則曰乗其機也,不知動者之有機而不動者之無機矣,縱其有機也,與無奚異?功之未成,則曰待其時也,不知為者之有時而不為者之無時矣,縦其有時也,與無奚別。然則用後之術,而欲求前之功,治國之意,終於未明,而今日之國勢亦終於未善,而無所復論矣,何謂今日之士未善自古國家●嘗不以任賢使能為急歟?然而以意行事,以人勝法者,乃今日之所諱也,故事之曲折,無不諉法習而行之,吏胥所工,士大夫媿焉,幸時無事,將迎唯諾,自可稱職,而賢能遂至於無用矣,其無用也,故今之修飾廉隅者,反以行見異研玩經術者,反以學見,非志尚卓犖者,反以材見嫉,倫𩔗通愽者,反以名見忌,是豈世之惡賢能歟?賢能之無用,勢有以激之也,錮於朋黨,沉於卑賤,老於巖穴,何不可者?然而臣竊怪其說無用於世矣,而風流日以墜失,士俗日以頽敗,官無素望,人無定品,諸路無平時之帥,群僚無充事之貟㪯,躊躇嗟息,而且以乏財為患者,何歟?豈其旣以為無用而可以抑遏,又以為有用而不可磨㓕歟?然則以為有用而不求其實而收之,以為無用而不思其弊而救之者,何歟?此臣所以深疑治國之意未明,而使今日之士未善也,陛下盍先明之乎?若治國之意終於未明,則今日之士亦終於未善,而無所復論矣,何謂今日之民?未善,三代之養民,臣猶未敢言也。若夫漢當文、景之際,則公𥝠有餘,武帝則䔥然耗矣。江左元嘉之政,其盛衰亦然,蓋民之富貧,專繫其用兵之多少矣!自紹興之中年及 乾道、淳熈將五十年,中間用兵一二年爾,亦可謂少矣,民之富,州縣之寛,宜與文景比,而今獨柰何?民力最窮,州縣最困歟?試即士大夫而問今天下之縣曰:某可為歟?某不可為歟?其不可為者十居八九矣,又試即士大夫而問今天下之州,曰某可為歟?某不可為歟?其不可為者十居六七矣,又問其不可為者何事歟?曰:月樁板帳尔緫制上供尔歸正人官兵俸料爾。又問民力之所以窮者何說歟?曰:役法爾。和買爾折帛爾和買而又折帛爾,然則國家有休兵之實,過於文景,而天下被用兵之害,甚於武帝何歟?此臣所以深疑治國之意未明,而使今日之民未善也,陛下盍先明之乎?若治國之意終於未明,則今日之民亦終於未善而無所復論矣!何謂今日之兵?未善古人之兵?以𪧐師為拙,以聚屯為病,不敢別異於民,而特飬之雖特,養之不多數也。一朝有事菽椹,其食料簡,其民雖少而未嘗不勝者,厲而使之也,今之特飬者,将兵、禁兵、廂兵,世世坐食,緫其成數,斯不少矣。古人之兵,患未得此數爾,固足横行於天下,又有特飬之大者。御前之軍,屯駐四處,鑄兵買馬,截撥綱運,貲力竭矣,然而上下徊徨,皆曰:兵不可不飬也,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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讎,堅守盟誓,行人歳遣賝貨空矣,然而內外●●,又皆曰兵不可用也,不知兵既不可飬,而何以反不可用歟?統副非人,朘削廩賜,卒伍窮餓,怨嗟流聞,議者又以為就使用之,終不可以致其死命也,不知既不可用而徒飬之,又何以徒飬之者為累歟?然則昔人之能厲其兵,雖少而必勝,今日之以兵,自累雖多而愈弱者何歟?臣所以深疑治國之意未明,而使今日之兵未善也,陛下盍先明之乎?若治國之意終於未明,則今日之兵,亦終於未善,而無所復論矣,何謂今日之財未善財之善者,不曰米粟布帛,●於民力之所有歟?及主制浸廢,運漁●、搉酒茗,以佐用度,然終不盡利,而亦不盡以金錢責其下之所無,雖少而不得不足者,蓋亦未至於一切肆行而不顧也。今之茶●净利酒稅征搉,何其浩大歟?雖漢唐極盛之時,盡一天下之輸,曽未能當今三務●之數,其又有浩大者,經緫制錢,強立窠名,從而分隸和買,白著折帛,折變再倍,而●累其所入,開闢以來未之有也,入既若是,出亦如之,蓋常倉卒不継,相視無䇿,遂印兩界㑹子,而●之者,有年数矣,不知●錢之多,既若是而何以卒?歳擾优反,●不足歟?今天下幸欲暫安於無事,而徒以是錢為患也,設更有事,其一切不顧而●之者,又將覆出歟?夫昔者不敢盡取,雖少而猶足,今日不顧而●之雖多而猶匱者何歟?臣所以深疑治國之意未明,而使今日之財未善也,陛下盍先明之乎?若治國之意終於未明,則今日之財亦終於未善,而無所復論矣。何謂今日之紀綱法度未善?昔之立國者,知威柄之不能獨專也,故必有所控持之不可盡用也,故必有所縱。三代以上,星分棊布,悉為諸侯,其自居者千里而巳,此非後世之所能,然猶堅植其四隅,倚之捍禦,封崇其險阨,示以形勢,至於對立鼎峙,雌雄所争,則必𨺚其委任,多其分畫,豈無外重生奸䟦扈致冦之患哉?歴代相承,莫之或變,蓋非不欲其宻而亦不能不使之踈也,然則盡収●變一總事機,視天下之大,如一家之細,孰有如本朝之宻者歟?嗚呼! 靖康之禍,何為逺夷作難而中國拱手歟?小臣伏死而州郡迎降歟?邉關莫禦而汴都摧破歟?今猶弗之悟也!豈𥝠其臣之無一事、不稟承我者為國利而忘其讎之無一事,不禁切我者,為國害歟?豈其能專而不能分,能宻而不能踈,知控持而不知縱捨歟?此臣所以深疑治國之意未明,而使今日之紀綱法度未善也,陛下盍先明之乎?若治國之意終於未明,則今日之紀綱法度亦終於未善,而無所復論矣!恭承明詔,念軍國之利害不能䆒知,生民之休戚無以自逹,法或不宜於俗,或事不便於時,臣固以為無大於此六者矣,然而當先明治國之意,而巳不先明治國之意,使此六者,本傷於末,壞心蠧而枝披,支離渙散,而臣之議論無所復用矣,誠先明治國之意,則臣今所論,特其目耳,源流汗漫,變故萬端,非兼攷古今,不能盡其理,非並知難易,不能通其變,非獨悟良策,不能操其决,非豫覩成效,不能待其乆也,陛下不以臣之愚,試留聽焉,誠欲先明所以治國之意,則固當視今之時,陛下以為今果何時歟?果㣲弱歟?則意固在於強大矣,果分裂歟?則意固在於混并矣,果讎耻歟?則意固在於報復矣,果弊壞歟?則意固在於振起矣!在陛下審●熟察而巳,然則謂今之時,為中國全盛,夷狄賔服者,臣恐其名託之而實非也,謂治國之意,當維持保守,兼愛休息者,臣恐其形似之而實謬也,在陛下果斷改為而巳。臣伏覩壽皇聖帝在位二十八年,英武剛徤,勤勞恭儉,整厲臣工,變移風俗,大志未酬,親授陛下舜禹之羙,二典所載,若帝之𥘉,何以過焉?陛下𫿞祗寅畏,足以膺受付托,仁恕溫厚,足以慰荅,傒望虛心,無我,足以容受正直,廣覧兼聽,足以照臨欺蔽,至公寡欲,足以杜塞僥倖,長駕逺馭,足以招徠英傑於此,而先明所以治國之意,又何難哉?譬之行天下者,在所問津而巳,千犯旒扆,無任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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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寧宗皇帝劄子嘉㤗三年:「臣聞欲占國家盛衰之符,必以人材離合為驗,昔周文武身致多士,作而用之,順上天命,最為長乆,召康公為成王,賦卷阿之詩,言求賢用,吉士其興,託淵然以深其旨,意沃然以長,不以羙而以戒其詞曰:藹藹王多吉士,惟君子使媚于天子。又曰:藹藹王多吉人,惟君子命媚于庻人。夫上媚天子,下媚庻人,不以抗犯為能,而以順恱為得,此豈有謟曲之意存乎其間哉?忠信誠實,盡公忘家,惟以國之休戚関憂,樂不以己之曲直校勝𧴥,故能上為人主所信,下為百姓所愛,蓋人材合一之時,和平極盛之治,其效如此,非末世所能及也!往者陛下𥘉嗣大寳,臣服在百僚,偶當進對,●不自巳,竊嘗申繹卷阿》之義,為陛下獻天啓明聖,徳意開廣,志慮日新,銷磨黨偏,秉執中道人材,庻幾復合和,平可以馴,致臣灾疾羸殘,目覩斯事,不勝感嘆。臣聞治國以和為體,處事以平為極和,如庖人之味焉,主於飬口,而無酸醎甘苦之爭也,使猶有酸醎甘苦之爭,則非和矣,平如工人之器焉,主於利用而無㾗跡節目之累也,若猶以痕跡莭目為累,則非平矣,故善調味者,必使衆味不得各執其味,而善制噐者,必能消衆不平,使皆効其平,人臣誰無有己?惟明主能使其忘已,仁宗𥘉年,嘗有黨論,至和、嘉祐之間,昔所廢棄,皆復湔洗不分,彼此不間新舊,人材復合,遂為本朝盛時,臣乆病積衰,巳絶榮望,區區之愚,所期人臣忘已體國,銘心旣往,圖報方来,如子事父,無有怠竭職任,所係畢智,陳力分守所𫿞極忠盡敬,不𥝠一身以自狥,而與公家相為先後,如此則下知和平之實義,上享和平之實福,逺追文武近法,仁宗以無媿於卷阿之詩,陛下財幸,劄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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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病苦餘日,聖恩垂憐,使轉漕湖外,守符泉南,今又特蒙收召,入奏之𥘉,有兩處職事,不敢不陳愚慮,臣採湖南士民之論,以為二十年來歳雖熟而小歉●不耐地之所産,米㝡盛而中家無儲糧,臣嘗細察其故矣。江湖連接無地,不通一舟,出門萬里,惟意靡有礙隔民計,毎嵗種食之外,餘米盡以貿易,大啇則聚小家之所有小舟,亦附大艦而同營,展轉賑糶,以規厚利,父子相襲,老於風波,以為常俗,其不耐小歉而無餘蓄,勢使之也,故毎遇小歉,閭里不能自相給,惟仰州縣賑救,城市之民,青黄未接,食於常平者十家而九,此事諸司當任責,而漕司為一路通融有無之處,其責●重,然湖南漕司嵗計所入甚少,比江西●十之三四,比湖北●十之五六,曽不足以支本司一年之經用,向者團簇大軍錢數多,緫司所●不盡可以通借,故不自覺,而反冐富厚之名,自大軍錢屡減舊額,緫司按籍盡●,積以嵗月,坐致漏底,今漕司索然窮匱者五六年矣,除湊足交頭之外,毎遇新舊交易,使者與屬官聚議●手,無以具接送之費,臣此●乏,諸郡小歉,雖先事講求荒政,終不能有所●貸,為諸司之倡,去嵗祁陽蒋圈十借粮作過,守令張皇一時駭動,幸而就擒,欲出少米以哺之力,不能及竟,閔黙而止。臣以為一司事力殫乏至此平居不足以自存,萬一水旱急難,辜𧴥任使,利害不細,臣毎念漕司所得屬郡財賦乆失,定規不可復●,本司當自擇其間,利源與州縣百姓不相得宜,制定規有,則可以參酌施行者,以漸經理,庶稍有所作,為萬一水旱急難,百姓指凖之地,此誠一路之急政,不可忽也。臣頃雖熟計,不敢奏陳,盖剏始既難,而臣方病昏,不能勝任,今有通練敏逹之士,授以意指,俾之講求,許其自行,無使貽害,足以為一路之預備,寛九重之顧●,豈不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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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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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切以泉南素有樂郡之名,與他州異,盖上供皆承平常賦,過●殊少起輸,以産錢定入,橫費不多,吏畏民不輕出,令民愛吏,思其遺化,毎示蠲放,不知督迫,郡計所入,僅僅無餘,比因更易頻仍,通約嵗終,當欠四萬餘緡,臣將去官,百方補湊元交之數,極為費力,若更積累日月●恐,所欠愈甚,昔之已放,不免復●一切之政,既行,吏民交相恨望,樂郡之名自此不可復得矣。臣仔細考䆒,乃有本州合得財賦逓年循習不加整㑹者二事:其一,南外宗子等請受錢,凖元降指揮,轉運司與本州各應副一半,今照嘉泰二年計支一十三萬餘貫,而轉運司自淳熈十五年止應副四萬八千餘貫,又増撥漳州有名無實者,其實每年只●惟二萬一千餘貫而巳,其米價錢,轉運司合撥一萬五千貫,近年只應副一半三項,截日計𧇊少本州錢四十二萬三千餘貫。其二本州遞年代為宣信、建昌、邵武四郡,發納上供銀一萬五千六百餘兩,四州軍却合應副本州衣絹紬等,自減半之後,通計五千五百餘匹、綿七千餘兩,惟信州●足,而踈惡不堪三州軍,毎年計●三千二百餘疋,積欠紬價至五十九萬八千餘貫,臣以為此二事於一郡,非小故也,且轉運司以合應副之錢,委之本州,使自陪備,以困民力,其理豈得穩便?況三州軍士上供銀,本州毎年兩限,起發不敢違欠,銖兩而三,州軍坐視不還,使本州自擘畫衣綿,支散官兵,於義安乎?蓋轉運司於本州為所部官吏,雖常伸愬,不敢●必,而三州軍,彼此列郡,不相統臨,坐視積欠,遂至百餘萬緡,自應然爾,自非守臣開析利害,逹於聖聦而? 陛下惻然主張,特發聖訓,厥弊無由可革,欲乞 睿旨:轉運司湏管照元降指揮,今後毎嵗應副本州一半宗子米價等錢,並令支實價,不将有名無實者,搪拄充數,以致欠折。其三州軍上供銀并本州衣絹,今後並令各自措置,所有以前積欠,●與盡行豁除,如此則本州嵗實可省三萬餘緡,守臣更加撙節,以補不足,庻幾巳放者,不至復●一切之政,亦未遽行樂郡之名,可以不失仰稱陛下加惠泉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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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寜宗皇帝劄子:開禧二年,臣聞甘弱而幸安者衰,改弱以就強者,興陛下申命大臣,先慮預筭,思報積恥,規恢祖業,蓋欲改弱以就強矣,臣𪧐有志願,中夜感發,切謂必先審知今日強弱之勢而定其論,論定而後修實,政行實德如此,則弱果可變而為強,非有難也。臣將愽陳極論而事濶語長,誠恐乆留天聽,臣毎念契丹累世大國也,女眞乃以數千人梃闘,而天祚無戰不北,遂至於亡,以勢而言,當是時,我疑若可以分功者,然終不得一逞,而盧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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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世軍,實皆殱焉,何至此哉?又况西兵,我之勁卒也,方臘猝叛,声揺汴都,諸將提偏師俘臘無遺種矣,渡江以後,扈衛艱難,誅剪盜賊,大抵西兵西將之餘也。夫契丹以燕遼全盛之力,而㓕於女眞崛起之兵,我以關陜驍悍之師,而敗於契丹垂盡之將,然則宣和強弱之勢,斯可識矣!自是以來,京城則䧟中,原則失,維揚則渡江,㑹稽則航海,十年之間,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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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女真抗者也,其後虜與逆臣劉豫迫我不已,激而思應,於是我始能勝於大儀,又勝於李家灣,又勝於順昌、拓臯,而虜始與我定和矣,顔亮兇狂自殞,而我始能以敵國自立矣,夫虜以敗殞而後和,雖和而猶不失為雄,我以應乆而後勝,雖勝而猶不敢盡用,然則紹興、𨺚興強弱之勢,又可驗矣,今欲改弱以就強移,迫動應乆之兵,而為問罪驟興之舉,作東南幸安之氣,而摧女眞素銳之鋒,此至大至重事也。誠宜深謀,誠宜熟慮,宜百前而不慴,不宜一郤而不收,故必備成而後動,守定而後戰。今或謂虜巳衰弱,虜有天變,虜有外患,怵輕勇試進之計,用麤武直上之䇿,姑開先釁,不懼後艱,求宣和之所不能為,紹興𨺚興之所不敢,此至險至危事也。臣願陛下先定其論,論定而後修實,政行實德,變弱為強誠無難者,在所施設如何爾。取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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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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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謂備成而後動,守定而後戰者,臣伏覩建炎、紹興渡江之後,非不欲固守,兩准襄漢,而虜人衝突無常,勢不暇及,既議和好,則收兵撤戍,已有定約,又不敢謀,故淮漢千餘里,常蕩然不自保也,今雖分兵就邉,稍圖外向,然我既能往,彼必能來,是時淮漢守備不全,倉猝不過移治,而專倚大軍迎敵,勝𧴥不可知,要必扼江而後止,如此則往者未足以係西北之望,而來者巳足以揺東南之心矣!本朝外攘,豈願內擾,萬一揺動,將何頼焉?故臣欲經營,瀕准㳂漢諸郡各做家計,牢實自守,虜雖擁衆而至,阻於堅城,彼此䇿應,首尾相接,藩墻禦扞,堂奧不動,然後進取之計可言矣,此臣所謂改弱就強,實政之一也。四處御前大兵,國家倚以為命,歳費緡錢數千萬,米斛數百萬,東南事力盡矣,譬如亭子,所頼四楹,一楹有闕,累及三陲,無獨全者,臣慮其間,統副將校、人馬噐甲、營伍隊陣、進戰退守,必然未能一一皆是,若今所委付,果已得人,尤宜曉夕用心,事事警䇿,件件理㑹,若其人未當,則利害甚多,伏惟陛下審之重之,此兵幾三十萬,未可便望,一可當十,十可當百,但一人真有一人之用,淮漢能守,此兵能戰,數年之內,制虜有餘,此臣所謂改弱就強,實政之二也,圗此大事,莫先人材,陛下比年首以大義倡率,而在廷之臣和者極寡,此未必皆怯懦首䑕,不肯任責也,亦由積安之乆,素所不習,耳聞目見,茫然生踈,昔宇文粹中論京城守具白時中,自謂事非經歴則不知,而况兩陣決機,有大於此乎?今天下亦非無智意材力,願得自効,若淮漢千里,果當固守,四處大軍,果當精練,四方之才,隨其小大,宜付一職,使之●事揆䇿,以身嘗試,習熟漸乆,方能捨燕安而樂麤澁,易脆腐而為堅強,勁虜在前,行者思●,此臣所謂改弱就強,實政之三也。至於朝廷之上,封域之內、綱紀法度、號令賞罰、黜虛從實條目,至煩然緫先是三者,則其餘可次第舉矣,●進止,劄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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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所謂行實德」者,臣●觀仁宗。 英宗號極盛之世,而不能得志於西北二虜,盖以増兵既多,經費困乏,寧自屈巳,不敢病民也!王安石大挈利柄,封樁之錢,所在充滿,紹聖、元符間,拓地進築,而歛不及民,熈豊舊人,矜伐其羙,然陳瓘譏切曽布,以為轉天下之積耗之西,邉邦本自此撥矣,於是蔡京變茶鹽法,括地寳,走商賈所得千五萬,內窮奢侈,外熾兵革,宣和之後,方臘甫平理傷殘之地,則七邑始立,燕雲乍復,急新邉之用而免夫又興,自是以來,羽檄交警,増取之目,大者十數,而東南之賦遂以八千萬緡為額焉,多財本以富國,財既多而國愈貧,加賦本以就事,賦既加而事愈散,然則英主身濟非常之業,豈以貨財多少為拘?近者國用置司,偶當警飭武備之際,外人但見立式太細,鈎校甚詳,不能無疑,謂将復●,臣獨以為不然,何者?名實不欺,用度有紀,式寛民力,永底阜康,此詔書也。两浙鹽丁既盡免矣,方以寛民,而何至於復●乎?參放內外財賦所入,經費所出,一切㑹計而緫覈之,其理固當。然臣謂國家之體,當先論其所入,所入或悖足以殃民,則所出非經,其為蠹國審矣。今經緫制月輸青草折估等錢,雖稍巳減損,猶患太重,趂辦甚難,而和買折帛之類,民間至有用田租一半以上輸納者,貪官暴吏,展轉科折,民既窮極,而州縣亦不可為矣,以此自保,懼無善後之計,况欲規恢,宜有大賚之澤,伏乞陛下特詔大臣,使國用司詳議審度何名之賦,害民最甚,何等橫費裁節宜先減所入之額,定所出之費,不湏對補,便可蠲除,小民蒙自活之利,疲俗有寛息之實,陛下修實政於上,而又行實德於下,和氣融浹,善頌流聞,此其所以能屢戰而不屈,必勝而無敗者也。改弱以就強,孰大於此?凡此皆其大要而巳,陛下不以臣為愚,且迂敢不自竭而詳陳焉!取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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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心先生文集》卷之一
URN: ctp:ws75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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