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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五百四

《卷五百四》[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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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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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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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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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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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元年十一月乙巳朔,承議郎都貺為金部員外郎,許㡬為虞部員外郎。 新彰信軍節度推官方天若試正字。先是,天若初得召對,曾布言天若不可進」。上曰:「誰舉之?」布曰:「不知」。上曰:「徐鐸也」。布曰:「天若凶慝,衆之所惡。林豫嘗言:閩中有二凶人,一在館閣乃林旦,一中高科,乃天若。此朝廷不幸也。昨程文中欲禁錮元祐人子弟,籍沒其家産,此乃迎合之語,非敢言也,願加察」。上曰:「須且令上殿」。布曰:「已召對不可已,但於進擢之際,願更留聖意審察」。上頷之。布錄十月壬辰,今附此。 西作坊使、英州刺史、知瀘州王獻可再任滿,遷左騏驥使,又再任,上諭曾布曰:「獻可元祐中亦有章疏」。獻可,二年五月十八日竟責。布嘗敘訴理事云:先是,章惇進呈余爽書,出惇家人頗疑之,上遂搜閱,於禁中得真本,又得其乞還政書。然宣仁六月已服藥,爽七月十三日乞復辟,九月三日升遐矣,故不能救前貶,上因檢尋余爽文字,遂見張敦禮、王師約所上書,已而兩人皆貶,師約貶于此月六日。上又言:周鼎、李許軰亦皆有書,又言許附陳衍,可罷閣職,及進呈,乃云事狀不明,且已而周鼎軰文字亦不出,此可以知聖德之仁厚也。然自爽事後,迄今紛紛未己,而蹇序辰及安惇又數以訴理事文致縁飾乞施行,惟上意終緩,故被禍害者亦鮮,但羣小凶燄,未肯收歛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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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御批:「勘㑹近降指揮,御輦院將來南郊,差撥下都輦官五十人般擎御前物色,自可相度閑慢去處,申明,抽那應副。其本院被受聖㫖,經宿廼奏,仍復引用常條,更不施行。所有合干官吏,可送大理寺疾速取勘聞奏」。御集十一月三日事,䆒竟當考。又批:「御輦院官係進乘輿,最為親近,今梁吉者,出自軍伍,似非所宜,可下吏部審㑹別行選差,自今闕官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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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權殿中侍御史鄧棐言:嘗論右司郎中孫杞察訪河北,首薦執政大臣,親黨門人,聞有詔罷杞右司,除小郡,請早降責命,以示天下。㑹杞卒,詔杞縁右司郎中身亡,合得恩例,勿行。九月四日安惇云云,可考。 戶部言:祿令:致仕官,若本身遇特恩轉官者,並依所轉官絡料錢字下,請增入注文內,該請衣賜者凖此。從之。新無。戊申,工部上鑄錢,監監官任滿得替殿最法。戶部上捕蝗法,並從之。舊本特詳,今從新本。已酉,御史中丞安惇言:「近奏翰林學士蔣之竒,於元祐初奏雪知亳州李莘,前任江西提刑日,衝替罪犯,為太重事,望詳前奏,早賜處分」。詔之竒贖金十斤。鄒浩云云。 監察御史蔡蹈言:「齊、鄆、濵、滄等州大被水患,為害甚逺,良由北外都水丞司,自去年七月以至今年,一嵗之間,略無措置,以備捍禦,馴致今日之患」。詔權北外都水丞竇訥罰金三十斤,仍令梁鑄根究河水泛溢去處,係是何官司管認,及應有罪之人,具狀以聞。 權殿中侍御史鄧棐言:「河北監司同薦權北外都水丞竇訥正任。按訥乃執政大臣之壻,監司貪附貴權,急於媚竈,㤀其分守,越職論薦,曾不顧忌,請正犯分附勢之罪」。詔李仲、陳繫王旉各贖金二十斤。竇訥、章惇壻。陳瓘云王旉提舉河北常平,實録在三月八日。陳繫提舉河北路常平,乃紹聖四年五月六日。李仲提㸃河北東路刑獄,亦四年十一月十五日。 三省檢㑹元祐七年宣德郎宋保國奏請太皇太后行躬詣太廟之禮,詔故通直郎宋保國追毀出身已來文字除名。宋保國舊特詳,今從新。 環慶路經略司言,都鈐轄張誠等襲逐㓂犯涇原西賊,獲五百餘級。詔張誠下軍兵等各賜錢有差,其得功將士等,仰經略司保明以聞。 樞宻院言:「近西賊舉國侵犯涇原路,攻圍城寨,惟恃重兵,務在速戰。其本路經略司及統制官、副都總管王恩等,統領官姚雄、姚古、環慶、秦鳯,統制䇿應兵馬,种朴、王道,各能持重,不與輕戰,保全師衆,及屯據要害,張耀兵勢,使不能深入作過,致賊無利,沮䘮遁歸」。詔賜王恩等銀絹有差。朝散郎楊挺為虞部員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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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吏部言:請選人應合用舉主關陞改官者,除依條限定員數并合用職司外,更許奏舉,不得過二員。從之。新無。 三省奏:「鎭安留後、駙馬都尉王師約,元祐間嘗奏請令殿中一二使臣或臣有文字,宻令承受投進利害可否,一繫陛下裁處」。詔師約降為㤗州團練使。布録十一月乙己朔云云可考。 戶部言請在京麴院監官每年趂辦課額及三十萬貫,減一年磨勘。從之。新無。辛亥,上幸醴泉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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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樞宻院編修文字所言:「諸將下步軍教習事藝,並依海行法。除上名人外,以十分為率,置弓弩六分、槍牌手二分,遇結隊即依隊法。其隊內所闕槍牌手人數,卻以互習人充代」。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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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宣慶使、榮州防禦使、入內副都知梁從政為景福殿使。 三省言:「元豐末,元祐中,王鞏累上書議論朝政,表裏姦臣欲盡變更先朝法度,張保源累上書議論朝政,附㑹姦臣,詔朝散郎王鞏特追毀出身以來告勅文字,除名勒停,送全州編管。通直郎張保源特勒停,仍展三期,敘於峽州居住。元符末,邸報全州編管人、前朝奉郎、榮州僉判王鞏,元豐末及元祐中累上書議論朝政,表裏姦臣,奉聖㫖:特追毀出身以來告勅,除名勒停,全州編管。奉聖㫖:放逐便,因此可考。陳次升言章惇事,附元符二年五月二十六日。 吏部員外郎王博聞言:「按律,宗室下人,從輙以鞭棒之類爭奪馬路者,杖八十。請令百官同為一法」。從之,仍情重加二等。新無。提舉永興軍等路常平等事蔡肇言:「按到邠、寧、慶三州,昨環慶路修安疆城寨木植等於上户,收買和顧。除知邠州,仇百玊己降兩官外。龍圖直學士、右中散大夫、新知熈州孫路,皇城使、文州刺史、知忻州藍從周,朝奉郎、通判太原府李公裕,奉議郎、新知曹州、南華縣事韓緒,宣義郎、知涇州耿毅,各降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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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未,吏部侍郎黃裳言:「元豐官制,凡入品者皆給告身,其無品者給黃牒,故雖小使臣皆絡告身,後來時務從簡,遂行宣劄指揮,於理未安。請自借、奉職而上,皆給告身,復循元豐官制」。從之。舊云:復先帝給告之制,新削去。 三省言聞訪市中石炭,價髙冬寒,細民不給。詔專委吳居厚措置,出賣在京石炭。新削。 詳定重修大禮勅令所言元豐四年十一月詔,親祠宗廟,歌者在堂,更不兼設鐘磬,宮架在庭,更不兼設琴瑟。堂下匏竹,更不寘之於階。詔登歌鐘、磬並依元豐四年詔㫖。舊録云復先帝禮制也。新録削去。 司封言:「元豐法,中散大夫、將軍、團練使、雜學士以上母妻並封贈郡君,其餘陞朝官母妻並封縣君。銀青光祿大夫、太子少保、節度使以上郡夫人,開府儀同三司以上國夫人,並係用子官封敘。元祐更制,遂紊前法」。詔封贈並依元豐法。舊云復先帝封贈法也,新削去。庚申,刑部言:「投換軍將人如無家業者,許將見錢五十貫已上願納赴官收管充抵當,許行投換。在京於府司檢校庫,在外於所屬州府軍資庫寄納」。從之。新無。辛酉,上齋于大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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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戍,薦饗景靈宮,詔讀冊官至御名勿興,凡讀冊皆如之,著為令。遂齋于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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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朝饗八室,齋于南郊之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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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冬至,祭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禮畢,羣臣賀于端誠殿,還御宣德門,大赦天下,應見貶謫官員,除元祐餘黨,及別有特㫖之人外,未量移者,與量移。十月末鄒浩云云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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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詔莘王俁、簡王似、依申王佖等出閣例,添賜公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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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案此日原本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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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恭謝景靈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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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詣上清儲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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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髙麗遣使尹瓘等入貢。二年正月二日,館伴髙麗所言:髙麗使尹瓘等欲十三日朝辭。詔留之。檢實録等書並無尹瓘入見月日。又按王雲鷄林志云:元祐五年、元符元年貢使再至,徐兢圖經亦云元祐五年,則已見十二月五日,獨元符元年須別考詳,姑附十一月末。又按髙麗使者,自元祐以來屢至京師,不知王雲何故但舉兩名,豈彼時只此貢使歟?當并考詳。十二月乙亥朔,詔自今宣赦書德音,輪小兩省官一員,往宣讀處指摘句讀。 寳文閣待制、知秦州陸師閔試戸部侍郎。 知樞宻院事曾布言:「陛下比以甲子冬至躬祀圜丘,自奉祠景靈,已徹黃道裀褥,詔讀冊官至御名勿興,及赴大次,又詔百官不許回班,所以深致寅畏之意。至太廟門降輅,入趨齋宮,及升輅赴郊,皆屏蓋卻輦,步趨以進。薦獻之際,至神宗室,悽愴泣涕,逮還版位,沾濡未巳,惻怛感左右。臣備位輔臣,職在贊導,悉所親覩。伏乞宣付史官,書之典冊」。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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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文武百官並以南郊赦書加恩。給事中范鏜言:「中書省送到新知明州葉濤改知淮陽軍,為元祐中訴理先朝被罪不當。詳濤所進狀,辭情不遜,侵黷先朝。今止降知州軍,猶有民社,未敢書讀行下。詔濤知興國軍,鏜再論奏,改管勾崇禧觀。陳瓘云云,鄒浩云云。 戸部言:庫務給官司合用物,並監専書押封印供納及付請人,候到當官驗認秤量交割,其不可書押封印者,止封様交割。從之。新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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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鴻臚少卿趙㞦為太僕少卿。按舊録,八月九日,太僕卿趙令鑠為鴻臚少卿,趙㞦為太僕少卿。曽布日錄云:令鑠坐收租便鈔事,故與㞦對移。又按舊錄扵十月十九日卻書趙令鑠知光州,此時又書鴻臚少卿趙㞦為太僕少卿,與前八月九日所書並不合,恐實錄因仍繆誤,當詳考修入。右司員外郎劉拯試太常少卿,太常少卿張商英為集賢殿修撰、江淮荊浙等路發運使。家傳云:「以太常少卿召,未及入見,改除集撰發運。按商英除少常,乃四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不應一年,餘不曾供職。六月十二日己丑,曽布議除商英待制、知瀛州,亦稱自少常除,家傳必誤也。今本傳因家傳。 鄜延路經略使呂惠卿言,威戎城等處收接到西界歸順首領密、鄂、特、成斡按例,合補內殿崇班。從之。 館伴髙麗使所奏:尹瓘等尅定來年正月起發廻程,臣等己婉順說諭瓘等,可且盤泊,繼而㑹食,又言:聞修州橋,恐閉口無水,臣等未見開河,畢工期限,慮人使進發,河水妨礙」。御批:「契勘髙麗使人到闕,盤泊未久,宜劄與館伴所,且作朝廷再三優異,待遇欵留之意。所有開河造橋,可相度別展月日下手,仍一就劄與照㑹,因坐間,今委曲開諭」。尋令髙麗使以二月下旬朝辭,三月初選日送發。御集十二月三日事,實録見明年正月二日,當存彼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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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遼國遣使奉國軍節度使蕭昭彥,副使、中散大夫、守太常少卿、充乾文閣待制王宗度,來賀興龍節。己卯尚書左丞蔡卞言:「昨季秋大享于明堂,差充初獻,就南郊望祭殿行禮,竊見其殿制度廹窄,階級平夷,未足以仰稱嚴事之意。蓋聞明堂者,天子布政之宮,於以朝諸侯,而先王宗祀、配帝乃就此者,所以致親親之意也。國家皇祐初,講求墜典,始即大慶殿奉祠,至今循之,蓋得古宗祀之遺意,獨常嵗遇祭位處有所未安,㳟惟對越上神,配以烈考大事也,雖遣官攝事,亦當如此。伏見新作南郊齋宮端誠殿,實天子潔齋奉祀及禮畢見羣臣之所,在國之陽,髙明邃深,可以享神,即此行禮,於古義為有合。請自今大禮依舊制外,其常嵗秋大享,改就端誠殿」。從之。 詔皇太后曾祖考追封魏王向敏中追封韓王,妣梁氏、張氏、宋氏、王氏改贈陳國、魯國、豫國、雍國太夫人。祖考追封魯王向𫝊亮追封唐王,妣吳氏改贈兗國。考追封陳王向經追封吳王,妣李氏、張氏改贈荆國楊國。皇太妃曾祖考崔實贈太子太保,妣柳氏贈吳國。祖考崔琳贈太傅,妣楊氏贈秦國。考贈太尉崔傑贈太師,妣李氏改贈唐國。繼父。贈建武軍留後朱士安贈保寧軍節度使。 開封府推官錢蓋為刑部員外郎。 涇原路經略使章楶奏:「依凖六月七日、九月十九日、十月二日、十一月二十五日、五次朝㫖,相度到進築利害下項:一、欲涇原、熈河兩路邊靣通接,即合先於涇原路盪𦍑寨西北正原洒水平,各築八百步寨一所,南牟㑹建一千二百步城一所,若不往,正原修築,便取直徑,至洒水平,即合自盪𦍑寨,至洒水平,中路修建六百步寨一所,只緣取直中路,難得水泉,恐不可修建堡寨,即須自正原前去,今來未敢指定中路修築堡子去處,候師行,臨時相度施行。一、今來所欲進築去處,自盪𦍑寨至洒水平約七十里,鼐摩㑹約一百餘里,且只論兩處修築,每處䕶築,各須占二三萬人,其一百里之間,道路廵檄防䕶糧運,并於修築前靣逺近探候,及左右前後卓望,廵綽伏路等諸雜使喚,又須占使萬人上下兼顧賊人已知擣虛之利,本路既於天都等處進築,只能屏蔽得山外諸城寨,可以量留人馬防托外,至如鎭戎軍、東天聖、乾興等寨地分,須防賊馬抄掠,非留萬人未易枝梧,只用大路兵馬及環慶一萬五千人,實是分擘使喚不着,須如修築平夏,靈平時,㑹合四路人馬,方保無虞,又近日賊馬攻圍平夏城,退散之後,三路人馬追粘在葫蘆河川,賊卻選精銳騎兵出天聖、乾興等寨,地里未甚窵逺,賊人已能料度官軍聲勢,不能相及,遂敢出沒作過,將來於洒水平等處進築,比葫蘆河川去天聖、乾興等寨地里,又更兩倍之逺,誠是擣虛出沒之處,狀內所陳,欲留人馬一萬防托照管,尚慮兵力單寡,枝梧未得,其平夏城、靈平等寨,慮於將來進築之際,亦合存留兵馬照管,以此須當㑹合四路人馬,方可分俵使用得足,惟望聖慈,力賜主張施行。又契勘去年進築平夏城等處,係假借熈河步騎兵三萬,秦鳯、環慶各一萬,今乞㑹合上件三路人馬,若熈河為新添城寨,占使人馬處多,即乞只假借步騎兵共二萬,卻於秦鳯、環慶各假借一萬五千人騎,蓋本路自去年以後,添築卻六城寨、七堡子,占留兵馬數目不少,今更合在天聖、乾興等處屯留兵馬,即是本路䕶築兵不過三萬餘人。一、議者謂今秋賊既㸃集,來春必難興舉,臣與老練邊事將佐,并得力蕃官宻切商議,以為鼐摩㑹、天都等處,乃西人要害地分,决須出死力爭占,官軍若往進築,夏人雖不能竭國㸃集,若只側近勾抽十數萬人馬,亦未甚費力,如謂今秋己㸃集來春,難於興舉,則紹聖三年九月內,既來㓂鄜延,次年三月又來本路葫蘆河修築處出沒,不得便指凖作困弊,無能為今日邊事向成如此,一有蹉跌,卻致增長賊氣,虧損前功,非良計也。李忠傑是天都人,亦言若往彼處進築,西人必須爭占,如不大着人馬,未敢保無疎虞,仍言忠傑今年到京師日,亦曾以此事言與朝廷。近日投來部落子,通析到事宜,己云:欲於來年二月間,再有出入,伏乞照㑹。一、涇原如己築了鼐摩㑹大都等處,即是己屏蔽,卻熈秦兩路邊靣,其熈秦卻要㑹合兵馬修築城寨堡子,不拘時節,甚易為力,若須令涇原、熈河同時下手修築,以為聲援相接,緩急可以遞相救應,臣竊詳鼐摩㑹去東楞摩等處,不下三二百里,聲援自不相及,緩急無由照應。在涇原,則是兵力單寡,决無成功。在熈河則有涇原兵馬,當着西人要害來路,為之捍禦屏蔽,易於興舉,比兩路利害甚不相同,其興舉先後緩急之序,固當如此。一、臣今狀所陳,係與孫路靣議,以為須當㑹合兵馬先了天都、鼐摩㑹等處,非臣敢妄分彼此,遷延嵗月。兼臣昨來五月內,乞㑹合環慶、秦鳯人馬,只敢奏陳進築沒煙前峽,當時見得機㑹,可乘遂一靣分兵馬修築沒煙後峽,今來進築去處,若只用環慶兵馬可以了當,何須更煩朝廷拖拽別路人馬?伏乞深賜體察。一、熈河、秦鳯兵馬,欲乞於數內共撥五七千人,充自盪𦍑寨,沿路防托廵徼外,其餘人馬,並令管認修築鼐摩㑹一處城寨,仍乞令孫路一靣相度,或親到軍前,或只在進築處側,近新修城寨照管熈河、秦鳯人馬。此事臣巳與孫路當靣商議,更合取朝廷指揮。一、將來進築,臣合前去平夏城,或盪𦍑寨照管軍馬,如朝廷許令孫路過涇原,即乞指揮與臣一處商量行遣應干,分擘那移人馬,差委官員使臣,并軍前,其他凡百措置,及進築事件,與四路將佐等,並聼臣與孫路同共節制指揮。一、臣今狀雖已指定進築鼐摩㑹洒水平,或正原,或洒水平中路三處城寨,只是約度到形勢地里,或臨時別有移易,許臣一靣從長相度施行。一、契勘本路自去年以來,進築城寨,逺不過四十里,如平夏城去熈寧寨,只是三十八里有餘,今欲於百里外進築,所憂腳乘船運不易,體問得正原及洒水平等處,山林雖近,只是有大木,至於磚椽之類,須是從九羊鎭𦍑通峽,盪𦍑靈、平平、夏城等處,輦致前去。又如馬草,今秋為賊馬盤泊日久,自鼐摩㑹一帶並己踐踏,食用惟有赤地,非如修築平夏城時有可因之草,亦須般運前去,欲乞和顧本路車乘頭口,調發保甲外,更須如平夏城例,和顧熈河、秦鳯路車乘頭口,仍調發秦鳯保甲前來,所貴不至遷延日月,速得了當」。黃貼子:「鼐摩㑹僞內所在天都畜牧耕稼膏腴之地,人力精強,出産良馬,夏人得此則能為國失,此則於兵於食皆有妨闕,將來進築城寨,占據了當,夏人所有,惟餘興靈,雖未滅亡,大勢已定,今日朝廷欲就此事為邊防永逺之利,其於勞民動衆,勢不得免,即非臣敢張大事勢,過有邀索也。又契勘去年修築平夏城,䝉朝廷應副到廂禁軍共四萬人數,雖當時收管之人,不及上項數目,實亦近得三萬人,將來進築天都,無上項添助工役之人,比去年事因,已是減耗,至於腳乘之類,尤更不易辦集,蓋平夏城只是四十里內般運,兼曾調發本路保甲,和顧到熈河、秦鳯兩路車乘頭口,將來般運,逺在百里,若只用涇原一路腳乘,决是般運不前,豈可屯聚四路人馬在外進築,而百色所須之物,卻輦致不辦,逗遛日月,必無成功,所乞依修築平夏城例,和顧熈河、秦鳯保甲,勢不得己,伏望深賜矜察。一、本路去年以來,修建卻城寨及守禦堡子共八所,不守禦堡子,又五所除朝廷,前後兩次添差到兵士一十五指揮外,其餘只是本路儧那分擘人馬前去戍守,兩畨占卻二萬人,今來更議進築,本路實更難為那輟,乞自朝廷應副馬步軍五七千人前來,所貴新舊城寨,各無妨闕」。黃貼子:「勘㑹昨來平夏城防守民兵、正兵弓箭手共用四五千人,方得於賊馬攻圍之時,別無疎虞,今欲修建三城寨,即合於賊馬來路要害處,更添築堡子三兩處,所用防守之人,恐雖添得五七千人,亦未足用一。臣素所憂者,開邊雖廣,修築城寨雖多,其糧食草料,並是官中用髙價糴買,戍守之人亦是朝廷増添,或係本路多方移輟,前去貪外虛內,既非邊防久逺之利,又所闢地土,耕種未有所得,所招弓箭手未見成次第,今日朝廷欲通接涇原、熈河邊靣,若涇原已築了洒水平、鼐摩㑹等處,熈河自東楞摩、打繩川、㑹州迤邐通接前來,包裹得幅員數百里之地,誠是邊防大利,只縁三二年間,兩路新修城寨堡子,內糧食草料,官中不易供億,兼人戸未肯便逺去鄉井投刺弓箭手,所用戍守之人,皆須増添官軍,議者欲自淺井修築,迤邐北去,蓋是便欲招置秦鳯路側近弓箭手、人家子弟親情投充新邊弓箭手,三五年之後,耕種着業,皆是勝兵,如朝廷急欲通接邊靣,則淺井之議,可置而不論也。一、將來興舉,須就春暖,或四月間,所有樓櫓材植及應干版築之具,并防守器具什物等見,今並已經畫計置次第,其合用糧草,理當令熈河、秦鳯、涇原三路應副糧草官通融計置,方得辦集,乞朝廷特降指揮,縁本路經賊馬㓂犯之後,如鎭戎軍及三川、定川、熈寧、髙平并新修六城寨糧草數目,大抵食用殆盡,伏乞照㑹黃貼子,契勘進築平夏城等處,㑹合到四路人馬,費用糧食草料數目甚多,縁當時沿邊城寨,各有自來儲蓄,只是般運前去,今日極邊,新舊城寨,糧草數目,不比日前,大叚闕少,若只令一路應副糧草官,獨自管認幹辦,必致闕事,伏乞詳察。右謹件如前,伏乞聖慈,更賜採擇,如可施行,即乞早降指揮」。黃貼子:「伏詳進築,出於事不得巳,未是至計,欲捨此䇿,㑹合諸路人馬,大舉入界,則又彫耗民力,拖拽兵馬,未必保成功勢,須從進築之計,稍據要害地土,迤邐逼脅西人招喚撫納,剪除夏國籬落。今日涇原進築,所據有之地,誠亦要害,西人近日攻圍作過,無所得而去,自此降附之人,當繼踵以來,朝廷未欲向前進築則已,如須前去占據,洒水平、鼐摩㑹等處,若卻草草興舉,一有差失,人心便各沮䘮,未易振起,廢前功而招後患,雖將主事之人,痛加誅戮,無補於事。臣今狀所陳,非敢張大事勢,以進築為貨,區區之愚,惟欲王師舉動,所向必成,載在方冊,夸示後世,臣與有榮焉!欲望聖慈詳臣狀內所陳事理,特從睿斷施行。又契勘今年正月內所降朝㫖,令進築正原等處指揮,令㑹合三路人馬,蓋是朝廷己知彼處形勢要害,西人必來爭占之地,故須多用人馬,捍禦防托,豈可縁西人今秋曽經㸃集之故,便謂困敝,無能為可以輕易侵犯其地,臣愚過慮,以為如此興舉,未是萬全决成之䇿,就如西賊,誠是困敝,至於被人奪其要害膏腴,一國所恃以為輕重強弱安危之地土,豈肯束手無為,瞠目熟視而巳,必將倔強跳梁,僥倖以來,以救其所急,何暇更恤人力,困與不困哉?更望朝廷深思熟計,為邊防之福。臣自承凖今年六月七日朝㫖,令與熈河蘭㑹路經略司子細講議,尋差官齎牒前去與熈河帥臣張詢商量,未盡利害間,朝廷改差孫路知熈州,尋又凖朝㫖,令臣與孫路更切講究利害,本官因赴任過渭州,臣與之當靣,商量梗槩如此,竊慮本官到熈河後,別見得利害,或臣狀內所陳事理,有未允當,欲乞朝廷將臣今狀下孫路,更切看詳相度,如路亦謂可以施行,即乞速降指揮,又將來涇原既占據卻鼐摩㑹天都等處,欲自熈河路通接邊靣,前來,雖據地圖,合從齊訥納森及東楞摩等處修建城寨,迤邐接連,終縁彼處地里形勢,臣素不諳知,旁採人言,又難全聼,只如彩畵到地圖,靣靣不同,無所考正,今來不敢妄意保明,只乞指揮下孫路一靣相度,必得的確利害。詔所乞㑹合四路兵馬,令逐路各選差精銳堪出戰人馬,凖備應副,其環慶路兵一萬內,騎兵三千,委种朴統制熈河路騎兵二萬,委苗履統制,秦鳯路步兵一萬五千、騎兵五千,委李沂統制,仍仰逐路更切令統制官,預先選定得力將佐,候涇原路勾抽,即立便發遣前去,不得稍有逗遛住帶,如到涇原路,並聼章楶節制,仰章楶候舉動,有日,方得勾抽,及令秦鳯、熈河依近例和,顧無馬弓箭手,及有馬無馬之家餘丁應副役使,自起發日,支與盤纒口食。如尚差使不足,方許於秦鳯路第三等以上保甲內,據合要人數從上勾抽應副,仍自起發日,通不得占留過兩月,如有合用糧草,仰熈河、秦鳯、涇原路應副糧草官,同共協力計置,應副糧草,不管闕事,內腳乘除本路和顧外,更於熈河、秦鳯路和顧車乘,應副般運。其合行約束事件,並依去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朝㫖施行,及令孫路候涇原路關到出界進築,即將熈州公事交割,與以次官,帶經略安撫都總管司公事,及合用將佐兵馬前去本路㳂邊,接近涇原進築處要便城寨住劄,張大兵馬聲勢,就近照應,其鼐摩㑹,即難議令熈河、秦鳯路人馬管認進築,仰章楶選擇本路得力統制官,如姚雄、姚古之類,差那一員,帶領本路得力兵馬將佐,専切管認,仍於熈河、環慶兩路統制、兵將官內,各選差一員,分擘合要人馬同共管認進築,餘並依章楶所奏,內有不可行下事件,即不一例飜録行下,卻致先事漏露,有害事機」。此並據章楶奏議修入。舊録刪取甚略,今附注于後。楶以十一月二十四日具奏其畫。降朝㫖,據實録則十二月五日也。涇原路經略使章楶言:「相度進築利害,熈河、涇原兩路邊靣通接,合先於盪𦍑寨西北正原,洒水平,各築八百步寨一所,鼐摩㑹建一千二百,步城一所,未敢指定中路修築處,候師行,臨時相度修築。今雖指定三處城寨,正是約度形勢地里,或臨時移易,許臣擇利而行,仍請㑹合兵馬進築」。詔逐路各選精銳堪出戰人馬,凖備應副,並聼章楶候舉動有日,方得勾抽。戊子,蔡州觀察使、提舉醴泉觀李端慤為安德軍留後致仕,從其請也。 監察御史蔡蹈為考功員外郎,已丑,戸部言見行鹽法,如鋪戸願赴㳂邊州軍堡寨入納糧草,計價給引,赴永利監算請官鹽,委是經久可行。從之。新削。 京東路轉運司言:「通直郎孔宗夀等,保明孔若䝉親弟,前湖州歸安縣主簿,若虛堪充襲封,仍請若虛身沒之後,亦別行選擇,不必子繼,所貴留意祖廟,敦睦族人」。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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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詔御史中丞安惇舉監察御史二員以聞。 三省言:「應看詳訴理文字所奏,除雪不當,得㫖改正事,欲令吏刑部具己經赦恩及期數,開具至今合如何改正,申尚書省」。從之。 宣德郎李積中權提舉荊湖南路常平等事。八月二十六日呂嘉問薦積中,要考積中本末,故著此。明年二月二十二日,曽布云云。辛卯,三省言:「淮南兩浙路察訪司,體訪得發運使呂溫卿在蘄州蘄水縣,妄認富民陳鎡為親託買山作簰栰,約直三千緡,令家僮作馬,比部名目,於稅務發引前來,所經場務,虧少稅錢,又令睦州青溪縣丞朱興宗於越州買麥穗紗千餘匹,並不曽納稅,及於舒、黃州差禁軍充合破廂軍,顧部內人充女使,以二十嵗者作繡工,以十六七嵗室女作乳媼」。詔揚州制勘院依公盡理根究,不得觀望滅裂。 看詳訴理文字所言:看詳到責授成州團練副使吳居厚稱:罪止縁公,今遭遇朝廷,推廣恩惠,凡有罪戾,盡䝉貸前洗,人情莫不悅豫」。詔居厚特罰金三十斤。 又檢㑹元祐年自元豐八年三月六日已後至元祐元年九月明堂赦恩以前,官司斷遣公事,亦行看詳奏雪,即非先朝斷遣過人數,恐不合一例看詳。詔更看詳。 太學博士劉弇為正字。曽布云云,在正月二十四日。壬辰,權殿中侍御史鄧棐言:「訪聞新除知河中府賈青,前知蘇州日,粉壁出賞,斷人穢語,每獲穢語人,罰錢入官,聚所罰錢。蓋造樂籍堂,貧民力不能輸金,而自縊死者數人。權杭州日,將所得供給寄公庫,造酒出賣,以收倍息。其在常州買度牒與舊游女倡為尼。請下兩浙察訪司體量詣實」。又淮南、兩浙路察訪司言,「兩浙轉運副使賈青自前任知蘇州,後來多有不法事件,及本官到蘇州體問,卻稱各有舉覺改正文牒」。詔江東轉運司體究以聞。後轉運使郭茂恂究得其實,以青提舉崇福宮。明年正月二十七日,青罷河中。 宣德郎陳遘言乞守令考課優等,召對擢用。詔守令課績優異者,令吏部每嵗具姓名取㫖,涇原路經略司言:「折可適捕到西𦍑統軍威明阿密監軍穆賚多卜」。詔賜出戰軍兵緡錢有差,仍體問穆賚多卜等所通事宜,及具得功人實狀以聞,仍就差使臣兵員防䕶逐人并妻母及大小首領等赴闕,除穆賚多卜曽有意歸漢,與免檻車如法,拘繫外,其威眀阿密,用木檻擡,餘并管押使臣並乘𫝊前來威眀,阿密、穆賚、多卜皆勇悍善戰,屢為邊患,章楶諜知其虛可襲,遣可適等間以輕騎二千出盪𦍑六道分進,㓂不及知,夜入其室執之,盡得其家屬,俘馘三千餘,獲牛羊不啻十萬,曽布白上曰:「此非常之功,可賀也」。上曰:「可賀否?」布曰:「果荘亦賀及告陵廟,此功不在果荘下」。章惇等皆曰:「此竒功也」。上遂許稱賀。此據章楶𫝊附入。二十二日,楶進官,明年正月十九日,可適等進官。折可適𫝊云:可適權第十三將,𦍑統軍威明、阿密監軍穆賚多卜,皆西界用事,首領朝廷宻詔圖之,㑹二酋以放牧為名,窺伺境上,可適因請出兵,啣枚夜襲之,俘其家屬部族三千餘人,簿所得十餘萬計。哲宗於御殿受俘,遣中使賜袍帶、兵器、金幣,其所得地,即天都山也。曽布日録十一月壬辰,同呈涇原奏,折可適出界擒獲監軍穆賚多卜及統軍威明阿密,并其妻孥臧獲無遺者,上甚悅,盖二酋皆西𦍑之桀黠也,遣中使賜茶藥及犒設將士,曽布曰:「此非常之功,可為慶賀」。上曰:「可賀否?」布曰:「果荘亦賀及告陵廟,此功不在果莊下」。衆亦皆云:「此竒功也」。乙未同呈,詔涇原檻車阿密等赴闕。是日,二府草賀,上遣藥璫宣答,有「實繄廟筭」之語,丙申,同呈,賜獲僞統軍人戰袍、束帶及金帛等,上屢稱折可適,蓋可適與郭成以二千餘騎,分六頭項往擒天都諸酋,而為鄉導者,乃穆賚多卜之部曲,約寜者以懼罪來降,故盡知穆賚多卜等巢穴所在,又偵知其所居無兵馬,故直造其臥內擒之,李忠傑分詣剉子山,擒星多,貝中不獲,然亦危以身免,獲其牛羊,部族衆甚。丁酉,章楶遷太中大夫,仍賜銀絹各二千。癸已,上遣劉友端諭章惇,令百官稱賀,遂定以二十一日二府先草賀,二十二日百官賀。李額、葉先己到闕,劉友端管勾,上遣友端問涇原所執二酋,額葉驚曰:「此皆有智謀,能廝殺𦍑人,最為得力者,不易擒也」。 右正言鄒浩奏:「伏覩涇原路招降擒到西夏統軍、監軍并大小首領及人口孳畜等萬數不少,普天之下,莫不稱賀,以為先帝之志,而陛下成之。經所謂天子之功,𫝊所謂惟斷乃成,不足為陛下道也,然兵家未勝,則以决勝為難,既勝則以持勝為難,惟其時而已,徒知决勝於其前,而不知持勝於其後,則將有棄前功而招後患者矣!可不戒哉!臣恐將帥之臣,狃於屢勝,不知所以持之,得志而志怠,忽事而事生,無以釋朝廷西顧之逺慮,伏惟聖慈,宻賜申敕,益務謹重,圖惟厥終,豈但邊鄙幸甚!實天下幸甚!」浩奏附見,當考其日。浩又嘗奏:「伏覩近者陛下御延和殿,引見歸明蕃官,令於殿前呈試弓馬等事。夫以陛下威德廣被,莫不革心,固無他慮,但戎人乍臣,引見之初,亦宜過防,兼自今以往,歸明者漸衆,竊恐此事既𫝊,其間不無隂懐兩端之人,若令呈試,顯屬未便,伏望聖慈深賜省察,今後引見蕃官,即罷呈試弓馬等」。此奏附見,當考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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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禮部言,將來正旦御大慶殿朝㑹,奉迎天授𫝊國受命寳,從之,仍著為令。 御史中丞安惇言:「伏覩先帝在御之日,六察逐旬具彈過事件奏聞。元祐大臣務為茍簡,改為季奏,望並依元豐法」。從之。 看詳訴理文字所言:「朝散大夫謝景初,昨任成都府路提刑,與倡女踰違,特追兩官勒停」。元祐初,孫永、李常、韓忠彥、王存奏景初只因提舉司論議不合,加誣坐罪,又云:朝廷専置官局,辨理枉橫,景初不幸身沒,不能自直。竊謂永等遭遇先朝,致身禁從,寵眷隆厚。方裕陵之土未乾,姦臣誣詆典刑,以有為無,語言不遜,無所忌憚。元祐訴理所稱,事出曖昧,顯涉寃抑,特與奏雪,遂除落景初前斷過名,委屬不當。又景初男愔,元祐二年狀稱非今日朝廷清明,可以雪幽寃於泉下」。詔謝愔特勒停,韓忠彥、王存各贖金三十斤。新録刪去,「竊謂永等」以下凡四十一字,永等言有司議罪不當,而云誣詆典刑,語言不遜,非是。按當時行遣除此,則為是乎?今復存之。明年正月十七日,忠彥、存各降官,鄒浩云云。 樞宻院言:環慶路歸明蕃官、宥州刺史、橫山至宥州一帶都廵檢使李額葉,并男三班奉職李襄渠卜到闕。詔李額葉賜名懐明,男襄渠卜賜名世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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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以擒獲威明阿密穆賚多卜宰臣率百官賀于紫宸殿。涇原路經略安撫使、龍圖閣學士、左中散大夫章楶為太中大夫,仍賜銀絹各二千、對衣、金帶、銀鞍轡馬。其獲級重傷等將士,賜袍帶、錦襖子、器械、銀椀有差。十八日奏到,明年正月十九日賞功。 安德軍留後李端慤卒,詔贈昭徳節度使,諡恭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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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看詳訴理所言:「元祐訴理除雪故屯田員外郎陳舜俞不奉行常平法,降監當等不當,及陳禹功稱臣父所言,即非狂妄,又云:今覩聖朝開設訴理一司以來,天下寃抑例得伸雪,臣父靈識足以伸决于幽㝠,而萬世抑壓沉鬱之恨,一悟聖聰若氷釋等語言」。詔陳禹功特送隣州編管。 又訴理朝奉大夫葉武,為勘陳世儒不知賈種民,於進呈劄子內添撰事節,送審官東院與合入差遣,元祐除雪不當事,及武稱壊卻差遣資任,寃抑不伸,伏望聖政寛明,照恤非辜,實天下寃民受賜之日,又念生當公朝,枉負玷累」等語言,詔改正元祐指揮,葉武特衝替。 環慶路經略使胡宗回言:萌門、白豹兩處,係是本路㳂邊𦂳切要害必爭之地,及道路通快,水草豐足,委有良田可耕,向去不煩朝廷饋餉,地勢險固,經久决可守禦,緩急聲援處合先行進築。詔宗回更選差官前去,躬親,檢踏,子細體問,審如所奏,即行進築,仍須相度賊馬所在,乘伺間隙,斟酌事力,决保萬全,方得舉動,毋致敗事。 工部言:「諸路州、軍、城、寨、縣、鎮,遇有修造,只得於城外淺壕內近處取土使用。如違,其所主修造官司杖八十,當職都監、監押有失檢察,減二等」。從之。無。巳亥,遼國遣使泰州管內觀察使耶律遵禮。副使朝議大夫、守秘書少監、充史館修撰邢秩來賀正旦。庚子,詔:應犯罪合配本州隣州之人,身手強壯而願免决配填逐路軍者,聼輙抑勒者,依故入人罪法」。是嵗,宗室子賜名授官者四十人,斷大辟二千四十三人。 右正言鄒浩嘗奏論章惇曰:「臣聞人主之職,莫大於論相之得失,天下之安危係焉,不可不深察也!臣丞相章惇,方陛下躬攬之初,亟從祠宮,擢登相位,委以政事,於今五年,所宜宵旦,竭誠輔佐,以副陛下屬任之意,而乃狥情廢理,専務自營,力引所私,分據要路,潛謀宻計,妙若鬼神,一有作為,首尾互應,惇雖不動聲氣,而事己倐然濟矣。是以陛下之所欲用者正人也,由此沮格而不得進。陛下之所欲來者,忠信也,由此壅閼而不得聞,陛下之所欲推廣者,仁恩德澤也,由此難於通達,而不得均被於元元,是陛下之志願未獲盡伸,而惇之好惡,莫不畢遂,惇雖傲然自若,以為人莫能窺,而不知其效已有不可掩者,故論其爕理,則水旱薦臻之變異常,論其表率,則誕謾相習之風彌扇,論其旁招,則非趨附其門者弗用,論其言動,則雖凌侮毀罵而必為論,其橫身力薦之人,則以罪竄逐相繼而是。論其尊君畏上之心,則遇災而處,略不引咎。臣厯觀前古,茍為相者,有一於此,輕猶罷免,況兼而有之如惇者乎?此天下之公議所以久沸而不平,而切有望於睿斷也。臣願陛下上念宗社付託之計,下思生靈休戚之原,斷乾剛而力行之,實天下幸甚!」 又嘗論奏執政大臣不和曰:「臣伏自供職以來,夙夜靡寜,思報萬一,顧天下之事可論者雖多,然其本原悉在於朝廷之上,𫝊曰: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正萬民以正四方,四方正逺近,莫敢不一於正,此最今日之急務也!臣觀執政大臣,不務同心同德,以稱陛下登用之意,其日久矣,而莫甚於今,故事無利害,人無忠邪,但某以為可者,某必以為不可,某以為不可者,某必以為可,可不可之論相持於上,而公是公非悉蔽於下。夫是非者,萬事之本原,不可蔽也,一蔽於私而失其實,則末流之弊,殆有不勝慮者矣!陛下雖有求賢之誠,真賢何由而盡用?陛下雖有聼言之誠,忠言何由而盡聞,陛下雖有愛育元元之誠,仁恩德澤何由而盡達?是其為害,豈不大哉!況陛下操威福之柄以馭普天,雖逺在四方萬里之外,莫不欲其令之則從,禁之則止,有以明好惡之所在而不敢違,而執政大臣近在左右,乃不能體國如此,豈陛下之威福獨不可行於左右之近乎?夫威福不行於左右之近,而欲四方萬里之外,無不行焉,臣竊以為難也。且其不和之心,既巳發於聲形,動於天地,為水、為旱,為民物之災矣,失今弗圖,後必滋甚,抑恐四夷聞之,必有以輕議中國者,此正朝廷所以為今日之急務也。臣望陛下留神聼察斷,以至公大義而力圖之,實宗廟社稷無疆之休」。浩二奏,據奏稿並附年末。浩又三奏,章惇附明年九月浩責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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