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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十九

《卷四百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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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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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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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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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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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三年閏十二月癸卯朔,尚書省言:「未行官制以前,凡定功賞之類,皆自朝廷詳酌,自行官制,先從六曹用例擬定,其一事數例,輕重不同,合具例取裁,事與例等,不當輙加增損。若不務審察事理,較量重輕,惟從減損,或功狀微小,輙引優例,亦當分別事理輕重及己未施行,等第立法。今以舊條例增修,凡事與例同而輙增損漏落者,杖八十,內事理重,已施行者,徒二年,如數例重輕不同,或無例而比類他例者,並具例勘當,擬定奏裁」。從之,仍增三省樞密院相干事,並同取㫖。詔頒元祐𠡠令格式》。 遷大名府南樂縣于金堤東曹節村,從河北轉運司之請也。新無。要考。河事,姑存之。 端明殿學士、銀青光祿大夫致仕范鎮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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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京西北路都監楊安道、管押范鎮所,定鑄成律十二、編鐘十二、鎛鐘一、尺一、斛一,響石為編磬十二、特磬一,簫、笛、塤、篪、巢笙、和笙各二,較景佑中李照所定又下一律有竒,並書及圖法,上進詔送太常寺,樂法有可行事件,令尚書禮部、太常寺參定以聞,仍令尚書、侍郎、學士、兩省、御史臺館職、祕書省官赴太常寺觀聽。翌日,賜詔曰:「朕惟春秋之後,禮樂先亡,秦漢以來,韶武僅在,散樂工於河海之上,徃而不還,聘先生於齊魯之間,有莫能致,魏晉以下,曹鄶無譏,豈徒鄭衛之音,已雜華戎之器,間有作者,猶存典刑,然銖黍之一差,或宫商之易位,惟我四朝之老,獨知五降之非,審聲知音,以律生尺,覽詩書之來上,閲簨虡之在廷,君臣同觀,父老太息,方詔學士大夫論其法,工師有司考其聲,上追先帝移風易俗之心,下慰老臣愛君憂國之志,究觀所作,嘉歎不忘」。又詔范鎮與一子有官人,陞一任差遣,製造人等第支賜,詔下,鎮已卒。新舊録載范鎮新樂,殊不詳,當檢討別修。新録云:舊録、范鎮傳多載王安石《日録所記語,至鎮力論青苗事,乃載安石語曰:「若非陛下明見《周禮有此,則焉得不以為愧?此可謂假六藝以文姦言矣」。鎮欲告老,安石曰:「鎮行能無取,雖致仕何足惜」。又曰:「但欲陛下知此曹不足惜」。鎮自仁祖朝任言責,首論立嗣事,風節聳動中外,至謂其行能無取,又曰:此曹不足惜,可乎?如鎮致仕,䟽有云:陛下有納諫之資,大臣進拒諫之計,陛下有愛民之性,大臣用殘民之術,此正安石所深惡,親草制力詆之,乃云神宗惡之,此尤誣妄,至上初政,諸老更起以扶王室,鎮屢召不至,此亦各行其志爾,至謂鎮有臣之事君,豈可幸禍之語?鎮之不以此疑,諸老必矣。此皆前史官私意,今有鎮墓誌文,重行修正。丙午,翰林學士兼侍讀蘇軾言:「臣近以目昏臂痛,堅乞一郡,蓋亦自知受性剛褊,黒白太明,難以處衆,伏䝉聖慈降詔不許,兩遣使者,存問慰安,天恩深厚,淪入骨髓,臣謂此恩當以死報,不當更計身之安危,故復起就職,而職事清閒,未知死所,每因進讀之間,事有切於今日者,輙復盡言,庶補萬一。昨日所讀,寳訓有云,淳化二年,上謂侍臣,諸州牧監馬多瘦死,盖養飼失時,枉致病斃,近令取十數槽寘殿庭下,視其芻秣,教之養療,庶革此弊,臣因進言,馬所以病,蓋將吏不職,致圉人盜減芻粟,且不䘏其饑飽勞逸故也,馬不能言,無由申訴,故太宗至仁,深哀憐之,寘之殿庭,親加督視。民之於馬,輕重不同,若官吏不得其人,人雖能言,上下隔絶,不能自訴,無異於馬馬之饑瘦勞苦,則有斃踣奔逸之憂,民之窮困無聊,則有溝壑盜賊之患,然而四海之衆,非如養馬可以寘之殿庭,惟當廣任忠賢,以為耳目,若忠賢踈逺,謟佞在傍,則民之疾苦,無由上逹。秦二世時,陳勝、呉廣已屠三川,殺李由,而二世不知,陳後主時,隋兵已渡江,而後主不知,此皆昏主不足道,如唐明皇親致太平,可謂明主,而張九齡死,李林甫、楊國忠用事,鮮于仲通以二十萬人沒於雲南,不奏一人,反更告㨗,明皇不問,以至上下相䝉,祿山之亂,兵已過河,而明皇不知也。今朝廷雖無此事,然臣聞去嵗夏賊犯鎮,戎所殺掠不可勝數,或云至萬餘人,而邉將乃奏云野無所掠,其後朝廷訪聞,委提刑司體量,而提刑孫路止奏十餘人,乞朝廷先賜放罪,然後體量實數,至今遷延二年,終未結絶聞奏。凡死事之家,官所當恤,若隱而不奏,則生死銜寃,何以使人?此豈小事?而路為耳目之司,既不隨事奏聞,朝廷,既行䝉蔽,又乞放罪,遷延悔玩,一至於此!臣謂此風漸不可長,馴致其患何所不有?此臣之所深憂也。臣非不知陛下必已厭臣之多言,左右必已厭臣之多事,然受恩深重,不敢自同衆人,若以此獲罪,亦無所憾」。蘇轍誌軾墓云:因讀寳訓,歴言今賞罰不明,強河使東,夏人㓂掠鎮戎,朝廷不問,當軸者恨之,軾知不見容,乞外任,賞罰不明,強河使東,乃九月五日奏,鎮戎事即非閏十二月四日奏也。十月十七日,奏乞郡,則論輿臺諌為怨仇。御史中丞兼侍讀李常言:「臣伏見今月三日蘇軾講筵進讀間奏,昨鎮戎軍西人入㓂,殺萬餘人,有司止奏二千,竊縁邉防奏報,茍容失實,則朝廷賞罰何所據憑?賞罰茍差,何以懲勸功罪?軾既已面奏,臣職在伺察姦罔,仍復預聞,理當紏正,伏望聖慈特降指揮,密切根究,以正典刑,臣居耳目之司,不時體訪,稽於論例,不敢逃責」。此據李常集,附見。 承議郎、秘閣校理、權通判虢州張舜民,提㸃秦鳳路刑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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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三佛齊遣使入貢。 校書郎盛次仲為集賢校理、崇信軍留後,贈開府儀同三司、英國公,諡孝僖。仲論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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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延福宮使、降授宣州觀察使、提舉明道宮李憲除右千牛衛上將軍,分司南京,陳州居住。憲明道宮,任滿告老,故有是命。 泰寜軍留後、知相州李珣以疾乞歸,許之。 三省言:「官制之行,三省並建,宰臣、執政官遷除頗頻,其錫賜物在一年內者,請減半給」。詔雖一年外,並減四分之一。 又詔:「大中大夫以上知判州府,添賜公使錢,正任團練使、遙郡防禦使以上至觀察使,並分大郡、次郡,初除次郡,俸銀各減四分之一,移大郡全給留後、節度使分大鎮,次鎮、小鎮俸銀逓減五萬。刺史以下、使相以上不減。其刺史至節度使、公使錢,依俸錢分數裁減」。紹聖二年六月二十一日,靖國元年三月二十五日可考。玉牒云:「詔留後以上鎮分三等,遙郡以上郡分二等,公使俸錢裁減有差。 詔「荊湖北路都鈐轄、轉運提㸃刑獄司誡敕沅州城寨官吏,各加撫輯,仍覺察希功生事之吏,對移訖,奏行降黜。其諸色人,如有架造事端,扇揺人戶,情渉兇狡,亦禁勘奏裁」。新無。 荊湖北路鈐轄司言:「夔州路蕃部都巡檢菊曩遷申播州禮賔副使楊光震㸃集,今曩遷與光震有隙,羅杜肆等是別部㺐賊,慮邉吏不與判决,別乘用兵之際,使之自疑,邉患未測」。詔:瀘南沿邉安撫司、夔州路提刑司,體究㺐賊作過何人部族,如係光震部下,即移問縁由,以理,暁諭,有所屈抑,許為受理,且勿侵省地,若是別族與光震隣接,亦諭使防遏,及索擄去人口,俾通知朝廷恩意,仍覺察光震、曩遷,毋令挾私生事」。新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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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詔湖南安撫鈐轄謝麟誡約:救應邵州臨口寨兵將官,如蠻冦遮路燒圍寨堡,拒捍官軍,即隨宜掩殺,其餘即驅逐退散,使之畏懼,勿専務殺戮,濫及無辜」。新無。又詔瀘南沿邉安撫司審度㺐賊首領,如誡諭楊光震等,宻引收捕赴官」。 詔太常寺修四孟釋菜儀。庚戌,詔:「今後小使臣磨勘轉崇班,每嵗不得過八十人。其以功賞特恩遷轉,不在此限,令吏部立法」。 三省言:「職事官俸祿,比官制以前雖减,而公使増添頗多,治平嵗支一十六萬餘緡,今支七十五萬餘緡」。詔戶部取索比類舊制,各行裁減。舊錄云:嘉祐、治平中,官吏仰給公使,皆出衙前,民破産納,官吏所入至厚,熈寧以來,一切罷去,以寛民役,而官吏俸給,悉從官給,名雖增而實減也,至是乃以為增而裁損焉。新録辨曰:裁減冗費,此朝廷政事所當急者,元祐中,以官制之行,俸祿既減,而諸州公使頗増,故議裁損,以協中制,舊録乃引罷差衙前,以寛民力為說,以為名増而實減,殆曲為之說,以破當時裁省之議爾,今刪去」。 户部尚書韓忠彥、侍郎蘇轍、韓宗道言:「臣等竊見本部近編《元祐㑹計録》,大抵一嵗天下所收錢榖金銀幣帛等物,未足以支一嵗之出,今左藏庫見錢費用已盡,去年借朝廷封樁末鹽錢一百萬貫,以助月給,舉此一事,則其餘可以類推矣。臣等聞古者制國之用,必量入為出,使三年耕,必有一年之蓄,故三十年之間,而九年之蓄可得而備也。今日文武百官,宗室之蕃,一倍皇祐,四倍景徳,班行、選人、胥吏之衆,率皆廣増,而兩稅、征商、𣙜酒山澤之利,比舊無以大相過也。昔祖宗之世,所入既廣,所出既微,則用度饒衍,理當然爾。今時異事變,而奉行舊例,有加無損,今天下已困弊矣,若更數年,加之以饑饉,因之以師旅,其為憂患,必有不可勝言者。臣等備位地官,與聞朝廷大計,而喑黙不言,異日雖被誅戮,何補於事?故臣等願及今日明敕本部,取見今朝廷政事,應干費用錢物者,隨事看詳,量加裁損,使多不至於傷財,少不至於害事,二聖以身率之,大臣以身先之,使天下曉然皆知事之當然,而非朝廷有所靳惜,則誰不信伏!昔治平、熈寧之間,因時立政,凡改官者,自三嵗而為四嵗,任子者,自一嵗一人而為三嵗,一人自三嵗一人而為六嵗一人,宗室自袒免以上,漸殺恩禮,天下晏然,莫以為言,此則今日之成法也。臣等伏乞檢㑹寳元慶歴嘉祐故事,於本部置司,選擇近臣,共議其事,嚴立近限,責以實効,法度一成,數嵗之後,費用有節,府庫漸充,傳之無窮,乆而不弊,則其於聖徳,實非小補也。臣等愚拙,不能修明職業,以廣財賦,冒昧獻言,罪當萬死」。貼黃稱:「勘㑹頃降朝㫖,令本部裁減浮費,前後所減三十餘事,率皆浮費之小者,然所減已約及二十餘萬貫,不為無補,今若事無大小,並皆量行,參酌裁損,則其為利必大,伏乞聖慈早賜施行」。詔戸部取索應干財用,除諸班諸軍料錢、衣糧、賞給,特支依舊外,其餘浮費,並行裁省,節次以聞。元年二月十八日戶部狀:「准敕取索看詳裁省浮費,勘㑹浮費事件不一,理當,要見更改添置官局所主事務官吏及應係公人増減數目,并但干支費錢物,新舊條制,祿粟則例,方可詳究事務,要切𦂳慢,勘酌裁省。所有今來取索內外官司,合供報日限約束等已差舊行浮費人吏行遣外,更添差書表司一名充貼司抄寫中奏文字,餘欲乞並依前來已得指揮施行,尚慮內外官司具析未盡,使存留裁減失當,仍許官吏諸色人具可減利便陳獻,在京經本部,外路經所在官司申陳,具狀繳進實封,徑申戶部尚書㕔相度施行。今檢㑹下項前來已得指揮,元祐元年五月五日敕節文,戶部申請事件,奉聖㫖:依。一、乞應官司被受取索,候見本部公文,限五日內盡行供報,如有未明,許暫喚吏人整㑹,如違限漏落不實,從本部送所司根勘施行,事理重害者,申取朝廷指揮。一、乞取索在京官司事件外,有府界,欲乞委自府界提㸃司,諸路委轉運司,令勾當公事或本司管勾官員,依今來朝廷取索本路應係浮費錢物,委有未盡未便事狀,逐旋保明,申戶部相度施行。其被受取索官司,委轉運、提㸃司責立近限回報,如有違限,隱漏不實,即便依法施行。一、今來裁減利害,委逐路轉運、提㸃司,遍下本路州縣官吏,如有所見利害,可以裁減浮費,即具條畫實封,一面附逓,直申戶部,以憑㸔詳施行,在京官司,亦乞依此,下所轄施行」。元祐元年六月十五日敕節文:「在京官司供報文字,雖有上項日限,竊慮實有事繁去處,於限內供報未得,及恐為見日限逼窄,供報不得詳盡,乞従本部相度事務繁簡,量與展限,累展不得過三次。一、勘㑹昨來裁省浮費,准朝㫖専委本部尚書、侍郎,即不干預郎官,今來未敢依前降朝㫖施行,合取自朝廷指揮。一、今來裁省事務,內有合要官局去處,取到案踏修成條目等照用,欲並許本部權借,如敢隱漏,乞從本部勾勘施行,取到戶部狀置局去處勾勘一節,亦係本部轄下去處,若非所轄,並合申取朝廷指揮。尚書省勘當,欲第一項、第三項依所申並供到事理施行,第二項依前降指揮」。並從之。編録冊閏十二月二十三日聖㫖,今附注此。 御史中丞李常言:「先帝以人吏無祿,為不足以責其㢘,遂重其罰而祿之。今省臺寺監人吏無慮二千四百餘人,百司庫務又二千三四百人,嵗費錢斛舉數十萬,當時利源指以充吏祿者,十無一在,至侵縣官常費以足之,向已命官覈實而汰冗,遲乆未上,請督責成書」。詔門下、中書後省疾速立法。 樞宻院言:「荊湖北路轉運判官毛漸奏,沅州并黔陽縣,因蠻冦於豐山諸處殺傷民口凡二十八次,唐義問初不以聞。詔義問體度如何措置,及追索見存人口,毋令上下因循,蔽匿乆逺,含養邉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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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朝奉郎孫升為金部員外郎。 户部言:「夏人入貢,將物貨於沿路州軍估價出賣者,先以封樁錢借給,仍責元估賈人等同一季變賣」。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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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三省言:「元豐舊條,諸司文字稽違職級,兩該上簿,官員上簿,即是六曹長貳均任其責。今新法職級再經决,官員方上簿,而六曹長貳不坐,恐非立法意。詔事理重者,取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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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太皇太后宣諭輔臣曰:「近已降指揮,裁減入流本家所得恩澤,亦宜減四分之一」。呂公著等言:「陛下臨朝聽政,本殿恩澤,自不當限數,向來止用皇太后例,豈可更有裁損?」再宣諭曰:「今來官冗,自宰執已下恩澤,皆有減損,本家亦湏裁定,要自上始,則均一矣」。公著曰:「此盛徳之事,當討究本末以聞」。已而詔曰:「官冗之患,所從來尚矣,流弊之極,實萃於今,以闕計員,至相倍蓰。上有乆閒失職之吏,則下有受害無告之民,故命大臣考求其本,茍非裁損入流之數,無以澄清取士之源。吾今自以眇身,率先天下,永惟臨御之始,嘗𠡠有司,廕補私親,舊無定限,自惟薄徳,敢配前人?已詔家庭之恩,止從母后之比,今當又損,以示必行。夫以先帝顧託之深,天下責望之重,茍有利於社稷,吾無愛於髪膚,矧此恩私,實同毫末,忠義之士,當職此誠,各忘內顧之心,共成節約之制,今後毎遇聖節、大禮、生辰,合得親屬恩澤,並四分減一。皇太后、皇太妃凖此。上官均云云,附見二年三月末。韓忠彥、蘇轍、韓宗道言:「臣等近奉𠡠裁減冗費,上自宗室貴近,下至官曹胥吏,旁及宮室噐械,凡無益過多之用,皆得量事裁減,惟獨宮掖浮費,名件不少,有司不得盡見,未敢輙議。竊見近降詔書,以方將裁損入流,以清取士之路,遂命今後毎遇聖節、大禮、生辰,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太妃所得恩澤,並四分減一,欲身先天下,詔書既出,中外臣庶皆知聖明以私狥公,至有感激流涕者。臣等仰測聖意,克己為人,無所不可,其欲裁損宮掖浮費,與裁損私門恩澤何異,然而至今未見施行者,盖有司失於建明,則臣等之罪也。臣謹按寳元二年嘗命近臣詳定裁損冗費,時諫官琦建言,請令三司取入內內侍省並御藥院、內東門司先朝及今來賜予支費之目,比附酌中減省,其無名者,一切罷去。時有詔,禁中支費只令入內內侍省、御藥院、內東門司相度減省,報詳定所,其臣僚支賜,即許㑹問入內內侍省等處施行。及慶歴元年,又詔入內內侍省等處,取先帝時帳籍,比較近年內中用度之數以聞。是時所損浮費,數目極多,為益不細,臣等欲乞陛下推廣前日減省恩澤已行之心,仰法寳元慶歴祖宗已試之效,使天下明知陛下節用裕民,自宮禁始則,凡有裁損,誰不心服?臣等不勝區區,干犯鈇鉞」。 詔大臣監司,武臣路分都監以上,不許奏舉充十科。 録故皇城使、榮州刺史、權太原府路鈐轄張世矩子天錫為三班借職。詔以世矩於條雖不該遺表,縁世矩累立戰功,素為得力將官,天錫特依遺表條降等與借職。正月末,坐漏失夏㓂,落榮刺,免勒停在職,實録於彼誤書。知鎮戎軍、皇城榮刺,合改正。丙辰,樞宻院言:在京諸軍兵額多闕,而京東西路就糧禁軍徃徃溢額。詔差內殿承制劉子方、左藏庫副使王修已徃逐路與長吏當職官揀選發遣上京,添填闕數。詔陜西、河東蕃官兵三路,廣西川峡、荊湖民兵及敢勇、効用之屬,並𨽻樞宻院,兵部依舊主行,其餘路民兵,令兵部依舊上尚書省,應小使臣初補及改轉,並𨽻兵部,擬鈔畫聞訖,送樞宻院降宣。其定州北平軍使、瀛州知肅寧城,䧺覇州沿界河及海口巡檢、都監、青澗、綏徳、大順、水洛、甘谷、定西知城並樞宻院差人,䧺覇州沿界河同巡檢。歸信、容城知縣、縣尉、河東河外六巡檢、忻、代州都巡檢使、寧化軍、天池、岢嵐軍草城川都巡檢使、沅州渠陽寨、邵州蒔竹縣、廣西左右江都巡檢、左右江四都巡檢、宜融溪峒都巡檢、朱崖軍使,吏部依格擬差,申樞宻院銓量,降宣處分,在京者引驗。河東、陜西、川峽、荊湖、廣西極邉,及接連溪峒巡檢、城寨大小使臣,即吏部先條具差舉窠名,申樞宻院看詳,指定要切處,別具取㫖銓量」。舊録云:初,官制循唐舊典,以名實釐正,由是三省、樞宻院舊所領事,各隨名分𨽻,至是,因樞宻院請改焉。新録辨曰:「祖宗舊制,大使臣皆樞宻院選除,小使臣則在三班院。熈寧中,王安石為相臣,故相文彥博使樞宻院府,安石建議置審官西院,注按大使臣差遣,以分右府之權。至元豐官制,以三班院為侍郎右選,西審官院為尚書右選,令諸路要害處兵官,除樞宻自選外,餘自銓部依格擬差,申樞宻院銓量降宣,與熈寧置西審官院,元豐定四選之意,蓋無相妨,今必以紊官制為說,初不知宻院在唐乃中人傳導命令之地,三省宻院分領諸事,豈可謂循唐之舊典哉?舊錄其言之誣,又無所稽考如此,今刪去。元祐三年閏十二月十六日樞宻院劄子,勘㑹諸路民兵及蕃官蕃兵,舊例屬樞宻院,自官制舉行,分屬尚書兵部主行,合取㫖申稟者,止申都省。縁蕃官及漢弓箭手之類,本備戰守,與正兵事體一般,弓箭手見屬諸將,峒丁見戍城寨,而自分𨽻已來,緩急邉事差移團結,及常日更張措置,不復關由樞宻院,有司但循格例,亦無所建明,深慮邉防武備因循,失於完整」。三省樞宻院同奉聖㫖:陜西、河東蕃官、蕃兵,三路廣西、川陜、荊湖民兵及敢勇、効用之類,今後更不𨽻尚書省,並撥𨽻樞宻院兵部,依舊主行,應合取㫖及申稟事件,即依例勘當,上樞宻院,應奏鈔者,止具申狀,其餘諸路民兵,令兵部依舊上尚書省」。此編類錄册所載,今附注此。 右正言劉安世言:「㸔詳撲買場務,其弊莫大於實封投狀,蓋無知之民,利於茍得,競立髙價,務相傾奪,止假目前之欲,不為後日之計。然而一界之內,豐凶不常,或遇水旱之災,即有敗闕之弊,徃徃破家竭産,不償逋欠,身䧟刑禁,家族流散,至於抵當之物,亦多假於親知,因縁同保,淪胥失業,若此之類,不可勝數。朝廷比用言者之奏,遂罷實封之法,參酌中道,立為定額,不使愚民貪得忘患,而又兩人以上下狀,惟給己業抵當最多之人,盖因其有自愛之心,必能生防患之慮,委之場務,可無他虞,䘏民省刑,徳澤深厚,公私之利,莫大於此。行之二年,幸已就緒,而今嵗九月二十九日,用戶部申請,遽然變法,許人明狀,增錢收買。臣詳觀戶部狀稱,若只以酌中定額,即沽賣興盛之處,過贏厚利,此乃聚斂誅剝,損下害民之論,非聖朝之所宜行也。且實封投狀,雖非善法,然所添之直,人不相知,惟至限滿啟封,方見合給之主,今則明書錢數,衆各見聞,又擇價髙之人,便行給付,民既是貪得,無有逺圖,並驅争先,更進迭長,惟恐失之,豈念後患?臣竊謂坊場、河渡之類,既許民間承買輸納,官課之外,必有所得,乃可為生,今若復開争端,明狀買價,人知無益,誰肯徒勞?惟是貧廹之人,茍求僥倖,一遭凶嵗,鮮不破家,償納不充,累及同保,則明狀之害,有甚於實封者矣。臣昨於領職之日,首論命令數易之弊,今前詔方下,普天受賜,遂狥邪說,輕廢成法,使朝廷救弊之仁,未及周浹,而細民失職之害,旋踵復生,臣雖至愚,竊為陛下惜之!況國家賦役之總於地官,方二聖崇尚寛大,仁民愛物,宜得䟽通知治體之士,以司大計,而右曹官吏不能廣推上意,惟欲盡民之利,州縣監司畏省部之勢,無敢指言其罪者,因循日乆,上下相䝉,妄更法度,民受其弊,甚非所以稱陛下仁愛元元之意。伏望聖慈,特降睿㫖,應天下承買場務,並用元祐元年六月七日之法,所有今年九月二十九日指揮,欲乞更不施行,所貴民被仁政,不致失業」。從之。户部右曹蘇轍主之,當考。編錄冊三年閏十二月十五日:「臣僚上言:伏望聖慈,特降睿㫖,應天下承買場務,並用元祐元年六月七日之法,所有今年九月二十九日指揮,欲乞更不施行。閏十二月十四日,三省同奉聖㫖:依奏,仍先次施行。一、檢准元祐元年六月七日敕節文,臣僚上言乞罷前實封投狀之法,奉聖㫖:令韓維等相度聞奏,今相度罷實封投狀,將前界買名錢數,委本州㸔詳,若累有増無減,即取累界申次髙一界為額,如增虧不常者,即取酌中一界為額,前後拖欠數多,及累限無人陳狀,雖有人承買,比最價髙,及五分已上者,縣相度減定,保明申州,州委官體量,保明申轉運司,轉運司體量得實,依所減定施行訖,保明申省。如界滿前一年,見買撲人,不拖欠,即先限一月取問願與不願接續承買,如不願,即出榜,限一季內許人投狀,仍坐家業抵當數目承買。兩人已上,給家業抵當最多之人,其所通抵産,不得出鄰州之外,限滿無人投狀,再限兩月,依上法。餘並依舊條。三省同奉聖㫖:依。一、檢准元祐三年九月二十九日敕節文,戶部狀:㸔詳買撲場務,巧弊百端,若只以酌中定額,即沽買興盛之處過厚利,並不增長價錢,偶值界滿,未有人承買,却便節次裁減官錢,深慮浸乆大叚,虧減嵗入,若許人明狀,添錢承買人戶,自然酌度,合直價錢投狀,若數人下狀價同,並擇抵當最多人給付,即其弊自革,本部今修立到條,仍先次施行」。奉聖㫖:依。一承買場務,三年為界,於界滿前一年,本州録令用條及一界額錢榜,要害處,限六十日,召人於額錢上添錢承買,仍具抵當家業物數,所坐見在地望,召生戶一名委保,不是假名,同詣州投狀,限滿,取着價最髙錢數,再榜,限三十日,召不添價,候滿,限三十日,先次問見承買人,如無拖欠官錢,聽依所添價,接續別立界承買,不願或有拖欠,即勘㑹着價最髙人戶名及抵當,所有詣實檢估出帖給付,若二人已上價同,並擇己業抵當最多之人,依所着價給賣,限外,即不得增價争買,無人投狀,再限六十日,依上法,每經限滿,又無人投狀者,准此」。 户部狀:「欲乞應諸路鄉戶差充公人,若有犯應勒停者,並令別丁充役,若別丁不堪,即許雇人補滿年限」。從之。此據編録冊進入。戊午,朝奉郎、左司諫韓川為太常少卿,川固辭,許之。聽川辭免,在二十六日。劉安世劾胡宗愈最後䟽云川以言不用,自十一月後堅求外補,明年正月十三日,知潁州。詔涇原路經略使劉昌祚特罰銅三十斤,知鎮戎軍張之諫特展五年磨勘,以夏賊犯邉,殺擄民兵,奏不以實也。張舜民誌劉昌祚墓云:「二年九月,夏人冦鎮戎西塞,以至城下,衆五十萬,聲言國母自將,昌祚寢疾,不能興,欲舁行,朝廷不從,有㫖令知鎮戎軍張之諫權統制軍馬,昌祚素知之諌不能,乃夙夜馳授方畧,盡兵力而屬之十一將,總十萬餘人,之諌得之,懦不敢戰,來即納之羊馬城中,至人身不能轉側,城中兵望賊焚室廬,掘冡墓,號哭唾手欲戰之,諌以劒加之,不得出,賊留二日,攻三川,不㧞而去,昌祚毎聞軍前報,即拊席大罵之,諌又重賂走馬王紳,使為文字,㳺談京師,既而果以之諌為有功,除西上閤門使,物論譁然,復遣監司體量,展之諌磨勘,昌祚病起,欲有所伸,㑹之諌死,但貶王紳而已」。此事當考,事在二年九月十日、十一月二十四日。詔封州曹觀康州趙師旦廟載在祀典,以廣南東路經略司言,向邕冦儂智髙犯二廣,覲與師旦為封康守,能率州兵力戰以死,稽留數日,廣城得以設備,卒不可破,請旌其忠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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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左中散大夫、太常少卿、直秘閣王汾為右諌議大夫。既而御史中丞李常等論汾口吃滑稽,不任諌職,而汾亦自懇辭。從之。聽汾辭免在二十六日,今並書。劉安世李常、盛陶章可考。汾所以罷章,在明年三月末。紹聖元年六月五日周秩云云可考。庚申,置六曹尚書權官,俸賜依六曹侍郎守法,敘班在試尚書之下,雜壓在左右常侍之下,滿二年取㫖。癸亥,西南莫蕃遣人入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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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詔諸路監司勿薦侍從官以上及帥臣,從左司諌韓川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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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詔:「湖南安撫鈐轄謝麟,多方經畫臨口寨蠻冦,凡可腹背牽制、應干機略,並隨事從長措置,勿令諸將淹延觀望,仍量度於行司所在留兵以為應援」。丙寅,詔門下省班簿房籍記初入流官。十一月二十三日、十二月末,並合參照。 詔吏部詳定六曹、寺、監重複稽滯利害以聞。從監察御史王彭年請也。 録故西頭供奉官郝普男忠為三班奉職,義為三班借職。以鄜延經略司言普與西賊戰塞門寨死之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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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夘,遼國遣使興復軍節度使蕭京,永州管內觀察使耶律睦。副使、中大夫、守衛尉卿劉泳,東上閤門使、海州防禦使劉彥昇來賀正旦。 寳文閣直學士、知揚州謝景溫為權兵部尚書,以龍圖閣待制、知江寧府蔡卞知揚州。 右正言劉安世言:「臣竊聞除謝景溫權刑部尚書,臣覩吏部關到今月十八日𠡠節文:六曹尚書,並置權官俸賜,依侍郎守法,新制既下,衆謂未安。臣竊惟用人之法,固有資級,是以兩省卿監之中,擇乆次而選執政,歴試於職,足以見賢。議者比患兩省卿監難得資髙之人,故向者立權侍郎之制,約用昔日三司副使,資序任之,二年取㫖正授,所以重近臣之選,難其進用之路也。尚書之官,則異於此,位既崇重,實亞執政,若才徳兼茂,資望並隆,處之八座,乃為宜稱,況隨其階職之髙,下已有行、守、試之定規,茍未得其人,則官不必備,兼自來諸部之無長官,止命侍郎主行,未聞妨闕。又先朝建官已來,除吏部之外,他曹尚書多不並置,今朝廷創為新意,特設權官,搢紳之間,極有異論,皆謂必將援引資淺望輕,不協輿議之人,假此藉口,欲以弭謗。臣方欲具士大夫之言,上逹聖聽,乞罷新法,以杜僥倖,而遽聞景溫除目,則衆人所料果為不謬。按景溫在先帝時為湖南安撫使,附㑹章惇,先於徽、誠等州建置城寨,以開邉隙,十年之內,所費不貲,湖北及廣西並邉之地,常被殺掠,無有寧嵗,蠧國殘民,莫此為甚。近日朝廷知其無益,有害,己令廢罷渠陽等軍,而景溫係首事之人,未聞議罪,今反召用,何以示懲?況景溫昨治開封,殊無善狀,方二聖臨御之日,輙以穢惡公議,上凟天聰,止令罰金,已免斥逐,又自髙陽關將帯女巫置之郡下,景溫僥倖大任,日使子弟就其家考問,以至崇此妖人,目為聖母,輦轂之下,惑亂衆聽,及以婢妾之子,用為左右之吏吏,輙恃勢以醉毆人,景溫殊無畏憚,釋而不問,遂致言者彈劾,出之近藩,然是時景溫親黨方據權要,故知蔡州未㡬即徙潁昌,又權守成都,而偃蹇不行,無人臣恭順之禮,陛下過示包容,不加黜責,曲從其請,改守揚州,故其後王安禮被命守蜀,不能無辭,攀援景溫,以為比例,意謂朝廷既已聽景溫之免,則必難加罪於己,然猶以人言之故,遂有宮觀之命,安禮以前執政辭,尚得宮觀,景溫以兩制辭,則不失名藩,物論喧然,為之不平,在揚州未乆,而又不因省部闕官,忽有今日不次之擢,陛下詳此數節,則景温詔除之下,能允公議乎?伏望聖慈特垂省察,速降指揮,收還景温之命,且與外任差遣,仍詔三省,罷尚書權領之法,以塞濫進之門」。
URN: ctp:ws822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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