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明賜進士身、通議夫、南京禮部侍郎、前翰林學掌院事、同修國史會典首田礪峰康人和撰。 |
2  | 余友方山薛子,自少擅奇特之資,負英邁之氣,長而博綜九流,撡𤱔屬詞,敏博閎肆,而其鋒不可當。比登甲科,仕明時,揚歷中外,凡若千年。蓋嘗為令去,為學博,為考功,為祠部,最後督學於浙中,備兵於固原,所至有聲,而亦動遭物忤,屢跲而奮,而其志不可奪也。乃謝事以歸,而環堵蕭然,安貧慕古,日以著述為業,蓋磊砢不羈之士也。戊午之眾,僑尼於建業,間出所著四書人物考示餘二拈閱竟曰,作而嘆曰:茲非馬遷所謂載藉雖博,猶考信於六藝者乎?抑隱約者欲遂其志之思乎?世之窮居有作,以自托於文藝之林,蓋更僕末易數也。然而撰述不關於世教,論著或詭於聖人,誇誕者不経,涉獵者無法,是災木而覆部之具也,君子奚取焉?是書之作者究該博,論著精當,瞻而核,詳而不穢,井而有體。上下數千年之人物事跡,一覽之明若觀火,燦若指掌,犁然不可以地,如登千仞之與,視既沙之途,歷在目中也。矧孔、曾思盜之書,學者之飲食裹葛,始學之門石也。溺淺近者擇焉弗精,事口耳者語焉弗詳,則挲跡又遺𮜀,無所考証,又何以為法戒之資?是故薛子病焉。紀傳之作,閱數載而成,將以羽羽異聖経,開悟來學,視諸逞奇眩博,無裨實用者,功相萬也。固不待後世之揚子雲而知有好之者,是不可以傳矣乎?抑薛子之者,古人蓋將以自考也。 |
3  | 君子曰:磽磽易缺,皎皎易污,其若人之儔乎?然而不缺不污者,固自在也。方山著述甚富,別有文集、詩集、田子會紀若干卷行於世,此特其一云。嘉清戊午秋八月朔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