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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百七十七

《三百七十七》[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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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記集說卷第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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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樂之隆非極音也食言之禮非致味也清廟之瑟朱弦而疏越壹倡而三歎有遺音者矣大饗之禮尚玄酒而俎腥魚大羹不和有遺味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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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隆猶盛也極窮也清廟謂作樂歌清廟也朱弦練朱弦練則聲濁越瑟底孔也書歸之使聲遲也倡發歌句也三歎三人從歎之耳大饗拾祭先王以腥魚為俎實不薦無之大羹肉清不調以鹽菜遺猶餘也孔氏曰樂之隆盛在移風易俗非崇鍾鼓之音食饗之禮霞霸拾祭在於孝敬非在致美味清廟之瑟謂歌清廟之詩所彈之瑟也朱弦案虞書傳云古者帝王升歌清廟之樂大琴練弦此云未弦明練之可知也不練則體勁而聲清練則絲熟而弦濁瑟兩頭有孔疏通之使而頭孔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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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孔小則聲怠孔大則聲邊弦聲既濁瑟音又遲是其實素初壹倡之時但有三人贊歎之言數者少也雖然有遺餘之音以其軍皇嘉德所以有遺音人念之不忘也此覆其樂之隆非極音也大饗之禮樂郊特牲云郊血大饗腥此云腥魚故鄭知大饗為拾祭宗廟也尚玄酒在五齊之上腥生也雖有一牲而兼載腥魚謂薦血腥之時至薦熟之時皆忌之而無氣則始末不烹故云俎腥洲并肉漬皆質素之食而大饗設之雖然有遺餘之味人愛之不忘也此覆上食饗之禮非致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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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曰樂之盛本在移風易俗非崇鍾鼓之音禮之盛本在安上治民非崇玉帛至味清廟之瑟言樂盛非用極音大饗即食饗也夏食言大崇其名故也不尚重味故食呂大也此言禮盛不在至味先王制禮作樂本是敦匐撓民干於好惡之理使去惡歸善不為口腹耳目之欲令反歸人之正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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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德焉禮樂之本禮樂為德之文樂之隆在德不在音非極五音之鐘鏘而已大饗之禮在德不在味非致五味之珍美而已清廟之瑟為樂之隆則大饗之禮其禮之隆歟清廟而以朱弦疏越之瑟和之使人知樂意所尚非在乎極音者也且得無遺音乎老子所謂大音希聲此也周官大司樂以肆獻裸享先王以饋食享先王蓋羞其肆而酌獻焉則以裸猶生事之有饗也蓋其然而饋食焉則以食猶生事之有食也饗以陽為主而其祭馬禘食逐陰焉主而其祭為給由是觀之食饗之禮未嘗不敢味謂之非致味者豈大學之禮而誤焉食饗歟曲禮大饗不饒官郊特牲曰郊血大饗腥故大饗之禮尊尚玄酒俎尚腥魚豆尚未盡臺飲食之本也聖人為禮貴本始以示之使人知禮意所尚非在乎致味者也且得無遺味乎左傳所謂大羹不致此也樂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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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劉氏曰此皆言貴其本而忘其末也道者志也棄也清廟之瑟美其德而忘其實大饗之禮矣其微而忘其朱尺樂學者為之節而反忘音焉意不生於音也意不主於音是故朱弦疏越乃可尚也凡食饗以味為之文而反忘味焉意不主於味也意不主乎味是故玄酒大羹乃可尚也主於音則不能遺音不能遺實則雖頌響滔聲有不足矣主放味則不能遺味不能遺味則雖大牢加羞有不足矣故孔子曰禮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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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極音致味以物為實為味也朱弦之有遺音玄酒之有遺味以德篇音厲味也先王之制禮樂也以極口腹耳目之欲則雖極音致味不足以厭其志而教民平好惡反人道之正則內足而無待乎外矣故雖朱弦之濁蔬越之遲三嘆之希玄酒之質俎魚之理大羹之淡足以勝其欲是以先王之制禮樂也務使人以理而後動以節而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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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陵方氏曰以樂之隆非極音則凡音之所極者皆樂之殺日以饗之大非致味則尺味之所致者皆饗之小邑極實是無道音致味則無遺珠矣仲尼燕居曰升歌清廟示德也升而在上則隆之故也瑟堂上之樂君子之所御此清廟之詩所以必播之於瑟也朱弦疏越皆非極音之義倡戲有和敬之常也於此則漢之而不和者以言之不足故也是所以有遺音歟大羹瑩吳不和故是為大也於玄酒言尚則知腥紅犬羹皆在所尚矣放腥魚言俎則知玄酒之在尊大羹之在豆矣教大羹旨不和則知玄酒之不厚腥魚之不無矣是互相備也有所遺則為不盡矣極與取一也五言之耳前曰食饗後甲末饗又何也饗雖以食鴈下亦未嘗無食故以食言之然饗之類不一且嫌其非大也故又以大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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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傳曰有聲者有聲聲者有味者有味味者聲之所聲者聞矣而聲聲者未嘗發味之所味者書矣而味味者未嘗呈是故清廟之瑟有遺音者貴其未發之音也所謂未發者無音之音也大饗之禮有遺味者責其未至之味也所謂未呈者無味之味也山陰陸氏曰一倡而三歎所謂嗟歎之不足故詠歌之旋是萬里道猶志也言造其極者忘其粗也遺音典味其拔禮樂可謂真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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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朱氏曰一倡三歎蓋一人倡而三人和也今解者以為三歎息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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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源輔氏曰三歎謂聞者歎其有遺音也有遺音呂弗盡其實也有遺味呂弗盡其味也於此有所道則於彼有所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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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邵氏曰禮樂皆得而謂之德者豈自外來哉得之於我而非強探力索始可謂德耳是以樂之隆雖鐘鼓管磬干戚羽籥莫不其陳而非得乎樂者故非極音食饗之禮雖籩豆簋簋醴薦鑿惻莫不畢備而非得乎禮者故非致味至文王清廟之瑟聲濁而遲倡者二向歎者一其音蓋有遺矣而後世必貴焉者以文王之瑟有得於樂故昔雎不足而德則有餘也大饗之禮玄酒腥魚大盡香去味蓋有遺矣而後世必重焉者以大饗之禮有得於禮故味雖不足而德則有餘也瓶則禮樂之理豈假於外亦貴其自得於吾身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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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先王之制禮樂也非以極口腹耳目之欲也將以教民平好熏而家人道之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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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教之使知好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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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玄酒腥魚大羹是非極口腹也朱弦疏越是非枉耳目也教氏均平好惡好者行之惡者避之及婦人道之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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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曰禮樂之制所以平天下之情欲俾各知其分而不萌好惡之心者也洪範云無有作惡遵王之路無有作好遵王之道皆節其好惡之心為王道者也若禮樂失制則王道不行而好惡無節矣詳諸負者小人之事也乘者君子之器也名器失制則小人者不責己愚但心惡其負而好其寒也是故強脅弱眾暴寡奔競無極高大亂之道也若禮樂明備則君子在位小人自知其愚不求僥倖之乘而甘乎負矣如斯則是好惡有節而反人道之正也長樂陳氏曰作好則失仁作惡則失義故平其好所以反之仁平其心所以反之義易曰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則反仁與義者反人道之正也周官五禮防民之為而教之中人樂防民之情而教之和所謂防民之情偽者乎好惡也教之中和者反人道之正也樂書嚴陵方氏曰飲食以行禮非極口腹之欲歌舞以作樂非極耳目之欲禮以節之則民之好惡平而無過樂以和之則民之好惡平而無乖好得其平則好也人之所同是惡得其平則惡也人之所同非好惡止於裏能反人道之正焉孔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夫仁也者人也合而一言之道也能好能惡是為人道之正矣馬氏曰先王之制禮樂也不知者以為極口腹耳目之欲極口腹耳目之欲從其小體而已先王之為禮樂將襄民平好惡平之使中其節也及人道之正則非強其所舉也使之復其性之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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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源輔氏曰人之好惡本無不正也蔽於私奪於氣則府得其平而失其正矣禮所以防其私樂所以平其氣也金華應氏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何往而非正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何往而非平乖戾而失其平則和德喪偏倚而失其正則中德虧平其好惡則得其和反人道之正則得其中平者固所以趨乎和正者固所以趨乎中無黨無偏王道平平無反弧側王道正直會其有極歸其有極惟平則正矣正則中矣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物至知知然後好惡形焉好惡無節於內知誘於外不能反躬天理滅矣鄭氏曰性不見物則無欲物至知知至來也知知寄物來則又有知也節法度也知猶欲也誘猶道也引也躬猶己也理猶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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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自此至道也論人感物而動物有好惡所感不同若其感惡則天理滅為大亂之道故下文明先王所以制禮樂而齊之也外物既來每裏來則心知之會息則好愛之不會意則嫌惡之是好惡形也好惡恣己之情是無節於內所欲之事道誘於外外見所欲心則從之是知誘於外也不能自反而禁止則天性滅絕矣河南程氏曰不能反躬天理滅矣天理云者百理俱備元詠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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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渠張氏曰謂天性靜則何常靜謂之動則何常動天性難專以靜言無物非天性靜也感之而動氣之性也何置氣之性人須氣以生其性即氣之性也感者必待有物里有所感亂物貝何所起喜怒好惡去取莫非因物而有室知猶書能知能知其知則好惡形焉長樂陳氏曰人生而靜書所謂惟民生厚也有不為天豈性乎感於物而動書所謂因物而有遇也有不為性之欲一乎史遷以性之動為性之順誤矣夫道有君子必有小玉性有善必有惡知惻隱之為仁羞惡之為義是非之焉筵辭讓之為禮此知性之本也知耳之欲聲目之欲色鼻迄欲臭口之欲味此知性之欲也知性之本循而充之舄霆子知性之欲循而充之為小人樂書一嚴陵方氏曰性稟於天靜而廳欲物自外至而入吾可知一之咸得所欲則在所好非所欲則在所惡而好惡形焉知知者知其所知也然門知其為好而好之知其為惡而惡之所謂好惡特未定也知誘於外則逐物逐物則不能反躬沈於人為而天理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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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人生而靜則無知也物之至然後知之順其賣好逆其心則惡好惡無節於內則在內之志誘於在外之物不能反躬以復其性之本而天理於是滅矣然則所謂知者非其知也所謂教者非可欲也所謂動者非動而中節也所知非真知則所欲非可欲也欲非可欲則其動亦不能中其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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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靜則為性性則情之未發者也動則為情情則性之已發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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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陸氏曰物至而知所謂知則所書具者鑿而好惡形矣列子曰鵲樂馬知是真樂真知廬陵胡氏曰欲情也董生曰情者人之欲也禮運云喜怒哀樂愛惡欲謂之七情易取於艮其背者背則不見可欲也知知所知者多也人病以多知為雜理猶道也鄭謂理情也案易說卦云窮理盡性則理性各別新安朱氏曰人生而靜以一不容說人生而靜以一即是人物未生時人物未生時只可謂之理說性不得此所謂在天曰命也纔說性時便已不是性纔謂之性便是人生以後此理已墮在形氣之中不全是性之本體矣此所謂在人曰性也大抵人有此形氣則是此理始具於形氣之中而謂之性繞是說性便巳涉乎有生而兼乎氣質不得為性之本體也然性之本體元未嘗離亦嘗言雜要人就此上面見得其本體原木嘗離亦奪聶耳凡人說性只是說繼之者善也言性不可形容而善言性者不過即其發見之端而言之而性之理固可默識矣如孟子言性善與四端是也未有形氣渾然天理未有降付故只謂之理已有形氣是理降而在人其於形氣之中方謂之性已涉乎氣矣使不能超然專說得理也程子曰天所賦為命物質霍性又曰在天曰命在人曰性是也又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此言性情之妙人之所生而有者也蓋人受天命之中以生其未成也純粹至善萬理具焉所謂性也然人有是性則有是形有是形則有是心而不能無感於物感於物而動則性之欲者出焉而善惡於是乎分矣性之欲即所謂情也又曰物至知知然後好惡形焉此指情之動處為言而性在其中也物至節知知之者心之感也好之惡之者情也形焉者其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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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所以好惡而有自然之節者性也好惡無節於內知誘於外此言籍之所以流而性之所以失也情之好惡本右自絲之節唯其不自覺之無所湎養而大本不立是以天則不明於內外物又從而誘之此所以流濫放速而不自知也苟能於此覺其所以然者而反躬以求之則其流庶乎其可制也不能如是而唯情是徇則人欲熾盛而天理滅息尚何難之有哉此一節明天理人欲之機間不容息處唯其反躬自克念念不忘則天理益明存養自國而外誘不能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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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靜而中者性之正也動而和者情之正也好惡無節於內知誘於外無中為之主故也莊子曰以有涯隨無涯殆已已而為知者殆而已矣夫用無涯之知應無窮之感生無節謙好惡則天理滅矣孟子曰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馬不能反躬而誘於外為樂此天理所以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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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漢張氏曰感物而動性之欲也言亦性所有也而其要係乎心君軍莫不寧耳管寧則情得其正率乎性之常而不可以欲言矣心不寧則情流而陷溺其征尊為人欲矣又曰反躬之義深矣好惡無節於內則知萬物誘第韋而情徇於物矣故貴於反躬焉反躬而求之則夫生而靜者卓然而可見而萬理可得而窮矣平日致知力行無非反躬之功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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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源輔氏曰因上禮樂教民平好惡故此摧人好惡所由生反躬諸反之於心也變性言理善言性也滅謂湮滅之實未嘗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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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邵氏曰感物而動性始有欲欲非情微逸欲之欲雙而無欲則槁木死灰耳率性之謂道從何出哉孔子曰我一欲仁孟子曰可欲之謂善書曰惟天生民有欲果情欲選欲之謂乎所謂物者亦豈外物哉感君臣而敬感父子至親之類耳然性非自雖有欲也物至於吾前吾之知足皇知之故所喜則好所怒則惡其欲逐形欲雖形矣當此之一時乃邪正未分之時苟作好惡無節於內而吾之知又星物誘於外則流蕩忘反而天理滅矣天理即人道之正也一大物之感人無窮而人之好惡無節則是物至而人化物也一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欲者也於是有悖逆詐為之心有淫淡作亂之事是故強者脅弱眾者暴寡知者詐愚勇遣苦怯疾病不養老幼孤獨不得其所此大亂之道也一鄭氏曰窮人欲言無所不為一孔氏曰物既眾多感人無有窮己所好所惡無有法節物善則人善物惡則人惡是人化物也人既化物逐而遷之悉其情欲故滅其天生清靜之性而窮極人所貪嗜之枕也知者欺詐愚人勇者困苦怯者疾病者心所嫌惡不收養之老幼孤獨無有哀矜者故不得其所也橫渠張氏曰窮人欲則心無虛須立天理人心者人欲盡州者天理窮人欲則滅天理既無人欲則天理自明明則可至於精微謂之危則在以禮制心又曰滅天理而窮人欲今當復反歸其天理古之學者便立天理孔孟而後其心不傳如荀揚皆不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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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天理滅則人之良心亡矣後生於其心者安得無悖逆詐偽者乎人欲窮則人之美行喪矣彼發於其事者安得無淫佚作亂之事者乎夫然則弱者無所恃而為強者之所脅言籍無所附而為來者之所暴愚者無所一施而焉知者之所許怯者無所立而篇勇者之所苦疾病一不善而其政散者幼孤獨不得其所而其民流非大治之道也豈足以同民心哉自好惡無節於內至滅天理而窮人欲不能平好惡之患也自有悖逆詐偽之心至老幼孤獨不得其所不能反人道之王之志也由是觀之先王之於禮樂刑政獨可己乎樂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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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孟子曰耳目之官不思而蔽於物物交物則引之而已矣謂其蔽於物則我亦物也我亦物則以物而交物者也以物而交物則天理所以滅而人欲所以窮也天理滅人欲窮大亂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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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陵方氏曰物之感人自外入而無窮人之好惡由中出而無節則非所謂物物而不物於物者矣故曰物至而人化物也人萬物所化則滅自然之天理窮使然之人欲而不反矣天下之亂莫大於此故曰大亂之道馬氏曰君子為能役物物至而化者是役於物者也李氏曰夫役趙物則失其精義逐於物則喪其利用而孔於物者言其成於漸也孟子曰交於物傳曰青於性成夫人之於物也始於交至教化而縱於我夫物有外有內得於內者內物也動於外者外物也能無失其良門則不泊其內物操其常心則不動於外物詩曰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所謂內物也書曰惟民生厚因物有遷所謂外物也孟子曰物交物則弓之而已言內之物六乎外之物也夫所謂不能反躬者合其常立好惡無節衣內者失其良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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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羈顛棚重辜熏掌葦囂叢霆擊萬亶匡手言奠言暮草一一亡夫極密兩邊都有告罪過物之詩人固無窮然亦是自遽好惡無節所以被物誘去若自有主宰如何被誘害此遍極好玩味且是語意渾粹又曰上言情之所以流此似一其流之甚而不返者言之也好惡之節天之所以與我些而至救無掌制萬物人之所以焉貴也而反化於物焉沃理唯恐其存之有未至也而反滅之人欲唯恐其制之不力也而反窮之則人之所以厲人者至是盡矣然天理秉翠終非可珍城者雖化物窮欲至於此極苟能反躬以求則天理之本無者初未嘗滅也但習染己深難覺而易味難反而易流非厲知恥之勇而致百倍之功則不足以復其初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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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源輔氏曰是故君子先立于其大者則其小者不能奪也天下固未有大旋心者自強者脅弱至孤獨不得其所皆所謂滅天理而窮人欲也反此則天理也故文王發政施仁必先斯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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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先王之制禮樂人寫之節衰麻哭泣所以節喪紀也鍾鼓干戚所以和安樂也昏姻冠笄所以別男女也射鄉食饗所以正交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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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人為之節言為作法度以遏其欲也男二十而冠女許嫁而笄成人之禮也射鄉太射鄉飲酒也孔氏曰人為指實人也言制禮樂為人作法節也食饗饗食賓客也凡此皆是正交接之節不使相陵越也張氏曰言制禮樂賢即於人衰麻以下並是陳禮樂節人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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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居喪以哀番主其發於衣服容體則斬衰三升而其親若苴至總卷十五升而去其半容貌可也其委於言語學音則斬衰唯而不對其哭若往而不反至總產議而不及孫所以節喪紀者如此有文事必有武備有遣事必有文備故鐘鼓以聲文事干戚以容武事所以和安一樂者如此婦曰昏夫曰姻二姓之好自此和室家之道直此正所以別男女之親也男娶以三十則參天之陽數主嫁以二十則兩地之陰數則陽數者必成以陰故始之道一十之冠則陰數者必成以陽故始之以十五之笄所迷別男女之成也諸侯之射先行燕禮卿大夫之射先行避飲酒禮旌以謂之故以節之卦以戒之定其位有物課基功有等使人存爭襄揖遜之間奮武事旋燕樂之際遽行由是可觀齒位由是可正所以正交接於鄉黨也食些養陰而食在所主罵饗瑩莒陽而飲在所主焉故諸侯遣禮七獻食禮七舉而諸伯如之謂子饗禮五獻食禮五臺而諸男如之禮事相於世婦樂事序於樂師所以正交接於賓客也然亂多而刑五治多而禮五故天之所秩不過五禮有庸而已由是觀之節喪紀而使之不過者凶禮也和安樂而使之不率者吉禮也別男女而使之不難者辜禮也正交接而使之不瀆者賓禮也不言軍禮者舉千戚典射以見之樂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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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陵方氏曰人爵之節者因人而制為之節也因人之有喪紀也故制為衰麻哭泣以節之因人之有安樂也故制為鐘鼓干戚以和之以至昏姻冠笄之於男女射鄉食饗之於交接亦若是而已且制禮所以為之節也樂則所以為之和也總曰為之節者蓋樂雖和而不流是乃為之所以節也以至別男女正交接亦無非節而已喪在彼也而我以禮數紀之故謂之喪紀衰麻有重輕之節焉哭泣有一以柔護多少之節焉於樂舉鐘鼓以見管籥旋舞舉干戚以是明旄安則無危樂則無憂和則可否相濟之謂也和其安則一安不至放怠和其樂則樂不至於流言姻所以別男女之名冠笄所以別男女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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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先王為人化物然後制禮樂人莫不有禮樂之實而無化物者則天下自有禮樂矣先王安用制哉及其化物非特滅天理也儒禮為樂又從而乘之故先王之制禮樂也原天地之美達萬物之理思有厚薄禮有隆殺麻所以節其文泣所以節其情新安朱氏曰人為之節言人人皆為之節也金華邵氏曰先王制禮樂以為防閑之其則人道正而天理還制焉衰麻哭泣則喪紀不夫人道之正制為鐘鼓干戚則安樂不失其正昏姻冠笄則男女之道正射鄉食饗則交接之道正此以上皆明禮樂之意如此禮節民心樂和民聲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禮樂刑政四達而不悖則王道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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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禮有尊卑上下所以裁節民心無有宮商角徵羽及律呂所以調和民聲政謂禁今用禁令以行禮樂也不珩禮樂則以刑罰防止之曰事通達流行而不悖道則王道備具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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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帝道成於虞王道備於周周之時禮掌於宗伯禁掌於司樂政掌於司馬刑掌於司寇以謂化民於未為之前者在禮樂而不在刑政治民旋已傳之後者在刑政而不在禮樂四者交達順理而不悖則王道備而無闕矣禮樂譬則陽也刑政譬則陰也陰積於無用之地不時出以佐陽則天道不成刑政委於不急之務不時用以佐禮樂則王道不備然則意刑政緩禮樂其實道歟禮自外作而節民心以外節內也與書以禮制心同意樂由中出而和民聲以內和外也興書以義制事同意樂書嚴陵方氏曰禮以道其志然後能節民神樂以和其聲然後能和民聲政以滅共行然後能行禮樂之道刑以防其姦然後能防禮樂之失四者如是則無所不達無所不達則無所不順無所不順之謂備前言出治道則四者之始也此言王道備則四者之終也既曰道其志又曰節民心蓋禮達而分定禮達則所謂道其志也分定測所謂節民心也八馬氏曰禮者齊人之外而亦所以節於中故禮節民心樂者導民之心而亦所以和於外故樂和民聲禮樂者為治之本也故以行之恐其有所偏也刑以防之防其不帥教禮樂也此其上之言雖不同而其實則一也先王為治之大要莫出於斯四者故禮樂刑政甲達而不悖則王道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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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邵氏曰周禮樂者先王之本意間有不循吾化而越禮棄樂者則有數焉糧使之必行有刑焉以防其或違樂者為周禮者為異同則相親異則相敬樂勝則流禮勝則離合情飾貌者禮樂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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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同謂協好惡異謂別貴賤流謂合行不敬也雖謂析居不和也合情飾貌欲禮樂並行賦賦然也孔氏曰從此以下為樂論此章凡四段自此至民治行矣為第一段論樂與禮同異同謂上下同聽莫不和悅也異謂尊卑各別恭敬不等也為所開別故相親有所殊別故相敬樂勝則流禮勝則離明雖有同異而又有相須也勝猶道也無過和同而鴻禮則流慢無復尊早之敬禮遇殊隔而撫和樂則親屬離析無復骨肉之愛惟禮樂兼有所以為美今情謂樂也樂和其內是合情也飾貌謂禮也禮以檢跡於外是飾貌也二者瓢偏是禮樂之事也河南程氏曰禮勝則離故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羈美小大由之樂勝則流故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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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劉氏曰樂和上下所以為周禮別尊卑所以為異同則遠通欣合故相親異則大小適宜故相敬相親而無嗣則流蕩而忘返相敬而無節則離析而不通是故合和天下之情以為同者樂之事也賁飾萬民之親以為敬者禮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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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無主和而焉同凡天下所謂同者麗焉禮主別而為異凡天下所謂異者覽焉周官大司徒以樂禮教和以儀辨等記曰仁近於樂義近於禮教和則其仁足以相親而不乖辨等則其義足以相敬而不越山者不可偏勝也詩曰好樂無荒戒其流也易曰履和而至戒其誰也樂者為同而有異焉故樂雖合愛未嘗不異文禮者為異而有同焉故禮雖殊事未嘗不合敬要之樂周禮異者特其所王爾樂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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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可以相勝者仁義也故厚於仁而薄於義則親而不尊厚於義而薄於仁則尊而不親不可以相勝者禮樂也故曰樂勝則流禮勝則離仁義相勝則相治禮樂相勝則相賊相親以其有情相敬以其有分禮樂之同異正也而使之相勝則非禮記之正矣故情勝分則流分勝情則雖藥於內合情禮於外飾貌內外不相勝而後為禮樂之事禮者理也而行禮者義也樂者情也而稱情者文也下文上下和典夫爵舉賢者所謂仁以愛之也貴賤等與夫惡不肖刑禁暴者所謂義以正之也嚴陵方氏曰同則有情以相親異則有親以相敬然能同而不能異則樂勝於禮其和至於流矣能異而不能同則禮勝於樂其體至於離矣禮樂不相勝而無流離之患則能事畢矣故曰禮樂之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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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同則有恩以相愛故相親異則有文以相接故相敬流者無所止離則失其所附禮樂之道貴其並行而不隆教所獨也
49
新安朱氏曰禮勝則離樂勝則流好就勝字上看只爭遭一些子禮繞勝些子便是離了樂繞勝些子便是流了知其勝而歸之中即是禮末之正又曰嚴而泰和而節建安其氏曰禮屬陰凡天地間道理山足而不可易者皆屬陰樂屬陽凡天地間流行轉運者皆屬陽禮樂之不可闕亦如陰陽之不可偏勝止城之間寒暑之相易雨露霜雪之相濟方能氣候和平物遂其生陽太勝則亢而為皇陰大勝則溢而為水有陰無陽則物不生有陽無陰則物不成禮勝則太嚴而不通人情故難合樂勝則太和而無所限節而流蕩忘運所以有禮須凋有樂有樂須用有糟此禮樂五是就性情上說然精粗本末亦初無二理慶源輔氏曰樂者所以合人之和禮者所以辨人之分融合則相親分辨則相敬有以合其情而無以飾其貌則樂勝而流矣有以飾其說而無以合其情則禮勝而離矣合情飾貌禮樂之事也二者闕真不可全辜應氏曰同異者禮樂之理親敬者禮樂之效流離者已一皇醫芒音舒了鼉式禮樂之偏內合其情而相與交致其親敬外飾其貌而不使偏勝末流離此禮樂之書衣事焉考體義立則貴賤等矣樂文同則上下和矣好惡著則賢不消別矣刑禁暴爵舉賢則政均矣仁以愛之義以正之如此則民治行矣
50
鄭氏曰等階級也
51
孔氏曰義宜也禮得其宜則貴賤各有階級文謂聲成文也樂文諸同則上下自和所好得其善所惡得其惡則幡不肖自分別矣用刑罰禁止暴慢用爵賞以舉賢良則域教均平矣用仁以愛民用義豈惡則民治行矣此經凡五事也
52
張氏曰言禮樂刑政既均又須仁以愛民義以正氏如此則民順理正行矣
53
長樂劉氏曰禮之為義立於民心則貴賤雖殊而其敢以為不等也樂之為文同於天下則尊卑雖異而莫敢以羈不和也是以周禮樂以尊崇之者示之以天子之所好也用禮樂以疏遠之者示之以天子知所惡也好惡著於天下則賢不肖有別而民得遠罪矣故暴於禮樂之俗者必有刑囂運賢於禮樂之俗者必有爵以旌之仁以愛之謂樂以和其心也義以正之謂禮以方其行也渾天之下莫不如此則民治行矣
54
長樂陳氏曰禮粗而顯而以義微之樂妙而幽而以文間之故禮非義立則貴賤之位不等樂非文同則上下之情不和天尊地卑而君臣定畢高巳陳而貴賤位禮羲竟貴賤等之謂也節奏合而成文父子以之和親君臣以之和敬樂文同則上下和之謂也因禮樂以好惡則好惡著驪賣騁盡辜量妻章翼畫量墨一之也因好惡以施刑爵則人人勸賞畏刑而政均矣爵坦丑舉賢仁不可勝用也刑以禁暴義不可勝用也仁以立季一而有以愛之義以立我而有以正之則禮樂刑政四達而不悖固是以同民心出治道而民治不行未之有也前言政然工六紀刑以防其姦此兼刑以為政何哉曰孔子將一為政於衛嘗謂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子張問政於孔子則對之明教禮樂而已是禮樂者政之本刑罰者政之助以刑為政古人有之而非所以先之也樂書延平周氏曰洽情者樂之事飾貌者禮之事禮之義既立則貴賤有等樂之文既同則上下能和有禮有樂所以平好惡故奸之著則所好者賢惡之著則所惡者不肖此腎不肖所以別惡之必至旋刑故刑以禁不肖好之必至旌爵故爵以舉賢有威有福則政之所均自好之至於爵仁以愛之也自惡之至於刑義以正之也如此則民治行矣嚴陵方氏曰貴賤以位言故曰等上下以備言故曰和隴禮書義於樂書文於禮言貴賤於樂言上下互相別也然上言不肖而下言暴者蓋不肖雖為可惡然未至於可刑必至縱暴然後有刑以禁之也馬氏曰禮義立則貴賤等公以七為節侯伯以五為節守男以三為節此等之之道也無為用故樂文同則上下和君臣上下同聽之其不和敬此和之之類也於禮言義耽樂官文書義則有數言文則有情言文而不言情言義而不言數五文以見意也義者禮之本故言江樂者八以情愧詣故言同好惡當其實則賢不肖有別自責賤等以至於攻均其為治略具矣而猶未盡也又有仁以愛之義以正
55
之故民治行矣於王道行則其言禮樂刑政而於民治行則不止於禮樂刑政而又益之以仁義者蓋王道備則羈治之略民治行則為治之詳上書政而又言刑此則兼刑以羈政者蓋合而言之則政刑一也分而言之則刑與政異矣
56
山陰陸氏曰所謂導之臺樂而民和睦示之以好惡卯民知禁有以禁之又有以舉之是之謂均所謂民治仁義而己非所與論於仁義之外也李氏曰大禮之所以為異者豈翼也樂之所以為同者髦福也蓋必存乎義情必見乎文故曰禮義立則貴踐等矣樂文同則上下和矣樂之道為明為出為愛為憂為息而屬乎陽禮之道為幽為人為殺為化為消而屬乎陰屬乎陽者於人為好旋改為壽於治為仁屬乎陰者於人為惡於改為刑教治為義故曰好惡著貝賢不肖易矣刑禁暴爵舉賢則政均矣仁以愛之義以正之如此則民治行矣
57
慶源輔氏曰禮之義立則貴賤有等樂之文同則上下相和同亦和也貴賤有等矣上下相和矣然人之賢不肖絡者能無也賢者好之不肖者惡之則賢不肖分別而刑政所由生也刑以禁暴則非作惡也爵以舉賢則非作奸也刑賞不以私意而一循公理則其政均平而無偏陂前止書禮樂刑政之用此又言則政之所由生也禮樂刑政即是仁義之事後又總言之也如此謂如一所言者也行即達也民治行謂治民之道達教下也金華邵氏曰此又申言相親相敬之事必有仁義刑政以擊碧雲裏魯曩季書毒鬢靖
58
熏耳巨手言喜言耳又一一日一達則王道行也夫禮者義之實義既立則貴賤有等樂者文以五聲文既同則上下無不和然青蘆不徒等必也明其好惡使賢不肖有別上下不徒和必刑爵以禁暴舉賢揣繁裏望既有仁以致其愛復有義以正其過如此則治達於下無有壅而不行者然禮樂者治之本而刑政所以輔之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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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應氏曰等所以辨異和所以能同好惡者心之取舍也刑爵者政之勸懲也合和其仁也等辨其義也好賢而爵舉之仁也惡不肖而刑禁之義也言禮樂典攻而刑包其中蓋別而言之禮樂亦所以為政也前以刑政輔禮樂而曰王道備書其為治之具也此以仁義別禮樂而曰民治行言其為治之效也
60
樂由中出禮自外作樂由中出故靜禮自外作故文大樂必易大禮必簡
61
鄭氏曰由中出和在心也自外作敬在貌也文猶動也易簡若於清廟大饗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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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自此至禮行矣為樂論第二段明禮樂自內自外成易或簡天子行之得所則樂達禮行也樂從心起在心故靜禮肅人貌貌在外故云動也大樂必易朱弦疏越是也大禮必簡玄酒腥為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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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曰出猶生也為人在中和有未足故生此樂作猶起也為人在外敬有未足故起此禮橫渠張氏曰禮自外作故文與孟子義內之說相似蓋孟子方辨道故其言得造深作記者非不知向者據粗淺言之事簡則誠是易從然而後世之禮簡而至於無矣故必崇禮古人於禮亦舄常事故其為之也亦易禮樂簡易亦延一且邇志牽一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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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劉氏曰樂由中出則復其自然之性所以靜也禮自外作則除其詐偽之心所以文也大樂必易者以言其異一上下同樂也大禮必簡者以言其興貴賤同安也長樂陳氏曰方陽之復也雖動而靜此樂由中出所以為靜也方陰之出也雖靜而動此禮自外作所以為文也易言乾之靜尊坤之為文如此而己言靜則知文之為萬言文則知靜之為宜人之心也靜而與物辨則在性而質動而與物雜則在貌而文原樂之始則靜而已及要絡焉耒始不動乎外也要禮之終則文而已及原始焉未始不中正以為實也夫乾天下之至健其馬行常易以知險坤天下之至順其德行常簡以知阻樂作自乎天其來自乎陽其所賢者者在於太始未嘗不與乾同德焉此大樂所以必易也禮制自乎地其作自乎陰其所以居者在於成物未嘗不與坤同德焉此大禮所以必簡也大樂之易大糟之簡書必者不易之理也樂書嚴陵方氏曰由中出則天作之也天無聲無臭所以為靜自外作則地制之也地有剛有柔所以襄基命宥密篇亂聲之樂此非其靜欺大禮物博而多之為美此非其文歟
65
延平黃氏曰樂者樂也德也故由中出而外設者其文也禮者履也行也故自外作而中立者其本也外作於貌故文內出於性故靜又曰大樂所樂者性也故易大禮所履者理也故簡簡者禮之至也易者樂之至也易則無險阻故無怨簡則無紛辨故不爭大禮大樂之世所樂者正性所履者其理則吾復何為哉此所以揖遜而天下治一又曰大樂所樂者性也故易大禮所履者理也故簡先王一之制禮樂也豈其私意哉禮制其性之中樂制其情之和一而已由性之中制禮以致其中由情之和作樂以致其和然後天位乎上以生地位乎下以成而人位乎其中以替之大樂之易大禮之簡天下之理存乎先王以禮樂合天地之化百物之產則成位乎其中矣延平周氏曰樂由中出文在於外禮自外作本在於中所謂由中出者言其自然也所謂自外作者言其使然也以其自然故靜以其使然故文樂由天作故易此大樂所以有遺音也禮以地制故簡此大禮所以有遺味也慶源輔氏曰樂由中出原其始也禮自外作論其形也原其始則樂本於靜論其形則禮必有文靜則必形於動文則必有其本自靜而為動故易自文而反本故簡晝書靜者謂樂未出之初人心未感物之時寂然而已及其為樂則聲音由靜而生曰樂既本靜則當求之於靜矣文者謂威儀三千其始安得有此豎共形於外故有如此之文禮之本不在文則不當求之於文矣是以大樂必易大禮必簡
66
金華邵氏曰禮樂皆天理也而曰禮自外作何哉使禮果自外作荀卿子所謂儒者矣於禮何取曰樂由中而出於外也禮自外作自外而作夫內也味有所為必出於中而有本中有所蘊必作於外而可形學者詳繹出興作之義則思過半矣惟由靜而出於外故陽而不散陰而不密剛氣不怒柔氣不懾姦聲亂色不留聰明淫樂慝禮不接心術傲慢邪辟之氣不設於身體耳目鼻口心知百體皆由順正而其用則靜蓋中之靜形於外亦靜也惟自外而作員一覆童喜土匡涅詳覆蘆口七一仁肆分一夫內則升降上下周旋楊襲隆殺等威經而萬三百曲而一蓍為一千而其用則文蓋外之文所以作大中之文也然則一一禮樂果有內外之辨哉又曰中出而靜外作而文此禮一一樂之用也必易必簡又推其本而言之大樂者性之和夫一禮者性之中以一性之和為樂則和之外無他事如清廟之暮景易乎以謹之中為禮則中之外無煩文如大饗之禮豈不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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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應氏曰樂之和蘊教心由中出者和氣之鬱積充溢而流動於外也禮之敬動於容自外作者威儀之周旋設飾而矯操於內也靜者言樂止其所雖鏗鏘備舉而中之純裏不可散也文者言禮備其節雖莊敬純實而外之設飾不可勝也蓋樂和而易於流故雖動而必主乎靜禮嚴而易以倦故雖質而必飾以文四肢百體皆由順正幾乏一靜也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禮之文也樂出於虛愈出而態靜禮飾其宜愈飾則愈文此所以不同易以心言簡以事言八和則易而順事敬則簡而略大猶重也樂至則無怨禮至則不爭揖讓而治天下者禮樂之謂也暴民不作諸侯賓服兵革不試五刑不用百姓無患天子不怒如此則樂達矣今父子之親明長幼之序以敬四海之內天子如此則禮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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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至猶達也行也賓服賓協也試用也孔氏曰樂行於人由於和故無怨禮行於民由於謙故床爭民無怨爭則君上無高但揖讓垂拱而天下自治其功由於禮樂故曰禮樂之謂也暴民凶暴之民不作不動作也天子如此則禮行者言天子若能使海內如此則是禮道其行也樂云達禮云行者互文也巨味言晝書尋爻一廚長樂陳氏曰樂不至不可以言極和禮不至不可以言極順內極和則不乖於心何怨之有外程順則不逆於行何爭物有樂以治內為周禮以脩外為異同則相親而無怨異則相敬而不爭道而言之禮亦可以無怨樂亦可以不爭故經言樂則曰瞻其顏色而民不與爭禮器言禮則曰內諧而外無怨也周道之豪民之無良相怨一方則樂不至可知受爵不讓至于已斯亡則禮不至可知暴民不作於下諸侯賓服於上大則工革不試小則五刑不用百姓無患而有所謂和天子不怒而有所謂威如此則樂無不違矣父子天性也有以合其親長幼天倫也有以明其序散理海之內則立愛自親始而民睦立敬自長始而民順德教加於百姓刑于四海而禮無不行矣樂書嚴陵方氏曰至則無以復加之謂也天下之心無怨爭則天下有所不足治者矣暴民不作則諸侯賓服諸侯賓服則兵革不試五刑不用兵革不試五刑不用然後百姓無思天子不怒故其序如此此皆和之所致故曰如此則樂達矣父子固有親矣禮則今之長幼固有序矣禮則明之父子得其親長幼得其序四海之內豈有相慢易者哉故曰以敬四海之內言四海之內皆相敬此皆節之所致故曰如此則禮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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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陸氏曰樂至則無怨若神罔時怨神罔時惘是也禮至則不爭若虞芮質厥成文王蹶厥生是也天子不怒當曰天下不怒以天子言禮以天下言樂相備也以敬四海之內所謂予視天下匹夫匹婦能勝予是也廬陵胡氏曰樂至則無怨禮至則不爭此明堯舜之揖讓異乎後世之戰爭禮至樂至謂躬行之至此云樂達禮行謂施乎天下之盛一慶源輔氏曰至可以兼達其行達與行不足以盡至之墓也淮奠齒市以邊可以行亂世之音怨以怒則樂亦有遲者也然非樂之重滕薛爭長子產爭承則禮亦有爭者迄然非禮之至懸禮樂之至則堯二之事是也固不可分且而言之矣故曰其極至樂達言其終也禮行言其始進樂欲達裘於下故以天下言樂禮欲率之於上故以天王言禮陵氏之說善矣然亦非相備而已一金華應氏曰四海之內看恐在合字上一禮記集說卷第九十二一後學成聽校訂一三一
70
禮記集說卷第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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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和故百物不失節故祀天祭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如此則曰性之內合敬同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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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同和同節呂順天地之氣與其數不失謂不失其性祀天祭地謂成物有功報焉明則有禮樂殺人者也幽則有鬼神助天地成物者也
73
孔氏曰從此至述作之謂也為樂論第一段自此至名冀功偕明禮樂與天地合德明王用之相因不改功名題著也鄭註氣解同和數解同節天地氣和而生萬物大樂之體順陰陽律呂生養萬物是天地同和也天地之形有高下大小之限大禮辨尊卑貴賤與天地相似是與天地同節也和故能生成百物不失其性節故有尊卑上下祀天祭地報生成之功也聖王能使禮樂與天地同和節又於明則尊崇禮樂以教人幽則尊敬鬼神以成物則四海之內合其敬同其愛也
74
長築劉氏曰律呂和而四時順陰陽和而萬物生是與天地同和也寒暑節而萬物遂等降節而兆民安是與天地同節也和而百物不失其宜節而三禮必報其本故明則使之敬禮樂以保於五福之休幽則使之敬鬼神以避於八極之咎然則四仲之內莫不合其敬以為義同囊以為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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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大樂致和大禮致中天地之於萬物生之以和成之以節而先王之大禮大樂贊天地之化育故大樂與之同其和大禮與之同其節天地生成百物者也故言皆化王者收用百物者也故言不失百物得和而生得節間而成先手幣末禮同天地之節以大樂同天地之和其力則誓天地之後故物之成也先王不敢私有其功高祖天祭池報之而已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此禮樂之配鬼神也率神而後天居鬼而從地此禮樂之役鬼神也又曰以樂合天之神動物之產使陰德無淫邪與天地同節者也以禮合地之化禮物之意使陽氣無倦怠與天地同和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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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天地之氣春夏與物交而為和秋冬與物辨而為節和則有聲而大樂出焉節則有形而大禮出焉是禮樂之本出於天地自然之和節而其用實同之乃若樂者天地之和禮者天地之序則直與之為罪特用之而己易曰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貞和故百物不失之謂也孔子曰非禮無以節祀天地之神節故祀天祭地之謂也均是和也或謂百物不失或謂百物皆化遣蓋樂者道天地沖和之和所以合天地之化百物之產章也與天地同和其功淺故止於百物不失為天地之和基功深故至於百物皆化自天地訴合至否瀆不難所謂直糟皆化也百物不失時不失其道理而已故詩序曰墨翼廢則萬物失其道理矣大樂必易大禮必簡禮樂之德些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禮樂之功也明則道禮樂幽則有鬼神得非傳所謂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道樂經所謂極乎天蟠乎地通乎鬼神者歟禮樂則合敬且愛於其明鬼神則合敬同愛者其幽明寓愛敬於禮樂盥寓愛敬於鬼神如此則推而放詩四海之內未有不合逝同愛者也然合敬同愛禮樂之情非禮樂之文也今情笙貌禮樂之事非禮樂之道也樂耆嚴陵方氏曰與天地同和則其為和也大矣故曰大樂與天地信節則其為節也大矣故曰大禮和者氣之所生故百物不失蓋百物不失本乎氣生之初故也御者形之所成故祀天祭地蓋祀天祭地在乎形成之後故也有氣而後有形故百物不失乃可以祀天祭地而報本反始焉天地所繫下教化於明者禮樂也故曰明則有禮樂所以行變化於幽者鬼神也故曰幽則有鬼神鬼神之與禮樂固相為體用矣四海之靈矣不有敬也今之者則存乎禮莫不有愛也用之者則存乎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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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天地之和此自然之和天地之序此自然之序也至於禮樂則人為之禮樂也人不天不因天不人不成禮樂之道雖出於天地之自然而未嘗不繼之以人故枉樂之妙則和與天地同極禮之妙則節與天地同自暴民不匡辜六匡曉匡卜一一作以至天子不怨天地同和之效也自合父子之親至旋一敬四海之內天地同節之功也天地自然之和故百物化生至人為之樂則聖人有以贊天地之化故百物不失其一性而已天高地下而聖人為禮則祀天於地上之圜丘祭地於澤中之方丘者以其有節也和故百物不失者此言其和之之意也節故祀天祭地者此言其節之之事也明一則有禮樂使祭之禮樂也幽則有鬼神自然之禮樂也鬼神者往來乎天地之間以和以節而生萬物者聖人則合一天地之化輔天地之宜而制禮作樂以示於人禮者別宜居鬼以從地而道於是樂者敦和率神以從天而近於神故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合敬者禮之事同愛者樂之一事禮樂之道得乎此則合敬同愛之見于彼慶源輔氏曰與天地同和則和而不失其節故曰和故百物不失百物不失則其節著矣與天地同節則節而不失其和故曰節故祀天祭地祀天祭地則其和至矣禮樂形而下者鬼神形而上者上下無異形幽明無二理非深新道者不能知也先言明後言幽者主禮樂言之也先王舊禮作樂與天地同和節則是理充塞乎天地幽明之間矣故四海之內因禮以合其教困無以同其愛河南程氏曰鬼神只是八箇造化天尊地卑乾坤定矣詩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是也又曰鬼神者造化之妙用禮樂者人心之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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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渠張氏曰禮樂鬼神易得禮樂則得鬼神失禮樂則失鬼神但有幽明之別在明則有禮樂法度在幽則有鬼神天道耳人在隱微有不善其心不安於私儔秘祝於鬼神殊不知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理無二也樂仁也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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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義也仁則有樂義則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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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陰陸氏曰易曰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精氣為物禮也遊魂為變樂也故君子不離明而識禮樂亦不即幽而知鬼神周禮義曰大宗伯言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而大軍章祀大神示享先王者大宰非禮官也其佐王祀神示祖者也以道謂之見則弗以神事之矣是禮而已非道也然則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和故百物不失節故祀天祭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周官蓋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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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朱氏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蓋禮主減樂主盈鬼神亦只是屈伸之義禮樂鬼神一理又曰在聖人制乍處便是禮樂在造化處便是鬼神又曰官人在明處則犯禮樂在幽處則犯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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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應氏豆旦星治道經言王道備繼言民治行者禮樂周流大和極治之驗也至是則充塞兩間無非禮樂也用刑政亦餘事耳大者黃禮樂之深遠認盡而推其極劉之妙也同者言其與天地同運並行不可以差殊先後觀也樂和故汎言百物不失舉物類之至眾見其小大各得也禮嚴故特言祀天祭地舉祭祀之至重見其高下有等避樹麟韻書忱教而不散鬼之歸也樂遊調和氣發達而不流神之伸也昭昭之際進退盈縮而經緯不窮者無非禮樂之用冥冥之中屈伸往來而闔聞不已者無非鬼神之用幽明各有管攝其分不同而理則一日有者顯然見其理之可以相有不可以相無也惟此理謗碑充塞乎天地鬼神之間故極天下之大而愛敬無異心也金華邵氏曰同此一和節也豈特天地同之而已哉轉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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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明則為禮樂得此於幽則為鬼神天地禮樂鬼神皆一理而已故四海之內感其節則敬心翕然而合感其和則愛心油無而生夫幽與明裏鬼神與禮樂藝樂畫和率神而從天禮者別宜居鬼而從地經言禮樂極乎天蟠乎地通乎鬼神禮樂所以之教合愛於其明鬼神則合敬合愛於其幽則四忙之內未有不合敬同愛者也禮者殊事合敬者也樂者異文合愛者也禮樂之情同故明王以相洽也故事與時並名與功偕鄭氏曰洛猶因述也孔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沿或作緣事與時並為事在其時也禮器曰堯授舜舜授禹湯放桀武王伐紂時也名與功偕為名在其功也堯作大章舜作大韶禹作大夏湯作棄義王作大武各因其得天下之功孔氏曰尊卑有別是珠事俱行於禮是合散官商別調是具文無不歡愛是合愛禮樂之狀質文雖異樂情主和禮青主敬致治則同明王所以相因述言前代後代周禮樂之情因時質文或有損益故云相浩也沿謂因而增故也事與時並明禮名與功偕明樂事謂聖人所為之事其所當之時而並行若堯舜揖讓之事與淳和之時而並行湯武干戈之事典澆薄之時而並行也名謂樂名偕俱也言聖人制樂之名與所建之功俱作也大章堯有章明之功大韶舜紹堯之德及禹湯等樂名皆與功俱立也聖王雖司禮樂之情因而修述但時典功不樂鞅禮典樂亦珠長樂陳氏曰禮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語其事未嘗不過變裳宜如之何不殊乎樂也者情之不可變者也語其文未嘗不比物以飾節如之何不異乎禮雖殊事而不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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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合敬禮之本故也樂雖異文而不異於合愛樂之本故也禮雖殊事而有所謂文升降上下周旋楊襲禮之文是一也樂雖其文而有所謂事大司樂凡樂事遂以聲展之是也特絕謂之殊不同謂之異禮之事則相絕遠矣故言殊樂之文詩不同而已故言具利言之如此合言之一也禮樂殊事而同道異物而合用其情所以同也天官大宰以禮典和邦國諸萬民春官大司樂以六樂和邦國諧萬民則禮以和為用樂以和為體其情同故也明王之於禮樂有改制之名無愛情之實禮之禮益雖事與時並樂之象成雖名與功偕要其情同明王未嘗不相洽也樂書嚴陵方氏曰吉凶軍賓嘉禮之所以行事也可謂殊矣及其至而不爭則相敬之心莫不合而同官商角徵羽樂之所以成文也可謂異矣及其至而無怨則相愛之豐兵不合而同事與文雖殊而異然愛敬則皆合者豎共情同哉也情同故明王得以相沿焉後又書不相沿樂者彼言苴文此言其情故也述者之謂明故特書明王焉雖相沿之清如此然或不同者以其事與時並名與功偕故也事因時而作時異則事異名以功而顯功異則名異馬氏曰禮樂之情同而明王以相濟則知禮樂之文異而明王不以相潛也蓋當其時而為之以堯舜讓而帝湯武爭而王差其時而為之則子會讓而絕白公爭而滅古人言禮有曰以時為大有曰變而從時此事之所以並於時也古人言樂有曰樂所以象成此名之所以借弋功也雖然辜典功者豈聖人之得已哉蓋時有所不同則所以趨於時者蓋不得不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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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陰陸氏曰然則五帝殊時不相潛樂三王異世不相襲禮蓋言其文而已若乃人心劣所同然者猶相洛襲也慶源輔氏曰禮雖殊事然所以合天下之敬樂雖異文然一所以同天下之變由是觀之則禮樂之是於事父者雖或一不同而其情則未嘗不一也唯其情之裏明王相潛而一焉禮樂以順天下之道以合愛敬之心至於事其名則又一因時興功之不同而為之又未嘗不與時偕行也功因時一而有有堯舜之時則有堯舜之功有湯武之時則有湯武一之功有是時則有是事有是功則有是名聖人觀其會通一一以行典禮固未嘗執一以廢百然亦未嘗徇末轡忘本也一延平黃氏曰合敬則無離客愛則無異情事文禮樂之一道也敬愛禮樂之情也先王之制禮樂也立未有情趨時一有迹情天也不可反者也故在所因而曰禮樂之情同明王以相沿迹時也不可同也故在所損益而曰五帝殊時不相浩樂三王異世不相襲禮事者時之應名者功之報趨時斯有事建功斯有名為趨時而後有事故事與時並為立功而後有名故名與功偕延平周氏曰禮樂之器與其文則明王未必相沿而其所以為器與夫所以田文之情則相沿也時異異事故曰庫與時並功異異名故曰名與功偕唯苴事與時並名與功偕則文質之相救而韶武之作所以不必相沿也金華邵氏曰事謂文質損香之類名謂咸韶漢武之類情同而事與名雖異不書其為同也故鐘鼓管磬羽籥干戚樂之器也屈伸俯仰綴兆舒疾樂之文也蓋髦俎豆制度文章禮之器也升降上下周還褐襲禮之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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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綴鄧舞者之位也韭其外營域也一孔氏曰自此至之謂也申明禮樂之器與文并述作之體綴謂舞者行位相連綴也弗謂位外之營非也周還謂行一禮周曲延旋也楊謂袒上衣而露楊也襲謂掩上衣也禮盛者尚質故襲不盛者尚文故暢長樂陳氏曰先王之為樂也發之聲音則鑄之金而為鍾一節之革而為鼓越之竹而為管磨之石而為聲形之動靜一則明籥以舞大夏干戚以舞大武此樂之器也而象實寓罵習其俯仰屈伸行其綴兆要其節奏吾一疾樂之文一也而質實寓焉其為禮也若之齊量則外方以正內園以應置之所以為器也四方以守外圍以從置之所以為器一也韓之度數其數以陽奇俎之所以為器也其數以陰偶豆之所以為器也又制度以等異之文章髯漂色之禮家器然也而象在其中矣升降上下周旋客其儀楊襲以美其身禮之文然也而賈在其中矣樂書嚴陵方氏曰管在堂下磬在堂上羽籥文舞之所執干戚武舞之所執屈伸言舞者之身容俯仰言舞者之頭容綴北其位也舒疾其節也簋簋所瑩盛地產俎豆所略薦矢臆制度者文章之法文章者制度之飾升降書其行上下官其等周旋言其容褐襲言其服則禮樂之文與器略見於此矣綴則表綴也舞者於此相聯故曰綴先則將域以舞者於此可別故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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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鐘鼓簋簋之類器也而其所惑漏器者情似屈伸升降之類文也而其所以為文者情也所謂情者性命之理而已矣知其情則能識其文故能作識其文則未能知其情故能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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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櫛禮樂之情者能作識禮樂之文者能述作者之謂聖述著之謂明明聖者述作之謂也一鄭氏曰述謂書其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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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下文云窮本知變樂之情若能窮盡其本識其戀道是知樂之情也又云著誠去偽禮之經若能顯著誠信棄去浮偽是知禮之情也既能窮本知襄著誠去偽故量事制宜而能作也禮樂之文謂上屈伸俯仰升降上下是也述謂貢說義理既知其文故能言說禮樂義理不能制作禮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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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劉氏曰知禮之大本者斯能作禮矣知樂之大本者斯能制樂矣周公作入曲作大家大武可謂作而聖矣兼用人代之樂三王四代之法可謂述而明矣刪長樂陳氏曰禮樂之情寓放眾賢之微而難知其文顯於器數之粗而易識故知其情者能作之於未有則聖之事非明之所及也識其文者能味之於已然則明之事而民聖不與焉古之制器者智創之巧述之創業者父作之羊述之無則禮樂以聖作以明述亦豈異此孔子述而不作非不見於聖也時不居而已蓋有不知而作者又在所不典焉詩曰不識不知知則知人所為識則識其面目而視是誠之外矣知之內矣識之淺矣知之深矣禮樂之情在乎內而深故稱知其文存乎外而淺故稱識樂書嚴陵方氏曰情者文之始也故知其情者能作文者情之末也故識其文者能述上言作述於聖明之上下言述憔於明聖之下何也蓋作述者聖明之用聖明者述作之體用之所起者事也事則有作而後有述故上以作述為之序體之所歸者道也道則由明乃可入聖故下以明聖寫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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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知禮樂之情者知其情於末作之前識禮樂之意一者識其文於巳作之後作者所以作其文述者所以述苴一情知其情於未作之前者因情以作其文識其文於己作一之後者因文以述其情因情以作其文者非神足以知相一知足以知往不能與於此故作者之謂聖因文洲適其情者非明足以照之亦不能與於此故述者之謂明揚子扞深知乎器械舟車宮室之為則禮由己此因情以作其文也又曰鐘鼓不陳玉帛不分吾無以見聖人此因文以述其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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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氏曰平禍亂一四方立君臣等上下使天地位焉萬物育焉韓重禮樂之情而作者也聖人之事近事之難一者一也因其情備其文詳其制度而正其聲音此所謂識禮樂之文而述者也賢人之事也事之易者也事之難者非苞盛德得其時而起莫之能為也事之易者苟逢其時得其說皆可以為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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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情可以意會文可以理考無精義不能會苴情無明德不能者其文或曰夫子既聖矣述而不作何也曰天子聖人之在下者也有其馬無其位亦何敢作慶源輔氏曰禮樂之情存乎中禮樂之文形乎外即吾之鑄能作者聖之事也因外之文而能述者明之事也聖可兼明明不能兼聖聖誠者也明明者也自明而誠則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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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應氏曰荊新開始曰作所以察事物之幾微而建立其規模制度襲舊成終日述所以因前古之道緒而修明其遺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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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情文書相依有此情則有此文雖然明聖之名豈易得哉惟盡述作之實始可以居明聖之名故繼之曰明聖者述作之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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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者天地之和也禮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羣物皆別樂由天作禮以地制過制則亂過作則暴明於天地然後能與禮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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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化猶生也別謂形體異也樂由天作禮以地制取法天地也過猶謀也暴失文武之意孔氏曰從此至與民同也為樂論第四段此經申明禮樂從天地而來王者必明於天地社後能興禮樂樂調陰陽是天地之和禮明貴賤是天地之序樂生於陽是法天而作禮生於陰是法地而制聖人識今天地則制作不誤若非聖識則必誤誤制禮則尊卑混亂誤作樂則無體書卷夕文武吏意謂文樂武無雜亂也長樂陳氏曰至陰肅肅至陽赫赫肅肅出乎天赫赫發乎地兩者交通而成者天地之和也樂宜與之俱焉天尊地車神明位炙以春夏先秋冬後四時岸矣天地至神而有尊卑先後者夫地之序也禮賓與之俱焉是樂者天地之和禮者天地之序和則不乖故百物因形移易而皆化序則不亂故羣物萌區有狀而皆別樂能同也嫌於不異故言百物以辨之禮辨異也嫌於不同故言羣物以經之藥者天地之和禮者天地之序則合異暫荀同樂由天作禮粗地制則散同以為其言者治定制禮功成作樂禮未可制而制之是道制也樂未可作而作之是過作也過制則東序東難而爵慝禮能無亂乎過作則失和矣流而為淫樂能無暴手閏萊象地然後能興禮樂明王制作之始也舉禮樂而天地將為昭焉明王制作之效也樂書屢陵方氏曰和則能同而化故言百物皆化序則辨異而別故言羣物皆別百物皆化然後至於百物不失羣物皆別然後可以祀天祭地羣物亦百物矣舉其數之成則曰百以其類之家則曰羣於禮書羣以物既別不嫌於數之不辨故也制禮所以致治然過制祗以為亂作樂所以致和然過作禮以為暴明於天地然後能興禮樂制作之過則禮樂之道廢矣故以兵言之經有曰樂由陽來禮由陰作有曰無由中出禮自外作有曰樂由天作禮以地制或言陰陽賤事中外或實天地言皆不同何也以道言則曰陰陽轉分言則曰中外以形言則曰天地延平周氏曰樂之本由於天地之和及用於天地之間則其和也能致寶疆之化禮之本出於天地之序及行旋天觀之間則其序也能致羣物之別樂雖出於天地之和然樂則陽也故其作以天為主禮雖出於天地之序然禮則陰也故其制以地為主道制貝非禮非禮則亂過作則非樂非樂則舉天地之所以節與和者以禮樂也禮樂之所以節與和者以天地也是天地則禮樂也禮樂則天地也故曰明於天地無復能興禮樂馬氏曰樂者天地之和此言其自然之和也禮者天地之序此言其自僻之序也天高地下萬物散殊此天地之序陰陽相摩天地相蕩鼓之以雷霆奮之以風雨至救煖之以壇真而百化興焉此天地之和也天以和而百物化故樂由天作而聖人作樂以應天地以序而羣物別故禮以地制而聖人制禮幽配地明於天地然後能興禮樂者所謂佛者之謂聖是也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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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陰陸氏曰過制則失中故亂過作則失和故暴鄭氏謂暴失文武之意文武若今云文武大矣李氏曰天地奠位故序神明通氣故旅和所以鳥樂序所翼體故曰樂者天地之和禮者天地之序和故百物自消自息而皆化序故羣物或合或離或贏或縮而皆別和則屬乎陽序則屬乎陰屬乎陽者麗乎天故曰樂由天作也屬乎陰者麗乎地故曰禮以此制也廬陵胡氏曰易於樂取雷出地奮是天地之和於禮取上天下澤是天地之序樂由天作禮以地制所謂制作侔造化樂主陽租主陰過制則亂過作則暴範圍天地而不過則暴亂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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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和者天地之情序者天地之理百物言其重分羣物言其類聚聚而患其亂故皆別則言辜物有生則貴眾多故皆化則言百物又曰先王之制禮樂也發矢地之清明天地之理而已過制過作人駕也非真禮樂也故過制則非禮而失之亂過作則非情而失之暴明於天地然後能典禮樂者發其情明其理而已慶源輔氏曰此所謂禮樂非聖人不足以言之天地綱縕萬物化醇樂之理若矣天高地下萬物散殊禮之理若矣前言自然之禮樂形於天地之間者又言聖人制禮作樂非自為之蓋有自來也前總言天地原其始也後分言天地要其終也禮樂雖出於天地然制作之者人也人則不能無差循乎理則得徇乎私則道得則遂其所欲過則反得其所不欲亂者理之反也暴者和之反也極言之所以戒者嚴矣明旋天地聖人之事也非述者之謂明也金華鄭氏曰天地禮樂常相資而立天地非禮樂則其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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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禮樂非天地則其所志樂者天地之和天地得樂而後和也禮者天地之序天地得禮而後序也惟其以樂而和故物雖不一而皆化惟其以禮而序故物雖羣居而有別天地可一日而無禮樂乎禮樂雖有功於天地至於制作亦不能合天地以自用故樂由天作蓋以其和禮以地制蓋以其序有序而過之則亂有和而過之則暴則天地又有功於禮樂矣能明天地之所以為天地則知禮樂之所以為禮樂又豈可一日而無天地乎又曰樂以氣化天則氣之道也禮以形辦地則形之殊也過乎此而作則不和而暴過乎此而制則無序而乖葉氏曰書同和同節必曰大禮大樂而此言禮止曰天地之序畫樂止曰天地之和何也蓋所謂大禮大樂者自人而言之也自人而言之能與天地同則曰大若自天地書之有不容以大言之矣故止曰天地之和天地之序論倫無患樂之情也欣喜歡愛樂之官也中正無邪禮之質也莊敬恭順禮之制也
102
鄭氏曰倫猶類也患害也官猶事也質猶本也孔氏曰此以下明禮樂文實不同事為有異樂主和同論說等倫無相毀害是樂之情也八音克諧使物歡欣此樂之事道也在心則倫類無害故為樂情在貌則欣喜歡愛故為樂事內心中正無有邪僻是禮之本宜也外貌莊敬謙恭謹便是禮之節制也
103
張咽曰既云惟聖火識禮樂之情此以下更說其情狀不同也一
104
長樂陳氏曰樂有情有文微情文之顯以之神則非意之所能擊芝所能論也闡情文之幽以之明則意之所能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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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言之所能論也故其文不息其情無患皆得而論焉蓋一人音克諧無相奪倫論乎陰陽而無散密之意論乎剛柔一而無怒懾之患各安其位而其倫清矣非樂之文也樂之情而已孟子曰欣欣然有喜色傳曰歡然有恩以相愛則譽苦在色而主乎外歡愛在心而主乎內非樂之君也樂之官而已誠非禮不著偶非禮不去誠著則中正傳去則無邪中正無邪則釋回增美質矣豈不為禮之實乎外貌川斯須不莊不敬貝易慢之心入而臨之以莊則敬矣是外莊則內敬也貌曰恭恭近於禮而禮又極順焉是外恭而內順也禮碑地制莊恭乎其外敬順乎其內則因物以裁之而已有羈繇之制乎樂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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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樂以和萬實而亦所以通倫理也所謂論倫無患者其和足略通倫理而無繆也故為樂之情情猶言宣也樂雖以和為宜而其和之所見者則在於欣喜歡愛無昨喜歡愛則和之理幾乎隱矣故欣喜歡愛而為樂之官地官猶呂樂之職也則是情者言之所始而官者情之所竊也著誠去偽者禮之經也中正無邪者誠而已故為禮之實難以誠為本而誠之所發者則在於莊敬恭順之間蓋無莊敬恭順則禮之誠於是乎滅矣故莊敬恭順而為禮之制也制猶言文也則是實者制之所立而制者質之所行也此與大義理禮之文忠信禮之本者其意同矣嚴陵方氏曰樂之理本於心而己發而為言故有論由乎天而已出而之人故有倫然理之所二小可貳也故無患而樂之所以動於中者不過是焉故曰樂之情也經曰文足論而不息此樂之論也又曰王行而倫清此樂之倫也又曰百姓無患此樂之無志也經曰禮以制中此禮之中一也又曰禮之正國此禮之正也又曰止邪於未形此禮之無邪也經曰樂飾喜則發而為政可知曰樂合愛則發而一為歡可知曰禮相敬則形而舄莊可知曰禮極順則形而舄恭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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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倫者言其理而已矣倫人理也樂之情天德也以天德論人理則無廢天之意矣人之德出而分於三則有中人而止於罰有正中而無邪則能徙於人正而一無邪則能侔於天敬順禮之制在心者也莊恭禮之制在一體者也欣喜歡愛則設於情恭順莊敬則立於質下文與民同則禮樂之小者也與天地同禮樂之大者也其道同一禮樂之妙者也先王之於天地以其妙者官之以其大者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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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周氏曰論倫而無患者呂其和和則樂之情也中正而無邪者書其中中則禮之質也欣喜歡愛者樂之所司故曰樂之官也莊敬恭順者禮之所載故曰禮之制也慶源輔氏曰有序而後和故論倫無患樂之情也欣喜歡愛樂之官也恭敬者不可不本之以誠實故中正無邪糟之質也莊敬恭順禮之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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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邵氏曰情實也官職也有此實則有此職貢者本也制者文也有此本只有此文論其倫則不相思害如書所謂無相奪倫者故欣喜歡愛而其職形矣中正而不流萊耶僻如所謂行脩言道者故莊敬恭順而其制立矣知情而能作識文而能述此明聖述作之事也至其施播於全石之間發越乎聲音之表用於宗廟社稷事乎山川鬼神則此情法亶質此制又將與天下公之豈明聖所得而私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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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夫禮樂之施於金石越於聲音用於宗廟社稷事乎山川鬼神則此所與民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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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曰言情官賣制先王所專也孔氏曰施於金石越於聲音明藥也用於宗廟社稷事乎山川鬼神明禮也通而言之則禮樂相將矣此等典民所司有也前經論樂之情等四事先王所獨能享也張氏曰言曰者施用祭祀隨世而異則前王所不尊故云與民同官隨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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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陳氏曰均是樂也施於金石樂之器也越於聲音樂之象也均是禮也用之宗廟社稷內祭之禮也事乎山川鬼神外祭之禮也禮運曰夫禮之初始諸飲食其燔黍揮豚汙尊而杯飲黃桴而土鼓猶若可以致敬於鬼神由是罷之金石聲音雖主乎樂而禮在其中矣周官大司樂分樂而序之凡人樂皆文之以五聲播之以八音此樂施於宗廟社稷山川鬼神者也於器皋金石則絲竹之類舉牟於象舉聲音則歌舞之類舉矣大宗伯之職掌建邦之天神地示人鬼之禮小宗伯掌建國之神位此禮施於宗廟社稷山川鬼神者也凡祭祀以天地宗廟為大日月星廣社稷五祀五嶽為夫司中司命風師雨師山川百物為冰於大祭祀舉宗廟則天神地示之類舉矣於小祭祀舉山川鬼神則風雨百物之類舉矣凡此無非寓於政治而與民同者也論倫無患至於莊敬恭順者禮樂之本先王之所以與人其及夫施於金石越於聲音用之宗廟社稷事乎山則鬼神者禮樂之用先王之所樂與人同不以所異者與人不以所同者處己夫是之謂議道自己置法以民樂書謹一嚴陵方氏曰施以言其施張越以言其發越金石者樂之所以張故言施聲音者樂之所以發故言越樂之所施目或在旗匏土革木矣此止以金石焉言者以考之尤有聲也宗廟社稷內也故以周言之山川鬼神外也故以事言董看社稷所以依鬼神也雖不言知其為鬼神矣山川則有貨財焉故必言鬼神以別之禮運言山川所以償鬼神亦以是也金石聲音特樂而已亦能以禮為書者凡惰禮然後用樂用無所將成禮未有用樂而不為行禮者也薄官有禮樂亦此之意夫情宮質謂者禮樂之義也金石聲音者禮樂之數也其數可陳則民之所同其義難知則君之所獨故於金石聲音曰則此所與民同也中庸曰非天子不議禮詔曰禮樂自天子出又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皆此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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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禮樂之實至於天下之情性然後聖人為之著於文寓於語孟子曰禮之實節文斯一者樂之實無斯二者是也仁之實天節則泛失丈則固義之實失節則刻失文則介天下之人其泛為墨子其國為子其其介為仲子其刻為甲子禮樂之實應矣其文典囂豈得而議哉先王始以五禮防萬民之偽而教之中故其中也喜怒哀樂之未發無過與不及人樂防萬民之情而教之和故其和也棄而為仁怒而為義哀而不傷樂而不淫皆中其節萬民之傳弗人而廢其天其性中矣禮之實存焉萬民之情弗出而徇於物其禮和矣樂之實存焉然後聖人以文與器兼收其實而已制禮所以致中作樂所以致和中和之氣格於上則天位焉格於下則地位焉行乎其中萬物育焉記曰治定制禮功成作樂能使其情和然後其功成能使其性正然後其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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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情官質制四者雖不同而其大無皆不出於一季之身若夫施於金石越於聲音用於宗廟社稷事乎山且鬼神者不獨在於一人之身而與天下共之也一慶源輔氏曰先王之制禮作樂也內外相應本末具舉遺官質制並行而不相悖然施之金石越之聲音用之於主廟社稷行之於山川鬼神與斯民共由之然後禮樂之道達而君人之職備矣一口口剛曰書曰種于六宗類于上帝則用之宗廟潛莖矣望于山川福于羣神則事乎山川鬼神矣神無方也無乎不在在天所謂天神在見所謂鬼神謂之山川鬼神煮其山林川谷丘陵能出雲為風雨見怪物者歟情官賓血禮樂之本先王所以與人異金石聲音禮樂之用先王述以與人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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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功成作樂治定制禮其功大者其樂備其治辯者其禮具干戚之舞非備樂也執亨而祀非達禮也鄭氏曰功成治定同時有功主於王業治主於教民明堂位說周公曰治天下八年朝諸侯於明堂制禮作樂是也辯遍也干戚之舞非備樂者樂以文德為備若咸池者孔子曰韶盡美矣又盡善也武盡美矣未盡善也執事而祀非達禮者達其也郊特牲曰郊血大饗腥三獻爛幕孰至敬不饗味而貴氣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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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曰從此至禮樂云是樂記第三章名樂禮章也章中明王者為治必制禮作樂故名樂禮章案鄭目錄第曩樂施第四是樂言第五是樂禮今以樂禮為第手章記者別起意別之也王者之功因民所樂故功成作樂以應民所樂之心如民樂周王用千戈而業成故周王作千戈之一樂禮以體利為義今治人得體故制禮以應之如周公太平乃制禮也樂云作禮云制者作是動用制是裁斷白虎尸通云樂陽也動作倡始故言作禮陰也聲音於陽故云制一也其功大者其樂備其治辯者其禮具言功治有大小故一禮樂亦應以廣狹也樂備謂文德備其不備謂干戚之舞一禮具則血腥而祭不具謂執事而祀言禮樂之禮皆以德一為備具也周樂干戚之舞非如舜時文德之備樂也後世一孰亨牲體而祭祀非如五帝血腥之達禮也州長樂陳氏曰功不至於是焉不可以言成治不至於既濟一不可以書定王者德位兼隆於天下雖有可以制作之道必適乎可以制作之時故禮雖可以義起必待乎治定樂雖可以理作必待乎功成此用之禮所以備於內外之單治而無所以聲教無競維烈之後也作樂合乎祖而簫管備舉樂之所以備也無并祖妣以洽百禮禮之所以具也蓋全之之謂備小備之謂其具衣備焉微備於其為全也然則文武之舞不全非所以為備樂腥熟之為不兼非所以為其禮周官以公代文武之舞為大合樂禮運以毛血腥熟合亨焉禮之大成則備樂其禮於是親矣變其禮為達禮者禮不具不足為天下之通禮故也古者之舞有以干配戚者朱干玉戚以舞大武是己有以干配戈者春擾學干戈是已有兼而用之者干戈戚揚是己干則朱飾之膚也有扞蔽之材而仁禮之志寓焉戚則玉飾之斧也有剛斷之材而仁義之意寓焉彼其於武舞之器如此豈非有武事必有文備之意歟樂書嚴陵方氏曰樂以象其功禮以飾其治以樂象其功故其功大者其樂備以禮飾其治故其治辯者其禮其馬氏曰禮樂雖相資之物而制作之際則不必同其時蓋功主於王業而王業者起於古而成於今治至於教民而教民者施於今而後然後功成於今故武王始得天下而作大武所以象其功之成至於周公六年朝諸侯而始制禮也無周公制禮之時又曰作樂者緣其頌聲而廣之旨則用之樂雖莫盛於勺而必以我為主也若禮者則教化己明習俗已成其治未至於定則不可以具也然則功未成而治未定其禮樂將廢耶曰功未成則樂末作而用先王之樂治未定則禮朱制而用先王之禮樂物備則不獨於文不獨於武故干戚之無非備樂也禮之其則不獨於今不獨於古故執亨而祀非達禮也武王有武功而其主之名曰我故其武之備遲而又大者此武中而有文也舜有文德而其樂之名曰韶故舞干羽于兩階者此文中而有武也此文武之樂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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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王者之為天下方其圖功而謀治也則有散化似行禮樂之道及其功成而治定也則有制作以建標樂之業道也聖人非敢私行之業也先王非敢私為之明人之天而已禮之實節文仁義者也樂之實樂仁義者也節之不泛文之不同樂之不乖二者之實雖人之所固有者彼所以節文而樂之則因教化而後至焉蓋使天下之人耳目之視聽無非禮也手足之舞蹈亂非樂也其功因成共治己定先王雖有制作以收其成而已樂以象德而功成則德之著也故作樂以揚之禮以節事而治定則事之辯也故制禮以彰之功大者其樂備治辯者其禮具王者之制禮樂其情相潛而有詳略者時而已矣山陰陸氏曰達禮曰天子達二獻爛幕孰是巳干城之無備樂也而周排滯無孰亨而祀達禮也而曰非達禮以著禮樂在彼不在此也雖有千歲之舞而功不備雖孰亨而租而治不協愧於備樂達禮矣延平周氏曰立於禮故禮制放治定成於無故樂作教功成舜命九官益而後作夷而後夔蓋此意也慶源輔氏曰樂固所以象其功然亦所以保其功禮固所以飾其治然亦所以保其治辯固訓福然有別矣易褊羈辯者謂禮故也樂備而後成禮達而後行樂不備則功未大也禮不具則治朱辯也靈臺篇達禮之其猶未足言也必以達於垂下為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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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邵氏曰此聖人保治之道世儒往往指馬飾治之慎功之成者易於怠故作樂以樂之如所謂勸之以九歌也治之處者易於縱故制禮以防之如所謂安上治民莫善於禮也然功大而樂不備則必有道而不舉之處治辯而禮不具則必有縱而不嚴之處此所以必貴乎備且具歟干戚止舞耳丈德何與焉故非備樂執亨止今禮而古禮何與焉故非達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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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一氏曰治定未至於功成功成不止於治定制禮者立於禮也作樂者成於樂也易以謙制禮繼以作樂之豫舜命夷典禮繼以夔典樂皆此意也然感人其善於樂治人其急於禮功未成治末定禮樂將廢禮樂不可斯須去身特二新其制作必待功成治定耳五帝殊時不相洽樂三王異世不相襲禮樂極則憂禮粗則偏矣及夫敦樂而無憂禮備而不偏者其唯大聖乎鄭氏曰不相洽襲言其有損益也樂人之所好也害在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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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禮人之所動也言在倦略敦厚也一孔氏曰治因也五帝三王禮樂之情則同故前文云明盂以相治是也此論禮樂之道損益有殊隨時而改故不組潛襲也樂好而不止放蕩奢佚物極則反樂去憂來又道手淫聲惜壇心耳則憂感生也禮勞而不堪既生懈倦則致粗略偏請倦略不周備也及夫厚重旋樂知一而無至旋憂行禮安靜委曲備其不至倦略唯大聖之人能如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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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灶氏曰五帝體天道故以帝號而同乎天王王盡人道故以王號而應乎人時則陰陽運量天之所為也世則前後推遷人之所因也五帝傅賢同乎天非不用禮也而莫尚乎樂樂由天作故也三王傳子應乎人非不用樂也而莫尚乎禮禮因人情為之節文故也詳而求之伏羲之扶來神農之下謀黃帝之咸池堯之大章舜之大韶皆以象成惡得而相洽夏禮尚質周尚文般文質之中皆以從宜惡得而相襲顏淵問為邦孔子告以夏時殷輅周冕之禮有虞氏韶舞之樂語樂於帝語禮於王亦與是相篇妄裏孔子論五帝謂法始乎伏羲著於神農成於黃帝堯舜蓋嘗詳之於易孔安國以唐虞預五帝則是以少昊顓頊高羊為之不知莫據樂主乎盈不期極而極焉禮主乎減不期粗而粗焉樂極而不及則冥豫而已能無憂乎禮粗而不進則跛履而已能無偏乎及夫敦樂而不偷則適吾之性何憂之有禮備而不聞則情文俱盡何備之有樂縞嚴陵方氏曰樂以感人為樂樂武至於極則憂之所生禮以強世屬艱難武至於韓則偏而不起能敢以治之雖樂而不至於極顧豈有憂之患備以用之雖難而不至於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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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棗只一陳嗜顧豈有偏之患大饗卒爵而樂聞鄉飲酒樂備而功出所以防其極也言言享多儀經言賓主百拜亦以防其粗也故樂者書其始禮備者言其成樂著大始故先言數以見其始禮居成物故復言衛以見其成前言相洽述者之事故稱明此言敦備作者之事故稱聖延平周氏曰明王之所以相洽者禮樂之情同也不相洽襄者禮樂之文異也同所以立本異所以趨時唯其異也乃所以為同五帝天道也故擊之以樂三五人道也故屬之以禮樂出於人情之所樂則其敝也過故樂極則憂而以及為文禮出於強世則其故也不及故禮粗則偏而以進為文數樂而無憂禮備而不備則無過不及之敝唯聖人能典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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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氏曰不相洽樂樂之文也不相襲禮禮之文也至於禮樂之情則百王之所不易也於五帝則言樂於三王則言禮互文以見意也無意於極故以反馬文盈而不能反則放故極則憂禮患於粗故以進為文城而不能進則銷故粗則偏敦樂而無憂者盈而能反也禮備而不偏者誠而能進也以大聖而言之則所謂進而反者非出於勉強而皆從容中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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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平黃氏曰千戚之舞飾成而已故非備樂執亨而祀致家而已故非達禮五帝之天下末傳之子故不書世而言時其時未失德故不呂禮而呂樂五帝之時其俗未頓苴故言其味而不言其又曰樂極則愿箸以物為樂故也禮粗則偏者以度數為貴故也夫聖敦樂有仁而其樂未嘗某故無憂禮備有義而其法足以道用故不偏山陰陸氏曰禮樂不可稱又不可粗憂則失其所謂和偏則失其所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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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源輔氏曰帝王各隨其治與功而制作之也然其情同其本一故其損益百世可知敦與易敦臨敬民之數同隴之上曰敦臨民之上曰教民天下之事唯終守之為難敦云者敦駕以守其終之謂故曰敦民之言以厚終也制禮以極其備非聖人其孰能與此金華邵氏曰無國貴於備然備非極之謂極則窮窮則憂將至矣禮固貴於其然具非粗之謂粗則不密不密則失旋焉矣若夫駕於樂而不至於憂備於禮而不至於偏非天下至聖孰能與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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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禮記集說卷第加十二後學成德校訂
URN: ctp:ws972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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