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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百五

《卷四百五》[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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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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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四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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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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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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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二年九月庚戌朔,刑部、大理寺言:「應限奏獄,二百紙已上為大事,十二日十紙已上為中事,九日不滿十紙為小事,四日。在京八路,大事十日,中事五日,小事三日。臺察并刑部等處舉劾諸處約法狀,並十三日,三省、樞密院再送各減半。有故量展,不得過五日。又公案二百紙已上為大事,限三十五日,斷二十四日,議十一日。十紙已上為中事,限二十五日,斷十七日,議八日。不滿十紙為小事,限十日斷七日,議三日。在京、八路大事,限三十日,斷二十日,議十日。中事限十五日,斷十日,議五日。小事限十日,斷七日,議三日臺察并刑部等處舉劾諸處約法,並限三十日,斷二十日,議十日」。從之。新木刪修,今止從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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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詔呂公著今後入朝,凡有失儀,無得彈奏。 工部員外郎豐稷為殿中侍御史,從御史中丞胡宗愈、侍御史王覿薦也。 賜熙河蘭㑹路將兵銀合、茶藥有差,以討蕩西蕃犯塞部族,焚奪河橋回塞也。是日,太皇太后遣中使賜宰臣執政酒果,并黃金三百兩、犀帶兩條,諭㫖云:「知卿等于邊事極留意勞心」。故有是賜,其御封物仍不許辭免。呂公著亟以小牘告文彥博等曰:「密賚恐不可不辭免,果莊得罪先朝,獲之誠可慶,若便指為廟堂之功,則將帥聞之,必過有希望,反啟将來貪功生事之弊,豈可不熟慮也!」彥博等遂各具手劄辭免,繼以面論,訖不許,乃受之。辭密賚呂公著家傳及范純仁言行錄皆有之,其賜物亦同,葢當時三省、密院俱得此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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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詔內藏庫物聽以多寡相除,後勿為例,置庫百餘年,至是始編閲之。御集尤詳。帝九朝紀事本末:甲寅,詔問神宗皇實錄何日成書,修撰官言,若併力修撰,約來年冬可畢。乙卯,發太皇太后冊寳于大慶殿,太皇太后御崇政殿受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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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發皇太后、皇太妃冊寳于文徳殿。丁巳,詔文彥博告老章奏,有司勿受。 詔禮部置諸科舉人籍。此據編錄冊増入。 翰林學士兼侍讀蘇軾言:「臣竊見近者熙河路奏,生擒果莊,百官稱賀,中外同慶,臣愚無知,竊謂安危之機,正在今日,若應之有道,處之有術,則安邊息民,必自是始,不然,将驕卒惰,以勝為災,亦不足怪,故臣區區欲先陳前後致㓂之由,次論當今待敵之要,雖狂愚無取,亦臣子之常分。昔先帝用兵累年,雖中國靡敝,然夏人困折,亦㡬于亡,橫山之地,沿邊七八百里中,不敢耕者至二百餘里,嵗賜既罷,和市亦絶,國中匹帛至直十餘千,老弱轉徙,牛羊墮壞,所失葢不可勝數,飢羸之餘,乃始欵塞,當時執政大臣謀之不深,因中國厭兵,遂納其使,毎一使至,賜予貿易,無慮得絹五萬餘匹,歸鬻之其民,匹五六千,民大悦,一使所獲,率不下二十萬緡,使五六至而累年所罷,嵗賜可以坐復,既使彼因吾資以徳其民,且飽而思奮,又使其窺我厭兵欲和之意,以為欲戰欲和,權皆在我,以故輕犯邊陲,利則進,否則復求和,無不可者。若當時大臣因彼之請,受其詞,不納其使,且詔邊臣與之徃返商議,所獲新疆,取捨在我,俟其詞意屈服,約束堅明,然後納之,則彼雖背恩反覆,亦不至如今日之速也,彼雖有易我意,然不得西蕃解仇結好,亦未敢動。夫鄂特凌古董戩之賊臣也,挾契丹公主以弑其君之二妻,董戩死,匿䘮不發,逾年衆定,乃詐稱嗣子,偽書果莊溫錫沁等名,以請于朝,當時執政,若且令邊臣審問,果莊等以鄂特凌古當立不當立,若朝廷從汝請,遂授節鉞,鄂特凌古真汝主矣,汝能臣之如董戩乎?若此等無詞,則是諸羌心服,既立之後,必能統一諸部,吾又何求?若其不服,則釁自彼作,爵命未下,曲不在吾,彼既一國三公,則吾分其恩禮,各以一近上使額命之,果莊等各得所欲,宜亦無患,當時執政不深慮此,専以省事為安,因其妄請,便授節鉞,鄂特凌古自知不當立而憂果莊之討也,故欲借力于西夏以自重,于是始有解仇結好之謀,而果、莊亦不平朝廷之以賊臣君我也,故怒而盜邊。夏人知諸羌之叛也,故起而和之,此臣所謂前後致㓂之由,明主不可以不知者也,雖既徃不咎,然可以為方來之鑒。元昊本懷大志,長于用兵,諒祚天付兇狂,輕用其衆,故其為邊患,皆歴年而後定,今梁氏専國,素與星多不協,方內自相圖,其能以創殘呻吟之餘,久與中國敵乎?料其姦謀,葢非元昊諒祚之比矣!意謂二聖在位,恭黙守成,仁恕之心,著于逺邇,必無用武之意,可肆無厭之求,蘭㑹諸城、鄜延五寨,好請不獲,勢脅必從,猖狂之後,求無不獲,計不過此耳!今者竊聞朝廷降詔諸路,飭勵戰守,深明逆順曲直之理,此固當今之急務,而詔書之中,亦許夏人之自新,臣竊以為開之太易,納之太速,曾未一戰,而厭兵欲和之意,已見乎外,此復蹈前日之失矣!臣甚惜之!今既聞果莊之㨗,或漸有欵塞之謀,必将為恭狠相半之詞,而繼之以無厭之請,若朝廷復納其使,則是欲戰欲和,權皆在彼,有求必獲,不獲必叛,雖媮一時之安,必起無窮之釁,故臣願明主斷之于中,深詔大臣,密敕諸將,若夏人欵塞,當受其詞而卻其使,然後明敕邊臣,以夏人受恩不貲,無故犯順,今雖欵塞,反覆難保,若實改心向化,當且與邊臣商議,苟詞意未甚屈服,約束未甚堅明,則且卻之,以示吾雖不逆其善意,亦不汲汲求和也。彼若心服而來,吾雖未納其使,必不于徃返商議之間,遽復盜邊,若非心服,則吾雖蕩然開懷,待之如舊,能必其不叛乎?今嵗涇原之人,豈吾待之不至耶?但使吾兵練士飽,斥堠精明,敵無大獲,不過數年,必自折困,今雖小勞,後必堅定,此臣所謂當今待敵之要,亦明主不可以不知者也。今朝廷意在息民,不憚屈已,而臣獻言乃欲艱難其請,不急于和,似與聖意異者,然古之聖賢,欲行其意,必有以曲成之,未嘗直情而徑行也,将欲翕之,必固張之,將欲取之,必固予之。夫直情而徑行,未有獲其意者也,若權其利害,究其所至,則臣之愚計,于安邊息民必久而固,與聖意初無小異,然臣竊度朝廷之間,似欲以畏事為無事者,臣竊以為過矣!夫為國不可以生事,亦不可以畏事,畏事之弊,與生事均,譬如無病而服藥,與有病而不服藥,皆可以殺人,夫生事者,無病而服藥也,畏事者,有病而不服藥也。乃者鄂特凌古之請,人人知其不當予,而朝廷予之,以求無事,然事之起,乃至于此,不㡬于有病而不服藥乎?今又欲遽納夏人之使,則是病未除而藥先止,其與㡬何?臣于侍從之中,受恩至深,其于委曲保全,與衆獨異,故敢出位,先事而言,不勝恐悚,待罪之至」。軾言與轍畧同。詔許夏人自新,事在八月十四日。己未,涇原路經畧司言夏人犯鎮戎軍實錄但書夏人犯鎮戎軍不言經畧司奏,葢踈畧也,後六日,實錄又書經畧司奏夏人遁去,即是犯鎮戎者,今追書之。張舜民誌劉昌祚墓云:「二年九月,夏人㓂鎮戎西寨,已至城下,衆五十萬,又言國母自将,昌祚寢疾不能興,欲舁行,朝廷不從,有㫖令知鎮戎軍張之諫權統制軍馬,昌祚素知之諫不能,乃夙夜馳授方畧,盡兵力而屬之十一将總七萬餘人,之諫得之,懦不敢戰,來即納之羊馬城中,至人身不能轉側,城中兵望賊焚室廬,掘塚墓,號哭唾手欲戰之,諫以劍加之,不得出,賊留五日,攻三川,不㧞而去,昌祚毎聞軍前報,即拊席大罵之諫、之諫,又重賂走馬王紳,使為文字游談京師,既而果以之諫為有功,除西上閤門使,物論讙然,復遣監司體量,展之諌磨勘,昌祚病起,欲有所伸,㑹之諫死,但貶王紳而已。此事當考。十一月二十四日,之諫遷官,明年閏十二月十六日,展磨勘。紹聖二年正月二十六日樞密院奏,亦合參照。八月二十二日,實錄書夏人㓂三川諸寨,敗之。九月十日,又書㓂鎮戎。據劉昌祚墓誌,則先㓂鎮戎,後㓂三川,不知孰是,當考。庚申,侍御史王覿奏編類章䟽係二年九月十一日。「蘇軾、程頥向縁小惡,浸結仇怨,于是頥軾素相親善之人,亦為之更相詆訐,以求勝勢,若决不兩立者,乃至臺諫官一年之內,章䟽紛紜,多縁頥軾之故也。前日頥敗而言者及軾,故軾乞補外,既降詔不允,尋復進職經筵,而又適當執政大臣有闕,士大夫豈得不憂?雖臣亦為朝廷憂也。軾自立朝以來,咎愆不少,臣不復言,但廟堂之上,若使量狹識暗,喜怒任情如軾者,預聞政事,則豈不為聖政之累耶?然軾之文采,後進少及,陛下若欲保全軾,則且勿大用之,庶㡬使軾不遽及于大悔吝」。貼黃言:「軾乞補外,所上章留中不出,臣料之,彼雖以補外為請,其章中必有自安之謀,以拒公議。果爾,則陛下益當深察其邪正真偽而審處之」。又貼黃言:「頥軾自擢用以來,皆累有臺諫官論列,若使二人者言行,全無玷闕,亦安得致人言如此之多也?近日既察頥而逐之,惟軾尚存,公議未允,臣今日所論,但欲且更無進用軾,徐察其為人」。軾乞補外,十月六日可考。覿又奏:「伏見陛下孜孜求治,日以進君子,退小人為事,小人既非其所欲,則夙夜經營,務在中傷君子,近乃頗造為蜚語,有五鬼、十物、十八姦之說,臣雖不能盡得其名氏,大概不過取一二公議所共惡者,以實其說,而餘皆端良之士也。伏望出中詔,榜朝堂,明示士大夫,以不信讒言之意,以安士大夫之心」。覿前奏二年九月十一日,後奏九月十二日,皆以編類章疏增入。 左正言丁隲奏:「韓資乞除雪父存寳罪,未賜施行。竊以存寳被刑之初,只因何正臣希意求合,畧不推原本情,曲加鍜鍊,置之重法。正臣勇于謀身,輕絶人命,致先朝有誤殺人之名,今二聖在上,命近臣推原詳究,一切枉陷,雖杖笞之罪皆得申理,況如存寳,乞檢㑹訴理所奏狀,蠲除存寳罪名,還其在身官爵,貶放正臣等附㑹慘刻之惡」。貼黃言:「存寳枉遭誅戮,出于何正臣附㑹朝廷,遂得待制。今存寳正申雪,則正臣當正典法」。此據編類章䟽,二年九月十二日奏。辛酉,劉舜卿言,請削奪鄂特凌古官爵,令巴珍覺遙領青唐。詔:劉舜卿先撫納河南生羌,若嘉木卓未可下,先以禍福曉諭鄂特凌古,其朗格占仍許以諸司使,令誘致磋藏、丹、貝、葉公諸族,其間首領,即次第補授以官。若朗格占能招撫果莊舊部族地土,即視果莊官祿推賞」。青唐錄亦具載此。巴珍覺朗格占當考。 臣僚上言:「竊聞近有指揮,建寜軍節度副使、建州居住吕恵卿,許于泰州居住,竊聽朝論,人心洶洶,為之不安,恵卿操心貪險,為性凶邪,姦言足以鼓扇羣小,險橫足以脅持上下,方其執政之時,引援凶人,布列中外,殘黨尚未衰息,忽聞引置恵卿于江淮之間,羣小莫不鼓舞相慶,兼恵卿凶殘忍詬,貪冒無厭,既得近地,必須日夜呼召黨與,力肆營求,造作訛言,謀害朝政,凶人漸長,其勢可憂,伏望朝廷依舊,且令建州居住」。詔呂恵卿許于泰州居住指揮,更不施行。言者御史中丞胡宗愈、左諫議大夫孔文仲、侍御史王覿、左司諫韓川也。此據元祐密䟽増入,言者姓名則用政目所書。政目云:九月十二日,呂恵卿許泰州居住,不行,胡宗愈、孔文仲、王覿、韓川言其不當也。按八月四日已有更候一年檢舉指揮,不知何日卻移泰州,當考。壬戌,以虢州欒川冶為鎮。 詔諸處無得受文彥博乞致仕文字。十二月二十八日又詔。癸亥,知泉州林顔知濠州。顔前為廣南監司,坐請給逾法,降知永州,言者又論其不當任藩郡,復徙之。舊錄脱誤,新錄削去,今用蘇轍制集刪修。熙寜三年六月有林顔傳,乃不載此。甲子,賜宰臣、執政、經筵官宴于東宮,上親書唐人詩分賜之,以講論語終篇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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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呂公著以下謝賜宴及御書。太皇太后曰:「皇帝天資聰敏,宮中惟好學字,學則易成。昨日所賜,欲卿等知爾」。 涇原路經畧司言,夏人夜遁,賜将帥兵民銀錢絹袍帶有差,仍促具功狀以聞。王文郁傳云:二年春,西賊入㓂涇原,文郁遣兵掩擊西闗堡、嘉木卓城,斬獲千級,涇原賊遽引還。文郁時知蘭州,當即是此秋文郁傳乃云二年春,當考。夏人之㓂涇原也,環慶經畧使范純粹以是月甲寅得涇原報,純粹丞命副總管曲珍領兵,自環州傍附涇原,深入牽制,珍翌旦遂行,純粹面戒珍曰:「本路首建牽制應援之䇿,勿謂隣路致㓂,非我之職,當忘軀報國,解朝廷深憂」。珍鼓激戰士,晝夜疾馳,出境外三百餘里,赴吹哷羅章,討蕩賊帳,斬一千二百餘級,俘其老弱婦女六百餘人以還,夏人遽釋涇原之圍,議者謂珍有力焉。此用范純粹奏議及曲珍本傳修入。明年二月十六日,珍遷遙防。純粹尋列上珍功狀,且言:「吹哷羅章,係橫山巢穴最盛之地,山崖深逺,道路險絶,前後漢兵未嘗窺及,其韋、宥等州一帶邊羌,毎聞漢界㸃兵,即于此處㑹集,恃險自固,若非珍謀慮精密,身先羣衆,及一行將佐軍士,協心悉力,即涇原大㓂,重圍固守,未易解免,而險阻賊巢,未易破蕩,今幸平復,于夏國,頗係體勢,即與尋常淺攻近掠,及遇賊戰鬬事體不同,兼牽制之法久廢,如昨來永樂之禍,隣路坐視,無有援者,今幸朝廷因臣建議,再立牽援之法,法行之初,隣道被㓂,而珍等乃能誠心體國,不以彼我為間,出竒冒險,粗有成績。伏望聖慈不限常格,優賜旌賞,以勸赴功之士」。言吹哷羅章,係十月十五日奏,今并此。 先是,安燾言:「為國者既不可好用兵,又不可畏用兵,好則疲弊生靈,畏則取侮致患。今朝廷毎戒邊臣,非舉國入㓂,不得應之,則固畏用兵矣。然敵數犯塞,亦未免疲弊之患,雖僅保城寨,而適堕其計中,願復講攻擾之䇿,間使諸路勁兵更出迭歸,伺便討擊,多方以誤之,使疲于奔命,葢左氏所謂用三師以疲楚之意,此計之上也。又乾順方數嵗,非秉常近親,獨梁葉普利于持權與梁氏立之,其酋長善用兵如威明、阿烏軰,皆秉常族黨,多反側顧望,不若遂顯間之,謂阿烏等既不自安,一旦得領重兵,焉知其不回戈復讎?然則梁氏危矣,且不必密,如漢用陳平之計間范增,惟恐其使者不知,此亦一竒也,欲以二䇿下諸路,深求利害之實」。諸帥謂俱中事機,願併行之,而夏人果相猜貳,又知淺攻無益,遂以數十萬衆犯涇原,而主将果不用命,尋至狼狽引去,諸路牽制,斬獲不可勝計。此據安燾行狀,當考。更出迭歸,見十二月二十四日。 詔:「凡父及嫡繼母在,不得封贈所生母,雖亡而未有官封者,不得獨乞封贈所生母。若父及嫡繼母、所生母未有邑封者,亦不得獨乞封贈妻」。從吏部請也。 知鄧州、天章閣待制陳安石為龍圖閣直學士。丙寅,東上閤門使、慶州刺史、環慶路馬歩軍副都總管曲珍為果州團練使,以期赦當敘也。珍本傳云:元祐二年秋,西賊㓂涇原,號四十萬,珍擣虛馳三百里,大破羌于吹哷羅章橫山,斬首千二百四十級,俘六百六人,遂解涇原圍。此事已附十六日。曽肇制集云:「刑部狀檢㑹曲珍元任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懷州防禦使、鄜延路副都總管,坐永樂事,降皇城使、環慶鈐轄,該赦,敘東上閤門使、慶州刺史。今再奉㫖特與敘。又曾肇制集云:「密院闗環慶經畧司奏差副總管曲珍部領人馬入西界,吹哷羅章討蕩牽制涇原路作過西賊得功,奉聖㫖:特與敘二官,充遙郡防禦使」。按珍以功改領遥防,在三年二月十六日,此但准赦敘官耳,三年正月二十五日云云,可考。范純粹奏論曲珍䇿應功,已附此月十六日。 詔臨洺鎮役民不足,勿復為縣。丁卯,大宴集英殿。 禁私造金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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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太子右監門率府率令毣授通直郎。令毣以講書換官,蘇轍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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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呂公著言:「伏覩今月十五日,以經筵講畢《論語》賜執政及講官御筵,復內出皇帝御書、唐賢律詩,分賜臣等各一篇,臣等次日于延和殿簾前謝䝉太皇太后宣諭:皇帝好學,在宮中別無所為,惟是留心典籍,天下幸甚!臣伏思皇帝陛下睿哲之性,出于天縱,而復內稟慈訓,日新典學,誠以堯舜三代為法,則四海不勞而治,今來論語終帙,進講尚書,二書皆聖人之格言,為君之要道,願陛下念兹在兹,以廣聖徳,臣職在輔導,無能裨補,輙于尚書、論語及《孝經》中節,取要語共一百段進呈。聖人之言,本無可去取,今惟取明白,切于治道者,庶便於省覽,或遊意筆硯之間,以備揮染,亦日就月将之一助也」。他日,三省奏事畢,太皇太后宣諭公著曰:「所進尚書論語等要義百篇,今皇帝已依所奏,毎日書寫看覽,甚有益于學問,與寫詩篇不同也」。公著與同列皆言:此聖人經訓有補,于治日宜親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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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詔洺州曲周鎮、莫州鄚鎮勿復為縣,以有司言其非便也。六月十四日復曲周。七月二十三日復鄚縣。丙子,翰林學士兼侍讀蘇軾言:「臣聞善用兵者,先服其心,次屈其力,則兵易解而功易成。若不服其心,惟力是恃,則戰勝而㓂愈深,況不勝乎?功成而兵不解,況不成乎?頃者西方用兵累年,先帝之意,本在弔伐,而貪功生事之臣,惟務殺人爭地,得尺寸之土,不問利害,先築城堡,置州縣,使敵人憎畏中國,以為朝廷,専欲得地,非盡滅我族類不止,是以併力致死,莫有服者。今雖朝廷好生惡殺,不務逺畧,而此心未信,憎畏未衰,心既不服,惟有鬬力,力屈情見,勝負未可知也。今日新獲果莊,威震四逺,邊臣賈勇,爭欲立功,以為河南之地,指顧可得,正使得之,不免築城堡,屯兵置吏,積粟而守之,則中國何時息肩乎?乃者王韶取熙河,全師獨克,使韶有逺慮,誅其叛者,易以忠順,即用其豪酋而已,則今復何事,其所以兵連禍結,罷弊中國者,以郡縣其地故也。徃者既不可悔,而來者又不以為戒,今又欲取嘉木卓城,曰此要害地,不可不取。方唐盛時,安西都䕶去長安萬里,若論要害,自此以西,無不可取者,使諸羌知中國有進取不已之意,則㓂愈深而兵不解,其禍豈可量哉!臣願陛下深詔邊吏,叛則討之,服則安之,自今已徃,無取尺寸之地,無焚廬舎,無殺老弱,如此期年,諸羌可傳檄而定,然朝廷至意,亦自難諭,将帥未必從也,雖日行文字,終恐無益,宜驛召陜西轉運使一員赴闕,面敕戒之,使歸以諭将帥,而察其不如詔者。臣又竊聞朝論,謂果莊犯順,罪當誅死,然譬之鳥獸,不足深責,其子孫部族,猶足以陸梁于邊,全其首領,以累其心,以為重質,庶獲其用,此實當今之良䇿。然臣竊料果莊凶豪素貴,老病垂死,必不能甘于困辱,為久生之計,自知生存,終不得歸,徒使其臣子首鼠顧忌,不敢復讎,必將不食求死,以發其衆之怒,就使不然,老病愁憤,自非久生之道,果莊若死,則其臣子専意復讎,必與鄂特凌古合,而北交于夏人,此正胡越同舟,遇風之勢,其交必堅。而溫鍚沁介于鄂特凌,古夏人之間,地狹力弱,其勢必危,若見并而吾不能救,使二㓂合三面以窺熙河,則其患未可以一二數也。如臣愚計,可詔邊臣與果莊約,若能使其部族討鄂特凌古,而納趙醇忠者,當放汝生還,質之天地,示以必信,果莊若從,則稍富貴之,使招其信臣而喻至意焉。果莊既有生還之望,不為求死之計,其衆必從以果莊之衆與溫錫沁合,而討鄂特凌古,其勢必克,既克而納醇忠,雖放還果莊,可以無患,此必然之勢也。西羌本與夏人世仇,而果莊本與鄂特凌古不協,若許以生還,其衆必相攻,縱未能誅鄂特、凌古,亦足以使二盜相疑而不合也。昔太史慈與孫䇿戰,㡬殺䇿䇿,後得慈,釋不誅,放還豫章,卒立竒功。李愬得吳元濟将,李祐解縳用之,與同臥起,卒擒元濟,非豪傑名將,不能行此度外事也。議者或謂果莊之獲,兼用近界酋豪,力戰而得之,仇怨已深,若故生還,此等必無全理,臣以為不然,若果莊死于中國,其衆讎此等必深,若其生還,其讎之亦淺,此等依中國為援,足以自全,自古西羌之患,惟恐解仇結盟,若所在為讎敵,正中國之利,無可疑者,臣出位言事,不勝恐悚待罪之至」。十月二十八日,范純仁云云,與軾殊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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