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詩補傳卷第十七 |
| 2 | 變小雅逸齋文武小雅一詩廢則辜缺已於詩著書之屬王盡廢小雅故變小雅無其詩併著其失於六月之序以明宣王中興自人月如其不得為正雅則非一特厲王之道也 |
| 3 | 六月宣王北伐也鹿鳴廢則和樂缺矣四牡廢則君臣缺矣皇皇者華廢則忠信缺矣常棟廢則兄弟缺矣伐木廢則朋友缺矣天保廢則福祿缺矣東薇廢則征伐缺矣出車廢則功力缺矣秋杜廢則師眾缺哭魚麗廢則法度缺矣南接廢則孝友缺矣白華廢則廉恥缺矣莘黍廢則蓄積缺矣由庚廢則陰陽失其道理矣南有嘉魚廢則賢者不安下不得其所矣崇丘廢則萬物不遂矣南山有臺廢則為國之基隊點矣由儀廢則萬物失其道理矣二簫廢則恩澤乖矣湛露廢則萬國離矣彤弓廢則諸夏裹矣菁菁者莪廢則無禮儀矣小雅盡廢則四夷交侵中國微矣凡詩書月皆夏正如正月十月之交四月是也月令季夏之月不可起兵動眾司馬法冬夏不與師今宣王六月出師以獵枕孔棘不遑䘏也詩人方且詠歌其事為宣王小雅之首蓋當厲王大壞之後小雅盡廢四夷交長史時宣王能厲兵稼馬張皇威武幕衰微之氣是誠可尚也宣王南征北伐之詩皆敘其既歸之情蓋燕勞之樂章也文武則有道有勞宣王無遣將率戍役之詩以見三猝急道不暇燕也 |
| 4 | 六廚樓樓西戎車既飭敕四牡騷騷斛載是常服儼貌孔職我是用惠王子出征以匡王國籍棲猶皇皇不遑安之貌我車即周官車僕所掌一五等戎路之萃廣車之萃闕車之草草草之萃輕一車之草草猶副也此五者所謂五戎也飭謂簡閱齊正也驕騷馬之有理而有節也常服即周官司服凡兵事韋弁服也儼抗既甚熾是用急以六月一出師士卒諸王非私意欲以一五王國誠不得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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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 花馴物四驪閑之維則維此八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戊于上十里王于出征以往天子比物四驪呂其比齊其毛物四馬皆驪色也言其馬之象也聞之維則言其教閱有素梅皆閑習而有法也我服既成即共事之常服也于三十里師一行日三十里也師行之始將士皆能明上之意謂我以王命出征非有他也蓋欲我佐天子攘夷狄以安中國耳一 |
| 7 | 四牡脩廣其未有顯鱗薄伐儼仇以奏膚公有嚴有翼共恭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國將士既以王使出征為善於是自矜其事為請脩飭而廣大顯然可觀雖薄書伐儼貌可以即奏犬功況我之師眾皆能嚴整而相輔翼以此而共武事之服則安定王國必矣常服者將帥當日之服武服者則甲胄之類是也 |
| 8 | 儼抗匪茹軸整居焦穫該侵錦繡及方至于涇陽織文鳥章白旆央夫英元戎十乘關童啟行祈茹度也整叩憚貌言操視之罪可謂不茹度矣既整居周家焦獲之地又使我錦方漸至涇陽矣道道之甚豈可不問我今旌旗動色減有欲戰之氣或縛徼織之文武言馬隼之章而繼旒之白祚則一央央然鮮明使元戎以十乘先士卒而荅行也夏仁曰鉤車先其正者也商曰寅車先其疾者也周曰元戎先其長者也以其良者先行猶今之所謂選鋒也 |
| 9 | 戎車既安如輕印如軒四牡既信既信且閑薄伐猿稅至于大泰原文武官甫萬邦為憲此言戎事之安固軒輕前部無不可者四馬皆健奴而且習薄言伐儼從巳至于大原言逐出之逮也於是歸功於大將謂吉甫有文武之才可以為奠邦之法也 |
| 10 | 吉甫燕喜既多受祉來歸自鎬我行永久飲翩御諸友炰整脂鯉侯誰在矣張仲孝友此言吉甫來歸天子燕勞而喜之既多受福矣謂受爵賞之福也吉甫於是述上意之厚謂自鐫而歸其行已久所可樂者燕飲之禮得造諸友而共之舉其教之義者如乳證脂鯉以見他物皆稱是又於諸家之中稱張仲之賢謂在此者誰歟刀孝友之張仲也善父母為孝善兄弟為友吉甫此行自非張仲推孝友之德視國事如父母之事視將帥如兄弟之愛安能成功哉吉甫所稱諸友皆天子之大臣與忠者詩人二指同僚為朋友終則獨稱張仲疑大臣之至言言者時則八月之功所謂一將帥和而士豫附也是詩六章皆賦也蒙苴貫宣王南征也之南征謂蠻荊也儼仇在北則用兵薄攜驅之于大原使之遠道蠻荊在南則師干之試使之來城而遂巳此征伐之辭亦以見宣王未嘗以窮兵多殺實功也 |
| 11 | 薄言采苞于彼新由于此菑畝方叔淮宋止其車到千師干之試方叔率止乘其四騏四騏翼翼路車有奭箋第弗魚服鉤膺條條革重穀之美者亦菜名此詩書二歲之新田一歲之菑敵民居之中鄉不應指墓蓋以田畝善養嘉穀以喻周家善養士卒也大雅曰豐水有苞詩人於文武士皆以苞為喻也苞以喻士卒新田菑畝中鄉言養之有素也采苞謂采擇而用之行陣也以素養之士而得方叔之賢以淮之可謂將士俱善矣方叔之淮軍總二千乘之家蓋兵車裏甲士二人步卒七十二人合而言之可謂盛矣然詩人置二百三千皆取其城未必實然也師干猶言兵甲試者閑習也率止者率士卒而行也四騏謂四晦皆騏色也翼翼健而順也路車金路也奭赤色也其車以方文之尊為蔽其矣以海魚之皮羈服鉤膺謂以金為鉤馬唐之飾也蠹革以車為轡壘首之飾也言軍御之盛如此一薄言采苞于彼謂曰于此中鄉方叔淮止其車二圭旒施失夫英方叔率止約軾嫡錯衡八鸞捨捨料巫其命服朱芾弗斯皇有捨葱珩御交龍為旂龜蛇為旗央央鮮明也約輕車之轂耀一皮約而來之也錯衡車之衡以雜物而飾之也朱芾諸侯黃朱芾也悲珩口命蔥珩也斯皇色之明也有愴聲之和也言車服之美如此取雕彼飛隼其飛戾天亦集爰止方叔雖此其車三千師干之試方叔率止餌征人伐鼓陳師鞠旅顯允方叔伐鼓淵淵振旅閨閏雕嘯隼鵠屬狀飛疾貌喻師之迅速其行如隼之戾天其止如隼之爰止也方叔淮而率之錐人擊鈍鼓人伐鼓陳師謂有其陣形也鞠旅謂合其行伍也士卒皆服方叔之明信故進而伐鼓則淵淵然其聲深以遠退而振旅則闔聞然其行盛而整言師之出入如此鞠皮惑也今其皮而為之卒伍之聚取其合也如往然以兵圍名官蓋取諸此蠢爾蠻荊大邦焉讎方叔元老克壯其猶方叔率止執詳信獲醜戎車蟬蟬雕蟬蟬厚蟬酣如霆如雷顯允方叔征伐儼枕蠻荊來威一蠢無知也荊州之變乃與中國為讎敵可謂太知一也方叔雖為時之大者而其謀方克壯宜其墓師而出即奏捷獻囚而歸而來歸之曰我車蟬臘則曲學之眾厚厚則卓飾之盛茹雷霆之震耀會無哀惰之狀可謂全師而歸矣蓋由方叔之明信已見於北伐之日故蠻荊聞其威名而畏服不勞征討也詳味詩人之言疏叔可謂賢將矣燕勞之一詩歸功將率文武之故事也是詩四章二章比而賦之卒章賦也 |
| 12 | 車攻宣王復古也宣王能內脩政事外攘鞠夷狄腹文武之竟境土將車馬備器械復會諸侯於東都因田獵而選車徒焉 |
| 13 | 宣王後古內脩政事外攘夷狄視文武以天保以上治內采蘊以下治外亦已近之而二雅之詩皆不列於正雅何哉豈以厲王大壞之後縱能典衰撥亂卒不能及文武成王之盛歟是殆論其時非論其德也竊意宣王雖為中興之賢至而漸不克絡箴規詩刺之詩相繼並作亦猶衛文鄭武雖為春秋之賢諸侯不齒於正風也故非文王不得有再風非文武成王不得有正雅詩之取與其嚴矣乎如是詩之脩車馬備器械復會諸侯於東都因田獵而選車徒皆有復古之實卓輔為中興之冠前則洲月未苞後周書日鴻鴈誠可以繼正雅而無愧亦豈可少貶哉 |
| 14 | 我車既攻我馬既同四牡龐龐雕駕搢徂東周官言攻木之工攻金之工則攻為治也一器而工聚焉車為多故以攻為貴也同齊也宗廟齊毫尚純也戎事齊力尚彊也油獵齊足尚疾也龐充一實也謂四牡之充實甚壯也末洛邑也謂備車馬往東都也 |
| 15 | 田車既好四牡孔阜東有甫草駕言行狩一曰車謂田獵之事皆善也四牡謂駕車之馬皆壯一也甫草謂甫田之萬迦此就東都大田之有草者有田狩之事也田者必文草國曰禮之處以為之防禾田或舍其中以褐纏通帛旃竿為門重重椎質番械門廣於車入寸將田驅車而入車軸擊門傍旃竿者則不得入以罰其不工門有二並南向天子入軍分為左右左者之左門右者之右門不越部伍教戰既畢士卒皆出刀雖禽納之防然後焚而射焉天子發諸侯次之大夫士次之天子發則抗大綏諸侯發則抗小綏獻禽於其下故戰不萬頃田不出防不逐奔走古之道也之子于苗選徒囂囂建施設旄搏搏獸于敖之子有司也夏獵曰苗此時以夏曰前言有狩獵落總名也囂囂遷從之聲也施以致眾故選徒必建旗而設牛見於郡之首敖山名選徒既畢因今搏獸以校其勇也說者謂甫田易野也易野瑩早為王故用以邊事田車既好是也敖險野也險野以人為主故用以選徒選徒囂囂是也雖分車徒補二亦教戰之法也 |
| 16 | 駕彼四牡四牡奕奕赤芾金舄昔會同有繹亦奕奕眾大貌繹聯屬貌時見曰會殷見曰同赤芾即朱芾也未赤色相似故通言之金舄即赤舄也全赤色相近故記言之說者謂赤誰為臣道加金舄舄近於鑿也此圖諸侯來會車服之盛也決拾既伏吹弓矢既調射夫既同助我舉柴決鈞弦也著右手以謹大精也天子用象骨為之拾遂也若左臂以遂弦也以韋為之使謂指臂相佚此也調謂弓彊弱與矢輕重相得也射夫既同謂皆同力於射禽也助我舉柴謂助我獲禽如積也此言射之精也 |
| 17 | 四黃既駕兩也不持載不失其馳舍捨矢如破四黃四馬皆純色而兩驂不偏附也御者不失馳驅之法故射者如彼而命中也此言御之良也射御相資御艮則射中予 |
| 18 | 蕭蕭馬鳴悠悠旆旌徒御不驚大庖縮不盈田事既畢軍旅齊肅唯聞蕭蕭馬鳴之聲見悠悠折旌之狀以號令精明故徒御莫有怯惰而善蓋一者於是將頒禽焉中曰乾豆謂以上殺為豆實逐供宗廟二曰賓客謂以次者供賓客三曰充君之庖謂以下殺充庖廚自左聘射之達子右服為一殺謂自腦後達肩前也射右耳本次之謂自左射之達右耳本也射左靜達于右髓為下殺謂自陣剛股外達右肺也以死之遂為上達為下故也面觴不獻謂射中面者踐毛不獻謂在傍叫射者不成禽不獻謂傷小弱者禽雖多擇取三十焉謂棄擒取二十其餘以與大夫士以習射于澤宮曰雖多得禽射中則得取禽古者以辭遜取不以勇力取故也夫庖君之庖也所取止此可謂不盈矣之子于征有聞問無聲允矣君子展也大成君子宣王也頒禽既訖己事而歸謂有司此之征行但聞出師之名不聞出師之磬皆由宣王能素練之嚴整使然信矣宣王誠為大成武事也口章呂車馬之脩遂如東都山章二章言卓徒既選遂行田狩四章言諸侯會同車服之盛五章六章言射御之善獲禽之多七章言頒禽之眾充庖不盈八章言軍旅之書主事大備序所謂復文武之境土則二雅所詠南種範伐親諸侯平淮夷之類是也是詩人章皆賦也 |
| 19 | 吉日美宣王田也能慎微接下無不自盡以奉其上焉 |
| 20 | 詩人之美人君多舉事終始言之以見其餘可知也言日美宣王曰獵爾而序詩者謂君能慎綴接下臣能自盡以奉上置於田獵一事知之也且田非重事也既謹日而祭州祖又謹日以差我馬則必能致謹於國事矣因田隔惜愉離醇獲池湘一扁誰酒以御賓客則必能與之論沃驟矣真人既聚獸必於天子之所左右皆取禽共天子之無則他日必能用命矣 |
| 21 | 吉日維戊既伯既禱田車既好四牡孔阜升彼大阜從其聲醜 |
| 22 | 外事以剛日戊剛日也庚午前二日即戊辰也伯馬祖謂天駟房星之神也將用馬之力必祭馬之祖謹其事也車攻而馬壯則升陵阜而後禽獸之醜類無不獲矣 |
| 23 | 以言臣庚午既差我馬獸之所同虐憂鹿虞度漆沮之從天子之所 |
| 24 | 庚午亦剛日也差擇其馬所謂田獵齊足尚疾也於是虞人驅獸而同之舉鹿之牝者言之尚屢壙而眾多他禽當稱是也故自漆沮驅獸至天子曰所見其盡力也 |
| 25 | 瞻彼中原其祁孔有德樵赫俟俟或羣或友悉率左右以燕天子 |
| 26 | 祁眾也謂史原之數甚眾有或趨而傅傅或行而俟俟或二為羣或實為友於是左右之從田者悉力相率取禽以兵天子燕賓客之用隴張我弓既挾我矢發彼小犯已殖拙此大兕以御賓客且以酌醴 |
| 27 | 豕牝曰把兕野牛也天子既張我弓挾我矢一發而得小犯左右則悉力以理大見以愧小大畢陳王於是以此物進賓客而酌醴示不專饗也曰獵一事終始如此天保君能下下臣能報上亦何以異宣王明文武之功業置於吉日而可見是詩四章皆賦也 |
| 28 | 鴻鴈美宣王也萬民離散不安其居而能勞來還定安集之至于矜酤寡無不得其所薦鴻鴈為使臣之詩先儒之說是矣然不必以鴻福比使臣蓋詩有哀嗚數數之語使臣豈至是哉故學者疑焉蓋求之序詩意自明序言萬民離散不安其居鴻鴈隨陽往來莫有定處正萬民離散之喻也宣王勞者勞之來者來之往者還之擾者定之危者安之散者集之豈人君自為之哉必有使者將明命宣德意而行之故萬民雖眾至于矜寡一無不得其所然則鴻鴈之詩為使臣而作明矣鴻鴈于飛肅肅其羽之子于征劬勞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鰥寡 |
| 29 | 大曰鴻小曰鴈肅肅整而有聲也鴻鴈飛必成行列故以喻民之難散相攜持而去也之子謂使臣也車攻以有司為之子亦此蓋也老而無妻曰鰥老而無夫曰寡使臣之行驅馳原隰所謂飭勞于野也訪問及可矜之人尤哀此鰥寡必有恩澤先於無告之民故於首章及之也鴻鴈于飛集于中澤之子于垣袁百者皆作雖則劬勞其究安宅 |
| 30 | 中澤澤中也垣牆也究終也民之離散不免暴露如鴻鴈之集澤中使者於是為之經營垣牆一主為板五板篇堵百堵同時而作雖則勞苦其終可以安居矣 |
| 31 | 鴻鴈于飛哀鳴敷敷維此哲人謂我劬勞維彼愚人謂我宣驕 |
| 32 | 離散之堅喜使者之來皆合辭告訴如鴻鴈之哀嗚敷教使者於是告之曰凡雨小民有哲而知人者有意而無知者我被命而出哲人則知我劬勞於國事愚人則以我宣示其驕自是詩二章皆比而賦之也 |
| 33 | 庭燎美宣王也因以箴懿之只箴猶鍼徒然有疾則當施之百官之箴王闕亦必見其有闕而後箴豈無故而為之哉夫進銳退速固有此理使宣王能自彊不息終始如一亦安可非也今觀詩之三章首章以夜未央而問次章以夜未艾而問卒章以夜嚮晨而問則宣王怠意己見視朝漸晚矣庸可以勿箴子傳言官箴王闕謂各因其所居之官而獻箴庭爐之箴其司煙之屬所為乎其後宣王夜臥晏起至煩賢后脫簪待罪詩人之箴僖於蓍龜也 |
| 34 | 夜如何其關下夜未央庭燎之先君子至止鸞聲將將夜如何其夜未艾紅庭燎慚慚君千至止蠻聲減職夜如何其夜鄉晨庭燎有輝君子至止書觀其旂 |
| 35 | 未央夜未及中也未艾夜未盡也嚮晨夜近曉也鸞聲卓之和鸞也庭燎者即周官司炬之所供門外曰夫婦門內曰庭燎始言之先絡書慚慚卒言有輝皆言明且協韻也詩人設為宣王之言初以夜未央而問既而至未艾而問既而至嚮晨而問豈非己漸有怠意乎與其大善而易怠孰若有常而可久夫未明則君子之來朝時聞其車音耳將將聲和也穢歲聲徐而有節也既明則見其旂星此蚤晚之辨也先言矣而繼以箴謂前可美而還可箴也是詩二章皆賦也一沔概雕水規宣王也 |
| 36 | 親王國之器也物不固者規之使國王諫之義也只傳曰近臣盡規謂規切人主近臣之職也卒章有一讀書其與之戒必宣王頗感讀書不親諸侯故近臣規之也 |
| 37 | 淳彼流本朝宗于海歇彼飛隼載飛載山嗟我見弟邦人諸友莫肯念亂誰無父母一沔流滯貌船飛疾貌大水之朝宗于海隼之飛止于山刀理性之自然喻諸侯必知尊王室嗟我兄弟與國人朋友其肯以亂為念誰亦父母何忍興訛造謗以相及乎蓋當時蓋有讒書起於兄弟國人朋友之間故為此言也 |
| 38 | 沔彼流水其流湯湯歇彼飛隼載飛載揚念彼不蹟耕載起載行心之憂矣不可弭忘沔然之水今湯湯放溢而無所入獻赫之隼今飛用服飾墨所止喻被讒者不得罪輕蕪曹念彼不隴理之讒人使我載起載行心之憂懼不能自己也賊彼飛隼率彼中陵民身訛言寧莫之懲我友敬矣讀書其興 |
| 39 | 卒章被讒者能自反謂尤人不如貴己但能如皇之事循中陵而安於義命則訛言之民寧不少懲乎君亦當止也我於朋友既盡其敬讒書豈必聖一乎書亦當思也不敢望上著察姑欲自脩以弭謹規王之意不能深矣乎是詩二章皆比而賦之如鶴鳴誨宣王也 |
| 40 | 鶴嗚其師傳之作歟他人之言不當直謂之讀也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魚潛在淵或在于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韓託堂山之石可以為錯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魚在于渚或潛在淵樂彼之園爰濟樹檀其下維穀官山之石可以攻玉廿是詩仙篇皆取物為比詩人寓意甚微視他詩羈特異又偶無大序故諸儒不勝其異說帷毛氏謂舉賢用滯可以治其國鄭氏謂教王求賢奈不仕者毛鄭在眾說之先意必有師承今取毛鄭之說斷山為之大義殆無餘蘊諸儒例不之信獨何歟皋水中之澤也國山中之隸草木者也詩人於水取鶴典恥於山取檀也釋也穀也石也以喻賢之小大皆當舉而用之諸賢之大者則雖身隱而洛著如鶴之鳴于九皋深遠之地而上聞于天下聞于野而其小者則滯於下如狐之潛伏于淵渚此取澤中之物以為喻也賢之大者則能任重而致逮如檀有堅美之實可為輪輻之用而其小者則滯於下如釋之穢雜亦可以貴其本如穀之惡未亦可以績其皮如石之粗厲亦可為錯以利器攻王以成文此取國中之物以為喻也詩人詩王於賢之大而有重賞如鶴如禮者則舉而置之高位如舜之選眾舉皋陶於賢之小而沈滯者則兼收並用如堯之野無遺賢則可以治其國矣所謂求賢於未仕者如此蓋毛鄭之意也詩人嘗學荒魚喻賢者以伐檀喻君子則毛鄭之說不為無據隨說謂詩傳之誨王當切於王身其大則王之言動其次則王之好惡也鶴之鳴也魚之潛也自以為趣於高深人所不聞不見也然鶴之聲下則聞干野上則聞于天未免為人之所開魚或由淵而出乎渚或由渚而入乎淵未免為人所見故以喻王之一言曰動無隱而不形舉二物而言所以語王當戒謹於所不睹恐懼於所不聞也困之有檀木之堅美肅墨者也他山之右物之粗厲可賤者也無禮之下有擇之穢雜有穀之惡未豈盡可貴乎石可用為錯以利器攻王以成文豈盡可賤乎故以喻王之好惡取舍不可不謹舉二物而言所以八誨王愛而知其惡憎而知其善也亦通似不若毛鄭亂始於用賢之一說姑存之是詩二章皆比也祈艾關下刺宣王也覺八 |
| 41 | 宣王即位二相輔之有文武成康之遺風諸侯復歸宗周至二十九年戰於于畝王師敗績說者謂至是始表是詩為刺宣王首篇刀爪牙之士怒司馬軍攻之不脩致我於憂恤夫以宿衛之士而從以征役使不得養其父母豈非王政之闕歟二相即周公召公謂之共和者是也共和之政凡十有四年召公人皆知為召穆公虎獨周公不著其名或謂史記周宣王時有樊穆仲韋昭曰穆仲仲山甫乏誰周語稱樊仲山甫諫宣王韋昭曰食采於樊疑周公即仲山甫也仲者姬姓之次子也山甫其字也禮者其誰也樊者其封邑也漢杜欽刀謂仲山甫為異姓之臣彼蓋以仲為雖不知仲為政子之說也漢公皆謚曰穆亦共和之意山甫豈後嘗封於樊歟 |
| 42 | 祈父子王之爪牙胡轉予于恤靡所止居祈父予王之爪士胡轉予于恤靡所底止祈父亶不聰胡轉予于恤有母之尸饗 |
| 43 | 祈父司馬也書亦有折父說者謂掌封幾丘甲此詩宿衛之士自喻以爪牙謂當扞衛王室何為轉移我于憂恤之地使靡有定處乎爪士爪牙之士也底至也祈父亶不聽謂豈不聞我有父母而輕用我以戟使者毋自只蹇擒之事此我之甚憂也不敢怨上歸過於司馬詩人之意微矣是詩二章皆賦也 |
| 44 | 白駒大夫刺宣王也 |
| 45 | 白駒刺宣王不能用賢賢者去之詩人眷然欲其留心乎愛君故也 |
| 46 | 皎皎白駒食我場苗縶之維之以永今朝所謂伊人於焉逍遙皎皎白駒食我場藿縶之維之以永今夕所謂伊人於焉嘉客丘 |
| 47 | 裏馬以比君子伊人指賢者也皎皎白駒喻賢者有潔白之德宜在朝廷今乃退而家食如白駒無華稼之養而食苗食藿於場圃故詩人欲縶而鮮之維而擊之縱不能久留侯善朝一夕少未得賢者暫逍遙於此為嘉容於此亦我心之願也皎皎白駒賁雖然來思爾公爾侯逸豫無期慎爾優游勉爾遁思 |
| 48 | 責光采也思語辭也此章勉賢者之習謂賢者為邦家之光儻能來貢朝廷為公為侯則逸豫亦目無期何必去國而後進豫耶蓋言賢者少用庶政脩舉可以久享逸樂也於是我其母過於優游自遂勉其母決於遷去也一 |
| 49 | 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鱗山來其人如玉母無金玉爾音而有遐心弋當此章不欲斥王不能留賢第言賢者道於寂寞之如白駒在空谷所享止生芻至之簿以喻賢者廉貧甘於苦淡其德如玉之潔白不可得而點染然詩人愛君之心不能自己又祝賢者母曰金王其言而有遐遠朝廷之意尚冀其來忠告其君以善道也萬此詩者其亦賢矣乎是詩四章皆比而賦之也 |
| 50 | 黃鳥刺宣王也 |
| 51 | 宣王初政民之離散者能勞來還定安集之風俗只固當相親睦矣至其來年王政漸衰民俗漸簿如黃鳥我行其野是也一詩之序皆不明言所利然黃鳥言此邦之人不我肯穀故說者以為適異國而失其所者我行其野言昏姻之故言就爾居故說者以為從異國之昏姻而不見恤老詩辭亦可見也 |
| 52 | 黃鳥黃鳥無集于穀忠啄我粟此邦之人不我肯穀賣旋言歸復我邦族黃鳥黃鳥無集于桑無啄我粟此翔塊夜不可與明言旋言歸復我諸兄黃鳥黃鳥無集于相無啄我黍此邦之人不可與處昌旋言歸復我諸父 |
| 53 | 黃鳥倉庚也以遷于喬木焉得其性亦未嘗下拾遺粒今乃集于穀于桑于相皆于喬木而啄人之東之里之黍可謂失所矣善之道其國之民而所至之部人不能與之相善故曰不我肯穀不能典之相知故曰不可與明不能與之相安故曰不可與處於是思歸故國復依族人與諸兄諸父也國風曰豈無他人不如我同姓此之謂也是詩翼章皆比而賦之也 |
| 54 | 我行其野刺宣王也爾雅曰婦之父母墻物父母相謂為婚姻是詩卒一章有舊姻新特之說乃書曰之婚姻今情易以裹薄也一 |
| 55 | 我行其野蔽芾虧其樗飄昏姻之故言就爾居爾不我言復我邦家我行其野言采其遂昏姻之故言就爾宿爾不我畜書歸思復我行其野言采其書福不思舊姻求爾新特成不以富亦祗支以異適異國者因所見以起興謂我行於野見蔽芾之樗雖為惡木猶可庇而息我以昏姻之故謂可就爾居處矣爾既不能養我故欲反故國是樗之不如也見果違者雖為惡升猶可以療疾我以昏姻之故謂可就爾止宿矣爾既不能養我故意欲自反是遂之不如也是果富者雖為惡菜猶可以為食爾乃不能思我舊日之昏姻但求新畫以為特異成實也實不以後之言而厭我之實亦祗以新一昏為特異故棄我耳是書之不如也時猶今人言特出不章所謂異也說者以特訓匹國風實維我特亦既得之矣是詩尋章皆興兼賦也斯干宣王者室也 |
| 56 | 禮曰路寢成則考之而不覺說者謂設盛食以落之此宣王落成之詩祝頌之辭如張者以善頌善匕禱也宣王小雅絡於斯干無羊玩其辭當在箴規誨刺之先蓋作於宣王方盛之時斯干言兄弟似一續及男女之祥亦幾於文武天保之福祿亂羊書牛羊遂性及豐年富庶亦幾於文武魚麗之盛多以中間不能無失既不得為正雅矣故以二篇為小雅之紅宣王大雅無刺之之詩亦此意也斯干無羊不列於大雅亦以考室考牧為政之小故也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兄及弟矣式相好矣無相猶矣 |
| 57 | 秩秩安流也幽幽深遠也干謂大水之傍也山謂終南之山也宣王作室臨水面山形勢之美如竹之苞謂根本之固也如松之茂謂枝葉之密也宜旨二國族衣斯兄弟則和好輯睦無相圖之事也似續妣祖築室百堵西南其戶爰居爰處納笑爰語似嗣也續繼也姓祖周之先世姜媚后稷而下皆一是也宣王作室蓋所以繼嗣其先之基業故多至卞於百堵戶必衣西南蓋北則正寢東則未嘗也於一是而居處衣是而笑語也 |
| 58 | 約之閣閻採之橐橐風雨攸除雕鳥鼠攸去君子攸竽 |
| 59 | 約者以繩束板也祿者以杵第一也閣閻形之端直也橐橐聲之堅實也言牆痛之端直堅實則可以除去風雨鳥鼠之意君子居此所以蕃盛也革當作去聲與除去協韻宇書謂草盛貌如敢企斯翼如矢斯棘如鳥斯革如量輝斯飛君子收躋 |
| 60 | 跂立也棘急也制度之嚴正如人之政翼而不偏廉隅之繩直如天之行急而無枉具簷阿之峻如鳥之驚而竦顧謂其勢之騫舉也其丹獲之新如臺之飛而舒翼謂其文之狐散也此章言其堂也故宜君子外而聽事焉 |
| 61 | 殖殖其庭有覺其楹喻言快其正政職識其冥君于攸寧八羞平也覺明也庭請當庭之內貴其平也楹謂兩楹之間貴其明也賢氣咽貌猶呂下氣也賦聲徐貌猶言柔聲也五正寢也冥奧室也君子處王寢欲其靜而無暴氣故曰賢冷趣臭室欲其和而無疾言故曰歲裁詩火形容君子當辭氣有維雜遷一呂之意此章言其室也居室如此所以使事也一下莞官上簟乃安斯寢乃寢乃興乃占我夢吉夢鍾何維熊維羆維虺醴維蛇草叢生於水曰莞可以為席竹叢生於陸曰慈豆以為簟寒暑之用也故以一一言之寒暑用物覺宜故寢乃安寢素矣則寢興俱樵意而言夢形罵吉夢維何男女之祥也此禱頌之辭也大人占之維熊維羆男子之祥維虺維蛇女子之祥大人者當時在位薪人有德者猶言碩人也宣王既得吉夢故命大人占之伴大卜之屬占其吉凶也占夢之官於是言其兆謂熊屢在山且彊力壯教故為男子之祥虺蛇在穴且柔弱隱伏故為汝子之祥也 |
| 62 | 乃生男子載寢之床載衣之裳載弄之璋其泣喧遑朱芾斯皇室家君王乃生女子載寢之地載衣之腸載弄之見無非無儀唯酒食是議無父母詩罹刀生男子寢之床衣之裳弄之璋皆尊之也乃生女于寢之地衣之揚弄之見皆卑之也璋以玉萬物貴可知也不必焉臣之職見以土為之賤可知也不必為紡之其男子則聽其泣遑望知其他日佩末帝為君為王女子則欲其非過可指弛善可稱他日在中饋無遺父母憂耳此二章雖皆禱頌之辭然非王者之憂安得有此祥邪是時九章皆賦也而八無羊宣王者牧也 |
| 63 | 牧養雖為政之小然犧牲於是乎出亦國家之先務葛伯不祀湯使人遺以牛羊衛為狄所逐齊侯歸之牛羊豕雞狗皆二百以此知敦為國之大事而牲殺不備不可以祭武王數紂之罪曰犧牲粢盛覲于凶盜庸可以政之小而忽之哉宣王當板蕩之後室牧之數皆廢宣王能以次脩舉考室於八光既知所以為似續之詩考牧於後又知所以厲爾牲之其二詩之矣城中興之不可闕歟更誰謂爾無羊三百維羣誰謂爾無牛九十其特爾羊來思其角戲戲爾牛來思其旨濕濕羊以二百為要俾謂嘉羣皆三百也牛以加一篇一桴謂募色皆九一也羊火畜也故其性好觸觸今官其實滅戲則比聚而不觸也牛土事也故其病則耳燥岑書其耳濕濕則潤澤而不病也思語野醉此章言牛羊之眾多也 |
| 64 | 或降于阿或飲于池或寢或訛爾牧來思何祈裏何笠或負其誤二十維物爾牲則具半羊眾多必耒水草之地而收之阿者草之所生池者水之所鍾寢言其思也訛言其動也教人撞一而其實飯糧從牛羊之所宜適所以蕃息各以基類別之為王皆至三十之多則以諸侯天地宗隨社稷羣祀之性無不具矣此章言牛羊之遂性遙爾牧來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爾羊來思矜矜兢冀不騫不崩麾之以肱畢來既升一暴曰薪細曰蒸牧人有餘力取薪蒸以歸而牛羊以時合其牝牡此收事向成矣所慮者惟羊善耗敗耳令視其羊皆矜矜然若知自愛也兢兢然若知所畏也如此則無審崩之患矣羊有狀輒湘汙故以騫崩言之其下來也不須鞭笠麾以肱即皆登牢校言其制也此章言牧事之成也牧人乃夢眾維魚矣擁維旗矣夫人占之眾維魚矣實維豐年擁維旗矣室家漆漆牧事既成牧人休暇而言夢形焉刀獻其要于上大人占之知其為正妻陰陽和則氣眾多故夢眾魚則為豐年龜蛇為施陰物也鳥隼為旗陽物也故夢施旗為室家有室有家則子孫蕃衍也故曰湊湊考室之憂人君之妻也者牧之夢牧人之夢也貴賤之不同而其要皆出於正蓋由心之道樂故能以和召和休祥之應可以類推此二詩皆絡一之以言夢為中興之美也是詩四章皆賦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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