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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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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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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資治通鑑長編巻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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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燾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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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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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禧元年春正月辛丑朔,奉天書升太初殿,行薦獻之禮,奉上冊寳衮服,又詣二聖殿,奉上絳紗袍,奉幣進酒,諸路分設羅天大醮,先建道場。前七日,致齋禁屠宰,刑罰止凶穢,坊市三日不得飲酒食肉,軍校、牙将道釋耆夀悉集寺觀、軍營、民舍,就門庭設香燭望拜,官吏服非齊斬悉預,餘不得慘服,諸路令轉運使察之。是日,上齋于景靈宮,壬寅,奉上冊寳僊衣于天興殿,禮畢,車駕還內,羣臣入賀于崇徳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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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詔以是月十五日行宣讀天書之禮。己酉,命攝太尉向敏中奉上太廟六室,加謚冊寳。庚戌,親饗六室。是日,上齋于南郊之青城。辛亥,奉天書合祭天地,以太祖、太宗並配。還,御正陽門,大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咸除之,賞賜如東封例。免灾傷州軍見欠田租及和糴,減荊湖南路鹽價。蠲天下逋欠,雖盜用經三十年者,亦蠲之,令有司速定茶鹽條貫,惟務便民,勿拘嵗課,合入令録人歴任無過者,吏部銓考課以聞。江淮上供米,特權罷今年春運一次。 先是,著作郎、集賢校理張師徳判三司、都理欠憑由司,祥符八年九月事。建言有逋負官物而被繫,本非侵盜,若惸獨貧病,無以自償,願因慮囚,蠲免之。上納其言,於是遍及諸路,群臣上尊號冊寳于天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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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上與宰相及諸司三品、宗室、刺史、知雜御史以上、駙馬都尉致齋,以王欽若為宣讀天書禮儀使,設玉皇像於天安殿,天書位於東,聖祖位於西,建道場,乙夘三鼓四籌上,於殿上西向立,羣臣朝服陞殿分侍儀衛使奉天書冊玉皇前攝中書令任中正跪稱:「嗣天子臣某,謹與宰相等宣讀天書,講求聖意,䖍思睿訓,撫育生民」。王旦跪取左承天門天書置案上,攝殿中監張景宗、張繼能捧案,攝司徒王曽攝、司空張知白跪展,攝太尉向敏中宣讀,每句畢,即沈思其指,云:「此句天命訓皇帝某事,或云奉天,或云愛民,攝中書令王欽若執筆抄録,宣讀畢,攝侍中張是跪奏:「嗣天子臣某敢不䖍遵天命」。儀衛使跪納天書于匣中,又取功徳閣、泰山天書宣讀,王欽若進所録天書意,上跪受,登歌酌獻,奉天書於輦,天書意於輿,還內,遂謁玉清昭應宮,上作欽承寳訓述示羣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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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謁景靈宮,遂幸㑹靈觀。上作欽承寳訓述,實録在二月甲戌,今從本紀,即見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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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謁啟聖院太宗神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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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謁普安院元徳皇太后聖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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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詔以四月一日為天禎節,其制度悉如天貺云。功徳閣,天書至是始布告天下,不知何也。先是,內殿承制魏化基言汴水悍激,多因橋柱壊舟,遂獻無腳橋式,編木為之,釘貫其中。詔化基與八作司營造。至是,三司度所費,功踰三倍,乃詔罷之。癸亥,詔重上舒州靈僊觀聖祖袞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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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令京東西、河北、陜西、淮南、江浙災傷州軍,出𣙜務酒糟濟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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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命宰相王旦為兖州太極觀奉上冊寳使,尚書右丞趙安仁副之。 知建昌王耿上書言時政要務凡七事:一曰省災異、二曰廣言路、三曰明享祀、四曰正服用、五曰察黨與、六曰謹修養、七曰嚴邉備。上覧而嘉之。丁卯,幸太一宫,遂幸奉先禪院,謁聖祖昭憲皇后真容,奠秦國成聖繼明夫人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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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罷陜西采盧甘石。 免內殿承制、帶御器械符承諒削一任。承諒,昭夀子,嘉興縣主婿,主楚王元佐女也。先是求外任,遂詔落職為黃州都監,既復因主入奏,請留京師,上怒其反復,故責之。 䕫州路轉運使臧奎言所部榖貴,詔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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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給事中孫僅卒。上曰:「僅篤於儒學,性端慤,中立無競,深可惜也」。命遷其子官。 有司言:「冬至祀圜丘,舊命獻官十四員,伏思神位甚多,陞降頻煩,未盡恭恪,望於前數外,量増七員。雩祀大饗,並請増一。貟夏至方丘蜡祭百神,並増二貟」。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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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庚午朔,詔災傷州軍所糶常平倉榖,止收元糴價,其省倉斗不得過百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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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遣使臣二十九人分徃諸路,料簡廂軍赴闕。 三司假內蔵庫錢五十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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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上御正陽門觀酺,自是凡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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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戍給左、右廵使,常從三人,臺直官二人,主簿一人,從臺司之請也。上曰:「唐制,臺省從人頗多,盖差役編民,免其課調。今悉仰給官司,從簡法也」。 曹瑋言陜商人入中糧草,交引愈賤,總虛實錢百千,鬻之才得十二千,請於永興、鳯翔、河中府官出錢市之,奏可。本志云鬻於市才八九千,今從實録。曹瑋言㑹要在五日甲戌。既而詳定茶鹽司又言:「交鈔總虛實錢五千者,向來官給十三千至十九千市之,今鬻於市,止獲八九千,恐豪商乘其賤價,不於官場入中復虞,西鄙軍食闕乏,請官自收市,以九千為凖」。從之。實録在二月癸巳,今移見此。曹瑋於去年十一月已改授秦州部署,命李及知秦州,而實録於此,又云知秦州曹瑋,蓋瑋知秦州日所言也。交引愈賤,盖所給茶多不精,商人罕有饒益故也。此據本志。 亳州言修天浄宮畢。初,宿州臨渙縣有天浄宫,言李母感星之所也,上將朝謁太清宮,丁謂繪圖以聞,遣內侍詣宫設醮,遂詔重脩,及是畢工。初割臨渙𨽻亳州,或言其輸稅不便,於是止取臨渙之大李一鄉以附亳,而宿人便之。言其不便,據實録,㑹要乃吏部郎中李及所奏,止割一鄉,據李廸附𫝊,則廸知亳州日所請。按及時已在秦州,廸時又在翰林,今皆削其名,不著。乙亥,三司言:「河北昨買絹三十萬匹,本路以蝗旱减其三之一,今請令京東路買十萬匹」。上曰:「京東災傷甚於河北,安可重擾吾民乎?亟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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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詔别置諫官、御史各六員,増其月俸,不兼他職,每月湏一員奏事,或有急務,聽非時入對,及三年,則絀其不勝任者。先是,上謂宰相曰:「朕以去秋螟蝗,因內自省,天下至廣,豈民政有闕耶?比聞外廷浮議,謂朝廷鮮納諫諍,殊不知羣臣言事,朕毎虛懐聽受,茍有可採,隨即施行,蓋中外之人,猶未深悉爾。且今朝士中固多才識,近覧賦頌之作,尤覺文風丕變,直言讜論,豈無其人?當下詔列置臺省官,專主諫奏,然所選尤須謹厚端雅識大體者,至於比周浮薄,朕不取焉」。王旦等曰:「陛下聖政日懋,多士如林,尚復孜孜詢求,如恐不及,必有竒才,上副推擇」。 吏部銓言:合入令録選人,願折資入司理參軍者,自今望與録事,俸料止於五千。從之。戊寅,內外官並加恩。司徒、兼門下侍郎、平章事王旦,加太保、中書侍郎、兼兵部尚書、平章事向敏中,加吏部尚書。楚王元佐領雍州牧。相王元偓加尚書令、兼中書令,為成徳鎮寧等軍節度使,進封徐王。彭王元儼,加太保,為鎮海天平節度使,夀春郡王受益兼中書令,樞宻使、同平章事王欽若加右僕射,定難節度使趙徳明加太傅,三公併除雙員,自旦及元儼始。州牧自元佐始。 上作《㑹靈觀銘、元符論頌》、《思政論》,仍出正說》十巻、《春秋要言》三巻、《清景殿書事詩》百篇,召輔臣至龍圖閣示之。河東提㸃刑獄司言晉、絳蝗旱,物價騰踊,百姓流移,望閣去秋殘稅,詔可,上曰:「前轉運使言並無災傷,何也?冝按視,以稱朕軫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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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補新羅人洪橘鮮為應天府都知兵馬使,賜衣服、緡錢。橘鮮仕本國為承㫖,國王遣其詐遁入契丹,偵機事以歸朝廷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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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上作三惑論、三惑歌并注,仍繢畫,刻板摹本,以賜輔臣。 以東染院使、平州刺史曹克明,知桂州、兼冝融等州都廵檢使、殿直、閤門祗候馬玉為冝融等州廵檢都監,並兼管勾溪洞事,以虎翼、雄武二指揮𨽻之,如蠻冦驚擾,即益以戌兵,及新募忠敢軍給使,冦平如故,賜克明等洎內侍王文慶、楊守珍器帛,賞其平撫水之功也。初,克明與玉分路入討,玉所向力戰,屢敗蠻軍,是時朝廷意在招撫,數詔諭克明,而克明亦憚深入,屢移文止玉,玉至如門團,為蠻所扼,不得進,克明遷延顧望,月餘,乃至撫水州,與䝉承貴等約盟而還,然其後撫水蠻亦屢入冦,論者謂玉以兵威震蠻中,蠻人畏之,至號馬大王,為克明所制,不得前,終貽邉患,人多歸咎克明。此據克明正𫝊所載,馬玉未詳何許人,玉已見去年九月丁巳。 發常平倉粟,置場十四,出糶以濟貧民,京市物貴故也。 令三宫觀差减醮紙,念和市輦送之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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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詔京朝官改秩至今年正月十一日郊禮及三歲,不限中外守職,但非犯入已贓,令審官院攷課以聞,當議遷陟。本紀但云詔京朝官改秩及三年者,不限內外,令審官院考課以聞。與去年九月戊辰詔不甚異,今從本志明著之。既而審官院請非時衝替,及因罪譴監當未滿一任,及在任降差遣人,其見任官雖及三年,或經考課不改官者,更不勘㑹。詔應非時衝替降差遣人,見任官及年限而未考課,或考課而不遷,其後又及三年,非贓濫者,悉許考較以聞。上謂宰相曰:「京朝官有曠弛不治,衆所共知而無顯過者,考課之際,苐以久次遷擢,此非沮勸之道也。嘗記朝士有趙嚴者,在河朔以罪降差遣,去年審官引對,例亦改官,近聞嗜酒廢職,若此之類,尤冝志之」。此据寳訓。審官院所請,實録在三月壬子,今并書之。 先是,諸王子初授官,即為諸衞將軍,餘以父官及族属親疎差等,詔宗正卿趙安仁參議定制,安仁請以宣祖、太祖孫初䕃授諸衛將軍,曽孫授右侍禁,元孫授右班殿直,內父爵髙,聽從髙䕃其事,縁特㫖者,不以為例,又詔中書、樞宻院詳定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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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以新除工部侍郎、參知政事張知白為金紫光祿大夫,依前給事中,加功臣勲邑,餘如故。先是,知白以郊恩進秩,再表固讓,上不許,復奉章懇請,入對,自陳者數,上敦諭,終不能奪。給事中、參知政事王曽曰:「臣與知白,並新䝉擢用,今又増秩,實不遑安,望並寢恩命」。上曰:「知白懇讓,無他意,但以卿為諫議大夫,班在上,已為給事中,在下固讓之欲,品秩有叙爾。且近臣著位,皆以先後為次,茍堅確如此,朕亦無吝」。曽又曰:「知白才識素優,况先朝登名,比臣實為宿舊,願陞知白班在臣上,則兩得其冝」。上不許,乃從知白所請,而優加名數焉。知白𫝊云:知白心不能平,故力辭所遷官,今但從實録,且載上語著位自有定制,知白何不平之有?恐史官或加潤飾耳。宋敏求春明退朝録云:二府舊以官相壓,李文正公自文明殿學士、工部侍郎為參知政事,而宋惠安公自左諌議大夫、参知政事遷刑部尚書居其上。在祥符末,王沂公與張文節公同参知政事,王轉給事中,張轉工部侍郎,而班沂公下,意頗不恱,乃復還二卿之命,上以舊官優加階邑,自後第以先後入為次序,史官潤飾,盖以敏求所録也,今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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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齋於長春殿,召宰相至齋室,謂曰:「昨遣中使至陜西,始聞去秋蟲螟有蟄於山石間者,且慮及春而蘇,復傷禾稼,冝令州縣速加焚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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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設元天大聖后版位於文徳殿,上親酌獻,拜授冊寳于王旦,授僊衣于趙安仁,旦等跪受,奉以升輅,具鹵簿儀衛,所過禁屠宰二日,官吏迎拜至兖州,遣官三十員袴褶前導。奉冊日,上不視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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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進封交趾郡王李公藴為南平王。 曹瑋言總噶爾族馬巴咱爾等領衆設寨於雅爾烏谷,即選募神武軍二百人,夜破其寨,獲生口、孳畜甚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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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召太子中允、直龍圖閣馮元講易于宣和門之北閤,待制查道、李虛已、李行簡預焉。自是,聽政之暇,率以為常,因數訪大臣能否,而行簡無所怨昵,必盡稱道其長,人推其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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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上謂宰臣曰:「朕以去歲蝗旱,秋稼不稔,夙夜警懼,未甞暫忘,今已中春,時雨未降,齋心請禱,誠感莫達,實慮政令有爽天意,因思茶鹽條禁,傷於峻刻,冝有以革之」。向敏中曰:「天時災沴,抑有常數,今陛下勞謙克已,孜孜旰昃,茍邦政人事無所闕失,則天災流行,亦無累於聖徳,願稍寛憂軫」。上曰:「茶法行之已久,儻或難於遽改,但削其尤不便民,而傷於厚歛者可也」。 婺州民黃衮伐登聞鼓,訟州民袁象家藏禁書,課眡星緯,妖妄惑衆,詔殿中侍御史王竒、侍禁、閤門祗候李仲乗驛鞫治,象欵,承與州民童拱、進士吳昌言私課星歴,訛言切害,又以術授徐賛仲嚴、録事張亶、司理曹允恭,甞令課命,詔象拱、昌言處死,賛嚴流海島。亶、允恭除名,配𨽻恩梧州,以衮補三班奉職。 甞有日者上書言宮禁事,坐誅,籍其家,得朝士所以徃還占問吉凶簡尺,上怒,欲盡付御史按罪,王旦具請以歸,翌日白上:「此人之常情,且語不及朝廷,不足究治」。因自取舊所占問者,進曰:「臣㓜賤時,不免為此,必以為罪,願并臣下獄」。上曰:「此事己發,何可免?」旦曰:「臣為宰相執國法,豈可自為之?幸於不發,而以罪他人」。上意觧,旦至中書,悉焚所得書,旣而大臣有欲,因是以擠已不快者,力請究治,上令就旦取書,旦曰:「臣已焚之」。由是獲免者衆。此事據遺事録及碑墓附見。甲午曹瑋言永興寨、大馬家族軍主阿錫達等捕得總噶爾蕃部卓薩沁格,請授以刺史,從之。據㑹要,此年六月,阿錫達初授軍主,與此差互,又不知今授何州刺史,當考。乙未,太極觀,奉上冊寳使王旦言:「縁路州縣,調夫治道,臣以方春農事初起,悉已罷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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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曹瑋言:「總噶爾族首領幹尊治兵於潤努川,将謀冦掠,臣宻遣蕃部,許以恩賞,令散其衆而殺幹尊。近聞幹尊被創甚亟,衆亦潰亂,欲俟𫝊首至州,奨以朝命」。上曰:「使之殺人,又加爵賞,非招懐之意也,俟别立功效則奨之」。丁酉,新除山南東道節度使冦凖言:父名湘,與州名音同,望且守舊鎮,宰相曰:「樞宻使王繼英,父名忠,而功臣有推忠之號,詔㫖不避,况湘襄嫌名也,成命已行,不可追改」。乃詔諭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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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加上祖宗謚册,刑部侍郎、参知政事陳彭年侍上朝天書畢,将詣太廟,退詣中書閣中,方如厠,風眩仆地,肩輿還家,遣中使挟醫診療,旦夕存問,尋進位兵部侍郎,表求罷俸,詔答不許,己亥,卒,上聞之,即幸其第,涕泗良久,又覩其所居陋敝,歎惜數四,贈右僕射,謚文僖,録其子孫。甥姪彭年,性敏給彊記,尤好儀制沿革刑名之學,平居手不釋巻,屬詞頃刻而就,未甞抒思,慕唐四子為文,體制繁靡,上多令檢討典故,自大中祥符後,禮典交舉,彭年無不參預,或別殿訪對,或中使手札臨問,彭年從宜應答,無所凝滯,皆合上意。凡典章文法之事,每宻有詢訪,自陞內閣,即以翰墨為已任,不欲領他務,然李宗諤、楊億皆在朝,及宗諤卒,億病退,則彭年專文翰之任矣,事務益繁,愈復勤職以固恩寵,手披簡䇿,口對賔友,胥吏白事滿前,或宻答詔問,曉夕若是,形神皆耗,勞心既久,舉止多失措,至有顛倒冠服,手撮果饌,雖暑汗沾體,不暇澣濯,家人左右有不記其名者,書字甚急,日可萬餘,人不能曉,惟起居院吏趙亨識之,上亦知其姓名,後特補三班,前後賜御歌詩凡六篇,其恩遇如此。性卑儉,每得俸賜,多市墳籍,雖䖏貴顯,無改平素,及卒,上追悼其妻,毎入謁,多獲賜賚,嘗出彭年畵像示之,又嘗語王欽若曰:「彭年善人,何意遽此淪喪?至於兼才博學,今罕其比,自在左右,服勞夙夜,憂職太深,未嘗休憇,朕毎諭其游息,然賦性勤謹,行之彌篤,不幸而隕,得非命歟?」然彭年素姦謟,時號「九尾野狐」。在翰林日,嘗詣中書謁宰相,王旦辭不見,翌日復至,自言有當啟白,旦諭令向敏中。他日,敏中命吏取彭年所留文字示旦,旦瞑目索紙封之,敏中曰:「何不一覧?」旦曰:「不過興建符瑞,圖進取耳」。始,彭年仕未達,求為大理寺詳斷官,張齊賢時實當國,一見輙不可,人問其故,齊賢曰:「此人在朝,必亂國政」。或疑齊賢過甚,後乃服其知人。齊賢云云,據王皡百一篇附見。三月辛丑,上以畿甸菽麥苗示輔臣曰:「今根幹雖茂,然旬浃不雨,則失所矣。加以播種秋稼,正在此時,冝遣官徧禱天下廟社、名山大川,庶獲靈應」。中書言舊制,四海不祈,上曰:「百谷之長,潤澤及物,安可闕禮?」特命祭之。環州路承受王從徳言,北界蕃賊數千騎來剽熟戸,邉兵擊走之,廵檢忠佐周興為賊所害,望益戌兵,向敏中曰:「戎人互相剽掠,蓋其常也。但廵檢使臣率無逺略,好戰輕敵,為國生事,望令速即抽退,庶靖封鄙」。上深然之,入內髙班王懐正言,真州、銅山去年蝗蟄,今春稍有飛者,兼生蝻蟲,命本州設祭焚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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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上已罷宴憫雨也。 梓州路承受臧滬言:「戎瀘資榮州冨順監都廵檢使公署在戎州,去淯井監近踰百里,夷冦驚擾,則應援不及,望徙置江安縣」。從之。癸夘詔:「如聞災傷逐熟之民,所經闗渡,多邀止之,冝令開封府、諸路轉運司曉諭,勿使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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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京東提㸃刑獄、閤門祗候常希古言:「去嵗夏蝗秋旱,民廩空乏,望朝廷責轉運使、知州、通判、令佐等勸課耕桑,所冀野無曠土,戸有餘糧。凡奏舉親民之官,悉令條析,勸農之績,以殿最黜陟之」。上曰:「朝廷詔令,非不備也,但州縣未遵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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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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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以給事中、權御史中丞凌䇿為工部侍郎、知宣州。策疾甚,再表求任本郡,特許之,尋有詔増公用錢嵗三十萬,亦從其請也。 屯田郎中梁楚知興州,代還,上章自薦,上頗記其名,命楚判戸部勾院。楚先,見咸平三年二月。 詔自今遊峩眉山,不得停止川峽,時有踰年不還,因而為盗,故條約焉。 衛州言民饑,命發倉粟萬石貸之。 王旦言兖州自春亢旱,行禮之夕,降雨及尺。庚戌,陜西轉運使段惟幾言,所部嵗給諸軍衣絹二百萬上供,詔令所在別庫貯之。 殿中侍御史張廓言:「去秋蝗螟,今春亢旱,望選朝臣分徃諸路,轉運使、提㸃刑獄官,體量存卹,無使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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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詔京城十四場糶米加至百石。 和州言蝗生卵,狀如稻粒差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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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夘,以甘州輝和爾罕王伊嚕格勒圭呼為懐寜順化罕王,賜襲衣、金帶、器幣、鞍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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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詔:「道士童行,不由課試而披戴者,自今五年內,不得離宮觀,特賜紫衣者,三年內不得妄託假故出外,求省親者,計程給假。從知衛真縣張中孚之請也。丁巳,兩浙提㸃刑獄合肥鍾離瑾言:「衢、潤二州闕食,官設糜粥,民競赴之,有妨農事,請下轉運司二萬石賑給,家不得過一斛」。從之。轉運使張寳亦言:「所部民飢,州設糜粥,外邑地逺,慮廢耕作,已令就給米,人日三合,頗濟窮乏」。上曰:「前轉運司言蝗不為災,皆妄也」。戊午,以樞宻使王欽若為㑹靈觀使,㑹靈初置使,命參知政事兼領,於是王曽次為之,欽若方挾符瑞,固恩寵,意得此曽,因懇辭焉,上頗不懌,謂曽曰:「大臣冝傅㑹國事,何遽自異耶?」曽頓首謝曰:「君從諫謂明臣,盡忠謂義,陛下不知。臣駑病,使待罪政府,臣知義而已,不知異也」。葉清臣、王曽言行録,曽縁此罷政,及中謝日,具述欽若欲自領使,上意大悟,於是欽若出知餘杭。欽若出知餘杭,蓋不因此,此誤也,今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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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免潮州逋鹽三百七十三萬二十斤。辛酉,以懐、衛流民至京,令三司作粥糜濟之。 江南提㸃刑獄、太常博士范應辰上言:「伏覩辛亥制書,常赦不原者咸除之。臣謹按《呂刑云:兩造具備,師聽五辭,五辭簡孚,正于五刑,五刑不簡,正于五罰,五罰不服,正於五過,由是赦宥之文可得而詳矣,故曰:五刑之疑有赦,五罰之疑有赦。臣今看詳所部州軍,正月中旬已後所申,犯由過誤而被宥者雖多,切害而䝉釋者亦衆,蓋以姦凶之軰,宻料赦期,百計罔有不為,萬途得以殘酷,或發其夙憾,恣彼忿心,怯弱者因此受辜,彊梁者由是得便,或舉家而隕命,或罄室而掠財,或持刀殺人,肝腦塗地,或縱火焚舍,藴蓄蕩空,有紏合輕生之徒,恣為彊剽之盜,公行殘害,以奪資儲,廵警之官,上逼下逐,或設謀而緝捕,或冐險以鬭敵,科校耆伍,書罰令尉,方諧敗獲,合正典刑,逢此霈恩,亦除其罪,悉又配為卒伍,皆給衣糧,今力耕之,夫遍饑原野,而此輩季支以服,月賜以粟,又何異賞人為盜者耶?與夫疑則赦之,諒有殊矣!望自今應有知赦在近而故為罪戾,若赦後彰顯,情理切害者,死罪以下,遞減一等斷之。有赦前殺人剽財,赦後雖不復為,若因事捕獲,並請決配逺惡州軍,其有諸州,曽係殺人放火,刼掠財貨,已依赦配本城者,望止令本處重役,如更犯逃亡、飲博等罪,並依禁軍例科斷,其已該赦免重罪而情理切害者,令逐處長吏取索赦到日所犯罪人,內元犯謀殺鬭殺之類,籍其姓名,再瀆憲綱,不以罪名大小,並收禁奏裁。其州縣官吏,昨因差檢災傷,侮刑受賂,或案已結正及未發覺者,望凖赦原免其罪,而除削其官,以申警戒」。上曰:「先帝因郊禮,方議肆赦,致齊之夕,有朝士秦再思上書,願勿赦,且引諸葛亮佐劉備數十年不赦事,先帝頗疑之,時趙普為相,因入對,言曰:聖朝開創已來,具存彛制,毎三年郊祀,即覃肆𤯝,所謂其仁如天,堯舜之道也。至若劉備偏據一方,區區用心,臣竊為陛下不取。先帝善其對,赦宥之文遂定,應辰所奏,頗見盡心,然或全無赦宥,亦恐難行」。張知白曰:「古人所謂數則不可,無之實難,斯為確論也」。 宿州言靈璧鎮蝗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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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給威猛卒二百人,𨽻京東都廵檢使及濵棣水路廵檢使,其捕盜有勞者奨之,時上封者言濵棣、淄、齊、鄆、博州,茭莽翳薈,冦盜所伏,廵邏地逺,請益兵以警備故也。
41
乙丑,司天監言:「今年丁巳三月至嵗末,天道利客,詔諭邉臣,或小蕃侵犯,但㩀城扞敵,無得輙入外界,深慮城寨使臣等好立事功,不務詳審,輕於追襲,但能訓練戎容,謹畏天道,自然邉聲逺振,風俗和寧,為上䇿矣」。丁卯,御史臺言:「常朝武班止一二人,或請告則絶班」。詔擇內職疾老者,補諸衛將軍及率府率,凡十二人。 詔太常禮院自今檢㑹文字,並須判院官議定簽書,方得供報。時徐王卜日成婚,而安王夫人卒,內侍省移牒㑹問禮院,禮直官李惟吉以白狀回報,故條約之。 是春,京畿旱。
42
夏四月庚午,王旦至自兖州。詔:「諸處所奏公案,收坐得替離任京朝官、使臣、幕職、州縣官在任公罪,合該去官原免,湏候斷勑,頗成淹滯。自今許大理寺即時移報審官、三班、吏部銓曺。從本寺之請也。 三佛齊國王霞遲蘇勿吒蒲迷遣使奉金字表來貢。
43
辛未,王旦言:「曺濟徐鄆州、廣濟、淮陽軍,每船運上供斛斗三十七萬石,去嵗蝗旱,望免夏税一料支移」。詔可。壬申,詔大名府、磁相澶州通判軍越睦、處州去秋災傷,民多闕食,令轉運司運米賑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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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河北轉運使冦瑊言懐、衛州微有蝻蟲,即已焚捕。甲戌,三司言:自京𣙜貨務入便錢,請以大中祥符七年二百六十一萬餘貫為額,每嵗比較不及數,當職官吏,准條科罰」。從之。 詳定茶鹽所言:「入中緡錢舊悉從商人,所有受之,請令十分輸緡錢四五,仍定加饒貼納之差」。從之。此㩀㑹要及本志,而實録不書,今附見。乙亥,出聖祖神化金寳牌,分給京城寺觀及天下名山牌,長三寸許,廣寸餘,面文曰「玉清昭應宮成天尊」萬夀金寳背,文曰「永鎮福地」,其周郭皆隠起虵龍華葩之狀,封以絳囊、漆匣,上親題署之。 曹克明等上討撫水州蠻冦,使臣將士立功者,凡千八百一十六人,並等第遷補,及優便差使,賜器帛、緡錢,官吏應奉軍期者,詔奨之。戊寅,監察御史濟隂王博文言:「近充監祭使,祀夕月,其日辰時行事,至已時前禮畢,伏以祀稱夕月,壇號夜明,既属隂靈,翻居晝祭,以臣愚見,恐未合冝,望詔禮官、博士別加詳定」。事下有司,且言:「准禮,秋分祀夕月於西郊,《國語》云:大采朝日,少采夕月。又曰:春朝朝日,秋夕夕月。唐柳宗元論云:夕之名者,朝拜之偶也,古者旦見曰朝,暮見曰夕,故《詩》云:「莫肯朝夕」,《左傳》曰:「朝而不夕」,《記》曰:朝不廢朝,暮不廢夕」。按禮文,秋祀夕月,蓋其時晝夜平分,太陽當午而隂魄已生,遂行夕拜之祭以祀月。未前十刻,太官令率宰人以鸞刀割牲,未後二刻行禮。唐劉禹錫任御史,監祀夕月壇,有詩備記其事,注云:其禮用晝,蓋是古禮以夕行朝祭之禮。又按禮云:從子至已為陽,從午至亥為隂,參詳典禮,合於未後三刻行事」。從之。己卯,河東、江南、益州路並言雨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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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徙封州刺史、知絳州錢惟濟知潞州。初,惟濟自諸試郡授絳州,民有條桑者,盜奪桑不能得,乃自創其臂,誣桑主欲殺之,乆繫不能辨,惟濟取盜而給食視之,而盜以左手舉已筯,惟濟曰:「以左手創他人者,上重下輕,今汝創特下重,正用左手傷右臂爾!非爾自為之耶?」盜遂沮伏,上聞之,謂宰相向敏中曰:「惟濟試守郡,輙明辨,後必為能吏矣」。於是移潞州,民相驚,有外寇奔城而仆者相枕籍,惟濟從容以出,從騎甚省,因宻捕惑衆者送獄,有頃自定,白骨山僧自言死日,逺近趨之,爭施金帛,惟濟遣人䕶察,及期不死,乃杖配之。惟濟兄惟演在禁林,嘗奏曰:「惟濟久在外,願得一至京師,以慰弟兄之思」。上嘉其友愛,即日召之。 右僕射陳堯叟卒,贈侍中,謚文惠。
46
辛巳,命趙州出廩粟萬石以賑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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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賜進士楊偉及第,賈昌朝同出身。大禮之初,貢舉人獻賦頌者甚衆。詔近臣詳考,惟偉及昌朝可采,故召試學士院而命之。偉,建陽人。昌朝獲鹿人,璉孫也。癸未,詔:「在京場、務、坊、監官,周親喪給假五日,聞哀二日。大功、小功給假三日,聞哀一日。緦麻並給假一日」。從權三司使馬元方之請也。
48
右司郎中、龍圖閣待制查道,以耳聾,難於對問,表求外任,甲申,命知虢州,将行,上御龍圖閣飲餞之,時虢州蝗災,道既至,不俟報,出官廩米設糜粥,賑捄饑者,發州麥四千斛給種,農民頼以濟,所全活萬餘人。 翰林學士、知通進銀臺司、兼門下封駮事晁逈、李維上言:「中書門下劄子付登州,據牟平縣,學究鄭河狀,以本州民闕食,願出粟五千六百石賑濟,望賜弟巽班行,奉聖㫖不行者,臣等商度,損餘補乏,為利亦大,望令宰臣定議,特從其請,俟豐稔即止,庶儲積之家,有所勸率,大濟饑乏,上寛聖慮」。詔補巽三班借職,自是納粟者率以為例。乙酉,著作郎劉曄為右正言,時准別詔置諫官,曄首預其選,上曰:「諫官,御史之任,實難其人,當湏識朝廷大體,達政刑要道,言必詣理,乃為稱職耳」。曄,溫叟之子也,嘗知龍門縣,羣盗殺人,捕得之,将械送府,恐道亡,皆斬之,衆伏其果。通判益州,召還,時王曙治蜀,或言其政苛暴,因對,上問曙狀與凌䇿孰愈?曰:「䇿在蜀,嵗豐事簡,故得以寛假民,比嵗少歉,盜賊間發,非誅殺不能禁。然曙所行,亦非嘗出陛下法外也」。上善之,曙峻法以繩盗賊,𧷢無輕重,一切戮之,衆股慄。居數月,盜賊屏竄蜀外,戸不閉,嘗有卒夜告其軍謀亂者,曙立辨其僞,斬之,民安其政,以比張詠,號「前張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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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邵州言野竹實,居民採食,頗濟饑乏。己丑,河東轉運使陳堯佐言:「河陽、懐、衛等州去秋災傷,本路絳、澤州皆有餘羡,欲運澤州粟五萬石赴懐州,絳州粟二十萬石赴河陽」。從之。 陜西陜、解等州蝻蟲生。辛卯,上謂宰臣曰:「如聞知廣州李應機為政峻急,先任廣南轉運使,嘗言廣州民無丁稅米,建議科納,尋詔本路詳度,累議皆難其事,今應機領郡,因欲遂其前議,逺方之民,務在綏輯,驟增賦調,亦恐非便,可罷之」。 曹克明言知撫水州,䝉懐珌請詣闕貢奉。 昇州言蝻蟲生。壬辰,給蔡州團練使徳雍、汝州團練使徳文唐州團練使,惟正公用錢嵗各百萬。
50
癸巳向敏中等言:「近日朝臣舉官,有一嵗之中舉十餘人者,又所部內監,當朝臣與本處幕職官者,或傷於泛濫,或渉於嫌疑,欲釐革其弊」。上曰:「檢詳舊制,別加條約」。甲午,傳法院上新譯頻那夜如經,上以其經有葷血獻詛之語,與經教戾,命焚之,仍令自今有類此者,不湏翻譯。 龜兹國可汗王智海遣使張延來貢。乙未,陜西、河中府、解虢州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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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發運使李溥,言江淮去嵗之食,有冨民,出私廩十六萬石糶施飢民。 詔自今命官使臣犯𧷢私罪,不以輕重,並劾舉主,自餘杖以下罪,更不收坐。從判大理寺李虛已之請也。㑹要天禧二年四月事。五月戊戌朔,詔災傷流民,所至之䖏,官吏倍加存卹,無居室者,許於寺觀、公舍安泊,勿令失所。 詔奨知臨江軍新淦縣,殿直張崇浚以其親率縣民,減價糶粟,濟飢乏也。 屯田員外郎謝商言:「伏見去嵗蝗蟲為害,傷食田苗,流行雖繫於天災,除蕩亦由於民力,雖尋遣官吏與令佐焚捕,頗聞弛慢,罕能盡心,或申報稽延,致孽蟲之紛積,或追擾煩併,縱狡吏之誅求,情近幸災,咎由弛職,而又散子在野,未免再生。臣聞堯水為災,或導之於嶓冡,湯旱作沴,亦禱之於桑林,雖軫宸𠂻,罔虧聖徳,捕蝗之命,厯代有之,深慮曠慢之人,但引災咎,扇惑民衆,更致遷延所冝,及蝻裁蘇,併功撲滅,則冀秋苗無害,其子未生,欲望特降詔命,下去嵗災傷州郡,應諸縣有蝗蝻再生之䖏,本所耆長壮丁,限當日申縣,本縣即時申所屬州軍,立選職官,與令佐同領人夫,打捕令盡,並與書歴,理為勞課,或有貪濁之軰,率歛慢公,望依枉法定斷,仍委本處通判,躬親下縣提轄,轉運使副徃來覺察」。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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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權涇原路駐泊鈐轄郝榮等言,掘籠竿城濠,自上石門至鎮戎軍功畢,詔奨之,仍賚器帛,賜將士緡錢。庚子,宰臣王旦以疾表求罷免,不許。
53
辛丑,詔禮部權停今年貢舉。 河北都轉運使李士衡言:「奉詔以絳州粟十五萬石給京西闕乏,水路頗逺,請止運懐州粟麥五萬斛」。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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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王旦再表求罷,不許。 入內供奉官邵文雅言懐、衛、邢、洺州焚捕蝻蟲並盡。
55
甲辰,以殿中丞劉平為監察御史,用新詔也。平嘗知南充縣,㑹夷人寇淯井監,轉運使檄平權瀘州事,平率土丁三千擊走之,後以寇凖薦,復知瀘州,夷人懲前敗,不敢擾邉。
56
乙巳,改撫水州為安化州,從本州首領䝉承貴之請也。丙午,詳定茶鹽所言,請令李溥遵累降詔㫖,㩀詳定所條奏事件,速行裁酌,如無妨礙,則施行訖奏,如事有未便,則從長規畫以聞。時在京師,詔令溥乘𫝊還本任經度,而務執前制,亦罕所變革也。
57
太保、平章事王旦,登柄用凡十八年,為相僅一紀,謙退周謹,每遷受賜,常有愧避之色。素羸多疾,又以名位太重,憂畏不自安,自東魯復命,益臞瘠不任趨謁,連拜章求解,上素重其徳望,委任莫二,聞其引退,甚不樂,優詔褒荅,繼以面諭。戊申,制授太尉、兼侍中,聽五日一赴起居,因入中書,遇軍國重事,不限時入預參决,旦聞命愈恐,家居不出,手疏懇請去位,且言私門百口屬疾,将遍欲退身,以息災咎,今加此峻秩,則是愈増罪釁,辭意堅苦,實録云:旦聞詔詣便殿,以謝固譲新命,據本傳及神道碑,並云旦不出也,恐實録未可全信,今不取。又遣其子詣向敏中附奏,上曰:「欲引退,固未可言,但體質羸弱,亦可憂也。旦當國嵗久,始終如一,鎮靜中外,實有頼焉。且未嘗有一事干撓朝廷,今此固辭,或難違其意」。既旬浃,乃詔止加封邑,其餘優禮悉如前制。從旦所讓制書在庚申,今并書。 京兆府言捕瘞蝻蟲并盡。庚戌,上御崇政殿,録京城繫囚,死罪情輕者流海島,徒流遞降一等,杖已下釋之。 詔以仍嵗蝗旱,民多流徙,遣殿中侍御史張廓徃京西路,薛奎徃河北路,駕部員外郎、判三司鹽鐡勾院張紳徃兩浙路,太常博士、判三司度支勾院韓庶、供奉官、閤門祗候賈象之徃江南路,著作郎、集賢校理、判三司都欠慿由司張師徳,供奉官、閤門祗候曹珣,徃淮南路體量安撫,所至不得宴樂,游從及多借官健舟船,長吏亦無得迎送。珣,彬第六子。 詔京東西、河北、陜西、江南、兩浙遭旱戸,今年夏稅免其折變,就便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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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詔北戎每嵗以鷙禽為獻,憫其覊紲,冝悉縱之。詔縁江𣙜務二分耗茶,特與依舊支給。李溥入辭,上以詔面使溥行之。 以髙郵軍民荀懐玉為本軍助教,以其出米麥三千斛濟飢民故也,仍詔自今為例。張知白曰:「自古入粟拜爵,皆歸公廩,今則不然,民或阻饑,自相假貸,官為受領,均給貧窮。陛下深軫皇慈,特加旌賞,斯令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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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開封府及京東、陜西、江淮、兩浙、荊湖路百三十州軍,並言二月後蝗蝻食苖,詔遣使臣與本縣官吏焚捕,毎三五州命內臣一人提舉之。
60
戊午,知明州劉綽言:「諸州天慶觀聖祖殿,自今請令羣官到任得替,洎朔望並齋潔朝拜奉辭」。從之。劉綽,未見。西京應天禪院太祖皇帝神御殿成,為屋凡九百九十一區。己未,命宰相向敏中為奉安聖容禮儀使,入內都知張景宗管勾迎奉,左諌議大夫戚綸告永昌陵。 秘書丞譙人魯宗道右正言,用新詔也。 詔福建路買納民茶,斤増十錢,從轉運使方仲荀之請也。辛酉,上以在京軍馬芻糧數示宰臣曰:「頃者張知白欲知此數,故特示卿等,大凡國用有備,乃得無患」。向敏中曰:「臣嘗記國初軍儲止及三二嵗,以今方之,則倉廩豐實可知矣」。 殿中侍御史張廓言:「奉詔京東安撫民有儲蓄糧斛者,欲誘勸舉放,以濟貧民,俟秋成依鄉例償之,如有欠負,官為受理」。從之。
61
壬戌,刑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呂夷簡,請自今止令轉運使副、提㸃刑獄官、知州、通判舉本部官屬,其監當物務知縣、京朝官及在京常參官,勿使奏舉。詔因罪犯監當人,不得舉官,其朝官知縣者,不得舉本州軍幕職曹官,餘並如舊所舉,但歴任及四考者,並許施行。癸亥,以樞宻使王欽若為奉安太祖聖容禮儀使,賛導乗輿。乙丑,自禁中奉聖容赴文徳殿,備儀衛,教坊樂前導。丙寅,上服靴袍酌獻,禮畢,奉以升綵輿而行,具鹵簿鼓吹,道釋威儀,上出次奉辭,羣臣拜辭于瓊林苑門外,奉安日,上不視朝,自是正、至、朔望,令留司京府官詣殿焚香,及别於正月擇日朝拜,忌日,就院設齋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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