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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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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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巵林卷二        明。 周嬰 撰續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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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師古,字籀,雍州萬年人。唐中書侍郎兼祕書監、𢎞文館學士。太子承乾命刋正《漢書集解音義》,以為《漢書注》,儒者服其精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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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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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郊祀志曰:周太史儋見秦獻公曰:周始與秦國合,而別別五百嵗,當復合,合七十年而伯王出焉」。音義:應劭曰:始,周孝王封非子為附庸邑,諸秦平王遷洛,襄公以兵衛之,嘉其勲烈,列為侯伯,與周別五百載矣。昭王時,西周君自歸,盡獻其邑三十六城,此復合也。孟康、韋昭咸自立解,顔師古以為諸家說皆非。應氏言非子至周獻邑凡六百五十三嵗。韋氏說自秦仲至周顯王二十六年,獻公稱伯止四百二十六嵗,皆不合五百之數也。按史記秦本紀及年表並云平王時,襄公始立為諸侯,于是始與諸侯通。又周本紀及諸系家言幽王為犬戎所殺,秦始列為諸侯,與此志符㑹,是乃為別。至昭襄王五十二年,西周獻邑凡五百一十六年,是為合也。五百者,舉其成數耳。七十年當為十七,今史記皆作十七年。伯王者,指為始皇。始皇初立,政在太后嫪毐,未得稱伯。自昭王滅周後,至始皇誅嫪毐,正十七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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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曰:按《史記》司馬貞《索隱》亦用此說,予讀而心疑之,考本《志》云七十年而伯王出出者,非其初生,則其即位也,必誅嫪毐始可稱伯,則前此者始皇為未出乎?且五百一十六年僅言五百于嵗太差,而十七年之數獨得不爽,豈繁者可踈,而簡者當宻耶?《六國表:昭王取西州,嵗在丙午,至嫪毐為亂,其嵗癸亥,則計十八年,若以昭襄五十一年西周君獻邑為合,至始皇九年又計十九年,俱不得言十七也。又《周紀》及《封禪書》,雖稱合十七年,而秦本紀則作合七十七嵗,年代既逺,編簡易訛,必欲強同,失之愈甚也。顔傅㑹求勝未必此是勝塲,嬰以為秦本,紀孟増得幸扵周成王造父,又幸扵周繆王而非子,亦幸于周孝王,此所謂始與周合也。周宣王即位,乃以秦仲為大夫,裴駰案毛詩序秦仲始大有車馬禮樂侍從之好,則此為與周別之日也,當宣王元年為秦仲之十八年,自此至秦恵文君十四年,據本紀為五百七嵗,而依年表凡五百二年,于時秦始稱王,更為恵文王元年,是別五百嵗復合之時也。自恵文王元年至始皇立之載,復得七十七年。又《秦紀》所云合七十七年,而伯王出之謂也,以此證數,稍無差池。史儋之言,于是乎可深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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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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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式傳詔曰:齊相隨牧畜蕃,輒分昆弟更造,不為利惑。師古曰:言畜牧滋多,則與昆弟而更自營為也。續之曰:按傳卜式有少弟弟壯式,獨取畜羊百餘,田宅財物盡與弟式,入山牧羊至千餘頭,買田宅而弟,盡破其産式,輙復分與弟者數矣,顔云更自營為,亦稍近之。然百官表爵一級曰公士,二上造三簮裊,四不更,九五大夫,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八大庶長,二十徹侯。而食貨志自文帝從鼂錯言,已令民入粟邉六百石,爵上造,稍増至四千石為五大夫,萬五千石為大庶長。元鼎五年,令民得買爵,置武功爵級十七萬式,蓋以畜牧所贏為昆弟,輸財于邉,贍國家經費,以得更造之爵,故天子顯之,若自更營為何益于縣官,而武帝亟稱之乎?且牛羊蕃息,何得以造言之?又武功爵,即大庶長、徹侯之爵,臣瓉不引百官表,而引茂陵書,顔氏誤信其語,遂至誤解更造耳施屠渾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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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勃傳》:「盧綰反,勃以相國將擊下薊,得綰大將,抵丞相偃守陘太尉弱。御史大夫施屠渾都擊綰軍沮陽。師古曰:姓施屠,名渾都。沮陽縣名,屬上谷。續之曰:按抵偃陘弱,皆不著姓,而此獨書其施屠之氏。渾都之名,繁簡不倫,豈史體乎!使腐儒以《春秋》書法䋲之,彼去氏者,罪浮于御史大夫耶?子以為御史大夫,名施耳。屠者,屠其城也。渾都,《地理志》作「軍都,亦上谷縣軍都之為渾都,猶本傳蓨侯之為條侯也天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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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紀》天漢元年注:應劭曰:時頻年苦旱,故改元天漢,以祈甘雨。師古曰:大雅》有《雲漢之詩,周大夫仍叔所作也。以美宣王遇旱災,脩徳勤政,而能致雨,故依以為年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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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之曰:「《五行志》:武帝元光六年夏,大旱,四將軍征匈奴。元朔五年春,大旱,六將軍征匈奴。元狩三年夏,大旱,穿昆明池。自此至太初四年、二十年,不聞恒暘。至天漢元年夏又大旱,則在改年之後,而以為頻年苦旱,思欲勤政致雨,亦不考其時事矣。按《本紀》,太初元年,築受降城,貳師將軍李廣利征大宛。二年,將軍趙破奴擊匈奴不還,三年,築五原寨,外列城,路博徳,築居延,匈奴入定襄。雲中四年,李廣利斬大宛王首。天漢元年三月,匈奴歸漢,使者使使來獻。時戎軒屢駕醜獲納降改元之意,直為漢誅夷狄,非復人力,威靈赫濯,如雷如霆,故稱天以屈之,尊大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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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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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髙祖紀》,師古注曰:媪,女老稱也。史家不詳著髙祖母之姓氏,無得記之,故取當時相呼稱號而言也。皇甫謐等妄引䜟記,好竒騁博,強為髙祖父母名字,皆非正史所說,蓋無取焉。《漢書》又曰:「漢興有東園公、綺里季、夏黃公、甪里先生。師古曰:四皓稱號,本起于此,更無姓名可稱。蓋隠居之人匿跡逺害,不自標顯,秘其氏族,故史傳無得而詳。後代皇甫謐圈稱之徒及諸地理書,競為四人,施安姓名,自相錯互,語又不經。班氏不載于書,諸家皆臆說。今並棄畧之,盖一無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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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之曰:覽一家者,必博徴扵文獻,注一藝者,必旁采乎闕遺,故王貢龔鮑傳曰:谷口有鄭子真,蜀有嚴君平」。師古曰:「地理志謂君平為嚴遵三輔決録云:子真名樸,君平名遵,則君平、子真皆其字也。此亦廣引博證之效。不然,嚴、鄭之傳僅得其半矣。班氏髙祖賛曰:渉魏而東,遂為豐公。豐公,蓋太上皇父,亦不著其名,寧有當髙祖世,而所生姓名曽不叙述,乃令史臣無得而稱乎?予以為漢史尚質,著作時,只列母媼夣與神交,太公往視,以竒其事耳。若謂湮沒無存,則陸賈、叔孫通軰,珥筆赤墀,豈世系便從闕文也?又四皓雖自晦氏族,然侍太子宴時,前各對,言其姓名必有真敷奏。若如史記》言自稱東園公、綺里季、夏黃公、甪里先生,不但非名非姓,且草野而倨侮甚矣,著書者不能拾遺補闕,成一代之典,而顧謂旁通者為不知而作,異哉?且非遷、固所書,即為異說,便在刋除似矣。《髙后紀》亦只稱髙皇后呂氏,而注曰:荀恱曰諱,雉之字曰野雞。師古曰:呂后名雉,字娥姁,故臣下諱雉也。《郊祀志》野雞鳴,師古曰:野雞亦雉也。避呂后諱,故曰野雞子。觀本志言神常以夜光輝若流星從東方來,若雄雉,其聲殷殷云,野雞夜鳴。又《五行志》言殷髙宗祭成湯,有蜚雉登鼎耳而雊,劉向以為雉雊鳴者雄也,以赤色為主,于易,離為雉雉南方,鳥近赤祥也,則屢斥雉字矣。倘果為呂氏名者,孟堅何諱之于郊祀,而不諱之于五行?且《郊祀志》中下從諱而上,從名何與至娥姁為字,尤詭誕不經,不知顔氏何家之依,而快傳之以忘其矛盾也?且荀恱、趙岐與皇甫謐相去,不二三十年安在荀、趙為惇史,而皇甫必竒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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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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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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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世家,武靈王十六年,吳廣內其女娃嬴有寵于王,是為惠后。二十五年,惠后卒,司馬貞以為惠后乃太子章之母,惠文王之嫡母也。惠后卒後,吴娃始當正室,至孝成二年稱惠文后卒是也,而下文云:「吳娃死後,娃子何寵衰?太史公誤也。貞又以下對左師自稱老婦之惠,文后即吳娃年六十左側,故稱老婦而束廣㣲,言太后纔三十有竒者亦失非之。曰:按子長既云是為惠后,又云二十七年立王子何為王,是為惠文王惠后吳娃子也。又云吳娃死後,子何寵衰?反覆著明,則此二十五年卒者,其為孟姚無疑,不得以為子章母也,若恵文后卒者,是惠文之后,故稱恵文后耳。自春秋夫人及歴代帝王妃后諡皆從夫,或別自易諱,未有從其子諡者,而獨子何之母?仍子徽稱歴撰古今,未聞斯典,且以惠文后為吴娃,則長安君主父之子也,至是時已三四十嵗矣,尚需其母愛憐之乎?吳娃以主父十六年入宫,子何之生,應在十七年則二十七年,恵文為王,已得齡十一二矣。惠文王三十三年,上去東宫時十二年,下至孝成元年,合得四十六年,使王后長于惠文,理亦有之,即與惠文并嵗,亦已望五十矣,素問女子六七面皆焦髪,始白七,七形壊無,子何得不稱?老婦以此而觀,廣㣲謂三十有竒,果未為得也,五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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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隠田單傳述賛曰:羣鳥惑衆,五牛揚旌,非之曰。宋書臧質傳栁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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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八鑾揺響,五牛舒斾。又謝晦傳尚書符荊州曰:警蹕前驅,五牛整斾」。梁書王僧辯表云:解五牛,扵冀州,秣六馬,扵譙郡魏収。魏書外國序云:五牛一指,六師騁路。又太昌三年詔曰:五牛警斾,七萃按部,皆六朝麗語,司馬效之也。考晉輿服志:五牛旗,平吳後所造,以五牛建旗,車設五牛,青赤在左,黃在中,白黒在右。元帝後但以五色木牛象五時車,竪旗于牛背,使人輿之旗常纒而不舒斾,所謂徳車結旌者也。惟天子親戎,五旗舒斾,所謂武車綏旌者也。故十六國春秋:劉曜攻陳倉,南陽王保将楊曼、王連謀曰:諜云有五牛旗,建多言胡主自來,遂盡衆背城而陣,為曜所敗。今按田單傳,單守即墨収城中,得千餘牛為絳繒衣,畫以五采龍文,束兵刄于其角而灌脂,束葦其尾,燒其端,夜縱牛壮士五千人隨其後,牛尾熱怒而奔燕軍,燕軍大駭,敗走。賛乃云:五牛何也?且單出詭襲之計,未嘗建旗鼓、接兵刃也,而賛云揚旌,不亦誣乎?以後代之制,侈安平之功,不惟虛美,使事殊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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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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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龜䇲傳》:「紂殺周太子,歴囚文王昌,投之石室。索隠曰:「案殺周太子,歴在囚文王昌之上」,則近是季歴,不被紂誅。其言則近妄無容,周更有太子名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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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之曰:「《呂氏春秋》:王季歴囚而死,文王苦之,有不忘羑里之醜,時未可也。武王事之,夙夜不懈,亦不忘玉門之辱,立十二年而成甲子之事。《竹書紀年》:文丁十一年,周公季歴伐翳徒之戎,獲其三大夫,來獻捷,王殺季歴」。沈約《注》曰:「王嘉季歴之功,錫之圭,瓉秬鬯九命為伯。既而執諸塞庫,羈文王于玉門。鬱尼之情,辭以作歌,其傳久矣。《晉書》束晳《傳》曰:「太甲殺伊尹,文丁殺季」。歴㨿諸書言則季歴在商,蓋不得正其終矣。但文丁,紂之祖父,而以為紂殺之者,豈所謂天下之惡,皆歸乎望諸澤,天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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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記》:趙封樂毅于觀津,號曰望諸君。索𨼆曰:望諸,澤名在齊,盖趙有之,故號焉。《戰國策》:「望」作「藍」也。又《平陽侯世家》:柱天侯反于衍氏。索隠曰:柱天侯,不知其誰,封衍氏魏邑。《地理志》:柱天在廬江灊縣,非之曰:《周禮》青州,其藪澤曰望諸」。鄭𤣥曰:望諸,明都也,在睢陽。則是時應屬魏氏,非趙有也。且望諸美號耳。既食觀津,何必更以齊藪為名乎!又《燕策》亦言「樂毅奔趙」,趙封以為望諸君」,不云「藍」諸藍」。諸者,《中山策》有之,乃中山之相,非樂毅也。柱天侯亦猶建成侯奉春君之類,假以徽稱,不必指其食邑。且《漢書地理志》,廬江灊縣天柱山在南,復非柱天也。是時王武反外,黃、程處反。燕柱天侯反。衍氏《服䖍》云:皆漢將,則漢王所封也。漢元年,廬江屬楚,又安得以楚地封其將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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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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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十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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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詩誕彌厥月」,傳曰:「誕大,彌終也」。孔頴達正義曰:大戴禮及春秋元命包皆云人十月而生」。周本紀云:姜嫄踐巨人跡,身動如孕,及期而生子,則終一年矣。此言終月,必終人之常月,馬遷之言,未可信也。說曰:淮南子云:「麋鹿六月而生虎,七月而生」。魏畧曰:「黄牛,羗種孕身,六月生」。廣志曰:「獠民皆七月生」。蜀郡記曰:「諸山夷獠娠,七月生生時,必臨水兒生,便投水中,浮則取養,沉則棄之。豈羗獠之性,走獸不殊,故處腹中月惟六七乎?淮南子、大戴禮、元命包並稱人十月生,往徃有不然者」。前趙録曰:「劉淵母呼延夣服日精,十三月而生淵遁。甲開山圖曰:「慶都觀于三河,隂風四合,赤龍感之。十四月而生堯于丹陵」。又曰:「女狄汲石鈕山下泉,得月精,吞之,十四月生」。禹拾遺記曰:「簡狄懐卵一年而有孕,十四月,生契」。漢武內傳:「王夫人夣吞日,十四月而生武帝」。漢書:「鈎弋夫人十四月而生昭帝」。蜀録:「李雄母羅氏夣大蛇,繞身有孕,十四月,生雄」。太平廣記:「女仙崔少𤣥,十四月生前趙録又曰:「劉聰母張夫人,十五月生聪」。又曰:「范隆字𤣥嵩,孕十五月而生」。太平廣記:「葉法善母劉孕十五月而生法善」。又有異者,論衡曰:傳言黃帝姙二十月而生生而神靈。帝王世紀曰:「電光繞北斗,樞星光照郊野,感附寳而孕。二十五月,生黃帝于夀丘。一曰,二十四月生。脞說曰:供奉官郭坦,二十二月生,初以為妖,百計鍼藥不動,生亦無他,數自有久近耳。嵩髙山記曰:「昔陽翟有婦人姙身三十月,乃生子,從母脅上出。五嵗,便入山學道,神明,為母立祠,因號曰開母祠」。世本及大戴禮曰:陸終娶鬼方國君之女曰女嬇,孕而不育,三年啟其左脅,三人出,右脅三人出山海。經炎帝孫伯陵,同呉權之妻。阿女縁婦縁婦孕三年,是生鼓延殳。注曰:三子,名也。異苑曰:太原溫盤石母懐身三年然後生,墮地便坐,而笑髪覆面,牙齒皆具,復有異者。寳櫝記曰:帝女逰華胥之洲,感蛇而孕。十二年,生庖羲。拾遺記亦曰:華胥之洲神母逰,其上青蛇繞之有娠,歴十二年生庖」。羲緯書則曰:華胥履雷澤之跡,孕十有二載生」。伏羲括地記曰:大人國其民孕,三十六年而生兒,兒生長大,能乘雲蓋龍類,凡若此者,不為神聖,則為妖孽,生之靡定,固其宜也。其尤異者,百縁經曰:王舍城有長者,婦欲産子,然不肯出。尋重有身滿十月生,一子,先懐姙者,住在右,脅如是,次第滿,姙九子各滿十月而産,惟先一子故在胎中,母湯藥自療,病無降損。母終,眷属請大醫蓍婆破腹㸔之,得一兒形狀,故小頭鬢皓白,四向顧視,言由我先身惡口,故處此生熱蔵。中經六十年,受是苦惱時,諸親属将老兒養育長大,放令出家,又止觀。輔行傳曰:脇比丘在胎六十年,生而髪,白誓不尸,臥名脇,比丘乃至暗室中,放光明。神仙傳曰:老子母懐之,七十嵗乃生生而白首,故謂之老子。賴鄉記曰:李母祠門左有碑文曰:老子始起,乘白鹿下,托于李母胎中。七十二年,産于楚。淮陽苦縣賴鄉曲仁里前涼録:索綏曰:老聃父乾字元杲,胎刵無耳,一目不明。孤單年七十二,無妻,與隣人益夀氏老,女野合懐胎,八十年,乃生老子。𤣥妙內篇云:李母懐胎八十一載,逍遥李樹下,乃剖左腋而生,此丈夫之最異者也。鄭語曰,夏之衰也,褒人之神化為二。龍曰:予褒之二君也。夏后卜而策告之,龍亡而漦在,櫝而藏之。及殷周,莫之發也。厲王末,發而觀之,漦流扵庭,化為元黿,以入王府府。童妾未既,齔而遭之,既筓而孕。當宣王時生女不夫而育,懼而棄之,為弧服者,哀其夜號,取之以逃于褒。褒人褒姁,有獄以入于王。王嬖是女使,至扵為后。孔頴達詩白華䟽曰:帝王世紀以為:幽王三年,嬖褒姒,褒姒年十四。若然,則宣王立四十六年崩,是先幽王之立十二年生,其生在宣王三十六年也。厲王流彘,遂為共和,十四年而後宣王立。自宣王三十六年,上距流彘之嵗,為五十年流彘時,童妾七嵗則生女時,母年五十六,凡在母腹五十年,其母共和,九年而笄,年十五而孕。自孕後尚四十二年而生,作為妖異,故不與人道同。此則婦人之最異者。然孔氏信五十年䖏,胎之褒姒,而不信期月離裏之聃,公何與抑?羅苹曰:老聃以宣王四十二年乙夘二月十五日生宣王于周,號稱賢主,而今古人妖並生其世,将天時為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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賛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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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王王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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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𤣥《史通言語篇》曰:王劭《齊志》、宋孝王《闗東風俗傳》,抗詞正筆,務存直道,方言世語,由此畢彰。而今之學者,皆尤二子,以言多浮穢,語傷淺俗。夫本質如此,而推過史官,猶鑑者見嫫母多媸而歸罪于明鏡也。《直言篇》曰:王宋敘述當時,務在審實。于時河朔王公箕裘未隕,鄴城將相,薪構仍存,而二子書其所諱,曽無憚色,剛亦不吐其斯人。與補注篇曰:志存該博而才闕倫敘,除煩則意有所恡,畢載則言有所妨。遂乃定彼榛楛,列為子注,若宋王王劭是也。賛曰:夫史以直書為正,以詳贍為美,如子𤣥,則宋王盖兼之矣。而李舍人《北齊書》云,廣平宋孝王好臧否人物,時論甚疾之。為北平王文學,求入文林館不遂,因非毀朝士,撰《別錄》二十卷。㑹平齊,改為《關東風俗傳》,更廣見聞,勒成三十卷。言多謬妄,篇第冗雜,無著述體。魏鄭公《隋書》曰:王劭撰《齊書》,為編年體二十卷,復為《齊書》紀傳一百卷。或文詞鄙野,或不軌不物,駭人觀聽,大為有識所嗤鄙。又曰:王劭既撰《齊書》,兼脩隋典,好詭怪之說,尚委巷之談,文辭鄙穢,體統繁雜,直媿南、董,才無遷、固,徒煩翰墨,不足觀光。按魏、李之評則宋王遺編,直穢史耳。劉之美言,既綢繆史之貶,詞復契闊。惜二書已亡,不得審其梗概也。蓋末世史臣,謟媚者謂之隠惡,依違者謂之微詞,徒貴華文,無闗實録。昔在尼父,已致慨于勝質矣。且五行掇拾細瑣,皆委巷之談也。《禮志》援引鬼神,皆詭怪之說也。見人之細故,迷已之大疵,類如斯矣。《公羊》語半青齊,事多鄙累。漢世尊為《六經》,列學宮,置博士。若以魏、李之旨推之,《公羊》之可廢久矣。夫《蘭臺載筆》之臣,未有不掎摭前史之謬者也。班氏不滿于司馬,蔚宗亦有憾于孟堅,豈獨魏、李之譏宋王哉?史通之論曰:李氏撰《齊書》,廟號犯時諱者稱諡,變世祖為文襄,改世宗為武成。或以武定佐命降在成朝,或以河清事迹擢居襄代,使讀者瞀亂而不測,驚駭而多疑。《隋書》王劭、袁充兩傳,唯録其詭辭妄說,遂盈一篇。又申以詆訶,尤其謟惑。既以無益而書,孰若遺而不載。至譏王君懋《齊》、《隋》二書,《敘録》煩碎,如劉臻《還宅訪子》,方知王劭《思書為奴所侮,此而畢載,其失更多。二公之見,訾又如此,可謂黃雀之利觜,不知童子之挾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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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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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通論》、《漢史》曰:「司馬遷《敘傳》,巨細備陳,而不書其字,豈墨生所謂大忘也乎?如班固之為遷《傳》也,宜云遷字子長,馮翊陽夏人。其序云云。至于事終則言」。其自敘如此。著述之體,不當如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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贊曰:今人相承,以子長為司馬遷字,諸史傳無之。《文選》報任少卿書作司馬子長,李善注以為史遷,然未嘗明列出處。呂向遂為《漢書》云,司馬遷子長,河內人,可謂欺妄矣。張衡應間有云:子長諜之,爛然有第章懐。注司馬遷子長,作《史記》,亦不言出何書。按《論衡》曰:范張寃屈,太史公列記其狀,鄒衍見《拘雎儀》之比也。子長何諱不言。又曰:司馬子《長紀黃帝以至孝武。《漢紀》太史公司馬遷上言李陵功下腐刑下文云:司馬子長既遭李陵之禍,發憤著《史記》。此二書稍覺有緒,亦最先出,然竟無直書。司馬遷子長者,終為不暢,豈非孟堅作始之弊歟?録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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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角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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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聞》曰:牛騰,字思逺,唐朝散大夫、郟城令,常慕五栁先生之號,自稱布衣公子,即中書令、河東侯裴炎甥也。少挺異操,徳業過人,王勃等四人皆出門下侯,遇害,公子,謫牂牁、建安丞。時中丞崔察用事,貶官皆亂行,誅殛甚衆。素與炎不協,欲陷之,公子將見察,懼不知所為,忽衢中遇一人形狀瓌,偉問:「公欲過中丞,得無懼死乎?」公子驚曰:「然」。異人曰:「公有犀角刀乎?」曰:「有」。異人曰:「甚善,今授公。神呪見中丞時,但俯伏掐訣,註曰:言帶犀角刀子,掐手訣乃可以誦呪。其訣左手中指第三節橫文以大指爪掐之。而宻誦呪七遍,當有所見,可無患矣。呪曰:吉中吉迦戍律提中有律陁阿婆迦呵,公子俯而誦之,既得仰視,異人不見,大異之,即詣察,同過三十餘人,公子名當二十前,十九人呼名過,絞斬且半,次至公子如其教,誦呪久不見察,仰視之,但見有一神人長有丈餘,自西階至察前,右拉其肩,左捩其首面,正當背,諸人但見察低頭手注定字而已,公子遂得脫,比至屏迴,顧神人亡矣。公子後宰數邑精內教録》曰:《唐書》及《宋史藝文志紀聞》十卷,牛肅撰,崔造注也。此條《太平廣記》一百十二卷,摭之守正者,以為語怪謏聞者,謂之欺誕,未可一一為曲士言也。崇禎癸酉,公孫疆之國,有来令吾邑者,以筆札屬予,往往墨而無禮,予慨然曰:昔人不能為王門,伶人對使者打破琴,予安能作公門胥史哉?亦對𨽻人擲筆謝之,令震電憑怒仇家,竊知因而搆予與令謀,所以陷予積嵗矣。乙亥六月,學使者行部至,令遂與仇,以他事羅織予。十一日,膚愬既行,誣章遽上,使者下其事,郡黌移牒往來,勢如霹靂所為罪狀,予者盖千古未有之惡,予方偃息荔牀,自謂無患,既不與外事,而忽得此,城中大小驚沸,予未之知也。十四日,始詣趙學師,自覺夷,然不屑師,謂予溺人,必笑怒,予太癡。十九日,傳至臺憲,對簿,使者頗悉予寃,頻為昭雪,復下邑令,重讞,令磨牙厲吻,欲嚼我而甘心,見予則意如餓豺,有為予請者,則聲如吼虎。予謂命乃在天耳,不能屈下也。上司催促案牘,檄五六至令,故為遷延留訟。十一月二十七日,始具兩造于庭。予引友人方翊祚為證,既上予憶郏令事,偶有象牙刀子以代犀角者,掐訣誦呪如異人指。是日雖無神人捩首事,然争辨時,予奴視仇家訽,辱之,復批其首,令嘻笑而已,初無所言,觀者數百人,皆疑其故。訊罷明日,爰書上事方得解,不數月,二憾俱斃,三郡無不為予快者,以為天道之昭昭,然此呪之力不可誣也。故詳録之世之君子,值无妄之禍者,得斯說而存之,以保其身,庶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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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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薫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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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選沈休文奏彈王源嫁女與富陽滿氏,云非我族類,往哲格言薫蕕不雜,聞之前典,李善注引家語:「顔囬曰,聞薫蕕不同噐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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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之曰:「《世說新語》:王丞相初在江左,欲結吳人請婚。陸太尉陸曰:培塿無松柏,薫蕕不同噐。吾雖不才,義必不為亂倫之始。休文所稱,葢用此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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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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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通別賦:「春草碧色,春水綠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李善注引《楚辭曰:「予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繹曰:「宋釋慧琳作《竺道生誄》云:「風肅流清雲,髙林素送別南浦,交手分路,語出楚辭,則琳公已先之矣。今浦城有地名,《南浦傳》,謂文通作吳興,令送客處,此甚可笑。三閭之別美人,慧琳之送髙僧,亦何所指乎于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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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孝標《辨命論》于公髙門以待封,嚴母掃地以望喪,此君子所以自強不息也。李善注引《漢書嚴延年傳:繹曰:荀悅《漢紀》:丞相于定國父于公為東海決曹掾,決獄甚明,凡罹于法者皆無恨,于公里門閭壊父老,方共治之。于公曰:少髙大,令容駟馬髙蓋,我治獄多隂徳,子孫必興。嚴延年為河南太守,為治嚴酷,母從東海來,適見報囚怒,延年曰:天道神明,人不可獨殺行矣!去汝東歸,除掃墓地待汝。後嵗餘而誅,故人為之語曰:于公髙門以待封,嚴母掃地以望䘮,此東海人風謡,漢書不載孝標,盖全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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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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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倕《石闕銘》曰:「嚴鼓未通,凶渠泥首」。李注引張溫表曰:「臨去武昌,庶得泥首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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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曰:李善不釋泥首之義,不若劉良注云:泥其頭面以降,差為明暢予友。詹修之謂其非是。泥者,叩頭蟲也,泥首即叩首耳。予謂范曄公孫述論曰:述謝臣屬,審廢興之命,與夫泥首銜玉者,異日談也。注引干寳晉紀:「吳王孫皓將其子瑾等泥首,面縛泥首,不當言泥首面縛,泥首,銜玉也。又任彥昇讓表,泥首在顔,輿棺未毀,如曰叩首,不得復言在顔矣」。按甄鸞笑道論曰:塗炭齋者黃土泥面,驢蹍泥中,晉陸脩靜猶以黃土泥額,欲反縛懸頭,衆望同笑,然則泥首,是以泥塗首,自示汚辱耳。比于謝豹,豈求新而反失之乎?予復憶五六嵗,先大父抱著膝上坐,客有酩酊者,先大父問予曰:俗說醉如泥,何義也?予妄。對曰:泥者淖埿之物,如泥蓋爛,醉之云耳。客皆謂予夙慧先。大父曰:不然。泥者蚑行蟲名,掁之則卷縮顛仆,一日不齋醉,如泥,以為如此蟲也。予後閲蔡夢弼杜詩注曰:禆官小說,南海有蟲無骨名,泥在水則活,失水則醉,如一堆泥然。說與張邦基《墨莊漫録》同《漫録》又云:偽閩王延慶為長夜之飲,以銀葉作杯,柔弱為冬𤓰片,酒既盈,不可置杯,惟盡乃已,名曰醉如泥。若修之所示,則泥之為蟲,又有兩矣。然吳道元與天公牋》曰:小婢從成,南方之奚?復被狗咋?困熟如泥。斯又不知何所指也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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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巾《頭陀寺碑》云:周、魯二莊,親昭夜景之鑒」。李善注引顧㣲《吳地記》曰:佛法詳其始,而典籍亦無聞焉。魯莊七年夜,明佛生之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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繹曰:「如來出世之辰,經記參差,然以恒星不見時生,其說殊誕。按因果經摩耶:夫子往藍毗尼園,于四月八日日初出,時園中有樹名無憂葉,即舉左手牽摘之,菩薩漸漸從右脅而出。瑞應經:太子四月八日夜明星出,時生長阿含經香姓婆羅門,問阿闍世王曰:何等時佛生何等時?道成何等時滅?度荅曰:沸星出,時生沸星,出時出家,沸星出時,成道沸星,出時滅度。薩婆多論曰:佛以二月八日沸,星出時生,又佛所行讃曰:三月八日,菩薩從右脇出,凡兹經論,皆出秋方,仲春孟夏,月令既乖,暾出星暉,昬昕又異矣。至釋𤣥惲云:世代既遥,難可論辨,考求外典,如似可知。春秋魯莊公七年即莊王,十年四月辛亥,恒星不見,星隕如雨。釋內外典,以四月為正也。又泥洹經云,佛初出得道,並四月八日。今以為正。予案春秋莊公七年夏四月辛夘夜,恒星不見。左氏曰:夜,明也。星隕如雨,與雨偕也。何休公羊學曰:列星者,天之常宿,周四月,夏二月,昬參伐狼。注之宿,當見參,伐主斬,艾立義。狼注:主持衡,平也。皆滅者,天子㣲弱,諸侯背叛也。范甯榖梁集解曰:衆星列宿,諸侯之象不見者,諸侯棄天子禮義法度也。葢皆以夜明隕星為王室陵夷,諸侯逆命故耳。予謂五石之霣,六鷁之飛,咸在宋都,則恒星不見,魯不見也。星隕如雨,隕於魯也。齊、衛、晉、楚不必盡然。而榖梁䟽引感精符曰:恒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而王不懼,使榮叔改𦵏桓王冢,奢麗太甚也。公羊䟽亦引春秋緯云:恒星不見夜明,周人榮奢,改𦵏桓王冢,死尸復擾,終不覺。宋氏注曰:七年,恒星不見夜明者,正由三年榮奢改𦵏桓王也。此皆鑿空傅㑹之說矣。若必援為悉達篤生之繇,則迦維羅越亦夜光乎亦星隕乎?自非然者,果天竺聖人知中國是夕之夜,明乎抑中國聖人知天竺是夕之誕佛乎?為三傳者,皆謂周之四月,夏之二月,西方之書以為二月八日者,以夏正定之邪?以為四月八日者,以周厯審之邪?浄飯之宮,兼用夏、周二厯,其時已奉正朔邪?杜預左傳注曰:恒,常也,謂常見之星辛。夘四月五日,月光尚微。蓋時無雲,日光不以昬沒。正義曰,夏之仲春,是月昏弧中弧在輿鬼南,則于時南方之星盡當列見。常見之星者,謂南方星也。杜以長厯校之,知辛夘是四月五日也,辛夘為五日,則辛亥在二十五日,惲又安得以八日為正乎?夫沸星為弗沙,即鬼宿也。鬼在南宮南方七星既皆隠沒,沸星何以獨見?春秋星變,比于日食,河濟之間,時有落石如雨,何謂休徴?耀靈隆照,宵出萊夷東暆之城,至今垂號夜明,何謂瑞應?昭公二十五年,有鸜鵒來巢,公榖,咸曰:夷狄之鳥不當來入中國,如隕星夜光,為婆伽之生所致。其為異也,奚啻鸜鵒矣。彼宋均、何休、服䖍、鄭𤣥、杜預之流生,其後者宜有所聞。茍謂星之宵墜,同于鬼之夜哭,則當旌其異以明佛教,通中國之始。若謂天之不夜均于日之再中,則當列其禎以著法。王肇象教之初而都不一,及劉歆,則僅謂晝象中國,夜象夷狄夜明,故常見之星,皆不見象中國㣲耳。路史曰:川地震動,天夜有光,而恒星不見星,隕如雨,變有大于斯者乎?歴考前代,天夜有光者四,恒星不見者三星,隕如雨者十四,皆非佳事。況諸妖叢夜,今古獨此,使佛果因此變而生,固非家庭之令噐,矧年庚日,甲無一之可合耶?子因廣尋諸家之說,大有剌謬者。南齊書袁粲駁夷夏論曰:白日停光,恒星隠照,誕降之應,事在老先。沈約答陶隠居難,均聖論曰:釋迦初誕,惟空中自明。不云星辰不見瑞相,又有日月星辰,停住不行。又云:明星出時墜地,與春秋恒星不見意趣,永乖釋道。安二教論曰:慧光遐照莊王,因覩夜明。注引左傳魯莊公七年甲午四月辛夘夜,恒星不見,星隕如雨,即周莊王之十年也。莊王別傳曰:遂即易筮之云:西域銅邑人出,所以夜明,非中國之災。案佛經如來四月八日入胎,二月八日生,亦二月八日成道,生及成道皆放光。明周以十一月為正,春秋四月即夏之二月也,依天竺周正與夏同。杜預用晉厯筭,辛夘二月五日也。安共董用忠用魯厯筭,即二月七日用前周厯筭,即二月八日也。又依什法師年紀及石柱銘,如來周桓玉五年嵗次乙丑生。桓王二十二年,嵗次癸未出家,莊王十年嵗在甲午,成佛襄王十五年,嵗在甲申,滅度也。後魏書:僧曇謨最與道士姜斌對論最曰:佛以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三年二月十五日滅度」。隋書曰:「釋迦,當周莊王之九年四月八日,自母右脇而生」。釋法琳辨正論曰:「調御誕,昭王甲寅之年終。穆王壬申之嵗,法琳又對傅奕廢佛僧事,引周書異記:「周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嵗四月八日,江河泛漲,井泉溢出,大地震動,其夜,五色光氣入,貫太㣲,遍于西方。王問太史蘇由曰:是何祥也?對曰:有大聖人生于西方,故現此瑞一千年外聲教被及此土。昭王即遣鐫石記之,埋南郊天祠前。當此之時,佛初生王宫也。穆王即位三十二年,見西方數有光氣,先聞蘇由所記,知西方有聖人處世,恐非周道所宜,即與相國呂侯西入,㑹諸侯于塗山,以禳光變。至五十三年壬申嵗二月十五日,暴風折樹,大地震動,西方有白虹十二道,連夜不滅,穆王問太史扈多曰:是何徴也?對曰:西方大聖人滅,度衰相見耳。穆王大悅。當此之時,佛入湼槃也。又云:考校普曜本行等經,並云佛是周時。第十五主莊王九年癸巳之嵗,四月八日乗檀樓閣,現白象形,從兠率降中天竺浄飯王夫人摩耶之胎,至十年甲午二月八日夜,鬼宿合時,從摩耶右脇而生,放大光,明照三千世,界本行虛空無雲,自然而雨。左傳云:星隕如雨,信知佛生時也。十九出家,三十成道四十九年處世說法,至周匡王四年壬子,二月十五日後夜,于拘尸城入般湼槃。又云:齊時統上法師答髙麗使,云佛是西周第五主,昭王二十四年甲寅嵗生。又貞觀十三年勅尚書劉徳威、侍郎令狐徳棻問法琳,法師曰:依辨正論云,姚長謙厯言,佛是昭王甲寅嵗生,穆王壬申之嵗滅,度因何法?顯傳云:聖殷王時生,推像正之記,言佛周平王時出依道安作。論確執桓王費長房為録,固言莊王何故傳述乖紊,無的可依。對曰:依魏國曇謨最法。師及博士姚長謙等,據周穆天子三傳,衆書准阿含經等,細推依實佛,是周第五主昭王瑕,二十四年甲寅嵗四月八日剖右脇。而誕即周書異記之云也。法顯,雖外逰諸國傳未可依,又像正之記罕見依憑,安之為論,據羅什記羅什記者,承安世髙又循翻。經學士費長房言,佛莊王時生,但據恒星為驗未悟恒星別由他事,長房又以佛四月八日下托胎者,亦非也。凡人正月胎即十月生,四月胎即正月生,佛俯同世七月胎,故乃四月生長房之録定,可不依也。又裝法師西域行傳曰,臘伐尼林有無意華樹佛本誕處云當此土二月八日上座部,云當此土三月十五日。路史曰:謝承漢書,以佛為周莊王。癸丑嵗七月十五日,託于摩耶之腹。十年甲寅,四月八日始生。然莊王十年乃甲午,非甲寅也。腐儒習於妄說屬意牽合,而不知考耳。元金履祥通鑑前編,昭王元年己丑,二十二年庚戌釋氏生,引周書記異詞也。然則高僧覈論,既聚訟之莫憑,即一人紀載亦齟齬,而自貳昭平、桓莊未定,何主仲春孟夏未審其時,而中華儒生乃欲多方牽綴以求其合,不亦迂哉?按《竹書紀年,昭王元年庚子十四年四月夜,恒星不見。是年則為癸丑。謂佛生昭王甲寅者,葢亦竊恒星不見之事,不能深核,而誤以癸丑為甲寅,又誤以十四年為二十四年也。帝王世紀謂昭王在位五十一年,而竹書昭王十九年南征不復,故沈約于穆王即位。注云:「自武王至穆王享國百年」。葢武為西伯者十一年,為天子者六年,成三十七年。康二十六年,昭十九年,合計百年。若昭王五十一年在位則百三十餘矣,休文何以稱焉!又穆王之元年,嵗次己未,若壬申,則在十四年,僅十九載耳。法琳所争,可謂不知而作矣。羅泌曰:恒星不見,雖非必佛之生,然稽其變,亦為後來之有佛。謂孔子有為書之庸有之矣。此又以二莊之語為確,自陷于牽合而不知也。孔子逆知秦之繼周者為秦,誓存于尚書末簡耳。今據恒星之書,而揣釋氏必以是夕生,是道安、法琳繁詞都贅,而孔子一言足以定之矣,多見羅氏之謬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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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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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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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杜鵑行》曰:君不見昔日蜀天子,化為杜鵑似老烏,寄巢生子不自啄,羣鳥至今為哺雛。又《杜鵑詩》曰:我昔逰,錦城結茅錦水邊有竹一頃餘,喬木上參天,杜鵑暮春至,哀哀叫其間,我見常再拜,重是古帝魂,生子百鳥巢,百鳥不敢嗔,仍為餧其子禮:若奉至尊鴻雁及羔羊有禮,太古前行飛與跪,乳識序,又知恩。聖賢吾法,則付與後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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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之曰:「蜀有王曰杜宇者,出于天隳山,盖天精也。朱提有梁氏女利,出自江源。宇納為妃,遂王于蜀,號曰望帝。荊有人曰鼈靈,出自井中,身死,泝流而上,至汶山復生宇,用為相靈,有開巫峽之功。刺史西州望帝滛于其妻,慙而讓國焉,去隠西山,後以失勢,悔恨而死。魂化為鳥,名曰杜鵑,亦曰子規,此揚雄、應劭、許慎說也。它書或言氷泮嘷而百草,奮興亦說,春分鳴而衆英摧落,倒懸以寄其苦,北向以喻其思,巢鳥為之飼雛,田家候以舉趾,周公謂之嶲師,曠謂之鸐,屈平謂之鵜鴂,宋玉謂之鳾歸,呂不韋謂之雋燕,戴徳謂之瑞雉,馬遷謂之秭鴂,揚雄謂之子●,王逸謂之置●,張揖謂之鷶●,沈榮謂之鷤䳏,張華謂之怨鳥,許慎、郭璞謂之子雋,常璩謂之子鵑,徐廣謂之子鴂,李士謙謂之鶗鴂,韓愈謂之催歸,顧況陸龜蒙謂之謝豹,大抵因其自呼之聲,以為斯禽之目,字雖異義,語諒同音矣。惟杜宇自帝已在周餘,爾雅既周公所作,時無杜主,安得啼鵑?常璩亦曰,子鵑之鳥,今云是雋。四海有之,何必在蜀?且刺史秦官,蜀世未具以此反訊揚許之說躓矣。按《爾雅雋》,周燕,燕鳦。舍人注曰:「雋,周名燕,燕又名鳦」。孫炎曰:別三名也」。謂雋、周是燕,其說又異。《自禽經》、《華陽志》以雋周為鵑著書者,遂爾相仍,而羅願讀為雋,又為周、燕,蓋本《說文》矣。意者杜鵑為帝,當如蜀王本紀之言,望帝亡去時適二月,子規方鳴,故蜀人悲子規而思望帝也。文士好竒,往往證成其說。如劉淵林稱《蜀記》曰:王姓杜名宇死。化子規左思云:鳥生杜宇之魄。鮑昭云:鵑是蜀帝之魂。溫庭筠、陸龜蒙、羅隱、胡曽諸人,咸見賦詠,不獨少陵,固以變化非常,神怪㒺測。杜宇既化而生,何必不化而死。然則一生摧悴,難忘黃屋之尊,四海翻飛,竟思玉壘之樂,啼夜之悲未歇,亡國之主非誣焉耳。但寄巢餔鷇,說出拾遺,宻樹深篁,事當親見,而旋作後。杜鵑行》。又云:古時杜宇稱望帝魂作杜鵑何㣲細,跳葉竄枝樹木中,搶佯瞥捩,雌隨雄毛,衣慘黒而憔悴,衆鳥安肯相尊?崇隳形不敢栖,華屋短翮,惟願巢深叢穿,皮啄朽嘴。欲秃苦饑,始得食一蟲,誰言養雛不自哺,此語亦足為愚。蒙則棲無幕燕之安,啄有飛鴷之困,與向所稱,仍為餧子。若奉至尊者,貴賤忽殊,矛盾太甚。按鮑昭《行路難云:舉頭四顧望,但見松柏園,荊棘鬱蹲蹲,中有一鳥名。杜鵑言是古時蜀帝魂,聲音哀苦鳴不息。羽毛憔悴似人髠,飛走樹間逐蟲蟻。豈意往日天子尊。然則博物所稱生子寄他巢,百鳥為飼之,蓋虛說也。子美西川之作詩,史謂何下筆有神,言不可逝也,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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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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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隠筆記引白樂天詩》:揚州蘇小小人道是夭斜」。音伊,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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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之曰:余在晉安遇陳士𫝊,將為西湖之隠,作詩送之中,云釃酒頻逰蘇小墓,載書時泛議曹湖,既去,偶見白公此語,深悵使事之誤,更憶樂府錢塘蘇小小歌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騘馬,何䖏結同心西陵松柏下,解題曰:小小南齊時,錢塘名娼也。才調集溫飛卿蘇小小歌云家在錢塘小江曲,香奩豔語蘇小小墓。或云湖曲,或云江干,今西陵在錢塘江之西,云江干近是沈原理,蘇小小歌西陵墓下,錢塘潮潮來,潮去夕復朝,則予非誤矣。又繙《春渚紀聞》:司馬才、仲槱,初在洛下,晝寢夣,一美姝,牽帷而歌曰:妾本錢塘江上住花開花落,不管流年度云云。且曰:後日相見錢塘江上,及才仲中第為錢塘幕官廨舍,後唐蘇小墓在焉。頃之才,仲復夣美姝迎笑,謂曰:夙願諧矣。遂同寢。自是毎夕必来,同寀咸曰:蘇小小墓,妖也。不踰年,才仲疾卒。按此則蘇小寔錢塘人,白樂天、楊栁詞,蘇州楊栁任君誇,更有錢塘蘇小娃,若解多情尋小小,緑楊深䖏是蘇家。則亦以為武林人。知揚州為杭字之誤也。宋陳子兼牕間紀聞嘉興縣西南六十步地記云:晉歌妓蘇小小墓,今有片石在通判㕔,曰蘇小小墓,徐凝寒食詩,嘉興郭裏逢寒食,落日家家拜掃歸。只有縣前蘇小小,無人送與紙錢灰」。則小小墓又在嘉禾,豈麗媛妖姬,兩地争以為重乎?劉禹錫送裴䖏士詩云:「憶得當年識君䖏,嘉禾馹後聨墻住,垂鈎釣得王餘魚,踏芳共登蘇小墓。夣得詠已及此紀聞又非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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巵林》巻二
URN: ctp:ws106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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