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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範圍: 慟餘雜記
條件: 包含字詞「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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慟餘雜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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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林緣起;天厭之報;立碎玉杯;梃擊一案;黃石齋鄭鄤;鄭玄嶽;劉念台;劉鴻訓;二十四氣;東林經濟;錢牧齋;吳來之;陳演;癸未翰林;張羅彥;用內臣;東廠;袁崇煥;梁廷棟;爌;歇後鄭五;典史亦做;吳暄山;真好吏部;言路伎倆;門戶坐位;老聲氣;夫子;雷縯祚;宜興十相公;賄賂之變;清通簡要;陳新甲;庚辰特用;刑曹韻語;許定國;黃元公;金正希;登州水城;鄭鴻逵;仙霞嶺;浙東;余武貞;于華玉;陳于鼎;張文光;張存仁;圈田;立君;周介生始末;周鑣原闕;周春台原闕
14 ●錢牧齋
清朝入北都,孫之獬上疏云:「臣妻放腳獨先。」事已可揶揄。豫王下江南,下令剃頭,眾皆洶洶。錢牧齋謙益忽曰:「頭皮癢甚。」遽起。人猶謂其篦頭也,須臾則髡辮而入矣。丁亥,東省土兵大作,之獬闔門被殺。此其作惡深重,亦何足道?獨念牧齋老東林,尤號錚錚。
先帝御宇,東林推轂,上虛懷將大用矣。溫員嶠體仁于召對,直發其辛酉典試浙闈中錢千秋「一朝平步上青天」關節,牧齋底蘊盡破,于是東林不能取信。與烏程得君之深,皆自此始。烏程自知不為東林所容,乃放一頭地,故使宜興周延儒先之。宜興故與涿州馮銓生死交,但東林一聞涿州名,即若人人立死其手,而不知烏程手段種種高人數頭也。蓋烏程譽之不喜,罵之不怒,故宜興用事雖處處照管東林,而實事事倚烏程為牆壁。故得執詞以謝東林曰:「此烏程意也。」東林遂安宜興而惡烏程,恨不即時逐之為快。烏程微覺其賣己,宜興不安請告,于是烏程當國,即引巴縣王應熊。一時蔡奕琛、葉有聲皆其死黨。東林不敢犯烏程,群起而攻巴縣。巴縣去而長洲用文震孟。此東林不能得之牧齋,而以長洲代之者。未幾,以爭許譽卿革職事,溫曰:「此上意也。」文勃然曰:「科道官革職,是今日極榮的事!」烏程即執詞以奏,曰:「震孟之言若此,是以皇上賞罰為不足憑也。以股肱心膂之臣,作此悖慢不敬之語,臣不知其解矣。」上大怒,長洲遂逐。
先是,長洲之將大拜也,鄭鄤附之入都,烏程即發其杖母、奸妹諸穢狀。上大詫,不謂衣冠有此,立刻定鄤淩遲獄。而東林護局之說深入上心,愈久愈確,且益賢體仁為正人矣。故巴縣去,而烏程遽與長洲同升。蓋其深機己伏,而又使先帝以己為無黨也。是以烏程即死,而鄭鄤立磔。人謂先帝總為烏程一人所用,而不知其實,節節皆東林所自取也。
長洲既逐,東林喪氣者久之,遂不能扼武陵之用楊嗣昌。武陵故窺先帝有以東宮,不了家事意,密戴定王,舉朝目為田氏私人。武陵父鶴,嘗以流賊初發,坐視猖獗,失律獲罪。武陵因請滅賊為父贖罪,而實希徼幸成功為固寵計。乃進薛國觀主持內中線索。迨武陵僨事自殺,而先帝不忍加罪,且恤贈焉。海內大為不平。城故兇手,又黷貨,既不能如烏程之矯廉,即主眷,亦不固。故吳來之昌時揮金十萬,打透內中線索,欲為牧齋翻局,而卒不能。乃說司禮曹化淳以構殺城勾帳。城知之,即傾司禮。司禮以騎虎之勢,立發奸贓,而城賜繯之處分下矣。中外稱快,一時在廷以大臣體面誅之。上曰:「朕所誅者,是『貪欺』二字。」仍出其二揭:一請廢翰林院、一請監視內臣冠服皆用紗帽圓領。然後知其奸諂至此。
先是,東林有錦囊三計:一曰築薛、二曰釋菜、三曰掃葉,未及行而來之發此大難。于是東林線索,來之以小臣一手握定矣。牧齋既百計不能,涿州又斷斷不可。求其兩可而軟美者,宜興乎?東林以宜興為決不敢拗南黨,亦以宜興為決不敢背故,宜興再召,天下之人謂是兩邊■出云。嗟乎!自宜興入,而堂堂聖朝遂至亡國,不知東林為之乎?南黨為之乎?兩家固無所逃罪,而究其所以至此,尤必有獨承其咎者。牧齋亦可已矣。
乙酉,南都福王擁立,錢複投身馬、阮之黨。逆案之人,固已齒冷,而複以不生不死之身,出入于不人不禽之世。屢逮屢放,涿州視之,殆如畜狗,呼之即來,叱之即去,殺之徒汙吾刃,亦何為者?嗟乎!要做輔臣,一息何容少懈。抑先帝大讎,此生難報,苟可因人而逞,即不辭為之耶?
15 ●吳來之
吳來之即殺城,一時之意雖快,然東林亦惴惴懼焉,恐先帝之手滑也。已而宜興以「縱虜」出口,處分與薛一律,即哀號怖死,涕淚交頤,狀亦複一律。出爾反爾,信可畏哉?至若來之,以儀郎轉選君,此祖宗以來所未有。紊亂朝常,大作威福,欲盡出臺省之異己者為年例。于是先與比周者,競起反戈相向,即自家和盤托出不顧焉,一時鋌走之狀,舉從前讒局之意,雪炭無餘。而又以通內觸宸怒,先帝御皇極殿親鞫,夾敲搒掠,血流禁地,此亦祖宗以來所未有。乃未幾而闖賊亦坐皇極殿夾打眾官索賄,則又來之之罔兩云。
24
爌以光宗朝入閣,天啟中散歸,特召于崇禎之初。天下稱慶,以為元祐之司馬也。逆黨一案,是其手定。爌是時果有深心遠慮,即應取「五虎」、「十孩兒」之類,可誅則盡誅之;其餘稱功頌德、建祠拜像,不過苟且富貴之徒。且都憲磕頭,侍郎扯腿,吾朝陋習亦已久矣,何足深究?不妨直與赦除更始。況有先帝英明,駕馭于上,誰敢不洗心易慮,國事是圖。渙小群以成大群,真大君子作用也,乃不見出此。依違眾論,一瓢百與,間以賄成,定為五等,自謂鐵案;無以服死者之心,只以鬱生者之氣。十七年間翻風作浪,悉依于此。
嘗平心論之,如霍維華,當魏党強盛時,小有同異。及熹廟臨崩,大臣入見,請萬世之計,上已不能言,微語曰:「信。」維華即大聲唱曰:「傳旨,立信王。」奸黨失色,于是外廷悉知奸謀無措矣。此其倉卒定策之功,亦不可泯。永戍徐州,後以唐存憶世濟疏薦,舉朝急攻,維華發憤嘔血而死。至若涿州投閑,能使宮中府中、海內海外線索潛通,其才亦有大過人者,使其獨當一面,勾當邊事,縱不能殺賊滅奴,盡可支延歲月,俟吾內治有方,兵強餉足,天下事尚可為也。何至百方禁錮,至使以國與人?而可與有為之君,果如先帝殿上痛哭之言,豈非千古恨事?故人謂《三朝要典》為亂國之刑書,而吾謂逆黨一案,則亡國之刑書也。
29 ●言路伎倆
神廟承世宗嚴切之後,一味優容,遂使言路縱橫,鋒莫敢觸。然而言之者雖無罪,聞之者亦不以為戒。言路之輕,亦無有甚于此時者。每一番考選,必先尋一題目,作一篇大文章,大抵就當局起見,或正盛時而大張其焰,或將得氣而預揚其波,或乘暮氣而肆銛其鋒,或覓釁端而發暗箭。總之,「占風望氣」四字,足以盡之。此篇一作,便是終身門戶跟腳,以絕後來逃躲之路。故東林持論,動稱人各有本末,其所謂本末者如此。德州深知此竅,故方其在政府,考選之局久未得行。壬午考選,德州有搖動宜興意,恐新台省嗛己為尼其事也,于諸君謁見時,極道皇上自作聰明,事事為聰明所誤,言之娓娓,諸君側目而聽。出即有倪株山仁禎摭拾其言,謂為誹謗。疏上,上大怒,下府部議,幾欲與城一例處分。既得旨,褫逐而已。舉朝稱慶。同時又有為「四凶」一疏者,以烏程、武陵、城、德州當之。德州這錯,自是十六州鐵打不就底,而言路伎倆如此,亦陋矣。
32 ●夫子
孔夫子之後,有孟夫子,二夫子如日月之在天。又柳下之妻誄曰:「夫子之諡,宜為『惠』兮。」漢儒董仲舒,不稱夫子。即顧廚俊及之標榜,莫盛于東漢,而三君亦不敢稱夫子。獨馬融■作楊震學者謂之「關西夫子」,然猶不出乎鄉。唐之愈、宋之歐陽修,其門下士如蘇軾曠世逸才,所以尊稱其師者,不過曰「歐公」,曰「先生」而已,亦不稱夫子也。即真正理學,道貫天人如濂溪、橫渠、康節三先生,亦不敢當夫子。終宋之世,稱「夫子」者二程、紫陽而已。我朝陽明先生,理學事功第一,未嘗稱夫子。唯河東薛文清,人間以夫子稱之。東林馮從吾,學者亦稱為關西夫子。而一二負重名者,亦複樂受之而不辭,已為識者所笑。甚至蜮蚓如周鑣,其門下無賴之徒赤稱「周夫子」。然則「夫子」之名不成戲論乎?
34 ●宜興七相公
城之敗,以文華殿中書王陛彥者,華亭上海人也。葉有聲為副院薦之,為入幕之賓,遂通賄賂線索。事發,廠衛鞫之,悉得其奸狀。故王棄市而葉賜繯,其實不關東林手段也。至宜興而濫乃更甚。
有七相公者,胞弟也,或十日或半月一出,則事事得有的耗。外人望七相公如望赦焉,其門下士則曰:「七叔來,事妥矣。」又有董心葵者,武進人,無賴落魄,先結交廠衛諸人,賭博狎昵。先帝重用廠衛,董以居間一二事有驗,又游外戚嘉定伯家,遂藉勢招搖。門戶因之以通內。宜興線索,皆七相公、心葵二人為之。後敗,緝董,董便就其過付諸款一一招承,故周死而董反得生。其黷賄同,比匪同,殺身亦同,而王死董生則漏網雲。董死于滿兵手
54 ●周介生始末
周介生初選己未,房稿題曰《酒罈餘政》。「酒罈」云者,是科介生壽父爾調維持成進士,出涿州馮銓門。爾調故酒徒,介生欲附以起名,是以巧為此名也。至壬戌華鋒出,而其名大噪。倪鴻寶、黃石齋是科出若海日纘之門,介生間雜以己文,冒石齋之名盛行,當時識者已有「黃盜周,周盜黃」之語。然而石齋遂陰為介生所用而不辭矣。有江右艾千子者,聞而疑之,扁舟直造其廬,相與縱談三日夜,則所見不逮所聞也。至吳門,每暴其短。丁醜都門,陳臥子、艾千子相遇此子乃己巳太倉弇園相遇,臥子尚未中舉。非丁醜也,共論國朝文人第一,陳曰:「無如王鳳洲。」艾議不合,遂至攘臂。聞者以為臥子為介生報怨也。介生既有時名,不但司衡者競欲得之以為門牆,寵甚,且東林亦推介生為聲氣矣。十四、五年間,以處士而遙執朝權,把持官府,前此未之有也。庚午、癸酉,姜燕及曰廣、蔣八公德璟先後典南試,深以不得介生為恨。介生于時文序上極口睡罵主司,後來分較諸房,非惟竊慕其名,抑且甚畏其口。于是以己卯魁南都,以癸未魁會榜,而玉堂一席果入其手矣。
未幾闖賊破京城,先帝殉難,一時無恥之徒,爭先朝見。但聞稠人之中,有呼「介生兄」者,乃闖賊偽丞相牛金星。介生故嘗設教中州侯木庵太史家,時相與者。于是介生儼然為牛丞相高弟門生,因而提掇從逆諸人獻媚。而勸進之表,下江南之檄此事有為辯之者一一借重其大手筆矣。賊奴歸南,馬士英執大義以殺之,是矣。乃馬之殺之,又不專從大義起見。馬、阮故魏黨,積受抑于東林,其援立福王也,乘時竊柄,日以翻局為事。時左良玉欲清君側,傳是東林袁繼鹹嗾之,故馬、阮聞而落膽,遂取介生于獄中而殺之。天下之人雖不願代介生置喙,而未必不以其死于馬、阮或有遺議。則千秋是非將安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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