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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八十九》[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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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臣部 備御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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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成帝河平元年,單于遣右皋林王伊邪莫演等奉獻朝正月。既罷,遣使者送至蒲阪河東之縣也。伊邪莫演言:「欲降即不受,我我自殺,終不敢還歸」。使者以聞,下公卿議。議者或言宜如故事,受其降。光祿大夫谷永、議郎杜欽以為:「漢與匈奴數為邊害,故設金爵之賞以待降者。今單于詘體稱臣,列為北藩,遣使朝賀,無有二心,漢家接之,宜異於往時。今既享單于聘貢之質享,當也。質,誠也,而更受其逋逃之臣,是貪一夫之得而失一國之心,擁有罪之臣而絕慕義之君也。假令單于初立,欲委身於中國,未知利害假令猶言或當也,私使伊邪莫演詐降以卜吉凶受之,虧德沮善沮,壞也,音材汝切。今單于自疏,不親邊吏,或者設為反間,欲因而生隙間音居莧反,受之煤掀洳呤溝,霉榍而直責歸曲於漢,而以直義來責也。此誠邊境安危之原,師旅動靜之首,不可不詳也。不如勿受,以昭日月之信,抑詐諼之謀,懷附親之心便諼,詐辭也,音許遠反對奏」。天子從之,遣中郎將王舜往問降狀,伊邪莫演曰:「我病狂,妄言耳,遣去歸到,官位如故,不肯令見漢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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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帝建平四年,單于上書願朝。五年,帝被病。或言匈奴從上游來厭人游猶流也。河水從西北來,故曰上游也,亦曰上游,亦總謂地形耳,不必係於河水也。厭音一涉反。自黃龍、竟寧時,單于朝中國躒∮寫蠊剩ù蠊飾焦之,大喪),帝繇是難之,以問公卿,亦以為虛費府帑府,物所聚也。帑,藏金帛之所也,音它莽反,又音奴,可且勿許」。單于使辭去,未發,黃門郎揚雄上書諫曰:「臣聞《六經》之治,貴於未亂。兵家之勝,貴於未戰已亂而後治之,戰之鬥而後獲勝,則不足貴。二者皆微微謂精妙也,然而大事之本,不可不察也。今單于上書求朝,國家不許而辭之,臣愚以為漢與匈奴從此隙矣,本北地之狄,五帝所不能臣,三王所不能制其不可,使隙甚明,臣不敢遠稱。請以秦以來明之以秦始皇之︹,蒙恬之威,帶甲四十餘萬,然不敢窺西河,乃築長城以界之。會漢初興,以高祖之威靈,三十萬眾困于平城,士或七日不食,時奇譎之士、石畫之臣甚眾石,大也。又曰:石言堅固如石也。畫,計策也,卒其所以脫者,世莫得而言也卒,終也。莫得而言,謂自免之,計其事蠊磯窆什淮。又高皇后嘗忿匈奴群臣庭議,樊噲請以十萬眾橫行匈奴中。季布曰:噲可斬也,妄阿順指,於是大臣權書遺之以權道為書,順辭以闃,然後匈奴之解結,中國之憂平。及孝文時,匈奴侵暴,北邊侵騎至雍、甘泉,京師大駭,發三將軍屯細柳棘門霸上以備之,數月迺罷。孝武即位,設馬邑之權,欲誘匈奴,使韓安國將三十萬眾徼於便[A123]徼,要也,音工完切[A123],古見也,匈奴覺之而去,徒費兵勞師,一虜不可得見,況單于之面乎?其後深惟社稷之計,規恢萬載之策恢,大也,乃大興師數十萬,使衛青、霍去病操兵,前後十餘年操,持也,音千萬反。於是浮西河,絕大幕,破鈦障王庭,窮極其地,追奔逐北,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以臨瀚海積土為封而又禪祭,虜名王貴人以百數。自是之後,匈奴震怖,益求和親,然而未肯稱臣也。且夫前世豈樂傾無量之費,役無罪之人,快心於狼望之北哉匈奴,中地名也?以為不一勞者不久佚不追,顏嚇揮濫佚,與逸同,喙口也,摧百萬之師,是以忍百萬之師以摧餓虎之喙,運府庫之財填盧山之壑而不悔也於,獸口也。盧山,匈奴中山也。喙音許稱反。至本始之初,匈奴有桀心桀,堅也。言其起立不順,欲掠烏孫,侵公主,乃發五將之師十五萬騎獵其南,而長樂侯以烏孫五萬騎震其西,皆至質而還質,信也,謂所期處,時鮮有所獲鮮,少也,音先踐反,徒奮揚威武,明漢兵若雷風耳。雖空行空反,尚誅兩將軍,故北狄不服,中國未得高枕安寢也。逮至元康、神爵之間,大化神明,鴻恩博洽,而匈奴內亂,五單于爭立,日逐呼韓邪,攜國歸死,扶伏稱臣伏音蘭北反,然尚羈縻之,計不顓制顓與專同。專制,謂以為臣妾也。自此之後,欲朝者不距,不欲者不強強音其兩切。何者?外國天性忿鷙鷙,狠也,音竹二反,形容魁彳建負力,怙氣難化,以善易肄,以惡其︹難,詘其和難得。故未服之時,勞師遠攻,傾國殫貨,伏尸流血,破堅拔敵,如彼之難也。既服之後,慰薦撫循,交接賂遺,威儀俯仰如此之備也。往時嘗屠大宛之城,蹈烏桓之壘,探姑繒之壁姑繒,謂西南種也,在益州,籍蕩姐之場羌屬,籍猶蹈也。姐音紫,艾朝鮮之旃,拔兩越之旗,近不過旬月之役,遠不離二時之勞離,歷也。三月為一時,固己犁其庭,掃其穴犁,耕也,郡縣而置之,慍瓜卷,後無餘輳,旯旁腫忠病#┪ū鋇椅。不然,直中國之堅敵也,三垂比之懸矣。前世重之滋甚,未易可輕也。今單于歸義,懷款誠之心,欲離其庭,陳見於前,此乃上世之遺策,神靈之所想望,國家雖費不得已者也。奈何距以來厭之辭,疏以無日之期,消往昔之恩,開將來之隙?夫款而隙之,使有恨心,負前言,緣往辭言單于因緣往昔和好之辭以怨漢也,歸怨於漢,因以自絕,終無北面之心,威之不可,諭之不能,焉得不為大憂乎?夫明者視於無形,聰者聽於無聲,誠先於未然,即蒙恬、樊噲不復施,棘門、細柳不復備馬邑之滅安先於未然,謂計策素定,御難折衝。所設衛、霍之功何得用,五將之威安所震!不然,一有隙之後,雖智者勞心於內,辯者轂擊於外轂擊,言使車交馳,其轂相擊也猶不若未然之時也。且往者圖西域,制車師圖,謀也,置城郭都護三十六國,費歲以大萬計者財用之費一歲數百萬也,豈為康居、烏孫能踰白龍堆而寇西邊哉龍堆形如土龍身,無頭有尾,高大者二三丈,卑者丈餘皆東北向相似也,在西域中?乃以制匈奴也!夫百年勞之,一日失之,費十而愛一,臣竊為國不安也。唯陛下少留意於未亂,未戰以遏邊萌之禍」。書奏,天子寤焉,召還匈奴使者,更報單于書而許之,賜雄帛五十匹,黃金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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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尤為王莽將莽分匈奴地,立呼韓邪十五。子尤諫曰:「臣聞匈奴為害,所從來久矣,未聞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後世三家,周、秦、漢征之,然皆未有得上策者也。周得中策,漢得下策,秦無策焉。當周宣王時,獫狁內侵,至於涇陽,命將征之,盡境而止。其視戎狄之侵,譬猶[177][150]之螫,驅之而已[177],古蚊字也。[150]音盲。螫音式亦切。驅與驅同。故天下稱明,是為中策。漢武帝選將練兵,約齎輕糧,深入遠戍約,少也。少齎衣裝,雖有克獲之功,胡躒ㄖ兵連禍結,三十餘年,中國罷耗,匈奴亦創艾罷讀曰疲。耗,損也。創,音初同反。艾讀曰麓,蝸亂嗤也,而天下稱武,是為下策。秦始皇不忍小恥而輕民力,築長城之固,延袤萬里袤,長也,音茂,轉輸之行,起於負海,︹境既完,中國內竭,以喪社稷,是為無策。今天下遭陽九之饒,曇⑩、宋鞅北哂壬醴,⑷十萬眾,具三百日糧,東援海、岱,南取江、淮,然後乃備援,引也,音爰,計其道里,一年尚未集合,兵先至者聚居暴露,師老械弊,勢不可用,此一難也。邊既空虛,不能奉軍糧,內調郡國,不相及屬,此二難也調,發也,音徒釣反。屬音之坎反。計一人三百日食,用糧十八斛,非牛力不能勝牛,又當自齎,食加二十斛,重矣。胡地沙鹵,多乏水草,以往事揆之,軍出未滿百日,牛必物故且盡物故謂死也,餘糧尚多,人不能負,此三難也。胡地秋冬甚寒,春夏甚風,多齎填母,蔥教恐夭豢墑ぃǒ坦漚,獲忠病n,母錘大口者也。金復音富,)食芤水,以歷四時,有疾疫之憂。是故前世伐胡,不過百日,非不欲久,勢力不能,此四難也。輜重自隨,則輕銳者少重,直用反,其下亦同,不得疾行,虜徐遁逃,勢不能及。幸而逢虜,又累輜重累音力瑞反,如遇險阻,銜尾相隨銜,馬銜也。尾,馬尾也。言前後單行,不得並驅。虜要遮前後,危殆不測,此五難也。大用民力,功不可必立,臣伏憂之。今既發兵,宜縱先至者,令臣尤等深入霆擊,且以創艾胡虜」。謂率道見之,兵且以擊虜。」莽不聽,尤言轉兵,先綣侍煜律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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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光武建武七年,詔驃騎大將軍杜茂北屯田晉陽、廣武,以備胡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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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正月,隗囂死。司徒掾班彪上言:「今涼州部皆有降羌,羌胡被渥,簣哦與漢人雜處,習俗既異,言語不通,數為小吏黠人所見侵奪,窮志無聊,故致反叛。夫蠻夷寇亂,皆為此也。舊制,益州部置蠻夷騎都尉,幽州部置領烏桓校尉,涼州部置護羌校尉,皆持節領護,理其怨結,歲時循行,問所疾苦。又數遣使騎,通動靜,使塞外羌夷,為吏耳目,州郡因此可得儆備。今宜復如舊,以明威防」。帝從之,即以牛邯為護羌校尉,持節如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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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十二月,參狼羌寇武都,隴西太守馬援討降之。時朝臣以金城破羌之西,塗遠多寇,議欲棄之。馬援上言:「破羌以西,城多完牢,易可依固。其田土肥壤,灌溉流通,如令羌在湟中,則為害不休,不可棄也」。帝然之。於是詔武威太守令悉還金城。客民歸者三千餘口,使各反舊邑。援奏為置長吏,繕城郭,起塢候,開水田,勸以耕牧,郡中樂業。是歲,朱茂屯田晉陽。盧芳據高柳,與匈奴連兵寇邊。帝遣謁者逯醫眾郡施刑配茂,鎮守北邊。因發邊卒築亭候伏┭火,又發委輸金帛繒絮,供給軍士,并賜邊民冠蓋相望。茂亦建屯田,驢車轉運。遣驃騎大將軍杜茂將眾郡施刑屯邊,施,讀曰弛,施解也。謂有赦令,去其鉗赭衣,謂之弛刑。築亭候,亭候,伺候望敵之所。伏┭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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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二月,遣捕虜將軍馬武屯般河,以備匈奴。時帝以盧芳與匈奴、烏桓連兵,寇盜尤數,緣邊愁苦,詔上谷太守王霸將弛刑徒六千餘人,與杜茂治飛狐,道堆石,布土築,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餘里。是歲,匈奴寇河東,州郡不能禁,於是漸徙幽、并邊人於常山關、居庸關以東,匈奴左部遂復轉居塞內。朝廷患之,增緣邊兵郡數千人,大築亭候,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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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冬,鄯善王、車師王等十六國皆遣子入侍奉獻,願請都護。帝以中國初定,未遑外事,乃還其侍子,厚加賞賜。後鄯善王上書,願復遣子入侍,更請都護都護不出,誠迫於匈奴。天子報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諸國力不從心,東西南北自在也」。於是鄯善、車師復附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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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烏桓擊破匈奴,匈奴北徙幕南地空,詔罷諸邊郡亭候吏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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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正月,匈奴唼餃罩鶩醣茸。粵⑽呼韓邪單于款塞稱藩,願禦北虜。事下公卿。議者皆以為天下初定,中國空虛,夷狄情偽難知,不可許。五官中郎將耿國獨曰:「臣以為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東鮮卑北拒匈奴,率厲四夷,完復邊郡,使塞下無晏開之警,萬世有安寧之策也」。帝從其議,遂立比為南單于。繇是烏桓、鮮卑保塞自守,北虜遠遁,中國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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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遼西烏桓大人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眾向化,封其渠帥為侯王,君長者八十一人,皆居塞內,布於水公邊諸郡,為漢偵候,助擊匈奴鮮卑。時司徒掾班彪上言:「烏桓天性輕黠,好為寇賊,若久放縱而無總領者,必復侵掠居人,但委主降掾吏,恐非所能制。臣愚以為宜復置烏桓校尉,誠有益於附集,省國家之邊慮」。帝從。於是始復置校尉,於上谷、甯城,開營府,并領鮮卑賞賜質子,歲時互市焉及明章和之世,皆保塞無事二十六年,南匈奴與北單于戰不利,乃詔單于徙居西河美稷。因使中郎將宄患案斃N就跤裊粑骱佑禱ぶ,為設宮府從事史、掾史,令西河長史歲將騎二千、弛刑五百人,助中郎將衛護單于。冬屯夏罷。自後以為常,及悉復緣邊諸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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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南單于稱臣,烏桓、鮮卑並來入朝。帝令太尉趙熹典邊事,思為久長,規熹上復緣邊諸郡,幽、并二州繇是而定謂建武六年徙闃形逶人於常山、居庸間,至二十六年,復令還闃形。逶《東觀記》月草創苟合,未有還人,蓋熹至北請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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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永平八年三月,初置度遼將軍,屯五原曼柏曼柏縣在今勝州銀城縣先是,遣越騎司馬鄭眾使北匈奴南部須十骨都侯等知漢與北虜交使。懷嫌怨欲畔,鄭眾覺之,乃上言:「宜更置大將,以防二虜交通」。繇是始置度遼營,以中郎將吳堂行度遼將軍事,副校尉來苗、左校尉閻章、右校尉張國將黎陽虎牙營士屯五原曼柏光武以幽奠將相兵克定天下,故於黎陽立營,以謁者監領兵騎五千。又遣騎都尉秦彭將兵屯美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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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詔:三公募郡國、中都官死罪繫囚減罪一等,勿笞,詣度遼將軍營屯朔方五原之邊縣妻子自隨,便占著邊縣占著謂附名籍。父母同產欲相代者,恣聽之。凡徙者,賜弓弩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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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二月,遣太僕祭肜出高闕,高闕,山名,因以名塞,在朔方北。奉車都尉竇固出酒泉,駙馬都尉耿秉出居延,本匈奴地名也。武帝因以名縣屬張。掖郡,在甘州張掖縣東北。駙馬都尉來苗出平城,伐北匈奴。竇固破呼衍王於天山,呼衍匈奴王,號天山,即祁連山,一名雪山,又名折羅漢山,在伊州。留兵屯伊吾盧城。本匈奴地名,既破呼衍,即其地也。置宜來都尉,以為屯田,伊州職縣伊吾故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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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丁卯,詔命郡國、中都官死罪繫囚,減死罪一等,勿笞,詣軍營屯朔方敦煌妻子自隨,父母同產欲求從者,恣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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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八月,令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張掖,故匈奴崑邪王地也。張國臂掖,故曰張掖故城在甘州張掖縣西北及張掖屬國繫囚右趾已下在兵者,皆一切勿治其罪詣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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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遣奉車都尉竇固、駙馬都尉耿秉、騎都尉劉張出敦煌崑崙塞,崑崙,山名,因以為塞,在今肅州酒泉縣西南,山有昆崙之體,故名之擊破白山虜於蒲類海上,逐入車師白山冬夏有雪,故名曰白山。匈奴謂之天山,過之,皆下馬拜焉,去蒲類百里內。騎都尉劉張出擊車師,請耿恭為司馬,與奉車都尉竇固及從弟駙馬都尉秉破降之。始置西域都護、戊己校尉,乃以耿恭為戊己校尉,屯後王部。金蒲城謁者關,寵為戊己校尉,屯前王柳中城屯,各置數百人。章帝初即位,戊己,校尉關寵屯京師,前王城。耿恭屯後王城北,匈奴圍之關。寵上書求救,帝乃詔公卿合議,司空第五倫以為不宜救。司空鮑昱議曰:「今使人於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之暴,內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權時,後無邊事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將何以使?將又二部兵人裁各數千,匈奴圍之,歷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宜救也。可令敦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幡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間,足還入塞」。帝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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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初元年春,酒泉太守迮澩篤瞥凳於交河城,帝不欲疲弊中國,以事夷狄,乃迎還戊己校尉,不復遣都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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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三月甲辰,罷伊吾盧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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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閔、鮮楸甭布紉押頹錐,南部復往抄掠。北單于謂漢欺之,謀欲犯邊,宜還其生口以安慰之。詔百官議朝堂公卿皆言夷狄譎詐,求欲無厭,既得生口,當復妄自誇大,不可開許。太僕袁安獨曰:「北虜遣使奉獻和親,有得邊生口者,躒∫怨楹捍嗣,髕湮吠而非先。違約也鬩源蟪嫉潯,嚇灰爍盒。澎度值一怪,足示中國優貸,而使邊人得安誠便」。司徒桓虞改議從安,太尉鄭弘、司空第五倫皆恨之。弘因大言激厲虞曰:「諸言當還生口者,皆為不忠」。虞廷叱之。倫及大鴻臚韋彪各作色變容,司隸校尉舉奏,安等皆上印綬謝。帝詔報曰:「久議沉滯,各有所志。蓋事以議從,策繇眾定。りりぅぅ得禮之容,寢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謝其各冠履!」帝竟從安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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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元年四月丙子,令郡國、中都官繫因減死一等,詣金城戍。七月,詔死罪囚犯罪在丙子赦前而後捕繫者,皆減死,勿笞,詣金城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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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壬子,詔郡國中都官繫囚減死罪一等,詣金城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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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帝永元二年,大將軍竇憲復出屯武威。明年,北單于為左校尉耿夔所破,道走烏孫,塞北地空,餘部不知所屬。憲自矜巳功,欲結恩北虜,乃上立降者左鹿蠡王阿佟為北單于,置中郎將領護,如南單于故事。事下公卿議,太尉來繇太常丁鴻、光祿勳耿秉等十人議可許。袁安與任隗奏以為:「光武招懷南虜,非謂可求安內地,正以權時之攬傻茅,禦北狄故也。今朔漠既定,宜令南單于反其北庭,并領降眾,無緣復更立阿佟,以增國費」。宗正、劉方大、司農尹睦同安議事,奏未以時。定安懼憲計遂行,乃獨上封事曰:「臣聞功有難圖,不可豫見,事有易斷,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本所以立南單于者,欲安南、定北之策也。恩德甚備,故匈奴遂分,邊境無患。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墜,赫然命將,爰伐塞北,至乎章和之初,降者十餘萬人。議者欲置之濱塞,東至遼東,太尉宋繇、光祿勳耿秉皆以為失南單于心不可,先帝從之。陛下奉承洪業,大開疆宇,大將軍遠帥討伐,席卷北庭,此誠宣明祖宗崇立弘勳者也。宜審其終,以成厥初。伏念南單于屯先父舉眾歸德,自蒙恩以來四十餘年,三帝積累以遺陛下,陛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業。況屯首唱大謀,空盡北虜,輟而弗圖,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計,違三世之規,失信於所養,建立於無功,繇秉實知舊議,而欲背棄先恩。夫言行君子之樞機,賞罰理國之綱紀。《論語》曰:言忠信,行篤敬,雖蠻貊行焉,今若失信於一屯,則百蠻不敢復保誓矣。又烏桓、鮮卑新殺北單于,凡人之情,咸畏仇讎。今立其弟,則二虜懷怨,兵食可廢,信不可去。且漢故事,供給南單于費直,歲一億九十餘萬,西域歲七千四百八十萬。今北庭彌費,其費過倍,乃是空盡天下,而非策建之要也」。詔下其議。安又與憲更相難折。憲險急負勢,言辭驕訐,至詆毀安稱。光武誅韓歆、戴涉故事,安終不移大司徒歆坐非帝讀隗囂書自殺,大司徒涉坐殺大倉令,下獄死。憲竟立匈奴降者右鹿蠡王於除轎單于,後遂反,叛卒如安策。安以天子幼弱,外戚擅權,每朝會進見,及與公卿言國家事,未嘗不噫嗚流涕,自天子及大臣皆恃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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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八月辛酉,詔郡國中都官繫囚減死一等,詣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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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四月,日南象林蠻夷二千餘人寇掠百姓,燔燒官寺郡縣,發兵討擊,斬其渠帥,餘眾乃降。於是置象林將兵長史,以防其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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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二月乙卯,飯飾骱ぃㄆ降窞苯鴣僑外羌,獻地以為西海郡也。光武建武中,省金城入隴西郡,至是復繕分金城,即蘭洲縣也。)徙金城西部都尉以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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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帝永初四年二月丁巳,南匈奴寇常山。乙丑,初置長、安、雍二營都尉官。京兆、席牙、扶風都尉以京州近羌,殺犯三輔將兵,衛護國陵。扶風都尉居雍縣,故俗人稱雍營焉。《西羌傳》云:「虎牙都尉居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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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二月,先零羌入寇河東,至河內,百姓相驚,多奔南度河。使北軍中侯朱寵將五營士屯孟津,詔魏郡、趙國、常山、中山繕作塢候六百一十六所。建光元年,高句驪王宮死,子遂成立。玄菟太守姚光上言,欲因其喪發兵擊之,議者皆以為可許。尚書陳忠曰:「宮前桀黠,光不能討,死而擊之,非義也。宜遣弔問,因責讓前罪,赦不加誅,取其後善」。帝從之,明年,遂成,還漢生口詣玄菟降。詔曰:「遂成等桀逆無狀,當斬斷俎醢,以示百姓。幸會赦令,乞罪請降。鮮卑荃雋年寇鈔,驅略小民,動以千數,而裁送數十百人,非向化之心也。自今以後,不與縣官戰鬥而自以親附送生口者,皆與贖直,縑人四十疋,小口半之」。遂成死,子伯固立。其後荃、雎、史東陲少事。是歲,初置漁陽營兵伏侯《古今注》曰:「置營兵千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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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光二年,張銜敦煌太守,上書陳三策,以為:「北虜呼衍王嘗展轉蒲類,秦、海之間,專制西域,共為寇鈔。今以酒泉屬國吏士二千餘人集昆崙塞,先擊呼衍王,絕其根本。因發鄯善兵五千人,脅車師後部,此上計也。若不能出兵,可置軍司馬將士五百人,四郡供其犁牛,鮮吵鼉萘中,此中計也。如又不能,則宜棄交河城,鄯善等悉使入塞,此下計也」。朝廷下其議。尚書陳忠上疏曰:「臣聞蠻夷之寇,莫甚北虜。漢興,高祖窘平城之圍,太宗屈供奉之恥,故孝武憤怒,深惟久長之計。遣虎臣浮河絕漢,窮破虜庭。當斯之役,黔首隕於狼望之北,財幣縻於盧山之壑。府庫殫竭,杼柚空虛。樂林鄢店,嘸傲畜夫,豈不懷慮久故也。遂開河西四郡,以隔絕南羌,收三十六國斷匈奴右臂。是以單于孤恃,鼠竄遠藏。至於宣元之世,遂備藩臣,關徼不閉,羽檄不行。繇此察之,戎狄可以威服難以化狎。西域內附日久,區區東望扣關者數矣。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今北虜已破車師,勢必南攻鄯善,棄而不救,則諸國從矣。若然,則虜財賄恣增,膽勢益殖,威臨南羌,與之交連,如此,河西四郡危矣。河西既危,不救則百倍之役興,不訾之費發矣。議者但念西域絕遠,恤之煩費,不見先世一心勤勞之意也。方今邊境守禦之具,不精內郡武衛之備,不範鞀凸攣,T獨錘婕,備床桓ㄖ,內無以慰勞吏人,外無以威示百蠻,蹙國減土,經有明誡。臣以為敦煌宜置校尉,案舊增四郡,屯兵以西撫諸國,庶足折衝萬里,震怖匈奴」。帝納之,乃以班勇為西域長史,將弛刑徒五百人,西屯柳中。勇遂破平車師。初,曹宗為敦煌太守,時北匈奴復率車師後部王共攻班等,遂擊走其前王。鄯善逼急,求救於曹宗,因此請出兵擊匈奴,報索班之恥。復欲進取西域,鄧太后不許,但令置護西域副校尉,居敦煌,復部營兵三百人,羈縻而已。其後北虜連與車師入寇河西,朝廷不能禁。議者因欲閉玉門、陽關以絕其患,銜太守,遂建三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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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九月,詔郡國、中都官死罪繫囚減罪一等,詣敦煌、隴西及度遼營《漢官儀》:度遼將軍屯五曼柏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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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帝永建元年五月,詔幽、并、涼州刺史使各實二千石以下至黃綬年老劣弱不任軍事者,上名嚴敕障塞,繕設屯備。立秋之後,簡習戎馬。十月辛巳,詔減死罪以下徙邊。丁亥,鮮卑犯邊,遣黎陽營兵出屯中山北界,告幽州刺史,及令緣邊郡增置步兵,列屯塞下。調五營弩師,郡舉五人,令教習較射。調,選也。五營,五校也。謂長水、步兵、射聲、胡騎、車騎等五校尉也。先是,朔方以西障塞,多不修復,鮮卑因此數寇南部,殺斬將王モ奴有左右斬將王單于憂恐,上言求復障塞,帝從之。乃遣黎陽營兵出屯中山北界,增置緣邊諸郡兵,別屯塞下,教習戰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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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十月丙辰,詔郡國中都官死罪系囚皆減罪一等,詣北地、上郡、安定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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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元年,武陵太守上書,以蠻夷率服可比漢人,增其租賦。議者皆以為可。尚書令虞詡獨奏曰:「自古聖王,不臣異俗,非德不能及,威不能加。知其獸心貪婪,難率以禮,是故羈縻而綏撫之。附則受而不逆,叛則棄而不追。先帝舊典,貢稅多少,所繇來久矣。今猥增之,必有怨叛。計其所得,不償所費,必有後悔」。帝不從。其冬,澧中水,婁中蠻果爭貢市,非舊約,遂殺卿吏,舉眾反叛。明年春,蠻二萬人圍充城八千人,寇夷道。遣武陵太守李進討破之,斬首數百級,餘皆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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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日南、象林徼外蠻夷區憐等反,賊勢轉盛。侍御史賈昌使在日南,與州郡并力討之。歲餘,兵喜,患痰垡暈憂。明年,詔公卿百官及四府掾屬,問其方略,皆議遣大將發荊、揚、兗、豫四萬人赴之,大將軍從事中郎李固痺唬喝艟Q,鏤奘路⒅可也。今二州盜賊盤結不牢,淞、昴峽、ぢ夷末輯長沙、桂陽,數被徵發,如復擾動,必更生患,其不可一也。又兗、豫之人,卒被徵發,遠赴千里,無有還期,詔書迫促,必致叛亡。其不可二也。南州水土濕暑,加有瘴氣,致死亡者,十必四五,其不可三也。遠涉萬里,士卒疲勞,比至嶺南,不復堪鬥。其不可四也。軍行三十里,馬程而去,日南九千餘里,三百日乃到,計人粟五升,用米六十斛,不計將吏驢馬之食,但負甲自致,費便若此,其不可五也。設軍到所在,死亡必眾,既不足禦敵,當復更發,此為刻割心腹以補四肢,其不可六也。九真、日南相去千里,發其吏民,猶尚不堪,何況勞苦四州之卒,以赴萬里之艱哉!其不可七也。前中郎將尹就討益州叛羌,益州諺曰:「虜來尚可,尹來殺我」。後就徵還,以兵付刺史張喬。喬因其將吏,旬月之間,破殄寇虜。此發將無益之效,州郡可任之驗也。宜更選有勇略仁惠任將帥者,以為太守、刺史,悉使共住交趾。令日南兵單,無鮮⼂炔蛔閼健S植荒蕓,梢磺寫悠淅裘癖幣,瀾恢菏戮倉。後乃命歸本還幕。蠻夷使自相攻,轉輸金帛,以為其資。有能反間致頭首者,許以封侯列土之賞。故並州刺史長沙祝良,性多勇決,又南陽張喬,前在益州有破虜之功,皆可任用。昔文帝就加魏尚,為闃惺匕У奐窗菹舍為太山太守,宜即拜良等便道之官。四府悉從固議,即拜祝良為九真太守,張喬為交趾刺史。喬至開示慰誘,並皆降散。良到九真,單車入賊中,設方略,招以威信,降者數萬人,皆為良築起府寺,繇是嶺外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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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大將軍梁商以羌、胡新反,黨眾初合,難以兵服,宜用招降。乃上表曰:「匈奴寇畔,自知罪極,窮烏困獸,皆知救死。況種類繁熾,不可殫盡。今轉運日增,三軍瘦苦,虛內給外,非中國之利。竊見度遼將軍馬續素有謀謨,且與邊日久,深曉兵要,每得續書,與臣策合。宜令續深備高壁,以恩信招降,宣示購賞,明為期約。如此,則蠊砝囁煞國,家無事矣」。帝從之,乃詔續招降畔虜。商又移書續等曰:「中國安寧,忘戰日久,良騎野合,交鋒接矢,決勝當時,戎狄之所長而中國之所短也。︹弩乘城,堅營固守,以待其衰,中國之所長也,而戎狄之所短也。宜務先所長,以觀其變。議備開賞,宣示反悔,勿貪小功,以亂大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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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九月,令扶風、漢陽築隴道塢三百所,置屯兵。桓帝建和元年十一月辛巳,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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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元年十一月辛巳,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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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元年十一月,詔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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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閏九月,減天下死罪一等,徙邊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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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壽三年四月,九真蠻夷叛,太守兒式討之,戰歿,遣九真都尉魏郎擊破之,復屯據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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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帝熹平五年夏,育上言:「鮮卑寇邊,自春以來,三十餘發,請徵幽州諸郡兵出塞擊之,一冬二春,必能擒滅」。朝廷未許。先是,護羌校尉田晏坐事論刑被原欲立功自效,乃請中常侍王甫求得為將。甫因此議遣兵與育并力討賊。帝乃拜晏為破鮮卑中郎將。大臣多有不同,乃召百官議朝堂。議郎蔡邕議曰:「書戒猾夏,易伐鬼方。周有獫狁、蠻荊之師,漢有闐顏,水緩V事,征討殊類,所繇尚矣。然而時有同異,勢有可否,故謀有得失,事有成敗,不可齊也。武帝情存遠略,志闢四方,南誅百越,北討強胡,西伐大宛,東并朝鮮,因文景之蓄,藉天下之饒,數十年間,官民俱匱。至乃興鹽鐵酤屩利,設告緡重稅之令,民不堪命,起為盜賊。關東紛擾,道路不通,繡衣直指之使,奮鐵鉞而並出。既而覺悟,乃息兵罷役,封丞相為富民侯。故主父偃曰:夫務戰勝,窮武事,未有不悔者也。夫以世宗神武,將帥良猛,財富充實,所拓廣遠,猶有悔焉。況今人財並乏,事劣昔時乎?自匈奴遁逃,鮮卑︹盛,據其故地,稱兵十萬,財力勁彳,建意智益生。如以關塞不嚴,禁網多漏,精金良鐵,皆為賊有。漢人逋逃,為之謀主,兵利馬疾,過於匈奴。昔寮兔髁冀習兵善戰,有事西羌,猶十餘年。今育晏才策,未必過逑。時爸種誆蝗,跤陘偈倍,虛計二載,自許有成。若禍結兵連,豈得中休,當復徵發眾人,轉運無己,是為耗竭諸夏,并力蠻夷。夫邊垂之患,手足之疥搔,中國之困,胸背之瘭疽,方今郡縣盜賊,尚不能禁,況此蠊礪捕可伏乎?昔高祖忍平城之恥,呂后棄慢書之詬,方之於今,何者為甚?天設山河,秦築長城,漢起塞垣,所以別內外異殊俗也。苟無戚國內侮之患則可矣,豈無蟲蚱窠瓶薌,普往來哉?雖或破之,豈可殄盡,而方令本朝為之旰食乎?夫專勝者未必克,挾疑者未必敗,眾所謂危,聖人不任,朝議有嫌,明主不行也。昔淮南王安諫伐越,曰天子之兵,有征無戰。言其莫敢較也。如使越人蒙死以逆執事,廝輿之卒有一不備而歸者。雖得越王之首,而猶為大漢羞之。而欲以齊民易蠊,礪不釋辱外夷。就如其言,猶已危矣,況乎得失不可量耶?昔珠崖郡反,孝元皇帝納賈損之言而下詔曰珠崖背畔。今議者或曰可討,或曰棄之。朕日夜思惟羞,威不行則欲誅之,通於時變,復憂萬民。夫萬民之饑,與遠蠻之不討。何者?為大宗廟之祭,凶年猶有不備,況避不嫌之辱哉!今關東大困,無以相贍,又當動兵,非但勞民而已。其罷珠崖郡,此元帝所以發德音也。夫恤民救急,雖成都列縣尚猶棄之,況障塞之外,未嘗為民居者乎!守邊之術,李牧善其略。保塞之論,嚴尤申其要。遺業猶在,文章俱存。循二子之策,守先帝之規,臣曰可矣。帝不從,遂遣夏育出高柳,田晏出闃,行倥中郎將,藏羋誓,系ビ誄。鱍忝鷗鶻萬騎三道出塞二千餘里。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帥眾逆戰,育等大敗,喪其節傳輜重,各將數十騎奔還,死者十七八三,將檻車徵下獄,贖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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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三年十月,巴郡板藶復叛,寇掠三蜀及漢中諸郡。帝遣御史中丞蕭授督益州兵討之,連年不能剋。帝欲大發兵,乃問益州計。吏考以征討方略,漢中上計。程包對曰:「板芷吱丈,瀋卑諄⒘。⒐ο仁欄次義人,其人勇猛,善於兵戰。昔永初中,羌入漢川,郡縣破壞,得板芫戎羌,死敗殆盡,故號為神兵。羌人畏忌,傳語種輩勿復南行。至建和二年,羌復大入,實賴板芰摧破之。前車騎將軍馮緄南征武陵,雖受丹陽精兵之銳,亦倚板芤猿善涔近。益州郡亂,太守李胍嘁園妁芴侄平之。忠功如此,本無惡心。長吏鄉亭,更賦至重。僕役楚過於奴虜,亦有嫁妻賣子,或乃至自剄割。雖陳冤州郡,而牧守不為通理。闕庭悠遠,不能自聞,含怨呼天,叩心窮谷,愁苦賦役,困罹酷刑,故邑落相聚,以致叛戾,非有謀主僭號,以圖不軌。今但選明能牧守,自然安集,不煩征伐也」。帝從其言,遣太守曹謙宣詔赦之,即皆降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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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二年,漢陽賊邊章、韓遂與羌胡為寇,東侵三輔。時遣車騎將軍皇甫嵩西討之,嵩請發烏桓三千人北。軍中侯鄒靖上言:「烏桓眾弱,宜募鮮卑。事下四府大將軍掾韓卓議,以為:「烏桓兵寡,而與鮮卑世為仇敵。若烏桓被發,則鮮卑必襲其家。烏桓聞之,當復棄軍還救。非唯無益於實,乃更沮三軍之情。鄒靖居近邊塞,究其態詐。若令靖募鮮卑,輕騎五千,必有破敵之效」。車騎將軍掾應劭敝曰:「鮮卑隔在漢北,犬羊為群,無君長之帥,盧落之居,而天性貪暴,不拘信義,故數犯障塞,且無寧歲,唯至互市,乃來靡服。苟欲中國珍貨,非為畏威懷德,計獲事足,旋踵為害。是以國家外而不內,蓋為此也。往者匈奴反叛,度遼將軍馬續、烏桓校尉王元發鮮卑五千餘騎,又武威太守趙坤亦率鮮卑征討叛羌,斬獲蠊礪布、炔蛔、閶遠,鮮卑越溢,多為不法,裁以軍令,則忿戾作亂,制御少緩,則陸梁殘害,劫居人鈔。商旅啖人牛羊,略人兵馬得賞。既多不肯去,複欲以物買鐵。邊將不聽,便取練帛,聚欲燒之。邊將恐怖,畏其反叛,辭謝撫順,無敢拒違。今狡寇未殄,而羌為巨害,如或致悔,其可追乎!臣愚以為可募隴西羌胡守善不叛者,簡其精勇,多其牢賞。太守李參,沈靜有謀,必能獎屬,得其死力,當思漸消之略,不可倉卒望也。韓卓複與劭相難反覆」。於是詔百官大會朝堂,皆從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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