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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範圍: 續資治通鑑長編 |
條件: 提到「馮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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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八十六》
5 ![]() | 元祐元年八月乙巳,六部言:「皇帝問皇太妃起居合用牋,皇太妃答:皇帝用書,今來明堂宿殿當用上儀」。從之。丙午,詔:「將來明堂,刑部留郎官一員,免赴受誓戒,專一行遣斷勑文字,其支賜依例給,今後凖此」。 右司諫蘇轍言:「臣今年二月曽上言:朝廷初行差役之法,其間衙前一役,最為重難,民間所苦,宜以賣坊場錢及坊郭、官戶、寺觀、單丁、女戶所出役錢,量行裁減,雇募衙前,以免民間重役之害。後來䝉朝廷差臣兄軾詳定役法,軾議論與臣無異,致與本局商量不合,陳乞罷免,尋䝉朝廷依軾所乞,臣以兄弟之嫌,未敢再有論列,今竊聞監察御史陳次升奏,以役法大要未定,人情熒惑,乞敕詳定役法所疾速議定合差合雇色額及官戶、寺觀、單丁、女戶等,合出役錢則例,先次施行,其州縣事體不同,難以直行處分者,候諸處申到,相度裁定。䝉聖㫖:批送詳定役法所,臣看詳,次升所言役人合差合雇色額及官戶、寺觀、單丁、女戶合出役錢則例,實係役法要節,當今所宜先定。其詳定役法所並不公心定奪,奏稱准元祐元年二月七日敕,應天下免役錢一切並放,其諸色役人,並依熈寧元年以前舊法定差,及七月三日朝㫖司馬相公申明指揮,招差役人,大要已定,終不明言,何役合差,何役合雇?至於官戶、寺觀、單丁、女戶合出役錢,只言七月三日朝㫖未得施行,亦不明言合如何立為則例,據此奏陳,但務求合取容,雖言事官所陳,更不講論曲直,况司馬光雖為宰相,而君前臣名,禮有定分,今詳定役法所乃於奏狀中謂光為司馬相公,茍申私敬,不顧上下之禮,曲意推奉,一至於此,而朝廷望其能別白是非,立為成法,亦已難矣!臣恐此風一扇,臣主之分,自此陵夷,不惟朝廷之害,亦非所以安光之道也。謹按詳定役法官皆侍從儒臣,不容不知朝廷儀式,伏乞取問,奏狀中不名宰相,出何典法?及勒令早定役人,合差合雇色額及坊郭、官戶、寺觀、單丁、女戶合出役錢則例,申奏行下,令民戶早知定法,不知惶惑」。七月三日指揮不見,恐即是司馬光六月二十八日所奏,至七月三日乃行出也。九月十八日,始立坊郭等助役法。丁未,刑部郎中王振為大理少卿。二十六日,王覿云云。二十七日劉摰上官均云云。擢趙普曽孫西京左藏庫使,思明為西上閤門副使,從劉摰等薦也。 內侍省押班馮宗道、梁惟簡並添差勾當皇城司。 中書侍郎張璪以疾辭明堂儀仗使,詔知樞密院安燾代之,尚書左丞李清臣、鹵簿使尚書右丞呂大防橋道頓遞使。 詔今來明堂諸軍素隊樂不作,罷支賜。 詔吏部,今後選走馬承受依舊條選,無過犯人,仍令門下、中書後省別立法以聞。 禮部言:「太常寺恊律郎榮咨道奏,天子之樂合用玉磬,先帝詔臣製造。請今後廟堂之上,依舊用編鐘玉磬登歌。今年親祀明堂,便可施用,所貴章明盛典」。從之。 户部言:出賣戸絶田宅,已有估覆定價,欲依買撲坊場罷實封投狀。從之。據劉安世言,元年六月七日有敕罷實封買撲坊場法,而實録乃於十一月四日方載之。今八月二十二日已書依坊場罷實封,則是實録先後差誤,已取十一月四日事,載六月七日。 詔應諸路轉運使、副,除河北河東路、陜西京東、京西淮南、兩浙成都府路外,其餘路分許差判官兩員。 戶部言:「在京錢榖文帳已發歸本部外,餘見係轉運提刑司㸃磨文帳,請自今並上本部,從長貳摘取選吏㸃磨」。從之。蘇軾云:七月二十四日請帳法,一切如舊」。此蓋不從其言也。 詔溫州團練副使沈起監南嶽廟。政目二十二日事,他書無之,當考。 龍圖閣待制、知揚州楊景畧卒。戊申,荊湖北路都鈐轄、轉運司言:「誠州大由、楊溪、古䥫、地林、吉狼等峒與西道胡耳、塞溪事理不同,廩給已依沅州先定錢數勘給,若非時官有改易,即乞依奏請,并所統治事,乞依誠州先招納歸明溪峒例,其舒守疆等二十一人著籍本州勾當,各乞依元補名目并請受,按本處則例支給」。從之。 詔外監事令太僕寺依元羣牧司法施行。此據王存目奏。舊録在九月十一日并月末可考。己酉,皇太妃兄東頭供奉官、守寄班祗候任瑜特差充在京新城外北面同廵檢,不為例。 詔編修㑹要所檢閱文字陳知彦特改次等官,從鄧溫伯等薦也。 詔:「近降下陜西、河東路廵綽探事賞格內,獲級人毎三級升一資,改作兩級,重傷人及三次,與轉一資,改二次」。新本無此詔:「彊盜州縣,力不能制,或兇惡臣蠧十人以上,先選募本州不係將兵收捕,不足或無,即牒將官選募軍馬,非將副駐劄處,知州選募,仍捕盜官統之。若軍馬二百人以上牒將副一員親行,並聞奏,違者委安撫總管、鈐轄司奏劾,著為法」。 樞密院言:「將官兼都監,縁兵馬司事務內,有例合申逐將者,恐於理未便,及邊要州軍并人使經由道路,若一例差兼,却減本處兵官,亦慮闕事,欲除邉要州軍及人,使經由道路,更不差兼外,京東青州第四將,鄆州第五將,齊州第六將,曹州第八將,京西穎川府第二將,河陽第三將,陳州第四將,鄧州第六將,河東汾州第三將,潞州第五將、第六將,晉州第七將、第八將,岢嵐軍第十一將,河北冀州第七將,陜西、河中府、鄜延第八將,永興軍、涇原第十一將,淮南亳州第一將,荊南第七將,並差副將一員兼本處都監,遇全將差撥,令本路轉運司相度,如合差官權,即選見任官一員兼權都監,或待闕合入親民資序使臣權充,候本將回日依舊。其晉、潞州,只令下番將一員兼都監」。從之。新本削去。辛亥,宰臣司馬光言:「先舉孫準行義無闕,堪充館閣,聞準與妻黨訟,坐罰,金舉非其人,請連坐」。上批還其奏,曰:「準縁私家小事罰金,安有連罪?」光又言:「臣舉狀稱準,行義無闕,今準閨門不睦,妻妾交爭,是行義有闕,於臣為舉非其人,臣不敢逃刑,況臣近奏設十科,或有不如所舉,其舉主從貢舉,非其人律科罪,雖見為執政,朝廷所不可輟者,亦須降官示罰。臣備位宰相,身自立法,首先犯之,此而不行,何以齊衆?乞如臣所奏,從貢舉非其人律施行,所貴率厲羣臣,審謹所舉」。不從,尋詔準更不召試館職。 右司諫蘇轍言:「臣三月中奏,乞令汴口以東州縣各具水櫃所占頃畝,每歳有無除放二稅,仍具水櫃之可與不可廢罷,如决不可廢,即當如何給還民田,以免怨望。尋䝉朝㫖,令都水監差官,相度到中牟、管城等縣水櫃,元舊浸壓頃畝,及見今積水所占及退出數目,應退出地,皆撥還本主,應水占地皆以官地對還,如無田可還,即給還元估價直,聖恩深厚,棄利與民,無所靳惜,所存甚逺。然臣訪聞水所占地,至今無官地可以對還,而退出之田,亦以廹近水櫃,為雨水浸滛,占壓未得耕鑿。知鄭州岑象求近奏稱:自宋用臣興置水櫃以來,元未嘗以此水灌注清汴,清汴水流自足,不廢漕運,乞盡廢水櫃,以便失業之民,臣愚以為信如象求之言,則水櫃誠可廢罷,欲乞朝廷體念二縣,近在畿甸,民貧無告,特差無干礙水部官,重行體量,若信如象,求所請,特賜施行,不勝幸甚!」 又言:「臣竊聞監察御史上官均上言,極論官冗之弊,已䝉朝上降付給舎左右司看詳施行。臣伏見祖宗舊法,凡䕃補子弟,皆限二十五歳,然後出官,及進士、諸科釋褐合守選人并州縣選人,除司理、司法、縣尉外,得替日,皆合守選,逢恩放選,乃得注官,所從來久逺,仕者習以為常,雖渉歳月,不以為怪,及見先朝患天下官吏不習法令,欲誘之讀法,乃令䕃補子弟不復限二十五歳出官,應係選人皆不復守選,並許令試法,通者注官,自是天下官吏皆爭誦律令,於事不為無益,然人既習法,則試無不中,故䕃補者例減五年,而選人無復選限,遂令吏部員多闕少,差注不行。訪聞見今已使元祐四年夏秋季闕,官冗之患,亦云極矣!臣愚以為方人未習法,誘以免選,於理亦宜,及其既習,雖無免選,不患不習,且為吏而責之讀法,本事之當然,不為過也,謂宜追復祖宗守選之舊,而選滿之日,兼行先朝試法之科,此亦今日之便也,欲乞以臣所言,付給舎左右司一處看詳立法。均言:朝廷設官分職,所以治事,才者任用,則職修而事治,才者不用,則事紊而職廢,才否並用,則政事之不治者常半,今之士大夫列於版籍者,可謂至冗矣。京官自承務郎至朝議大夫,凡二千八百餘人,選人一萬餘人、大使臣二千五百餘人、小使臣一萬三千餘人,舉天下之員闕,不足以充入仕之人,故吏部左右,選用闕,京朝官及大小使臣,大率一年以上選人,須及二年以上,或三年而闕次之逺者,莫如選人,大抵一官之闕,在任與夫已授而又擬之者凡三人,故自得替,如不該移令待試法之中否,須近一年而後擬差,必待闕三年而後就職,七年之間,方成一任,京朝官待次,幾一年而得差遣,待闕一年然後就職,五年之間,方成一任,以常人言之,三十而仕,又十五年而改官,至七年而致政,共成七任耳!又況三十未必仕,仕者未必皆至七十,而又有不幸私故,陷於吏議,年雖及之,未必滿七任也。故舉天下之士大夫,其才可以治事不至曠職者,未必及半,就令及半,居閑之日常多,而治事之日常少,此天下之郡縣所以不治,閭井之民未純被朝廷之徳澤者,良以此也。臣以為欲郡縣之治,在夫才者居職,欲才者居職,在乎使其居閑之日少,欲其居閑之日少,在乎清入仕之源。竊觀今之自文職,入流者凡四:進士補䕃與夫納粟得官,百司胥史是也。自武職入流者凡三:武舉補䕃與夫百司胥史是也,計其才行可以居官治事者,納粟胥史,不如補䕃補䕃,不如進士武舉,何以言之?為進士者,自十歳就學,加之十年,而後能治經閱史,綴緝文詞,又加之十年,而後能問學通博,成就其志,其學可謂勞矣,及夫有司試之,必擇其明逹義理,而稍工文詞者,方得薦送,又求其尤者,始預禮部之選,又加廷試而後賜第,擇之可謂詳矣。三年一舉士,舉天下學者羣,試於有司,亡慮數萬人,而賜第者僅五百人,取之,可謂至艱矣,彼貴逰子弟,恃其父兄之䕃補,類多驕惰不學,但僅通經義,稍成文詞者,則必中選,就令屢試不中,年及三十,亦得出仕,其視進士篤志講學,趣操自立,宜有間矣,百司胥史,主行文書,積年寡過,例該祿仕,又豪右之家,以貲授官,其才品庸下,素不知義,又外臺郡守奬薦之所不及,彼固分甘自處於卑賤之地,豈復有奮勵之意?其視䕃補子弟,聞父兄之教,少壯就官,有嚮進之心,宜有間矣!由此觀之,計才量行,可以居官治事者,納粟胥史,不如補䕃補䕃,不如進士理之必然也。又進士科所謂特奏名者凡五例,其最濫者,但一次預薦,僅及三十年,即該推恩,其就廷試,則試題平易,字數减少,有司考校,又加寛假,但粗成文理,不至甚紕繆者,皆置第四等以上,年未滿七十者,即便不須保任,便許出官。昨元豐八年特奏名,係第四等以上者四百餘人,可謂冗矣。夫進士自秋試至省殿,三處考校,於三千人中僅取五百,其間尚容幸得,又况偶或一薦,累試見黜,年髙才耗,學術忘廢,其比進士,實固相逺,而又五路學者鮮少,取人數寛,但獲一薦,雖不事學坐,待及三十年,便該祿仕,大率多年五六十以上,既仕官,誰肯薦保?夫以血氣衰耗,有茍得之心,薦保不及,無向進之意,其能精明治事,亷潔自守者,十無一二,其智識才力,方之進士,固有間矣!夫以特奏得官,與夫補䕃流外之人,學術才行皆不足以方進士,而入仕之數,常多於及第之人,並趨吏部,吏部按格,不計入流清濁,才行髙下,但以到部先後注授差遣,以此待次者,常至七八百人,注擬二年,以上員闕,故負才可用之人,率為特奏得官,與夫資䕃胥史之流,冗占壅滯,比肩待闕,居閒之日多,而治事之日少者,常以此也。不清其源,欲官之不濫,才者之獲進,不可得也。臣以為四者之冗,有可罷者,納粟得官是也,有可以裁抑者,特奏名資䕃胥史是也。竊聞嘉祐四年以後,係特奏名者纔百十人,自治平至熈寧三年,止百有三人,自熈寧六年至今,每次推恩入仕,不減四五百人,臣欲乞參酌祖宗故事,須實曽取到文解,或經殿試,計若干舉,方許就省試,實得文解及經殿試,若干舉,方許就殿試,文理稍優者,方得充四等以上,每等限定人數,不過若干人,其在四等以外者,不理選限,其曽預一薦,雖及三十年,不在推恩之限,蓋累曽取到文解,或經殿試,即須稍有文學,不至空踈。四等以上,限以人數,則有司所取,不至冗濫,如此則稍可以革特奏之弊矣。臣又見廣南攝官,取本路曽預兩薦者,權作簿尉,一任無過,遂得正授,雖曰優假逺方士人,然僥倖太過,若重加舉數,即可以損入流之冗矣!臣以為古之仕者世祿,蓋使為之後者,一人世焉,祿廩之而已矣,時人之所譏,謂棄賢者之後,絶功臣之世,今之寄祿官,自大夫以上,初升大夫,即奏補子弟一人,其後兩經郊恩與致仕之日,皆許奏䕃,其為大夫以上歳月深久,徃徃奏薦,多至數人,夫亷謹無過,積日敘遷,而為大夫者,未必有功而賢者也,官其子弟一二人以寵其後,固已厚矣!臣欲乞自兩省、兩制以下至大夫奏補之數,宜加裁減,限以多少,則可以革資䕃之濫矣。百司胥史,積勤累日,大率須及二十年,方得出仕,惟三省人吏,最為優幸,每以㸃檢諸處文書,酬奬減年,出官最速,其不願出官者,坐理資任,至為郡守,宜加裁抑,使無過厚,則可以損雜流之弊矣。四弊既損,則入任之源清,而才行可用者,不久於待闕,不久於待闕,則治事之日多,而職業無不舉矣!臣聞張官置吏,所以為民,今若損虛授之祿,以養害民之吏,姑息不才之士,以妨有才之進,豈為民設官之意耶?願陛下明詔有司,講求官冗之弊,澄清入仕之源,以幸天下,實非小補」。十月六日,王覿云云,可叅照。 均又言:「臣聞官以治事,不聞事少而官多。吏行文書,不聞文書寡而吏衆,今京師百司,吏之冗者,莫如六曹,每歳出官,不知幾何,而吏祿之費多至四十萬,冗官費財,月増歳積,若有司姑息而不敢議論,朝廷因襲而不思裁損,則將來之弊,無時而已也。六曹冗吏,臣不能遍舉,請陳其一二,以推其餘。竊以六曹事之簡者,莫如兵曹,四司自主事以下至貼司,共一百一十九人,兵部每日承受生事,大抵多止於四五十件或六七十件,少止於一二十件或三十件。其承受都省批付文字,少止於一二件或三四件,多止於十餘件,而兵部人吏,自主事至貼司,凡五十八人,大略計之,每日所分事件,逐人多止於十餘件,少止於三五件,又所行之事,止於民兵、廂軍、街司及蕃夷屬戶授官等數事而已,職方每日承受生事,大扺多止於十餘件,少止於三五件。其承受都省文字,一旬之內,或四五日,無所承受,或止於二三件,而職方手分、貼司凡八人,逐人所分事件不過一二件,所行之事,止於州縣廢復、蕃夷歸明及天下地圖等數事而已。庫部每日承受生事,多止於三四十件,少止於一二十件,其承受都省文字,止於二三件,而庫部手分、貼司凡十八人,逐人所分事不過一二件,所行之事,止於軍器、儀仗、防城件物等數事而已,以三曹言之,所受文書,既已簡少,又所行之事,多承襲故常,不至費力鉤考,反復契勘,由此推之,吏史閑冗,兹可見矣。舊日未行官制以前,三司人吏止六百餘人,自行官制,三司事務散入諸部十有三四,而戶部四曹人吏,通計四百八十七人,則是事少而吏衆矣,由此推之,他曹吏冗,蓋可見矣!臣竊以政有因革,各沿其時,法有損益,各因其事,蓋官制之初,毎事創立,簿書紛紏,行移報應,倍勞心力,故不得不多置吏史以集其事。今官制之行已六七年,綱紀張設,庶務就緒,又有事既減省,或歸他司,而吏額如故,臣請以一二言之,昔戶部右曹,所以事冗者,以總領常平一司,故人吏之多,至於八十四人,今則助役變為差役,州縣已有成法,青苖罷而不散,水利因而不作,苗役逋欠一切蠲除,則右曹所主事務十去七八矣。昔之兵部所以事繁者,以主義勇、保甲也,故吏史之多至於五十八人。比年以來,義勇、保甲既歸樞宻院矣,則兵部所主事務,十去一二矣。夫法隨事立,事異則法從而變,吏縁事置,事省則吏從而損。今法改事省而吏額如故,非所以汰冗官而節國用也。且吏之廩祿,既不欲遽損,而吏之冗占,又不加裁損,則耗財妨賢之弊,終不能去也。臣以為知曹事之繁簡難易,無親於本部長屬,乞特詔六曹尚書、侍郎,將見今吏額,令逐部郎官親自看詳,隨事裁減,務在吏與事稱,多少適當,俟其議上,更令左右司及兩省官同加參覆,庶幾詳盡,既已裁損,立定新額,則見權者可罷,而闕者可勿補,見行案者且令仍舊,而移補它部之闕,或無闕可補,則候將來出職,更不撥填。如此行之,十年以後,吏數大減,省官節用之利,必見其效矣!臣以為朝廷損益法度,以義為主,若恤世俗之浮論,而欲人人之便安,則弊無時而可去,法無時而可立,願陛下審義度時,斷在必行,天下幸甚!」此據均奏議第九巻増入,二年三月末,均又奏疏。元豐五年五月三日行官制云:官制有已六七年,則此奏必是元祐二年或三年,非元年也,今姑附言冗官後。九月二十三日,蘇軾云云,三年十月二十六日翟思云云,可并考官制雖以元豐五年五月一日行其議,改更則固前此矣,只附此為允。 是日,蘇轍又言:「臣訪聞諸路所定役法,限日已滿,近日䕫州等路文字相繼申到,旋已逐一進呈施行。臣竊惟諸路役法所係民間利害,至深至廣,雖逐路事體各別條目,各有不同,而朝廷變法從便,措置大意,所謂海行條貫者,不得不同也。臣竊恐詳定役法所急於行法,每遇逐路申到文字,不候類聚參酌,見得諸路體面,即便逐旋施行,因此致諸路役法大體參差不齊,使天下之民,不得均被聖澤,欲乞指揮本所候諸路所申文字,稍稍齊集,見得諸處役法,不至大段相逺,然後行下」。 右正言王覿言:「臣伏聞為治之要,莫先於用人,故書曰:惟治亂在庶官,官不及私,昵惟其能。爵罔及惡,徳惟其賢。夫自古以來,為國家者,豈不欲皆得賢者、能者,而官爵之惟其私,有所自蔽,則不能者有時,而以為能惡。有所難知,則不賢者有時而以為賢焉,此官爵所以不得,皆及於賢者、能者,而治亂亦不得不異也。臣竊見近日差除,多不恊於公議。夫監司者,一路生靈,百城官吏休戚之所繫也,可得而輕授耶?然而闒冗不才如王公儀,庸暗無耻如盛。南仲與賈青朋姦如程髙,為李憲奴使如孫路者,而皆得以為之,則彼一路生靈、百城官吏休戚之所繫者,乃在此曹,可不為之痛惜哉!且陛下之用監司,不謂不謹矣,既委執政以擇之,又命侍臣以薦之,所用宜皆得人也,今猶公議不以為然者,蓋人之難知亦已久矣,非特今日也,今侍臣雖薦之,而於能不能之間,豈皆無惑哉?執政加察而用之可也。執政雖用之,而於賢不賢之間,豈皆無惑哉?言事官操公議而論之可也,言事官之言誠不妄,則陛下行之何疑?若以為侍臣,既薦之矣,執政不當復察,其人雖非亦用之,執政既用之矣,言事官不當復論,而其言雖是亦置之,如此而欲任用之,得人,不亦難乎?方二聖臨朝,羣臣輔政,不應有此弊,臣但見比者除授既多失當,及言事官論列又不施行,故竊疑之,此非朝廷之福也。臣前日伏聞除刑部郎中王振為大理少卿,自郎官為少卿,雖非遷擢,然振之為大理官久矣,當楊汲作卿之際,因其滿罷,又薦以為大理正,振憸巧刻深,最為楊汲、崔台符所愛信,汲、台符、鍛錬之獄,多振力也。前日作郎官已駭物論,今又使之治獄,不惟恐故態復作,以害良善,兼衆論必以為朝廷復用酷吏為廷尉矣,非所以安人情也。臣愚竊謂承崔台符、楊汲、王孝先之後,須用稍通經術,性質忠厚之人為之卿,而使天下無寃民,乃有補於聖政,如振者,當與台符、汲、孝先同黜,安可以復用也?臣又聞執政所薦館職,非免召試,外議籍籍,亦謂其人有不足以辱文館者,夫執政大臣各舉其所知以應詔,豈不欲髙才大徳之士,以稱陛下之任使哉?蓋潔其進者皆不保其徃,愛其才者,或不察其行,故未免人言之多也。臣亦望陛下宣諭執政,更加採聴而去取之,庶幾召試之後,人無異論。臣智識淺陋,豈敢自謂知人?然今所論列,皆得之於公議也,惟聖慈詳察」。覿自注云:八月二十六日。蘇轍云云,在八月二日,王公儀七月二十二日,程髙七月二日,盛南仲六月二十八日。政目九月十八日。南仲知衡州,孫路二月十二日,王振九月戊辰復自少卿大理為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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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八十七》
5 ![]() | 元祐元年九月丙辰朔,正議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司馬光卒。光為政踰年而病,居其半,每欲以身徇社稷,躬親庶務,不舎晝夜,賔客見其體羸,曰:「諸葛孔明二十罰以上皆親之,以此致疾,公不可以不戒」。光曰:「死生,命也!」為之益力,病革,諄諄不復自覺,如夢中語,然皆朝廷天下事也,既沒,其家得遺奏八紙上之,皆手札論當世要務,太皇太后聞,哭之慟,上亦感涕不已,眀堂禮畢,皆臨奠致哀,輟視朝,贈太師、溫國公,襚以一品禮服,謚曰文正,贈銀三千兩、絹四千匹,賜龍腦水銀以歛,命戸部侍郎趙瞻、內侍省押班馮宗道護其䘮歸𦵏夏縣,官其親族十人,篆表其墓道曰「忠清粹徳之碑」。光在相位,遼人、夏人遣使入朝與吾使至彼地者,彼必問光起居,而遼人勅其邊吏曰:「中國相司馬矣,切無生事開邊隙」。及卒,京師之民皆罷市徃弔,畫其像,刻印鬻之,家置一本,飲食必祝焉,四方皆遣人求之京師,時畫工有致富者,及𦵏,四方來㑹者蓋數萬人,哭之如哭其私親。蘇軾嘗論光所以感人心、動天地者,而蔽以二言,曰「誠曰一」。君子謂軾知言,軾又嘗載光語語晁補之曰:「吾無過人,但平生所為,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耳!」史臣曰:「傳所謂㣲之顯,誠之不可揜,《詩》所謂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光實有焉」。始光當國,悉改熈寧、元豐舊事,或謂光曰:「舊臣如章惇、呂惠卿軰,皆小人,他日有以父子之義間上,則朋黨之禍作矣!」光正色曰:「天若祚宋,必無此事」。遂改之不疑,君子謂光之勇孟軻不如若曰當參用熈豐舊臣,共變其法,以絶異時之禍,實光所不取也」。 左司諫王巖叟言:「臣伏觀陛下即位之初,首副天下之望,用司馬光執政,信行其言,以革天下之弊,惟光憂國愛民之誠心,信於上下,信於內外,故陛下一用之而天下之心安,四夷之心安,陛下之心亦安。今不幸光薨,臣知陛下之心漠然矣!臣竊聞百姓相與憂曰:吾君能不忘光之言乎?能求其類而用之,使持循其法乎?又憂曰:姦人無乃復將為朋,動搖正論以欺吾君乎?無乃竟為身謀,不䘏國家之急,以病斯民乎?誰復以吾君之心為心,以吾民之意為意,夙夜盡瘁,以遺其身,如光者乎?吾君方倚光以圖治,而天遽奪之,其何意耶?臣願陛下益厲乃心,益事乃事,益重所付,不可泰然以忘憂也。今宜先有以釋民之憂而安其心者,惟當果於去姦,審於進賢二端而已爾!夫大忠在朝,姦人雖未去,猶有所忌而不能為也。光薨,姦人今不可少留矣,此臣之所言,陛下當果於去姦也!朝廷輕重,天下安危,生靈休戚在用人而已,今天下將觀陛下用人,以卜否泰,此臣之所以言陛下當審於進賢也,去姦進賢,皆有以恊天下之望,則百姓何疑而憂哉?惟陛下圖之,天下幸甚!」貼黃稱:「自古人臣因妬賢嫉能之心,而遂害國事者,無世無之,臣光之賢,上則見信於陛下,下則見信於百姓,人人自耻為不及也。臣恐此後必有妬光者,隂以妄言毁短,光之所為,以踈陛下之心,俟間隙一開,則將入其邪說,行其姦謀,以壞善政,陛下不可不察也。臣平生未嘗與光接,又未嘗受光恩,非私於光也,惟恐小人或誤陛下耳!今天下事大定矣,民心安且樂矣!此治道之成而聖功之著也,惟在陛下持之益堅,信之益篤,勿有所移,則天下幸甚!中外之人,皆望大禮後罷,張璪軰二三佞邪無狀之人,何意璪軰未去,而先失忠臣,此中外之心,以為歎恨之深者也。今若璪軰自請,願陛下早賜從之,別命忠賢,以重朝廷,以為國家倚頼,以慰服天下之心,尤不可更容遲久,玷辱廟堂,使蒼生失望,四夷不安也」。戊午,齋於垂拱殿,太常寺言:「司馬光薨,適在眀堂散齋日內,嚴父配天,國之大典,固不可廢,至於御樓肆赦,恐亦難罷。惟紫宸殿受賀一節,縁慶賀之事,比之宗廟之祭為輕,方聖情軫悼元臣,而羣官拜舞稱慶,恐於禮義人情,未為宜稱」。詔:「眀堂禮畢,紫宸殿、文武百官並依班次起居,更不奏祥瑞稱賀,并樓前行肆赦儀外,其稱賀並罷。 |
《卷四百三十四》
11 ![]() | 戊申,翰林學士蘇轍奏:神宗皇帝御製集,凡著録九百三十五篇,為九十巻,目録五巻,內四十巻皆賜中書、樞宻院。又邉臣手札,言攻守秘計,先被㫖録為別集,不許頒行,仍御製集序一篇,以紀盛徳,發明大訓。臣竊見祖宗御集,皆於西清建重屋,號龍圖、天章、寳文閣,以藏其書,為不朽之訓,又別刻板模印,遍賜貴近,欲乞降付三省,依故事施行」。詔御集於寳文閣收藏。舊録更不別建閣神宗聖文、神翰,其後編録至九千餘道,是時所集止十分之一,餘八千道不收,姦意何在?又不建閣,非祖宗故事也。新録辨云:聖文、神翰,豈可混而為一?聖文者,御集是也。神翰者,則凡御筆所書者是也。今編録御製文集,而乃以書翰混之,何啻九千餘道?況方書成奏御之時,安有當日建閣收藏之理?自更不别建閣以下四十九字合去之」。左諫議大夫劉安世言:「臣嘗觀唐李絳之對憲宗,以謂君尊如天,臣卑如地,如日月之照,雷霆之威,小臣晝夜思度,本欲陳諫十事,至時已除五六,逮於緘封上進,又削其半,得上達者,蓋無二三,以此推之,則人臣所以獻於天子前者,莫非精思熟慮,而自以為不易之言也。雖人之才智大小逺近之不齊,而其所論未必皆至於盡善,要在君相推至公之心,擇所長而行之,則天下無遺策矣。今二聖臨御,委任大臣,方此之時,尤宜開廣言路,以防壅塞。臣愚,慾望陛下深鑒前古之弊,務通天下之情,應臺諫官所論奏,別於內中置籍,先録事目,然後付外,若三省聚議以為可行,即於章䟽之後,具已施行,次第繳奏,或議論少理,决難從者,亦具不行之状,封奏以聞,伏乞陛下更加參酌,茍執政與奪已得允當,並候注籍,却以真本降付三省,或宸衷以為不然,即大臣奏事之際,更可面加詢訪,所貴忠言讜論,盡闗聖覽,取舍至公,為後世法」。踰月不報,安世又言:「臣前月二十日上殿,曽具劄子,乞以臺諫官章疏內中置籍,先録事目,然後付執政聚議,批鑿可否訖,並具繳奏,候注籍畢,却以真本降付三省,至今未䝉施行。臣竊恐陛下以謂闗防稍嚴,恐傷輔弼之意,不欲示外,故以留中,然臣之所言,蓋為朝廷立萬世之法,非茍以區區之小數,而勸陛下疑大臣也。今天下之奏,付尚書省者,必復送中書,中書具如何措置擬定以聞,及其得㫖送尚書省令施行者,必再三門下省覆奏,然後行下,盖綱紀互相檢制,非皆為疑執政而設也。今臣乞以臺諫之言,令三省擬奏可否,何以異此?臣固不敢以迂濶難行之事,要君取名,止貴採擇之際,至公至謹,不以人廢言而已。伏望聖慈察臣惓惓之誠,欲廣聰明之助,早以臣奏付外施行」。從違當考。庚戌,皇城使、惠州刺史、內侍省押班馮宗道為昭宣使,依舊內侍省、內侍押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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