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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嘉祐六年八月 (1061/8/18 - 106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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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續資治通鑑長編
條件: 包含字詞「嘉祐六年八月 (1061/8/18 - 106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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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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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董氏,生皇第十三女。戊申,進位媫妤,辭之。是月,河北、京西、淮南、兩浙東西並言雨水為灾。八月乙夘,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知諫院楊畋詳定寛恤民事。五年五月丁酉置司,六月乙亥遣使。己未,馬軍副都指揮使武勝㽞後王凱卒。車駕臨奠,贈彰武節度使,諡莊恪。凱治軍有紀律,善撫循士卒,平居與均飲食,至臨陣援枹鼓,毅然不少假,故士卒畏信,戰無不力,前後與敵遇,未嘗挫衂。免毫川之戰,內侍宋永誠哭于軍中,凱劾罪之,尤篤於故舊子弟,食門下者常十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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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詔三館祕閣校宋、齊、梁、陳、後魏、後周、北齊七史書,有不完者訪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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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戍,江淮制置發運司言淮水壊泗州城,知州王璪、通判張師中能協力保完之,乞降詔奨諭,從之。 殿中丞王廣淵、李立之編排中書諸房文字。廣淵,眀曽孫,立之廸從子也。㑹要系此于十二日。癸亥,賜州修魚池迎陽埽小吴口役卒緡錢。乙丑,左侍禁、雄覇等路走馬承受林伸言:「國朝上世陵寢在保州保塞縣東,猶有天子巷、御城荘存焉,其地與邊吴淀相接,無數十里,頗為塘水所壊,乞下本處常完築之」。從之。韓琦家傳云:𤦺論塘水之害,亦以保塞陵寢為言,詔遣監鐡判官楊佐、管勾屯田張茂則與保州趙滋同擘劃,而實録不書,今附見,當考。 司馬光言:「臣竊以赦者害多而利少,然國家之善政也。《虞書》曰:眚灾肆赦,怙終賊刑,謂過誤有害則赦之,恃惡自終則殺之,非不擇罪之有無,并赦之也。漢大司馬吴漢病篤,光武親臨,問所欲言,對曰:惟願陛下無赦而已」。王符亦曰:「今日賊良民之甚者,莫大於數赦贖,赦贖數,則惡人昌而善人傷矣!」蜀人稱諸葛亮之賢,亦曰:「軍旅屢興,而赦不妄下」。然則古之眀君賢臣,未嘗以赦為羙也。國家承順天心,子愛百姓,發號出令,必先至仁,然數赦之弊,猶未能去,又古之赦者,其出無常,嚴謹周宻,不可前知,姦民猶抵冒以待之。況今國家三年一郊,未嘗無赦,每嵗盛夏,皆有疎決,猾吏貪縱,大為姦利,悍民暴橫,侵侮善良,百千之中,敗無一二,幸而𤼵露,率皆亡匿,不過周嵗,必遇赦降,則晏然自出,復為平人,往往指望,謂之熱敕,使愿慤之民,憤悒惴恐,凶狡之羣,志滿氣揚,豈為民父母勸善沮惡之意,㦲且疎決之名,本以盛暑之際,恐囹圄之中有滯積寃結,有司不為申理,使無所告愬,故天子臨軒,親加慮問,平其枉直,無辜則赦,有罪則誅,使久繫之人,一朝而決,故能消釋沴氣,迎致太和,非謂不問是非,一切縱之也。祖宗之時,每嵗不過一次,疎決死罪下,皆逓降一等,近年以来,或至再三,自徒以下,一切赦之,今嵗五月以前,疎決之令已再行矣,此所以使百職隳慢,姦邪恣睢者也。今縱未能盡革前弊,伏望陛下特降指揮,下中書令後,每嵗疎決,不過一次,或早或晚,使外人不可豫期,其徒罪仍依舊降從杖,或遇親祀南郊之嵗,更不疎決,永為定制,庶㡬為惡之人,不敢指以自寛,有所戒懼」。據光集,以八月十五日上言,乙丑,十五日也,今附見。丙寅,左騏驥使、榮州防御使、入內副都知鄧保信落都知,為許州鈐轄。初,保信奏令退軍董吉於芳林園㸃化黃金、趙槩、趙抃、王陶等時在言職,皆陳其不可,弗聴。久之,吉術無騐,又竊金以逃,既捕獲抵罪,而保信猶出入禁中,御史陳洙、諫官龔鼎臣共劾保信欺罔,乞正典刑,故絀之。他書或誤以保信」為保吉,今不取。 供偹庫使、忠州刺史、帶御器械蘓安静為內侍押班。諫官司馬光、龔鼎臣言安靜年未五十,不當廢舊格,乞追寢成命,不報。丁夘司馬光言:「臣幸得備位諫官,竊以國家之事,言其大者逺者,則汪洋濩落而無目前朝夕之益,䧟於迂濶,言其小者近者,則叢脞猥瑣,徒足以煩浼聖聴,失於苛細,夙夜惶惑,口與心謀,涉歴累旬,乃敢自決,與其受苛細之責,不若取迂闊之譏。伏以祖宗開業之艱難,國家致治之光美,難得而易失,不可以不謹,故作保業。隆平之基,因而安之者易為功,頽壊之勢,從而救之者難為力,故作惜時道,前定則不窮,事前定則不困,人無逺慮,必有近憂,故作逺謀,燎原之火,生於熒熒,懐山之水,漏於涓涓,故作重微,象龍不足以致雨,畫餅不足以療飢,華而不實,無益於治,故作務實,合而言之,謂之五規。此皆守邦之要道,當世之切務,戅陋狂瞽,觸冒忌諱,惟知納忠,不敢愛死,伏望陛下以萬㡬之餘,逰豫之間,垂精㽞神,特賜省覧,萬一有取,裁而行之,則臣生於天地之間,不與草木同朽矣!其保業云:天下重器也,得之至艱,守之至艱,王者始受天命之時,天下之人皆我比肩也,相與角,智力而争之,智竭不能抗,力屈不能支,然後肯稽顙而為臣,當是之時,有智相偶者則為二力,相參者則為三,愈多則愈分,自非智力首出於世,則天下莫得而一也,斯不亦得之至艱乎!及夫繼體之君,羣雄已服,衆心已定,上下之分眀,強弱之勢殊,則衆人之性皆以為子孫萬世,如泰山之不揺也,於是有驕惰之心生,驕者玩兵黷武,窮泰極侈,神怒不恤,民怨不知,一旦渙然,四方糜潰,秦隋之季是也。惰者,沈酣晏安,慮不及逺,善惡襍糅,是非顛倒,日復一日,至於不振,漢唐之季是也,二者或失之強,或失之弱,其致敗一也,斯不亦守之至艱乎?臣竊觀自周室東遷以来,王政不行,諸侯並僣,分崩離析,不可勝紀,凡五百有五十年而合於秦,秦虐用其民,十有一年而天下亂,又八年而合於漢。漢為天子二百有六年而失其柄,王莽盜之,十有七年而復為漢更,始不能自保,光武誅除僣偽,凡十有四年,然後能一之,又一百五十有三年,董卓擅朝,州郡瓦觧,更相吞噬,至于魏氏,海內三分,凡九十有一年而合於晉,晉得天下纔二十年,恵帝昏愚,宗室構難,劉石乗釁,濁亂中原,散為六七,聚為二三,凡二百八十有八年而合於隋。隋得天下,纔二十有八年,煬帝無道,九州幅裂,八年而天下合於唐。唐得天下一百有三十年,眀皇恃其承平,荒於酒色,養其疽囊,以為子孫不治之疾,於是漁陽竊發,而四海橫流矣。肅代以降,方鎮䟦扈,號令不從,朝貢不至,名為君臣,實為讎敵,陵夷衰微,至于五代,三綱頽絶,五常殄滅,懐璽未煖,處宫未安,朝成夕敗,有如逆旅,禍亂相尋,戰争不息,流血成川澤,聚骸成邱陵,生民之類,其不盡者無㡬矣!於是太祖皇帝受命於上帝,起而拯之,躬擐甲胄,櫛風沐雨,東征西伐,掃除海內,當是之時,食不暇飽,寢不遑安,以為子孫建太平之基,大勲未集,太宗皇帝嗣而成之,凡二百二十有五年,然後大禹之迹復混而為一,黎民遺種,始有所息肩矣,由是觀之,上下一千七百餘年,天下一統者,五百餘年而已,其間時時小有禍亂,不可悉數。國家自平河東以来八十餘年,內外無事,然則三代以來,治平之世,未有若今之盛者也,今民有十金之産,猶以為先人營,苦身勞志,謹而守之,不敢失墜,況於承祖宗光美之業,奄有四海,傳祚萬世可不重,㦲可不慎㦲《夏》書曰:予臨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馭六馬,《周書》曰:心之憂危,若蹈虎尾,涉于春氷。臣願陛下夙興夜寐,兢兢業業,思祖宗之勤勞,致王業之不易,援古以鑒今,知太平之世難得而易失,則天下生民至於鳥獸草木,無不幸甚矣!其惜時云:夏至,陽之極也,而一隂生,冬至隂之極也,而一陽生,故盛衰之相承,治亂之相生,天地之常經,自然之至數也。其在《周易》,泰極則否,否極則泰,豐亨宜日中,孔子傳之曰:日中則呉,月盈則食,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而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是以聖人當國家隆盛之時,則戒懼彌甚,故能保其令問,永久無疆也。凡守太平之業者,其術無他,如守巨室而已。今日有巨室于此,将以傳之子孫,為無窮之規,則必實其堂基,壮其柱石,強其棟梁,厚其茨盖,髙其垣墉,嚴其闗鍵,既成,又擇其子孫之良者,使謹守之,日省而月視,欹者扶之,敝者補之,如是則雖亘千萬年,無頽壊也!夫民者,國之堂基也,禮法者,柱石也,公卿者,棟梁也,百吏者,茨盖也。將帥者,垣墉也。甲兵者,闗鍵也,是六者不可不朝念而夕思也。夫繼體之君,謹守祖宗之成法,茍不隳之以逸,欲敗之以讒諂,則世世相承,無有窮期,及夫逸欲以隳之,讒諂以敗之,神怒於上,民怒於下,一旦渙然而去之,則雖有仁智恭儉之君,焦心勞力,猶不能救陵夷之運,遂至於顛沛而不振。嗚呼!可不鑒㦲!今國家以此承平之時,立綱布紀,定萬世之基,使如南山之不朽,江、河之不竭,可以指顧而成耳!失今不為,已乃頓足扼腕而恨之,將何益矣?詩云:我日斯邁,而月斯征,夙興夜寐,無忝爾所生,時乎時乎!誠難得而易失也!其逺謀云:《易》曰:君子思患,而豫防之,書曰:「逺乃猷」。《詩》曰:猷之未逺,是用大諫。昔聖人之教民也,使之方暑則備寒,方寒則備暑,七月之詩是也。今夫市井稗販之人,猶知旱則資舟,水則資車,夏則儲裘褐,冬則儲絺綌,彼偷安茍生之徒,朝醉飽而暮饑寒者,雖與之俱為編户,貧富不侔矣!況為天下國家者,豈可不致治於未亂,保邦於未危乎?詩云:迨天之未隂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户,今女下民,或敢侮予,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國家,誰敢侮之?迨天之未隂雨者,國家閑暇,無有灾害之時也。徹彼桑土者,求賢於隠微也。綢繆牖戶者,修敕其政治也。夫桑土者,鴟鴞所以固其室也,賢雋者,眀主所以固其國也!國既固矣,雖有侮之者,庸何傷㦲?臣竊見國家每邊境有急,羽書相銜,或一方飢饉,餓莩盈野,則廟堂之上,焦心勞思,忘寢廢食以憂之,當是之時,未嘗不以将帥之不選士卒之不揀、牧守之不賢、倉廩之不實,追責前人,以其備禦之無素也,幸而烽燧息、五榖登,則眀主舉萬壽之觴於上,羣公百官歌太平、縱娛樂於下,晏然自以為長,無可憂之事也!嗚呼!使自今日以往,敵騎不復犯邊,水旱不復為灾則可矣!若猶未也,則天幸安可數恃㦲?陛下何不試以閑暇之時,思不幸邊鄙有警,飢饉荐臻,則將帥可任者為誰?牧守可用者為誰,雖在千里之外,使之常如目前,至於甲兵之利鈍,金榖之盈虛,皆不可不前知而豫謀也。若待事至而後求之,則已晚矣!夫邊患水旱,事之細者也,抑又有大於是者,陛下不亦嘗㽞少頃之慮乎?詩云:維彼聖人,瞻言百里,維此愚人,覆狂以喜。此言逺謀之難知,近言易行也。夫謀逺則似迂,迂則人皆忽之,其為害至慘也,而無切身之急,為利至大也,而無旦夕之騐,則愚者抵掌謂之迂也宜矣!國家之制百官,莫得久於其位,求其功也速,責其過也備。是故或養交飾譽以待遷,或容身免過以待去,上自公卿,下及斗食,自非憂公忘私之人,大抵多懐茍且之計,莫肯為十年之規,况萬世之慮乎?自非陛下惕然逺覽,勤而思之,日復一日,長此不已,豈國家之利㦲,此臣日夜所以痛心泣血而憂也!昔賈誼當漢文帝之時,以為天下方病大瘇,又苦𨁣盭,又類辟,且病痱,陛下視方今國家安固,公私富實,百姓樂業,孰與漢文?然則天下之病,無乃更甚乎?失今不治,必為痼疾,陛下雖欲治之,將無及已!治之之術,非有他竒巧也,在察其病之緩急,擇其藥之良苦,隨而攻之,勿責目前之近功,期於萬世治安而已矣!其重微云:《虞書》曰: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㡬。何謂萬㡬?㡬之為言微也,言當戒懼萬事之微也!夫水之微也,捧土可塞,及其盛也,漂木石、沒邱陵,火之微也,勺水可滅,及其盛也,焦都邑,燔山林,故治之於微,則用力寡而功多。治之於盛,則用力多而功寡,是故聖帝眀王,皆消惡於未萌,弭禍於未形,天下隂被其澤,而莫知所以然也。周易坤之初六,於律為林,鍾於辰為建未之月,陽氣方盛,而隂氣已萌,物未之知也,是故聖人謹之曰:履霜堅氷至。言為人君者,當絶惡於未形,杜禍於未成也,《繫辭》曰:知㡬其神乎?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剛,萬夫之望,謂此道也。孔子謂魯哀公曰:昧爽夙興,正其衣冠,平旦視朝,慮其危難,一物失理,亂亡之端。君以此思憂,則可知矣!太宗皇帝命昭宣使、河北團練使王繼恩討蜀,平之,宰相請除繼恩宣徽使,太宗不許,曰:「宣徽使位亞兩府,若使繼恩為之,是宦官執政之漸也」。宰相固請,以繼恩功大,他官不足以賞之,太宗怒,切責宰相,特置宣政使以授之,真宗皇帝欲與章穆皇后及後宮遊內庫,后辭曰:「婦人之性,見珍寳財貨不能無求。夫府庫者,國家所以養六軍,備非常也,今托之於婦人,非所以重社稷也」。真宗深以為然,遂止,由是觀之,先帝以睿眀卓越,防微杜漸,如此之深,可不念㦲,昔扁鵲見齊桓侯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將深」。桓侯不悅曰:醫之好利也,欲以不疾者為功,及在血脈,在腸胃,桓侯皆不信,及在骨髓,扁鵲望之,遂逃去,徐福言霍氏太盛,宜以時抑制,漢宣帝不從,及霍氏誅,人為之頌其功,以為曲突徙薪無恩澤,焦頭爛額為上客,故未然之言,常見棄忽,及其已然,又無所及,夫晏安怠惰荒滛之基,竒巧珍玩,發奢泰之端,甘言卑辭,唘僥倖之塗,附耳屏語,開讒賊之門,不惜名器,𨗳僣偪之源,假借威福,授陵奪之柄,凡此六者,其初甚微,朝夕狎玩,未睹其害,日滋月益,遂至深固,比知而革之,則用力百倍矣。伏惟陛下思萬幾之至重,覽大易之眀戒,誦孔子之格言,繼先帝之聖志,使扁鵲得早從事,毋使徐福有曲突之嘆,則可以修之於廟堂,而徳冒四海,始之於今日而福流萬世,優游逍遙而光烈顯大,豈不美㦲,豈不美㦲其務,實云:《周書》曰:若作梓材,既勤樸斲,惟其塗丹雘。此言為國家者,先實而後文也。夫安國家,利百姓,仁之實也。保基緒,傳子孫,孝之實也。辨貴賤,立綱紀,禮之實也。和上下,親逺邇,樂之實也。決是非,眀好惡,政之實也。詰姦邪,禁暴亂,刑之實也。察言行,試政事,求賢之實也。量材能,課功狀,審官之實也。詢安危,訪治亂,納諫之實也。選勇果,習戰鬬,治兵之實也。實之不好,雖文之盛美無益也。臣竊見方今逺方窮民,轉死溝壑,而屢赦有罪,循門散錢,其於仁也,不亦逺乎?本根不固,有識寒心,而道宫佛廟,修廣御容,其於孝也,不亦逺乎?統紀不眀,祭器紊亂,而雕繢文物,修飾容貎,其於禮也,不亦逺乎?羣心乖戾,元元愁苦,而斷竹數黍,敲叩古器,其於樂也,不亦逺乎?是非錯繆,賢不肖混殽,而鉤校簿書,訪尋比例,其於政也,不亦逺乎?姦暴不誅,寃結不理,而拘泥微文,糾摘細過,其於刑也,不亦逺乎?行能之士,沉淪草野,而考校文辭,指抉聲病,其於求賢,不亦逺乎?材任相違,職業廢弛,而揀勘出身,比類資序,其於審官,不亦逺乎?久大之謀,棄而不省,淺近之言,應時施行,其於納諫,不亦逺乎?將帥不良,士卒不精,而廣聚虛數,徒取外觀,其於治兵,不亦逺乎?凡此十者,皆文具而實亡,本失而末在,譬猶膠板為舟,摶土為檝,敗布為帆,朽索為維,畫以丹青,衣以文繡,使偶人駕之而履其上,以之居平陸,則煥然信可觀矣,若以涉江河,犯風濤,豈不危㦲?伏望陛下撥去浮文,悉敦本實,選任良吏,以子恵庶民,深謀逺慮,以保安宗廟,張布紀綱,使下無覦心,和厚風俗,使人無離怨,別白是非,使萬事得正,誅鋤姦惡,使威令必行,取有益罷無用,使野無遺賢,進有功,退不職,使朝無曠官,察讜言,考得失,使謀無不盡,擇智将練勇卒,使征無不服,如此則國家安若泰山而四維之也,又何必以文采之飾、歌頌之聲,眩燿愚俗之耳目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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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桂州進士唐子正為試将作監主簿,知桂州吴及言其素通邊畧,有孝行著于鄉里也。 徙審刑院于右掖門之西,院舊在長慶門之東,併其地入中書而徙之。辛未,洪州言:「分寧縣民彭泰因入山伐薪,為虎所囓,其女能不顧身,持刀斫虎,卒奪父命,雖古烈女殆不能過,請加旌録」。詔賜粟二十石、絹二十匹,仍令州縣嵗時存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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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御崇政殿,策試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著作佐郎王介、福昌縣主簿蘓軾、澠池縣主簿蘓轍。軾所對第三等,介第四等。轍第四等,次以軾為大理評事、簽書鳯翔府判官事,介為秘書丞、知靜海縣,轍為商州軍事推官,時轍對語最切直,其畧曰:「自西方觧兵,陛下棄置憂懼,小心二十年矣」。又曰:「陛下無謂好色於內,不害外事也」。又曰:「宫中賜予無藝,所欲則給,大臣不敢諫,司㑹不敢争。國家內有養士養兵之費,外有敵國嵗幣之奉,海內窮困,陛下又自為一阱,以耗其遺餘」。諫官司馬光考其䇿,入三等,翰林學士范鎮難之,欲降其等,蔡襄曰:「吾三司使司㑹之名,吾媿之而不敢怨」。惟胡宿以為策不對所問,而引唐穆宗、恭宗,以況盛世,非所宜言,力請絀之,光言是於同科三人中,獨有愛君憂國之心,不可不収,而執政亦以為當絀,上不許,曰:「求直言而以直棄之,天下其謂我何?」乃収入第四等次,及除官,知制誥王安石疑轍右宰相専攻人主,比之谷永,不肯為詞,韓琦笑曰:「彼䇿謂宰相不足用,欲得婁師徳、郝處俊而用之,尚以谷永疑之乎?」改命沈遘,遘亦考官也,乃為之辭,已而諫官楊畋見上曰:「蘓轍,臣所薦也,陛下赦其狂直而収之,此盛徳事,乞宣付史館」。上悅從之。介,衢州人也。以轍為第四等,蓋光與鎮同議,難之者,初光欲以為第三等也於是司馬光復與同列上疏言:「臣等竊見今嵗以来,灾異屢臻,日食地震,江淮騰溢,風雨害稼,民多菜色,此政陛下側身克己之時,而道路流言,陛下近日宮中燕飲,微有過差,賞賚之費,動以萬計,耗散府庫,調斂細民,況酒之為物,傷性敗徳,禹湯所禁,周公所戒,殆非所以承天憂民,輔養聖躬之道也。陛下恭儉之徳,彰信兆民,議者皆以為後宮奢縱,務相誇尚,左右近臣,利於賞賚,陛下重違其請,屈意從之,夫天以剛徤為徳,君以正固為事,奈何徇後宫左右之欲,上忽天戒,下忘民病?中不為宗廟社稷,深自重惜?臣等愚惑,切為陛下不取,伏望陛下當此之際,悉罷燕飲,安神養氣,後宫妃嬪進見有時,左右小臣賞賚有節,及厚味腊毒之物,無益奉養者,皆不宜數御,以傷太和,乃可以解皇天譴告之威,慰元元窮困之望,保受命無疆之休矣!」上嘉納之。光行狀云:「既取蘓轍,光遂與諌官王陶同上疏,願為宗廟社稷自重,上嘉納之」。按陶此時不在朝廷,諌官則楊畋、龔鼎臣及光凡三人爾,恐行状誤,今但云同列,更湏考詳。丙子,詔龍圖閣直學士楊畋,於三司取天下凡課利場務五年,併増虧者,限一月別立新額,時場嵗課多虧,惟逐時科校主典,而三司終不為減舊額,故上欲特行之,丁丑,詔曰:「先王考績之次,序雖見於經,而其詳不見於後世。朕若稽古以修衆功,而諸路刺舉之官,未有以考其賢否,比令有司詳議厥制,條奏來上,詢謀悉同,古人有言曰: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今朕有念功樂善之志,而又繼之以黜陟幽眀之法,以待天下之大吏矣,然非夫任事之臣,躬率以正而考覈其實,與士大夫之宣力於外者,皆安於禮義,而不以便文徼倖為姦,則朕之意,豈能獨信於天下,而法亦何恃以行?㦲咨爾在位,其各悉力一心,務祗新書,以稱朕至誠惻怛之意」。令考校轉運使副、提㸃刑獄、課績院,以所定條目施行。條目即陳旭所論,在嘉祐二年七月戊寅,詔曰:「朕觀古者欲治之世,牧民之吏多稱其官,而百姓得安業,今吏多失職,不稱所以為民之意,殆以不得久於其官故也。盖智能才力之士,雖有興利除害,禁姦勸善之意,非假以嵗月,則其吏民亦且媮而不為之用,欲終厥功,其路無由。自今知州軍監、知縣、縣令,有清白不擾而實恵及民者,令本路監司保薦再任,政迹尤異,當加奨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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