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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高麗仁宗壬戌年三月甲午 (114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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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三朝北盟會編
條件: 包含字詞「高麗仁宗壬戌年三月甲午 (1142/3/29)」
Total 2

卷二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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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樞密行府參議官史愿,加敷文閣待制。史愿,字仲參,燕人先歸朝而來也。 楊沂中賜名字存中。三月一日丁未,鄂州駐劄御前諸軍統制王貴,罷為特添,差福建路馬歩軍副都總管,福州駐劄。 侍御親軍都虞候、雄武軍承宣使、御前統制闗師古卒。田師中加殿前都虞候,為鄂州駐劄御前諸軍都統制,張俊力薦田師中,除殿前都虞候、鄂州駐劄御前軍都統制,以統岳飛之軍,軍中初不服,統制傅選、李山、郭靑輩往往乞罷去,撫諭乆之稍定,師中專務結托內侍以為內助,故能乆其權。

卷二百十一

5
徽宗皇帝、顯肅皇后、懿節皇后梓宮及皇太后歸自金國,入楚州界。 金國以徽宗皇帝、顯肅皇后梓宮及皇太后、邢皇后中塗上仙,至是皇太后及三梓宮入楚州界。初,皇太后與喬貴妃皆在鄭皇后殿中,相序為姊妹,約先遭遇者當援引,既而貴妃先遭遇,遂薦太后,太后亦得幸,故二人相得甚歡。徽宗北狩,二人皆從,及金人欲還太后也,乃遣髙中尉曰:「中尉今去江南,徃復萬里,兹有酒一盃為勸,如何?」髙中尉許之,貴妃遂出黄金五十兩,勸酒一盃,髙中尉辭金,貴妃曰:「且與中尉路中買果子,此不足為禮也!願中尉照管善抵江南,髙中尉受之」。貴妃曰:「姊妹有生死之別,欲舉酒一盃以送行,又何如?」髙中尉許之,貴妃乃舉酒以勸太后曰:「姊姊此歸見,而郎為皇太后矣!宜善自保重,妹妹永無還期,當死於此」。太后慟哭,貴妃亦哭,太后舉手接盃欲飲,貴妃一手執盃而復縮,以一手止之曰:「未可,妹妹更有一語」。太后曰:「如何?」貴妃曰:「姊姊到快活處,莫㤀了此中不快活」。太后曰:「不敢㤀」。今日貴妃方授盃」,太后執盃飲釂,大慟哭不止,天眷之在旁者皆哭,太后自清河而下,是時官吏迎接者,皆列在楚州沿淮,既入境,即登寳舟,朝夕倍道而進,金字牌促有司行期者,踵相接也。 車駕如臨平鎮,迎皇太后。 車駕如臨平鎮,奉皇太后也。是日,上入幄朝見,宰臣及文武百官班幄外起居如儀。上初瞻慈容,喜深感極,淚濕龍綃,軍衛驩聲動天地,父老童稚攜持夾道擁觀,以手加額,咸感嘆曰:「復見聖神母子之重驩如此也!」初,太后見將相大臣班列於道,顧左右孰是韓世忠,金國皆知其名,左右指世忠,太后嘉嘆乆之。二十三日癸未,車駕至自臨平鎮,金人遣使來聘,送梓宮及太后來使副凡十一人,各有名色。 徽宗皇帝梓宮至自金國。 蔡鞗《北狩行錄》曰:丁未年二月七日,太上初出青城,三月二十八日起發,隨行宗族官吏,逺觸炎熱,不諳風土,飲食不時,北至燕山,病者幾半,盡出所有衣物,命李宗言貨易藥物,修合給賜,十救八九,寓止燕京延夀寺,宗室嗣濮王仲理以下別居山路僧舍,有糧食不給,形體裸裼之人,太上聞之惻然,謂姜諤曰:「神器流離,宗族若此,甚憫念之。卿為子細,取索等第,具一賜目來,若將軍前所送生絹一萬疋,除給散隨住親族官吏等外,盡周之」。言訖,不覺泣下,諤亦嗚咽流涕,具目以聞,遣姜諤散之,幹里雅布㑹城南面,陳南北利害,敘結好休兵之意,興滅繼絶之道,辭發涕零,義形於色,北人旁觀,植立若堵,無不感嘆,至有揮涕者。元帥無語,但首肯者乆之,行在統屬,謂之「都管,有職小卑官,充其任者,既足統轄,即合押班起居,御藥楊師道具此以聞,太上曰:「自有本朝離壓,不可為在此間」。頓改舊制,自燕京遷居金部相府院,每思宗社寢膳俱廢,一日謂都尉蔡鞗曰:「宸極失御,播越至此,覽觀以前載記,厄運之困,古今未有,荷天眷祐,建炎中興,億兆攸歸,奄有江左,雖居沉刼,思有以少助繼天之作,今草得一書,欲厚遣本路都統,求通於左副元帥,卿為我與秦檜商量,更潤飾之,恐有未至」。鞗曰:「聖述髙妙,非臣等所及」。是時秦檜亦寓中京,初大金軍至城下,以議上髙號,邀請淵聖皇帝遂留宿青城,而正朔不敘請議,至二月六日,有異姓之命,翼日,太上同太上皇后、嬪妃、諸王、駙馬,應皇族盡出,遂易置君,乃令城中共舉前,乞立張邦昌,檜職在御史,奮不顧身,歴數張邦昌平日履行,身為宰輔,奉使不死國難,而欲主氶大器,非檜所聞,不能盡忠於本朝,何以效節於大國?乞立趙氏,以慰人心,不從,既而太上北遷,知檜等輩欲立趙氏,謂蔡鞗曰:「天祚吾宋,宋必有主」。今聖慮若此,定膺昭格,文章理勝,雖游夏不能措辭於其間,明日具酒肴,邀本路都統與之,後聞其書云云,某自比來,衆所鄙棄,獨荷左右見憐,故知英雄度量,與俗不同也,嘗欲通書於左右,而自卜自疑,因循至今。某聞惟大英雄之人,然後能聴大度之言,敢畧陳固陋,為左右留神省察,古之君子莫不以濟世安民為己任,故有國士者,止能安一國之人,有天下之士,然後能安天下之人,是以堯舜禹湯之君,而輔以臯䕫稷契之臣,則日月所照,風雨所及,莫不被其澤,載在典籍,昭然可考,不在一二陳也。且以近事言之,昔唐之太宗,起自晉陽,奄有天下,征伐荒外,西破髙昌,北擒頡利,可謂王者之師,莫強乎天下也!而逺思長乆之計,如突厥稽首,戴恩,常為北藩,故唐之亡也,終沙陀以雪國恥,又匈奴冐頓,單于圍髙祖於白登,七日不食,當時若欲取之,如俯拾地芥,冐頓單于不貪近利,以為逺謀,使髙帝得歸奉祭祀,故得嵗受繒幣,舉中國珍寳玉帛,奉約結好,後匈奴國亂,單于爭立,終得宣帝擁䕶呼韓。近契丹耶律徳光責石氏之失約,長驅至汴,舉石氏宗族,遷之北荒,然中國之地,亦不能守,以致糜爛灰燼,數十年之間,生靈肝腦塗地,而終為劉智逺所有,比之唐太宗、冐頓單于,其英雄度量,豈不萬萬相去逺哉!先皇帝初理兵於遼東,不避浮海之勤,而請命於下吏,䝉先皇帝約為兄弟,許以燕雲,適雲中妄人嘯聚不逞,某之將臣㦏懦,懐首鼠之兩端,某以過聴,惑於謬妄之說,得罪於大國之初,深自克責,黜去大號,傳位嗣子,自知甚明,不敢怨尤。近聞嗣子之中,有為彼人之所推戴者,非嗣子之賢,蓋祖宗徳澤在人,至厚至深,未易㤀也,不審左右欲法唐太宗、冐頓單于,受興滅繼絶之名,享歲幣玉帛之好,保國活民,為萬世法耶?抑欲効耶律徳光,使生靈塗炭,而終為他人所有耶?若欲如此,則非其所知,若欲如彼,當遣一介之使,奉咫尺之書,諭嗣子之大計,使子子孫孫永奉職貢,豈不為萬世之利也哉?伏惟左右以命世之才,當為大之時,必能聴大度之言也,昔者有為趙使秦者,秦王問:趙可伐歟?趙使對曰:里人有好色者,好色之患,世所共知,而母言之則為賢母,妻言之則為妒婦。今日之事,大類是矣,惟麾下多賢,必能審處,言欲盡意,不覺靦縷,伏望台慈以照察,幸甚!幸甚!」太上天姿好學,經傳無不究覽,尤精於班史,下筆灑灑,有西漢之風,每謂行在諸臣曰:「北狩以來,無書時一閱目」。一日聞外有貸書者,以衣易之,《春秋》博士,廢之乆矣,諸王有得此書閲者,太上聞之不懌,宣諭蔡鞗曰:「《春秋》之書,多弑君弒父之事,為人臣子者,豈宜觀哉?」鞗頓首從容對曰:「《春秋》者,魯之史記也,周徳既衰,君臣失守,上下無別,孔子所以懲惡勸善,以正褒貶,使後世知懼,凡君子之所疑而不决者,至《春秋》而後定,故司馬遷曰:《春秋》,禮儀之大宗也。為人君不知《春秋》者,前有䜛而不見,後有賊臣而不知。為人臣而不知《春秋》者,守經事而不知其宜,遇變事而不知其權,願陛下試取一觀之」。他日,鞗因奏事,太上謂曰:「比取《春秋》讀之,始知宣聖之深意,恨見此書之晚」。自是披覽不倦,凡所理亂興廢之迹,賢君忠臣之言行,莫不採探其華實,深涉其源流,鈎纂樞要而編節之,改歳籥而成書。臣嘗侍萬夀節宴,太上賦詩以寄淵聖,許令和進,因用親仁善鄰事,太上曰:「此《春秋》特䝉宣示,以為榮。觀太上皇有所見聞,未嘗隠情,每聞獻納,喜見於顔」,數令楊思道宣諭曰:「若志慮未及,不惜見教。崇奉祖宗,本乎天性,非勉強偽為之也」。每西望,佇目乆之,謂左右:「陵寢在何處?」泣數行下,遇忌辰,輟膳流涕盡日,出入追慕不已,有獻新者,必薦而後嘗,雖在䝉塵,不㤀,教子以義方之訓,每下程後,諸王問安,必留之,坐而賜食,或賜詩屬對有兩聨,今附於左,太上曰:「方當月白風清夜」。故鄆王楷對曰:「正是霜髙木落天?」太上曰:「落花滿地春光晚」,萃王植對曰:「芳草連雲暮色深」,皆類此。宗室晉郡王孝騫以下九百四人,朝廷遣起韓州同居,相見之日,為之感動,撫問再三,至於流涕,遣杜遵道計買薪米,均行給賜,莫不安居,差孝騫、仲晷宗室有挾私恨而致詞者,紛爭不已,全失禮容,降詔曰:「日來宗子不遵憲度,失於長幼之序,各挾私積,以成仇怨,爭訟不已,豈不知身寄他鄉,復有聚㑹,何幸如之?故閲禮儀之言,用勸無知之輩,且曰君義臣忠,父慈子孝,兄愛弟恭,所謂六訓,今則不然,造六逆者有之,夫賤妨貴、少陵長、逺間親、新間舊、小加大、淫破義,所謂六逆也,特申庭訓之方,以示睦親之義,宗室可體此意,分明開諭,使同姓曉然知所訓誡。如爾後敢以來到韓州事陳訴者,並以罪罪之。母作食言,各令知悉」。楊師道侍燕間,宣諭師道曰:「近日隨行官吏等,悉皆窮困,使我傷心。初出青城,倉皇之間,了無一物得齎行適,卿等皆棄捐父母妻子,冐涉風霜而隨予,今坐見如此,不能賑濟,為之奈何?」宣諭訖,遂泣下,左右之人,無不感動者,遂令有司具狀,申明金國,乞給賜衣物,從之,闕澣濯之衣,太上皇后進絹十疋,然紹述神考之志,未嘗㤀懐,適有貨王安石《日録》者,聞之欣然,輟而易之。庚戌中元,徙居五國城,乘舟而行,凡四十六日至,東路都統習國古,乃奉朝命,減落隨行官吏諸色人等,不許盡行將帶,太上力懇,不從,召而諭之曰:「公等冐風霜,涉險阻,憂樂固當同之,今者朝命如此,事屬他人,無如之何!已再三力懇,竟不可回,令選愛者,使隨行,公等皆甘苦之人,豈有愛憎之別?君臣之間,彼此不能盡其事,一面請詣所屬」。言訖泣下,官吏等亦號呼而出,應宗室不許隨行,內有神考親侄晉康郡王孝騫、嫡孫和義郡王有奕等六人,皆乞隨侍,從之,族屬有出入不節,而致物議紛紛者,太上聞之,降詔戒飭曰:「艱難之際,謹慎為先,若復出入不節,言語輕易,或為狂藥所困,舉止取灾,有失事體。古之人謂:言行者,君子之樞機,樞機之發,榮辱之主係焉,而今而後,戒之慎之,各宜杜門省事,骨肉之間,以禮過從,恐閒惹物議,自取悔尤,既貽親憂,何以自處?」諄諄誨諭,使務體恤,聖度如天,下有細過,其以聞者情恕之,如劉定宰羊不如法,薛安造飯減剋,太上曰:「羇旅他邦,不欲口腹罪人,知取戒勵,亦可警衆。又五國貝勒巴納逹下通事慶格,遣一人審覆,太上曰:「初無此事,恐復誤傳」。北人聞之,莫不加手於額。太子鄂羅歡遣人奉書上,欲於內侍中求曉事能幹、人才俊爽者二人,所須卻請批諭,當便應辦,太上覽書不說曰:「若應副,誰可遣者?若不應副,五太子不可違」。遣王佃、陳思正往,回書云:「承諭內侍,本亦乏材,不免於衆中選擇二人前去,皆自汴京隨逐至此,艱苦萬狀,乆處貧窮,敢望優容,不勝萬幸。紙尾之諭,甚荷雅意,然以物易人,豈其本心哉?」又按班貝勒之夫人致書於太上,並恵藥物,亦求內侍,答曰:「承諭,乃荷不外,以本局分秪有一二人,難以輟那,送示藥物,雖出厚貺,以無官應命,不敢輟留,好學不倦,移晷忘食,而動靜語黙之間,必有深誨焉,因觀《唐史》,至《李泌傳》復讀不已,泌謁肅宗於靈武,披冒榛莽,復立朝廷,盡忠致力於獻納之道,位至宰相,而數為權幸所嫉,遂令張瑋録其傳以賜韋后。癸丑六月二十四日,沂王㮙、駙馬都尉劉文彦首告謀反金國,蔡鞗是日聞之,萃王植、駙馬都尉宋邦先徑令途中聞達,太上驚惶,未以為然,翌日,遣鞗渡河以詢虛的,既濟則千戶貝勒安塔哈者已陳兵河濵,二逆撥發往彼帳前矣,盡得其所陳之詳,鞗歸,太上即令奉親屬及一行臣僚合議,徐王棣以病不能出,餘皆預,然此已聞有不測之議,至是而皆悚慄,鞗曰:「吾儕前日不死國難,二帝播遷,已有愧於前人,不意逆黨出於至親至愛之間,捐軀效命,正在今日,鞗身以貫髙自處,願諸公盡力以徇急難,少有退避者,神殛之!」言辭慷慨,坐皆泣下,莫不懐奮發心。至七月中旬,彼遣兩使前來勘問,太上遣植同鞗見來使,欲太上渡河便,又遣徐王棣、宋邦先再往,至則尚執前議,乃請淵聖及信榛駙馬都尉尚于辰、內侍王若沖同鞗、從,植再三力懇彼使,方許明日至行宮之側,鞗所寓之地而引問焉,羣臣力拒,徃返詰問,三日之間,二人氣折,自承誣枉,案上,復遣前使以諭太上,一面處置,太上曰:「二子悖逆,雖自誣吿,天倫之屬,豈忍為之?」使曰:「若如此,自有宣命。並死之」。使歸,鞗上數疏,深自悔禍,以畏天戒,太上嘉納之,以誥答曰:「老夫自聞男㮙等有誣告之事,深悟衆叛親離,反求諸已,㒺知所措,若非洗心革慮,則何以全身逺害,優過悔尤?願惟一體,其害尚輕,茍使坐累諸人,復何面目可以自存?適覽上疏,嘉謀讜論,非卿不聞此語,而此後凡所見聞,雖屬㣲末,勿惜吐露,若隠而不言,言而不從,髙天后土,神之聴之,況昔人所謂以國士遇我者,報之當何如,以此食言,千萬無隠」。一日,以書宣示李康曰:「予平日待蔡鞗以國士,今日報我殊不愧徳」。康讀其書而奏曰:「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君臣之間,各盡其道,今陛下䝉塵之際,遽罹誣告,不責彼而求已,而能虚懐晦徳,改過不吝,得禹聞善言則拜之道」。太上曰:「予之不徳,豈可以上比禹湯!」康對曰:「舜何人也?有為者亦若是,陛下上畏天戒,下恤人民,則禹湯何愧哉?臣聞諸故老曰:熙寧富弼為相,有於神宗之前,言灾異,皆天數,非政之得失所致者,弼聞之歎曰:人君所畏惟天,若不畏天,何事不可?」乃上疏願益畏天逺讒,佞近忠良。神宗親書答詔曰:「茍非意在愛君,志存王室,何以臻此?敢不置之枕席,銘諸肺腑,終老是戒」。太上稽首而言曰:「神宗聴言如是」。康曰:「陛下天性至孝,每於忌辰,輟膳思泣,願陛下益廣紹述之意」。太上曰:「是吾志也」。後榜鞗書於坐側,金國送到今上皇帝進奉金銀等物,見之泣下,謂行在羣臣曰:「荷天眷命,未㤀趙氏中興之主而繼焉。今日信至,可謂幸㑹,老夫晚年復覩盛際,使我回得一日瞑目足矣!」羣臣皆再拜稱慶,藥材留充備用,其餘並賜一行,親屬官吏,皆鼓舞再拜受賜。行宫有回禄之擾,嬪御之內及沿燒者,本位陳乞聚夫修盖,太上曰:「正是農時,豈可妨廢?」止令修盖行宫那容應辦宗室仲晷等八百餘人,自咸州徙居上京,至有闕食,死於道路者,太上聞之,悲不自勝,謂左右曰:「此輩何辜至此?」於是令李括宣諭蔡鞗,草表一通,候有回期,欲乞同歸。北狩未有行期,以批語賜王若冲曰:「一自北遷,於今八年,所履風俗異事,不謂不多,深欲記録,未有其人,詢之蔡鞗,以謂學問文采無如卿者,髙居東山,躬耕之餘,為予記之,善惡必書,不可隠諱,將為後世之戒」。謙虚待下,隨行羣臣,不一小大,未嘗召呼,每有遣使,則溫顔慰諭,善為篇章,自北狩以來,傷時感事,形於歌咏者,千有餘首,以二逆告變之後,舉畀炎火,以今所謂灰燼之餘者,僅有數十篇,類之為别集好生之徳,澤及禽獸,毎聞有網捕者,必買而釋之,仍戒勵曰:「羽毛之屬,喜生惡死,與人何殊?今伊予皆在縶維之中,當求諸己,欲歸之心。頃刻不㤀,毎令張瑋、張堯臣詢訪之,少有嘉音,喜見於色。近梁舉善等至,録得紹興與左丞相書本進呈,大恱《北狩行録》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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