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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建炎四年八月辛巳 (113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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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三朝北盟會編
條件: 包含字詞「建炎四年八月辛巳 (113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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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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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戊寅,劉位及張文孝戰於滁州,被害。 劉位既得滁州,即以其属李頡為司法參軍,是夜,與頡同宿於子城中,頡夢城中州屋舎盡倒,既覺,以為不祥,拂旦,文孝以其衆至城下,位所引兵迎戰,位逢兵衆數百,以為已之兵也,乃指麾殺賊,而所逢者,賊兵也,位覺之,欲急戰,為賊所殺。權知州茍某、權知青流縣梅俊迪、縣丞張恪非等州縣官,皆散走,朝廷聞之,即其地立廟,榜曰剛烈。十一日辛巳,趙立出兵攻達蘭於孫村浦,達蘭以大軍下寨於萬夀河,去淮河、孫村浦兩舎,乃南北咽喉之路,又作寨於孫村浦以守之。趙立起宿遷縣趙瓊水寨民兵於城,辛巳,親率親隨百餘人,取孫村浦寨,遣統制王彥忠以兵數百防夀河之救兵,金人自夀河寨日遣三二百騎往來於孫村浦,往來出兵,急遣鉄騎來救之,為彥忠所扼,不得進,立亦聞之,又以鐵騎來,故不克攻而退,彥忠亦歸。 呂頥浩為建康府路大安撫使、兼知池州,朱勝非為江州路安撫大使兼知江州,劉光世為兩浙西路安撫大使兼知鎮江府。 周望責招化軍節度副使,連州安置。 周望以同知樞密為宣撫使,棄其軍而奔太湖也,以宣撫使印棄太湖中,金人已退,募漁人入水求得之,以宣撫使職知湖州,殿中侍御史沈與求言其統重兵於吳門,不能扞蔽,脫身先遁,以致連城陷沒,與諸郡以城降敵,並緣為奸,掠取民財等事,乞正典刑,遂責授節度副使,連州安置。陳規為徳安府漢陽軍鎮撫使、兼知徳安府。 陳規,字元則,沂州人,以明法補官。靖康初,轉通直郎、知徳安府之安陸縣,金人陷都城,規率兵數百勤王,未到,兵潰而反,㑹郡守及僚属棄城出奔,惟規獨留不去,衆遂推規攝府,規乃聚兵積粮,修城以守,敵王在、党忠相繼來攻,皆敗而去。遷朝奉大夫、直龍圖閣。李彥義犯城,規與戰,頗克㑹,忠孝為将張在所殺,降於喬仲福。數月,楊進來攻,不能下而退。范宗尹為相,分鎮,以規為徳安府漢陽軍鎮撫使、兼知徳安府。趙延夀來冦,規擊破其衆,累加龍圖閣待制,召赴行在,在州八年,屢破敵衆,中原郡縣皆失守,惟徳安一城獨存,識者偉其能,然嚴刑重斂,頗失民心。 規有《朝野僉言》後序》曰:「規守順昌日,得《靖康朝野僉言》,具載金人攻城始末,反覆熟讀,痛心疾首,不覺涕零。嗟我國家,不幸有如此,悲夫!世之治亂,國之強弱,雖曰在天有數,未有不因人事得失之所致也,楊雄所謂:天非人不因,人非天不成,靖康京城之難,若非人事之失,則天亦不得而為灾,若非天欲降灾,則人事亦無此失,規不揆至愚,竊觀金人攻陷京城,朝廷大臣、守禦將帥,施設應敵,捍禦攻城之失,與夫管見禦敵之策,論列而序言之朝廷,再援太原,大臣以謂中國勢弱,敵勢方強,用兵無益,宜制三鎮以賂之,殊不知勢之強弱在人為我之計,勝彼則強,不勝彼則弱,若用兵有術,以壮中國之勢,強者復弱,弱者復強,強弱之勢,自古無定,惟在用兵之如何耳。河東安撫使統兵十七萬以援太原,又招河東義勇禁兵五萬,共兵二十二萬,尋皆敗績,致太原陷扵敵,非兵不多,葢用兵之失也,其所以失者,兵二十二萬,直前而行,先鋒遇敵者有幾?一不勝而卻自後者,大兵皆卻,是宜乎?不能援也,有識者觀之,不待已敗而後知其不能援也,豈不知攻城者,分攻城兵、備戰士、運糧兵、扼援兵,若兵不多,兵必不久而速退,又不待其援也,假使當時往援者,将良得計,雖無兵二十萬,只十萬,亦可必援,又無十萬,只五萬,亦可必為之援也,又不五萬至其下,亦有可援之理,且五萬兵為率,若止分為五十将,留十將䕶衞大軍,兼備策應,內分三兩隊,作諸路扼援兵,前廣張兵勢,牽制扼援之兵,以二十将分地深入敵境,綿亙可布三五十里,不知敵兵多少,便盡以二十将周圍,行偏僻小路,尋鄉導,多遣逺探,向前設伏,伺望敵人打粮出兵,多則退之,少則擒之,但絶其糧道,必不深入,直抵城下,其敵自退,又且兵既分遣,則人力並用,假令數將失利,則大兵必不致於一齊,敗衂潰散為盜,京城之難,其源在於援太原之失利也。尼堪攻太原之夀陽,夀陽城小,而百姓死守凡三攻,殘敵之衆萬人而竟不援,此必城中有善為守禦之策者,《僉言》以為城小而百姓死,守者非也。攻城者有生有死,而善守者有生有死,夀陽之人可謂善守而不得謂之死守,又或云城小而堅者,亦非也,若城小矢石交通,善守者亦難以設險施策,規以為城愈大而守愈易,分段數作,限隔則易守,若先策定險設伏,使敵欲登城,縱令登城,已登即死,敵欲入城,引之入城,已入即死,今夫百里之域,內有數步之城,敵人登之,守城之人便自甘心拜伏,乞命於敵者,非攻之善,乃守之不善也。九月,按砲於封邱門外,大砲數百座皆在門外,敵至不収,遂令金人所得,咸為攻城之具,規以為城破亦不在此,有善守者,假使更資砲數百座,亦必無害,在於禦砲之術善不善也。統制官辛康宗以敵去城逺至城不得放箭,此言善也,百姓鼔衆擊死,已見其因亂,素治之術失也。敵先採濕木編洞屋,以新牛皮葢其上,載之令人運土木填壕以進攻械,守城人若得計,則城內先施砲碎之亦可,用單梢砲,放逺至二百七十步,下等二百五十步,不知京城時倉卒之際,用與不用此砲,若人不究心,則下等二百二十步亦莫能及,若能究心,則二百七十歩過之甚易,又有小砲禦近衆,其小砲,毎十人以上不過十五人,施致一座,亦可以到數十步外,不謂小砲不能害物,人中四肢,則四肢必傷,中腰以上,則人必死,中馬亦然,又況大砲毎放一砲,小砲可放數砲,兼小砲不必用石,以重三四斤泥丸為之,泥丸之利亦博,不獨放時,易得無窮,放去人人必傷死,若要摧毀攻械,則須用大砲及石金人攻守用大砲,葢欲摧毀城樓,欲摧敵人攻械,大砲與小砲逺砲齊用,縱敵在城外,伐木為對樓、雲梯、火車等攻械,可以砲盡,金人廣列礧石砲座,尋碑石磨,葢石羊虎為砲,欲攻之,所列砲座百餘,飛石如雨,擊守城之卒,死傷者日亦不下一二十人,此非攻城之能,葢守禦官一時之失計耳,茍守禦官得計,止令卒近女墻頭,坐城外砲來,髙則於女頭墻上過,低則打中女墻頭,擊砲在外,無緣中人一卒不至於死傷日不下一二十人者,惟女墻頭稍加髙厚,則全女墻矣,又須用造髙木排一丈,長一丈,濶一丈,上下外直裏斜外密裏稀洞子外,密處以大麻繩橫編,如竹笆相似,以備砲石,衆多攻壞女墻頭,即於兩邉連進洞子向前,以代女墻頭,若此則砲石縱大至多,亦無能損壊,間有損者,即逐旋抽換,假令止如此捍禦,則砲石亦何能害人?已可必得無虞也。敵以雲梯、對樓攻東水門,其間捍禦有設車樓獲勝者,固甚善也,又恐人在車樓之上,愈招矢石矣。又聞守禦官亦以禦對樓雲梯至,毎以木衝倒,仆死者無數,此亦竒策,然持撞木人,與對樓上人相對,不免互相殺,亦非全勝。金人填壕樓過壕,攻城下,列砲二百餘所,七稍砲可施五十斤石,散星砲毎座可施砲石數塊,砲石並發,又以強弩千餘助之,城上矢石如雨,使守御不能存立,然後推對樓,使登城,毎對樓上載兵八十人,一對樓得城,則引衆兵上,此金人攻城之方也,其大砲數多,矢石齊發,只前說女墻頭次,備以洞子,皆可以隔盡,對樓登城,毎一對樓果能載兵八十人,樓上廣不過二丈,立當得幾人?與守城人接敵者,不過十四人而已,假令八十人盡角力設施,五對樓止四百人,此外必無使兵,亦無竒兵樓髙須及五丈乗髙而已,其跡亦自危甚,自履危地,來與城上守城人接戰,勝負人可以自決,若守城者如此法不勝,則交戰於平野之地,不知其敗若何?況對樓於填壕上,惟可以直退,必不能如城下橫行,假使有千對樓,所占地步數亦不多,不獨接戰可以必勝,縱兵上城,獲全者術亦多矣,不思敵亦多矣,敵用雲梯上要登,毎座雲梯,須十餘人可以負荷,到城,御之亦難向前來,縱不禦之,使敵倚城登梯,上至城頭,少能不死者,何以致之於死?女墻頭裏,雀臺上靠墻頭排杈木,毎空濶三四寸一根,通度槍刀向上,髙出女頭城五六尺,敵至女墻頭上,必為排杈木隔,至背後乗空,守禦人於木空中施鎗刀擊刺,無不下者,下而不死者鮮矣。閏二月二十四日,再推對樓五座,盛矢石來,以竿沖倒三座,城上卒争持草以焼之,對樓木多而草盛火熾,南風遂引燒城上樓子三座,對樓既倒在城外,必不能卻囘,亦不能再起,自是堵住,敵人攻械來路,可以置而不用,燒者失也,縱不引燒城樓上燒了敵樓子,亦是城上人自持草火,與敵燒開,再進攻械來路,雖然此事已失,若守禦官別有守捍之具,造城樓骨格,欲於舊處安置者,以理度之,自是敵心不容,矢石必倍,守禦官若能令人依前說,造洞子於闕樓子處,兩頭連珠並進,不終日,決可蔽,合代摧女墻頭以隔女墻,頭矢石雖愈倍於前,亦必無害,次於燒了城樓子兩頭措置,深埋排杈木,以防敵急登城上,分兵兩向,次打城裏從下斜築向上,至城面外垠,向下陡峻,次於城裏腳下,取土為深濠三五丈,築月城圍之,使敵乗對樓到城,如不於對樓上城,卻囘則已,若上城,必自立不得,到內濠內,無不死者,如此一剉,敵必罷攻退兵,不期守御之於此一失,以致城陷。重念國家之難,豈不痛哉!攻守之械,害物最重,其勢可畏者,莫甚於砲,然而亦全在人用,若攻城人能用,而守城人不能用之,則攻城人可以施其能,若守城人能用,則攻城人能者亦難施設,竊聞金人用砲攻城,京城守禦人亦嘗用砲,城面不濶,必然難安大砲,亦難容數多,雖有砲臺,而地步不甚廣,又砲才欲施放,敵人在外先見,必須以衆砲來擊,又城上砲亦在髙處,自然招城外敵人用砲,可以直指而擊之,以此觀之,守禦之人可謂不能用砲也眀矣。假令當時於城裏腳下立砲,仍毎座砲前埋立木為衣,敵人在外,不見立砲所在,雖能有用砲者,何能施設?或人以謂砲在城裏,砲手不能見得城外事,無由取的,毎座砲則用一人於城上專管裏砲,稍與外物相對,即令施設少偏,卻令砲手少那卻上大偏,則就令拽砲人擡轉砲坐,放過則令減人,或用砲稍大者,不及,則令添人,或令砲稍小者,照料得一砲打中,餘砲少有不中,又城裏立砲,可置數多,守禦人用砲若能如此,雖敵人用砲,何能為也?築城之計,城面上必作女墻,頭中間立狗腳木一條,毎女墻頭中掛答篾籬,惟可以隔遮弓箭弩弓,砲石則難以遮隔,若改作平頭墻,不用篾籬,只於近下留品字方空眼,與女頭相似,亦甚濟用。或問何以備禦城外腳下,自有馬面墻,兩邉皆見城外腳下,於墻上墜下害敵之物,敵人初到城下,觀其攻械,勢恐難遏,宜便於城裏腳下取土為深,濶裏壕壕外,去壕數丈,再築裏城一重,對舊城門更不作門,卻於新築下城,緣裏壕入二三里地,新城上開門,使人入大城,直行不得,須扵裏壕垠上,新城腳下,繚繞三二里地,方始入門,若此,則假使敵善填壕,止不過填外壕,必不能填得裏壕,敵若由門入城,須行新城腳下裏壕垠上新城上,人入直下,臨敵何物不可施用,正是敵死地,必不敢入,既由正門入城,尚不敢,豈肯用命打城?只如此為備,敵兵至多,攻城百種,誠可談笑以待之,又況京都舊城亦自可守,若遂措置,便可使勢如金湯,有不可犯之理。兼京城之內,軍兵百姓、金銀粟帛,計以億兆之數,亦莫能盡,若能竭力修作,不獨添此一城一壕,可不日而成,假使添築壕數重,人亦不勞而辦,重城既備,然後招敵,使入城議事,彼若見之,必不攻而自退,俗諺云:求人不如求已,古人云上策莫如自治,又事貴制人,不貴制於人,皆此之謂也。京城周圍地約一百二十里,聞當時敵在城外,諸門多閉,有以土塞者,止開三兩門通人出入,如此乃是自塞生路而為敵生路也,其為守之計,不獨大啟諸門,仍於兩門之間,更開三兩門,使周圍有門數十座齊開,於城內運土木出外,填壕作路,使戰出入無至自礙,城上覘望敵人空隙,稍有便處,即遣兵擊殺,或夜出兵,使敵在外,所備處多,晝夜備戰,無有休息,彼自不能久攻,兼既城內剏開城門,自運土填壕,欲為出兵,計敵在外填壕,欲為入計,不攻自破,所以敢自剏開城門出填壕者,非謂其敵兵可欺,葢恃其自於城內設險已備,引敵入城而死耳!晉王浚遣都䕶王昌及鮮卑叚,就六眷、末柸等部五萬之衆以討石勒,諸将皆勸勒固守以疲冦,獨張賔、孫萇以謂可速鑿北壘為突門二十餘道,勒即以萇為攻戰都督,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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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於北城,鮮卑入城北壘,勒俟其陳未定,躬率將士鼓噪於城上,㑹孫萇突諸門,伏兵俱出擊之,生擒末柸等,衆皆奔散,萇乗勝追擊,橫尸三十餘里,獲鎧甲五千疋,此乃守中有攻,可謂善守城者也。後之守城者,何憚而不法歟?州郡城池之制,人皆以為盡善,城有敵樓,而金人用火砲摧擊,城外有壕,而金人用洞子填壘,城髙數丈,而金人用天橋、鵝車、對樓、慢道、雲梯等攻具登城,據其城池之制,可以自謂堅固,前後所未有,奈何金人攻械雄傑,亦前古所未有,故事貴乎仍舊,而人憚於改作,皆不可必者古人所謂利不百者不變法,功不十者不易器。以今城池之制觀之,雖然利不至於百,而功不至於十,其間有須更改者,不可不更改也。自古聖人之法,未嘗有一定之制,可則因,否則革,為今之計,如敵樓者,不可仍舊制也,宜於馬面上築髙厚墻,下留品字方及經尺空眼,以備覘望,及施設鎗路,墻裏近下,以細木葢一兩架瓦棚,可令守禦,避寒暑風雨,屋墻裏墻皆低下,則砲雖在外數多,施設千萬,悉莫能及。又壕上作橋,橋中作弔橋時,暫隔敵則可,若出兵,則不能無礙,宜為弔橋,兵出入俱利,城門宜迂囘曲折,移向裏百餘步置,不獨敵矢石不及,其舊門作樓處,行入一步,向裏便是入陷穽,何謂陷穽?葢百步內,兩壁城,上下臨敵人,應殺敵之具,皆可設施。舊門前橫築䕶門,墻髙丈餘,兩頭遮過門三二丈,城門啟閉,人馬出入,壕外人皆不見,孰敢窺伺?城外腳下去城二丈,臨壕垠上,宜築髙厚羊馬墻,髙及一丈,厚及六尺,墻腳下亦築雀頭,髙二三丈,濶四尺,雀臺上,於羊馬墻上亦留品字空眼,以備覘望望,及通槍路,一如大墻上女墻頭,墻裏雀臺上栽埋排杈木以備敵,填平壕塹及破羊馬墻,至城腳下,則敵與羊馬墻內兩邉受敵,頭上大城向下所施矢石,即是敵當一面,而守城人三面禦之,羊馬墻內兵賴羊馬墻遮隔,壕外矢石,是羊馬墻與大城係是兩城,相承齊用,使敵人雖破羊馬墻,無敢入者,故羊馬墻比大城雖甚低薄,其捍禦堅守之效,不在大城之下,又羊馬墻內所置之兵,正是披城下寨以留伏兵,不知敵人以何術可解?若此既有羊馬墻,其鹿角可以不用,仍於大城上多設暗門,以備遣兵於羊馬墻內出入,又羊馬墻去大城腳止二丈,不令太逺者,慮大城上拋擲磚石,難過墻內,反害墻內人,又不令太近者,慮其太窄,難以囘轉長槍,又於大城裏城腳下作深濶裏壕,壕上向裏度地五七丈,可作來往路外,築裏城,排杈木,但多備下,敵衝城應敵處用,以此設備,雖使金人善攻,不足畏也。墨子,宋大夫,善守禦,公輸般為雲梯之械,將攻宋,墨子見之,乃解帶為城,以械為牒九,設攻城之機,墨子九拒之,公輸般攻械盡,墨子守有餘,公輸屈曰:吾知所以拒我者。以見此攻城者,宜乎古人以為策之下也。夫守城者毎見敵人設為一攻械,而無策以應之者,未有思也。規嘗謂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又以為兵者,詭也,用無中形,詭詐為道,故能而示之,不能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是以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使敵不知其所攻,今夫備禦之策,宜乎藏之於身,待敵而用,不可以先傳之,然而有傳之於近而達之於逺,有利而無害,有得而無失,不可不先傳也。嗟乎靖康丙午,金人以兒戯之具攻打京城,守禦者一時失計,遂致城拔,迄今一紀有餘,而金人不思當時幸勝,尚以驕氣相矜,在規於未知金人攻京城械器施設之前,則毎日又云金人攻城,大砲對樓,勢不可當,貴顯言之則快,然而不敢辨,衆人言之,則亦不敢痛折,今即知其詳,則其可不盡剖其所見而言之?況規忝冒職,當次對,濫膺守臣,茍有所見,庶㡬乎破彼奸謀,使攻城掠地之心,潛消於㝠㝠之中,而致我宋之境,無有逺邇,若州若縣,若守若令之人,強者愈自奮,懦者知其勉,孰畏乎金人之來,攻城之械,而城城皆可以自保,若成我宋山河之壮者,不可不論也。規竊嘗聞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又機事不密則害成,而用兵之道,以正合,以竒勝,善出竒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千變萬化,孰能窮之?今止據金人拔京城當時攻械施設,略舉其捍禦之策,大概言之,至於盡精微致敵之方,雖不憚其文繁,而有所得,真不可示人者,況雖欲傳之,有不可得而傳之者矣,惟在乎守城之人,於敵未至,則精加思索應變之術,預為之備耳!區區管見,不能自揆,輙序於《僉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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