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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宣和二年正月 (1120/2/1 - 11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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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宣和二年正月 (1120/2/1 - 11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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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

6
宣和元年春正月戊申朔,日下有五色雲。 乙夘,詔:「佛改號大覺金仙,餘為仙人、大士之號,僧為徳士,易服飾稱姓氏,寺為宮,院為觀,即住持之人為知宮觀事,所有僧録司可改作徳士司,左右街道録院可改作道徳院徳士司隸屬道徳院,蔡攸通行提舉,天下州府僧正司,可並為徳士司」。尋又女冠為女道,尼為女徳,時林靈素欲廢釋氏,以逞前憾,請悉更其號,故有是命。 丁巳,金使李善慶等入國門,館於寳相院,詔蔡京、童貫及鄧文誥見之議事,補善慶修武郎,薩都從義郎,布克達秉義郎,給全俸。居十餘日,遣朝議大夫直秘閣趙有開、武義大夫馬政、忠翊郎王瓌,充使副,齎詔書禮物,與善慶等渡海聘之。瓌,師中子也。初,議報女真儀,趙良嗣欲以國書用國信禮,有開曰:「女真之酋止節度使,世受契丹封爵,常慕中朝,恨不能臣屬,何必過為尊崇,用詔書足矣」。問善慶:何如,善慶曰:「二者皆可用,惟朝廷所擇」。於是從有開言,有開與善慶等至登州,未行,而有開死,㑹河北奏,得諜者言契丹已割遼東地,封女真為東懷王,且妄言女真,常祈修好,并以其表聞,乃詔馬政等勿行,止差呼慶持登州牒送李善慶等歸。戊午,以余深為太宰兼門下侍郎,王黼為特進、少宰兼中書侍郎,黼賜第城西日,導以教坊樂,供帳什器悉取于官,寵傾一時。是時朝廷已納趙良嗣之計,將㑹金以圗燕㑹,諜云遼主有亡國之相,黼聞畫學正,陳堯臣善丹青精人,倫因薦堯臣使遼,堯臣即挾畫學生二人與俱,繪遼主像以歸,言於帝曰:「遼主望之,不似人君,臣謹畫其容以進,若以相法言之,亡在旦夕,幸速進兵,兼弱攻昧,此其時也,并圗其山川險易以上」。帝大喜,取燕雲之計遂定。 乙丑,改湟州為樂州。 乙丑,帝耕籍田。 罷裕民局。 封占城楊卜麻疊為占城國王,占城在中國西南,所統大小聚落一百五,畧如州縣,自上古未嘗通中國,周顯徳中,始入貢,自是朝貢不絶。然北與交州接壤,互相侵擾,及詔封為王,始與交阯加恩均矣。 金使烏陵噶賛謨如遼迎封冊也。 二月庚辰,改宣和殿為保和殿。 戊戌,以鄧洵武為少保。 三月丁未朔,遼遣蕭實訥埒等冊金主為東懷國皇帝。 庚戌,蔡京等進安州所得商六鼎。己未,以馮熈載為中書侍郎,范致虛為尚書左丞,翰林學士張邦昌為尚書右丞。 詔天下和宫觀道士與監司、郡縣官以客禮相見。 童貫令熈河經畧使劉法取朔方,法不欲行,強遣之出,至統安城,遇夏主弟察克率步騎三陳以當法前軍,而別遣精騎登山出其後,大戰移七時,兵饑馬渇,死者甚衆,法乘夜遁,比明,走七十里,至和敏峗,守兵追之,法墜崖折足,乃斬首而去。是役也,䘮師十萬,貫隠其敗,而以㨗聞察,克見法首,惻然語其下曰:「劉將軍前敗我庫庫里木多泉,吾嘗避其鋒,謂天生神將,豈料今為一小卒梟首哉?其失在恃勝輕出,不可不戒!」遂乘勝圍震武,震武在山峽中,熈秦兩路不能餉,自築後三嵗間,知軍李明、孟清皆為夏人所殺,至是,城又將陷,察克曰:「勿破此城,留作南朝病塊」。乃自引去,宣撫使司以㨗聞,受賞者數百人。 甲子,知登州宗澤坐建神霄宮不敬,除名編管。 辛未,賜上舍生四十五人及第。 甲戍,皇后親蠶。 夏四月丙子朔,日有食之。庚寅,童貫以鄜延、環慶兵大破夏人,平其三城。辛丑,進輔臣官一等。 五月丙午朔,京師茶肆傭晨興,見大犬蹲榻傍,近視之,乃龍也,軍器作坊兵士取而食之,逾五日,大雨如注,歴七日而止。京城外水高十餘丈,帝懼甚,命戸部侍郎唐恪决水下流入五丈河,起居郎李綱言:「隂氣太盛,當以盜賊外患為憂」。詔貶綱監沙縣稅務。丁未,詔徳士並許入道學,依道士法。丙辰,敗夏人於靈武。 壬辰,班《御製九星二十八宿朝元冠服圖。 是月,西北有赤氣亙天。 遼準布博斯齊等叛,執招討使耶律鄂爾多、都監蕭蘇爾特死之。 六月戊寅,呼慶等至金主軍前,金主及尼雅滿等責以中輟,且言登州不當行牒,呼慶對:「本朝知貴朝與契丹通好,又以使人至登州縁疾告終,因遣慶與貴朝使臣同行,欲得早到軍前,權令登州移文,非有他故,若貴朝果不與契丹通好,即朝廷定別遣使人共議」。金主不聽,遂拘留慶等,又以薩都受宋團練使,杖而奪之。考異、金史太祖紀:「天輔三年六月,書宋使馬政及其子宏來聘」。宏即擴,聲之訛也。按先是馬政已輟行,獨呼慶至耳。金史誤書,今不取。 壬午,詔西邉武臣為經畧使者,改用文臣。 甲申,詔封莊周為微妙元通真君,列禦㓂為致虛觀妙真君,仍用冊命配享混元皇帝。 童貫因闗右既困,諷夏人因遼進誓表納欵,己亥,詔六路罷兵,及夏,遣使來賀天寧節,授以誓詔,夏使辭不取,貫不能屈,但遣館伴強之使持還,及境,棄之道中而去,賈琰得而上之,貫始大沮,尋加貫太傅,封涇國公,時人稱蔡京為「公相」,貫為媪相。 秋七月丙辰,詔:「以蔡絛向縁狂率,廢黜㡬年,念其父京元老,勲在王室,未忍終棄,可特敘舊官,外與宮觀,任便居住」。既而京言敘不以法,乞賜寢罷,詔候過大禮取㫖。 金復遣烏陵噶賛謨,如遼責册文無兄事」之語,不言大金」而云「東懷乃小邦懷其徳」之義,又冊文有「渠材」二字,語涉輕侮,若遙芬多戩等語,皆非善意,殊乖體式,如依前書所定,然後可從。 遼楊詢卿、羅子韋率衆降金,金主命各以所部為穆、琨。 八月戊寅,詔諸路未方田處,並令方量均定租課。 丙戌,御製御書神霄玉清萬夀宮記,令京師、神霄宮刻記於碑,以碑本賜天下,如太平祥符故事,摹勒立石,以垂無窮。 己丑,金頒女真字於國中。女真初無文字,及獲契丹、漢人,始通契丹、漢字,於是烏葉摩囉歡固紳等學之摩囉歡,兩月盡通大小字,遂與鄂特本等立法定制,凡與遼、宋往來書問,皆摩囉歡固紳主之。金主因命固紳依倣漢人「楷」字,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國語,製女真字行之。 丁酉,尚書左丞范致虛以母憂去位。時朝廷欲用師契丹,致虛言邉隙,一開必有意外之患,宰相謂其懷異,竟不起復。 九月乙夘,曲宴蔡京于保和新殿殿西南廡,有玉真軒者,安妃妝閣也,京請見安妃,帝許之,命使傳㫖曰:「雅燕酒酣添逸興,玉真軒內見安妃」。詔京賡補成篇,京即題曰:「保和新殿麗秋暉,詔許塵,凡到綺闈,及至玉真軒,不見安妃,但畫像挂西垣,京即以詩奏謝曰:「玉京軒檻暖如春,只見丹青不見人,月裏姮娥終有恨,鑑中姑射未應真」。須臾,中使詔京至玉華閣,帝手持詩曰:「因卿有詩,況姻家,自當相見」。京曰:「頃縁葭莩,已得拜望,故敢以詩請」。帝大笑,妃素妝而出,京進前再拜敘謝,妃拜,京又拜。翌日,京作記以進。 辛酉,大饗明堂。 癸亥,幸道徳院觀金芝,由景龍江至蔡京第鳴鸞堂,賜京酒。京訴開封尹聶山離間事,山即坐絀,因作《鳴鸞記》以進。時京子攸、儵、翛及攸子行皆為大學士,鞗尚帝姬家人厮養,亦居大官,媵妾封夫人。京毎侍上,恒以君臣相悅為言,帝時乘輕車小輦,頻幸其第,命坐賜酒,畧用家人禮,京謝表有云:「主婦上夀請釂而肻從稚子牽衣挽,留而不卻,盖實事也」。 丙寅,蔡京奏:「臣伏䝉聖慈,以臣夏秋疾病,特命於龍徳太一宫設普天大醮,又親製青詞以見誠意,至曰:臨幸醮筵,別製宻詞,親手焚奏,仰惟異禮,今昔所無,殞首殺身,難以仰報。方京病篤,人謂其必死,獨晁沖之謂陸宰曰:未死也,彼敗壞國家至此!若使晏然死牖下,備極哀榮,豈復有天道哉!已而果愈。此據陸游家世舊聞。 丁夘,以蔡攸為開府儀同三司。攸有寵於帝,進見無時,與王黼得預宮中祕戲,或侍曲宴,則短衫窄袴,塗抹青紅,雜倡優、侏儒中,多道市井淫媟謔浪語,以獻笑取悅。攸妻宋氏出入禁掖,攸子行領殿中監,寵信傾其父。攸嘗言於帝曰「所謂人主當以四海為家,太平為娛,嵗月能㡬何,豈可徒自勞苦」帝深納之,因令苑囿皆倣江、浙為白屋,不施五采,多為村居野店,及聚珍禽異獸,動數千百以實其中。都下毎秋風夜靜,禽獸之聲四徹,宛若山林陂澤間,識者以為不祥之兆。 金主以遼冊禮使失期,詔諸路軍過江屯駐遼,乃令實訥埒等先持冊藁如金,而後遣使送烏陵噶,贊謨持書以還。 冬十月甲戌,以《紹述熈豐政事書》布告天下。 遼耶律陳圗努等二十餘人謀反,伏誅。 十一月辛亥,蔡京奏,乞以神霄玉清萬夀宮觀玉真王所說《玉嬰神變妙經》刋印頒行,從之。 乙夘,祀圜丘,赦天下。甲子,詔東南諸路水災,令監司、郡守悉心振救。 戊辰,以張邦昌為尚書左丞,翰林學士王安中為尚書右丞。安中附童貫、王黼為中丞,因論蔡京罪,為帝所知,遂居政府。 淮甸旱,饑民失業,遣監察御史察訪。 太學生鄧肅以朱勔花石綱害民,進詩諷諌,詔放歸田里。 壬申,放林靈素歸溫州。釋氏既廢,靈素益尊重,官冲和殿侍宸,出入呵引,至與諸王爭道,都人稱曰「道家兩府」。靈素與道士王允誠共為怪神,後忌其相軋,毒之死。都城暴水,遣靈素厭勝,方率其徒步虛城上,役夫爭舉梃將繫之,走而免。帝知衆所怨,始不樂靈素,恣橫不悛,道遇皇太子弗歛避。太子入訴,帝怒,以為太虛大夫,斥還故里,命江端本通判溫州,㡬察之。端本亷,得居處過制罪,詔徙置楚州而已死。遺奏至,猶以侍從禮葬焉。考異長編》載蔡絛云:「久之,上復思靈素,使道流保明,欲再召入,伯氏大懼,而靈素不知何故怱死矣!端本乃以靈素遺表上之曰:「靈素不血死」。按伯氏謂蔡攸也。詳絛此語,靈素死不分明,疑攸使端本殺之。 十二月甲戌,詔京東東路盜賊竊發,令東西路提刑督捕之。 辛夘,大雨雹。 自政和以來,帝多微行,乗小轎子,數內臣導從,置行幸局局中,稱出日為有排,當次日未還,則傳㫖稱瘡痍,不坐朝,始民間猶未知,及蔡京謝表有「輕車小輦、七賜臨幸」之語,自是邸報傳之四方,而臣僚阿順莫敢言,秘書省正字曹輔上䟽諌曰:「陛下厭居法宮時,乘小輦,出入㕓陌,郊坰極遊樂而後返,臣不意陛下當宗社付託之重,玩安忽危,一至於此。夫君之與民,本以人合,合則為腹心,離則為楚越,畔服之際,在於斯須,甚可畏也!萬一當乗輿不戒之初,一夫不逞,包蔵禍心,雖神靈垂䕶,然亦損威傷重矣!又況有臣子不忍言者,可不戒哉?」帝得䟽,出示宰臣,令赴都堂審問,余深曰:「輔小官,何敢論大事?輔曰:「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王黼陽顧張邦昌、王安中曰:有是事乎?皆應以不知,輔曰:兹事雖里巷小民無不知,相公當國,獨不知耶?曽此不知,焉用彼相?」黼怒,令吏從輔受詞,輔操筆曰:「區區之心,一無所求,愛君而已,退待罪於家。黼奏:「不重責輔,無以息浮言。丙申,詔編管郴州。初,輔將有言,知必獲罪,召子紳來,付以家事,乃閉戸草䟽,及貶,怡然就道。 將樂楊時初登進士第,聞程顥兄弟講孔孟絶學,調官不赴,以師禮見顥於潁昌,相得甚歡,其歸也,顥目送之曰:「吾道南矣!」及顥卒,又師事程頥於洛,蓋年四十矣。一日,頥偶瞑坐,時與游酢侍立不去,頥既覺,則門外雪深一尺矣,後歴知瀏陽、餘杭、蕭山三縣,皆有恵政,民思之不忘,時安於州縣,未求聞達,而徳望日重,四方之士不逺千里,從之游,號曰龜山先生,蔡京客張觷言於京曰:「今天下多故,至此必敗,宜亟引舊徳老成置諸左右,庶㡬猶可及」。京問其人,觷以時對,京因薦之,㑹路允迪自高麗還,言高麗國王問龜山先生安在,乃召為秘書郎,呼慶留金,凡六月,數見金主,執其前說,再三辨論,金主與尼雅滿烏舍議,乃遣慶歸,臨行語曰:「跨海求好,非吾家本心,吾已獲大遼數路,其他州郡可以俯拾,所以遣使人報聘者,欲交隣耳!暨聞使至,不以書來,而以詔詔我,此已非其宜,使人雖卒,自合復遣,止遣汝軰,尤為非禮,足見翻悔,本欲留汝,念過在汝朝,非汝罪也。歸見皇帝,若果欲結好,請早示國書,或仍用詔,决難從命。且我嘗遣使求遼主,冊吾為帝,取其鹵簿,使人未歸,爾家來通好,而遼主使人冊吾為東懷國,立我為至聖至明皇帝,吾怒其禮儀不備,又念與汝家已通好,遂鞭其來使,不受法駕等,乃本國守兩家之約,不謂貴朝如此見侮,汝可速歸,為我言其所以。慶以是月戊戌離金主軍前,朝夕奔馳,從行之人有裂膚墮指者。 是嵗,京西饑。淮東大旱,遣官賑濟。嵐州黃河清。 升趙州為慶源府,均州為武當軍。二年春正月癸亥,追封蔡確為汝南郡王。 甲子,罷道學,以儒道合而為一,不必別置道學也。 二月乙亥,遣中奉大夫、右文殿修撰趙良嗣、忠訓郎王環使金。先是,呼慶以正月至自登州,具道金主所言,并其國書,達于朝廷,王師中亦遣子環同慶詣童貫白事,貫時受宻㫖圖遼,欲假外援,因建議遣良嗣等持御筆往,仍以買馬為名,其實約夾攻遼取燕京舊地,第面約不齎國書,夾攻之約,盖始於此。考異:馬擴茅齋自序云:政和八年,父政過海,至女真所居來流河。重和元年正月,父入國門。宣和元年正月,呼慶等齎到女真文字,因復遣趙良嗣。今考之他書,其年並誤。蓋擴所稱政和八年,即重和元年,而所稱重和元年,當作宣和元年。所稱「宣和元年,當作宣和二年也。夾攻之約,實自二年始。唐恪罷。 戊子,令所在贍給淮南流民,諭還之。 甲午,詔別修哲宗正史。 金主使烏陵噶賛謨持書及冊文副本至遼,且責其乞兵于高麗。 遼以金人所定「大聖」二字與先世稱號同,遣實訥埒往議。金主怒,謂羣臣曰:「遼人屢敗,遣使求成,惟飾虛辭以為緩師之計,當議進兵」。乃令咸州路統軍司治軍旅,修器械,具數以聞。將以四月進師,令斜葛留兵一千鎮守,棟摩以餘兵來㑹于渾河,和議遂絶。 三月乙夘,賜上舎生二十一人及第。 乙夘,改熈河蘭湟路為熈河蘭廓路。 遼復遣實訥埒,以國書如金。 夏四月丙子,詔江西、廣東兩界羣盜嘯聚,添置武臣提刑、路分都監各一員。 乙未,金主自將伐遼,分三路出師趣上京。 五月庚子朔,以淑妃劉氏為貴妃。 己酉,日中有黒子如棗大。 趙良嗣等以四月甲申至蘇州,守臣高國寳迎勞甚恭,㑹金主已出師,以是月壬子㑹青牛山議所向,翌日,良嗣等至,金主令良嗣與遼使實訥埒並從軍,毎行數十里,輒鳴角吹笛,鞭馬疾馳,比明,行六百五十里至上京,命進攻,且謂良嗣等曰:「汝可觀吾用兵,以卜去就」。遂臨城督戰,諸軍鼓噪而進,自旦及已,棟摩以麾下先登,克其外城,留守托卜嘉以城降,良嗣等奉觴為夀,皆稱萬嵗,金主乃還。 丁巳,祭地於方澤,降徳音于諸路。 布衣朱夢說上書論宦寺,權太重,編管池州。 戊辰,詔宗室有文行才術者,令太宗正司以聞。 六月癸酉,詔開封府賑濟饑民。 丁丑,太白晝見。太師、魯國公、神霄玉清萬夀宮使蔡京屢上章乞致仕。戊寅,詔依所請守本官在京賜第居住,仍朝朔望。京專政曰:「久公論益不與」。帝亦厭薄之。子攸權勢,既與父相軋,浮薄者復間焉。由是父子各立門户,遂為仇敵。攸別居賜第,一日,詣京,京正與客語,使避之,攸甫入,遽起握父手為診視狀,曰:「大人●勢舒緩,體中得無有不適乎?」京曰:「無之」。攸曰:「禁中方有公事」。即辭去。客窺見,以問京,京曰:「君固不觧此,此兒欲以為吾疾而罷我耳」。閲數日,果有致仕之命。 辛巳,詔自今請改元豐法,制論以大不恭。 中牟縣民訴方田不院,凡田百戶。乙酉,詔罷諸路方田。 丙戌,詔三省、樞宻院,額外吏職並從裁汰,及有妄言惑衆,稽違詔令者,重論之。 詔諸司總輔提㸃之類,非元豐法並罷。 丁亥,復寺院額,尋又復徳士為僧。 甲午,罷禮制局并修書五十八所。 秋七月壬子,罷文臣起復。 己未,罷醫算學。八月庚辰,詔減定醫官額。 乙未,詔監司所舉守令非其人,或廢法不舉,令亷訪使者劾之。 是月,趙良嗣於上京出御筆與金主議約,以燕京一帶本漢舊地,約夾攻契丹取之,金主命譯者曰:「契丹無道,其土疆皆我有,尚何言?顧南朝方通歡,且燕京皆漢地,當特與南朝」。良嗣曰:「今日約定,不可與契丹復和也」。金主曰:「有如契丹乞和,亦須以燕京與爾家方許和」。遂議嵗幣,良嗣初許三十萬,辨論久之,卒與契丹舊數,金主又謂良嗣曰:「吾軍已行,九月至西京,汝等到南朝,請發兵相應」。遂以手札付之,約以本國兵徑自平地,松林趨古北口,南朝兵自雄州趣白溝夾攻,不如約,即地不可得。金師至松林,㑹大暑馬牛疫,金主乃還,遣驛追良嗣至,易國書,約來年同舉,尼雅滿烏舍曰:「使副至南朝奏皇帝,勿如前時中絶也」。留良嗣飲食數日,及令契丹吳王妃歌舞,妃初配吳王,天祚私納之,復與下通,遂囚于上京。金破上京,得之,謂良嗣曰:「此契丹兒婦也,今作奴婢,為使人歡」。甲辰,金主遣實喇赫嚕貝勒大達呼高隨等,持其國書來報聘。 九月壬寅,金實喇赫嚕等至,詔衞尉少卿董耘館之,止作新羅人使引見。後三日,對于崇政殿,帝臨軒,實喇赫嚕等捧書以進,禮畢而退。 詔罷政和二年給地牧馬條法,收見馬以給軍,應收田地及置監處,並如舊制。 丙辰,詔登州鈐轄馬政,借武顯大夫使聘于金。是日,實喇赫嚕等入辭于崇政殿,賜宴顯靜寺,命趙良嗣押宴,王環伴送政持國書及事目,隨赫嚕等行書曰:「大宋皇帝謹致書於大金皇帝:逺承信介,持示函書,具聆啟處之詳,殊副瞻懷之素。契丹逆天賊義,干紀亂常,肆害忠良,恣為暴虐,知夙嚴於軍旅,用綏集於人民,致罰有辭,逖聞為慰。今者確示同心之好,共圖問罪之師,念彼羣黎,舊為赤子,既久淪於塗炭,思永靖於方陲,誠意不渝,義當如約,已差太傅、知樞宻院事童貫,勒兵相應使回,請示舉軍的日,以慿夾攻,所有五代以後陷沒,幽薊等州舊漢地及漢民并居庸、古北、松亭、榆闗已議收復,所有兵馬,彼此不得過闗外,據諸色人及貴朝舉兵之後,背㪚到彼,餘處人戶不在收留之數,絹銀依與契丹數目嵗交,仍置𣙜場計議之後,契丹請和聽命,各無允從,乃別降樞宻院劄目付政,遣政子擴從行。初,朝廷止欲得燕京舊地,及趙良嗣還朝,言嘗問金主燕京一帶舊漢地并西京亦是,金主曰:「西京我安用?止為拏阿古?須一臨爾事竟亦與汝家」。阿古,天祚小字也。又言:「平營本燕京地,高慶裔曰:「平、灤非一路」。金主曰:「此不須議,故事目并及山後、雲、寰、應、朔、蔚、媯、儒、新、武諸州,兩國之釁由此生矣。 冬十月戊辰朔,日有食之。 己巳,尚書省言:「州縣武學已罷,內外願入京武學人,乞依元豐法試補入學舉試,其考選、升補、推恩,並以大觀武學法」。從之。 以內侍梁師成為太尉。師成黠慧,習文法,初領睿思殿文字外庫,主出外傳上㫖,政和中漸得幸,因竄名進士籍中,累遷河東節度使,至是遂有此命。時中外泰寧,帝留帝禮文符瑞之事,師成逢迎希恩寵,帝本以𨽻人畜之,命入處殿中,凡御書號令,皆出其手,多擇善書吏,習倣帝書,雜詔㫖以出,外廷莫能辨,師成實不能文,而高自標榜,自言蘇軾出,於時天下禁誦軾文,其尺牘在人間者皆毁去,師成訴於帝曰:「先臣何罪?」自是軾之文乃稍出,以翰墨為己任,四方名士必招致門下,往往遭㸃汙,多寘書畫卷軸於外舍,邀賔客縱觀,得其題識合意者,輒宻加汲引,執政侍從可階而升,王黼以父事之,稱為恩府先生,蔡京父子亦諂附焉,都人目為「隠相」,所領,職局多至數十百。 睦州清溪民方臘,世居縣之堨村,託左道以惑衆。初,唐永徽中,睦州女子陳碩真反,自稱文佳皇帝,故其地相傳有天子基,臘因得慿藉以自信。縣境梓桐、幇源諸洞,皆在山谷幽險處,民物繁夥,有漆楮杉材之饒,富商巨賈多往來。臘有漆園造作局,屢酷取之,臘怨而未敢發。時吳中因於朱勔花石之擾,比屋致怨,臘因民不忍,隂聚貧乏游手之徒,以誅勔為名,遂作亂。 馬政等達金來流河,留帳前月餘,議論不决,金主初不認事目內已許西京之語,且言平、灤、營三州,不係燕京所管,政等不能對,唯唯而已。金主又與其羣臣謀,謂:「北朝所以雄盛邁古者,縁得燕地漢人,今一旦割還南朝,不惟國勢微削,兼退守五闗之北,無以臨制南方,坐受其弊,若我將來滅契丹,盡有其地,與宋為鄰,時或以兵厭境,更南展提封,有何不可?」羣臣皆以為然,唯尼雅滿云:「南朝四面被邊,若無兵力,安能立國?未可輕之」。金主遂將馬擴逺行射獵,久之乃還,令諸酋具飲食,遞邀南使十餘日,始草國書,遣赫嚕貝勒大達呼與政等來報聘,書中大畧云:「前日趙良嗣等回,許燕京東路州鎮,已載國書,若不夾攻,應難如約。今若更欲西京請便計度收取,若難果意,冀為報示」。考異:按趙良嗣金主已許西京」等語,出其所自撰奉使總録,而金盟本末、華夷直筆及詔㫖諸書皆取之,李燾因採入長編。今金主不認此語,豈果彼之食言乎!或云此良嗣實為姦以罔上,致事目妄求為國家之禍本也。此說得之。 十一月戊戌朔,方臘自號聖公,建元永樂,以其月為正月,置官吏將帥,以巾飾為別,自紅巾而上凡六等。無弓矢、介胄,唯以鬼神詭祕事相扇訹,焚室廬,掠金帛、子女,誘脅良民為兵,不旬日,聚衆至數萬,陷清溪縣。 己亥,少傅、太宰兼門下侍郎余深罷。時福建以取花果擾民,深為言之,帝不悅,出知福州。 庚戌,以王黼為少保、太宰兼門下侍郎。初,蔡京致仕,黼陽順人心,悉反其所為,四方翕然稱為賢相。及拜太宰,遂乘高為邪,多畜子女玉帛,自奉僣擬禁省,因請置應奉局,自兼提領,中外名錢,皆許擅用,竭天下財力以供費。官吏承望風㫖,凡四方水土珍異之物,悉苛取於民,進帝所者不能什一,餘皆入於黼家。 己未,兩浙都監蔡遵、顔坦擊方臘于息坑,死之。十二月戊辰,方臘陷睦州,殺官兵千人,於是夀昌、分水、桐廬、遂安等縣皆為賊據。 甲申,方臘陷休寧縣,知縣事麴嗣復為賊所執,脅之使降。嗣復罵賊不絶口,曰「何不速殺我」賊曰「我休寧人也。公宰邑有善政,前後官無及公者,我忍殺公乎」委之而去。朝廷因命嗣復知睦州。進官二等尋為賊所傷,自力渡江,將乞兵於宣撫司,未及行而卒。 丙戌,方臘陷歙州,東南將郭師中戰死,士曹掾粟先守獄,詬賊遇害,於是婺源、績谿、祁門、黟縣官吏皆逃去。尋又陷富陽、新城,遂逼杭州。凡賊兵所至,得官吏,必斷臠支體,探其肺膓,或熬以膏油,叢鏑亂射,備盡楚毒,以償積怨。警奏至京師,時方聚兵以圖北伐,王黼匿不以聞,於是附者益衆,東南大震。淮南發運使陳遘上言「賊衆強,官軍弱,乞調京畿兵及鼎、澧槍牌手兼程以來,使不至滋蔓」帝得䟽大驚,乃罷北伐之議。丁亥,以譚稹為兩浙制置使,童貫為江、淮、荊、浙宣撫使,率禁旅及秦、晉蕃漢兵十五萬討之。 己丑,以少傅鄭居中權領樞宻院。 庚寅,詔訪兩浙民疾苦。 真臘在占城南,東際海,地方七千里。政和中,始通中國。是嵗,遣郎將來朝,詔封其主金褒賓深為真臘國王,比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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