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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至正二十三年四月壬戌 (136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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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至正二十三年四月壬戌 (136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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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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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二十三年春正月乙巳,大寧陷。 庚戌,呉常遇春兵攻池州神山寨,擒羅友賢斬之,餘黨悉平,時宋龍鳳九年也。 丙寅,呉國公遣中書省都事汪河送尹煥章歸汴,以書報庫庫特穆爾曰:「元失其政,中原鼎沸,廟廊方岳之臣互相疑沮,䘮師者無刑,得志者方命,悠悠歲月,卒致土崩。閣下先王奮起中原,英勇智謀,過於羣雄,聞而未識,是以前歲遣人直抵大梁,實欲縱觀,未敢納交也。不意先王捐館閣下,意氣相期,遣送使者涉海而來,深有推結之意,加以厚貺,何慰如之。薄以文綺若干,用酬雅意。自今以往,信使繼踵,商賈不絶,無有彼此,是所願也。 初,呉國公命諸將分軍於龍江等處屯田,惟康茂才積穀充牣他,皆不及。二月壬申朔,公下令申諭諸將曰:「屯田數年,未見功緒,惟康茂才所屯得穀一萬五千餘石以給軍餉,尚餘七千石分地均,而所入有多寡,由人力勤惰不齊耳。今宜督軍及時開墾,以盡地利,庶㡬兵食充足,國有所賴」。 是月,庫庫特穆爾自益都領兵還河南,留索珠以兵守益都,以山東州縣立屯田萬户府。 都昌盜江爵等陷饒州。時呉將于光與呉宏、呉毅等不協,爵乘釁誘陳友諒將張定邊、蔣必勝入寇。光等倉卒無備,皆出走。綜理饒州軍務,理問穆燮死於難。郎中楊憲走還建康。 張士誠發兵攻安豐,以呂珍為前鋒,而其弟士信以大軍繼之。考異月山叢談云:「士誠以大兵繼其後,非也」。今據陳基集正之。珍至安豐,圍其城。久之,城中人相食,有屍埋於地而腐者,亦掘而食之。或以井泥為丸,用人油煠而食之。劉福通勢窮,遣使徵兵於建康,呉國公將救之,太史令劉基諫曰:「不可,假使救出來,當發付何處!」弗聽。據劉辰國初事蹟修入。 三月辛丑朔,彗見東方,經月乃滅。 詔中書平章政事愛巴哈分省冀寧,庫庫特穆爾遣兵據之。呉國公率右丞徐達、參政常遇春等救安豐。呂珍聞呉軍至,乃水陸連營,戰艦蔽沙河際,皆樹木柵,繚以竹籬,外掘重塹,竭力以拒,元帥汪某先攻技其中壘,入據之,㑹左右軍敗,汪元帥兵望見,亦出走,為塹所阻,呂珍急攻之,兵皆殊死戰,公命遇春以兵橫擊其陣,三戰三勝,俘獲其士馬無筭,時廬州左君弼出兵來助珍,遇春又擊敗之,珍與君弼皆遁去,安豐圍解,公乃令軍士毎名各齎白米二斗,積於東門外,以救城中飢者,請小明王及母妹并太保劉福通以下領五翼軍士悉詣廬州營中,遂設鑾駕傘肩,迎駐滁州,創造宮殿居之,易其左右,宦侍奉之甚厚。考異錢氏羣雄事畧曰:據實録,劉福通為呂珍所殺,國初事蹟云福通奉韓林兒遁於滁州,庚申,外史則云丙午冬,與小明王俱沈於𤓰步。二說未知孰信。史乘考異以劉辰所記為非,然洪武實録多舛誤,又諱言龍鳳事,吾亦未敢以為信也。今按𤓰步之沈國,史所深諱,故并劉福通亦以為呂珍所殺。然庚申外史所稱劉太保與小明王俱死者,即福通也。劉辰所記蓋得其實。小明王尋降制書贈公三代祖考並呉國公,其官有差。妣皆呉國夫人。採龍鳯事蹟。 公還建康,命徐達等移師討左君弼,圍廬州、竹昌、忻都遂乘間入安豐。 丙午,大赦天下。 丁未,廷試進士六十二人,賜保保、楊輗等及第、出身有差。壬戌,大同路有赤氣亘天,中侵北斗。 是月,立廣西行中書省,以亷訪使伊爾吉尼為平章政事。時南方郡縣多陷沒,惟伊爾吉尼獨保廣西者十五年。 立膠東行中書省及行樞密院,總制東方事,以袁宏為參知政事。 閏月丁丑,呉處州翼總制胡琛言:「關市之征,舊例二十取一,今令鹽貨十取其一,稅額太重,商人不復販鬻,則鹽貨壅滯,軍儲缺乏。且使江西、浙東之民艱於食用。又如硫黃、白藤、蘇木、椶毛諸物,皆資於彼,今十五分取一,亦恐以稅重不能流通。請仍從二十取一之例,則流轉不窮,軍用給足」。從之。 夏四月辛丑,熒惑犯歲星。壬戌,陳友諒復大舉兵圍洪都。初,友諒憤其疆場日蹙,乃作大艦來攻艦,高數丈,外飾以丹漆,上下三級級置走馬棚,下設板房為蔽,置艣數十其中,上下人語不相聞,艣箱皆裹以鐵,自謂必勝之計,載其家屬百官,空國而至。友諒前攻洪都,以大艦乘水漲,附城以登。至是城移去江三十步,大艦不復得近,乃以兵圍城,其氣甚盛。呉都督朱文正與諸將謀分城拒守,參政鄧愈守撫州門,元帥趙德勝等守宫步、士步、橋步諸門,指揮薛顯守章江、新城二門元帥牛海龍守琉璃、澹臺二門,文正居中,節制諸將。 呉院判謝再興以諸全叛,殺知州欒鳳妻王氏,以身蔽鳳,并殺之,執參軍李夢庚。元帥陳元剛等奔紹興,降於張士誠。總管胡士明棄妻子,單騎走還建康。左丞朱文忠聞亂,遣同僉胡德濟屯兵五指山下,自將精兵二千往來應援以禦之。乙丑,諸全州以事聞呉國公,因命德濟為浙江行省參政。德濟遣萬戸王克瑀還,偵敵境,遇士誠兵,被執,死之。初,再興用部將左總管靡萬戸為腹心二人常使人販鬻於杭州,公知其隂泄機務,擒二人誅之。召再興赴建康,而以參軍李夢庚總制諸全軍馬。公以再興長女妻兄子,文正幼女適徐達,恩義甚厚,因命還守諸全。再興以夢庚處已上,忿忿不樂,由是遂叛。 丙寅,陳友諒攻撫州門,其兵各載竹盾如箕狀,以禦矢石,極力來攻,城壞三十餘丈。鄧愈以火銃擊退其兵,隨豎木柵,敵争柵,朱文正督諸將死戰,且戰且築,通夕復完。於是總管李繼先、元帥牛海龍、趙國珏、許珪、朱潛,萬戸程國勝等皆戰死。 是月,庫庫特穆爾遣部將貊高等以兵擊張良弼。 五月己巳朔,張士誠海運糧十三萬石至京師。 陳友諒知院蔣必勝、饒鼎臣等陷吉安府。時呉將李明道與曾萬中兄弟不協,明道因潛通必勝,約其來攻。兵至城下,明道舉火為應,開西門納之,殺參政劉齊、知府朱叔華。曽粹中亡走仇家,黃如淵執粹中送鼎臣,殺之必勝。又攻破臨江府,執同知趙天麟,亦不屈死。 癸酉,呉置禮賢館。先是,國公聘諸名儒集建康,與論經史,及咨以時事,甚見尊寵。至是,復命有司即所居之西,創禮賢館處之。陶安、夏煜、劉基、章溢、宋濓、蘇伯衡、王禕、許元、王天錫等皆在館中。考異明太祖實録云:朱文忠守金華,復薦諸儒之有聲望者。王禕、許元、王天錫至,上皆收用之。錢氏辯證曰:按劉辰國初事蹟,楊憲奏朱文忠在金華,用諸儒干預公事,上提禕等至京,誅屠性孫履,而禕及許元、王天錫發充書寫。此事。實録及行狀俱不載以家傳考之,壬寅十一月召入京都,則劉辰所記發充書寫之日也。發書寫未㡬,即有儒臺之授,又與許元、王天錫俱入禮賢館,劉辰所記蓋不謬也。而國史以為用文忠之薦入禮賢館,蓋文忠沒後,家傳特美其詞,而國史因之也。今從錢說,削去文忠之薦。 陳友諒兵陷無為州,知州董曾死之。曾之守無為也,招集流亡,使各復業,州民安之。及城陷,寇逼其降,曾抗言不屈,遂縛之,沈於江。 丙子,陳友諒復攻新城門,呉指揮薛顯將其鋭卒開門突戰,斬其平章劉進昭,擒其副樞趙祥,敵兵乃退。百戸徐明被執,死之。明有膽畧,嘗出劫友諒營,獲其良馬以歸。故敵兵見明,併力攻殺,後封合肥縣男,以其子為指揮。 廬州城三面阻水,徐達等攻之不克。已而左君弼於城上為釣橋,達曰:「君弼鼠伏穴內,久不出,今遽為此,其將夜出劫我乎?」令軍中嚴為之備。比夜半,聞釣橋有聲,其兵奄至,營中萬弩俱發,君弼不得利,退走。達縱兵擊之,君弼大敗,走入城,歛兵拒守,達攻圍凡三月不下。 乙未,熒惑犯右執法。 六月戊戌朔,博囉特穆爾遣方托克托迎匡福於彰德。 庫庫特穆爾兵追之,敗還,匡福遂據保定路。 己亥,庫庫特穆爾部將岱哩等駐兵藍田、七盤。李思齊攻圍興平,遂據盩厔。博囉特穆爾奉詔進討襄、漢,而岱哩阻道於前,思齊踵襲於後,乃請催督庫庫,東出潼關,道路既通,即便南討。 丁未,呉忠勤樓災。時砲藥藏樓中,遇火,怒激如雷。 戊申,博囉特穆爾遣竹貞等入陜西,據其省治。時陜西行省右丞達實特穆爾與行臺有隙,且恐陜西為庫庫特穆爾所據,隂結於博囉,請竹貞入城,劫御史大夫旺扎勒特穆爾及監察御史張可遵等印。其後屢使召旺扎勒特穆爾拘留不遣。庫庫遣貊高與李思齊合兵攻之,竹貞出降,遂從庫庫。 庚戌,星隕於濟南龍山,入地五尺。辛亥,陳友諒增修攻具,欲破柵自水關入呉朱,文正使壯士以長槊從柵內刺之,敵奪槊更進。文正乃命煅鐵㦸鐵鉤,穿柵以刺,敵復來奪,手皆灼爛,不得進。友諒盡攻擊之術,而城中備禦,隨方應之。友諒計窮,又攻宮步、士步二門,元帥趙德勝力禦之,暮坐宮步門樓,指麾士卒,流矢中腰膂而死。 甲寅,詔授江南下第及後期舉人為路、府、州儒學教授。 丁巳,絳州有白虹二道,衝斗牛間。庚申,平陽路有白氣三道,一貫北極,一貫北斗,一貫天漢,至夜分乃滅。 洪都被圍既久,內外阻絶,音問不通,朱文正遣千戶張子明告急於建康。子明取東湖小漁舟,夜從水關潛至石頭口,宵行晝止,凡半月始得達見呉國公,具言其故。公問:「友諒兵勢何如?」對曰:「兵雖勝而戰,鬬死者亦不少。今江水日涸,賊之巨艦將不利用,又師久糧乏,若援兵至,必可破也」。公謂子明曰:「汝歸告文正,但堅守一月,吾自當取之,不足慮也」。子明還至湖口,為友諒兵所獲,友諒謂曰:「若能誘之降,非但不死,且行富貴」。子明偽許之,至城下,大呼曰:「大軍且至,但當固守以待」。友諒怒,遂殺之。後特封忠節侯。 秋七月戊辰朔,京師大雨雹,傷禾稼。 癸酉,呉國公自將救洪都。時徐達、常遇春圍左君弼於廬州,公遣使命解圍,曰「為廬州而失南昌,非計也」達遇春乃還。是日,公召諸將,諭以親行之意,遂禡纛於龍江,舟師凡二十萬,俱發。徐達、常遇春、馮國勝、廖永忠、俞通海等皆從壬午,風覆國勝舟。公以其不利,遣還建康。癸未,師次湖口,先遣指揮戴德以一軍屯於涇江口,復以一軍屯南湖觜,以遏友諒歸師。遣人調信州兵守武陽渡,防其奔逸。 丙戌,陳友諒圍洪都,至是凡八十有五日,聞呉國公至,即解圍,東出鄱陽湖以迎敵,公率諸軍由松門入鄱陽湖,諭諸將曰:「兩軍相鬬,勇者勝。陳友諒久圍洪都,今聞我師至,而退兵迎戰,其勢必死鬭,諸君當盡力,有進無退,翦滅在今日!」諸將受命,皆自奮,丁亥,遂與友諒師遇於康郎山,友諒列巨舟當我師,公見之,謂諸將曰:「彼巨舟首尾連接,不利進退,可破也」。乃分舟師為十一隊,火器弓弩以次而列,戒諸將近寇舟,先發火器,次弓弩,及其舟,則短兵擊之,戊子,命徐達、常遇春、廖永忠等進兵薄戰,達身先諸將擊敗其前軍,殺千五百人,獲一巨艦而還,軍威大振,俞通海復乘風發火砲,焚冦舟二十餘艘,殺溺死者甚衆,徐達等搏戰不已,火延及達舟,敵遂乘之,達撲火更戰,公急遣舟援達,達力戰,敵乃退。友諒驍將張定邊奮前欲犯公舟,舟膠淺,敵兵帀焉,我軍格鬭,定邊不能近,遇春從旁射中定邊,定邊舟始卻,通海來援,舟驟進,水湧,公舟遂脫,指揮韓成元、帥宋貴、陳兆先、萬戸程國勝等皆戰死。考異太祖實録辨證曰:「髙陽侯韓成之死於郡陽也,定遠黄金著開國功臣録,以為成當太祖危急時,服御袍對敵,自沈、史家競傳之,比於紀信之誑楚。而實録紀此戰,則云彼軍殺溺者甚衆,我指揮韓成、元帥宋貴、陳兆先等亦戰死。國史固多諱辭。然以成之忠烈如此,一切抑沒而不書,難乎其為實録矣。豐城朱文恪公善撰安定伯程國勝神道碑紀,其事最詳,葢當御舟膠淺,張定邊奮前直犯之時,事勢惶急,成與國勝、兆先等方左右格鬬,及定邊中矢,援舟驟進,御舟以水湧得脫,而成等反遶出敵艦之後,援絶而死,然則成等致命之時,定邊之勢已熸,御舟之厄已脱矣,寧有代死誑漢之事耶?且康山之役,與滎陽不同,羽圍滎陽久,漢軍乏食,漢祖計無所出,故紀信畫誑楚之䇿,遂得以乘間遁去。康山之戰,兩軍相持,雌雄未决,卒然有冕服代死之事,耳目瞀亂,軍心盡解,我將何以自固?决機於兩陣之間,我知其不出於此矣。録又言上念成効死,祀諸臣於康山,以成為首。按實録,中書省列進康山功臣,成在第三,居丁普郎、張志雄之次。大明㑹典,載饒州忠臣廟在康郎山祀樞密,同知丁普郎、張志雄等三十五人成實,未嘗首祀於康山也。成若代死則必首祀,不首祀則不代死,黃金之徒並為妄矣。今依錢說,削去史家韓成代死之事,又實録記韓成、宋貴、陳兆先等死在張定邊犯御舟之前。今據朱文恪、程國勝碑,則國勝與成等同死,在御舟既脫之後,特為改正,并補入程國勝姓名。永忠隨以飛舸追定邊,定邊走,身被百餘矢,士卒多死傷。既而遇春舟亦膠淺,公麾兵救之,俄有敗舟,順流而下,觸遇春舟,舟亦脫。考異:錢氏太祖實録辨證曰:「鄱陽之戰,開平射中張定邊脫御舟於險,其功最鉅」。實録紀在七月戊子。朱善撰程國勝神道碑,其繫日亦同。宋文憲開平神道碑,但記射中定邊,而膠沙脫險,則書於八月壬戌,禁江口相去一月餘矣。鄱陽之役,兩軍相持,我軍殊死戰,莫甚於戊子。己丑、辛卯三日至禁江口,則彼以戰敗突歸,而我為邀擊之師,其大勢非前日比矣。御舟膠淺及開平力戰之事,其當在戊子無疑也。今依錢說,據《實録》書之。㑹日暮,諸軍欲退,公御樓船鳴鉦,集諸將申明約束,諭以生死利害,諸將咸舉手加額,以死自誓。是日,命徐達還守建康,慮張士誠乘虛入寇故也。 己丑旦,公命鳴角,師畢集,乃親布陣,復與友諒戰,諸軍奮擊敵舟,敵不能當,殺溺死者無算,院判張志雄所乘舟檣折,為敵所覺,以數舟攅兵鈎刺之,志雄窘迫自刎,丁普郎、余昶、陳弼、徐公輔皆戰死,普郎身被十餘創,首脫猶執兵若戰狀,植立舟中不仆,時友諒悉巨舟連鎖為陣,旌旗樓櫓望之如山,我舟小,仰攻多卻,公親麾之不前,右師少卻,立命斬隊長十餘人,猶不止,郭興進曰:非人不用命,舟大小不敵也,臣以為非火攻不可」。公然之,至晡,東北風起,公命以七舟載火藥其中,束草為人,飾以甲胄,各持軍器若鬬敵者,令敢死士操之,備走舸於後,將迫敵舟,乘風縱火,風急火烈,須臾而至,其水寨數百艘悉被焚,煙燄漲天,湖水盡赤,死者太半,友諒弟友仁、友貴及其平章陳普畧等皆焚死,我師乘之,又斬首二千餘級,友仁即所謂五王也,眇一目有智數,驍勇善戰,至是死,友諒為之喪氣,普畧即新開陳也。考異、太祖實録辨證曰:「宋文憲張中小傳云:己丑戰湖中之康郎山,常忠武王深入,虜舟數四圍之,其勢甚危險,以為不可救。中曰:勿憂也,亥時當自出,如期果出,連戰輒大勝」。按己丑之戰,六舟深入,疑陷沒而旋出者,俞通海、廖永忠、張興祖、趙庸等也。實録不載開平神道碑,亦但記膠沙脫險,而不及深入陷沒之事,知鐵冠傳誤也。宋文憲記事最為詳覈,且開平碑、鐵冠𫝊共記一事出一人之手,而彼此錯互,史家紀載之難如此。明日,公復諭諸將曰:「友諒戰敗氣沮,亡在旦夕,今當併力蹙之」。於是諸將益自奮。時公所乘舟檣白,友諒覺,欲併力來攻,公知之,夜令諸船盡白其檣,旦視莫能辨,敵益駭。辛卯,復聨舟大敗敵兵,敵之巨艦難於運轉,我兵環攻之,殺其卒殆盡,而操舟者猶不知,尚呼號搖櫓如故,已而焚其舟,皆死。考異史家皆云:「辛卯之戰,自辰至已不解。時劉基侍,忽躍起大呼,太祖亦驚起囘顧,但見基雙手揮之曰:難星過,急更舟。太祖如言入他舟,坐未定,先所御舟已礟碎矣。友諒乗高見舟碎,喜甚,俄太祖麾舟更進,皆失色」。按此事不見於實録,恐亦是文成行狀傅㑹之辭,今不取。俞通海、廖永忠、張興祖、趙庸等以六舟深入搏擊,敵聨巨艦,極力拒戰,我師望六舟無所見,意謂已陷沒。有頃,六舟旋繞敵舟而出,我師見之,勇氣愈倍,合戰益力,呼聲動天地,波濤起立,日為之晦。自辰至午,敵兵大敗,棄旗鼓器仗,浮蔽湖面。張定邊自以戰不利,欲挾友諒退保鞋山,為呉師所扼,不得出,乃斂舟自守,不敢更戰。通海等還,公勞之曰:今日之捷,諸君之力也。是日,移舟泊柴棚,去敵五里許,數遣人往挑戰,敵不敢應,諸將欲退師,少休士卒,公曰:兩軍相持先退,非計也。俞通海以湖水淺,請移舟扼江上流,公從之。時水路狹隘,舟不能並進,恐為敵所乘,至夜,令船置一燈,相隨渡淺,比明,已盡渡矣,乃泊於左蠡,友諒遂亦移舟出泊瀦磯,相持者三日,友諒左右二金吾將軍率所部來降。先是,友諒數戰不利,咨謀於下,其右金吾將軍曰:今戰不勝,出湖實難,莫若焚舟登陸,直趨湖南,謀為再舉。其左金吾將軍曰:今雖不利,而我師猶多,尚堪一戰,若能戮力,勝負未可知,何至自焚以示弱?萬一舍舟登陸,彼以步騎躡我後,進不及前,退失所據,一敗塗地,豈能再舉耶!友諒猶豫不決,至是戰多喪敗,乃曰:右金吾言是也!左金吾聞之,懼及禍,遂以其衆降右金吾見其降,亦率所部來歸。友諒失此二將,兵力益衰,公移書友諒曰:曩者公犯池州,吾不以為嫌,生還俘虜,將欲與公為約從之,舉各安一方,以俟天命,此吾之本心也。公失此計,乃先為我仇我,是以破公江州,遂蹂蘄、黃、漢、沔之地,因舉龍興十一郡,奄為我有,今又不悔,復啓兵端,自洪都迎戰,兩敗於康山,殺其弟姪,殘其兵將,捐數萬之命,無尺寸之功,此逆天理,悖人心之所致也。公乘尾大不掉之舟,頓兵敝甲,與吾相持,以公平日之狂暴,正當親決一戰,何徐徐隨後?若聽吾指麾者,無乃非丈夫乎?公早決之。友諒得書怒,留使者不遣,猶建金字旗周囘巡寨,令獲我將士,皆殺之。公聞之,命悉出所俘友諒軍,視有傷者,賜藥療之,皆遣還,下令曰:但獲彼軍,皆勿殺。又令祭其弟姪及將士之戰死者。師出湖口,命遇春、永忠等統舟師橫截湖面,邀其歸路,又令一軍立柵於岸,控湖口者旬有五日,友諒不敢出,復移書責之曰:昨吾船對泊瀦磯,嘗遣使齎記事往,不見使囘,公度量何淺淺哉?丈夫謀天下,何有深仇,江淮英雄,唯吾與公耳,何乃自相吞并?公之土地,吾已得之,縱力驅殘兵,來死城下,不可再得也。設使公僥倖逃還,亦宜修德,勿作欺人之容,卻帝名而待真主。不然,喪家滅姓,悔之晚矣!友諒忿恚不答。公與博士夏煜等日草檄賦詩,意氣彌壯,分兵克蘄州、興國,友諒食盡,遣舟掠糧於都昌,朱文正使人燔其舟,友諒勢益困。 是月,有星墜於慶元路西北,聲如雷,光芒數十丈,久之乃滅。八月丁酉朔,倭人寇蓬州,守將劉暹擊敗之。自十八年以來,倭人連寇瀕海郡縣,至是海隅遂安。 辛丑,庫庫特穆爾遣兵侵博羅特穆爾所守之境。 丙辰,沂州有赤氣亘天,中有白色如蛇形,徐徐西行,至夜分乃滅。戊午,博羅特穆爾言,庫庫特穆爾踵襲父惡,有不臣之罪,乞賜處置。 陳友諒窮蹙,進退失據,欲奔還武昌,乃率樓船百餘艘趣南湖觜,為呉軍所遏。壬戌,友諒遂突出湖口,欲繞江下流,由禁江遁去。呉國公麾諸軍邀擊,以火舟、火筏衝之,追奔數十里,自辰至酉,戰不解。至涇江口,涇江之師復擊之,張鐵冠大笑賀曰:「友諒死矣!」公曰:「無妄言」。復戲之曰:「縛汝於水濱以俟」。乃遣樂人具牲酒往祭友諒以覘其死生,且曰:「如其生,往者必返。若不返,其死必矣」。已而往者俱被殺。未㡬,有降卒來奔,言友諒在別舸中流矢,貫睛及顱而死。考異:太祖實録辨證曰:「鄭曉今言云:嘉靖十六年,郭勛欲進祀其祖英於太廟,乃倣三國志、俗說及水滸傳,為國朝英烈,傳言生擒士誠射死。友諒皆英之功,傳說宮禁,鼓動聽聞,已乃疏乞祀英於廟廡。按實録上聞張鐵冠言,乃遣樂人具牲酒往祭,以覘其死生未㡬,有降卒來奔,言友諒在別舸中流矢,貫晴及顱而死。當是時,友諒之死,我軍尚未知既死而降,卒始來告,何以知此矢之出於英乎?楊文敏撰英神道碑云:友諒中流矢死,有言公之功者,上問之,公曰:天威神筭臣何有焉?上益重之。文敏此碑,以其孫玹之請,据其家傳次第之。蓋友諒既斃,軍中流𫝊,或言此矢出於某某郭氏家傳,亦不過載此疑似之詞,以誇示後世,而勛遂張皇其事,以乞侑享之典,亦文敏之言啓之也。英既有此大勲,而聖祖又親問之,乃三年論功,不得封侯,而待十七年平雲南之役,有是理耶?劉三吾撰陜國公神道碑云:彭蠡之戰戒嚴所部人百其勇,友諒計蹙,中流矢死,以三吾序陜國之事,參互觀之,則集矢之勤,其不出於營國,亦曉然矣。又按俞本記事録云:友諒度不能支,出首箭忩中,呼從船,而白船已至,箭銃交發。友諒左太陽中箭,須臾,陳氏卒泅水報曰:友諒死矣。上大悦,諭衆曰:友諒中箭而死,將士之功勝於赤壁走曹暪逺矣。稠人難辨射中者,均給重賞以勞汝等。俞本以騎士從征,其記録最,確以此益知文敏豐碑之文,出於𫝊㑹,不足信也。諸軍聞之大呼,喜躍益争奮,擒其太子善兒、平章姚天祥等。明日,平章陳榮等悉舟師來降,得士卒五萬餘人,惟太尉張定邊及楊丞相、韓副樞乘夜以小舟來,竊載友諒屍,及其子理徑走武昌,復立理為帝,改元德夀。公之救安豐也,劉基力諫不聽,至是謂基曰:我不當有安豐之行,使友諒乘我之出,建康空虛,順流而下,我進無所成,退無所歸,大事去矣。今友諒不攻建康而圍南昌,計之下者,不亡何待!時四方割據,惟友諒鷙悍,為羣雄冠。其初起也,父普才戒之曰:若捕魚兒耳,而乃圖大事!友諒曰:相塜者言我家當富貴,今其時矣。及貴,迎父,父曰:汝不聽吾言而起事至此,吾懼不能免。至是,果敗死,年四十四,稱帝僅四年。張鐵冠者,名中,臨川人,精皇極,數談禍福多驗,常戴鐵冠,人號為張鐵冠云。 ,呉同僉行樞密院事、守江淮府繆大亨卒。大亨御士卒嚴恪,為政簡易,人皆悅服之。至是,以疾卒。後公過鎮江,遣人祭其墓,歎曰:「繆將軍平生端直,在諸將中未嘗有過,今不見矣,惜哉!」 九月丁卯朔,呉國公發湖口,還建康。壬申,公至建康,告廟飲至,論功行賞,賜常遇春、廖永忠田,餘將士金帛有差。因與諸將論鄱陽之戰。諸將請曰:「自古水戰,必得天時地利,乃為可勝。若周瑜之破曹操,因風水之便,乃能勝之。陳友諒兵據鄱陽,先處上流而待我,是得地利矣。況我勞而彼逸,今勝之,誠未喻也」。公曰:「汝不聞古人所謂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乎?友諒衆雖強,人各一心,上下猜疑。矧用兵連年,數敗而無功,不能養威俟時,今日適勞於東,明日又馳騖而西,失衆心矣。夫兵貴時動,動則威,威則勝。我以時動之師,威不振之虜,將士一心,人百其勇,如鷙鳥搏擊,巢卵俱覆,此所以為吾破也」。諸將皆歎服。 壬午,呉國公命李善長、鄧愈留建康,復率常遇春、康茂才、廖永忠、胡廷瑞等親征陳理於武昌。 呉諸全叛將謝再興以張士誠兵犯東陽,左丞朱文忠率兵禦之,部將夏子實、郎中胡深為前鋒,與其兵遇於義烏,戰方接,文忠自將精騎橫出其後擊之,再興大敗遁去,深因建策,以為諸全乃浙東藩屏諸全,不守,則衢不能支,吾度地,距諸全五十里,請於五指山下築城,分兵戍守,文忠從之,未㡬,士誠將李伯昇大舉來寇,兵號六十萬,頓於城下,城堅不可拔,乃引去。呉國公嘉深築城之功,命以名馬賜之。是月,太尉張士誠令其部屬,頌已功德,必欲求王爵,江浙丞相達實特穆爾謂左右曰:「我承制居此,徒藉口舌以馭此輩。今張氏復要王爵,朝廷雖㣲,終不為其所脅,但我今若逆其意,則目前必受害,當忍恥含垢以從之耳!」乃為具文書聞於朝,至再三,不報,士誠遂自稱呉王,尊其母曹氏為太妃,治宮闕,置官屬,改平江路,復為隆平府。朝廷遣户部侍郎博囉特穆爾等徵海運糧於士誠,士誠不與,時天下謂建康為西呉,平江為東呉,然士誠尚奉元正朔,江北諸郡皆詭云為元恢復,而實自守之。「東西呉」以下,據月山叢談》修入。 初,士誠拒海漕之命,淮省郎中俞思齊言於士誠曰:「向為賊不貢猶可,今為臣,其可乎?」士誠怒,抵案撲地而入。思齊,海陵人,本隂陽,家者流,士誠開藩,與有功焉,至是知不可為,即棄官而隱。楊維楨為作骨鯁臣,𫝊及士誠稱王,羣下同聲相賀,思齊復犯顔諫,止不聽,板授淮省參政,遂杜門謝病以卒。又有淳安魯淵者,由進士遷浙西提學士,誠稱王,命為博士,辭不拜,還山,士誠地連十州,諸將咸以為安,松江陳思獨上書危之,不報,思遯居海上,採王逄詩序及平吳録。郎中參軍事陳基以諫止稱王,欲殺之,不果。已而超授內史,遷學士院學士,凡飛書走檄、碑銘傳記,多出其手,基每以為憂而未能去也。採陳基傳。 冬十月丙申朔,青齊一方赤氣千里。壬寅,呉國公至武昌,馬步舟師水陸並進。既抵其城,命常遇春等分兵於四門立柵圍之。又於江中聯舟為長寨,以絶其出入之路。分兵徇漢陽、德安,於是湖北諸郡皆來降。 甲辰,湖廣偽姚平章張知院隂使人言於庫庫特穆爾,設計擒殺其主陳理及偽夏主明玉珍,不果。 皇太子惡太傅太平不歸奉元,而止於沙井。己酉,令御史大夫布哈劾太平故違上命,當正其罪。詔悉拘所授宣命及所賜物,俾往陜西之西居焉。丞相綽斯嘉因誣奏之,安置土蕃,尋遣使者逼令自裁。太平至東勝,賦詩一篇,乃自殺。 是月,博囉特穆爾遣僉樞密院事任亮復安陸府。 博囉特穆爾遣兵攻冀寧,至石嶺關,庫庫特穆爾大破走之,擒其將烏瑪爾、殷興祖博囉軍由是不振。 先是,監察御史張沖等上章雪故丞相托克托之寃,詔復托克托官爵,并給復其家產,召其子哈喇章、三保努還朝。時額森特穆爾亦已死,乃授哈喇章中書平章政事,封申國公,分省大同,三保努知樞密院事。十一月庚申,臺臣又言:「托克托有大臣之體,向在中書政務修舉,深懼滿盈,自求引退,加封鄭王,固辭不受,再秉鈞軸,克濟艱危,統軍進征平徐州,收六合,大功垂成,浮言構難,奉詔謝兵,就貶以沒,已䝉録用,其子還所籍田宅,更乞憫其勲舊,還所授宣命。從之。 十二月丙申朔,呉國公發武昌還建康,命常遇春總督諸將守營柵,諭之曰:「彼猶孤㹠處牢中,欲出無由,久當自服。若來衝突,慎勿與戰。且堅守營柵以困之,不患其城不下也」。 甲寅,呉國公至建康。戊午,閱武於雞籠山,還坐西苑,召指揮華雲龍等,教以陣勢兵法。 宦者資正院使布巴哈與宣政院使托歡,內恃皇太子,外結丞相綽斯嘉驕恣不法,監察御史額森特、穆爾孟額森巴哈、傅公讓等劾奏布巴哈托歡姦邪,當屏黜。御史大夫樂迪斯以其事聞,皇太子執不下,而竒后庇之尤固,御史乃皆坐左遷。治書侍御史陳祖仁上書皇太子,言「御史糾劾托歡布巴哈姦邪等事,此非御史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論,臺臣審問尤悉,故以上啓。今殿下未睗詳察,輒加沮抑,使姦臣蠧政之情不得達於君父,則亦過矣。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臺諌者祖宗之所建立,以二䜿之㣲,而於天下之重、臺諫之言,一切不恤,獨不念祖宗乎?且殿下職分,止於監國撫軍、問安視膳而已,此外予奪賞罰之權,自在君父,今方毓德春宮,而使諫臣結舌,凶人肆志,豈惟君父徒擁虛器,而天下蒼生亦將奚望?書奏,皇太子怒,令樂迪斯諭祖仁,以謂托歡等俱無是事,御史糾言不實,已得美除。昔裕宗為皇太子,兼中書令、樞密使,凡軍國重事合奏聞者,乃許上聞,非獨我今日如是也。祖仁復上書,言昔唐德宗云:人言盧杞姦邪,朕殊不覺,使德宗早覺把安得,相是把之姦邪?當時皆知之,獨德宗不知爾。今此二人,亦皆姦邪,舉朝知之,在野知之,獨殿下未知爾。且裕宗既領軍國重事,理宜先閲其綱,若至臺諫封章,自是御前開拆,假使必皆經由東宮,君父或有差失,諫臣有言,太子將使之聞奏乎?不使之聞奏乎?使之聞奏,則傷其父心,不使聞奏,則陷父於惡,殿下將安所處?如知此義,則今日糾劾之章不宜阻矣,御史不宜斥矣,斥其人而美其除,不知御史所言,為天下國家乎?為一身官爵乎?斥者去來者言,言者無窮,而美除有限,殿下又何以處此?祖仁書既再上,即辭職,而臺臣大小亦皆求退,於是皇太子以其事聞,布巴哈托歡,乃皆辭罷。帝令樂迪斯諭㫖祖仁等,祖仁上疏曰:祖宗以天下傳之陛下,今乃壞亂不可救藥,雖曰天運使然,亦陛下刑賞不明之所致也。且區區二豎,猶不能除,況於大者,願陛下俯從臺諫之言,擯斥此二人,不令以辭退為名,成其姦計,使海內皆知陛下信賞必罰,自二人始,則將士孰不効力?天下可全,而有以還祖宗?若猶優柔不斷,則臣寧餓死於家,誓不與之同朝牽聯及禍也。疏奏,帝大怒,㑹侍御史李國鳳亦上書皇太子,言布巴哈驕恣無狀,招權納賄,奔競之徒皆出其門,駸駸有趙高、張讓、田令孜之風,漸不可長。望殿下思履霜堅冰之戒,早賜奏聞,投之四夷,以快衆心,則紀綱可振,政治修而百廢舉矣。由是帝益怒,臺臣自樂迪斯以下皆左遷,而祖仁出為甘肅行省參知政事。時天極寒,衣單甚,以弱女託於其友朱毅,即日就道。布巴哈之被劾樂迪,斯執其事頗力,太子深惡之,而奇后又譖之於內。未㡬,布巴哈復為集賢大學士、崇政院使。 知樞密院事圖卜堅特穆爾與丞相額森巴哈俱屯田西方。一日,圖卜堅治具,躬詣額森屯所餉之額。森自恃尊屬,不受,圖卜堅怒,坐額森營門外,呼軍士共啖之。額森不平,因誣其有異志,差五府官往訊。圖卜堅忿曰:「我有何罪,五府來問我!」乃拘五府官,將往愬博羅特穆爾。以上據庚申外史修入。㑹樂,迪斯亦懼誅,遂與圖卜堅、特穆爾皆奔於大同,為博羅特穆爾所匿。樂迪斯者,帝母舅也,以故帝數為太子寢其事,而太子不從。帝無如之何,乃傳旨密令博囉特穆爾隱其迹,而綽斯嘉、布巴哈皆附太子,欲窮究其事,徧圖形求之。 布巴哈見臺憲彈劾不行,與其黨謀曰:「十八功臣家子孫朝夕在帝左右,我與汝等向日之所為,渠必得知,臺臣亦必知之,終當為我不利」。綽斯嘉曰:「彼皆樂迪斯黨也。樂迪斯既為博羅所庇,必稱兵犯闕十八家為內應,社稷能無危乎?」遂誣樂迪斯曼濟、諳達達實哩沙嘉實哩額森呼圖及托歡等謀為不軌,執送資正院,鍛鍊其獄,連逮不已。帝知其無辜,欲釋其事,特命大赦,而綽斯嘉增入條畫內,獨不赦前獄。惟樂迪斯逃匿博囉軍中,餘皆逺竄,有道死者,亦有賄免者。額森,呼圖太平子也,當貶薩斯嘉之。地道由多斯瑪行,宣政院使桓斯里素受知太平,因留居其地。執政知其故,奏額森呼圖違命,杖死之,年四十四。太平為相,務廣延才彥,而額森呼圖亦傾身下士,名稱籍甚,至是為姦臣所害。賀氏三世忠貞皆死於非命,天下悲之。此事採元史太平傳及庚申外史修入。 是歲,呉寳源局鑄錢三千七百九十一萬有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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