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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紹定六年二月癸卯 (123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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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紹定六年二月癸卯 (123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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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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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正月丙午朔,金主乗舟濟河大風,後軍不克濟。丁未,蒙古將和克乃追擊於南岸,金元帥賀徳,希力戰死,兵溺者千人,元帥珠爾都尉赫舍哩克倫等死之,金主在北岸,望之震懼。庚戌,次漚麻岡,遣巴薩帥師攻衛州,至城下,以御旗招之,城中不應,蒙古聞之,自河南渡河,巴薩遂退師,蒙古史天澤以騎兵踵其後,丁巳,戰於白公廟,金師敗績,巴薩棄軍東遁,元帥劉益、上黨公張開皆為民家所殺。金主進次蒲城,復還魏樓村,猶欲俟蒙古兵至決戰,少頃,巴薩至,倉皇言:「軍已潰,北兵近在堤外,請幸歸徳」。金主遂與副元帥和爾和等六七人夜登舟,潛渡河走歸徳,翌日,諸軍始聞,金主棄師,遂大潰。金主入歸徳,遣奉御珠嘉達、薩布往汴京奉迎太后及后妃,諸軍怨憤,巴薩自蒲城還,不敢入,金主召巴薩至,數其罪,下獄死,仍籍其家財以賜將士,曰:「汝輩宜竭忠力,毋如斯人誤國」。初,瀕河居民聞金主北渡,築垣塞戶,潛伏洞穴,及見富察官努一軍,號令明肅,所過無絲髪犯,老幼婦女無復畏避。及巴薩往衛州,縱軍四掠,哭聲滿野,所過邱墟,一飯之費至數十金,公私皇皇,民始思畔,故衛州堅守,而蒙古之追無来援者,以至於敗。 戊辰,史彌逺加食邑千戶。 初,汴人以金主親出師,日聴㨗報,及聞軍敗,衛倉皇走歸,徳始大懼,時蘓布特攻城日急,內外不通,米升至銀二兩,殍者相望,縉紳士女多行乞於市,至有自食妻子者,諸皮器物皆煮食之,貴家第宅市樓肆館,皆撤以㸑,及金主遣使至汴奉迎兩宫,人情益不安,西面元帥崔立,性淫姣,因民洶洶,與其黨韓鐸、藥安國等潛謀作亂,左司都事元好問謂錫訥額布勒曰:「自車駕出京,今二十日許,又遣使迎兩宫民間,皆謂國家欲棄京城,相公何以處之?」錫訥額布勒曰:「吾二人惟有一死爾!」好問曰:「死不難,誠能安社稷、救生靈死可也,如其不然,徒欲以一身飽五十紅衲軍,亦謂之死耶?」錫訥額布勒不答。時兩宮已出至陳留,見城外二三處火起,疑有兵,復馳還汴京。明日,崔立率甲卒二百,橫刃入省中,抜劍指完顔努色爾及錫訥、額布勒曰:「京城危困已極,二公坐視,何也?」二相曰:「有事當好議之,何遽如是?」立麾其黨先殺阿布,次殺努色爾及左司郎中鄂敦額埒等十餘人,即諭百姓曰:「吾為二相,閉門無謀,今殺之,為汝一城生靈請命」。衆皆稱快。金自南遷後,為宰執者,往往無恢復之謀,臨事相習低言緩語,互相推讓,以為養相體,毎有四方災異、民間疾苦,將奏必相謂曰:恐聖主心困事,至危處輒罷。散曰:「俟再議」。已而復然,或有言當改革者,輒以生事抑之,故所用必擇愞熟無鋒鋩者用之,毎北兵壓境,則君臣相對泣下,或殿上發長吁而已,兵退,則大張具㑹,飲黃閤中矣,因循茍且,竟至亡國。 崔立勒兵入宫,集百官議所立立,曰:「衛紹王太子從恪,其妹公主在北兵中,可立之」。乃遣韓鐸以太后命往召從恪,至以太后誥命,為梁王監國,百官拜舞,遂送欵詣蘓布特軍,立自為太師、都元帥、尚書令、鄭王弟,倚為平幸政事,侃為殿前都㸃檢,其黨皆拜官,元好問亦為左右司貟外郎。開封判官李禹翼棄官去,戶部主事鄭著召不起,右副㸃檢納哈塔、徳輝、左右司貟外郎聶天驥、御史大夫費摩阿古岱、諌議大夫左右司郎中烏凌阿努色爾、左副㸃檢完顔阿、薩、爾、户部尚書完顔珠克、講議富察琦、奉御完顔僧格,皆死焉。僧格將死,與其妻溫特赫氏訣溫特赫氏曰:「君能為國家死,我不能為君死乎?」一婢曰:「主死,婢將安歸?」是日,夫婦以一繩同縊,婢從之。 壬申,蘓布特至青城,崔立服御衣儀衛往見之,蘓布特喜,飲之酒,立以父事之,還城悉燒樓櫓,蘓布特益喜,立託以軍前索隨駕官吏家屬、軍民子女,聚之省中,親閱之日,亂數人猶以為不足,乃禁民間嫁娶,有以一女之故致數人死者,總領完顔長樂、妻富察氏、臨洮總管圖們呼圖克們妻烏庫哩氏、進士張伯豪妻聶舜英及參政完顔蘓哷妻,義不為所汙,皆自盡。舜英,左右司貟外郎天驥之女也,未幾,立遷梁王及宗族近屬於宫中,以腹心守之,限其出入,以荆王府為己私第,取內府珍玩充實之,羣小附和,請建功徳碑,翟奕以尚書省命翰林直學士藁城王若虛為文,若虛私謂元好問曰:「今召我作碑,不從則死,作之則名節掃地,不若死之為愈,然我姑以理諭之」。乃謂奕曰:「丞相功徳碑當指何事為言?奕曰:丞相以京城降,活生靈百萬,非功徳乎?若虛曰:學士代王言,功徳碑謂之代王,言可乎?且丞相既以城降,則朝官皆出其門,自古豈有門下人為主帥,頌功徳,而可取信於後世者哉?」奕不能對,事遂得已,尚書右丞持嘉慰忻致仕居汴,聞變,召家人付以後事,望睢陽慟哭自縊而死,其宗人參政喀齊喀既廢居汴,常怏怏,蘓布特遣人招之,即治裝,欲行詣省別,崔立方對語,適一人自歸,徳持文書至,發視之,乃行省傳金主語,諭喀齊喀反正者也,立怒,比左右斬之。 二月丁夘,以余天錫為禮部侍郎兼侍讀。癸夘,熒惑犯東井。 三月丙辰,大雨雹。 金主在歸徳,隨駕親軍及河北潰軍漸集,持嘉紐勒歡懼不能給,白於金主,乞遣出城,就糧於徐、陳、宿三州,金主不得已從之,止留富察官努忠孝馬軍四百五十人,馬用軍七百人,諸軍既出城,金主召官努謂曰:紐勒歡盡散衛兵,卿當小心,官努以馬用本歸徳小校」。一旦抜起,心常輕之,又以金主時獨召用計事,因謀圗用,時蒙古特黙岱圍亳州,日遣兵薄歸徳,民心揺揺,官努請北渡河,再圗恢復,紐勒勸沮之官,努不悅,乃私與完顔用安謀,邀金主幸海州,金主不從,官努積忿,異志益定,李蹊以聞,金主深憂之,乃諭馬軍總領赫舍哩阿勒哈內族錫馨,隂察其動靜,阿勒哈及以金主意告官,努金主復懼官努及用相圗,因以為亂,命宰執置酒和解之,用即撤備,戊辰,官努乗隙率衆攻用殺之,遂以卒五十人守行宮,刼朝官聚於都水穆呼哩宅,以兵監之,驅紐勒歡至其家,悉出所有金貝,然後殺之,乃遣都尉馬實被甲持刃,刼直長努色勒於金主前,金主擲所握劍於地,謂實曰:為我言於元帥,我左右止有此人,且留侍我,實乃退官。努因大殺朝官李蹊以下凡三百人,軍士死者三十人,薄暮官努提兵入見,言紐勒歡反,臣殺之矣!金主不得已,暴紐勒歡罪,而以官努權參知政事、兼左副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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