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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乾道五年十月 (1169/10/22 - 1169/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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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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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春正月辛酉,金主與宣徽使敬嗣輝、秘書監伊喇子敬論古今事,因曰:「亡遼日,屠食羊三百,亦豈能盡用,徒傷生耳。朕雖處至尊,每當食,常思貧民饑餒,猶在己也。彼身為惡而口祈福,何益之有。如海陵以張仲軻為諫議大夫,何以得聞忠言。朕與大臣論議一事,非正不言,卿等不以正對,豈人臣之道哉。 甲戌,措置兩淮屯田陳俊卿,以兩淮備禦未設,民無固志,萬一冦至,倉卒調兵,恐不及事,請于揚州、和州各屯三萬人,預為之計,仍籍民家三丁取一,以為義兵,授之弓弩,教以戰陣,農隙之日,給以兩月之食,聚而教之,沿江諸郡,亦用其法,諸將渡江,則使之城守,以備緩急,且以隂制州兵頡頑之患,其兩淮諸郡,守臣,但當擇才,不當復論文武,計資歴捐以財賦,許辟官吏,畧其小過,責其成功,要使大兵屯要害必爭之地,待敵至而决戰,使民兵各守其城,相為犄角,以壯聲勢。帝意亦以為然,詔即行之,然竟為衆論所持中止。 戊寅,金契丹部布實拉等謀叛,伏誅。丙戌,金制漢人、渤海兄弟之妻服闋歸宗,以禮續婚者聴。 是月,金遣都水監梁肅往視决河,統軍使宗室宗敘言:「大河所以決溢者,以河道積淤,不能受水故也。今曹單雖被其患,而兩州本以水利為生,所害農田無幾,今欲河復故道,不惟大費工役,又卒難成功,縱能塞之,他日霖潦,亦將潰决,則山東河患又非曹單比也。又㳂河數州之地,驟興大役,人心動揺,恐宋人乗間為邊患,而肅亦言:新河水六分,舊河水四分,今若塞新河,則二水復合為一,如遇漲溢,南決則害於南京,北決則山東、河北皆被其害,不若于李固渡南築隄,以防决溢為便」。金主從之。 二月乙未,命楚州兵馬鈐轄羊滋專一措置沿淮、海盜賊。先是,海州人時旺聚衆數千來請命,旺尋為金人所獲,其徒渡淮而南者甚衆,故命滋彈壓之。丙申,金改葬漢、燕二王于城東。 戊戌,贈張浚太師,諡忠獻。 庚子,金以中都等路水,免税。又以曹、單二州被水尤甚,給復一年。 壬寅,以給事中梁克家僉書樞宻院事。 甲辰,以王炎參知政事。 丙午,雨雹。 辛亥,詔自今詔令未經兩省讀者,毋輙行給舎駁正,毋連銜同奏。 甲寅,金詔女真人與諸色人公事相關,止就女真理問。 三月丁巳朔,詔趣修廬、和二州城。 丁夘,金尚書省定網捕走獸法或至徒,金主曰:「以禽獸之故而抵民以徒,是重禽獸而輕民命也,豈朕意哉!自今有犯,可杖而釋之」。 乙亥,召四川宣撫使虞允文還,以王炎代之,陳俊卿薦允文才堪將相故也。 丙子,賜禮部進士鄭僑以下三百九十二人及第、出身。是科得陸九齡、楊簡、沈渙、彭一年、黃裳。 辛巳,金以大名路諸猛安民戶艱食,遣使發倉廩,減價出之。 壬午,賜洛陽郭雍號沖晦處士。雍,忠孝之子也。忠孝師事程頤,著《易說》,雍傳其學,通世務。隠居峽州,放浪長楊山谷間。峽守任清臣、湖北帥張孝祥薦於朝,被召不起,乃賜號。帝稔知其賢,每對輔臣稱道之,命所在州郡歲時致禮存問。 夏四月己丑,金主謂宰臣曰:「朕觀在位之臣,初入仕時,競求聲譽以取爵位,亦既顯達,即徇黙茍容為自安計,朕甚不取。宜宣諭百官,使知朕意」。 壬辰,以梁克家兼參知政事。 庚戌,修襄陽府城。 辛亥,賑恤衢、婺、饒、信四州流民。 五月戊辰,金尚書省奏越王永中、隋王永功二府有所興造發役夫。金主曰:「朕見宮中竹有枯瘁者,欲令更植,恐勞人而止。二王府各有引從人力,又奴婢甚多,何得更役百姓?爾等但以例為請,海陵橫役無度,可盡為例耶?自今在都浮役久,為例者仍舊,餘並官給傭直,重者奏聞」。 己巳,帝以親弧矢弦斷傷目,不視朝。金牒取俘獲人,王抃議盡遣時旺餘黨,陳俊卿持不可,帝然之。 六月庚寅,太白晝見。 金冀州張和等謀反,伏誅。 戊戍,帝始御便殿,陳俊卿宻疏曰:「陛下憂勤恭儉,清靜寡欲,凡前世英主所不得免者,一切屏絶,顧於騎射之末,猶有未能忘者,臣知陛下非有所樂乎?此蓋神武之畧,志圖恢復,故俯而從事於此,以閲武備、激士氣耳!陛下誠能任智謀之士以為腹心,仗武猛之材以為爪牙,明賞罰以鼓士氣,恢信義以懷歸附,則英聲義烈不出樽俎之間,而敵人固已逡巡震疊於千萬里之逺,尚何用區區馳射為哉?又曰:唐太宗臂鷹將獵,見魏徴而遽止憲宗蓬萊之遊,憚李絳而不行,臣人微望輕,無二子骨鯁強諫之節,致陛下過舉彰聞於外,今誅將及身而後乃言,亦何補於既往之咎?又曰:弓矢之技,人所常習而易精,然猶不免今日之患,況毬鞠之戲,本無益於用武,而激射之虞,銜橜之變,又有甚於弓矢者,間者,陛下頗亦好之,臣屢獻言,未䝉省録,今兹之失,蓋天之仁愛,陛下示以警懼,使因其小而戒其大也,陛下試以弦斷之變,思之,則向之盛氣馳騁於奔踶,擊逐之間無所蹉跌,蓋亦幸矣,豈不為之寒心哉?太祖皇帝甞以墜馬之故而罷獵,又以乗醉之誤而戒飲,遷善改過,不俟旋踵,此子孫帝王萬世之大訓也!臣願陛下克己厲行,一以太祖為法。 己酉,以虞允文為樞宻使。 秋七月乙夘朔,金罷東北路採珠。 乙丑,以福建副總管曽覿為浙東總管。覿垂滿,陳俊卿恐其入預,請以浙東總管處之。臺臣疏論,不報。太學録魏掞之亟上封事論列,且見俊卿切責之。掞之出教授台州,時覿至龍山已久,伺掞之去,然後入國門。㑹虞允文自蜀還,與俊卿同奏覿不可留,帝曰:「然,留則累朕」。遂除浙東總管。 八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己丑,以陳俊卿為尚書左僕射,虞允文為右僕射並平章事、兼樞宻使,制國用使。俊卿以用人為己任,所除吏皆一時之選,奬亷退,抑奔競,或才可用而資歴淺者,則宻薦于帝,未嘗語人,每接朝士及牧守自逺至,必問以時政得失、人才賢否,允文為相,亦以人才為急,甞籍為三等,有所見聞即記之,號材館録,故所用皆知名士。 九月甲子,詔侍從、臺諌集議欽宗配饗功臣。 命許子中措置淮西山水砦,招集歸正忠義人耕墾官田。 冬十月丁亥,金詔宗廟之祭,以鹿代牛,著為令。 戊子,賑溫、台二州被水貧民,以守臣、監司失職,降責有差。 十一月癸丑朔,復置淮東萬弩手,名神勁軍。 丙寅,為岳飛立廟于鄂州,賜名忠烈。 己巳,太白晝見。 十二月丙戌,金詔賑臨潢、泰州,山東東路、河北東路諸猛安民。 丁酉,復李顯忠威武軍節度使。六年春正月乙夘,修楚州城,朝議欲戌清河口,左驍衛上將軍陳敏上言:「金兵每出清河,必遣人馬先自上流潛渡,今欲守其地,宜修楚州城池,蓋楚州為南北襟喉,彼此必爭之地,長淮二千餘里,河道通北方者五,清、汴、渦、潁、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唯楚州運河耳。北人舟艦自五河而下,將謀渡江,非得楚州運河,無縁自達。昔周世宗自楚州北神堰鑿老鸛河,通戰艦以入大江,南唐遂失兩淮之地,由此言之,楚州實為兩淮司命,願朝廷留意」。遂使敏修之而移守焉。北使過者,觀其雉堞堅新,號為銀鑄城。 甲子,金主命宮中元宵毋得張燈,禮部侍郎致仕黃中,年七十餘,帝思之,召赴闕引對,中言:「比年以來,言和者忘不共戴天之讎,固非久安之計,言戰者復為無顧忌大言,又無必勝之策,必也。暫與之和而亟為之備,內修政理而外觀時變,則庶乎其可」。帝皆聽納,除兵部尚書兼侍讀,中前在禮部論止天申錫宴,作樂事中,去踰年,卒用之,是年,又將錫宴中奏申前說,且曰:「三綱五常,聖人所以維持天下之要道,不可一日無欽宗,梓宫逺在沙漠,臣子未嘗一言及之,獨不錫宴,一事僅存,如魯告朔之餼羊耳!今又廢之,則三綱五常掃地而盡,陛下將何以責天下之臣子,效忠孝于君親哉?」中知無不言,嘗陳十要道,以為用人而不自用,以公議進退人才、察邪正、廣言路、核事實、節用度、擇監司懲貪吏、陳方畧、考兵籍,未滿歳,即告病而歸。 乙丑,增築豐儲倉。 二月甲午,金安化軍節度使圖克坦子溫、副使老君努以贓罪伏誅。 戊申,金主謂近臣曰:「䕶衛,他日皆治民之官,其令教以讀書」。 曽覿除浙東總管,月餘,帝復以墨詔進覿一官為觀察使,中書舍人繳還,以為不因事除拜,必有人言,帝不聽,陳俊卿曰:「不爾,亦須有名」。㑹汪大猷為賀金正旦使,俾覿副之,比還,進一官,而竟申浙東之命,且戒閤門吏趣覿朝辭,覿怏怏而去。考異:宋史孝宗紀:是年二月庚戌,以曽覿為福州觀察使」。按建炎朝野雜記:乾道五年七月丁丑,覿除浙東總管,又月餘,上復以墨詔進覿一官為觀察使。十月十六日,覿朝見,副汪仲嘉使金賀正旦。六年二月庚戌,進一官,而竟申浙東之命。仲嘉,大猷字也。宋史佞幸傳亦云使還,進一秩,竟申浙東之命。葢覿雖進一官為觀察使,而仍赴浙東總管之任。紀云為福州觀察使」,誤也。今從朝野雜記及佞幸傳。 三月乙夘,裁減樞宻院吏額一百十有四人。 司馬伋等賀生辰,至金丙辰,金主命䕶衛中善射者,與宋使宴射,伋等中五十䕶衛纔中其七,金主謂左右將軍曰:「䕶衛十年出為五品,職官每三日上直,役亦輕矣,豈徒令飽食安臥而已?弓矢未習,將焉用之?」 乙丑,以晁公武、王炎不協,罷四川制置司歸宣撫司。 庚午,金主謂尚書左丞石琚曰:「女真人徑居達要,不知閭閻疾苦。汝等自丞簿至是,民間何事不知,凡有利害,宜悉敷陳」。 甲戍裁減三省吏額七十人。 己夘,詔兩淮州縣官以繁簡易其任。復置江、浙、荊湖、淮、廣、福建等路都大發運使,以新知成都府史正志為之。 夏四月戊戌,吏部尚書汪應辰罷。應辰剛方正直,敢言不避立朝多革弊政,中貴人皆側目。上皇方甃石池,以水銀浮金鳬魚于上,帝過之,上皇指示曰:「水銀正乏,此買之汪尚書家」。帝怒曰:「汪應辰力言朕建房廊與民争利,乃自販水銀耶!」時賜發運使史正志緡錢二百萬為均輸和糴之用,應辰三上䟽論之,遂出知平江府。然水銀實非買之應辰家也。 五月甲寅,裁減六部吏額百五十人,其餘百司、三衙以是為差。己未,陳俊卿、虞允文等上神宗、哲宗、徽宗、欽宗四朝㑹要》。 己巳,尚書左僕射、平章事陳俊卿罷。初,樞宻承㫖張說為親戚求官,憚俊卿不敢言,㑹在告請于虞允文,得之,俊卿聞敇已出語吏,留其敇,說惶恐來謝,允文亦媿為之請,俊卿竟不與。允文建議遣使如金,以陵寢為請,俊卿以為不可,允文請不已,帝手札諭俊卿,俊卿奏曰:「陛下痛念祖宗,思復故疆,然大事須計萬全,俟一二年,吾力稍完,乃可,不敢迎合意指,以誤國事」。帝意方鄉允文,後卿以論不合,因力求去,遂判福州。 丁丑,知潮州曽造犯贓,命南雄州編管,籍其家。 戊寅,詔給、舍、臺諌言事。 夏主仁孝之嗣位也,國內多亂,任得敬乃仁孝,外祖,抗禦有功,遂相夏國専政二十餘年,隂蓄異志,誣殺宗親大臣,仁孝不能制。是嵗,分西南路及靈州囉龎嶺地與得敬,自為國,庚辰,上表于金,為得敬求封,金主以問宰相,尚書令李石等曰:「事繫彼國,我何預焉?不如因而許之」。金主曰:「有國之主,豈肯無故分國與人,此必權臣逼奪,非夏主本意,況夏國稱藩嵗久,一旦逼于賊臣,朕為四海主,寧容此耶?若彼不能自正,則當以兵誅之,不可許也」。乃卻其貢物賜仁孝詔曰:「先業所傳,自當固守,今兹請命,事頗靡常,未知措意之由來續,當遣使以詢爾得敬懼」。仁孝乃謀誅之。 召辛棄疾入對延和殿。時虞允文當國,帝鋭意恢復,棄疾,因論南北形勢及三國、晉、漢人才,持論勁直,不為迎合,作《九議》并《應問》三篇、《美芹十論》。獻于朝,言逆順之理,消長之勢,技之長短,地之要害甚備。以講和方定,議不行。 閏月戊子,以起居郎范成大為金國祈請使,求陵寢地及更定受書禮。初,紹興要盟之日,金先約毋得擅易大臣,秦檜益思媚金,禮文多可議者,而受書之儀特甚,凡金使者至,捧書升殿,北面立榻前跪進,帝降榻受書,以授內侍。金主初立,使者至,陳康伯令伴使取書以進,及湯思退當國,復循紹興故事,帝常悔恨,每欲遣泛使直之,陳俊卿屢諌不聽,罷去,至是乃令成大使金,臨行,帝謂之曰:「朕以卿氣宇不羣,親加選擇,聞外議洶洶,官屬皆憚行,有諸」成大對曰:無故遣泛使,近於啟釁,不執則戮,臣已立後,為不還計」。帝愀然曰:「朕不敗盟,發兵,何至害卿,嚙雪餐氊或有之,成大奏乞國書,併載受書禮一節,弗許,遂行辛夘,吏部尚書陳良祐論奏遣使,乃啟釁之端:萬一敵騎犯邊,則民力困于供輸,州郡疲于調發,兵聯禍結,未有息期,將帥庸鄙,類乏逺謀,對君父則言效死,臨戰陣則各求生,有如符離之役、不戰自潰、瓜州之遇,望敵驚奔、孰可仗者,此臣所以未敢保其萬全。且今之求地,欲得河南,曩嵗嘗歸版圖,不旋踵而又失,如其不許,徒費往來,若其許我,必邀重幣,經理未定,根本內虛,又將隨而取之矣。向之四郡,得之亦勤,尚不能有,今又無故而求侵地,陛下度可以虛聲下之,況止求陵寢,地在其中,曩亦議此,觀其荅書,㡬于相戲,凡此二端,皆是求釁,必須遣使,則祈請欽宗梓宮,猶為有辭,奏入忤㫖,詔以良祐妄興異論,不忠不孝,貶筠州居住,尋移信州。 癸巳,以梁克家參知政事。 壬寅,以江東漕臣黃石不親按行水災州郡,降二官。 甲辰,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辛次膺卒,諡穆。次膺以禮自防,雖﨑嶇亂離,貧不自聊,而一介不妄受,立朝謇諤。仕宦五十年,無絲毫挂吏議,為政貴清靜,先徳化,所至人稱其不煩。戊申,復置武臣提刑。 六月壬子,申嚴卿監、郎官更迭補外之制。 是月,榮國公挺自東宫出居外第。 起居郎張栻入對,帝曰「卿知敵國事乎」栻對曰「不知也」帝曰「金國饑饉連年,盜賊四起」栻曰「金人之事,臣雖未知境內之事,則知之矣」帝曰「何也」栻曰「臣竊見比年諸道多水旱,民貧日甚,而國家兵弱財匱,官吏誕謾,不足倚賴,正使彼實可圖,臣懼我之未足以圖彼也」帝黙然久之,栻復奏曰「臣竊謂陵寢隔絶,誠臣子之至痛。然今日未能奉辭以討之,又不能正名以絶之,乃欲卑辭厚禮以求于彼,則于大義已為未盡,而異論者猶以為憂,則其淺陋畏怯,固益甚矣。然臣揆其心意,或者亦見,我未有必勝之形故也。夫必勝之形,當在于早正素定之時,而不在于兩陣決機之日。今日但當下哀痛之詔,明復讎之義,顯絶金人,不與通使,然後修德立政,用賢養民,選將練兵,通內修外攘,進戰退守為一事,務治其實而不為虛文,則必勝之形隠然可見,雖有淺陋畏怯之人,亦且奮躍而争先矣」帝深納之。 秋七月壬午,金主秋獵放圍塲役夫。詔扈從糧食並從官給,縱畜牧蹂踐禾稼者杖之,仍償其直。 是月,太史奏木、火合宿,主冊太子,當有赦。 八月庚戌,虞允文請蚤建太子,帝曰:「朕乆有此意,事亦素定,但恐儲位既正,人心易驕,即自縱逸,不勤于學,浸有失徳,朕所以未建者,更欲其歴練庶務,通知古今,庶毋後悔耳」。 夏任得敬以謀簒,伏誅。 是月,虞允文上乾道敇令格式》。 九月壬辰,賜蘇軾諡文忠。是月,范成大自金還,初成大至,金宻草奏,具言受書式,并求陵寢地懷之入,初進國書,辭氣慷慨,金君臣方傾聽,成大忽奏曰:「兩國既為叔姪,而受書禮未稱,臣有疏」。搢笏出之,金主大駭曰:「此豈獻書處耶?」左右以笏摽起之,成大屹不動,必欲書達,既而歸館所,金庭紛然,太子允恭欲殺成大,或勸止之,其復書略云:「和好再成界河山而如舊,緘音遽至,指鞏洛以為言,既云廢祀,欲伸追逺之懷,止可奉遷,即俟刻期之報,至若未歸之旅櫬,亦當並發于行塗,抑聞附請之辭,欲變受書之禮,于尊卑之分何如,顧信誓之誠安在?」于是二事皆無成功,帝知成大忠懇,有大用意。 冬十月辛未,金主謂宰臣曰「朕凡論事有未能深究其利害者,卿等宜悉心論列,無為面從而退有後言也」 甲戌,起居舍人趙

卷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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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熈五卿夏四月,以陳俊卿判建康府,時曽覿、王抃、甘昇三人盤結擅政,進退大臣,權震中外,士大夫争附之。俊卿自興化赴建康,過闕入對,因極言三人招權納賄,薦進人才,而以中批行之等事,且曰:「去國十年,風俗大變,向士大夫奔覿、抃之門,十才一二,尚畏人知,今則公然趨附,蓋已七八,不復顧惜矣!此曹聲勢既張,侍從臺諫多出其門,大非朝廷美事,臣恐二人壊朝廷,紀綱廢,有司法度,敗天下風俗,累陛下聖徳」。帝感其言。 丙寅,以禮部尚書范成大參知政事。 辛未,知紹興府張津進羨餘四十萬緡,詔以代民輸和買身丁之半。 賜禮部進士姚頴以下四百十七人及第、出身。 丁丑,雨土。己卯,以趙思奉使不如禮,罷起居舍人,仍降二官。五月庚子,置武學國子員。 丁未,修臨安城。 六月庚午,飭百官及諸監司毋得請託。金尚書左丞赫舍哩良弼卒,諡武定。良弼性聰敏忠正,善斷決,言論器識,出人意表。雖起寒素,致位宰相,朝夕惕惕,盡心於國,謀慮深逺薦舉,人材常如不及,居家清檢,親舊貧乏者周給之,與人交久而愈敬。居位幾二十年,以成太平之功,號賢相焉。 乙亥,參知政事范成大罷。 癸未,詔京西、湖北商人以牛馬負茶出境者,罪死。 甲申,以給事中錢良臣僉書樞密院事。 己丑,減四川茶課十五萬緡。 閏月丙申,贈強霓、強震官,立廟西和州,賜名旌忠。 己亥,復分利州東、西路為二。 壬寅,置鎮江、建康府轉般倉。秋七月甲子,太尉、提舉萬夀觀李顯忠卒,諡「忠襄」。顯忠生而神竒,立功異域,父子破家徇國,志復中原,忤秦檜,屢遭廢黜。符離之役,又為邵宏淵所忌,竟無成功。帝嘗竒其狀貌魁偉,命繪像閣下。 丁亥,以歲豐,命沿江糴米百六十萬石以廣邊儲。 八月甲午,復制科舊法。詔諸路監司曰:「此年以來,五糓屢登,蠶絲盈箱,嘉與海內共享阜康之樂,尚念耕夫、蠶婦終歲勤動,價賤不足以償其勞。郡邑兩稅,除折帛、折變自有常制,當輸正色者,毋以重價強之折錢。若有故違,重置于法」。 史浩薦朱熹知南康軍。熹至南康,值歳旱,講求荒政,多所全活。訪唐李渤白鹿洞書院遺址,奏復其舊為《學規》,俾守之。九月戊寅,賜岳飛諡曰武穆。 冬十月戊戌,史浩等上《三祖下第六世仙源類譜》、《仁宗玉牒》。 戊年,封皇孫擴為英國公。 十一月庚申朔,金尚書省奏擬同知永寜軍節度使事阿克為刺史,金主曰:「阿克年幼,於事未練,授佐貳官可也」。平章政事唐古安禮奏曰:「臣等以阿克宗室,故擬是職」。金主曰:「郡守繫千里休戚,可不擇人而私其親耶?若以親親之恩,賜與雖厚,無害于政,使之治郡而非其才,一境何賴焉!」 甲戌,史浩罷。 乙亥,以錢良臣參知政事。 丙子,金尚書省奏,崇信縣令石安節買車材於部民,三日不償其直,當削官一階。金主曰:「凡在官者,但當取其貪汚與清白之尤者,數人黜陟之,則自知懲勸矣。夫政太寛則人不知懼,太猛則小玷,亦將不免於罪,惟當用中典耳」。 丁丑,以趙雄為右丞相,王淮為樞密使。 庚辰,復監司互察法。 丙戌,金以吏部尚書烏庫哩元忠為御史大夫。元忠嘗知大興府,有僧犯法,皇姑梁國大長公主屬使釋之,元忠不聽。金主聞之,召元忠謂曰「卿不徇情,甚可嘉也。治京如此,朕復何憂」 十二月庚寅朔,班新定薦舉式。 丙午,禁兩淮銅錢復行鐵錢。 壬子,金羣臣奉上「大金受命萬世之寳」。 以通判鄂州劉清之知常州,未任,上疏曰:今日之俗,惟知得而忘義,詔令一下,仕者曰増秩乎?士、曰開科乎兵,曰受賞乎民,曰蠲租乎?有是則欣然奉承,否則雖有良法美意,利國而便人,謂之空文,視之蔑如也。蓋為治之道,有政有教,理也、義也,人心所同,謂今世明於理義者為難,其人不亦誣乎?今日當精擇百官,求其明於義理者以為監司、為學官、為守令,為將帥,則風俗知義,上下一心,陛下又與大臣端本清源,所以儀型萬邦者,不出於他,而舉出於理義,將以紹復大業,斯無難矣。改知衡州。衡自建炎軍興,有大軍月椿過湖錢者,嵗送漕司,無慮七八萬緡,疏請于朝,願酌量蠲減,不報。先是,郡飾廚傳,以事常平、刑獄二使者,月一㑹集,互致折餽,清之歎曰:此何時也?與其取諸民,孰若裁諸公?吾之所以事上官者,唯究心於所職,無負於吾民足矣!豈以酒食貨財為致敬哉?初至之日,兵無糧,官無俸,上供送,死無備,清之百,凡撙節,民力稍蘇,或有稟白,手自書之,吏不預焉,作《諭民書》一編,簡而易從,毎因月講具酒肴,以燕諸生,相與輸情論學,示以先後本末之序,士民興起,部使者以清之不媚已,貽書所厚,臺臣論罷之,歸築槐隂精舍,以處從游之士,有一善則亟稱而成就之,常歎曰:王介甫不憑注疏,欲修聖人之經,不憑今之法令,欲新天下之法,可謂知務。第出於己者,反不逮舊,故上誤裕陵,以至於今,後之君子必不安于註疏之學,必不局於法令之文。二者正則治道自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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