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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天禧三年九月庚申 (1019/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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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天禧三年九月庚申 (1019/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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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三

14
滑州决河泛澶、濮、鄆、齊、徐境,遣使救被溺者,䘏其家,丁未,以吏部侍郎林特為尚書左丞、玉清昭應宮副使。特性邪險,善附㑹,故丁謂始終善特,亟引用之。 秋七月辛酉,知河南府馮拯言父老、僧道、舉人等列狀,願赴闕請車駕封中嶽。帝曰「茲事體大,未可輕議」令拯慰遣之。 三司假內藏錢五十萬貫、絹十萬疋。 學士院言:「凖詔大理評事胥偃與試,偃乃盛度壻,又錢惟演親戚,欲乞下別處」。詔送舍人院試,自是有親嫌者並如例。戊辰,詔以十一月十九日有事于南郊。 殿前都指揮使、忠武節度使曹璨卒,車駕即臨奠之,贈中書令,諡武懿,録其子儀及二姪外孫官。璨起貴胄,以孝謹稱,習知韜畧,雖無攻戰之效,然累歴邉任,領禁衛十餘年,善撫士卒,忠厚謙靜,未甞有過,晚節頗傷吝嗇,物議少之,璨母甞閲其家帑,見積錢數萬,召璨謂曰:「汝父履歴中外,未甞有此積也,可知不及汝父逺矣!」 三司假內藏錢帛二百四十五萬。 己夘,羣臣表上尊號曰體元御極感天尊道應真寶運文徳武功上聖欽明仁孝皇帝,不允,凡五上,従之。 庚辰,屯田員外郎鍾離瑾言:「切見諸州長吏,才境內雨足苖長,即奏豐稔,其後霜旱蝗螟灾沴,皆隠而不言,上罔朝廷,下抑氓俗。請自今諸州有灾傷處,即時騰奏,命官檢視,如所部豐登,亦須俟夏秋成日乃奏。如奏後灾傷者,聴別上言,隠而不言,則論其罪」。從之。 八月丁亥,以天書再降于乾祐縣,大赦天下,制曰:「朕寅奉丕基,撫寧中宇,慶靈積厚,髙明博臨,受河洛之圖書,開聖真之鴻緒,陳嘉牲于崇巘,沈瑄玉於隆脽,順拜文罽之壇,恭薦鏤瓊之版,儲精淵妙,敷化醇醲,矧惟咸鎬之區,是為神明之奥,名山之內,福地在焉,載嚴曲宻之都,式佇鴻濛之駕,清心昭格,璿極覽觀,由兹鶉首之封,薦錫龍綈之檢,諭朕以輔徳,朂朕以愛民,告臨降之先期,述延洪之景祐,介子孫於千億,保宗社於大寧。而又乃顧皇儲,繼頒寶命,昭其仁孝之志,示以報應之祥,齋莊載披,惕厲彌至,考諸冊牒,允謂殊尤。昔燧皇掘機,但有蒼渠之刻,虞舜負扆,止觀河渚之文,豈若祚我菲躬,慶及元嗣,膺兹繁祉,寶冠皇圖,思與萬邦,共均純嘏,仰答髙旻之貺,用推肆𤯝之恩,考異:李燾曰:「郊恩宻邇,忽降大赦」,蓋以乾祐天書再降故也。及周懐政,朱能等敗,史官諱之,遂改易制辭,自「恭薦鏤瓊之版」以下,但云「迨兹二紀,馴致小康,邦本既寧,天休允集,顧惟陰隲,奚獨在予,思與萬邦,共膺純嘏」,遂大赦天下。臣燾初讀實録、國史,固疑,此赦之必有所為也。檢㑹要云以天書而赦,殊不及之,因令于諸州所編録建隆以來赦文,尋出全本,則其辭蓋昭然。且朱能等偽造天書,實録,正史皆畧之,惟此制辭差詳,恐其忘逸,今特著于此。原史官所以深諱者,為過舉也,過而能改,善莫大焉,此尤可見真宗之盛徳矣,若乃抹殺其事,竄改其辭,使後人漫不可曉,既失史官之職,又沒帝王改過之善,臣燾之所不敢従也。今㑹要乃三朝㑹要,今五朝㑹要已改云以天下小康,故降赦」,蓋從史也。孫奭等諌疏,或在此赦後,然三月末已載之,不復遷改,且天書實再降,則奭等于初降,即上諫疏,亦不可知爾。臣某曰:為尊親諱《春秋之遺意,然事不可没法,亦所當昭也。以天書再降而赦,因朱能等敗而遽改其文,并沒其事,亦失史官之職矣。臣按李燾考異:方知長編紀事之善,他詔書縁文繁帙廣,不能盡載,此詔同異,不可不備。列以示來兹制曰:朕寅奉丕基,撫寧中宇,慶靈積厚,髙明博臨,受河洛之圖書,間聖真之鴻緒,陳嘉牲于崇巘,沈瑄玉于隆脽,順拜文罽之壇,恭薦鏤瓊之版,儲精淵妙,敷化醇醲,矧惟咸鎬之區,是為神明之奥,名山之內,福地在焉。載嚴曲宻之都,式佇鴻濛之駕,清心昭格,璿極覽觀,由兹鶉首之封,薦錫龍綈之檢,諭朕以輔徳,朂朕以愛民,告臨降之先期,述延洪之景祜,介子孫于千億,保宗社于大寧。而又乃顧皇儲,繼頒寶命,昭其仁孝之志,示以報應之祥,齋莊載披,惕厲彌至,考諸冊牒,允謂殊尤。昔燧皇掘機,但有蒼渠之刻,虞舜負扆,止觀河渚之文,豈若祚我菲躬,慶及元嗣,膺兹繁祚,寶冠皇圖,思與萬邦,共均純嘏,仰答高旻之貺,用推肆𤯝之恩。此原詔文,考異所謂今諸州縞録建隆以來赦文,尋出全本者也。自恭薦鏤瓊之版下削去儲精淵妙至末三十八句,但接云迨兹二紀,馴致小康,邦本既寧,天休允集,顧惟陰隲,奚獨在予?思與萬邦,共膺純嘏,此考異所謂周懐政、朱能等敗,史官諱之,遂改易制詞者也。今兩載其詔,一則不敢沒前人作史之苦心,二則使後世讀書尚論之士得其實蹟,有所折衷,見立法垂戒,固不可過諱,以無徵立說著書,尤不可鹵莽而塞責也。 滑州龍見,河决。 彰徳軍留後馬知節以疾留京師,踰年,表求外任,命知貝州兼部署,將行,請對,帝閔其羸,令歸本鎮。上黨、大名之民争來迎謁,疾浸劇,俄求還京師,卒,遺命諸子,令辭詔𦵏,帝深軫悼之,贈侍中,諡正惠,官其子孫四人。知節習兵事,以方畧自任,頗涉文藝,每應詔,亦為詩詠,所與游接,必一時名士為治専務,抑豪強,恤孤弱,性剛直,敢言無避,未甞少自卑屈,求之武人,蓋鮮儷云。辛夘,太白晝見。 大㑹道釋于天安殿建道塲,凡萬三千餘人。己亥,帝親臨視,以藥銀鑄大錢,面賜之。 戊申,自瓊林苑迎奉天書入內。 庚戌,遣使安撫水灾州軍,有合寛恤改更事件,與轉運使副所在長吏㑹議施行。 九月庚申,賜大理寺丞王質進士及第。質,旦之猶子,獻文召試故也。 詔自今應犯贓注廣南、川陜幕職、州縣官,委逐路轉運使常加紏察,再犯贓罪者,永不録用。時司勲員外郎梁象言:「川陜幕職、州縣官,曽坐贓左降者,多復恣貪,逾擾逺民,請自今犯贓者不注川陜官,並除廣南逺惡州軍」。帝以廣南亦吾民也,且非自新之道,故特有是詔。 辛巳,參知政事李迪言:皇太子舉動由禮,言不輕發,視伶官雜劇,未甞妄笑,左右瞻仰,無不恭肅。帝曰:「常日居內庭,亦未嘗妄言也」。冦凖曰:「皇太子天賦仁徳,嚴重溫裕,復稟聖訓,勤道力學,實邦家之慶也」。 冬十月己酉,知審刑院盛度言:在京及諸路止有斷按三道,值降聖節不奏,自餘絶無刑牘,請宣付史館。冦凖曰:「漢文帝、唐明皇時,皆幾乎刑措,蓋當時諸侯專殺,有聞於朝廷者,有便冝而行者,今幅員萬里,徒流以上合聞逹者皆奏牘,以此較之,則聖朝刑訟清簡,過古昔逺矣!此陛下以徳化民,精意欽恤所致,臣等不勝大慶」。再拜稱賀,詔奬度等。 十一月辛酉,閤門、太常禮院上大禮稱慶合班圖,皇太子序位在宰相上,太子懇譲,帝以諭輔臣,冦凖等面陳儲副之重,不可讓抑,望遵儀制,凡再請乃許。 詔自今給事中、諌議大夫、中書舍人,母妻並封郡君,初止封縣,樞宻直學士、給事中王曙冦凖女壻也,因改舊制,議者非凖專私而不忌云。 己巳,謁景靈宮。是日,月重輪。庚午,饗太廟。辛未,合祭天地于南郊,大赦天下。 甲戌,皇太子言於玉清昭應宮建殿置經藏,以資聖筭功畢,有詔褒答,賜殿名曰長生崇夀。 丁丑,謁玉清昭應宮,還,御天安殿,受冊尊號。 十二月丙戌,富州蠻首向光澤表納疆土,帝曰:「朝廷得之安用?當是其親族不相容耳」。命轉運司察之,果然。 癸巳,以任中正、周起並為樞宻副使。 辛亥,高麗王詢遣使乞貢方物于契丹,契丹主許之。 是月,河中府處士李瀆、陜州處士魏野皆卒,詔各贈祕書省著作郎,賜其家禾帛,州縣常加存恤,二稅外蠲其差役,野善、王旦宼,凖每贈詩,必勸以早退,旦凖皆不能用,識者髙之。 是嵗,天下戶八百五十四萬五千有奇,口一千九百四十七萬有奇。

卷八十二

4
熈寧八年春正月庚子,蔡挺罷。挺奏事殿中,疾作而撲,帝親臨賜藥,罷為資政殿學士、判南京留司御史臺。是日,馮京亦罷。初,鄭俠劾呂惠卿姦邪,且薦馮京可用,并言禁中有人被甲登殿詬罵等事,惠卿奏為謗訕,令中丞鄧綰、知制誥鄧潤甫治之,坐編管汀州。御史臺吏楊忠信謁俠曰御史緘黙不言,而君上書不已,是言責在監門而臺中無人也。取懷中名臣諫疏二帙授俠曰以此為正人助京與惠卿同在政府,議論多不合,而王安國素與俠善,惠卿欲併中之,乘間白帝曰:俠書言青苗、助役、流民等事,此衆所共知也。若禁中有人被甲登殿詬罵,俠安從知?葢俠前後所言,皆京使安國導之,乞追俠付獄窮治。已而帝問京曰:卿識鄭俠乎?對曰臣素未之識帝頗疑之。御史知雜張璪承惠卿㫖,劾俠、甞游京之門,交通有迹。鄧綰、鄧潤甫言王安國甞借俠奏藁觀之,而有奬成之言,意在非毀其兄。詔付御史獄,時俠已行至太康,還對獄,實不識京,但每遣門人呉無至詣檢院投匭。時集賢校理丁諷,輒為無至道京稱歎之語。及罷局時,遇安國於途,安國馬上舉鞭揖之曰:君可謂獨立不懼。俠曰:不意丞相為小人所誤,一旦至此。安國曰:非也。吾兄自以為人臣不當避怨,四海,九州之怨悉歸於己,而後可為盡忠於國家。俠曰:未聞堯、舜在上,夔、契在下而有四海九州之怨者。獄成,俠改送英州編管無至,及忠信皆編管湖外京,以右諫議大夫出知亳州,諷落職,安國放歸田里,舍人錢藻草京制,有大臣進退、係時安危、持正不回、一節不撓等語,鄧綰懼京再入,且希惠卿㫖,言京預政日久,殊無補益,而曰係時安危,朋邪徇俗,懷利私,已而曰持正不撓,乞罷錢藻,以諭中外,於是藻亦落職。始,惠卿事安石如父子,安國負氣,惡其憸巧,數面折之。一日,安石與惠卿論新法於其第,安國好吹笛,安石諭之曰:宜放鄭聲。安國曰:亦願兄逺佞人。惠卿知其以佞人目已也,深銜之。至是,因俠獄陷安國,俠赴汀州,方在道,惠卿令奉禮郎舒亶往捕,搜其篋,得所録名臣諫疏,有言新法事及親朋書札,悉按姓名治之,惠卿欲致俠於死,帝曰:俠所言非為身也,忠誠亦可嘉,豈宜深罪?但徙俠英州。既至,得僧屋將壓者居之,英人無貧富貴賤皆加敬,爭遣子弟從學,為築室以遷焉」。考異:宋史王安國傳云:「安國教授西京,頗溺於聲色,安石以書戒之曰:宜放鄭聲。安國復書曰:亦願兄逺佞人,恵卿銜之」。按如此,則復書所謂佞人,豈必是惠卿?唯當時獨惠卿在坐,安國覿面譏諷,故惠卿恨之深耳。今從東都事畧。 丙午,分京東為東西兩路:青、淄、濰、萊、登、密、沂、徐八州,淮陽軍為東路,鄆、兖、齊、濮、曹、濟、單七州、南京為西路。 輟江南東路上供米,均給災傷州軍。 丁未,御宣德門觀燈。 乙夘,詔出使廷臣,所至采吏治能否以聞。雨木氷。 丁巳,權永興軍等路轉運使皮公弼言:「交子之法,以方寸之紙飛錢致逺,然不積錢為本,亦不能以空文行。今商、虢鐡冶所收極廣,茍即冶更鑄折二錢,嵗除工費外,可得百萬緡為交子本。并上可行十二事。帝批:「委公弼總制營辦」。 戊午,詔所在流民願歸業者,州縣齎遣之。 己未,洮西安撫司以嵗旱,請為粥以食羌戸饑者。 二月,以太常寺太祝王安上為右贊善大夫、權發遣度支判官。安上,安石幼弟也。 甲子,增陜西錢監改鑄大錢,從皮公弼請也。 丙寅,封皇子僴為景國公。 癸酉,觀文殿大學士、吏部尚書、知江寧府王安石復以本官同平章事。初,呂惠卿迎合安石,建立新法,安石力為援引,驟至執政。惠卿既得志,遂叛。安石忌其復用凡可以害安石者,無所不為。一時朝士見惠卿得君,謂可傾安石以媚惠卿,遂更朋附之。時韓絳顓處中書,事多稽留不決,且數與惠卿争論度不能制,密請帝復用安石,帝從之,惠卿聞命愕然。翼日,帝遣勾當御藥院劉有方齎詔往江寧召安石,安石不辭,倍道而進,七日,至京師。 戊寅,命樞密副都承㫖張誠一、入內押班李憲等行視寛廣處闗殿前司馬步軍二千八百人,教李靖營陣法。 乙酉,察訪使曾孝寛言:「慶厯八年,甞詔河北州軍坊郭第三等、鄉村第二等,每戸養被甲馬一匹,以備非時官買,乞檢會施行」。從之。戸馬法始於此。丙戍,詔停京畿土功七年。 三月丁酉,賑潤州饑。 戊戌,知河州鮮于師中乞置蕃學,教蕃酋子弟,賜田十頃,嵗給錢千緡,增解進士二人,從之。 庚子,遼復遣蕭禧來理河東黃嵬地,命韓縝與禧議之,爭辯,或至夜分,禧執分水嶺之說不變,留館不肯辭,曰「必得請而後反」帝不得已,遣知制誥沈括報聘。括詣樞密院閱故牘,得頃嵗所議疆地書,指古長城為分界,今所爭乃黃嵬山,相逺三十餘里,表論之。帝喜,謂括曰「大臣殊不究本末,幾誤國事」命以畫圖示禧,禧議始屈,乃賜括白金千兩使行。括至遼,遼相楊遵朂來就議,括得地訟之籍數十,預使吏士誦之,遵朂有所問,則顧吏舉以答。他日,復問亦如之。遵朂無以應謾,曰「數里之地不忍而輕絶好乎」括曰「師直為壯,曲為老。今北朝棄先君之大信,以威用其民,非我朝之不利也」凡六會,竟不可奪,遂舍黃嵬而以天池請。括乃還。在道,圖其山川險易迂直,風俗之淳龎,人情之向背,為《使契丹圖》上之。拜翰林學士、權三司使。癸丑,復賑常、潤饑民。 戊午,太白晝見。 張方平以宣徽北院使出知青州,未行,帝問方平以祖宗禦戎之策,對曰:「太祖不勤逺畧,如夏州李彝興、靈武馮暉、河西折御卿,皆因其酋豪,許以世襲,故邊圉無事,董遵誨捍環州、郭進守西山、李漢超保闗南,皆十餘年,優其祿賜,寛其文法,諸將財力豐而威令行,間諜詳審,吏士用命,賊所入輒先知,併力禦之,戰無不克,故以十五萬人而獲百萬之用,終太祖之世,邊鄙不聳,天下安樂。及太宗平并,又欲逺取燕薊,自是嵗有契丹之虞,曹彬、劉延謙、傅潛等數十戰,各亡士卒十餘萬,又內徙李彞興、馮暉之族,致繼遷之變,二邊皆擾,而朝廷始旰食矣。真宗之初,趙德明納欵,及澶淵之克,遂與契丹盟,至今人不識兵革,可謂盛德大業,祖宗之事,大畧如此,近嵗邊臣建開拓之議,皆行險徼幸之人,欲以天下安危,試之一擲,事成則身蒙其利,不成則陛下任其患,不可聴也。 夏四月乙丑,詔減將作監冗官。 太常禮院言,已尊禧祖為大廟始祖,當正東向之位,仍請自今禘祫著為定禮。乙亥,詔恭依。 戊寅,以呉充為樞密使。 壬午,湖南江水溢。 閏月,樞密使陳升之以足疾請外,乙未,罷為檢校太尉、鎮江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揚州。升之深狡多數,善傅會以取富貴。初附王安石,及拜相,即求解條例司,世以是譏之,號為「筌相」。 廣源州蠻劉紀冦邕州,歸化州,儂知會敗之。 壬寅,沈括上奉元厯行之。 癸夘,宣徽北院使、知青州張方平改判永興軍。分秦鳳兵為四將。 壬子,沂州民朱唐告前餘姚縣主簿李逢謀反,辭連宗室,右羽林大將軍世居及河中府觀察推官徐革,命御史中丞鄧綰、知諫院范百祿、御史裏行徐禧雜治之。獄具,世居賜死,逢革等伏誅。初,蜀人李士寧得導氣養生之術,又能言人休咎,以此出入貴家,甞見世居母康,以仁宗御製詩贈之,又許世居以寶刀,且曰:「非公不可當此」。世居與其黨皆神之,曰:「士寧二三百嵗人也」。解釋其詩,以為至寶之祥,及鞫世居,得之,逮捕士寧,而王安石故與士寧善,百祿謂士寧以妖妄惑世居,致不軌罪,當死。禧右士寧以為無罪,帝命御史知雜,樞密承㫖參治,執政主禧議,士寧但決杖配永州,而百祿坐報上不實,貶監宿州稅。百祿,鎮兄子也。惠卿與安石交惡,始興此獄,連坐者甚衆,欲引士寧以傾安石,會再入秉政,謀遂不行。 賜大理寺丞歐陽發進士出身。發,修之子也。少好學,師事胡瑗,得古樂鍾律之說,不治科舉文辭,獨探本始。立論議,自書契來,君臣世系、制度名物,旁及天文、地理,靡不窮究。蘇軾謂發得家學,漢、蔡、邕、晉,張華之流也。 甲寅,録趙普後。 乙夘,詔西南蕃五姓蠻五年一入貢。 五月辛酉朔,慮囚,降死罪一等,杖以下釋之。 甲子,分環慶兵為四將。 丁丑,雨土及黃毛。甲申,熈河路蕃官殿直頓理謀叛,伏誅。 己丑,遣使賑鄜延、環慶饑。 六月辛丑,都官員外郎劉師旦言:「九域圖自大中祥符六年修定,至今涉六十餘年。州縣有廢置,名號有改易,等第有升降,且所載古跡或俚俗不經,乞選有地理,學者重修」。乃命館閣校勘曾肇、光祿丞李德芻刪定。既而言舊書不繪地形,難以稱圖,更賜名九域志。 丙午,釃汴水入河以通漕,從都水監丞侯叔獻請也。渠成而舟不可行,尋廢。 己酉,王安石進所撰詩、書、周禮義,帝謂安石曰:「今談經者言人人殊,何以一道德卿所撰經義,其以頒行,使學者歸一」遂頒於學官,號曰三經新義。加安石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呂惠卿給事中,王雱龍圖閣直學士。雱辭新命,惠卿勸帝許之,由是王、呂之怨益深。安石新義行:士子以經試於有司,必宗其說少異,輒不中程。晚嵗又為字說二十四卷,多穿鑿傅會,其流入於佛、老,天下爭傳習之,而先儒之傳注悉廢,士亦無復自得之學。故當時議者謂王氏之患,在好使人同己。 丙辰,遼詔皇太子濬總領朝政,仍戒諭之。 戊午,司徒、兼侍中、太師、魏國公、判相州韓琦卒。前一夕,大星隕州治,櫪馬皆驚,帝發哀苑中,哭之慟,發兩河卒為治冡。帝自為碑文,篆其首曰「兩朝顧命定策元勲」。贈尚書令,謚忠獻,配享英宗廟庭,常令其子若孫一人官于相,以䕶丘墓。琦早有盛名,識量英偉,喜慍不見於色,論者以重厚比周勃,政事比姚崇。其為學士臨邊年甫三十,天下已稱為韓公。嘉祐、治平間,再決大策以安社稷。當是時,朝廷多故,𤦺處危疑之際,知無不為。或諫曰:「公所為誠善,萬一蹉跌,豈惟身不自保,恐家無處所」。琦歎曰:「是何言也!人臣盡力事君,死生以之。至於成敗,天也,豈可豫憂其不濟,遂輟不為哉!」聞者愧服。在魏都久,遼使每過,移牒必書名,曰:「以韓公在此故也」。子忠彥使遼,遼主聞知其貌類父,即命工圖之,其見重於外國如此。琦天資樸忠,自稱安陽戅叟,輕財好施,家無留貲,折節下士,無貴賤,禮之如一。尤以奬拔人材為急公論所與,雖意所不恱,亦收用之,故得人為多。與富弼齊名,號稱賢相,時謂之「富、韓」云。 秋七月甲子,處州江水溢。 戊寅,太白晝見。 戊子,分涇原兵為五將。 命天章閣待制韓縝如河東割地以畀遼。遼使争疆事不已,帝問於王安石,安石曰:「將欲取之,必固與之」。以筆畫其地,圖依黃嵬山為界,蕭禧乃去。至是,遣縝往,盡舉與之,東西棄地七百里。監察御史裏行分寧黄亷,歎曰:「分水畫境,失中國險,啟強敵心矣!」其後遼人果包取兩不耕地,下臨鴈門,父老以為恨。 秋八月庚寅朔,日當食,雲陰微雨不見。 癸巳,募民捕蝗易粟,苗損者償之,仍復其賦。 丙申,減官戸役錢之半。 詔發運司體實淮南、江東、兩浙米價,州縣所供米毋過百萬石,減直予民,斗錢勿過八十。 庚戍,韓絳罷。絳居相位,數與呂惠卿異議。王安石復入,論政愈駁。會有劉佐者,坐法免,安石欲抆拭用之,絳執不可,議於帝前,未決,絳即再拜求去。帝驚曰:「此小事,何必爾?」絳對曰:「小事尚不伸,況大事乎?」帝為逐佐。至是,稱疾乞罷,以禮部尚書、觀文殿大學士知許州,而三司會計亦罷。絳臨事果敢,故韓琦謂有公輔器而薦用之,特以素黨安石為清議所少。 發河北、京東兵及監牧卒修都城。 丁巳,大閱。 九月庚申朔,立武舉絶倫法。凡武舉人射兩石弓,馬射九斗,謂之「絶倫」,雖程文不合格,並賜第。 己丑,以崇政殿說書呂升卿權發遣江南西路轉運副使。 冬十月庚寅,呂惠卿罷。先是,惠卿弟升卿考試國子監,而惠卿妻弟方通在高等,為御史蔡承禧所劾,惠卿乃謁告,帝遣馮宗道撫問,召赴中書。王安石又親詣惠卿道帝意,惠卿於是上表求外者,三帝皆遣中使封還,又有劄子,帝復令安石同王珪諭惠卿。惠卿入見,帝曰:「無事而數求去,何也?豈以安石議用人不合邪」惠卿曰:「此亦不繫臣去就,前此安石為陛下建立庶政,千里復來,乃一切託疾不事事,與昔日異,不知欲以遺之何人」帝曰:「安石何以至此」惠卿曰:「安石不安其位,葢亦縁臣在此,不若逐臣使去,一聴安石,天下之治可成」。帝曰:「終不令卿去」,且俱至中書。惠卿頓首曰:「臣不敢奉詔」。既退,帝復遣中使諭惠卿,惠卿入見,乃復就職。初,蔡承禧奏:「惠卿弄權自恣,朋比欺國,如章惇、李定、徐禧之徒,皆為死黨,曾旼、劉涇、葉唐懿、周常、徐申之徒又為奔走,此姦惡之尤大者。而中丞鄧綰亦欲彌縫前附惠卿之迹以媚安石、王雱,復深憾惠卿。遂諷綰發惠卿兄弟,強借華亭富民錢五百萬與知縣張若濟買田共為姦利事,置獄鞫之。帝既決意罷惠卿政事,故先出升卿,尋詔惠卿守本官,知陳州。 乙未,彗出軫。 己亥,詔以災異數見,避殿、減膳、求直言及詢政事之未協於民者。王安石率同列上疏言:「晉武帝五年,彗出軫,十年又有孛,而其在位二十八年,與乙巳占所期不合。葢天道逺先王,雖有官占,而所信者人事而已,天文之變無窮,上下傅會,不無偶合,周公、召公,豈欺成王哉?其言中宗享國日久,則曰嚴恭寅畏天命,自度治民,不敢荒寧,其言夏商多歴年所,亦曰德而已,禆竈言火而驗,復請以寶玉禳之,公孫僑不聴,則曰不用吾言,鄭又將火,僑終不聴,鄭亦不火,有如禆竈,未免妄誕,況今星工乎!所𫝊占書,又當世所禁,謄寫訛繆,尤不可知。陛下盛德至善,非特賢於中宗,周、召所言,則既閱而盡之矣,豈須愚瞽復有所陳?竊聞兩宮以此為憂,望以臣等所言,力行開慰」。帝曰:「聞民間殊苦新法」。安石曰:「祁寒暑雨,民猶怨咨,此無庸恤」。帝曰:「豈若并祁寒暑雨之怨亦無耶?」安石不恱,退而屬疾臥。 庚子,權三司使章惇罷。中丞鄧綰言:「呂惠卿執政踰年,所立朋黨不一,然與惠卿同惡相濟,無如章惇。今惠卿雖已斥逐,而尚留惇在朝廷,亦猶療病四體,而止治其一邊,糞除一堂,而尚存穢之半也」。乃出惇知湖州。 壬寅,赦天下。 罷手實法。中丞鄧綰言:「凡民養生之具,日用而家有之。今欲盡令疏實,則家有告訐之憂,人懷隠匿之慮。商賈通殖貨利,交易有無,或春有之而夏已蕩析,或秋貯之而冬即散亡,公家簿書,何由拘録,其勢安得不犯?徒使嚚訟者趨賞報怨,畏怯者守死忍困而已」。遂詔罷手實法。王安禮應詔上疏曰「人事失於下,變象見於上。陛下有仁民愛物之心,而澤不下究,意者左右大臣是非好惡,不求諸道,謂忠者為不忠,不賢者為賢,乘權射利者用力殫於溝瘠,取利究於園夫,足以干陰陽而召星變。願察親近之行,杜邪枉之門,至於祈禳小數,貶損舊章,恐非所以應天變也」。帝覽疏嘉歎,諭之曰:「王珪欲使卿條具,朕甞謂不應沮格人言,以自壅障。今以一指蔽目,雖泰華在前弗之見,近習蔽其君,何以異此?卿當益自信」。呂公著應詔上疏曰「陛下臨朝願治,為日已久,而左右前後莫敢正言,使陛下有欲治之心,而無致治之實,此任事之臣負陛下也。夫士之賢,不肖素定,今則不然,前日所舉,以為天下之至賢,而後日逐之,以為天下至不肖。其於人才既反覆不常,則於政事亦乖戾不審矣。古之為政,初亦有不信於民者。若子産治鄭一年而人怨之,三年而人歌之。陛下垂拱仰成,七年於此,然輿人之誦,亦未有異於前日,陛下獨不察乎? 丁未,彗不見。自始出至沒,凡十二日。 丙辰,御殿復膳。 丁巳,富弼應詔上書曰:「去年久旱,陛下曾降手詔,許臣僚上封論事,人方喜恱,日俟朝廷施設,而不知何人上累聖德,遽成反汗,天下大失所望。臣願陛下盡取羣奏,不遺疎賤,萬機之暇,一一親閱,擇其衆說,所合者斷在不惑,力賜施行,則人心恱服,天道助順,豈復有災眚出見而上駭聖慮哉! 張方平應詔上疏曰「新法行已六年,事之利害,非一二可悉。天地之變,人心實為之。故和氣不應,災異薦作,顧其事必有未協於民者矣。法既未協,事須必改,若又憚改人,將不堪此,臣所以為陛下痛心疾首,一夕而九興也。 十一月辛酉,遼宣懿皇后蕭氏被誣,賜死,殺伶人趙惟一等,並籍其家屬。宣懿皇后者,欽哀皇后弟樞密使惠之女也,姿容絶世,工詩,善談論。生太子濬,有専房寵,又好音樂,自制歌詞,尤善琵琶,故惟一得侍左右。時北院樞密使耶律伊遜擅權納賄,勢傾一國。及太子預朝政,法度修明,伊遜不得逞,謀以事陷后,并搖動太子。會宮婢單登、教坊朱頂鶴誣后與惟一私,伊遜以聞。詔伊遜與張孝傑核狀,因而實之,族誅惟一等,賜后自盡,歸其尸於家。 知桂州沈起規取交阯,妄言密受㫖,遣官入溪峒,㸃集土丁為保伍,授以陣圖,使嵗時肄習,繼命指使,因督運鹽之海濱,集舟師,寓教水戰,故時交人與州縣貿易,一切禁止。知邕州蘇緘遺起書,請止保甲,罷水運,通互市,起不聴劾,緘沮議朝廷,以起生事,乃罷起,命劉彝代之,彝至不改起之所,為奏罷廣西所屯北兵,而用槍杖手,分戍大治戈船,遏絶互市,交人疑懼,至是,分三道入冦,戊寅,陷欽州。 壬午,立陜西蕃丁法。 癸未,以右諫議大夫宋敏求、知制誥陳襄為樞密直學士。先是,知制誥鄧潤甫言:「近者羣臣専尚告訐,此非國家之美,宜登用敦厚之人,以變風俗」。帝嘉納之。居數日,敏求及襄,有是命。襄為侍御史時,以言事數忤安石,遂解臺職。踰年,知制誥,安石又欲出之,帝不許。至是,直學士院遇之甚厚。甞訪人材之可用者,襄對以司馬光、韓維、呂公著、蘇頌、范純仁、蘇軾下至鄭俠,凡三十三人,且謂:「光維、公著皆股肱心膂之臣,不當久外俠愚,直敢言發於忠義,投竄瘴癘,朝不謀夕,願使得生還」。安石聞而益惡之,擿其小失,以草河北詔言「水不潤下」,中書改之。又赦文有「奉祠紫宮」,以為語犯俗嫌,諷御史劾襄,出知陳州。 甲申,交阯陷亷州。 王安石稱疾不出,帝遣使慰勉之。丙戍,安石出視事,其黨為安石謀曰:「今不取門下士上素所不喜者,暴而用之,則權輕,將有窺人間隙者矣」。安石從之,帝亦喜安石之出,凡所進擬,皆聴安石,由是權益重。 詔渝州置南平軍。先是,渝州南川獠木斗叛,命秦鳳都轉運使熊本往安撫之。本進營銅佛霸,破其聚落,諭以盛德木斗舉溱州地五百里地來歸,為四砦九堡。至是,建銅佛霸為南平軍,召本還,以天章閣待制知制誥。帝數稱其文有體,命院吏別録以進本,因上疏曰「天下之治,有因有革,期於趣時適治而已。陛下出大號,發大政,可謂極因革之理。然改制之始,安常習故之徒,圜視四起,交讙而合譟,或諍於廷,或謗於市,或投劾引去者,不可勝數。陛下燭見至理,獨立不奪。今雖少定,彼將伺隙而逞,願陛下深念之,勿使讙譟之衆有以窺其間,而終萬世難就之業,天下幸甚」。其意葢専媚王安石也。 十二月壬寅,以翰林學士、判太常寺元絳參知政事,龍圖閣直學士、兼樞密都承㫖曾孝寛為樞密直學士、簽書樞密院事。絳立朝無特操,在翰林諂事王安石,而安石甞德曾公亮之助,已欲引其子孝寛於政地以報之,由是二人同升。 辛亥,以天章閣待制趙卨為安南道招討使,嘉州防禦使李憲副之,以討交阯。張方平言:「舉西北壯士健馬,棄之炎荒,其患有不可勝言者。若師老費財,無功而還,社稷之福也」。後皆如其言。 王安石復撰詩《闗雎解義》以進。初,安石撰《詩序》,稱頌帝德,以文王為比。帝曰「以朕比文王,恐為天下後世笑。卿言當為人法,恐如此則非」。安石言:「陛下德比文王,誠無所愧」帝曰「朕豈不自知,卿當改之,但言解經之意足矣」遂改撰詩序以進。至是,詔前後所上,並付國子監鏤板施行。 癸丑,詔曰:「安南世受王爵,而乃攻犯城邑,殺傷吏民,干國之紀,刑兹無赦。已命趙卨充安南道行營馬步軍都總管,須時興師,水陸兼進,天示助順,既兆布新之祥,人知侮亡,咸懷敵愾之氣」。時交阯所破城邑,即為露布掲之衢路,言中國作青苗、助役之法,窮困生民,今出兵欲相拯濟。王安石怒,故自草此詔。九年春正月乙丑,雨木氷。 戊辰,交阯圍邕州,知州蘇緘悉力拒守,外援不至,城遂陷。緘曰:「吾義不死賊手」。亟還州廨,闔門,命其家三十六人皆先死,藏尸於坎,乃縱火自焚。城中人感緘之義,無一人從賊者。於是交人盡屠其民,凡五萬八千餘口。 己夘,下溪州刺史彭師晏降。章惇使湖北提㸃刑獄李平招納師晏誓。下州峒蠻張景謂、彭德儒、向永勝、覃文猛、覃彥霸各以其地歸版籍,師晏遂降。詔遣師晏詣闕,授禮賓副使,官其下六十有四人。 庚辰,遣使祭南嶽、南海,告以南伐。 辛巳,贈蘇緘奉國軍節度使,謚忠勇,以其子前桂州司戸參軍子元為西頭供奉官、閤門祇候,賜對便殿,帝曰:「昔唐張巡與許逺守睢陽,蔽捍江淮,較之卿父,未為逺過也」。初,邕州將陷,緘憤沈起、劉彞致冦,彝又坐視不救,欲上疏論之,屬道梗不通,乃列二人罪狀榜於市,冀逹朝廷,至是,治起彞開釁之罪,貶起團練使,安置郢州彝團練副使,安置隨州。 二月戊子,以宣徽南院使郭逵為安南行營經畧招討使,趙卨副之,召李憲還。憲久在西北邊,好論兵,王韶之開熈河憲,與有勞,故用憲。既而卨、憲議事不合,帝因問卨:「孰可代憲?」卨言逵老於邊事,願為禆贊」。帝從之,仍詔占城、真臘合擊交趾。 己丑,宗哥首領果莊冦五牟谷、蕃官凌戬訥結等邀擊,大破之。 己亥,以出師,罷春宴。 乙夘,雨雹。 三月丙辰朔,進仁宗婉容周氏為妃。 恤欽、亷、邕三州死事家,瘞戰亡士賊所蹂踐,除其田征。 遼皇太后蕭氏殂。 甲戌,御集英殿,賜進士王鐸以下并明經、諸科及第、出身,同學究出身總五百九十六人。鐸,邵武人也。帝以詳定官陳鐸等取第一甲不精,並罰銅。是科得將樂楊,時時調汀州司戸,不赴,以師禮見程顥於潁昌,相得甚歡。及其歸也,顥目送之曰:「吾道南矣」。 丁丑,以廣西進士徐伯祥為右侍禁,欽亷白州巡檢。 宗哥首領果莊復冦五牟谷,熈河鈐轄韓存寶敗之。 庚辰,復种諤禮賓副使、知岷州。韓絳再相,甞訟其前功故也。 夏四月戊戍,復廣濟河漕。癸夘,詔廣南亡沒士卒及百姓為賊殘破者,轉運、安撫司具實,并議振恤以聞。 甲辰,降空名告身付安南行營以招降賞功。詔諸路募武勇赴廣西。贈廣西死事將士官有差。 辛亥,茂州夷冦邊,知成都府蔡延慶乞發陜西兵援茂州,候兵至,當自將以往。帝遣內副押班王中正經制。詔延慶務在持重,毋得輕離成都。 甲寅遼遣耶律孝淳以太后喪來告,帝發哀成服,輟視朝七日。 五月丙辰朔,詔邕州沿邊州峒首領來降者,周惠之。 丙寅,復分兩浙為東、西路,明年,又合為一,以財賦不可分故也。 丁夘城茂州。 壬申,詔安南諸軍過嶺有疾者,所至䕶治。 庚辰,靜州下首領董整白等來降。六月丁亥,詔安南將吏視軍士有疾者,月以數聞。己丑,緜州都監王慶、崔昭用、劉珪、左侍禁張乂援茂州,戰死。 辛夘,詔濱海富民得養蛋戸,毋致為外夷所誘。己亥,慮囚,降死罪一等,杖以下釋之。 癸夘,以水源等洞蠻主儂賀等七人為定逺寧逺將軍。 丁未,遼册蕭氏為皇后,封其父祇候郎君必埒哩為趙王叔,西北路招討使額哩頁為遼西郡王,兄漢人行宮都部署,駙馬都尉實黙為栁城郡王。宣懿皇后既死,耶律伊遜不自安,又欲害太子,乘間入奏曰:「帝與后如天地並位中宮,豈可曠也!」蕭實黙伊遜之黨,因盛稱其妺美而賢,遼主信之,選入掖庭,至是,遂冊為皇后。時䕶衛蕭和克知伊遜姦狀,伏橋下欲殺之,俄暴雨,壞橋,謀不遂,林牙、蕭巖壽密奏曰:「伊遜自皇太子預政,內懷疑懼,又與張孝傑相附會,恐有異圖,不可使居要地」。乃出伊遜為中京留守。考異遼史道宗紀,是年六月,出耶律伊遜為中京留守,丁未,冊皇后蕭氏。伊遜出在立后之前,恐非事實。按姦臣𫝊蕭實黙之妹,既立為皇后,而蕭巖夀密奏伊遜有異圖,上乃出伊遜,今從之。 秋七月丙辰,朱崖軍黎賊黃嬰入冦,詔廣南西路嚴兵備之。壬戍城下溪州,賜名會溪城,戍以兵𨽻辰州,出租賦如漢民。 癸亥,靜州將楊文緒結蕃部謀叛,王中正斬之以徇。 是月,安南行營次桂州,郭逵遣鈐轄和斌等督水軍涉海自廣東入,諸軍自廣西入。 八月己丑,罷鬻祠廟。時司農寺令天下祠廟,許依坊場、河渡募人承買收取,浄利應天府閼伯微子廟,亦在鬻中,判官劉摯歎曰:「一至於此!」往見判府張方平曰:「獨不能為朝廷言之邪?」方平矍然,託摯為奏曰:「閼伯遷商丘,主祀大火,火為國家盛德所乘,微子開國于宋,亦本朝受命建號所因,又有雙廟,乃唐張巡許逺,以孤城死賊,能捍大患者也。今若令承買小人規利,冗䙝瀆慢,何所不為?嵗收微細,實損國體,乞存此三廟,以稱國家嚴恭典禮,追尚前烈之意」。疏上,帝震怒,批付司農曰:「慢神辱國,莫此為甚,可速止之」。於是天下祠廟皆得不鬻。 庚寅,遼主出獵,遇麛,失其母,憫之,不射。 丁酉,禁北邊民闌出穀粟。九月戊午,濬汴河。 丙寅,詔罷都大制置河北河防水利司。 詔恤嶺南死事家,表將士墓。 冬十月乙酉,太白晝見。 戊子,翰林學士、權御史中丞鄧綰罷為兵部郎中、知虢州。壬辰,貶中書戸房習學公事練亨甫為漳州軍事判官。初,王安石與呂惠卿互相傾陷,遣徐禧、王古等按華亭獄,不得惠卿罪,更使蹇周輔按之,獄久不決。安石子雱切責亨甫與呂嘉問二人,乃共謀取綰所列惠卿事,雜他書下制獄,安石不知也。堂吏遽告惠卿於陳,惠卿以狀聞,且上書訟安石曰:「安石盡棄素學,而隆尚縱橫之末數,以為竒術,以至譖愬脅持,蔽賢黨姦,移怒行狠,方命矯令,罔上要君。凡此數惡力行於年嵗之間,莫不備具,雖古之失志倒行而逆施者,殆不如此」。帝以狀示安石,安石謝無有,歸以問雱,雱言其情,安石咎之。時雱已病疽彌年,坐此益忿恚,疽潰而卒。安石悲傷求去愈切。綰慮安石去而已失勢,乃力勸帝留安石,其言甚無顧忌。帝再三詰綰,綰以實告曰:安石門人練亨甫為臣言,帝令呉充以己意問安石,安石大駭,即上奏曰:「聞御史中丞鄧綰甞為臣子營官及薦臣壻可用,又為臣求賜第京師,兼綰近舉御史二人,尋卻乞不施行。聞其一人彭汝礪者,甞與練亨甫相失,綰聴亨甫游說,故乞別舉。綰所為若此,豈可令執法在論思之地,亨甫亦不當留備宰屬」。帝以綰操心頗僻,賦性姦回,論事薦人,不循分守。亨甫身備宰屬,與言事官交通,故有是命。綰始以附安石得居言職,及惠卿之黨欲傾安石,綰皆竭力奏劾之,亨甫亦由諂事雱以進。至是,乃因安石言,相繼罷斥。 乙未,詔東南諸路教閱新軍。 遼耶律伊遜既出為中京留守,泣謂人曰:「伊遜無過」。因讒見出,其黨蕭實黙等以其言聞於上,遼主悔之。會伊遜生日,遼主遣近臣耶律拜薩巴賜物為壽,伊遜因私屬白上:「臣見姦人在朝,陛下孤危,身雖在外,竊用寒心」拜薩巴還以聞。遼主賜伊遜車,諭曰:「無慮弗用,行將召矣」由是反疑蕭巖壽,出為順義軍節度使。詔近臣議召伊遜事,北面官屬無敢言者。耶律薩里曰「初以蕭巖壽奏出伊遜,若所言不當,宜坐以罪,當則不可」復召累諫,不從。戊戌,召乙辛復為北院樞密使。 丙午,王安石罷。安石之再相也,多稱疾求去,及子雱死,力請解機務,帝亦厭安石所為,乃罷為鎮南軍節度使、同平章事、判江寧府。雱死時,年三十三,安石為詩以悼之,有「一日鳯鳥去,千年梁木摧」之句,葢以雱比孔子雱,甞作安石畫像贊曰:「列聖垂教,參差不齊,集厥大成,光乎仲尼,則又以其父為賢於孔子也。 樞密使、檢校太傅呉充,禮部侍郎、參知政事王珪,並守前官、同平章事。充子安持雖娶王安石女,而充心不善安石所為,數為帝言新法不便。帝察充中立無與。及安石罷,遂相之。 以資政殿學士、知成都府馮京知樞密院事。京與王安石同在中書,多異議,安石頗疑憚之,故甞因事移私書於呂惠卿曰:「無使」齊年知京、安石俱生辛酉,故謂之齊年。及安石再相,惠卿出知陳州,悉發安石前後私書奏之,其一云:「無使齊年知,又其一云「無使上知」。帝以安石為欺而京不阿,故復用京。 十一月乙夘,給廣南東路空名告勅,募入錢助軍,辛酉,録魏徴後。 甲戍遼流林牙蕭巖壽于烏隗部,終身拘作,巖壽雖竄逐,恒以社稷為憂。時人為之語曰:「以狼牧羊,何能久長!」 乙亥,以安南行營將士疾疫,遣同知太常禮院王存禱南嶽,遣中使建祈福道場。 己夘,洮東安撫司奏包順等破果莊兵于多移谷。 壬午,果莊冦岷州,种諤以輕兵襲擊于鐡城,敗之。 十二月丙戍,郭逵拔廣源州,偽觀察使劉應紀降。 己丑,子傭生。考異「己丑,宋史神宗紀作庚寅,哲宗紀云十二月七日己丑生,今從之。 董戬使果莊聚兵洮、岷,脅新附羌,多叛歸之。甲午,遣內侍押班李憲乘驛往秦鳯熈河措置邊事,詔諸將皆受節制。御史中丞鄧潤甫、御史周尹、蔡承禧、彭汝礪言:「自詩、書以降,迄於秦、漢、魏、晉、周、隋,不聞有以中人為將帥者。唐明皇時,覃行章亂黔中,始以楊思朂為招討使,唐之禍萌於此。代宗時,魚朝恩幾危社稷,憲宗用吐突承璀卒以輕謀弊賊,得罪後世,陛下其忍襲唐故迹而忘天下之患乎?」又言:「果莊之患小,用憲之患大。憲功不成其禍小,功成其禍大」。章再,上弗聴。 丁酉,詔岷州界經果莊兵燹者賜錢,脅從來歸者釋其罪。 癸夘,郭逵敗交趾于富良江,獲其偽太子洪真,李乾德遣人奉表詣軍門降。初,趙卨舉逵以自代,及逵至,輒與卨異。卨欲乘兵形未動,先撫輯兩江峒丁,擇壯勇啖以利,使招徠㩦貳,隳其腹心,然後以大兵繼之。逵不聴,卨又欲使人齎勅榜入賊中招納,逵又不聴,遂令燕逹先破廣源,復還永平。卨以為廣源間道距交州十二驛,趣利掩擊,出其不意,川塗並進,三路致討,勢必分潰,固爭不能得。賊遂據富良江,列船數百,官軍不得濟。卨分遣將吏伐木治攻具,機石如雨,蠻艦皆壞,徐以罷卒致賊,設伏擊之,斬首數千級,馘其渠酋,獲洪真,賊窮蹙歸命時兵夫三十萬人,冒暑涉瘴地,死者過半。至是,大軍距交州裁三十里,隔一水不得進,逵怍於玩冦,移疾先還,遂班師。 泠雞樸誘山後生羌擾邊,庚戌,詔有得泠雞樸首者,賞之木征,請自效。衆以為不可。李憲曰:「何傷乎!」羌人天性,畏服貴種,聴之往木征盛裝以出,諸羌聳視無鬭志。憲師乘之,殺獲萬計,斬泠雞樸。董氊懼,即遣使奉贄效順,加憲宣州觀察使、入內副承㫖,置威戎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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