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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天聖癸亥年八月乙卯 (1023/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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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天聖癸亥年八月乙卯 (1023/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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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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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聖元年春正月丙寅朔,詔改元。帝讀詔,號泣者久之,謂左右曰:「朕不忍遽更先帝之號也」。 庚午,契丹使初來賀長寧節。 自宋興,而呉蜀、江南、荊湖南粤,皆號富強,相繼降附,太祖、太宗因其畜藏,守以恭儉簡易,方是時,天下生齒尚寡,而養兵未甚蕃,任官未甚冗,佛老之徒未甚熾,外無西北金繒之遺,百姓亦各安其生,不為巧偽放侈,故上下給足,府庫羨溢,承平既久,戶口嵗増,兵籍益廣,吏員益衆,佛老兵戈耗蠧中國,縣官之費,數倍昔時,百姓亦稍縱侈,而上下始困於財矣。權三司使李諮嘗言天下賦調有常,今西北寢兵二十年,而邊餽如故,他用浸廣,戍兵雖未可減,其末作浮費非本務者,宜一切裁損,以寛斂厚下。鹽鐵判官俞獻卿亦言:「天下榖帛日益耗,物價日益髙,人皆謂稻苗未立而和糴,桑葉未吐而和買,自荊湖、江淮閒,民愁無聊,轉運使務刻剝以増其數,嵗益一嵗,又非時調率營造,一切費用皆出於民,是以物價益髙,民力積困也。自天禧以來,日侈一日,又甚於前巵,不盈者漏在下,木不茂者蠧在內,陛下宜與公卿大臣朝夕圖議而救正之」。帝納其言,癸未,命御史中丞劉筠、提舉諸司庫務薛貽廓與三司同議裁減冗費。 詔中書樞宻院同議塞滑州決河。河入中國,行太行西曲,折由山閒,則不能為大患,及出大坯走東北赴海,更平地二千餘里,禹跡既堙,河并為一,而特以隄防為之限,夏秋霖潦,百川衆流之所,會時,不免決溢之憂,然有司之所以備河者,亦益工矣,岸汨則易摧,故聚芻藁薪,條枚實石而縋之,合以為埽,凡埽之法,若髙十尺、長八尺,其筭以徑圍各折半,因之得積尺七千五百,則用薪八百圍,芻藁二千四百圍,所謂葦索心索底簍篐,首索簽樁、磕橛、柺橛、栧後橛,其多寡稱所用,若大小廣袤不同,則隨時損益之,而亦視此為率焉。故凡置埽必仞水之深,度岸之髙,或叠二叠三、四一埽之長,居岸二十步,而岸長,或數百步,或千餘步,埽壊輙牽連而去,又置埽以補救之,其費動為緡錢數萬,凡埽初下水曰「撲崖,居上而捍水曰爭髙」,闕地置之以備水曰陷埽,埽實墊為亡所患,浮喘則危。其卷埽之器,則有制腳木、制木、進木,柜馬、短長、木籰、大小、石籰、雲梯、引橛、推梯、卓斧、綿索鼓旗,所以科工作而為號令之節,凡度役事,負六十斤行六十里為一工,土方一尺重五十斤,取土二十步外者,一工二十五尺,上接邪髙,皆折計之水,背向不常,則埽名從地而易。 本朝惟川峽、廣南茶聽民自賣買,禁其出境,餘悉𣙜犯者有刑。在淮南則蘄、黄、廬、舒、夀、光六州,官自為場,置吏總之,謂之山場者十三,六州採茶之民皆𨽻焉,謂之園戶,嵗課作茶,輸其租餘,則官悉市之,其售於官者,皆先受錢而後入茶,謂之本錢。又百姓嵗輸稅願折茶者,謂之折稅茶,總為嵗課八百六十五萬餘斤,其出鬻皆就本場。在江南則宣歙江池饒信洪撫筠袁十州、廣德興國臨江建昌南康五軍,兩浙則杭、蘇、明、越、婺、處、溫、台、湖、常、衢、睦十二州,荊湖則江陵府、潭鼎澧鄂岳歸峽七州、荊門軍,福建則建劍二州,嵗如山場輸租折稅,餘則官悉市而斂之,總為嵗課。江南千二十七萬餘斤,兩浙百二十七萬九千餘斤,荊湖二百四十七萬餘斤,福建三十九萬三千餘斤,皆轉輸要會之地,曰江陵府、曰真州、曰海州、曰漢陽軍,曰無為軍、曰蘄州之蘄口,為六𣙜貨務,凡民欲茶者,皆售於官,其以給日用者,謂之食茶,出境則給券,商賈之欲貿易者,入錢若金帛京師𣙜貨務,以射六務、十三場茶給券,隨所射與之,謂之交引,願就東南入錢若金帛者,聽計直予茶如京師,凡茶入官以輕估,其出以重估,縣官之利甚博,而商賈輸於西北,以至散於外國,其利又特厚焉。縣官鬻茶,嵗課緡錢,雖贏縮不常,景德中至三百六十餘萬,此其最厚者也。然自西北宿兵既多,餽餉不足,因募商人入中芻粟,度地里逺近,増其虛估,給券,以茶償之,後又益以東南緡錢、香藥、象齒食貨志作「犀齒」,謂之三說,而塞下急於兵食,欲廣儲峙,不愛虛估,入中者以虛錢得實利,人競趨焉。及南北和好罷兵,邉儲稍緩,物價差減,而交引虛錢未改,則其法既弊虛,估日益髙,茶日益賤,入實錢金帛日益寡,而入中者非盡行商,多其土人,既不知茶利厚薄,且急於售錢,得券則轉鬻於茶商,或京師坐賈號交引鋪者,獲利無㡬,茶商及交引鋪或以券取茶,或收畜貿易以射厚利,由是虛估之利皆入豪商巨賈,券之滯積,雖二三年茶不足以償,而入中者以利薄不趨,邊備日蹙,茶法大壞。景德中,丁謂為三司使,嘗計其得失,以為邊糴纔及五十萬,而東南三百六十餘萬茶利盡歸商賈,當時以為至論,厥後雖屢變以救之,然不能無弊,癸亥,詔置計置司,實錄丁亥日,以樞宻副使張士遜、參知政事呂夷簡魯宗道總之。 庚寅,計置司考茶法利害,奏言十三場茶嵗課緡錢五十萬,天禧五年纔及緡錢二十三萬,毎券直錢十萬,鬻之售錢五萬五千,總為緡錢實十三萬,除九萬緡為本錢,嵗纔得息錢三萬餘緡,而官吏廩給不與焉,是則虛數雖多,實利殊寡。因請罷三說,行貼射之法,其法以十三場茶買賣,本息併計其數,罷官給本錢,使商人與園户自相交易,一切定為中估而官收其息,如鬻舒州羅源場茶,斤售錢五十有六,其本二十有五,官不復給,但使商人輸息錢三十有一而已,然必輦茶入官,隨商人所指而與之,給券為騐,以防私售,故有貼射之名,若嵗課貼射不盡,則官市之如舊,園戶過期而輸不足者,計所負數,如商人入息,舊輸茶百斤,益以二十斤至三十五斤,謂之耗茶,亦皆罷之,其入錢以射六務茶者,如舊制,大率使茶與邊糴,各以實錢出納,不得相為輕重,以絶虛估之弊。朝廷皆從其說,庚子,發卒増築京城。 二月丙申,鑄「天聖元寳」錢。初,祥符、天書既降,建天慶、天祺、天貺、先天、降聖節及真宗誕節,本命三元,用道家法,內外為齋醮,京城之內一夕數處,帝即位,并太后誕節亦如之,靡費甚衆,至是或以為言,而宰相馮拯因奏海內久安,用度宜有節,帝及太后曰:「此先帝意也」。會寢疾,不果行」,即詔禮儀院裁定,禮儀院請帝及太后誕節本命,宜如舊,他節命八宫觀迭醮,舊一嵗醮四十九,請損為二十大醮二千四百分,請損為五百,齋官第給湯茗,詔増醮分為千二百,餘悉可。 三月己巳,禮儀院又請罷天慶等五節天下賜燕,詔新定設醮州府,賜燕如舊,餘悉罷。 減玉清昭應宫、景靈宫、會靈觀、祥源觀、清衛卒,以分配諸軍,其工匠送八作司、兖州景靈宫、太極觀清衛,凖此。 辛卯,始行淮南十三山場貼射茶法。 司天監上新厯,賜名崇天,保章正張奎、靈臺郎楚衍等所造也。 夏四月己亥,以吏部郎中、龍圖閣待制薛奎權知開封府。奎為政嚴敏,擊斷無所貸,人畏憚之,目為「薛出油」,其語上達。帝因問奎,謝曰:「臣知擊奸,安避此?」帝益加重焉。 辛丑,中書言諸道轉運使副、河北河東、陜西部署、鈐轄、都監并奉使契丹臣寮辭見,請並許上殿奏事,從之。初,但令兩府大臣附奏,太常丞丁度言臣下出外,必有所陳,今一切令附奏,非所以防壅蔽也。故中書為言,卒得請。帝初即位,度上書論六事,又嘗獻王鳳論于皇太后,以戒外戚云。罷禮儀院,從樞宻副使張士遜等請也。太常禮院,典禮所出,大中祥符中,又増置禮儀院,以輔臣領其事,於是始罷。 丁巳,詔翰林學士至三司副使、知雜御史,各舉堪充諫官、御史者以名聞。先是,上封者請復置諫官御史三五員,葢本朝左、右諫議大夫、司諫、正言多不專言責,而御史或領他局。天禧初,詔兩省置諫官,御史臺置侍御史以下各六員,不兼職務,每月須一員奏事,其後員缺不補,故言者及之。 欽州深在山谷閒,土煩鬱,人多死瘴毒,推官延安徐的獻䇿於轉運使,請徙州瀕水,轉運使以聞,且留的再任辦役。辛酉,詔從其請。的短衣持梃,與役夫同勞苦,築城郭,立樓櫓,為戰守備,畫地居軍民,治府舍、倉庫、溝渠、㕓肆,民皆便之。 五月甲子,行陜西、河北入中芻糧見錢法。食貨志云:初,雍熙中用兵西北,艱於饋餉,乃令商人入芻糧塞下,酌地之逺近而為其直,取市價而厚増之,授以要券,謂之交引,至京師,給以緡錢,又移文江、淮、荊湖,給以茶及顆末鹽,官私便之。至道初,楊允恭為江淮、兩浙制置茶鹽使,始禁淮南十二州軍鹽,官自鬻之,商人先入金帛京師及揚州折博務者,悉償以茶,自是鬻鹽得實錢,而茶無滯積,然商人急於得鹽而鹽不可復得,其輸邉粟者,持交引詣京師,有坐賈、置鋪、𨽻名𣙜貨務之家,轉鬻茶貨而去。及西北通好罷兵,邊儲稍緩,物價漸減,而交引虛錢未改,既以茶代鹽,而買茶所入不補其給,交引停積,故商旅所得茶,指期於數年之外,京師交引愈賤,商人病之。景德中,鹽錢副使林特上茶法二十三䇿,令商人有舊引千貫者,令嵗入新引二百,候五嵗,則新舊皆給足,諸𣙜貨務所受茶,皆均第配給塲,務以交引至先後為次,大商刺知精好之處,日夜走,僮使齎券詣官,率多先焉。初禁淮南鹽小商已困,至是益不能行,既而商利浸薄,陜西交引益賤,入中者日少,邊備不給,茶法亦壞,是嵗改行貼射法,令商人入芻粟塞下者,隨所在實估,度地里逺近,量增其直券,至京,一切以緡錢償之,謂之見錢法,虛估之弊稍革。 庚寅,議皇太后儀衛制同乗輿。六月戊申,河南府言永定陵有民田十八頃,凡估錢七十萬。帝曰:「營奉先帝陵寢而償民田,直可拘以常制耶?」特給百萬。 乙卯,禁毀錢鑄鐘。 秋七月壬申考異寳訓及本紀俱作辛巳。蠲天下逋負。自是遂為例。 八月乙巳,以太常博士曹修古為監察御史,孔延魯、劉隨並為左正言。延魯嘗為寧州軍事推官,數與州將爭事,有蛇出天慶觀真武殿中,一郡以為神,州將率官屬往奠拜之,欲上其事,延魯徑前以笏擊蛇,碎其首,觀者初大驚,已而莫不歎服。遷大理寺丞、知仙源縣,主孔氏祠事。孔氏故多放縱者,延魯一繩以法,上言廟制卑陋,請加崇飾,從之。甲寅,有芝生天安殿柱,召輔臣觀之,退,奉表稱賀。乙卯,詔羣臣就觀。監察御史鞠詠言:「陛下新即位,河決未塞,霖雨害稼,宜思所以應災變。臣願陛下以援進忠良、退斥邪佞為國寳,以訓勸兵農、豐積倉廩為天瑞,草木之怪,何足尚哉!」先是,錢惟演自河陽赴亳州,因朝京師,圖入相,詠奏:「惟演憸人嘗與丁謂為婚姻,縁此大用。後揣知謂姦將已萌,懼牽連得禍,因出力攻謂。今若遂以為相,必大失天下望」。太后遣內侍持奏示之,惟演猶顧望不行,詠語左正言劉隨曰:「若相惟演,當取白麻廷毀之」。惟演聞,乃亟去。 馮拯病,太后有復相王欽若意,欽若時以刑部尚書知江寜府,帝嘗為飛白書「王欽若」字,適欽若有奏至,太后因取字緘置湯藥合,遣中人齎以賜,且口宣召之,輔臣皆不與聞。己未,欽若至國門。庚申,入見。九月丙寅,馮拯罷為武勝節度使、檢校太尉、兼侍中、判河南府,欽若守司徒兼門下侍郎、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初,拯五上表願罷相,於是遣使撫問,還奏其家儉陋,被服甚質,太后賜以衾裯錦綺屏,然拯平居自奉侈靡,顧禁中不知也。為相氣貌嚴重,宦者傳詔至中書,不延坐。林特嘗詣拯第,累日不得通,白以咨事,使詣中書,既至,又遣堂吏謂之曰:「公事何不自達朝廷?」卒不見。欽若再入中書,謂平時百官敘進,皆有常法,為《遷敘圖》以獻,冀便省覽,然亦不能大用事如真宗時矣。同列往往駮議,欽若不堪,曰:「王子明在政府日,不爾也」。魯宗道曰:「王文正先朝重德,固非他人可企。公若執政平允,宗道安敢不服?」 閏月戊戌,冦準卒於雷州。 馮拯病,不能赴河南,己亥,卒。遣入內都知藍繼宗致奠,贈太師、中書令,諡文懿。 癸卯,始命冦準為衡州司馬,準已卒,弗及知也。其妻宋氏尋乞歸葬西京,許之。道出荊南公安縣,人皆設祭於路,折竹植地,挂紙錢焚之,踰月,枯竹盡出笋,衆因為立廟,號竹林冦公祠。 淮南、江浙、荊湖制置發運使趙賀,言蘇州太湖塘岸壞,及並海支渠堙廢,水浸民田,即詔賀與兩浙轉運使徐奭領其事,伐石増堤,浚積潦,自呉江東赴海,流民歸占者二萬六千戶,嵗出苗租三十萬。先是,賀通判漢州,蜀吏喜弄法,而賀精明,吏不敢欺,人目為趙家闗,言如闗梁不可越也。後為江淮制置發運使,所部漕船,舊皆由主吏自遣,受賕不平,或數得詣富饒郡,因以商販,貧者至不堪其役,賀乃籍諸州物產厚薄、分劇易為三等,視其功過自裁定,由是吏巧不得施。 癸丑,詔審官院,自今知州軍、同判、知縣入,並引對於便殿。 冬十月辛酉朔,徙陜西縁邊軍馬屯內地。 監察御史鞠詠嫉王欽若阿倚,數睥睨其短,欽若心忌之。會詠兼左巡,率府率安崇俊入朝失儀詠,言崇俊少在邊有勞,此不足罪。欽若奏詠廢朝廷儀,責授太常博士、同判信州。 十一月戊戌,詔禁江南諸路師巫邪術。先是,知洪州夏竦索部中師巫,得一千九百餘戶,勒令歸農,毀其淫祠,因奏請朝廷嚴賜條約,故降是詔。初,蜀民以鐵錢重,私為券,謂之「交子」,以便貿易,富民十六戶主之。其後富者稍衰,不能償所負,爭訟數起。大中祥符末,薛由為轉運使,請官置交子,務以𣙜其出入,久不報冦。瑊守蜀,遂乞廢交子不復用。會瑊去而由代之,詔由與轉運使張若谷度其利害,由若谷議廢交子不復用,則貿易非便,但請官為置務,禁民私造。戊午,詔從其請,始置益州交子務,以百二十五萬六千三百四十為額。 大理寺丞、知彭山縣盧察乞官襄州,以掃灑墳墓,帝許之。後贈多遜尚書,亦由察請。 十二月,江州民陳藴聚居二百年,食口二千,而蘊年八十,且有行義。州以聞。帝曰:「良民一鄉之表,旌之,則為善者勸矣」。甲子,授藴本州助教。 辛未,詔吏部流內銓選幕職官知大縣,闕京朝官故也。 是嵗,天下上戶部主戶六百一十四萬四千有竒,口一千九百五十一萬有奇,客戶三百七十五萬三千有奇,口五百九十四萬有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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