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acebook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Twitter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新浪微博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在豆瓣上關注我們,隨時得到最新消息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維基
-> -> 檢索 "龍章天嗣元年五月丁丑 (1066/6/19)"
該資料的標點符號由人工智能製作。此過程難免引入錯誤;若遇到標點錯誤,敬請自行修改。
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龍章天嗣元年五月丁丑 (1066/6/19)」
Total 1

卷七十四

4
治平三年春正月壬申,以翰林學士、知制誥范鎮為翰林侍讀學士、知陳州。初,鎮草韓琦遷官制,稱引周公霍光,諫官呂誨駁之,於是琦表求去位,鎮批答曰:「周公之不之魯,欲天下之一乎?」周上以鎮不當引聖人,比宰相欲罷鎮內職,執政因諭鎮令自請,外而有是命。李燾曰:或云鎮與歐陽修雅相善,及議濮王追崇事,首忤修意,修乗間為上言,鎮以周公待𤦺,則是以孺子待陛下也。鎮坐此出。上於制誥多親閲,有不中理,必使改之,嘗謂執政曰:「此人君謨訓,豈可褒貶失實也?」先是,知制誥韓維奏事便殿,嘗言:人君好惡,當明見賞刑以示天下,使人知所避就,則風俗可移。又言思慮不能全無過差,假如陛下誤處分,改之則足以彰納善從諫之美。及鎮補外,維言鎮誠有罪,自可明正典刑,若其所失,止在文字,當函容以全近臣體貌。陛下前黜錢公輔,中外以為太重,今又黜鎮,而衆莫知其所謂,臣恐自此各懐疑懼,莫敢為陛下盡忠者矣。 癸酉,契丹改國號曰大遼。 乙亥,宣徽南院使、武安節度使程戡卒。戡守延州凡六年,安重習事,治不近名,然不為言者所與。初,延州夾河為兩城,雉堞卑薄,嘗為夏賊攻圍,登九州臺下瞰城中,戡調兵夫大增築之,後以為利。橫山酋豪怨諒祚,欲以屬叛,取靈、夏,來求兵為援,戡言豺虎非其相,摶則未易取也,癰疽非其自潰,則未易攻也。諒祚乆悖慢,當乗此聴,許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利也。㑹帝不豫,大臣重生事,遂寢不報,自以年過七十,告老章凡十數上,終弗聴,遣中使齎手詔問勞,賜茶藥黃金,乃再上章曰:「臣老疾劇矣!髙奴屯勁兵為要地,豈養病所耶?」還至鄧城,卒,贈太尉,諡康穆。 辛巳,以端明殿學士、知徐州張方平為翰林學士承㫖。初,上謂執政學士獨王珪能為詔,餘多不稱職。因問方平文學如何?歐陽修對曰:「方平亦有文學,但挾邪不直」。曾公亮以為不聞其挾邪,趙槩又以為無迹,故卒命之。上嘗問治道體要,方平以簡易誠明為對,上不覺,前席曰:「朕昔奉朝請,望侍從大臣以謂皆天下選人,今多不然聞,學士之言,始知有人矣」。御史呂大防言:「竊聞參知政事趙槩舉張方平、錢明逸,乞加顯用,傳播之初,實驚物聴,方平明逸,皆以制䇿登科,早列侍從,不聞有嘉猷善狀著於時論,而出領事任,所至不治,豈足以謀謨廟堂之上,經綸天下之務哉?竊以槩備位輔,臣與國一體,不能昌言公論,進賢退不肖而牽於私舊,引非其人,失大臣憂國致君之道。伏望出臣此章,下槩問狀,以懲不恪」。 命翰林學士馮京修撰仁宗實録。 壬午,罷三司推勘官。初,詔三司舉京朝官一人專領推勘事,至是,三司奏以為不便,罷之,然議者不以罷之為便也。嘉祐五年置。 工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雜事呂誨與侍御史范純仁、監察御史裏行呂大防合奏曰:「伏見參知政事歐陽修首開邪議,以枉道悅人主,以近利負先帝,將陷陛下於過舉。龍圖閣直學士司馬光亦上疏請罷追崇之議,皆不報。誨等論列不已,而中書亦以劄子自辯於上,上意不能不嚮中書,然未即下詔也。執政乃相與宻議,欲令皇太后下手書,尊濮安懿王為皇,夫人為后,皇帝稱親,又令上下詔謙讓不受尊號,但稱親即園立廟,以示非上意,且慾為異日推崇之漸。丙子,中書奏事垂拱殿,時韓琦以祠祭致齋,上特遣中使召與共議,既退外,間言濮王已議定,稱皇歐陽修手為詔草二通,一納上前日中,太后果遣中使齎實封文書至中書,執政相視而笑,誨等聞之,即納繳御史告勅,居家待罪,乞早賜黜責,上以御寶封告勅,遣內侍陳守清趣誨等,令赴臺供職,誨等以所言不用,雖受告勅,猶居家待罪。 丁丑,中書奏事,上又遣中使召韓琦同議即降勅,稱准皇太后手書:濮安懿王、譙國太夫人王氏、襄國太夫人韓氏、仙遊縣君任氏,可令皇帝稱親,仍尊濮安懿王為濮安懿皇,譙國、襄國、仙遊並稱「后」。又降勅:「稱上手詔:朕面奉皇太后慈㫖,已降手書如前,朕以方承大統,懼徳不勝,稱親之禮,謹遵慈訓,追崇之典,豈易克當?且欲以塋為園,即園立廟,俾王子孫主奉祠事,皇太后諒茲誠懇,即賜允從」。又詔濮安懿王子、瀛州防禦使、岐國公宗樸,候服闋除節度觀察留後,改封濮國公主,奉濮王祀事,呂誨等閉門待罪,屢上疏乞早賜黜謫。庚辰,吕誨等又奏:「臣等本以歐陽修首啟邪議,詿誤聖心,韓琦等依違附㑹,不早辨正,累具彈奏,乞行朝典,近覩皇太后手書,追崇之典,並用哀桓衰世故事,乃與政府元議相符,中外之論,皆以為韓琦宻與中官蘇利涉、髙居簡往來交結,上惑母后,有此指揮,蓋欲歸過至尊,自掩其惡,賣弄之迹,欲蓋而彰,欺君負國,乃致如此,首議之臣,安得不誅?臣等待罪於家,屢䝉詔㫖,促令供職,而踧踖未敢承命,以此故也,若必使臣等就職,則當合班庭爭,以救朝廷之失,雖陛下容納直言,為天下所聞,而臣等不能早悟明主之罪,益深重矣,豈可復居言路,為耳目之官哉?區區之心,有死無二,惟陛下留神聴納」。上令中書降劄子,趣使赴臺供職,而誨等繳還劄子并後所奏九狀申中書,堅辭臺職。是日,詔避濮安懿王名下一字,置濮安懿王園令一人,以使大臣為之,募兵二百人,以奉園為額,又令河南置栢子户五十人,命帶御器械王世寧權發遣户部判官。張徽度濮安懿王園廟地圖上,皆從中書所請也。 壬午,詔罷尚書省集議濮安懿王典禮。中書進呈呂誨等所申奏狀,上問執政當如何,韓琦對曰:「臣等忠邪,陛下所知」。歐陽修曰:「御史以為理難並立,若以臣等為有罪,即當留御史。若以臣等為無罪,則取聖㫖」。上猶豫乆之,乃令出御史,既而曰:「不宜責之太重也」。於是誨罷侍御史知雜事,以工部員外郎、知蘄州范純仁以侍御史通判安州,吕大防落監察御史裏行,以太常博士知休寜縣。故事,知雜御史解官,皆有誥詞,時知制誥韓維當直,又兼領通進銀臺司門下封駮事,執政恐維繳詞不肯草制及封駮勅命,遂徑以勅送呂誨等家,仍以累不遵稟聖㫖,赴臺供職,為誨等罪,維言罷黜御史,事闗政體,而不使有司預聞,紀綱之失,無甚於此,宜追還誨等勅命,田銀臺司使臣,得申議論,以正官法。又言:「誨等能審論守職,國之忠臣,計其用心,不過欲陛下盡如先王之法而止耳。士大夫貪固寵利,厚賞嚴罰,猶恐此風不變,而復內牽邪說,貶斥正人,自此陛下耳目益壅蔽矣。又求對,極論其失,請追還前勅,令百官詳議,以盡人情,復召誨等還任舊職,以全政體。皆不從。是日,詔翰林學士、知制誥、御史中丞、知雜,各舉御史兩人,以起居舍人、同知諌院傅堯俞兼侍御史知雜事。 司馬光言:「竊聞呂誨、范純仁、呂大防因言濮王典禮事,盡被責降,中外聞之,無不駭愕。臣觀此三人,忠亮剛正,憂公忘家,求諸羣臣,罕見其比,今一旦以言事太切,盡從竄斥,臣竊為朝廷惜之。臣聞人君所以安榮者,莫大於得人心。今陛下徇政府一二人之情,違舉朝公議,尊崇濮王,過於禮制,天下之人,已知陛下為仁宗後,志意不專,悵然失望,今又取言事之臣,羣輩逐之,臣恐累於聖徳,所損不細,閭里之間,腹非竊嘆者多矣!伏望聖慈亟令誨等還臺供職,不則且為之別改近地一官,亦可以少慰外人之心也」。呂公著言:「呂誨等以論事過當,並從責降,聞命之始,物論騰沸,皆云陛下自即位以來,納善從諫之風未形於天下,今誨等又全臺被黜,竊恐義士鉗口,忠臣解體。且自古人君納諫則興,拒諌則亡,興亡之機,不可不審,臣願陛下以天地之量,包荒含垢,特追誨等,勅命令依舊供職,則天下幸甚!」二月乙酉朔,白虹貫日。 命殿中丞蘇軾直史館。上在藩邸,聞軾名,欲以唐故事召入翰林,知制誥韓琦曰:「蘇軾,遠大之器也,他日自當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養之,使天下之士莫不畏慕,然後取而用之,則人人無復異辭矣。今驟用之,恐天下之士未必皆以為然,適足累之也」。上曰:「知制誥既未可與,修起居注可乎?」琦曰:「記注與制誥為鄰,未可遽授,不若於館閣中擇近上貼職與之,且請召試」。上曰:「未知其能否,故試如蘇軾有不能耶?」琦言不可,乃試而命之。他日,歐陽修具以告軾,軾曰:「韓公可謂愛人以徳矣」。 乙巳,潁王府翊善邵亢奏:「皇子潁王,天質早茂,婣媾及期,方陛下即位之初,而元嗣克家之日,推之於禮,莫重於斯。臣伏見國朝親王聘納,雖開寶通禮具有舊儀,而因循未嘗施行。欲乞下太常禮院博採舊典,修撰潁王聘納儀範,其故事非禮者悉罷之」。詔禮院詳定。禮院奏請如會要故事,從之。 三月丁巳,賜羣臣御筵於諸園苑。 庚申,彗星辰見於壁,長七尺許。 辛酉,起居舍人同知諌院𫝊堯俞、侍御史趙鼎趙瞻自契丹使歸,以常與呂誨言濮王事,家居待罪,而堯俞辭新除侍御史知雜事,告牒不受,稽首上前曰:「臣初建言在誨前,今誨等逐而臣獨進,不敢就職」。上數諭留堯俞等,堯俞等終求去,乃以堯俞知和州,鼎通判淄州,瞻通判汾州。司馬光言:「比蒙聖恩宣諭濮王稱親事,云此事朕不欲稱假使,只稱濮王與仙遊縣君,有何不可?臣乃知陛下至公,初無過厚於私親之意,直為政府所誤,以致外議紛紛,必謂旦夕下詔罷去親名。其已出臺官,當別有除改,見任,臺官亦優加撫諭,使之就職。今忽聞𫝊堯俞等三人相繼皆出,中外之人無不驚愕,此政府欲閉塞來者,使皆不敢言,然後得專秉大權,逞其胸臆耳。伏望陛下特發宸㫁,召還堯俞等,下詔更不稱親。如此則可以立使天下憤懣之氣,化為歡欣,誹謗之語更為謳歌矣」。不從。光遂奏請與堯俞等同責,因家居待罪。又奏:「陛下即位之年,臣已曾上疏預戒追尊之事。及過仁宗大祥,臣即與堯俞詣政府,白以為人後者不得顧私親之義,當兩制、禮官共議,時臣又獨為衆人手撰奏草,若治其罪,臣當為首。其呂誨等係後來論列,既䝉譴逐,如臣者豈宜容恕?縱陛下至仁,特加保庇,臣能不愧於心乎?」有詔促光赴經筵供職。光又奏乞早賜降黜,凡四奏,卒不從。壬戌,以屯田員外郎、簽書江寧節度判官事孫昌齡為殿中侍御史,太常博士、監永豐倉郭源明為監察御史裏行。源,明勸子也。 甲子,以都官員外郎黃炤為侍御史,太常博士蔣之竒為監察御史裏行。初,命王珪等舉官,已除孫昌齡及郭源明,而尚闕兩員。中書以珪等前所舉都官員外郎孔宗翰等七名進,而炤中選,上又特批之。奇與御史歐陽修素厚,之奇前舉制科不入等,嘗詣修,盛言追崇濮王為是,深非范百祿所對。修因力薦之,即與炤並命。之奇入對,上面諭曰:「朕嚮覧卿所對䇿甚善,而有司誤遺故親,有是除之」。奇宜,興人,堂從子。宗翰,道輔子也。 先是,禁中遣使泛至諸臣家,為皇子潁王擇配,記室韓維奏:「王孝友聰明,動履法度,方嚮經學,以觀成徳。今卜姓授室,其係尤重,宜歴選勲望之家,精揀淑媛,考古納采問名之義,以禮成之,不宜茍取華色而已也」。至是,納故宰相向敏中孫女為潁王婦,封安國夫人。戊辰,上親録囚。 庚午,以彗出,避正殿,減常膳。上對樞臣以彗為憂,胡宿請備邊,吕公弼曰:「彗非小變,不可不懼。陛下宜側身修徳,以祗天戒,臣恐患不在邊也」。新除監察御史裏行郭源明奏免除命,乞追還呂誨等。詔聴源明免,以告牒納中書。 辛未,手詔曰:「朕近奉皇太后慈㫖,濮王令朕稱親,仍有追崇之命。朕惟漢史,宣帝本生父稱曰親,又諡曰悼,裁置奉邑,皆應經義,既有典故,遂遵慈訓,而不敢當追崇之典。朕又以上承仁考廟社之重,義不得兼奉私親,故但即園立廟,俾王子孫世襲濮國,自主祭祀,遠嫌有別,蓋欲為萬世法,豈皆權宜之舉哉?而臺官呂誨等,始者耑執合稱皇伯追封大國之義,朕以本生之親,改稱皇伯,歴考前世,並無典據,追封大國,則又禮無加爵之道。向自罷議之後,誨等奏促不已,忿其未行,乃引漢哀帝去恭皇定陶之號,立廟京師,干亂正統之事,皆朝廷未嘗議及者,歴加誣詆,自比師丹,意欲揺動人情,眩惑衆聴,以致封還誥勅,擅不赴臺,明繳留中之奏,於中書録傳訕上之文,於都下暨手詔之出,誨等則以稱親立廟,皆為不當,朕覧誨等前疏,亦云生育之恩,禮宜追厚,俟祥禫既畢,然後講求典禮,褒崇本親。今乃反以稱親為非,前後之言,自相牴牾。傅堯俞等不顧義禮,更相唱和,既撓權而示衆,復歸過以取名,朕姑務含容,屈於明憲,止命各以本官補外,尚慮搢紳之間,士民之衆,不詳本末,但惑傳聞,欲釋羣疑,理當申諭,宜令中書門下俾御史臺出牓朝堂,及進奏院遍牒告示,庶知朕意」。命左諫議大夫、天章閣待制、兼侍講李受赴諫院供職」。 癸酉,詔曰:「去秋以來,雨潦為沴,撫存賑濟,甫臻和平。今星躔生變,咎證昭灼,撫躬以思,惄焉如疾,天威震動,勅戒在眇躬,洗心自新,宜自朕始。故避殿撤膳,夙夜惕厲,永惟四海之內,獄訟煩寃,調役頻冗,與夫鰥寡孤獨,死亡貧苦,甚可傷也。轉運使、提㸃、刑獄,分行省察而矜恤之,利病大者悉以聞,庶仁恩家,至副朕寅畏之心焉」。 辛巳,彗晨見於昴,如太白,長丈有五尺。壬午,孛於畢,如月。 夏四月甲申朔,觀文殿學士、户部侍郎孫沔自環慶改帥鄜延,未至,卒於道。贈兵部尚書,諡曰威敏。沔居官以才力聞,強直少所憚,然喜燕遊女色,故中間坐廢。 丙戌,禮院言:「濮安懿王建廟,當行祭告,而宗樸喪服未除,請權以本宮諸弟攝事,其祝文令教授為之」。初,命翰林學士馮京撰祝文,京言本院未有體式,乞下禮院議。禮院議稱:「皇帝某謹遣官恭告於親濮安懿王」。既而以前詔俾王子孫奉祠事,乃更定此議。帝嘗以稱親之議質於天章閣待制兼侍講王獵,獵以為不可。帝曰:「王相待素厚,亦持此說耶?」獵對曰:「臣被王恩厚,故不敢以非禮名號加於王,所以為報也。 命宻州觀察使宗旦同知大宗正司事。宗旦居所生母喪,以孝聞,始請別擇地以葬,嵗時奠祀後,著為法。 己丑,賜工部侍郎致仕皇甫泌帛一百疋。泌獻所著周易精義等書,上曰:「泌老不廢學,貧而守節,可尚也」。故有是賜。 賜真定府僧懐丙紫衣。初,河中府浮梁用鐡牛八維之,一牛且數萬斤,後水暴漲絶梁,牛没於河,募能出之者,懐丙以二大舟實土,夾牛維之,用大木為權衡狀,鈎牛徐去其土,舟浮牛出,轉運使張燾以聞,而有是賜。 以工部郎中、天章閣待制陸詵為兵部郎中、鄜延路都搃管經畧安撫使兼知延州。 贈皇后弟內殿崇班髙士林徳州刺史。士林,將家子,獨喜學,上嘗以「謹守法律」四字誨之,曰:「能如此,則為良吏矣」。每欲進擢,后屢辭,既卒,始追贈焉。明年,又贈節度使。 乙未,潁王府翊善、同修起居注邵亢以知制誥、知諫院兼判司農寺。於是,上謂潁王曰:「翊善端直朴厚,已輟為諌官矣」。王頓首謝。以金部員外郎、天章閣侍講傅卞為起居舍人、同知諫院。卞議濮王典禮,與執政意合,故驟進。 以度支郎中王稷臣直集賢院、充潁王府翊善,令於皇子兩位供職。辛丑,命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司馬光編歴代君臣事迹。於是光奏曰:「臣自少以來,畧涉羣史,竊見紀傳之體,文字繁多,雖以衡門專學之士,往往讀之,不能周浹,況於帝王日有萬幾,必欲徧知前世得失,誠為未易。竊不自揆,常欲上自戰國,下至五代,正史之外,旁採他書,凡闗國家之盛衰,係生民之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帝王所宜知者,畧依左氏春秋傳,體為編年一書,名曰通志,其餘浮冗之文,悉刪去不載,庶幾聴覧不勞,而聞見甚博,私家區區力不能辦,徒有其志而無所成。頃臣曾以戰國時八卷上進,幸䝉賜覧,今所奉詔㫖,未審令臣續成此書,或别有編集,若續此書,乞亦以通志為名。其書上下貫串千餘載,固非愚臣所能獨修。伏見翁源縣令廣南西路經畧安撫司勾當公事劉恕、將作監主簿趙君錫,皆以史學為衆所推,欲望特差二人與臣同修,庶幾使得早成。書不至疏畧,從之,而令接所進八卷編集,俟書成,取㫖賜名。其後君錫以父喪不赴,命太常博士、國子監直講劉攽代之。恕,均州人,君錫,良規之子。攽,敞弟也。 司空致仕鄭國公宋庠卒。帝方以災異避正殿,有司誤奏母臨喪,乃為挽辭二篇賜之,贈太尉兼侍中,諡元憲,帝為篆其墓碑曰「忠規徳範之碑」。庠自應舉時,即與弟祁以文學名擅天下,儉約不好聲色,讀書至老不倦。尤畏法,在揚州,使工甓堂塗,取巵酒與之,後知誤取公使,立償之,而取予者皆被罰。其為相雅練故事,自初執政,遇事輒分別是非可否,用是斥退。及再登用,遂浮沉自安。然天資忠厚,嘗曰:「逆詐恃明,殘人矜才,吾終身弗為也」。沈邈嘗為京東轉運使,數以事侵庠。及庠在洛陽,邈子為府屬所惡,欲痛治之以法,庠獨不肯,曰:「是安足罪也!」人以此益稱其長者。 戊申,以河東轉運使呉充為鹽鐡副使。上雅知充前此數問充所在,㑹充入覲,上諭以教授時事,嘉勞之,居河東纔半嵗,即召入。 樞宻副使、禮部侍郎胡宿屢乞致仕,庚戌,罷為吏部侍郎、觀文殿學士、知杭州。 以殿前都虞候、容州觀察使郭逵檢校太保、同簽書樞宻院事、同簽書樞宻院事,自逵始。於是知制誥邵必當制,草詞以進,言逵武力之士,不可置廟堂,望留誥勅與執政熟議,弗聴。逵既入西府,衆多不服,或以咎韓琦,琦曰:吾非不知逵望輕也。故事,西府當用一武臣。上欲命李端,愿吾知端愿傾邪,故以逵當之。李燾曰:或云上本意欲用張方平、韓琦,知方平不附已,猥曰:西府乆不用,武臣宜稍復故事,上督其人無以應,乃遽用逵。知諫院邵亢、御史呉申呂景交章論祖宗朝樞府參用武臣,如曹彬父子、馬知節、王徳用、狄青勲勞,為天下所稱則可,逵黠佞小才,豈堪大用?」不報。司天監奏:彗星浸㣲,羣臣詣閤門拜表,乞御正殿,復常膳,不許,自是三表乃許之。 五月乙丑,詔:「河北戰兵三十萬、陜西戰兵四十五萬并義勇,令本路都總管常加訓練,毋得占役」。時邊臣或奏請增兵,朝廷以為兵數不少,故降是詔。 是日,彗行至張而沒。彗之未没也,言者多以為憂。或告韓琦,琦曰:「借使復有一星出,欲何為乎?」此據日記。 戊辰,上謂宰臣曰:「朕日與公等相見,每欲從容講論治道,但患進呈文字頗繁多不暇。今中書常務有可付有司者,悉以付之」。自是中書細務止進熟狀,及事有定制者歸有司,中書降勅而已。 庚午,詔中書,樞宻,自今朔望會於南㕔。 吏部流內銓進編修銓曹格勅十四卷,詔行之。 右武衞大將軍、果州刺史叔褒領文州團練使。初制,宗室入學十五以上通兩經者,大宗正以聞,命官試論及大義,中者度髙下賜出身或遷官。至是,叔褒試所學中格,故有是命。叔褒,徳恭曾孫也。丁丑,以屯田員外郎王克臣子孝莊為右屯衞將軍、駙馬都尉,賜名師約,以尚徳寧公主故也。初,上數稱唐公主多下嫁名人,及選得師,約其父子皆業進士,令至宰相第,試以詩并其所業賦一編進御,召見清居殿,又諭以毋廢學。後又出經籍及紙筆硯墨賜之。 六月乙酉,以駕部郎中、知磁州李田監淄州鹽酒税務。嘉祐六年,始置考課法。至是,考課院言田再考在劣等,故有是命。坐考劣降等自田始。 己亥,免陸詵正衙令,入見,上勞問之曰:「卿嶺外處畫無不當者,鄜延最當要道,故選用卿,今將何先?」詵曰:「邊事難以遥度,抑未審陛下意在安靜,或欲示威也」。上曰:「大抵邊陲宜以安靜為務,昨王素為朕言,朝廷與帥臣常欲無事,自餘將校無不生事要功者,卿謂此言如何?」詵曰:「素言是也。陛下能責任將帥,令疆埸無事,即天下幸甚」。上稱善。 辛卯,以太常博士劉庠為監察禦史裏行。庠私議濮王事,與執政意合,故命以言職。 贈故霸州文安縣主簿、太常禮院編纂禮書蘇洵光祿寺丞。所修書方奏,未報而洵卒,賜其家銀絹各百兩疋,其子殿中丞、直史館軾辭所賜求贈官,既從之,又特勅有司,具舟載其喪歸蜀。嘉祐初,王安石名始盛,黨友傾一時,歐陽修亦善之,勸洵與安石游,而安石亦願交於洵。洵曰:「吾知其人矣」。安石母死,士大夫皆弔,洵獨不往,作《辨姦》一篇。洵既沒,三年而安石用事,其言乃信。張方平嘗論洵曰:「定天下之臧否,一人而已」。 己酉,御崇政殿疎决在京繫囚。 壬子,改清政殿曰欽明,召直集賢院王廣淵書洪範於屏,謂廣淵曰:「先帝臨御四十年,天下承平,得以無為。朕方屬多事,豈敢言自逸,故改此殿名」。因訪廣淵,先儒論洪範得失,廣淵對以張景所得最深,遂進景論七篇。明日,復召對延和殿,謂廣淵曰:「景所說過先儒逺矣,以三徳為馭臣之柄,尤為善論。朕遇臣下,常務謙柔,聴納之間,則自以剛㫁此屏,置之坐右,非特開元無逸圖也。 秋七月甲寅,以屯田員外郎呉申為殿中侍御史。初,劉庠舉申自代,上曰「朕固知申」遂擢用焉。庠,申門人也。自傅卞議濮王事,稱㫖庠及申私論與卞協,故相繼並居言職。 乙丑,以奉國留後、虢國公宗諤為保靜節度使。於是濮王子孫及魯王孫各遷官一等,遷者凡二十人。上之為皇子,辭疾不肯入宫,詔本位長屬敦促。宗諤最長,於時勸行。及上即位,宗諤上十餘章論功,上不得已,特遷奉國留後。中書召知制誥韓維,命辭再三,屬之曰:「語勿太深也」。宗諤在藩,素嫉上。宗諤有庖夫善羊膾,上使人為膾兩盤,宗諤見問之,對曰:「十三使之膾也」。宗諤怒,毁器覆肉,笞其庖夫。宗諤性隂狡,所惡婢妾往往鴆殺之。 八月己亥,以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呂公著知蔡州。公著嘗言濮安懿王不當稱親及頒諱於天下,又請追還呂誨等,皆不從,即稱疾求補外官。上曰:「學士朕所重,豈得輕去朝廷」。公著家居者百餘日。上遣內侍楊安道即家敦諭,且戒安道曰:「公著勁直,宜徐徐開曉,語勿太迫也」。又數令公著兄公弼勸之,公著起就職,才數月,復上章請出,故有是命。 九月壬子朔,日有食之。 癸丑,以知制誥、史館修撰蔡抗為龍圖閣直學士、知定州。上謂抗曰:「第行且召卿矣。郡兵番戍,室家留營多不謹,夫歸輒首原」。抗下令悉按以法,戍兵感之。 乙夘,命知制誥宋敏求題濮安懿王及三夫人廟主於園。 丙辰,幸天章、寶文閣,命兩府觀翰林學士王珪所書仁宗御書詩石刻。初,仁宗立上為皇子,珪請對而後草詔,後有間珪者。是日,上御蘂珠殿召珪設紫花墩賜坐,勞問乆之,詔中書授珪兼端明殿學士,且諭曰:「執政員闕,即命卿矣」。翌日,又賜盤龍金盆一,珪惶恐以謝,上謂曰:「朕知卿忠純有守,曩者有讒語朕,今釋然無疑,故有此賜」。珪頓首曰:「非陛下保全臣,何以至此!」 癸亥,詔:「待制已上,自遷官後,六嵗無過,則復遷之,有過亦展年,至諫議大夫止。京朝官四嵗磨勘,至前行郎中止少卿、監,仍以七十員為定員,有闕即檢勘前行郎中,遷及四嵗以上,校月日之乆者,次補之。少卿監以上,遷官聴㫖,如別有勞績,或因要重任使特㫖推恩者,即不在此例」。 乙丑,以太常博士、監察御史裏行馬黙守本官,通判懐州。初,黙彈奏濟州防禦使李珣犯銷金,并匠人送開封府,官吏不能正其罪,又言宗恵女使當如法録問,且請自今外人罪連宗室大辟,皆錄問,然後㫁,又言國子監直講劉攽輕薄無行,多結交富貲舉人,不可為開封試官,又言趙及所壊倉米十八萬石,當治米所以濕惡,并劾提㸃倉塲李希逸以不覺察,而及等實由希逸舉發,黙除禦史,時攽有戲言,黙用此怒,故妄彈奏,攽黙又屢言濮王不宜稱親,上以為疎繆,故絀之,御史劉庠奏乞留黙,弗聴。 皇城司嘗捕銷金衣送開封府,推官竇卞上殿請其獄。會有以內庭為言者,上疑之,卞曰:「真宗禁銷金自掖庭始,今不正以法,無以示天下,且非祖宗立法意」。上曰:「然。文王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正謂此耳」。詔如卞請。 庚辰,知諫院傅卞言:「風聞貴戚奏薦恩澤,未經减定,或托以親戚,濫及髙貲商販之徒」。詔:「自今妃嬪、公主以下,非有服親,若有服親之夫,無得奏薦」。 是月,夏國主諒祚舉兵冦大順城,入冦柔遠寨,燒屈乞等三村,栅段木嶺。初,環慶經畧安撫使蔡挺,知諒祚將入冦,即遣諸將分屯要害,以大順城堅,雖被攻不可破,不益兵,柔遠城惡,命副都總管張玉將重兵守之,敕近邊熟戶入保清野,戒諸寨無得逆戰,諒祚將步騎數萬攻圍大順,三日,蕃官趙明與官兵合擊之,諒祚銀甲氊帽以督戰,挺先選強弩八列於壕外注矢下射,重甲洞貫,諒祚中流矢遁去,復冦柔遠,張玉募膽勇三千人夜出擾賊營,賊遂驚潰,上遣中使賜挺手詔慰勞,諒祚退屯金湯,聲言益發步騎,且出嫚辭,須已得嵗賜,復攻圍大順城,鄜延經畧安撫使陸詵言:「朝廷積習姑息,故賊敢狂悖,不稍加詰責,則國威不立」。即止其嵗賜銀帛,牒宥州問故,上喜曰:「固知此人可倚也」。詔詵得宥州報具聞,而諒祚果大沮盤桓寨下取糧,而反卒不敢入冦,又嵗儉貧,願得賜物,乃報言邊吏擅興兵行,且誅之矣。 冬十月壬午朔,以仙遊縣君任氏墳域為園,從禮院所奏也。 癸未,遣西京左藏庫副使何次公齎詔賜夏國主諒祚,問所以入冦之故,仍止其嵗賜銀帛,陸詵言:「彼頗順矣,不若且賜時服,因以詔問之,彼必感懼。今特遣次公,彼多姦詐,或疑朝廷畏已,則未遽服也」。不從。 甲申,以户部判官、直集賢院王廣淵直龍圖閣兼侍讀,集賢殿修撰周孟陽兼侍講。帝不豫,廣淵憂思忘食寢,帝自為詔以慰安之,曰:「朕疾少間矣」。丁酉,詔兩日一御邇英講讀。時上已不豫,然近臣尚未知也。於是皇子潁王等引仁宗故事以請,從之。 丁亥,詔曰:「先帝以士乆不貢,則怠於學,而豪杰者不時舉,故下間嵗之令,冀以得人,而自更法以來,其弊浸長,何者?里選之牒仍故,而郡國之取減半,計偕之籍屢上,而道途之勞良苦,朕甚閔焉。其令禮部三嵗一貢,舉天下解額,於未行間嵗之法已前率四分取三,分禮部奏名進士以三百人為額,明經、諸科不得過進士之數。本志云:自是恩典不增,而貢舉乃緩,士得休息,官以不煩矣。今削去。 以同簽書樞宻院郭逵為陜西四路沿邊宣撫使兼權判渭州。逵懇辭簽書,上曰:「初欲授卿宣徽使,慮外人以為罷政,第領樞職,往以重使權」。 甲午,詔宰臣、參知政事舉才行士可試館職者各五人。先是,上謂中書曰:「水潦為災,言事者多云不進賢,何也?」歐陽修曰:「近年進賢之路太狹,誠當今所患,臣每與韓琦等論議未合」。上曰:「何謂進賢路狹,中書常所進擬者,其人皆如何?」修曰:「自富弼、韓琦當國以來,十數年間,外自監司,內則省府,此類選擢甚精,時亦得人,然皆是錢榖刑名強幹之吏,此所謂用。才臣言進賢路狹乃館職也」。上曰:「如何?」修曰:「朝廷用人之法,自兩制選居兩府,自三館選居兩制,然則三館者,輔相養材之地也。往時入三館有三路,今塞其二矣,此臣所謂太狹也」。上曰:「何謂三路?」修曰:「進士髙科一路也。大臣薦舉,一路也。因差遣例除一路也。往時進士五人以上及第者皆得試館職,第一人及第不下十年,有至輔相者,今第一人及第。兩任凡十年,方得試館職,而第二人以下無復得試,是髙科一路塞矣。往時大臣薦舉,隨即召試,今止令上簿,候館閣闕人乃試,而館閣人初無員數,無有闕時,則上簿者永無試期,是薦舉一路又塞矣。唯有因差遣例除者,半是年勞老病之人,此臣之所謂進賢路太狹也。新格置編校官八人,皆用選人,歴七年乃自校勘除校理,此外未嘗有所擢用。臣謂此八員者宜仍舊,他員或闕,即令中書擇人進擬,庶無遺賢」。上嘉納之,故有是詔。因謂輔臣曰:「館閣養才之地,比欲選數人出使,無可者。公等其各為朕捜揚,雖執政親戚世家勿避,朕當親閲可否?」於是韓琦、曾公亮、歐陽修、趙槩等所舉蔡延慶、夏倚、已見嘉祐二年。王汾、葉均、劉攽、章惇、胡宗愈、王存、李常、張公裕、王介、蘇棁、安燾、蒲宗孟、陳侗、陳睦、李清臣、朱初平、黄履、劉摯凡二十人,上皆令召試。琦等以人多難之,上曰:「既委公等舉之,茍賢豈患多也!」乃令先召擢提㸃陜西刑獄、度支員外郎蔡延慶等十人,餘須後試。延慶,齊子也。 丙午,羣臣以來嵗元㑹,表上尊號曰體乾應厯文武聖孝皇帝,詔不許,五表乃許之。 十一月甲寅,以慶州蕃官都巡檢使趙明領順州刺史,以擊夏人於大順城有功也。於是將士及蕃官有功者隨輕重賞之。 戊午,帝不豫。 己巳,歸徐國公主於王氏,皇后及皇子潁王、東陽郡王送至第。詔皇后翼日乃歸。 司馬光奏:「臣伏見陛下踐阼以來,太陽侵色,中有黒子,大風晝晦,冬溫無氷,連年大水,漂沒廬田,以至今嵗災異尤甚,彗星彰見,光炎隆熾,朝東暮西,連月乃滅,飛蝗害稼,日有食之,加之陜西、河東,夏秋乏雨,禾既不収,麥仍未種,婦子悽惶,流離充道,西戎內侮,邊鄙未安,當此之際,羣臣宜勸導陛下以祗畏天命,勤恤民隠,克己謙約,博求至言,以消復變咎,延致善祥,而朝廷晏然,曾不為意,或以為自有常數,非闗人事,或以為景星嘉瑞,更當有福,今者又有佞臣建議,請上尊號,其為欺蔽上天,誣罔海內,孰甚於此?使上帝鬼神,怫鬱不懌,自拜表以來,陛下嬰此疾疹,乆而未愈,此皆羣臣諂䛕之罪,陛下豈得不省悟而深思哉?臣不勝區區,忘生觸死,伏望陛下自以聖意止羣臣所上章表,卻尊號而弗受,更下詔書,深自咎責,咨謀四方,廣開言路,求所以事天養民、轉災為福之道,俟聖體康復,政化流通,天時豐穰,人心悅豫,然後推崇徽號,何晚之有?臣荷國大恩,承乏侍從,誠見近日羣臣,皆以言為諱,入則拜手稽首,請加鴻名,出則錯立族談,腹非竊笑,終無一人為陛下正言,其不可者,臣竊痛之。是敢妄進狂瞽,唯聖明采察。不從。 初,夏人冦大順,上問兩府䇿將安出,宰相韓琦請留止嵗,賜遣使齎詔往問,樞宻使文彦博等曰:「如此,則邊釁大矣」。因引寶元、康定之喪師,以動上意,琦曰:「兵家須料彼此,今日御戎之備,大過昔時,且諒祚狂童,豈可比元昊也?詰之必服」。上竟從𤦺議,遣何次公往使,逾月,次公還,以諒祚表進,上已臥疾,輔臣因入問起居畢,𤦺扣御榻曰:「諒祚服罪否?」上力疾顧𤦺曰:「一如所料。諒祚所上表,雖云受賜累朝,敢渝先誓」,然尚多游辭,歸罪於其邊吏,乃復賜詔詰之,令耑遣使别貢誓表,具言:今後嚴戒邊上酋長,各守封疆,不得㸃集人馬,輒相侵犯,其鄜延、環慶、涇原、秦鳯等路一帶,乆係漢界熟户并順漢西蕃,不得更行刼虜及逼脅歸役,所有漢界不逞叛亡之人,亦不得更有招納,茍渝此約,是為絶好,餘則遵依先降誓詔,朝廷恩禮,自當一切如舊。 先是,帝乆服藥,監察御史裏行劉庠奏請立皇子,帝不懌,封其奏。一日,宰相韓𤦺等問起居,退,潁王出寢門,憂形於色,顧琦曰:「奈何?」𤦺曰:「願大王朝夕,勿離上左右」。王曰:「此乃人子之職」。琦曰:「非為此也」。王感悟去,帝自得疾不能語,凡處分事皆筆於紙。十二月辛丑,帝疾增劇,輔臣問起居罷,琦復奏曰:「陛下乆不視朝,中外憂惶,宜早立皇太子,以安衆心」。帝頷之,琦請帝親筆指揮,帝乃書曰:「立大王為皇太子」。琦曰:「必潁王也,煩聖躬更親書之」。帝又批於後曰:「大大王、潁王頊」。琦曰:「欲乞即今晚宣學士降麻」。帝復頷之,琦召內侍髙居簡授以御札,命翰林學士草制,學士承㫖張方平至榻前稟命,帝慿几出數語,方平不能辨,帝以手指畫几,方平因請進筆書所諭,遂進筆,帝書:「來日降制,立某為皇太子」十字,所書名不甚明,方平又進筆請之,帝再書「潁王」二字,又書「大大王」三字,方平退而草制,壬寅,立皇子潁王頊為皇太子。帝既用輔臣議立皇太子,因泫然下泪,文彦博退,謂韓琦曰:「見上顔色否?人生至此,雖父子亦不能無動也」。琦曰:「國事當如此,可奈何?」皇子始聞命,辭於榻前者乆之。 癸卯,大赦,賜文武官子為父後者勲一轉。 乙已,詔以來年正月十九日冊皇太子,翰林學士承㫖張方平為禮儀使,翰林學士王珪撰册文,錢明逸書冊,知制誥宋敏求書寳。

喜歡我們的網站請支持我們的發展網站的設計與内容(c)版權2006-2024如果您想引用本網站上的内容,請同時加上至本站的鏈接:https://ctext.org/zh。請注意:嚴禁使用自動下載軟体下載本網站的大量網頁,違者自動封鎖,不另行通知。沪ICP备09015720号-3若有任何意見或建議,請在此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