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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建嘉元年正月 (1211/1/17 - 121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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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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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四年春正月乙亥朔,金太史奏熒惑入氐中。 己丑,敘州蠻攻嘉定府利店砦,陷之。 西域哈喇婁部:主阿爾斯蘭降于䝉古。 二月,金中都有大風從北來,發屋折木,通𤣥、東華二門,重闗皆折。 䝉古主伐金敗金將達實于野狐嶺,取大水濼、豐利等縣,金復築烏沙堡。閠月辛亥,詔諸路格朝廷賑恤之令及盜發不即捕者,重罪之。 三月丙子,沔州將劉世雄等謀據仙人原作亂,伏誅。 臨安大火,焚省部等守舍,延及太廟,詔遷神主于夀慈宫,三日,火息,乃還太廟,省部皆寓治驛寺,焚民居二千餘家。 金中都大悲閣災,延及民居,有黒氣起北方,廣長若大隄,內有三白氣,貫之如龍虎狀。 金括民間馬,令職官出馬有差。 夏四月,國子司業劉爚乞開偽學。禁刋朱熹《四書》于太學。 己丑,以吳曦沒官田租代輸關外四州旱傷秋税。 初,金納哈塔敏珠爾守北鄙,知䝉古將侵邊,奔告於金主,金主曰:「彼與我無釁,汝何言此?」敏珠爾曰:「近見其鄰部附從,西夏獻女,而造箭製楯不休,凡行營則令男子乘車,蓋欲惜馬力也,非圖我而何?」金主以其擅生邊隙,囚之,及䝉古南侵,金主始恐,乃釋敏珠爾之囚,而遣西北路招討使尼雅哈克求和,䝉古主不許,金主乃命平章政事通吉遷嘉努、參知政事完顔呼實行省事于撫州,西京留守赫舍哩呼沙呼行樞宻院事以備邊。 五月乙亥,賜禮部進士趙建大以下四百六十五人及第、出身。 六月丁亥,遣金嶸賀金主生辰。時金有䝉古之難,不暇延使者,至涿州而還。 秋七月壬戌,太白晝見。 丙寅,詔四川官吏嘗受偽命者,毋得敘用。 八月,夏國主安全卒,年四十二,偽謚敬穆皇帝,廟號襄宗,墓曰康陵。族子大都督府主遵頊立,改元光定。 金通吉遷嘉努呼沙呼等,至烏沙堡,未及設備,䝉古哲伯兵奄至㧞烏沙堡及烏月營,破白登城,遂攻西京。七日,呼沙呼等懼,以麾下棄城,突圍遁,䝉古主以精騎三千馳之,金兵大敗,追至翠屏山,遂取西京及桓撫州,休士牧馬,將遂南向,金主復命招討使完顔紏堅、監軍完顔鄂諾等,率兵號四十萬,駐野狐嶺以備呼實,率重兵為後繼,或謂紏堅曰:「䝉古新破撫州,方以所獲賜其下,馬牧于野,當乗其不虞掩擊之」。紏堅曰:「此危道也,不若馬步俱進,為計萬全䝉」。古主聞之,進兵于獾兒觜,紏堅遣麾下明安,問䝉古舉兵之故明安反降于䝉古,以虛實告之䝉,古主遂與紏堅等戰,金兵大敗,䝉古乘鋭而前呼,實不敢拒戰,引兵南行,䝉古兵踵擊之,至會河堡,金兵又大敗,呼實僅以身免,走入宣平䝉古兵,乘勝薄宣平,遂克晉安縣。 九月辛酉,敘州蠻冦邉。丁丑,詔附㑹開邉得罪之人,自今毋得敘用。 䝉古兵薄居庸闗,守將完顔福壽棄闗遁,哲伯遂入闗,金中都戒嚴,禁男子不得輒出城,䝉古遊奕至都城下,金主欲南奔汴,㑹衞卒誓死迎戰,䝉古兵多損傷,遂襲羣牧監,驅其馬而去,金主乃止。 冬十月甲辰,以金國有難,命江淮、荊湖四川制置司謹邉備,時和議方堅,皆漫不置意,唯趙方在江陵,知金人北逼於䝉古,計必南遷,乃増修三海八匱,以壯形勢,荊門有東西兩山,最為險要,乃築堡於其上,増戍兵以遏敵衝,又㧞土豪、孟宗政等補以官,日夜為之嚴備。 金中都每夜初更正東及西北天明如月初出,經月乃㓕。 十一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先是,金上京留守圖克坦鎰上言「自國家與塔坦交兵以來,彼聚而行,我散而守,以聚攻散,其敗必然。不若入保大城,並力備禦。昌、桓、撫三州素號富實,人皆徤勇,可內徙之以益兵勢,人畜財貨不至亡失」。參政梁●曰:「如此,是自蹙境土也」金主從●謀,鎰復奏曰「遼東國家根本,距中都數千里,萬一受兵,州府顧望,必須報可,誤事多矣,可遣大臣行省以鎮之」金主不悅,曰「無故置行省,徒揺人心耳」不從。鑑乃遣其子烏魯斯烏登將兵二萬入衞中都,金主嘉之,徴拜右丞相。 金簽中都在城軍。 金殺河南陳言人郝贊。 䝉古主復遣其子卓沁、察罕、台諤、格、徳,依分徇雲內、東勝、武、朔等州,下之,於是徳興府、𢎞州、昌平、懐來、縉山、豐潤、宻雲、撫寧、集寧,東過平濼,南至清滄,由臨潢逾遼河,西南抵忻、代,皆沒於䝉古,金呼沙呼之棄西京而還也。至蔚州,擅取官庫銀五千兩及衣幣諸物,奪官民馬,與從行人,入紫荊關,殺淶水令,至中都,金主皆不問,以為右副元帥,呼沙呼益無所忌憚,自請兵二萬北屯宣平,金主與之三千,令屯媯川,呼沙呼不悅。 金遷嘉努呼實 覆全軍遷嘉努,除名,呼實,責授咸平路兵馬總管,將士以其罰輕,益不用命,金益都人楊安國,少無頼,以鬻鞍材為業,市人呼為楊鞍兒,遂自名楊安兒。泰和中,金人南侵山東,無頼往往相聚剽掠,命州縣招捕之,安兒時為羣盜,亦請降𨽻名軍中,累官至防禦使,及䝉古兵薄中都,詔招鐵亢敢戰軍,得千餘人,以唐古哈達為都統,安兒副之,以戍邉安兒至鷄鳴山不進,亡歸山東,與張汝楫聚黨,攻刼州縣,殺掠官吏,山東大擾。 十二月辛巳,奉議郎張鎡坐扇揺國本,除名象州覊管。 秘書省著作郎李道傳上奏言:「學莫急於致知,致知莫大於讀書,書之當讀者,莫出於聖人之經,經之當先者,莫要於《大學》、《論語》、《孟子》、《中庸》之篇。故侍講朱熹有《論語孟子集註,大學中庸章句、或問,學者傳之所謂擇之精而語之,詳者於是乎在。臣願陛下詔有司取是四書,頒之太學,使諸生以次誦習,俟其通貫浹洽,然後次第以及諸經,務求所以教育人才,為國家用,且使四方之士聞其風節,傳其議論,得以慕而效之也」。又言:「紹興中,從臣胡安國嘗欲有請于朝,乞以邵雍、程顥、程頥、張載四人,春秋從祀孔子之廟。淳熈中,學官魏掞之亦言宜罷王安石父子勿祀,而祀顥頥兄弟。厥後雖詔罷安石之子雱,而他未及行,儒者相與論說,謂宜推而上之,以及二程之師。周敦頥臣,願陛下詔有司考安國、掞之所嘗言者,議而行之,上以彰聖朝崇儒正學之意,下以示學者所宗,其益甚大,其所闗甚重,非特以補祀典之闕而已。㑹西府中有不喜道學者,未及施行。 金簽陜西兩路漢軍五千人赴中都。 是嵗,金賀瑞慶節,使不至。

卷一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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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春正月癸亥,詔贈陸九齡直秘閣,謚文達、沈煥直華文閣,謚端憲。録張九成、張栻、呂祖謙、陸九淵子孫官各有差。九淵門人之最著者,曰袁燮、楊簡、沈煥、舒璘,鄞人陳塤為太常博士,獨為燮議謚,餘皆閣筆。因歎曰「幽、厲雖百世不改,謚有美惡,豈諛墓比哉」㑹朱端常子乞謚,塤曰「端常居臺諫則逐善類,為藩牧則矜刻剝,宜得惡謚,以戒後來」乃謚曰榮愿。議出,宰相而下皆肅然改容。 癸酉,召布衣李心傳赴闕。心傳,舜臣子也。 戊寅,熒惑入氐。壬午,太白、嵗星、填星合于女。 䝉古主以夏納仇人齊拉袞、星根及不遣質子,自將伐之,二月取黑水等城。考異,薛鑑繫此事于元年十月。今據元史太祖紀改政。 辛卯,御史梁成大言真徳秀有大惡五,僅禠職罷祠,罰輕詔,削二秩。䝉古藁城守將董俊以鋭卒數百授史天澤,天澤夜赴真定,與實訥台合兵攻武仙,仙走西山。實訥台怒真定民反覆,驅萬人將斬之。天澤曰:「是皆吾民,我力不能及,一旦委去,不幸被脅,殺之何罪!」乃釋之。 三月戊寅,建昭勲崇徳閣,趙普、曹彬、薛居正、石熈載、潘美、李沆、王旦、李繼隆、王曽、呂夷簡、曹瑋、韓琦、曽公亮、富弼、司馬光、韓忠彥、呂頥浩、趙鼎、韓世忠、張浚、陳康伯、史浩、葛邲,後益以趙汝愚,凡二十四人,圖形其上。 是春,夏主父遵頊卒,年六十四,偽諡曰英文皇帝,廟號神宗。 夏四月辛亥有流星大如太白。 六月丙申,賜禮部進士王㑹龍以下九百八十九人及第出身,時科場事體日壞,且有司命題茍簡,或執,偏見臆說,互相背馳,或發䇿用事訛舛,故士子眩惑,莫知適從,才者多致見遺,所取之士既不精,數年之後,復俾之主文,是非顛倒逾甚,時謂之「繆種流傳」,復容情任意,不學之流,往往中第,而舉人之弊,曰傳義,曰換卷、曰易,號曰卷子,出外曰謄録,滅裂不可勝言。壬寅,詔以孔子五十二代孫萬春襲封衍聖公。 李全在青州,北剽山東,南資江左,挾朝廷以疑䝉古,䝉古攻之,全大小百戰,終不利,嬰城自守,䝉古築長圍,夜布狗砦,全粮援路,絶與兄福謀,福曰:「二人俱死無益也!汝身係南北輕重,我當死守孤城,汝間道南歸,提兵赴援,可尋生路」。全曰:「數十萬勍敵,未易支也,全朝出城,夕陷矣,不如兄歸」。於是全留青,福還楚。 䝉古主避暑于渾垂山,取夏、甘、肅等州。 秋七月戊辰,雷電雨,晝晦,大風。遂安、休寧兩縣界山裂,洪水壊公宇、民居、田疇。 䝉古主取夏西、凉府、搠羅、河羅等縣,遂踰沙陀至黃河九渡,取應里等縣,夏國主徳旺憂悸而卒,年四十六,國人立其弟南平王睍,號徳旺曰獻宗睍,清平郡王,子也。 八月辛卯,金設益政院于內庭,以禮部尚書樂平、楊翼雲等為說書官,日二人直備顧問,雲翼為金主,講尚書,言帝王之學不必如經生,分章析句,但知為國大綱足矣,因舉「任賢去邪」、「與治同道、與亂同事,有言逆於汝心、有言遜於汝志」等數條,一皆本於正心誠意,敷繹詳明,金主聽之忘倦。一日,經筵畢,因言:「人臣有事君之禮,有事君之義,禮不敢齒,君之路馬,蹴其芻者有罰,入君門則趨,見君之几杖則起,君命召不俟駕而行,受命不宿於家,是皆事君之禮,人臣所當盡者也。然國家之利害,生民之休戚,一一陳之,則向所謂禮者,特虛器耳。君曰可而有否者獻其否。君曰:否而有可者,獻其可,言有不從,雖引裾折檻、㫁鞅軔輪,有不惜焉者,當是時也,姑徇事君之虚禮,而不知事君之大義,國家何頼焉?」金主變色曰:「非卿,朕不聞此言」。雲翼嘗患風痺及愈,金主問愈之之方,對曰:「但治心耳,心和則邪氣不干,治國亦然,人君先正其心,則朝廷百官莫不一於正矣!」金主矍然知其為醫諫也,雲翼天性雅重,自律甚嚴,其待人則寛,與人交分一定,死生禍福不少變也。博學能文,明於正事,直言敢諫,與翰林學士趙秉文同為時所重。 乙巳,追降巴陵郡公竑為縣公。 辛亥,衞涇卒。 九月,徐晞稷罷,以劉琸為淮東制置使。朝廷聞李全為䝉古所圍,稍欲圖之,以晞稷畏懦,謀易帥。劉琸雅意建閫,使鎭江副都統彭●延譽,●亦垂涎代琸,從臾尤力,故以琸代晞稷。●代琸知盱眙。 冬十月甲申,詔《寧宗御集》閣以寳章為名,仍置學士、待制員。 辛亥,熒惑、嵗星、填星合于女,熒惑犯填星。 改湖州為安吉州。 十一月甲寅,修祚徳廟,以嚴程嬰、公孫杵臼之祀。 辛酉,熒惑犯嵗星。劉琸至楚州,心知不能制馭,盱眙四總管惟以鎭江兵三萬自隨,夏全請從,琸素畏其狡,不許。彭●自以資望視琸更淺,曰「琸止夏全,是欲遺患盱眙,彼猶憚夏全,我何能用」乃激夏全曰「楚城賊黨不滿三千,徤將又在山東,劉制使圖之,収功在旦夕,太尉曷不往赴事㑹」夏全忻然,帥兵徑入楚城,時青亦自淮隂入屯城內,琸駭懼,勢不容卻,復就二人謀焉。時傳、李全已死,李福欲分兵赴青州,琸令夏全盛陳兵楚城,賊黨震恐,李全妻楊妙真遣人賂夏全求緩師,乃止。 䝉古主攻夏靈州,夏遣嵬名令公來援,䝉古主渡河擊夏師,敗之。 是嵗䝉古、烏格台及察罕之師圍金南京,遣唐慶責嵗幣于金。三年春正月辛亥朔,金増築中京城,浚汴城外濠。 壬子,史彌逺進二秩。 以姚翀為淮東制置使,朝廷以翀嘗與李全交驩,故命之。翀朝辭,帝謂曰「南北皆吾赤子,何分彼此。卿其為朕撫定之」翀至楚城東,𫇢舟以治事。間入城,見全妻楊氏,用徐晞稷故事而禮過之。楊氏許翀入城,翀乃入,寄治僧寺中,極意娛之。 己巳,詔曰:「朕觀朱熹集註《大學》、《論語》、《孟子》、《中庸》,發揮聖賢藴奥,有補治道,朕方勵志講學,緬懐典刑,深用歎慕,可特贈熹太師,追封信國公」。帝訪問熹之徒及所著書部使者,遂以葉味道行誼聞,差主管三省架閣文字,遷宗學諭,從臣有薦味道可為講官,乃授太學博士兼崇政殿說書。故事,說書之職止於通鑑而不及經,味道請先說論語,詔從之。帝忽問鬼神之理,疑伯有之事涉於誕,味道對曰:「隂陽二氣之散聚,雖天地不能易,有死而猶不散者,其常也。有不得其死而鬱結不散者,其變也。故聖人設為宗祧,以別親疏逺邇,正所以教民親愛,參賛化育。今伯有得罪而死,其氣不散,為妖為厲,使國人上下為之不寧,於是為之立子洩以奉其後,則庻乎鬼有所依,而神莫不寧矣。盖諷濟王竑事也。 二月,李全妻楊氏使人行成于夏全曰:「將軍非山東歸附,耶狐死,兎悲李氏㓕夏氏,寧獨存,願將軍垂盻夏全」許諾。楊氏盛飾出迎,與按行營壘,曰「人傳三哥死,吾一婦人安能自立。便當事太尉為夫,子女玉帛,干戈倉廩,皆太尉有望即領,此無多言也」夏全心動,乃置酒歡甚。飲酣,就寢如歸,轉仇為好,反與李福謀逐劉琸。遂圍楚州,治焚官民舍,殺守藏吏,取貨物。時琸精兵尚萬人,窘束不能發一令,太息而已。夜半,琸縋城僅免。鎭江軍與賊戰死者大半,將校多死,器甲錢粟悉為賊有。張正忠不從亂,經妻子于庭,遂自焚。琸步至揚州,借兵自衞,猶劄揚州造旗幟,聞者大笑。夏全既逐琸暮歸,楊氏拒之。夏全恐楊氏圖己,因大掠趣盱眙欲為亂。盱眙將張惠、范成進閉城門,夏全不得入,狼狽降金。朝廷聞之,大恐,琸自劾,未㡬死。考異:按宋史李全傳,劉琸之敗在三年二月,薛鑑並敘在二年十一月,非也,今移于此。 三月庚戌朔,朱熹子工部侍郎在入對,言人主學問之要。帝曰「先卿《中庸序》言之甚詳,朕讀之不釋手,恨不與之同時」。 丙寅,封史彌逺為魯國公。 史彌逺訪將材于趙葵,葵以兄范對進范淮東提刑兼知滁州,范曰弟而薦兄不順,以母老辭,乃上書彌逺曰:「淮東之事,日異日新,然有淮則有江,無淮則長江以北港汊蘆葦之處,敵人皆可潜師以濟,江面數千里,何從而防哉?今或謂㢲辭厚惠可以啗賊,而不知陷彼欵兵之計,或謂歛兵退屯,可以緩賊,而不知成彼深入之謀,或欲行清野以嬰城,或欲聚烏合而浪戰,或以賊辭之乍順乍逆而為喜懼,或以賊兵之乍進乍退而為寛緊皆失䇿也,失䇿則失淮,失淮則失江,而其失有不可勝悔者矣!夫有遏冦之兵,有游擊之兵,有討賊之兵,今寳應之逼山陽,天長之逼盱眙,須各増戌兵萬人,遣良將統之,賊來則堅壁以挫其鋒,不來則耀武以壓其境,而又觀釁伺隙,時遣偏師掩其不備,以示敢戰,使雖欲深入而畏吾之𢷬其虛,此遏冦之兵也。盱眙之冦,素無儲蓄,金人亦無以養之,不過分兵擄掠而食,當量出精兵,授以勇校,募土豪,出奇設伏以勦殺之,此游擊之兵也。維揚、金陵、合肥各聚二三萬人,人物必精,將校必勇,器械必利,教閱必熟,紀律必嚴,賞罰必公,其心術念慮,必人人思親其上而死其長,信能行此,半年而可以強國,一年而可以討賊矣,賊既不能深入,擄掠無復所獲,而又懐見討之恐,則必反而求贍於金,金無餘力及此,則必怨之怒之,吾於是可以嫁禍於金人矣!或謂揚州不可屯重兵,恐速賊禍,是不然,揚州者,國之北門,一以統淮,一以蔽江,一以守運河,豈可無備哉?善守者敵,不知所攻,今若設寳應、天長二屯以扼其衝,復重二三帥閫以張吾勢,賊將不知所攻,而敢犯我揚州哉?朝廷乃召范稟議,復令知池州。 是春,䝉古主留兵攻夏王城,自率師渡河,攻金積石州,遂破臨洮府,金總管圖們呼圖美死之,又破洮、河、西寧二州,遣烏珍、納延攻信都府,㧞之。 夏四月,䝉古主次龍徳㧞,徳順府金節度使愛申、攝府判馬肩龍死之,陜西行省進三䇿上䇿,自將出戰,中䇿幸陜州,下䇿棄秦保潼關,金主不從。 五月壬子,以岳珂為戸部侍郎兼淮東總領制置使。 李全青州被圍一年,食牛馬及人且盡,將自食其軍,全欲降,懼衆異議,乃焚香南向再拜,欲自經,而使其黨鄭衍、徳田四救己,曰:「譬如為衣,有身,愁無袖耶?今北歸,未必非福」。全乃降,䝉古䝉古諸將皆曰:「全勢窮出降,非心服也。今若不誅,後必為患」。博羅曰:「不然,誅一人易耳!山東未降者尚多,全素得人心,殺之不足以立威,徒失民望,表聞䝉古主。詔博囉便宜處之」。乃以全為淮南楚州行省,鄭衍徳,田世榮副之,由是郡縣聞風欵附。 䝉古主遣唐慶等使金。 六月戊申朔,日有食之。 劉慶福在山陽不自安,欲圖李福以贖罪,福亦謀殺慶、福二人互相猜忌,福稱疾不出,慶福往侯福殺之,納其主于姚翀,翀大喜。楚州自夏全之亂,儲積無餘,綱運不續,賊黨籍籍,謂福所致。福畏衆口,數見翀促之。翀謝以朝廷撥降未下,福乘衆怒,與楊氏謀,召翀飲。翀至而楊氏不出,就坐賓次,左右散去。福以翀命召諸幕客,杜耒等以楊氏命召翀二妾,諸幕客知有變,不得已而往。耒至八字橋,福兵腰斬之。又欲害翀,鄭衍徳救之,得免,去鬚鬢,縋城夜走歸明州,死。朝廷以淮亂相仍,遣帥必斃,始欲輕淮而重江,楚州不復建閫,就以其帥楊紹雲兼制置,改楚州為淮安軍,命通判張國明權守,視之若羈縻州然。 䝉古主避暑六盤山,金遣完顔哈周、鄂屯阿呼來請和,䝉古主謂羣臣曰:「朕自去冬五星聚時,已嘗許不殺掠,遽忘下詔耶?今可布告中外,令彼行人,亦知朕意」。 䝉古盡克夏城邑,其民穿鑿土石以避鋒鏑,免者百無一二白骨蔽野。是月,夏國主睍力屈出降,遂縶以歸夏,立國二百餘年,抗衡宋、遼、金三國,偭鄉無常,視三國之勢,強弱以為異同,至是乃亡。時諸將多掠子女財幣完律,楚材獨取書數部大黃兩駝而已,既而軍士病疫,唯得大黃可愈,楚材用之,所活萬人。 秋七月乙酉,太隂犯心。 己丑,䝉古主特穆津殂于薩里川,疾革,謂左右曰:「金精兵在潼闗,南據連山,北限大河,難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讐,必能許我,則下兵唐鄧,直𢷬大梁,金急,必徴兵潼闗,然以數萬之衆,千里赴援,人馬疲敝,雖至弗能戰,破之必矣」。言訖而殂,年六十六,𦵏起輦谷,是為太祖深沉有大畧,用兵如神,故能㓕國四十,遂平西夏,凡六子:長曰卓沁,性卞急而善戰,早卒。二曰察罕台,性慎宻,為衆所畏,三曰諤格徳依,是為太宗。四曰托壘,是為睿宗。其庶子曰穆爾徹爾岱,曰阿裕爾,至是托壘監國。 丙午,史彌逺乞歸田里,詔不允。 䝉古自鳳翔侵京兆,闗中大震。 李全之黨以軍糧不繼,屢有怨言,全將國安用、閻通歎曰:我曹米外日受銅錢二百,楚州物賤,可以樂全,而劉慶福為不善,怨仇相尋,使我曹無所衣食。時張林、邢徳亦在楚,自謂嘗受朝廷恩,中遭全間貳,今歸于此,豈可不與朝廷立事!王義深嘗為全所辱,又自以賈涉帳前人,與彭義斌舉義,不成而歸,五人相謂曰:朝廷不降錢糧,為有反者未除耳!」乃共議殺李福及全妻楊妙真以獻,遂帥衆趣妙真家,福走出,邢徳手刃之,相屠者數百人。有郭統制者,殺全次子通及全妾劉氏,妄稱楊妙真函首獻于楊紹雲,送之臨安,傾朝皆喜。八月,檄知盱眙軍彭●及總管張惠、范成進、時青併兵往楚州便宜,盡戮李全餘黨,●輕儇不為惠等所服,得檄不自決,請制府及朝廷處之,朝議以時青望重,檄青區畫,青恐禍及,宻遣人報全于青州,遷延不決,惠成進以朝檄專委青而不及己,乃歸盱眙,設燕邀●,乘其醉,縛之渡淮,以盱眙降于金,金人俾惠專制河南以拒䝉古,而使總帥完顔額克戌之。考異金史哀宗紀:「正大三年十一月,夏全自楚州來歸,楚州王義深、張惠、范成進以城降,封四人為郡王,改楚州為平淮府」。按金正大三年,實宋寳慶之二年也。夏全以寶慶二年降于金,而張惠等至是年始降,非同時事。今從宋史李全傳。甲戍,太白、熒惑合于翼。 丙子,城太平州。 九月癸未賜故觀文殿大學士、魏國公留正謚忠宣。 丙午,加謚寧宗曰法天備道純徳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李全得時青報慟哭,力告䝉古,大將求南還,不許,全因㫁一指以示之,誓還南必叛,䝉古大將,乃承制授全山東淮南行省,得專制山東,嵗獻金幣。 冬十月丙辰,全遂與䝉古張宣差及通事數人還楚州,服䝉古衣冠文移,紀甲子而無年號,楊紹雲聞其至,遂留揚州王義深奔金國,安用殺張林、邢徳以自贖,郭統制亦為全所殺,尋復誘殺時青,并其衆。 甲子,右監門衛大將軍與弼改賜名貴謙繼沂王後。右千牛衞將軍孟杓改賜名乃裕,繼景獻太子後。 十一月辛巳,改明年為紹定元年。 金封李全為淮南王,全不受,時全敗完顔額克于龜山故也。 十二月己酉,日旁有氣如珥。 䝉古兵入京兆,復破闗外諸隘,至武階,四川制置使鄭損棄沔州遁,三闗不守,金人盡棄河北山東闗陜,唯並力守河南,保潼闗,自洛陽三門集津,東至邳州之雀鎮,東西二千餘里,立四行省,帥精兵二十萬以守禦之,議者乞謹邊備,以防南侵,帝命樞臣采其計。 䝉古史天澤在真定,繕城壁,修武備,以高公、抱犢諸砦乃武仙之巢穴,帥兵破之,仙走入汲縣,天澤復取相、衛、蟻尖、馬武等砦。 䝉古兵薄西和州,知州陳寅率民兵晝夜苦戰,援兵不至,城遂陷,寅謂妻杜氏曰:「若速自為計」。杜厲聲曰:「安有生同君祿死不共王事者!」即飲藥自殺,二子及婦俱死,母旁寅殮而焚之,乃朝服登戰樓,望闕焚香,號泣曰:「臣始謀守此城,為蜀籓籬,城之不存,臣死分也!」再拜伏劍而死,賓客同死者二十有八人。寅,寳謨閣待制咸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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