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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紹興元年八月丁卯 (113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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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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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元年春正月己亥朔,帝在越州,不受朝賀,下詔改元,釋流以下囚。 復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科。 翰林學士汪藻上䟽曰:「方今諸將爵祿已極,家貲已盈,習成悍驕,無復鬭志,一方有警,輒狐疑相杖,無一人奮然為國請行者,或敦廹不得已而行,則邀例外之賞,肆無名之求,使朝廷黽勉曲從,不啻如奉驕子,是豈能為國家平禍立功者哉?臣於此有馭將之說三:一曰示之以法。古者人君以恩結人,必有人臣為朝廷任其責者。李祐夜入蔡州縛呉元濟,其功大矣,違詔進馬,溫造劾之,祐曰:今日膽落於溫御史。夫違詔進馬,於軍政未有害也,而且不貸如此,今諸將雖驕,然臣得之傳聞,亦尚知畏朝廷之法,使知朝廷有人小過不貸,則惡意不復萌於胸中矣。二曰:運之以權君之於將,必得其要領,而使之心畏誠服。唐宰相杜黄裳,令髙崇文將兵討蜀,以崇文素憚劉澭,使人謂曰:君不奮命,當以澭代。崇文懼,盡力縛賊以獻,是以澭代崇文者,黃裳得其要領也。陛下於平居之時,亦當深察其好惡如劉澭,代崇文之術,不可不知,三曰別之以分唐,太宗所與謀者,房杜而已,英衛之徒不得而與也。今陛下對大臣不過數刻,而諸將皆得出入禁中,是大臣見陛下有時,而諸將無時也,此曹何識,不能上補聰眀,不過入則求恩澤,出則藉權勢而已,道路流傳,遂謂陛下進退人材,諸將或與焉,致人言如此,必有可疑之迹,不可不慎也。又廟堂者,具瞻之地,大臣為天子立政事以令四方者也,今諸將率驟謁徑前,便衣宻坐,視大臣如僚友,百端營求,期於必得,朝廷豈不懼卑哉?祖宗時,三衙見大臣,必執梃趨庭,肅揖而退,非文具也,以為等威之嚴,乃足相制,以今觀之,一何陵夷之甚邪?兼國家出師遣將,詔侍從集議者,所以博衆人之見也,而諸將必在焉。夫諸將聽命者也,乃使之預謀,彼既各售其說,則利於公,不利於私者,必不以為可行便於己,不便於國者,必不以為可罷,欲責其冐鋒鏑、趨死地,難矣!自今諸將當律以朝儀,每有奏陳,必使如有司之式,毋數燕見,其至政事堂,亦有祖宗故事,且毋使參議論,庻名分,不致混淆,而可以責其功效。是三說者果行足以駕馭,諸將何憂乎?保民?何艱乎弭盜,何患乎遏敵哉?若夫財用則民窮至於骨,臣願陛下毋以生財為言也。今國家所有不過數十州,則所謂生者,必生之於此數十州之民,其何以堪?惟痛加裁損,庻乎其可耳。外之可損者,軍中之冒請,內之可損者,禁中之泛取。今一軍之中,非戰士者,率三居其二,有詭名而請者,一人而挾數人之名是也。有以使臣之名而請者,一、使臣之俸,實兼十戰士之費,有借補官資而請者。四方游手竄名軍中,既得主帥借補,便悉支祿廩,與命官同訪,聞岳飛軍中如此類者數百人,州縣懼於憑陵,莫敢訶詰,其盜支之物,不可勝計。臣竊觀國家軍旅之餉、百官之廩,乗輿之奉,悉在有司,而禁中時有須索,如戸部銀絹以萬計,禮部度牒以百計者,月有進焉,以陛下清心恭儉,必無宴游侈費,營繕浮耗,然人主用財,要須有名,使有司與聞用而無名,是取民膏血擲而棄之溝中耳!至於度牒,則國家以虛名而權實利,以濟軍興之用,誠非小補,幸毋以為方寸之紙捐以予人而不惜也。若內外並加裁損大農之計,雖未至有餘,其視不知節用而專務生財者有間矣,臣復有私憂過計者,自古以兵權屬人乆,未有不為患,國家以三衙管軍,而一軍之出,必待宻院之符,祖宗於兹,蓋有深意,今諸將之驕宻院己不得制臣意,偏裨中必有英豪及今之時,用漢建諸侯,法衆建之而少其力,精擇偏禆十餘人,人裁付兵數千,直𨽻御前,而不𨽻諸將,合為數萬,以漸銷諸將之權,此萬世計也。 時孔彥舟據武陵,張用據襄、漢,李成據江、淮、湖、湘十餘郡,連兵數萬,有席卷東南之意,多造符䜟,幻惑中外,朝廷患之。戊申,以張俊為江淮路招討使,俊請岳飛同徃,許之。 以李光為吏部侍郎。光奏䟽,極論朋黨之害,曰:「今議論之臣,各懷顧避,莫肯以持危扶顛為己任,駐蹕㑹稽,首尾三載,自去秋迄今,敵人無復南渡之意,淮甸咫尺,了不經營,長江千里,不為限制,惴惴焉日為乗桴浮海之計,晋元帝區區草創,猶能立宗社、修宮闕、保江浙,劉琨、祖逖與北人拒戰於并、冀、兖、豫、司、雍諸州,未嘗陷沒也。石季龍重兵已至歴陽,命王導都督中外諸軍以禦之,未嘗專主避敵如今也。陛下駐蹕㑹稽,江浙為根本之地,使進足以戰,退足以守者,莫如建康、建康至姑孰一百八十里,其隘可守者有六:曰江寧鎮,曰碙砂,夾曰采石,曰大信,其上則有蕪湖繁昌,皆與淮南對境,其餘皆蘆篠之場,或碕岸,水勢湍悍,難施舟楫,莫若預於諸隘,屯兵積粟,命將士各管地分,調發旁近鄉兵,協力守禦,乞明詔大臣參酌施行。 復江池路為江東西路,分荊湖、江南諸州為荊湖東、西路,置安撫司,治池、江、鄂、鼎四州。 以呂頥浩為江東路安撫大使,朱勝非為江西路安撫大使。 馬進陷江州,守臣姚舜眀棄城走,端眀殿學士王易簡等二百人皆遇害。 己酉,金人攻揚州,呉玠敗金人於秦州。庚戌,金人犯西寧州,守臣俱重迎降。 辛亥,參知政事謝克家罷。 壬子,張仲孚以原州叛,降於金。 辛酉,詔曰:「太祖創業垂統,徳被萬世,神宗詔封子孫一人為安定郡王,世世勿絶。自宣和末,至今未舉有司,其上應襲封人名,依故事施行」。金人再圍環州。 二月壬申,初定嵗祀天地、社稷,如奏告之禮。 戊寅,禁州郡統兵官擅招安亂軍盜賊。 己卯,日中有黒子,四日乃沒。 辛巳,以禮部尚書秦檜參知政事。 丙戍,復置秘書省。 壬辰,雨雹。 丁酉,宣教郎范夀與孟忠厚有憾,誣與太后宻飬欽宗子,帝曰:「朕與太后如母子,安得有此!」即治其罪,除名潮州編管。是月,馬友遣其黨犯鄂州,總管張用拒卻之。李允文以友權湖南招捉公事,友大掠漢陽而去。過岳州,守臣呉錫遁,友據之。 三月戊戌朔,呂頥浩遣崔増、王𤫉合兵撃李成於湖口,大敗之。 壬寅,禁諸路遏糴。 丙午,孔彦舟焚掠潭州,趨衡州。 初,越王偲從上皇北行,至慶源境,乏食而卒。至是,有男子崔紹祖諸夀春府,稱越王中子,受上皇蠟詔,為天下兵馬大元帥,興師恢復。鎮撫使趙霖以聞。辛亥,召赴行在,事敗,送臺獄,伏罪,斬於越州市。 甲寅,罷諸免行錢。 乙卯,金人陷階州。 甲子,始下詔罪李成,募人禽斬赦脅從者。 是月,張俊聞李成將馬進在筠州,以洪州介江筠之間,遂急趨之,既入城,喜曰:「我已得洪,破賊決矣」及進犯洪州,連營西山,俊斂兵若無人者。居月餘,進以大書牒索戰,俊以細書狀報之,進以俊為怯,岳飛曰:「賊貪而不慮後,若以騎兵自上流絶生米渡,出其不意,破之必矣」。因請自為先鋒,俊大喜,乃令楊沂中絶生米渡,飛重鎧躍馬,潛出賊右,突其陣,所部從之,進大敗,走筠州,飛抵東城,進出城布陣,飛設伏,以紅羅為幟,上刺岳字,選騎二百,隨幟而前,賊易其少薄之,伏發,進復敗走,飛使人呼曰:「不從賊者坐,吾不汝殺!」坐而降者八萬人,俊與沂中復前後夾撃,賊大潰,進以餘卒奔南康,飛夜引兵至朱家山,又斬其將趙萬成,聞進敗,自引兵十餘萬來飛,遇成於樓子荘,大破之,追斬進,遂復筠州。成復以十萬衆與俊夾河而營,沂中夜銜枚渡河,與俊夾攻,成又大敗,俊乗勝追至江州,成勢廹絶江而去,走蘄州、興國軍等處,羣盜皆遁,振淮南、京東西流民。 金烏珠陷鞏、洮、河、樂蘭、廓、積石、西寧州,自是涇原、熈河二路皆為金有。 武功大夫張榮撃敗金兵於興化,榮本梁山濼,漁人聚舟數百,以刼掠金人,杜充時嘗借補武功大夫,金人南侵,攻之不克,及金兵退,榮襲據通州,聯舟入興化縮頭湖,作水砦以守。金達蘭在泰州謀再渡江,欲先破榮砦,榮率舟師與之遇,見金戰艦不多,餘皆小舟,時水退,隔泥淖不能前,乃舍舟登岸,大呼撃之,金人不得騁,舟中自亂溺水及陷泥淖者不可勝計,俘馘五千餘人。達蘭收餘衆奔還楚州,退屯宿遷,尋北去,榮告㨗於朝,遂以榮知泰州。金人破福津,蹂同谷,以廹興州。張浚退保閬州,而以張深為四川制置使,與劉子羽趨益昌。王庻為利夔制置使、節制陜西諸路、知興元府。 夏四月己巳,張浚承制分利、閬、劍、文、政五州為利州路,置經畧安撫使。 秦檜言:「臣昨與何㮚、孫傳、陳過庭、張叔夜同扈二聖北狩,今臣偶獲生還,而四人皆死異域,望依聶昌例贈官,仍給其家,以為死事之勸」。詔並特贈開府儀同三司,各與十資恩澤。既而御史章誼、論㮚誤國,遂格贈典,檜再為眀其死節,乃贈觀文殿大學士。 庚午,金達蘭渡淮,屯宿遷縣樂馬湖。 壬申,太白晝見。 乙亥,劉光世復楚州,階州統領杜肇復其城。 庚辰,隆祐皇太后孟氏崩。帝事太后極孝,雖帷帳皆親,或得時果,必先獻太后。太后患風疾,帝旦暮不離左右,衣弗觧帯者連夕。至是,崩於行宮之西殿,年五十九。遺命擇地攅殯,俟軍事寧,歸𦵏園陵。太后性節儉謙謹,有司月供千緡而止。帝嘗詔文書應奏者避太后父名,不許。羣臣請上太皇太后號,亦不許,命學士院降詔戒敕孟忠厚不得與聞。朝政通貴近,至私第謁見宰執,以恩澤當得官者近八十員,未嘗陳請。 癸未,桑仲陷鄧州,守將譚兖棄城走,河東招捉使王俊引兵來援,仲執斬之,以其黨李橫知州事。乙酉,為太后制朞年服。辛卯,羣臣三上表,始聽政。 癸巳,命荆湖東路安撫向子諲發兵及廣西安撫許中同拒險要,防孔彥舟入廣,仍許脅從自新,以招諭之。 是月,京西賊李忠陷商州,守臣楊伯孫棄城走。 金聞耶律大石在和州之域,恐與夏人合,遣使索之。夏國報以境土不相接,亦不知大石所徃。尼瑪哈以耶律伊都遼之近族,必知其巢穴,以番漢及女真軍萬人付伊都,使攻大石於漠北曷董城臨行,質其妻子,仍起燕雲河東。夫運餉曷董去雲中三千餘里,三路之夫,道路死者不可勝計。 五月癸卯,內殿宣示大宋受命中興之寳,并道君所獲元圭。 金人犯和尚原,呉玠撃敗之。 丙午,初復召試館職之制。 劉光世使都統制王徳襲揚州,擒郭仲威,送行在,斬之,時仲威謀據淮南以通劉豫故也。己酉,詔以米價踴貴,令州縣誘積糓之家出糶,自三千石至二萬,䂖補官有差。 辛亥,水軍統制邵青叛,圍太平州,劉光世招降之。 趙彬及金人合兵圍慶陽府,守臣楊可昇撃敗之。 元懿太子卒,帝未有後,范宗尹造膝請建太子。帝曰:「太祖以神武定天下,子孫不得享之,遭時多艱,零落可憫。朕若不法仁宗,為天下計,何以慰在天之靈?」甲寅,詔知內外宗正事,令廣選年㓜宗子將育於宮中。 庚申,孔彥舟引衆過潭州,馬友迎撃,大敗之。彥舟趣鄂州。李允文以彦舟為湖東副總管,屯漢陽。 賊趙延據分寕縣壬戍,呂頥浩招降之。 是月,張俊引兵渡江,追李成至蘄州黄梅縣,大敗之,其衆數萬皆潰,成北走,降劉豫。舒蘄鎮撫使張用復叛冦江西,岳飛與用俱相人,以書諭之曰:「吾與汝同里,今吾在此,欲戰則出,不戰則降」。用得書,遂帥衆降,江淮悉平,俊奏飛功第一,尋詔進飛右軍都統制,屯洪州,彈壓盜賊,飛過廬陵,託宿㕓市,質眀為主人,汎掃門宇,洗滌盆盎而去,郡守供帳餞別於郊師,行將絶謁未得,通問大將軍何在?云:已雜偏禆去矣」。其嚴肅如此。 湖州進士呉木上書論宰執,送徽州編管。 初,給事中陳戬嘗䟽論五失,一謂宰執尚寛厚,示大體而務姑息。二謂寵任將臣輕授之柄,遂使邀賞恃恩,至謂本兵大臣出其門下,三謂臺諫觀望朝廷,交結權倖,毛舉細務以塞責。四謂監司、郡守身自犯法,豈能律姦?五謂內侍之權漸盛,附結將帥,恐臨安之變生於不測。帝奬其言,至是,又論諸將造政事堂,與大臣狎,紊亂朝,綱恐緩急不可用,於是樞臣上章待罪,諸將亦不自安矣。 蠲江西路被賊州縣賦稅。 六月己巳,始鬻承直、修武郎以下官。 壬申,冊諡皇太后曰昭慈獻烈。 乙亥,月犯心。 庚辰,上虞縣丞婁寅亮上書曰:「先正有言,太祖舍其子而立弟,此天下之大公。周王薨,章聖取宗室育之宮中,此天下之大慮。仁宗感悟其說,詔英宗入繼大統,文子文孫,宜君宜王,遭罹變故,不斷如帯,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屬者椒寢未繁,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天其或者深戒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長慮之所及乎?崇寕以來,諛臣進說,獨推濮王子孫以為近屬,餘皆謂之同姓,遂使昌陵之後,寂寞無聞,僅同民庻,藝祖在上,莫肯顧歆,此金人所以未悔禍也。望陛下於伯字行內,選太祖諸孫有賢徳者,視秩親王,俾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處藩服,庻幾上慰在天之靈,下繋人心之望」。書奏,帝讀之感歎,壬午,權櫕昭慈獻烈皇后於越州。 張琪犯徽州,守臣郭東棄城去,琪入據之。 詔舊相呉敏復觀文殿學士、充廣西、湖南宣撫使,范宗尹薦之也。敏尋辭去。 邵青復叛,己丑,犯江隂之福山,遣海州鎮撫使李進彦、中軍統制耿進,率舟師,㑹劉光世討之。 張浚承制,以呉玠為陜西諸路都統制。 時關隴六路盡沒於金,止餘階、成、岷、鳯洮五郡,及鳯翔之和尚原、隴州之方山原而已,尼瑪哈以所得陜西地悉與偽齊。 劉豫置招受司於宿州,誘宋逋逃。 秋七月乙未朔,以馬友權荊湖東路副縂管,趣討孔彥舟。 劉光世以枯秸生穗為瑞,奏之,帝曰:「嵗豐人不乏食,朝得賢輔佐,軍中有十萬鐡騎,乃可為瑞,此外不足信。朕在潛邸時,梁間有芝草,府官皆欲上聞,朕手自碎之」。於是宰執以下歎服。 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呂好問卒於桂州。 辛丑,封太祖後令話為安定郡王。令話,徳昭元孫也。 甲辰,詔宻書省長貳通修日厯。 丙午,金達蘭自宿遷北歸。 癸亥,尚書右僕射、同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范宗尹,罷宗尹有才智,毅然以國事自任,然為政多私,屢為言者所詆。是嵗,當祀眀堂,文武有合轉官者,宗尹以為多所僥倖,乃建言討論崇觀以來濫賞,而秦檜力賛之,帝手劄云:「朕不欲歸過君父,斂怨士夫」,而宗尹堅謂可行,即日求出,於是檜復以此事擠宗尹,帝亦惡其為人,㑹侍御史沈與求條宗尹罪狀二十,宗尹力請罷政,遂予祠,未幾,又落職。 是月,王彦數擊敗李忠,趙彬來歸,張浚承制以彬為陜西轉運使。 八月丙寅,以孔彦舟為蘄黃鎮撫使。丁卯,張浚殺前威武大將軍曲端。浚自敗於富平,乃思端言,召之還,稍復其官,徙閬州,將復用之,呉玠憾端,因言端再起,必不利於公,王庻又從而間之,玠復書「曲端謀反」四字於手以示浚,庻又言端嘗作詩題柱曰:「不向關中興事業,却來江上泛漁舟」,謂其指斥乗輿,浚乃送端於恭州,獄有武臣康隨者,嘗以事忤端,端鞭其背,隨恨端入骨,浚以隨提㸃䕫路刑獄,端聞之曰:「吾其死矣!」呼天者數聲。端有馬名鐡象,日馳四百里,至是,連呼鐡象可惜者又數聲,乃赴逮,既至,隨令獄吏縶維之,糊其口,熁之以火,端乾渇,求飲,與之酒,九竅流血而死。初,浚嘗按視端軍營中,閴無一人,浚欲㸃視,端以所部五軍籍進浚,命㸃其一,則於庭間開籠,縱一鴿以徃而所㸃之,軍隨至,浚為愕然,既而欲徧閱,乃悉縱五鴿,則五軍頃刻而集,戈甲煥爛,旗幟精明,浚雖賞而實忌之,端既死,陜西士大夫莫不痛惜軍士,悵恨有叛去者。 張用部兵至瑞昌歸張浚,浚以用為本軍統制。 癸酉,復以汪伯彦為江東安撫大使。時,黃潛善已死,張守復薦用伯彥,侍御史沈與求論劾之。詔禠、伯彥新職,守亦引疾求去,尋罷為資政殿學士、提舉洞霄宮。 乙亥,袝昭慈獻烈皇后神主於溫州太廟。 工部侍郎韓肖胄嘗宻啟帝追褒元祐諸臣,是日,詔復程頥、任伯雨、龔夬、張舜民官,帝謂宰執曰:「黨籍追贈,至今未了,卿等為朕留意,此四人名徳尤著者也」。 戊寅,以李回參知政事,富直柔同知樞宻院事。 時沈與求再居言路,或疑其凡范宗尹所引用者,將悉論出之,與求曰:「近世人才,以宰相出處為進退,蓋習以成風。今當別人之邪正能否,而公言之,豈可謂一時所用皆不賢哉?」人服其言。 中書省言池、江二州地勢僻隘,失祖宗分道置帥之意。庚辰,詔江東西路依舊以昇洪為帥府。 壬午,鑄紹興錢。 丁亥,以秦檜為尚書右僕射、同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范宗尹既去,相位乆虛,檜欲得其位,因揚言曰:「我有二策,可聳動天下」或問「何不言」,檜曰「今無相,不可行也」帝聞,乃有是命。 庚寅,復李綱資政殿大學士,募人徃京東、河南伺察金、齊動止。 是月,知鄂州曹成掠湖西,犯沅州,與知復州李宏合屯瀏陽,既而攻宏,宏奔潭州。 九月丁未,詔嵗再遣使者謁諸陵,因撫問河南將士。 庚戍,命宗室右監門衞大將軍士芑朝饗溫州太廟。 辛亥,合祭天地於眀堂,太祖、太宗並配,大赦。 罷諸州守臣節制軍馬。 録用元符末上書人子孫。 癸丑,復以呂頥浩為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頥浩入對,首言:「先平內冦,然後可禦外侮,今李成摧破江淮,雖張琪、邵青兩冦不乆可平,而閩中之冦不一。又孔彦舟據鄂,馬友據潭,曹成等在湖南、江西之間,而南雄、英、韶諸郡賊兵多寡不等,然閩㓂最急,廣盜次之,葢閩去行在不逺,二廣不經殘破,若非速除,為害不細」。帝深然之。 龍圗閣學士、知湖州汪藻上䟽,言:「本朝實録,自艱難以來,金匱石室之藏,無復存者。伏觀列聖自哲宗皇帝而上,皆有成書,流人間頗有其本,朝廷已詔藏御府,若太上皇帝、淵聖皇帝及陛下建炎改元,至今三十餘年,並無日厯,乞詔有司纂述,未見施行。臣竊惟自古有國必有史故書榻前議論之辭,則有時政記録,柱下見聞之實,則有起居注,類而次之,謂之日厯,修而成之,謂之實録,所以廣記備言,成一代之典也。若曠三十年之乆,漫無一字之傳,將何以示來世乎?及今耳目所接,尚可追求,更數年間,事將埋沒,雖有良史,莫知所憑,況比年風俗之衰,公論不立,士大夫取予,皆出愛憎,因一事為一人,而著書行世者多矣,若不乗時訂正,則數世之後,信以傳信,疑以傳疑,是非渾殽白黒顛倒,小人之說行,而君子受其誣矣,可不懼哉!臣政和中,為著作佐郎,修太上皇帝,日厯東觀凡例,臣與聞焉。今所領州,又幸經兵火之餘,獨不殘燬,視諸故府,案牘具存,如御筆手詔,賞功罰罪之文,尚班班可考,失今不輯,臣實惜之。古之有國家者,雖在顛沛中,史官不廢,況今邉烽稍息,羣盜屏除,正朝廷蒐補闕疑之時也。伏望睿慈,許臣郡政之餘,將本州所有御筆手詔賞功罰罪文字,截自元符庚辰至建炎己酉,三十年間,分年編類,仍量給官錢市紙,劄募書工之類,繕冩進呈,以備修日厯官採擇」。帝從之,即以命藻。其後中書舍人兼史官纂修綦崇禮奏乞令藻以已成文字赴本所,藻奉詔訪求甚備,未及排纂,崇禮取而專之。 甲寅,帝諭宰執曰:「朕居位五祀,而王室已微,念兹永懷,慘苦焚灼,比因宗祀明堂,投誠上帝,冀獲悔禍,以雪神人之耻,而赦文夸大,殊咈朕心。又除呂頥浩制,首以中興聖緒兼創業守文為言,徒使四方誚於有識,可與外任」。於是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席益予郡而去。 辛酉,詔四方有建䇿能還两宫者,實封以聞,有效者賞以王爵。 是月,長星見,詔求直言。 金達蘭北歸,路由東平府,劉豫不出迎,且遣人議於達蘭曰:「豫今為帝相見,無拜禮逹」。蘭大憾之,盡却所獻之物而去,豫遣偽相張孝純隨而和解之,數日乃還。達蘭至祁州,遷其民,許只擕行李,其錢糓之類皆留,遂以祁城為元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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