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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紹興十一年正月己巳 (11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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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紹興十一年正月己巳 (114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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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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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春正月癸卯,鳯翔統制楊從儀敗金人扵渭南。庚戌,張俊入見。 金羣臣上其主尊號曰崇天體道欽明文武聖徳皇帝,初御衮冕,癸丑,謝太廟,大赦,改元皇統。 金人攻壽春,守臣孫暉、統制雷仲合兵拒之。初,烏珠敗後,留屯京、亳,出入許、鄭之間,簽兩河軍與舊部凡十餘萬,以謀再舉。及聞秦檜召諸軍還,遂有此師。丁巳,壽春陷,孫暉、雷仲棄城去。 己未,劉錡自太平率兵二萬援淮西。 庚申,金人渡淮。 乙丑,劉錡至廬州城下,敵騎大集,錡少退以避其鋒。丙寅,金人入廬州,遣輕騎追錡而不敢逼,相持至暮,各解去。 戊辰,金人攻商州,守臣邵隆焚倉庫,毁廬舍而遁,敵入城據之。 己巳,命楊沂中帥兵赴淮西,岳飛進兵江州。 二月癸酉,張俊遣王徳渡江,徳曰:「淮者江之蔽,棄淮不守,是謂脣亡齒寒也。敵數千里逺來餉道,决不繼,及其未濟,急擊之,可以奪氣,若遲之使少安,則淮非吾有矣!」乃渡采石,俊督軍繼之,宿江中,徳曰:「明旦當㑹食厯陽」。是夜,復和州,晨迎俊入金,烏珠退屯昭闗。 邵隆破金人扵洪門,復商南。 乙亥,金人復來争和州,張俊敗之。 丙子,王徳敗金人扵含山。 戊寅,金命致仕官職至三品者給半俸。 己卯,闗師古、李橫敗金人扵巢縣,復其城。 癸未,王徳、田師中等復含山及昭闗。 甲申,李顯忠遣統制崔臯敗金人扵舒城。 乙酉,金改封徽宗為天水郡王,淵聖為天水郡公,故遼主海濵王延禧為豫王。 丁亥,楊沂中、劉錡大敗金兀术軍扵柘臯。初,劉錡自太平渡江,與張俊沂中㑹,而廬已陷,錡乃與闗師古據東闗之險以遏其衝,引兵出清溪,兩戰皆㨗,烏珠以石臯地坦平,利用騎,因駐師以待,錡進兵,與烏珠夹石梁河而陣,河通巢湖,廣二丈,錡命曳薪疊橋,須臾而成,遣甲士數隊,踰橋臥槍而坐,遣人㑹合俊、沂中之師,翌日,沂中及王徳、田師中、張子葢諸軍既至,惟俊後期,錡與諸将分軍為三,渡河撃之,師中欲俟俊,徳曰:「事當機㑹,復何待?」即與錡迎敵,沂中繼之,烏珠以鐡騎十餘萬分為兩隅,夹道而陣,徳曰:「敵右陣堅,我當先擊之」。麾軍渡河,首犯其鋒,一将被甲躍馬而出,徳引弓一發而斃,乗勝大呼馳擊,諸軍鼔譟從之,金人以拐子馬兩翼而進,徳率衆鏖戰,沂中曰:「彼恃弓矢,吾有以屈之」。使萬人持長斧,如墻而進,敵遂大敗,徳與錡等追之,又敗扵東山,敵望見,驚曰:「此順昌旗幟也!」即走保紫金山。是役也,失将士九百人,金人死者以萬計。己丑,烏珠復帥兵逆戰扵店,步沂中等又敗之,乗勝逐北,遂復廬州。張俊愛妾章氏,即杭妓張穠也,頗知書柘臯之役,俊遺書屬家事,章荅書引霍去病、趙雲不問家事為言,令勉思報國,俊以其書奏聞,帝大喜,親書奨諭賜之,加封雍國夫人。是月,䖍吉州盜患悉平。 三月庚子朔,福建安撫大使張浚進鬻官田及賣度牒錢六十三萬緡助軍用,帝降詔奨諭復浚特進。 言者謂敵雖遁去,兩淮郡守當易以武臣,使之深溝髙壘,常若敵至而選通判,俾治民事。從之。 乙巳,張俊、楊沂中、劉錡奉詔班師,行纔數里,諜報金人攻濠州甚急,俊乃復邀沂中錡囘,㑹扵黄連埠,同徃援之,距濠六十里。丁未,金人陷濠州,鈐轄邵青死之,俊召諸将計事,沂中欲戰,錡曰:「本來救濠,今濠已失,進無所依,不若退師據險,徐為後圗」。諸将皆曰:「善!」三帥鼎足而營,或言敵兵已去,錡謂俊曰:「敵得城而遽退,必有謀也,宜嚴兵備之」。俊不聴,且欲自以為功,謂錡無往,而令沂中與王徳将神勇步騎六萬,直趣濠州,列陣,未定,烟起城中金人伏騎萬餘,分兩翼出,沂中顧徳曰:「何如?」徳曰:「徳小将,安敢議事?」沂中以䇿麾軍曰:「那回!諸軍以為令其走也!遂潰而南,無復紀律。金人追之,死者甚衆。韓世忠帥師至城下,亦不利而退,沂中遂入滁州。俊軍入宣化,錡軍入藕塘,方食,俊遽至,曰:「敵兵已近,奈何?」錡曰:「楊宣撫兵安在?」俊曰:「已失利還矣」。錡語俊:「毋恐,請以步卒禦之。錡麾下皆曰:「兩大帥軍已渡,我軍何苦獨戰?」錡曰:「順昌孤城,旁無赤子之助,吾提兵不滿二萬,猶足取勝,况今得地利,又有鋭兵耶?」遂設三覆以待。俄而俊謂錡曰:「諜者妄也,乃戚方殿後之軍耳」。乃皆還。時朝廷雖命三帥合軍,不相節制,然諸軍進退多出扵俊,而俊以沂中為腹心,與錡有隙,柘臯之戰,奏賞諸軍,獨不及錡。錡以順昌之功驟貴,故諸将頗嫉之。 辛亥,金烏珠韓常與龍虎大王疾驅至廬州,帝趣岳飛應援,凡十七札,飛奏:「金人舉國南來,巢穴必虛,若長驅京洛以擣之,彼必奔命,可坐而敝」。帝不從,飛方苦寒嗽,力疾而行,又恐帝急扵退敵,乃奏:「臣如搗虛,勢必得利,若以敵方在邇,未暇逺圗,欲乞親至蘄、黃,以議攻卻」,帝乃詔飛㑹師蘄,黃飛至濠而城已陷,遂還兵舒州以俟命。 楊沂中渡江歸行在。 壬子,金烏珠渡淮北去。 癸丑,張俊渡江歸建康。丁巳,劉錡渡江歸太平。 戊午,金主親祭孔子廟,北面再拜,退謂侍臣曰:「朕幼年游佚,不知志學,嵗月逾邁,深以為悔。孔子雖無位,其道可尊,使萬世景仰,大凡為善,不可不勉」由是頗讀《尚書》、《論語及五代、遼史》諸書,或以夜繼焉。己未,宴羣臣扵瑤池殿,適烏珠遣使奏㨗,侍臣多進詩稱賀,金主覽之曰:「太平之世,當尚文物,自古致治,皆由是也」。 夏四月己卯,參知政事孫近罷。金人之攻淮西也,近請召張浚都督諸軍,秦檜大惡之。及敵退,中丞何鑄、侍御史羅汝檝交章論近,遂予祠。 秦檜恐諸将梗和,議欲盡收其兵權,給事中范同獻計扵檜,請除韓世忠、張俊、岳飛,樞府,則兵權自解,檜喜,乃宻奏以柘臯之㨗,召三帥赴行在,論功行賞,扵是世忠、俊皆入朝,飛至獨後,檜憂之甚,用王次翁計,以明日帥三大将置酒湖上,欲出,則語直省官曰:「姑待岳少保來」。益令堂廚豐其燕具如此,展期以待者,六七日而飛始至。壬辰,遂拜世忠俊樞宻使,飛為副使,並宣押至樞府治事,加楊沂中開府儀同三司,賜名存中王,徳清逺軍節度使。 進范同翰林學士。 五月丁未,遣張俊、岳飛如楚州閲軍,置司鎮江,俊知秦檜欲罷兵,首請以所部𨽻御前,且力賛和議,檜深喜之,遂罷三宣撫司,以其兵𨽻御前,遇出師,臨時取㫖,又置三總領所扵湖北、淮東、淮西,以統諸軍錢糧,仍掌報發御前軍馬文字,時軍制乍更,将士多不安,乃命俊飛往淮東撫韓世忠軍。初,飛在諸将中年最少,以列校㧞起,累立顯功,張俊不能平,飛屈己下之。淮西之役,俊以糧乏怵飛,飛不為止,帝賜札褒諭,有曰:「轉餉艱阻,卿不復顧」。俊疑飛漏言,還朝,反倡言飛逗遛不進,以乏餉為辭,至是,俊知世忠忤檜,欲與飛分其背嵬軍,飛義不肯,俊大不悅,既至楚州,俊欲修城為備,飛曰:「當戮力以圗恢復,豈可為退保計」。俊變色㑹世忠軍吏,景著與總領胡紡言:「二樞宻若分世忠軍,恐至生事」。紡上之朝,檜捕著下大理将,以扇揺誣世忠,飛馳書告以檜意,世忠見帝自明,俊扵是憾飛,遂宻以飛報世忠事告檜,檜大怒。 己酉,金太師、領三省事、梁宋國王幹布卒。庚戌,金主親臨,日官奏戌亥不宜哭泣。金主曰:「君臣之義,骨肉之親,豈可避耶!」遂哭之慟,命輟朝七日。六月己亥,加秦檜特進,進尚書左僕射。 癸未,張俊、岳飛至楚州。俊以海州城不可守,毀之,遷其民,統韓世忠軍還鎮江,惟背嵬一軍赴行在。飛還,不復出掌兵,其僚屬多乞祠去,俊每獨出視師。 壬辰,太保、三京等路招撫處置使劉光世罷為萬壽觀使。 金有司請舉樂,金主以幹布新䘮,不許。甲午,紀王阿嚕卒,金主親臨輟朝如幹布䘮。 洪皓在金,求得皇太后書,是夏,遣邵武布衣李㣲齎來,帝大喜,因御經筵,謂講讀官曰:「朕不知太母消息幾二十年,雖遣使百輩,不如此一書」。遂命微以官。 秋七月戊戌,秦檜上《徽宗實録》,遷少保。 庚子以翰林學士范同參知政事。 癸卯,金主以景宣皇帝忌辰,命尚食撤肉。 甲寅,罷淮北宣撫使官。劉錡、張俊、楊存中嫉錡,言扵朝曰「淮西之役,岳飛不赴援,劉錡戰不力」秦檜信之,遂罷錡兵,命知荊南府。 八月戊辰,立祚徳廟,扵臨安祀晉程嬰、公孫杵臼、韓厥。 兵部侍郎王居正累與秦檜忤,且力辯王安石父子學行之非,遂出知溫州。居正知不為檜所容,以目疾請祠杜門,言不及時事,客至談論經史而已。檜猶忌之,諷中丞何鑄劾居正為趙鼎汲引欺世盜名,奪職奉祠。居正為學根據六經,楊時器之,出所著《三經義解》示居正,曰:「吾舉其端,子成吾志」。居正感勵首尾十載,為《詩》、《書》、《周禮辨學》三十九巻,與時書同進。二書既行,天下遂不復言王氏學。甲戌,樞宻副使岳飛罷飛,以恢復為己任,不肯附和議,常讀檜奏,至徳無常,師主善為師之語,恚曰:「君臣大倫,根扵天性大臣,而忍面欺其主耶?金烏珠遺檜書曰:「汝朝夕以和,請岳飛方為河北圗,必殺飛,始可和」。檜亦以飛不死己,必及禍,故力謀殺之,遂諷中丞何鑄、侍御史羅汝楫、諫議大夫万俟卨等交章論飛,奉㫖援淮西,暫至舒、蘄而不進,比與張俊按兵淮上,欲棄山陽而不守,乃罷為萬壽觀使,奉朝請。 九月,秦檜以岳飛屢言和議失計,且嘗奏請定國本,俱與檜大異,必欲殺之,乃與張俊謀,宻誘飛部曲,能告飛事者,優與重賞,卒無應者。俊聞飛嘗欲斬統制王貴,又嘗杖之,乃誘貴告飛,貴不肯,曰:「為大将寧免以賞罰用人,茍以為怨将,不勝其怨」。俊因刼以私事,貴懼而從之。檜又聞飛統制王俊善告訐,號鵰兒,以奸貪,屢為張憲所抑,使人諭之,俊許諾,扵是檜謀以張憲、王貴、王俊皆飛部将,使其徒自相攻發,因以及飛父子庶,帝不疑,俊時在鎮江,乃自為状付王俊,言副都統制張憲謀據襄陽,還飛兵柄,令告王貴,使貴執憲赴鎮江行樞宻府,憲未至,俊預為獄以待之,属吏王應求、白俊,以為樞院無推勘法,俊不聴親,行鞫,鍊使憲自誣,謂得飛子雲手書,命憲營還兵計,憲被掠無完膚,竟不伏,俊手自具,獄成,告檜械憲至臨安,下大理寺獄。 戊申,莫將韓恕自金還泗州。時金左丞相烏珠欲議和,故縱將等歸朝以通意秦檜,檜遂奏遣忠州團練使劉光逺充大金通問使、吉州刺史曺勛副之。甲寅,建康大火。 丙辰,吳璘及人戰扵劉家灣,大敗之。初,璘進兵㧞秦州,聞金統軍和珍與希卜蘇合兵五萬屯劉家圏,請扵胡世将擊之,世将問䇿安出,璘曰:有新立疊陣法,毎戰,以長鎗居前,坐不得起,次最強弓,次強弩,跪膝以俟,次神臂弓,約敵相搏至百步內,則神臂先發七十步,強弓併發,次陣如之,凡陣以拒馬為限,鐡鈎相連,俟其傷則更代,代則以鼓為節,騎出兩翼以蔽扵前,陣成而騎退,謂之疊陣,世将善之,諸将竊議曰:吾軍其殱扵此乎?」璘曰:「此古束伍令也。軍法有之,諸君不識耳,得車戰餘意,無出扵此,戰士心定則能持滿,敵雖鋭,不能當也」。遂進次劉家灣。時和珍、希卜蘇據險自固,前臨峻嶺,後控臘家城,謂璘不敢犯,璘揣知其情,先一日㑹諸将問所以攻,姚仲曰:「戰扵山上則勝」。璘然其言,乃請戰,金人皆笑。夜半,璘遣姚仲、王彦銜枚渡渭,陟峻嶺,截坡,約二將,上嶺而後發火,二將至嶺,寂無人聲,軍已畢列,萬炬齊發,敵駭愕曰:「吾事敗矣!」璘知和珍善戰,希卜、蘇善謀二酋異議,乃先以兵挑之,胡盞果出戰,鏖擊數十,璘以疊陣法更迭戰,輕裘駐馬麾之,士殊死鬭,金人大敗,降者萬人,胡盞走保臘家,城圍而攻之,城垂破。朝廷方主和議,以驛書令璘班師,時璘復秦州,其勢方張,陝西、河東首領爭來附,而楊政拔隴州,破岐下諸屯。郭浩復華州,入陕州,而詔書遽至。癸亥,璘自臘家城引兵還河池,浩還延安,政還,鞏世將惟浩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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