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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貞祐二年三月 (1214/4/12 - 121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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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貞祐二年三月 (1214/4/12 - 121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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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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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春正月甲午,簽書樞宻院事宇文紹節卒,謚忠惠。二月丁丑,太白晝見。 乙未,詔宗室毋與胥吏通姻,著為令。 金知大名府烏庫哩誼謀不軌,伏誅。 三月癸亥,參知政事樓鑰罷。 太隂太白與日並行,相去尺餘。考異宋史不書。今據金史衞紹王紀書之。 是春,耶律瑠格自立為遼王,改元元統。 夏四月丙子,以章良能參知政事。 甲午,復法科試經義法,雜流進納人不預。 五月癸亥,流星晝隕。 是月,金改元至寧。陜西大旱。 初,金主將召呼沙呼至中都,預議軍事,左諫議大夫張行信上書曰:「呼沙呼專逞私意,不循公道,蔑省部以示強梁,媚近臣以求稱譽,骫法行事,妄害平民,行院山西,出師無律,不戰先退,擅取官物,杖殺縣令,屯駐媯川,乞移內地,其謀畧概可見矣。欲使改易前非,以収後效,不亦難乎?」丞相圖克坦,鎰亦以為不可用,參知政事梁●跪奏其姦惡,乃止呼沙呼,善結近倖,交口稱譽。金主尋詔給半俸,預議軍事,張行信再諫,寢其命,至是,復用為右副元帥,領武衞軍五千人屯通𤣥門外。 六月丁丑,遣董居義賀金主生辰,㑹金國亂,不至而還。 夏人冦金保、安州及慶陽府。 秋七月,䝉古兵克宣徳府,遂攻徳興府,其皇子托壘、駙馬齊竒先登㧞之䝉古主,進至懐來,金元帥右監軍珠赫果勒齊拒戰敗績,僵尸四十餘里,䝉古乗勝至北口,而自以衆趣紫荊關,敗金兵于五回嶺,㧞涿、易二州,分命哲伯將兵自南口反攻居庸關,破之,出北口,與克卜特博恰㑹。考異攻徳興府,薛鑑係上年三月破居庸闗,薛鑑係本年十月,今據元史太祖紀正之。八月,知思州田宗範謀作亂,䕫州路安撫司遣兵討平之。 金右副元帥呼沙呼與其黨完顔綽諾、富察魯沁、烏庫哩圖喇等謀作亂,㑹金主以䝉古兵,在居庸闗,而呼沙呼日務馳獵,不恤軍事,遣使責之,使者至,呼沙呼,方飼鷂,擲殺之,遂妄稱知大興府圖克坦南平,及其子駙馬都尉黙哩謀反,奉詔入討,時南平姻家福海,別將兵屯城北,呼沙呼以好語,招而殺之,奪其兵,壬辰,自通𤣥門入,恐城中兵出拒,先遣一騎馳抵東華門,大呼曰:「塔坦至北關,已接戰矣!」既又遣一騎往,亦如之,乃使其黨圖克坦、金壽召圖克坦南平南平,行至廣陽門,呼沙呼,手刃殺之,並殺黙哩呼沙呼,至東華門,䕶衞實喇奇爾等納之入宮,盡以其黨易宿衞,自稱監國都元帥,居大興府,陳兵自衞,召聲伎與親黨㑹飲,癸巳,以兵逼金主,出居衞邸,遣武衞兵二百守之,呼沙呼欲除拜其黨,令黃門入宮収璽,尚宮左夫人鄭氏掌寶璽,拒之曰:「璽,天子所用呼沙呼人臣,取將何為?」黃門曰:「今天時大變,主上且不保,況璽乎?御侍當思自脫計」。鄭氏厲聲罵曰:「若輩宮中近侍,恩遇尤隆,君難不以死報,反為逆,䜿奪璽耶?我死可必,璽必不與!」遂瞑目不語,黃門出呼沙,呼卒取宣命之寶,除拜其黨數十人。丞相圖克坦鑑時以墜馬傷足,在告,聞難作,命駕將入省,或告之曰:「省府皆以軍士守之,不可入矣」。少頃,軍士索人於閭巷,鎰乃還第,呼沙呼欲僣位,猶預不決,以鎰人望,乃詣鎰訪之,鎰從容謂曰:「昇王,章宗之兄,顯宗長子,衆望所屬,元帥决䇿立之,萬世之功也!」呼沙呼黙然,乃遣宦者李思中弑金主于邸。時完顔綱將兵十萬,行省事于縉山,呼沙呼,誘而殺之,因盡撤沿邊諸軍赴中都、平州、騎兵屯薊州以自重,遣圖克坦銘等迎昇王從嘉于彰徳。甲辰,至中都,即皇帝位,拜呼沙呼太師、尚書令、元帥,封澤王。 九月丁未,金主臨奠于衞邸。有司奏,舊禮當設坐哭,金主命撤坐,伏哭盡哀,勅有司以禮改𦵏。 戊申,御仁政殿視朝,賜呼沙呼坐,呼沙呼,就坐不辭。 辛亥,金封皇子守禮為遂王,守純為濮王。 金䕫王永升卒。 壬子,金改元貞祐,大赦。 庚申,金呼沙呼等議降故衞王為庶人,金主曰:「朕徐思之以諭卿等」。數日,乃降為東海郡侯。貞祐末,復衞王,謚曰紹。 金昭雪章宗元妃李氏承御賈氏,詔曰:「大安之初,頒諭天下,謂李氏與其毋王盼兒及新喜同謀,令賈氏虛稱有身,各正罪法,朕惟章宗皇帝聖徳聰明,豈容有此欺紿?近因集議,提㸃近侍局完顔逹、霍王傅大政德,皆言賈氏事內有寃此時,逹職在近侍,政德䕶賈,所以知之,朕親臨問左證其事,曖昧當時被罪貶責者,可俱令放免還家」。 金主,舊名珣,泰和中,改賜名從嘉。閏月庚午,復舊名。詔前所更名二字,自今不須迴避。辛未,金主追尊其妣劉氏為皇太后。 甲申,金立皇子守忠為皇太子,從左諫議大夫張行信請也。 丙戌以金主新立,命四川謹邊備。 癸巳,雷。 甲午,史彌逺等上《二祖下七世仙源類譜》、《高宗寶訓》、《皇帝玉牒、薈要》。乙未,大雷。丙申,下罪己詔。 冬十月戍,申遣真徳秀賀金主即位。庚戍,遣李𡌴使金賀正旦,㑹金國亂,皆不至而還。 甲子,金遣使來告即位。 䝉古選諸部精兵五千騎,合奇爾台、哈達二將圍守中都。方䝉古兵至皂河,欲渡高橋,呼沙呼病足,乘車督戰,蒙古兵大敗,翌日再戰,呼沙呼創甚,不能出,期珠赫果勒齊以乣軍五千拒之,勒齊失期不至,呼沙呼欲斬之,金主以其有功,諭令免死,呼沙呼乃益其兵,令出戰,戒之曰:「勝則贖罪,不勝斬汝!」辛亥,勒齊出戰,自夕至曉,北風大作,吹石揚沙,不能舉目,金兵大潰。勒濟自度必為呼沙呼所殺,乃以乣軍入中都,圍呼沙,呼之第呼沙呼,聞難作,登後垣欲走,衣絓墜而傷股,軍士就斬之。果勒齊取其首詣闕請罪,金主赦之,因詔暴呼沙呼之罪,奪其官爵,以果勒齊為左副元帥,一行將士,論功行賞。 時䝉古穆呼哩統兵侵金,所向殘破,永清人史秉直聚族謀曰:「方今國家喪亂,吾家百口何以自保?」既而知降者皆得免,乃率里中數千人,詣涿州軍門降。穆呼哩欲用秉直,秉直辭,乃以其子天倪為萬戸,領降人家屬屯霸州。 癸亥,金放宮女百三十人。 十一月戊辰,夏人冦金㑹州,圖克坦、綽諾出兵擊走之。 庚午,金欲與䝉古約和,詔百官議于尚書省䝉古兵攻金觀州,刺史高守約死之。 十二月,夏取金涇州。 䝉古主留奇爾台哈達屯金中都城北,分降人楊伯遇、劉林漢軍四十六都統並塔坦兵為三道,命其子卓沁、察罕、台諤格徳依為右軍,循太行而南,破保遂、中山、邢、洛、磁、相、衞輝、懐孟諸郡,徑抵黃河,掠澤潞、平陽、太原之間,弟哈扎爾及博恰等為左軍,遵海而東,破濼薊及遼西諸郡,䝉古主自將與子托壘為中軍,破雄、莫、清、滄、景、獻、河間、濱、棣、濟南等郡,三道兵還,復屯大口,以逼中都,時諸路兵皆往山後防遏,乃簽鄉民為兵,上城守禦,䝉古盡驅其家屬來攻,父子兄弟往往遙呼相認,由是人無固志,故所至郡邑皆下,凡破金九十餘郡,兩河、山東數千里,人民殺戮,㡬盡金帛子女、羊畜馬牛,席捲而去,屋廬焚燬,城郭丘墟,惟中都、通順、真定、清沃、大名、東平、徳、邳、海州十一城不下。 是嵗,兩浙諸州大水,賑之。金泰安州刺史和蘇嘉安禮頴,悟博學,淹貫經史,至是山東被兵,郡縣望風而遁。或勸安禮去之,安禮曰:「我去,城誰與守?且為人臣而避,難負國家之恩乎?」乃團練繕完,為禦守計,已而䝉古,兵至戰旬日不能下,謂之曰:「此孤城耳,內無糧儲,外無兵援,不降無遺類矣」。安禮不聽。城破被執,初不識其為誰,或妄以酒監對,安禮曰:「我刺史也,何以諱為?」使之跪,安禮不屈,遂以戈撞其胷而殺之。詔贈泰定軍節度使,謚堅貞。安禮,大名路人也。七年春正月丁卯朔,四川制置使安丙遣提舉皂郊博馬務何九齡等率諸將及金人戰于秦州城下,敗還沔州,都統制王大才執九齡等七人斬之,梟首境上,而訟丙於朝,謂有異志。 辛未,䝉古兵攻金彰徳府,知府鴻和玖珠死之。玖珠,臨潢人也。 丁丑,參知政事章良能卒。 乙未,䝉古兵入懐州,金沁南軍節度使宛平宋扆死之。 三月丁卯,以安同知樞宻院事、成都路安撫使。癸未,金南京大括粟。 庚辰,金人來督二年嵗幣,且止賀正旦使。 是月,䝉古主駐金中都北郊,諸將請乘勝破燕,不從,乃遣使謂金主曰:「汝山東、河北郡縣,悉為我有,汝所守唯燕京耳!天既弱汝,我復迫汝,天其謂我何?我今還軍,汝不能犒師,以弭我諸將之怒耶?」平章政事珠赫果勒齊言於金主曰:「塔坦人馬疲病,當決一戰」。都元帥承暉曰:「不可,我軍身在都城,家屬各居諸路,其心向背未可知,戰敗必散,茍勝亦思妻子而去,社稷安危,在此一舉,莫如遣使議和,待彼還軍,更為之計」。金主然之,遣承暉詣䝉古請和,以衞紹王女為岐國公主,及金帛童男女五百、馬三千,歸䝉古主,仍遣承暉送出居庸關䝉古兵,破金嵐州,鎭西軍節使烏庫哩仲溫死之。夏四月,金以䝉古和議成,大赦。 乙卯,金尚書省奏請巡幸南京,金主將從之,左丞相圖克坦鎰曰:「鑾輿一動,北路皆不守矣,今已講和,聚兵積粟,固守京師,䇿之上也。南京四面受兵,遼東根本之地,依山負海,其險足恃,備禦一面,以為後圖,䇿之次也」。金主不從,鎰尋卒。鎰明敏方正,學問該實,一時名士皆出其門。 五月甲戍,金霍王從彛卒。 丁丑,太白經天。 乙酉,賜禮部進士袁甫以下五百四人及第、出身。 辛巳,金遷衞紹王鎬厲王家屬于鄭州。 金主以國蹙兵弱,財用匱乏,不能守中都,乃决意南遷,諫者皆不納,命平章政事、都元帥承暉、尚書左丞延蘇盡忠奉太子守忠,留守中都,遂與六宮啟行,䝉古主聞之,怒曰:「既和而遷,是有疑心而不釋,特以解和為疑我之計耳!」復圖南侵。金主至良鄉,命扈衞乣軍元給鎧馬,悉復還官,乣軍怨之,遂作亂,殺其主帥索歡,而推扎達必實爾扎拉爾三人為帥北還,承暉聞變,以兵阻盧溝,扎達擊敗之,軍勢既張,遣使乞降於䝉古䝉古主,遂遣明安援扎達,合其兵圍中都,金主聞之,遣人召太子,應奉翰林文字完顔蘇蘭以為不可,珠赫果勒齊曰:「主上居此,太子宜從,且汝能保都城必完乎?」蘇蘭曰:「完固不敢必,但太子在彼,則聲勢俱重,邊隘有守則都城無虞。昔唐明皇幸蜀,太子實在靈武,蓋將以繫天下之心也」。不從,竟召太子,太子既行,衆益懼,時中都圍急,詔於東華門置招賢所,內外士庶皆得言事,或不次除官,由是閭閻細民往往挾術求售,有王守信者,本一村夫,敢為大言,謂諸葛亮不知兵,右司郎中完顔寓薦之於朝,詔署行軍都統,募市井無頼為兵,教閲進退跳擲大概似童戯。其陣法大書「今古相對」四字于旗上作黃布袍緇巾、鑞牌三十六事,牛頭響環六十四枚,欲以怖敵而走之,其誕妄如是,因與其衆出城,殺百姓之樵採者以為功,他或製運糧車,或假託占卜以得官者,大率類此。 秋七月甲子朔,以左諌議大夫鄭昭先僉書樞宻院事。 金人來告遷,庚寅,起居舍人真徳秀上䟽,請罷金嵗幣,其畧曰:「女真以塔坦侵凌,徙都于汴,此吾國之至憂也!蓋塔坦之圖㓕女真,猶獵帥之志在得,鹿鹿之所走,獵必從之,既能越三關之阻以攻燕,豈不能絶黃河一帶之水以趨汴,使塔坦遂能如劉聰、石勒之盜有中原,則疆場相望,便為鄰國,固非我之利也。或如耶律徳光之不能即安中土,則奸雄必將投隙而取之,尤非我之福也。今當乘敵之將亡,亟圖自立之䇿,不可幸敵之未亡,姑為自安之計也!夫用忠賢、修政事、屈羣䇿、收衆心者,自立之本,訓兵戎、擇將帥、繕城池、飭戍守者,自立之具,以忍耻和戎為福,以息兵忘戰為常,積安邊之金繒,飭行人之玉帛,女真尚存,則用之女真,強敵更生則施之強敵,此茍安之計也。陛下以自立為規模,則國勢日張,人心日奮,雖強敵驟興,不能為我患,以茍安為志嚮,則國勢日削,人心日偷,雖弱金僅存,不能無外憂,蓋安危存亡,皆所自取,若夫當事變方興之日,而示人以可侮之形,是堂上召兵,戶內延敵也,微臣區區竊所深慮,反覆數千言,帝納之,遂罷金嵗幣。 是月夏左樞宻使萬慶義勇遣二僧齎蠟書來四川,議夾攻,金以恢復故疆制置使董居誼不報,由是夏訊中絶。金主至南京,詔立元妃溫都氏為皇后。 八月庚子,金太子守忠至自中都。 癸卯,金復來督嵗幣。 乙巳,太白經天。 戍申,詔以安丙為觀文學士、知潭州。 九月壬戍朔,日有食之。太白晝見。 金皇孫生。 乙酉,史彌逺上《高宗中興經武要畧》。 冬十月丁酉,䝉古兵徇金順州,勸農使王晦死之。晦,澤州高平人,被執,時謂其愛將牛斗曰:「若能死乎?」曰:「斗。䝉公見知,安忍獨生!」並見殺。丙辰,䝉古取金成州。 金徳州防禦使完顔綽諾伏誅。 䝉古穆呼哩攻遼東,高州盧琮、金朴等降錦州,張鯨殺其節度使,自立為臨海王,降于䝉古。 十一月辛丑朔,遣聶子述使金賀正旦。刑部侍郎劉爚等及太學諸生上書言其不可,不報。 金蘭州譯人程陳僧叛,西結夏人為援。 十二月,嗣秀王師揆卒。 金濰州李全兵起,開禧中,戚拱嘗結全以復漣水,及金主遷汴,賦歛益橫,河北、山東遺民,保砦阻險,羣聚為盜,皆衣紅,時目為「紅襖賊」,全與仲兄福亦聚衆數千,鈔掠山東,劉慶福、國安用、鄭衍徳、田四、于洋、于潭等皆附之。 䝉古兵徇金,懿州,節度使高閭山死之。 是歳,岳珂著《桯史》。成珂,飛之孫,霖之子也。又為《籲天辨誣集》五卷、《天定録》二卷上之。 黎州蠻畜卜降。 金遣誠格勒詣耶律瑠格,誘以重祿使降,不從。誠格勒度其勢不可反,臣之。金主怒,復遣宣撫萬努領軍四十餘萬攻之,瑠格迎戰于歸仁縣北河上,金兵大潰,萬努收散卒奔東京。安東同知阿林懼,遣使求附,于是盡有遼東州郡,遂都咸平,號為中京。金左副元帥伊勒圖以兵十萬攻瑠格瑠格,拒戰,敗之。八年春正月辛未,以師禹為嗣秀王師。禹師揆弟也。金北京宣差提控完顔錫哩殺宣撫使兼留守鄂屯襄,推烏庫哩音達琿為帥,鍚哩尋為其下所殺。 丁丑,金右副元帥富察齊勤以通州降于䝉古,䝉古,以齊勤為元帥。 乙酉,金皇太子守忠卒,謚莊獻。 夏人冦金環州,二月辛卯,刺史烏庫哩延壽等擊卻之。 丙午,知樞宻院事雷孝友罷。 己未,雨土。 金山東宣撫布薩安貞至益都,敗楊安兒于城東,安兒奔登州,刺史耿格納之。安兒遂僭號,置官屬,改元天順,衆數十萬。金主誅格,流其妻孥。丁未,安貞復與山東行省完顔霆經歴鴻和將花㡌軍討敗安兒,殱其衆。安兒乘舟入海,欲走岠●山。舟人曲成等擊之,安兒墜水死。無子,其妹四娘子名妙真,狡悍善騎射,劉全收餘黨奉之,稱曰姑姑,衆尚萬餘。掠食至磨旗山,李全以其衆附之,楊氏因與私通,遂以為夫。 䝉古穆呼哩遣部將史天祥等進攻北京,烏庫哩音達琿舉城降。穆呼哩怒其降緩,欲坑其衆。蕭額森諫曰:「北京為遼西重鎮,當撫之以慰人望,奈何坑之!」穆呼哩乃止。以音達琿權北京留守,烏葉爾權兵馬都元帥。考異音:達琿降䝉古事。陳桱《通鑑續編》繫嘉定七年四月。按元史太祖紀音,達琿降在十年乙亥二月,乃嘉定八年也,今從之。 金興,中府元帥石天應降于䝉古䝉古,以天應為興中府尹。 三月辛巳,應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科,何致坐妄造事端,熒惑衆聽,配廣西牢城。 癸未,安定郡王伯柷卒。 己丑,金禁州縣置刄於杖,以决罪人。 金中都久被圍,右丞相都元帥承暉以左丞延蘓盡忠久在軍旅,委以腹心而已,總持大綱,期以保完都城。及富察、齊勒叛,中都益急,金主遣左監軍永錫、左都監烏庫哩慶壽將兵三萬九千,御史中丞李英運糧大名,行省富珠哩調遣繼發,以救中都,承暉遣間使奉礬書奏曰:「齊勒既降,城中莫有固志,臣雖以死守之,豈能久持伏念,一失中都,遼東、河朔皆非我有,諸軍倍道來援,猶冀有濟」。永錫軍至涿州之旋風寨,與䝉古兵遇而潰,李英収清滄義軍數萬以進,遇䝉古兵于霸州,英馭衆素無紀律,又值被酒,遂大敗,盡失其所運糧,英死,士卒殱焉,慶夀軍聞之亦潰歸,由是中都孤立,內外不通。 夏四月癸卯,詔中外臣民直言時政得失。 金用山東西路宣撫副使完顔弼言,招大沫堌渠賊孫邦佐、張汝楫,以五品職下詔湔洗其罪。汝楫尋謀復叛,為弼所殺。 金平章珠赫果勒齊居中,專政忌,承暉成功,諸將又皆顧望,雖屢遣援兵,而終無一人至中都者。完顔蘇蘭上書,偹言果勒齊滅亂,紀綱戕害忠良之罪,請逐之,金主不能用,承暉與延蘇盡忠㑹議,期同死社稷,盡忠不從,承暉怒,即起還第,然兵柄既皆屬盡忠,承暉無如之何,乃辭家廟,召左右司郎中趙思文謂之曰:「事勢至此,惟有一死以報國家」。五月庚申,承暉作遺表,付尚書省令史師安石書之,皆論國家大計,及果勒齊姦狀,且謝不能終保都城之罪,從容若平日盡出財物,召家人,隨年勞多寡分給之,舉家號泣承暉神色泰然,方與安石舉白引滿曰:「承暉於五經皆經師授,謹守而力行之,不為虛文」。既被酒,取筆與安石訣,最後倒冩二字,投筆曰:「遽爾謬誤,得非神志亂耶?」謂安石曰:「子行矣!」安石出門,聞哭聲,復還問之,則已仰藥死矣,家人匆匆瘞庭中,是日暮,凡在中都妃嬪,聞盡忠將南奔,皆束裝至通𤣥門,盡忠紿之曰:「我當先出為諸妃啟途」。乃與愛妾及所親者先出城,不復反顧,䝉古兵遂入中都,戶部尚書任天寵、知大興府高霖皆及於難,吏民死者甚衆,宮室為亂兵所焚火,月餘不㓕。時蒙古主避暑桓州,聞中都破,遣使勞明安等輦其府庫之實北去,於是金祖宗神御及諸妃嬪皆淪沒焉。盡忠行至中山,謂所親曰:「若與諸妃偕來,我輩豈得至此!」承暉好學,淹貫經史,雖生而富貴,居家類寒素,嘗置司馬光、蘇軾像於書室,曰:「吾師司馬而友蘇公」。及卒,安石奉遺表至汴,贈尚書令、廣平郡王,謚忠肅,盡忠至汴,金主釋不問,仍以為平章政事,未㡬謀逆,伏誅。 金立皇孫鏗為皇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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