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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淳熙五年七月庚午 (1178/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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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淳熙五年七月庚午 (1178/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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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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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曰:孝宗即位,鋭志恢復,重違高宗之命,不輕出師,又值金國平治,無釁可乗,然易表為書,改臣稱姪,減去嵗幣,以定鄰好,金人易宋之心,至是亦寖異於前日,故世宗毎戒羣臣積錢糓,謹邊備,葢忌帝之將有為也,惜帝用兵之志,弗遂而終。自古人君起自外藩,入繼大統,而能盡宮庭之孝,未有若帝者終喪三年,又能卻羣臣之請而力行之,廟號孝宗,其無愧矣。庚子,遣薛叔似等使金告哀。 辛丑,丞相率百官拜表,請就喪次成服。壬寅,夀皇大歛嘉王復入奏,詔俟疾愈過宫成禮,留正與趙汝愚議,介少傅吳琚請夀聖皇太后垂簾,暫主喪事,太后不許,正等附奏云:「臣等連日造南內請對,不獲,累上䟽不得報,今當率百官恭請,若皇帝不出,百官相與慟哭於宮門,恐人情騷動,為社稷憂。請如唐肅宗故事,羣臣發喪太極殿,皇帝成服禁中,然喪不可以無主,祝文稱孝子嗣皇帝,宰臣不敢代行。太皇太后夀,王之母也,請代行祭奠禮」。太后許之,是夜,白氣亙天。 乙巳,尊夀聖皇太后為太皇太后,夀成皇后為皇太后。 丁未,葉適言于留正曰:「帝疾而不執喪,將何辭以謝天下?今嘉王長,若預建參決,則疑謗釋矣」。正從之,率宰執入奏云:「皇子嘉王,仁孝夙成,宜早正儲位,以安人心」。不報。越六日又請,帝批云:「甚好!」明日,宰執同擬㫖以進,乞帝親批付學士院降詔,是夕御劄付丞相云:「厯事嵗乆,念欲退閒」。正得之,大懼。 乙夘,遣林湜等使金,致遺留物。 秋七月辛酉,留正因朝臨,佯仆于庭,即出國門上表請老,且云:「願陛下速回淵鑒,追悟前非,漸收人心,庶保國祚」。初正,始議帝以疾未克主喪,宜立皇太子監國,若未倦勤,當復明辟,設議內禪,太子可即位,而趙汝愚請以太皇太后㫖禪位,嘉王,正謂建儲詔未下,遽及此,他日必難處,與汝愚異,遂以肩輿五鼓遁去。甲子,太皇太后詔嘉王擴成服即位,尊帝為太上皇帝,皇后為太上皇后。時留正既去,人心益揺,㑹帝臨朝,忽仆于地,趙汝愚憂危不知所出,徐誼以書譙汝愚曰:「自古人臣,為忠則忠,為姦則姦,忠姦雜而能濟者,未之有也。公內雖心惕,外欲坐觀,非雜之,謂與國家安危在此一舉。汝愚問策安出,誼曰:此大事,非太皇太后命不可。知閤門事韓侂胄,琦五世孫,太皇太后女弟之子也,同里蔡必勝與侂胄同在閤門,可因必勝招之。侂胄至,汝愚以內禪議遣侂胄,請于太皇太后,侂胄因所善內侍張宗尹以奏,兩日不獲命,逡巡將退,內侍關禮見而問之,侂胄具述汝愚意,禮令少俟,入見太皇太后而泣,問其故,禮對曰:「聖人讀書萬卷,亦嘗見有如此時而保無亂者乎?」太皇太后曰:「此非汝所知。禮曰:「此事人人知之,今丞相已出所賴者,趙知院旦夕亦去矣」。言與淚俱下,太皇太后驚曰:「知院同姓,事體與他人異,乃亦去乎?」禮曰:「知院未去,非但以同姓故,以太皇太后為可恃耳!今定大計而不獲命,勢不得不去去,將如天下何?願聖人三思」。太皇太后問侂胄安在,禮曰:「臣已留其俟命」。太皇太后曰:「事順則可,令諭好為之禮」。報侂胄,且云:來早太皇太后于夀皇梓宮前垂簾引對。侂胄復命,日已向夕,汝愚始以其事語陳騤、余端禮,亟命殿帥郭杲等夜以兵分衛南北,內關禮使傅昌朝密製黃袍,是日,嘉王謁告不入臨,時將禫祭,汝愚曰:「禫祭重事,王不可不出」。翌日,羣臣入,王亦入,汝愚率百官詣梓宮前,太皇太后垂簾,汝愚率同列再拜奏:皇帝疾,未能執喪,臣等乞立皇子嘉王為太子,以係人心,皇帝批出有甚好二字,繼有念欲退閒之㫖,取太皇太后處分。太皇太后曰:「既有御筆,相公當奉行」。汝愚曰:「兹事重大,播之天下,書之史冊,須議一指揮」。太皇太后允諾,汝愚袖出所擬指揮以進云:皇帝以疾,至今未能執喪,曾有御筆,欲自退閒,皇子嘉王擴可即皇帝位,尊皇帝為太上皇帝,皇后為太上皇后。移御泰安宮,太皇太后覽畢,曰:「甚善」。汝愚奏:「自今臣等有合奏事,當取嗣君處分,然恐兩宮父子間有難處者,須太皇太后主張。又奏上皇疾未平,驟聞此事,不無驚疑,乞令都知楊舜卿提舉本宫,任其責」。遂召舜卿至簾前面諭之,太皇太后乃命汝愚,以㫖諭皇子即位,皇子固辭曰:「恐負不孝名!」汝愚奏:「天子當以安社稷、定國家為孝,今中外人人憂亂,萬一變生,置太上皇何地?」衆扶皇子入素幄,被黃袍,方卻立未坐,汝愚率同列再拜,皇子詣几筵殿,哭盡哀,須㬰,立仗訖,催百官班,皇子衰服出,就重華殿東廡素幄立,內侍扶掖登御座,百官起居訖,行禫祭禮,命舜卿往南內請八寳初,猶靳與舜卿傳奏皇太子即位,乃得寳出,汝愚即喪次,召還留正,尋詔:秋暑,上皇未須移御,即寢殿為泰安宮,以奉上皇,民心悦懌,中外晏然。 乙丑,太皇太后命立崇國夫人韓氏為皇后。后,琦六世孫,父同卿,侂胄其季父也,被選入宮,能順適兩宮意,遂歸嘉王邸。至是,立為后。 丙寅,大赦。 丁夘,侍御史張叔椿劾留正擅去相位,徙叔椿為吏部侍郎。 戊辰,詔求直言。校書郎蔡幼學奏:「陛下欲盡為君之道,其要有三事:親、任賢、寛民,而其本莫先於講學。比年小人謀傾君子,為安靜和平之說以排之,故大臣當興治而以生事自疑,近臣當效忠而以忤㫖擯棄,其極至於九重深拱而羣臣盡廢,多士盈庭而一籌不吐,自非聖學日新,求賢如不及,何以作天下之才!」帝稱善。 遣鄭湜等使金告禪位。 庚午,召祕閣修撰、知潭州朱熹詣闕。 復召留正赴都堂視事,正既去,及帝即位,以為大行攢宮總䕶使,入謝,復出城,太皇太后命速宣押,趙汝愚復以為請,帝手札遣使召正還,趙汝愚首裁抑僥倖,收召四方知名之士,中外引領望治。乙亥,以汝愚為右丞相,陳騤知樞密院事,余端禮參知政事,汝愚辭不拜,曰:「同姓之卿,不幸處君臣之變,敢言功乎?」 戊寅,加殿前都指揮使郭杲為武康軍節度使。 辛巳,以趙汝愚為樞密使。 壬午,以知閤門事韓侂胄為汝州防禦使。初,侂胄欲推定策功,意望節鉞,趙汝愚曰:「吾宗臣,汝外戚也,何可以言功?惟爪牙之臣則當推賞」。乃加杲節鉞,但遷侂胄冝州觀察使,侂胄大失望,然以傳導詔㫖,浸見親幸,時時乗間竊㺯威福,知臨安府徐誼告汝愚曰:「侂胄異時必為國患,宜飽其欲而逺之,不聴汝愚,欲推葉適之功」。適辭曰:「國危效忠,職也!適何功之有?」及聞侂胄觖望,與知閤劉弼言于汝愚曰:「侂胄所望不過節鉞,宜與之」。不從,適歎曰:「禍自此始矣!」遂力求補外。 侍御史章穎等劾內侍林億年、陳源、楊舜卿,詔億年源與外祠,舜卿與內祠。 甲申,以兵部尚書羅㸃簽事樞密院事。 戊子,罷楊舜卿內祠,林億年常州居住,陳源撫州居住。 八月己丑朔,安定郡王子濤卒。 辛夘,初御行宮便殿聴政。 癸巳,除知潭州朱熹為煥章閣待制、兼侍講,誥詞畧曰:「朕初承大統,未暇他圖,首闢經闈,詳延學士爾,發六經》之藴,窮百氏之源,其在兩朝,未為不用,至今四海猶謂多竒,擢諸次對之班,處以邇英之列,若程頥之在元祐,若尹焞之在紹興,副吾尊徳樂義之誠,究爾正心誠意之說」。先是,黃裳為嘉王府翊善,上皇諭之曰:「嘉王進學,皆卿之功」。裳謝曰:「若欲進徳修業,追跡古先哲王,則須尋天下第一等人」。上皇問為誰,裳以熹對。彭龜年為嘉王府直講,因講魯莊公不能制其母,云「母不可制,當制其侍御僕。從王問此誰之說,對曰:「朱熹說也」。自後每講必問熹說如何,至是,趙汝愚首薦熹,遂召入經筵,熹在道,聞泰安朝禮尚缺,近習已有用事者,即具奏云:「陛下嗣位之初,方將一新庶政,所宜愛惜名器,若使倖門一開,其弊不可復塞。至於博延儒臣,專意講學,必求所以深得親懽者,為建極導民之本,思所以大振朝綱者,為防㣲慮逺之圖」。不報。 甲午,增置講讀官,以給事中黃裳、中書舍人陳傅良、彭龜年為之。 丁酉,以生日為天祐節,尋改曰瑞慶。壬寅,詔經筵官開陳經㫖,救正闕失。 進封皇弟許國公柄為徐國公。 辛亥,金河決陽武故堤,灌封丘而東。尚書省奏都水監官見水勢趨南,不預經畫。詔王汝嘉等各削官兩階,杖七十,罷之。命參知政事馬琪往視,仍許便宜從事。河自元符二年東流斷絶北流,合御河至清州入海,頗為通利。南渡後,地入于金河,始離濬、滑故道,時有決溢。至是,河決陽武,由封丘東注梁山濼,分為二派,北派由北清河入海,南派由南清河入淮。汲、胙之間,河流遂絶。 丙辰,內批罷左丞相留正,以趙汝愚為右丞相。初,正言陛下勉徇羣情以登大寳,當遇事從簡示天下以不得已之意,實非頒爵之時。時韓侂胄浸謀預政,數詣都堂,正使省吏諭之曰:「此非知閤日往來之地」。侂胄怒而退,㑹正與汝愚議攢不合,侂胄因間之于帝,遂以手詔罷正,出知建康府,正謹法度,惜名器,毫髪不可干以私,與周必大俱以相業稱。汝愚本倚正共事,怒侂胄不以告,及來謁,因不見之,侂胄慙忿,羅㸃謂汝愚曰:「公悮矣!汝愚悟,乃見之,侂胄終不懌。 朱熹辭新命,不許,及入對,首言:「乃者太皇太后躬定大策,陛下寅紹丕圖,可謂處之以權,而庶幾不失其正,今三月矣,或反不能無疑於逆順之際,竊為陛下憂之,猶有可諉者,亦曰陛下前日未嘗有求位之計,今日未嘗忘思親之心,此則所以行權而不失其正之根本也。充未嘗求位之心,以盡負罪引慝之誠,充未嘗忘親之心,以致溫清定省之理,始終不越乎此,而大倫可正,大本可立矣!」時趙彥逾按視夀皇山陵,以為土肉淺薄,下有水石,孫逢吉覆按,乞別求吉兆,詔集議,熹上議狀,言:「夀皇聖徳衣冠之藏,當博求名山,不宜偏信臺史,委之水泉沙礫之中」。不報。 九月庚子,簽書樞密院事羅㸃卒,㸃孝友端介,不為矯激崖異之行,或謂天下事非才不辦,㸃曰:「當論其心,心苟不正,才雖過人,果何取哉?」時給事中黃裳亦卒,趙汝愚泣謂帝曰:「黄裳、羅㸃相繼淪謝,二臣不幸,天下之不幸也!裳簡易端純,篤于孝友,恥一書不讀一物,不知推賢樂善,出乎天性,事君隨事納忠,上援古義,下揆人情,氣平詞切,理盡事該,與人言,傾盡底藴,其論天人之理,性命之源,皆足以發明伊洛之㫖。 辛未,合祭天地于明堂,大赦。 壬申,以刑部尚書京鏜簽書樞密院事。初,帝欲除鏜帥蜀,趙汝愚謂人曰:「鏜望輕資淺,豈可當此方面!」鏜聞而憾之,韓侂胄引以自助。鏜一變素守,羣憸附和,視正士如仇讐,衣冠之禍,自此始矣。冬十月己丑,右諫議大夫張叔椿再劾留正擅去相位,詔落正觀文殿大學士。 庚寅,更泰安宮為夀康宮。金羣臣再表請上尊號,不許。 金遣戶部員外郎何格賑河決被災人戶。 癸巳,雷。乙未,詔以陰陽謬盭,雷電非時,令臺諫、侍從各疏朝政闕失以聞。 甲辰,以朱熹言,趣後省㸔詳應詔封事。 乙巳,上大行皇帝諡,廟號孝宗。 丙午,復以朱熹奏請郤瑞慶節、賀表。 庚戌,改上安穆皇后諡曰成穆,安恭皇后諡曰成恭。 金故尚書左丞張汝弼妻高圗斡以謀逆伏誅。汝弼與鎬,王永中甥舅也,陰相為黨。金主即位高圖斡,毎以邪言怵永中,覬非望,畫永中母元妃張氏像,奉之甚謹,挾左道為永中祈福,事覺,有司鞫治,高圖斡伏誅,詞連汝弼,金主以事覺,在汝弼死後,得免削奪。 是月,建福寧殿。 韓侂胄日夜謀去趙汝愚,知閤門事劉㢸亦以不得預內禪,心懷不平,因謂侂胄曰:「趙相欲專大功,君豈惟不得節鉞,將恐不免嶺海之行」。侂胄愕然,因問計,㢸曰:「惟有用臺諌耳」。侂胄問若何而可?」㢸曰:「御筆批出是也」。侂胄然之,遂以內批拜給事中。謝深甫為御史中丞,㑹汝愚請令近臣薦御史,侂胄密以其黨劉徳秀屬深甫,遂以內批除監察御史,朱熹憂其害政,毎因進對,為帝切言之,又約吏部侍郎彭龜年同劾侂胄㑹龜年充金人弔祭館伴使,熹復貽書汝愚,當以厚賞酬侂胄之勞,勿使預政。汝愚為人疎,謂其易制,不以為慮。右正言黃度將上疏論侂胄之姦,侂胄覺之,以御筆出度知平江府,度言:「蔡京擅權,天下所由以亂。今侂胄假御筆逐諫臣,使俛首去,不得效一言,非國之利也」。固辭,奉祠歸養。 閏月庚申,以孝宗將祔廟,議宗廟迭毀之制,孫逢吉、曹三復首請併祧僖、宣二祖,奉太祖居第一室,祫祭則正東向之位。詔集議僖、順、翼、宣四祖祧主宜有所歸,自太祖首尊四祖之廟,治平間,議者以世數寖逺,請遷僖祖於夾室。後王安石等奏僖祖有廟,與稷、契無異,請復其舊,趙汝愚不以復祀僖祖為然,侍從多從其說。吏部尚書鄭僑欲且祧宣祖而祔孝宗,侍講朱熹以為藏之夾室,則是以祖宗之主下藏於子孫之夾室。又擬為廟制以辨,以為物豈有無本而生者,廟堂不以聞,乃毀撤僖、宣廟室,更創別廟以奉四祖。 甲子,金諸王、百官奉表請上尊號。不許。 乙丑,遣林季友使金報謝。 戊辰,金遣使來弔祭。 戊寅,內批罷煥章閣待制兼侍講朱熹。熹毎進講,務積誠意以感動帝心,以平日所論著,敷陳開析,坦然明白,可舉而行。講畢,有可以開益帝聴者,罄竭無隠,帝亦虛心嘉納焉。至是,以黃度之去,因講畢奏疏,極言「陛下即位未能旬月,而進退宰臣,移易臺諫,皆出陛下之獨斷,中外咸謂左右或竊其柄,臣恐主威下移,求治反亂矣」。疏入,韓侂胄大怒,使優人峩冠闊袖象大儒,戲於帝前,因乗間言熹迂闊不可用。帝方倚任侂胄,乃出御批云:「憫卿耆艾,恐難立講,已除卿宮觀」。趙汝愚袖御筆見帝,且諫且拜,帝不省。汝愚因求罷政,不許。越二日,侂胄使其黨封內批付熹,熹即附奏謝,遂行中書舍人陳傅良封還録,黃起居郎劉光祖、起居舍人鄧馹、御史吳獵、吏部侍郎孫逢吉、知登聞鼓院游仲鴻交章留熹,皆不報,傅良、光祖亦坐罷。工部侍郎黃艾因侍講問逐熹之驟,帝曰「始除熹經筵耳,今乃事事欲與聞」艾力辨其故,帝不聴。熹在朝四十六日,進講者七,知無不言。既去,侂胄益無所忌憚。彭龜年奏始臣約,熹同論侂胄、熹罷臣,宜併斥,不報。侂胄銜之游,仲鴻上疏曰「陛下宅憂之時,御批數出,不由中書。前日宰相留正去之不以禮,諫官黃度去之不以正,講官朱熹復去之不以道。自古未有舍宰相、諫官、講官而能自為聰明者也。願亟還熹,毋使小人得志,以養成禍亂」王介上疏言「陛下即位未三月,策免宰相,遷移臺諫,悉出內批,非治世事也。崇寧、大觀間,事出御批,遂成北狩之禍。杜衍為相,常積內降十數封還。今宰相不敢封納,臺諫不敢彈奏,此豈可久之道乎。 壬午,詔改明年為慶元元年。 金參知政事馬琪自行省回,具奏河防利害。丙戌,以翰林待制鄂屯忠孝權戶部侍郎,太府少監溫昉權工部侍郎,行戶、工部事,修治河防。 十一月丙午,帝自重華宮還大內。庚戌,以韓侂胄兼樞密都承㫖。初,詔侂胄可特遷二官。侂胄覬覦節鉞,意不滿,力辭,乃止遷一官,為宣州觀察使,怨趙汝愚益深,至是,特遷都承㫖。 辛亥,雨木氷。詔行孝宗皇帝喪三年。先是,有司請於易月之外,用漆紗淺黃之制。時朱熹在講筵,奏言:「自漢文短喪,厯代因之,天子遂無三年之喪,為父且然,則嫡孫承重可知,人紀廢壞,三綱不明,千有餘年,莫能釐正,夀皇聖帝至性,以日易月之外,猶執通喪,朝衣朝冠皆用大布,所宜著在方策,為萬世法程。陛下以世嫡承大統,承重之服,著在禮律,宜遵夀皇已行之法,一時倉卒,不及詳議,遂用漆紗淺黃之服,使夀皇已行之禮,舉而復墜,臣竊痛之。然既往之事,不及追改,啓殯發引,禮當復用初喪之服」。至是,詔遵用三年之制,中外百官皆以涼衫視事,用熹言也。 升明州為慶元府。 乙夘,權攅哲文神武成孝皇帝于永阜陵。 十二月丁巳朔,禁民間妄言宮禁事。 乙丑,吏部侍郎兼侍講彭龜年見韓侂胄用事,權勢重于宰相,上疏條奏其姦,謂:「進退大臣更易言官,皆初政最關大體,今大臣或不能知,而侂胄知之,假託聲勢,竊㺯威福,不去必為後患」。帝覽奏,駭曰:「侂胄,朕托以肺腑,信而不疑,不謂如此」。龜年又言:「陛下逐朱熹太暴,故欲陛下亦亟去此小人,毋使天下謂陛下去君子易,去小人難」。於是龜年、侂胄俱請祠,帝欲兩罷其職,陳騤進曰:「以閤門去經筵,何以示天下?」既而內批龜年與郡,侂胄進一官,與在京宮觀。給事中林大中、同中書舍人樓鑰繳奏曰:「陛下眷禮僚舊,一旦龍飛,延問無虛日,不三數月間,或死或斥,賴龜年一人尚留,今又去之,四方謂其以盡言得罪,恐傷政體,且一去一留,恩意不侔,去者日逺,不復侍左右,留者內祠,則召見無時,請留龜年經筵,而命侂胄以外任,則事適平人,無可言者」。上批:「龜年已為優異,侂胄本無過尤,可並書行」。大中、復、同鑰奏:「龜年除職與郡,以為優異,則侂胄之轉承宣使,非優異乎?若謂侂胄本無過尤,則龜年論事實出於愛君之忱,豈得為過?龜年既已決去,侂胄難於獨留,宜畀外任或外祠,以慰公議」。不聴,由是侂胄愈橫。 御史中丞謝深甫劾陳傅良,罷之。 丁邜金免被黃河水災今年秋稅。戊辰,以陳康伯配享孝宗廟庭。 己巳,知樞密院事陳騤罷。庚午,以余端禮知樞密院事,京鏜參知政事,吏部尚書鄭僑同知樞密院事。陳騤與趙汝愚素不協,未嘗同堂語。及争彭龜年事,韓侂胄語人曰「彭侍郎不貪好官,固也,元樞亦欲為好人耶」故罷之,引京鏜居政府,以間汝愚。汝愚孤立于朝,帝亦無所倚信。 辛未,監察御史劉徳秀劾起居舍人劉光祖,罷之。 以工部尚書趙彥逾為四川制置使。彥逾自以有功于帝室,冀趙汝愚引居政府,及除蜀帥,大怒,遂與韓侂胄合。因陛辭,疏廷臣姓名于帝,指為汝愚之黨,且曰「老奴今去,不惜為陛下言之」由是帝亦疑汝愚。 癸酉,上孝宗廟樂曰大倫之舞。 金遣使來賀即位。 甲戌,祔孝宗神主于太廟。 戊寅,封太保郭師禹為永寧郡王。師禹,成穆皇后之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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