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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檢索 "大定二年正月庚午 (116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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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大定二年正月庚午 (116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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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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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三十一年十一月己巳朔,邵宏淵遣統領崔皋及金人戰于定山,敗之。 壬申,以知潭州張浚判建康府。召王權還,以李顯忠代將其軍。 時劉錡病甚,求解兵柄,留其姪中軍統制劉汜以千五百人塞瓜洲,李横以八千人固守,詔錡還鎮江。金人攻瓜洲,汜以克敵弓射却之。葉義問至鎮江,見錡病劇,以横權錡軍,督兵渡江,衆以為不可,義問彊之,汜請出戰,錡不從,汜拜家廟而行,金人鐵騎奄至江上,汜先退,横以孤軍不能當,亦却失其都統制印横、左軍統制魏俊、右軍統制王方死之,横、汜僅以身免,義問聞之,惶怖退走,由陸路趨建康,市人皆媟罵之。 金人遊騎至無為軍,守臣韓髦棄城走。 庚午,金左司郎中鄂博庫等聞赦,入白東京即位改元事,金主拊髀歎曰:「朕本欲滅宋後,改元大定,此豈非天乎!」因出其素所書以示羣臣,即預志改元事,取一戎衣,天下大定也。是日,以勸農使完顔元宜為浙西道兵馬都統制,刑部尚書郭安國副之。 乙亥,金主臨江築臺,自被金甲以登,刑白黑馬祭天,投羊豕于江,召賓都等謂之曰「舟楫已具,可濟江矣」博勒呼曰「臣觀宋舟甚大,我舟小而行遲,恐不可濟」金主怒曰「爾昔從梁王追趙構,豈皆大舟耶」誓以明日渡江,晨炊玉麟堂,先濟者與黃金一兩。丙子,金主置紅黃二旗于岸上,中建黃屋,坐其下,以號令進止,紅旗立則進,黄旗仆則退。時葉義問命虞允文往蕪湖趣李顯忠交王權軍,且犒師。允文至采石,權已去,顯忠未來,權敗軍三五,星散,解鞍束甲坐道傍。允文謂坐待顯忠則誤國事,遂立召諸將,勉以忠義,曰「金帛告命皆在此,以待有功」衆曰「今既有主,請死戰,或謂允文公受命犒師,不受命督戰,他人壞之,公受其咎耶允文叱之曰「危及社稷,吾將安避」乃命諸將列大陣不動,分戈船為五,其二並東西岸,其一駐中流,藏精兵待戰。其二藏小港,備不測。部分甫畢,金主操小紅旗麾數百艘,絶江而來,瞬息抵南岸者七十艘,直薄官軍,軍小卻。允文撫統制時俊之背曰:「汝膽畧聞四方,立陣後兒女子爾」俊即揮雙刀出,士殊死戰。中流官軍以海鰌船衝敵舟,皆平沈,敵半死半戰,日暮未退,㑹有潰卒自光州至,允文授以旗鼓,從山後轉出,敵疑援兵至,始遁,允文又命勁弩尾擊追射,大敗之。金兵還和州,凡不死于江者,金主悉敲殺之,遂召諸將帥謀北還,且分兵渡江。李通曰:「陛下親征,深入異境,無功而還,若衆散于前,敵乘于後,非萬全計,若留兵渡江,車駕北還,諸將亦將解體。今燕北諸軍近遼陽者,恐有異志,宜先發兵渡江,歛舟焚之,絶其歸望,然後陛下北還,南北皆指日而定矣」金主然之。允文知金兵必復來,夜半,部分諸將,分海舟泊上流,別遣盛新以舟師截楊林河口,明旦,敵果至,因夾撃之,復大敗,焚其舟三百。敵遣詔來諭王權,似有宿約者,允文曰:「此反間也」乃復書言「權因退師,已寘憲典,新將李世輔也,願一戰,以决雌雄」。金主得書大怒,遂焚龍鳳車,斬梁漢臣及造舟者二人,漢臣,教金主濟江者也。 己夘,虛恨蠻犯嘉州籠蓬堡,官軍大敗,副將鄭祥等為所殺。 庚辰,金主引軍趨淮東,過烏江觀項羽祠,歎曰「如此英雄不得天下,誠可惜也」 ,呉璘病,自仙人原還興州,留姚仲節制軍事。 甲申,贈姚興、魏俊、王方官。 是日,金主至揚州。 劉錡以順昌之捷威名為金人所憚,金主之南侵也,令有敢言錡姓名者,斬枚舉南朝諸將,問其下孰敢當者,皆隨姓名以對,其荅如響,至錡,莫有應者。金主曰:「吾自當之」。至是,錡命盡焚城外居屋,以堊白其城壁,書曰「完顔亮死于此」金主多忌,見而惡,遂趨𤓰洲,居龜山寺,人衆不可容,遂致生變云。 金曹國公在東京,追尊考豳王為皇帝,諡簡肅,號號睿宗,妣富察氏曰欽慈皇后,李氏貞懿皇后。羣臣上尊號曰仁明聖孝皇帝,追復東昬王帝號,諡武靈,廟號閔宗,陵曰思陵。別立廟。封子錫喇喇為許王,呼塔噶為楚王。 乙酉,劉汜貸死,英州編管。江州統制李貴、忠義首領孟俊復順昌府。 金州將邢進復華州。 丙戌,任天錫復陜州。 丁亥,李顯忠至采石,虞文允語之曰「敵入揚州,必與𤓰洲兵合。京口無備,我當往,公能分兵相助乎」顯忠分萬六千與之,允文遂還京口。時,敵屯重兵滁河,造三牐儲水,深數尺,塞𤓰洲口。楊存中、成閔、邵宏淵諸軍皆集京口,凡二十餘萬。允文以戰艦數少不足用,聚材改治之。命張深守滁河口,扼大江之衝,以苖定駐下蜀為援。謁劉錡問疾,錡執允文手曰「疾何必問。朝廷養兵三十年,一技不施而大功乃出一儒生,我輩愧死矣」以疾篤,召還,提舉萬壽觀。尋以成閔等為招討使。閔,淮東。李顯忠,淮西、呉拱,湖北、京西。 戊子,吳璘復力疾上仙人原。 己丑,膠西捷奏至,帝大喜曰:「朕獨用李寶,果立功,為天下倡矣」。即賜詔奬諭,書「忠義李寶」四字,表其旗幟。 王權貸死,瓊州編管。 是日,金曹國公自東京如中都。 庚寅,虞允文與楊存仲臨江按試,命戰士踏車船中流上下,三周金山,囘轉如飛,敵持滿以待,相顧駭愕,金主笑曰:紙船耳!有一將跪奏南軍有備,不可輕,願駐揚州,力農訓兵,徐圖進取,金主拔劍欲斬之,哀謝良久,杖五十而釋之,遂還揚州,使符寶郎耶律穆丹䕶神果軍扼淮渡,凡自軍中還至淮上,無都督府文字,皆殺之,乃出內箭,飾以金龍,題曰御箭,繫帛書其上,使人乗舟射之南岸,其書言宋國遣人焚毀南京宫室及沿邊買馬,招誘軍民,今興師問罪,義在弔伐,大軍所至,必無秋毫之犯,以此招諭南人,於是鎮江軍亦縦所獲金軍士三人,齎書數金主罪,李通奏其書,即命焚之,金驍騎髙僧欲誘其黨,以亡事覺,金主命衆刃剉之,乃下令軍士亡者,殺其富埒琿富埒琿亡者,殺其穆昆穆,昆亡者殺其明,安明安亡者殺其總管,衆益危懼。甲午,令軍士運鴉鶻船于瓜洲,期以明日渡江,敢後者斬,諸將謀曰:南軍有備如此,進有渰殺之禍,退有敲殺之憂,柰何?其中一人曰:等死死中求生,可乎?衆皆曰:願聞教有總管萬戴者曰:殺郎主,卻與宋通和歸鄉則生矣。衆皆曰:諾。乃决計於浙西都統制完顔元宜及明安唐古,烏葉曰:前阻淮渡,皆成擒矣!比聞遼陽新天子即位,不若共行大事,然後舉軍北還。元宜曰:待王祥至謀之,元宜本耶律氏,賜姓完顔。王祥者,元宜子,為驍騎副都指揮使,在別軍者也。元宜召王祥至,與諸將約,詰旦衞軍番,代即行事。金主有紫茸等細軍,不肯臨敵,專以自衞,衆患之,蕭巴扎曰:晚朝奏遣細軍東取海陵,則事可濟矣!從之,乃謂細軍曰:淮東子女玉帛皆逃在泰州,我輩急渡江,汝輩何不白郎主往取之?細軍欣然共請,金主許之,于是細軍去者過半。駙馬都尉唐古安禮,金主妹婿也,能文,知兵,掌黄頭女真,金主聞東京之變,遣安禮以本部兵歸,故諸將益無所憚。乙未黎明,元宜王祥與武勝軍都統管圖克坦守素明,安唐古烏葉穆琨、斡盧保婁薛溫都長壽等率衆薄御營,金主謂南人刼砦驚起,求劍甲不得,左右親兵盡散走,諸將射帳中,矢下如雨,金主取視之,曰:我兵也」。近侍大慶山曰:「事急矣,當出避之」。金主曰:「走將安徃?」方取弓中箭仆地,延安少尹納哈塔、鄂勒博先刃之,手足猶動,遂縊殺之,年四十。驍騎指揮使大磐整兵來救,王祥出語之曰:「無及矣!」大磐乃止。軍士攘取行營服用皆盡,乃取大磐衣巾裹金主尸焚之,收其妃嬪五人,及李通、郭安國、圖克坦、永年梁、琉太慶山等,皆殺之。初,金人之犯邊也,樞密院編修官莆田鄭樵言嵗星分在宋,金主將自斃。又有客詣葉義問上書,言以太一局考之,金主不煩齊斧,冬至前當有蕭牆之變,已而皆驗,是日天重隂,有樞密行府使臣胡斌者,知天文,謂樞密院檢詳,洪邁曰:「昨夕四鼓,濃雲塞空欲雪,而東北忽穿漏,一大星墜,蓋金主死祥也。未㡬有軍中被掠散人張真及虢州簽軍雷政相繼渡江來歸,報金主被弑。考異:三朝北盟㑹編輯中興遺史、敗盟記、神麓記、采石斃亮記、采石戰勝記、正隆事跡記、煬王江上録諸書,言金海陵被弑事,其謀逆者或無主名,或雖有主名,而與金史大異,且不及完顔元宜、唐古烏葉,殊多滲漏。按金史海陵記逆臣傳,元宜實為首惡,唯謀遣細軍事。金史失載,而宋史虞允文傳有之。煬王江上録尤為委曲詳盡,此事必不可遺。今以逆臣傳為主,而萬戴、蕭巴、扎、唐古、安禮等事則掇取諸書以補其未備。乙未,中興遺史作丙申,誤。是月己巳朔敗。盟記云亮死于二十七日,正、乙未也。宋、金二史,本紀並作乙未,今從之。 丙申,金細軍破泰州,子女玉帛,剽掠無遺。考異:宋史髙宗紀:乙未,金人陷泰州」。今從敗盟記。 戊戌,金都督府遣人持檄來鎮江軍中議和。 十二月庚子,楊存中、虞允文渡江至𤓰洲,以察敵情。 金舟師犯慈、湖,鄂州軍擊卻之。金統軍劉萼聞敗,遂退師。 楊椿夜攻金人,殺其師髙定山復廬州。 壬寅,天有白氣。 癸夘,復岳州舊名。右軍統領沙世堅復泰州,金細軍棄城而去。 甲辰,虞允文自鎮江入見,上慰藉嘉歎,謂陳俊卿曰:「虞乆文公忠出天性,朕之裴度也」。詔免扈從往兩淮措置。允文至鎮,奏收兩淮三策,不報。 乙巳,李顯忠自慈湖引兵渡江。 判建康府張浚至岳陽買舟冒風雪而行,時金兵充斥,浚遇東來者云:「敵方焚采石,煙燄漲天,慎毋輕進」。浚曰:「吾赴君父之急,知求乘輿所在而已」。時長江無一舟行北岸者,浚乗小舟徑進,過池陽,聞金人尚屯和州,李顯忠兵在沙上,浚往犒之,一軍見浚,以為從天而下,浚謂顯忠曰:「聖駕將巡幸至此,而賊未退,得無慮乎?」顯忠乃以大軍濟江,去和州三十里,與金人相持,浚赴建康,先牒通判劉子昻辦行宮儀物。 丙午,淮東統制王選等復楚州。 丁未,呉拱遣將牛宏等復汝州。 戊申,帝發臨安,建王從行。先是,侍御史吳芾求對,乞以建王為元帥,先往撫師。史浩遺大臣書,言「建王生長深宮,平居未嘗與諸將接,安能辦此」議者又謂上親征可使王居守,浩復以為不可。帝欲令王徧識諸將,遂扈蹕如建康。時方雨雪,帝御氊笠乘馬,王亦騎往,雨漬朝服,畧不少顧,而宰相以下多肩輿者。 庚戌,金人自盱眙渡淮北去。癸丑,鄂州水軍統制楊欽以舟師追至洪澤鎮,敗之。是夜,鎮江統制吳超遣將叚溫等追金人至淮隂縣,又敗之,獲其舟船糧食甚衆。 淮東統制劉鋭、陳敏入泗州。甲寅,李顯忠與金人戰於楊林渡,卻之。乙卯,江北金人悉去,李顯忠復入和州。 呉璘遣將復水洛城。 金人復破汝州,殺戮殆盡。 丁巳,李顯忠遣統制張榮追金人至全椒,敗之,得所掠老弱萬餘口。 是日,金主雍至中都。戊午,謁太祖廟。己未,御貞元殿受百官朝。庚申,呉璘遣將復治平砦。 甲子,金、潁、壽二州巡檢髙顯以壽春府來降。 金太子光英頗警悟,海陵嘗言俟太子年十八,以天下付之,朕當日游宴宮掖苑囿中以自娯樂」,光英誦《孝經》,一日,忽謂人曰:「經言三千之罪,莫大于不孝,何謂不孝?」對曰:「今民家子博奕飲酒,不養父母,皆不孝也」。光英黙然良久,曰:「此豈足為不孝也?」盖指言父亮弑母,事及伐宋,圖克坦,后與光英挽衣號慟,亮亦泣下,曰:「吾行歸矣!」命光英居守,時年十二,以圖們額哩雅為太子少師、兼河南路統軍使,以衞䕶之。完顔元宜既弑亮都督府,移文額里頁,是月,殺光英于南京,圖克坦后如中都,居亮母大氏故宫,頃之,金主憐其無依,詔歸父母家於會寧,嵗賜錢二千貫,奴婢皆給官廩,大定十年卒。三十二年春正月戊辰朔,日有食之,帝在鎮江。 是日,金主不視朝,減膳徹樂,謂判大宗正事呼嚕等曰:「朕每見天象變異,輒思政事之闕,寤寐自責不遑,凡事必審思而後行,猶懼獨見,未能盡善,毎令羣臣集議,庶㡬無過舉也」。呼嚕,宗望子也。 己巳,金人犯壽春府,忠義將劉泰戰死,金兵亦退。 庚午,帝發鎮江。 金主謂宰相曰:「進賢退不肖,宰相之職也。有才能髙于己者,或懼其分權,往往不肯引置同列,朕甚不取,卿等毋以此為心」。辛未,金主御太和殿,宴百官,宗戚命婦賜賚有差。壬申,帝至建康,張浚入見。 丙子,祧翼祖主于夾室,金主如大房山,獻享山陵,禮畢,欲獵而還,左丞相晏等諫曰:「邊事未寧,不宜游幸」。遂還宮,因諭晏等曰:「朕常慕古之帝王,虛心受諫,卿等有言即言,毋緘黙以自便己」。夘李顯忠引兵還建康。 庚辰,罷郡守年七十者。辛巳,金兵部尚書克實與延安府同知李老僧謀反,伏誅。老僧一名惟忠。克實材武過人,狠戾好亂,自以太祖孫頗有異志。金主初至中都,倥傯多事,扈從諸軍未暇行賞,有怨言,克實與惟忠及倭楞、鄂爾多、梁璋布呼謀,欲因軍士怨望以作亂,既而謀不遂,克實璋,布呼乃擒惟忠。倭楞、鄂爾多等詣有司,自首下獄治克實,初不肻承倭楞面質之,然後款伏。金主念兄弟少,太祖孫惟數人惻然傷之,詔罪止克實一身,其兄弟子孫皆不緣坐,遂誅克實、惟忠,倭楞、等、璋、布呼並除名。歴城辛棄疾,少師蔡伯堅與黨懐英同學,人號為辛黨,始筮仕,决以蓍懐英遇,坎因留事金,棄疾得離,遂决意南歸,海陵死,中原豪傑並起。耿京聚兵山東,稱天下節度使,節制山東河北忠義兵馬,棄疾為掌書記,即勸京决策南向。僧義端者,喜談兵,棄疾間與之游,及在京軍中,義端亦聚衆千餘,棄疾說下之,使𨽻京,義端一夕竊印以奔金京,大怒,欲殺棄疾,棄疾急追義端,斬其首歸報,京益壯之,至是,令棄疾奉表來奏事,乙酉,召見,嘉納之,授棄疾承務郎、天平節度掌書記,并以節度印告使召京。 時有陳駐蹕利害者,陳康伯不能决,帝命侍從、臺諫同赴都堂集議,侍御史呉芾謂「建康可以控帶襄、漢,經理淮甸,若還臨安,則西北之勢不能相接給事中金安節亦言淮壖瘡痍之人,甫遂歸業,賴聲勢以幸安堵,一旦聞戎輅還,軫恐乖始,望衆不従,遂定囘鑾之議。 己丑,金遣髙忠建、張景仁來告即位,左司員外郎洪邁充接伴使,知閤門事張掄副之。 庚寅,金行納粟補官法。 詔新復州縣捜訪仗節死義之士。 金遣右副元帥完顔黙音率師討蕭窩幹。 壬辰,洪邁、張掄入對,帝謂輔臣曰「朕料此事終歸於和,卿等欲首議名分而土地次之,蓋卿輩事朕,不得不為此言。在朕所見,當以土地人民為上。若名分,則非所先也。何者?若得復舊疆,則陵寢在其中,使兩國生靈不殘于兵革,此豈細事 丙申,以楊存中為江、淮、荊、襄路宣撫使,虞允文副之。帝嘗謂湯思退曰「楊存中忠無與二朕之郭子儀也」故有是命。給事中金安節、起居舍人劉珙繳還,言:「存中頃以權勢太盛,人言藉藉,陛下曲示保全,俾解軍職,今復授以兹任,事權益隆,豈惟無以慰海宇之情,亦恐非所以保全存中也。倘以允文資淺,未可專任,宜別擇重臣,以副盛舉」奏入,帝怒,謂輔臣曰:「珙父為張浚所知,此奏專為浚地耳」。宰相召珙諭㫖,且曰「再繳累及張公」珙曰:「珙為國家計,豈暇為張公謀」執奏如初。乃改命存中措置兩淮,允文為川、陜宣諭使,措置招軍市馬,及與呉璘相見議事。珙,子羽之子也。 初,魏勝起義時,無州郡糧餉之給,無府庫倉廩之儲,勝經畫市易課,酒𣙜鹽,勸糴豪右,環海州度視敵兵攻取處,築城浚隍,塞闗隘,在軍一日,未嘗懈弛,恒如冦至,方糾集逺邇,犒勞士卒,期約有日,㑹海陵被弑,其兵北歸,勝益得自治軍旅,人皆精鋭,獲金諜者,犒以酒食,厚賂遣還,有自北方來歸者,與之同臥起,共飲食,示以不疑,周其貧窶,自是山東、河北歸附者日衆,得金人虚實,悉以上聞,又第其忠義士功能,假授官資,因李寳轉達于朝,悉如所請。考異同、臥起等事在海陵既死後,薛鑑叙入復海州時,誤也。今據宋史魏勝傳改正。 金主追冊故妃烏林荅氏為昭徳皇后。 金翰林待制大頴以言盜賊忤廢,帝杖而除名。補闕馬欽以諂事廢帝,得幸。二月己亥,起頴為秘書丞,欽除名。庚子,虞允文陛辭,言「金主既死,新主初立,彼國方亂,天相我恢復也。和則海內氣沮,戰則海內氣伸」。帝以為然。允文至蜀,遂與吳璘經畧中原。 興州統領恵逢等復河州。 壬寅,金人犯汝州,守臣王宣逆戰,敗之。 癸夘,帝發建康。 楊存中議廢江、淮州縣,給事中金安節言:「廬之合肥,和之濡須,皆昔人控扼孔道。魏明帝云:先帝東置合肥,南守襄陽,西固析山,賊來輒破於三城之下。孫權築濡須塢,魏軍累次不克,守將如甘寧等,常以寡制衆。蓋形勢之地,攻守百倍,豈有昔人得之成功,今日有之而反棄之耶?且濡湏巢湖之水,上接店步,下接江口,可通漕舟,乞擇將經理」。存中議遂格。 恵逢復積石軍,又克來羌城。 丁未,太尉、威武軍節度使劉錡卒。錡美儀狀,善射,聲如洪鐘,嘗為隴右都䕶,與夏人戰屢勝,夏人兒啼,輒怖之,曰:「劉都䕶來!」啼輒止。至是,以劉汜敗,發怒,嘔血數升,卒,諡武穆。 金有近侍進言欲罷科舉者,金主問尚書令張浩曰「自古帝王有不用文學者乎」浩曰:「有之」。曰:「誰歟?」浩曰「秦始皇」。金主顧近侍曰「豈可使我為秦始皇」事遂寢。 己酉,王宣及金人再戰于汝州。庚戌,金以全軍來攻,宣敗績,棄城去。 癸丑,金詔降廢帝幸臣蕭玉敬、嗣暉、許霖等官,放歸田里。 乙夘,帝至臨安。 甲子,金澤州刺史特黙格及其妻髙福娘伏誅。乙丑,王宣敗金人于確山。於是趙撙自信陽歸徳安,而宣亦還屯襄陽,金人復取蔡州。 丙寅,瘞欽宗重于招賢寺,立虞主,帝親遣奠,宰執議帝宜服袍履,禮部侍郎黃中曰:「三年,天下之通喪,堯、舜、三代之所共也。後世以日易月,已有愧于古矣,然猶於二十七日釋服之後,因事則服之。本朝典故,大葬啟攢,必服其初服是也。若曰:今十月而𦵏,不可復服,則真宗九月而𦵏,何為亦服初服乎?以故事考之,衰服為當」。前二日,陳康伯等進呈,帝覽奏曰:「朕為天子,豈可使事兄之禮過於事父!」中至都堂,朱倬謂中曰:「徽考大行有故事矣」。中曰:「此前日之誤,今所當改,奈何復因之?」倬曰:「帝意實然,臣子務為恭順可也」。中曰:「責難於君,乃為恭耳」。 閏月癸酉,金人破河州,屠其城。甲戌,金主謂宰臣曰:「比聞外議言奏事甚難,朕於可行者未嘗不從,自今敷奏,勿有所隠」。 戊寅祔欽宗神主于太廟。 癸未,吳璘遣楊從儀等攻抜大散闗,分兵據和尚原,金人走寶雞。 丙戌,給張浚錢十九萬緡,造沿江諸軍戰艦。 庚寅,王剛破金人于海州。辛夘,參知政事楊椿罷。 金太和厚徳殿火。 壬辰,姚仲攻順徳軍,敗金人于瓦亭砦、新店。 乙未,金兵部侍郎溫敦、珠圖喇等與窩斡戰,敗于勝州。 是月,張安國等攻殺耿京辛,棄疾還至海州,與衆謀曰:「我緣主帥來歸朝,不期事變,何以復命?」乃約李寶、王世隆徑趨金營。安國方與金将酣飲,即衆中縳之以歸。金將追之不及,獻俘行宮,斬安國於市。 三月壬辰,更定金使入境接伴館伴舊儀。 癸卯,成閔遣統制杜彥救淮寧,擊敗金人于項城。 丁未,金使高忠建等入國門。始忠建責臣禮及新復州軍,接伴使洪邁以聞,且曰:「土疆實利不可與,禮際虛名,不足惜也」。禮部侍郎黃中聞之,亟奏曰:「名定實隨,百世不易,不可謂虛。土疆得失,一彼一此,不可謂實。或又言土地實也,君臣名也,先實後名,乃今之利」。兵部尚書陳俊卿曰:「今力未可守,雖得河南,不免為虛名。臣謂不若先正名分,名分正則國威張,而嵗幣亦可損矣。 甲辰,金追削李通官職。 《戊申録》:文宣王四十九世孫孔琯為右迪功郎。 呉璘復徳順軍,璘初至城下,自将數十騎遶城守陴者,聞呼「相公來,觀望咨嗟,矢不忍發,璘按行諸屯,預治夾河戰地,斬不用命者,先以數百騎嘗敵,敵一鳴鼓鋭,士空壁躍出突璘軍,璘軍得先治地,無不一當十,至暮,璘忽傳呼某將戰不力,其人即殊死鬬,敵大敗,遁入壁,黎明,師再出,敵堅壁不動,㑹大風雷,金人拔營去,凡八日而克。璘入城,市不改肆,父老擁馬迎拜。 辛亥,金以亷平誡諭中外官吏。 壬子,金使高忠建等見於紫宸殿,詔館伴使徐嚞等以所定禮示之。忠建固執,帝特許殿上進書,及升階,猶執舊禮,陳康伯以義折之。忠建語塞,乃請宰相受書,康伯奏曰:「臣為宰相,難以下行閤門之職」忠建奉書跪,不肯起,康伯呼嚞至榻前,厲聲曰:「館伴在館所議何事」嚞徑前掣其書以進,忠建氣沮,帝嘉歎之。 癸丑,金人圍淮寧府,守臣陳亨祖死之,舉家五十餘人皆死。事聞,贈容州觀察使。 甲寅,吳璘自順徳軍復還河池。金人犯鎮戎軍。 丁巳,遣洪邁等賀金主即位。 戊午,知蘭州王宏拔㑹州。 金人陷淮寧府,統領戴規戰死,成閔歸自淮東。 辛酉,金人攻原州。 是春,淮水暴漲,中有如白霧,其闊可里所,其長亙淮南北,又有赤氣浮於淮南,自髙郵軍至興化縣,若血凝而成者。 夏四月丁夘朔,姚仲遣兵救原州。 己巳,金右副元帥完顔黙音等敗窩斡於長濼。 辛未,金降廢帝亮為海陵郡王,諡煬煬。海陵之弒也,都督府以其柩置南京班荊館。至是,詔與其子光英同𦵏于大房山鹿門谷諸王兆域中。 乙亥,金詔減御膳及宮中食物之半。 金完顔黙音復敗窩斡於霿●河。 戊寅,以御史中丞汪徹參知政事。 辛巳,金主宴夏使於貞元殿。故事,外國使三節人從皆坐廡下,賜食。金主察其食不精腆,曰:「何以服逺人之心!」掌食官皆杖六十。癸未,夏使朝辭,乞互市,從之。 初議遣使如金報聘,且賀即位,工部侍郎張闡請嚴遣使之命,正敵國之禮,彼或不從,則有戰耳,如是則中國之威可以復振,帝然之,遂遣洪邁等使金,帝謂輔臣曰:「向日講和,本為梓宮太后,雖屈己卑辭,有所不憚。今兩國之盟已絶,宜正名畫境,朝儀、嵗幣當先定之」。邁乃奏接伴禮儀十有四事,戊戌,邁等辭行書,用敵國禮,帝手札賜邁曰:「祖宗陵寢隔濶三十年,不得以時洒掃祭祀,心實痛之。若彼以河南北見歸,必欲居尊如故,正復屈已,亦何所惜?」邁至燕金閤門,見國書不如式,抑令於表中改「陪臣」二字,朝見之儀必欲用舊禮,邁執不可,金鎖使館,自旦及暮,水漿不通,三日,乃得見金人,語不遜,欲留邁,張浩不可,乃遣還。 壬辰,金詔征契丹部將士曰:「應契丹與大軍未戰而降者,不得殺傷,仍安撫之。以後招誘來降者,除奴婢以已掠為定,其親屬使各還其家,仍官為贖之。是月,大雨,淮水暴溢數百里,漂沒廬舍,人畜死者甚衆。 金人發諸路兵二十餘萬,復攻海州,先遣一軍自州西南斷魏勝軍餉道,勝擇勇悍士三千餘騎,拒於石闥堰,金兵不能進,逮夜始還,留千人備險隘,金兵十萬來奪,勝率衆鏖戰,殺數千人,餘遁去,勝還入城。無何,金兵環城圍數重,勝與郭蔚分兵備禦,或獨出擾之,使不得休息,又間夜發兵刼其營,或焚其攻具,既而金人併力急攻,勝告急于李寳寳以聞。 五月戊戌,金遣元帥左監軍高忠建㑹北征將帥討契丹。 己亥,金右副元帥完顔黙音坐逗遛,召還京師,罷之。 壬寅,姚仲及金人戰於原州之北嶺,官軍大敗。 金立楚王允迪為皇太子。 戊申,復以楊存中為醴泉觀使,奉朝請。罷御營宿衞司。 辛亥,鎮江都統制張子蓋率兵救海州,進次石湫堰。金人陳萬騎于河東,子蓋率精鋭數千騎撃之,統制張汜畧陣中流矢死,子蓋曰:「事急矣!」奮臂大呼,馳入陣,魏勝等繼之,殊死戰,賊大敗,擁溺石湫河死者半,圍遂解。子蓋,俊從子也。 甲寅,命張浚專一措置兩淮事務兼節制淮東西、沿江州郡軍馬。 己未,吳璘遣將復熙州。 壬戌,置御前萬弩營,募淮民為之,從張浚請也。浚謂「敵長于騎,我長於歩,制騎莫如弩,衞弩莫如車」。乃令專制弩治車。 帝之還臨安也,傳位之意已决,懲宣和、吳敏輩自以為功,不以語羣臣,中書舍人唐文若獨請對,言不宜急速,㑹陳康伯乞去位,帝曰:「更待數月」。康伯喻意,不復言,既而帝益倦勤,康伯密贊大議,且曰:「今不正名,恐下有疑似之心,且諸將分屯江上,必使之曉然,咸知聖意」。遂草立皇太子手詔以進。甲子,內降詔,立皇子瑋為皇太子,更名眘。 是月,吳璘攻熈州,拔之。初,三大將之出也,興州路得秦隴、環原、熈河、蘭㑹、洮州、積石、鎮戎徳順軍,凡十二郡,金州路得商、虢、陜、華州,凡四郡,獨金以重兵扼鳳翔,故散闗之師不得進。 六月丙寅朔,呉璘次大幽嶺,以原州之敗,檄召姚仲至軍前下河池獄,命䕫路安撫使李師顔代將其兵。 先是,以秦檜舊第為新宮,戊辰,名曰徳壽,命內侍張去為領之。庚午,以復與金議和,罷三招討司。初,李顯忠隂結金都統蕭琦為內應,請出師,欲自宿亳趨汴,由汴京以通闗陜闗,陜既通,則鄜延一路熟知顯忠威名,必皆響應,且欲起舊部曲數萬以取河東,㑹詔罷兵,乃止。 甲戌,加贈皇兄子偁為太師、中書令,追封秀王,諡安僖。妻張氏封王夫人。 乙亥,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朱倬罷,侍御史張震、右正言袁孚論其罪故也。 是日,內出御札,傳位於皇太子,帝稱太上皇帝,退處徳壽宫,皇后稱太上皇后。 丙子,帝行內禪之禮,百官班紫宸殿下,有司設黄麾仗五百人,太常官樂工百人,設而不用。先是,帝嘗諭太子以傳禪意,太子流涕固辭,至是,遣中使召太子入禁中,復加面諭,太子推遜不受,即趨殿側便門,欲還東宫,帝勉諭再三,帝遂出御紫宸殿,百官起居畢,宰相陳康伯、執政葉義問、汪徹、黃祖舜升殿奏:「陛下超然髙蹈,有堯舜之舉,臣等不勝欣贊,第自此不獲日望清光,犬馬之情,無任依戀」。因再拜泣下,帝亦為之揮涕曰:「朕在位三十六年,今老且病,久欲閒退此事,斷在朕意,非由臣下開陳也,卿等宜悉力以輔嗣君」。康伯等復奏曰:「皇太子賢聖仁孝,天下共知,似聞謙遜太過,未肯即御正殿」。帝曰:「朕已再三邀留,今在殿後矣!」帝入宫,百官移班殿門外,宣詔畢,入班殿庭,頃之,皇太子服袍履,內侍掖扶至御榻前,拱手側立不坐,奉應官以次稱賀,內侍扶掖至於七八,乃畧就坐,宰相率百僚稱賀,太子遽興,康伯等陞殿奏,願陛下即御座正南面,以副太上皇付託之意,太子愀然曰:君父之命,出於獨斷,然此大位,懼不克當,尚容辭遜」。班退,太上皇即日駕之徳壽宫,帝服赭袍玉帶,步出祥曦殿門,冒雨掖輦以行,及宫門弗肯止,上皇麾謝再三,且令左右扶掖以還,顧曰:「吾付託得人,斯無憾矣!」左右皆呼萬嵗,百官扈從上皇至徳壽宮而歸,頃之,太上皇后赴徳燾宮,是日,詔有司議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號以聞,在內諸司日輪官吏應奉徳壽宮,少有怠慢,以大不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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