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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
條件: 包含字詞「政和五年八月己酉 (1115/9/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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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政和五年春正月壬申朔,遼生女真部節度使阿固達因其下奉上尊號,遂即皇帝位,謂其下曰:「遼以賓鐡為號,取其堅也!賔鐡雖堅,終亦變壊,惟金不變,不壊金之色白完顔,部色尚白」。於是國號大金,改元收國,更名旻。丙子,自將攻黃龍府,進臨益州,州人走保黃龍,取其餘民以歸。 丙戍,瀘南晏州夷卜漏等反,攻梅嶺堡,陷之。晏州六縣水路十二村及十州五村團思峩洞諸熟夷,素黠勇善鬭,大中祥符、元豐間,屢為邊患。瀘帥賈宗諒,武人也,喜生事,嘗以需竹木擾夷,夷怨之,至是又誣致其酋斗箇旁等罪,杖脊黥配,諸夷憤怒,卜漏遂主盟,合從入冦,因上元張登襲破梅嶺堡。知寨髙公老妻,族姬也,公老嘗攜族姬以金玉器與卜漏輩飲,思峩洞卜漏艷之,故来攻,公老遁去,遂略其妻及金玉,四出焚掠以歸族姬,濮安懿王之曽孫於帝,服屬為近事,聞帝甚駭,時蜀久安,人巽愞不習兵,所至闕戰守備,逺近聞警騷動,梓州轉運使趙遹適按部,次昌州,即馳至瀘,而提㸃刑獄賈若水亦至,遹恐賊逾瀘水,益難禦,乃急督宗諒躬率兵進屯江安縣,據水當賊衝,且以近邊諸壘轉餉,給軍儲,備無乏,若水摘比近巡尉兵,既至,又成都利䕫路援師亦集,與宗諒所部得衆萬餘,逮賊再犯武寧、樂共、梅嶺,宗諒出兵與賊戰,官軍大衂,禆將陳世基等死之,賊屢勝,愈猖獗,出沒無虛日,蜀土大震。 己丑,令諸州縣置醫學,立貢額。 甲午,改龍州為政州。 遼遣行軍都統耶律鄂爾多、左副統蕭伊實、右副統耶律卓諾、都監蕭色佛哷率騎二十萬、步卒七萬戌邊。金主率兵趨達嚕克城,次寧江州西。遼主下詔親征,遣僧嘉努持書約和,斥金主舊名,且使為屬國。金主遣薩喇復書若歸叛人阿蘇,遷黃龍府於別地,然後議之。 庚子,進師,有火光正圓,自空而墜,金主曰:「此祥徴,殆天助也!」酹白水而拜,將士莫不喜躍,進逼達嚕克城,金主登髙望遼兵若連雲灌木狀,顧謂左右曰:「遼兵心貳而情怯,雖多不足畏」。遂趨髙阜為陣,摩囉歡以右翼先馳,遼左軍卻,左翼出其陣後,遼右軍皆力戰,羅索尼楚赫衝其中堅,凡九陷陣,皆力戰而出,尼雅滿請以中軍助之,金主使鄂特本往為疑兵,摩羅歡已得利擊遼右軍,遼兵遂敗,乗勝追躡,至其營,㑹日已暮,圍之,黎明,遼軍潰圍出,逐北至阿嚕岡,遼步卒盡殪。是役也,遼人本欲屯田,且戰且守,故金并得其耕具以給諸軍。 童貫遣熈河經畧使劉法將步騎十五萬出湟州,秦鳯經畧使劉仲武將兵五萬出㑹州,貫以中軍駐蘭州,為兩路聲援,仲武至清水河,築城屯守而還。法與夏右廂軍戰于庫庫哩,大敗之,斬首三千級。 二月乙巳,立定王桓為皇太子。 甲寅,册皇太子,赦天下。 庚午,以童貫領六路邊事。時永興、鄜延、環慶、秦鳯、涇原、熈河各置經畧安撫司,以貫總領之,於是西兵之柄皆屬於貫。 遼饒州渤海古裕等反,自稱大王,遼主遣蕭色、佛哷等討之。三月辛未朔,太白晝見。 癸酉,張商英復通奉大夫、提舉崇福宮。 梓州路轉運使趙遹密奏賈宗諒激變晏夷之罪,且曰:「瀘南邉事,轉運司官不當干預,臣不敢坐視,已收羸兵,馳赴樂共城,權行招安之䇿,庶邉徼早得寧息」。然遹本意乃欲專事進討,兵端愈大矣。詔罷宗諒,代以康延魯,而聴遹節制。 甲申,追論至和嘉祐定䇿功,封韓琦為魏郡王,復文彥博官。 丁亥,詔以立皇太子見責降文武臣僚,並與牽復甄敘,凡千五百人。壬辰,升舒州為徳慶軍。 癸巳,賜禮部奏名進士出身六百七十人。 夏四月甲辰,作葆真宮。 丙午,趙遹奏:「節次招到晏州夷賊千餘人,及首領斗岡等二百四十七人。又說諭到賊首卜漏等千餘人俱來梅頼村壩,去軍城十里,與所差使臣同刺猫牲雞血,和酒飲誓,稱一心歸宋,更不作過。比引至公庭,臣與走馬承受丁升卿,引問於聴事之所,先以疏其過惡,次以明●君父不殺之恩,率皆面闕稽顙,再拜以謝,臣即犒以酒食,錫以銀綵,俾令著業,遂分兵修復梅嶺堡,兼創築諸城寨,以備不虞。 丁未,詣景靈宫,還,幸秘書省,進館職官一等。庚戍,改集英殿為右文殿。 癸丑,遼蕭、色佛哷等為渤海古裕所敗,以南面副部署蕭圖薩溫為都統赴之。圖薩溫與古裕戰,復敗績。 癸亥,置宣和殿學士。詔東宮講讀官罷讀史。 遼主使耶律卓諾等齎書使金,金主亦斥遼主名以報之,且諭之使降。 癸丑,以修三山河橋,降徳音于河北、京東、京西路,蔡京以孟昌齡為都水使者,獻議導河大伾可置永逺浮橋,謂「河流自大伾之東而來,直大伾山西而止數里,方囘南,東轉而過,復折北而東,則又直至大伾山之東,地形水勢,迫束相直,曽不十餘里,且地勢卑下,可以成河,倚山可為馬頭,又有中潭正如河陽,若引使穿大伾大山及東北二小山,分為兩股而過,合於下流,因三山為趾,以繫浮梁,省費數十百倍,可寛河朔諸路之役。朝廷喜而從之,置提舉修築浮橋所,調役夫數十萬,民不聊生,至是工畢,詔提舉所具功力等第聞奏,又詔居山至大伾山浮橋屬濬縣者,賜名天成橋,大伾山至汶子山浮橋屬滑州者,賜名榮光橋,俄改榮光曰聖功,御製橋銘,磨崖刻之,昌齡遷工部侍郎。方河之開也,水流雖通,然湍激猛暴,遇山稍隘,往往泛溢,近砦民夫多被漂溺,因及通利軍,後遂注成巨濼云。 秋七月戊辰朔,日有食之。 乙亥,升汝州為陸海軍。 丁丑,詔建明堂于寢殿之南。 趙遹奏:「晏州夷賊渝盟作過,出沒剽掠,若置而不問,恐養成姦惡,別生大患,不可不早為之計,但事力未勝,不敢輕舉深入,乞就秦鳯、涇原、環慶路共調兵二萬,前來攻討」。詔永興路選兵二千人赴之。 辛巳,又詔涇原發兵三千、環慶二千押赴瀘南聴用,仍以趙遹為瀘南招討統制使,王育、馬覺為同統制,雷廸、丁升卿軍前承受孫羲叟、王良弼應副錢糧,並聴趙遹節制。 甲申,以昭慶軍節度使蔡卞為開府儀同三司。 是月,遼使錫喇以國書致金主,金主留之不遣。遼九百奚營降于金。 八月戊戌,金主自將攻黃龍府,次混同江,無舟,金主使一人導前,乘赭白馬徑涉,曰「視吾鞭所指而行」諸軍隨之,水及馬腹,後使舟人測其渡處,深不得其底。 己亥,都水監言:「大河已就,三山通流,正在通利之東,慮水溢為患。乞移軍城於大伾山、居山之間,以就髙仰」。從之。 己酉,詔祕書省移於他所,以其地為明堂。杭州觀察使陳彥言,明堂基宜正臨丙,方稍東以據福徳之地」,故有是詔。命蔡京為明堂使,開局興工,日役萬人。 庚戍,詔中書舎人陳邦光提舉洞霄宮,池州居住。先是,邦光以中書舎人兼太子詹事,㑹蔡京獻太子,以大食、琉璃酒器羅列宮庭,太子怒曰:「天子、大臣不聞道義相訓,乃持玩好之具,蕩吾志耶?」命左右擊碎之。京聞邦光實激太子,含怒未發,因事遂斥邦光。 辛亥,升通利軍為濬州。 嗣濮王仲増薨,弟仲御嗣。 丙寅,陳瓘特敘承事郎,許任便居住,縁立太子赦也。瓘既寓通州,而盛章與石悈有隙,取密㫖編置通州,揚言為瓘執仇。瓘聞而歎曰:「此豈盛世所宜有耶!」因謀徙避,遂挈家至九江卜居焉。 九月丁夘朔,遼黃龍府陷于金,金主遣遼使錫喇還,遂班師,至混同江,徑渡如前。金尼雅、滿烏珠等遺書遼主陽為卑哀之辭,實欲求戰。遼主怒,下詔親征,有「女真作過,大軍翦除」之語,金主聚衆剺面,仰天慟哭曰「始與汝等起兵,蓋苦契丹殘忍,欲自立國。今天祚親征,奈何非人死戰,莫能當也。不若殺我一族,汝等迎降,轉禍為福」諸軍皆曰「事已至此,惟命是從。 王厚與劉仲武合涇原、鄜延、環慶、秦鳯之師攻夏臧底河城,敗績,死者十四五,秦鳯等三將全軍萬人皆沒,厚懼罪重,賂童貫,匿不以聞,未幾,夏人大掠蕭闗而去。 遼師渡混同江,副都統耶律卓諾反,奔上京,謀迎立魏國王淳,遼主遣駙馬蕭昱領兵詣廣平淀䕶后妃行宮小厎,伊遜持書馳報淳時卓諾,先遣淳妃親弟蕭迪里以所謀說淳,淳曰:「此非細事,主上自有諸王當立,北南面大臣不來,而汝言及此,何也?」密令左右拘之。有頃,伊遜齎御札至,備言張奴等謀廢立事,淳立斬迪里首以獻,單騎間道詣廣平淀待罪,遼主遇之如初,卓諾知淳不見聴,乃率麾下掠取上京府庫財物,至祖州,率其黨告太祖廟,數遼主過惡,移檄州縣,遂結渤海羣盜數萬趨廣平,犯行宮不克,北趨降虜山,順國女真阿固察以三百騎一戰勝之,擒其貴族二百餘人,並斬以徇,餘得脫者皆奔金卓諾詐為使者,亦欲奔金,為邏者所獲,縛送行在,腰斬於市,剖其心以獻祖廟,支解以徇五路。 冬十月癸夘,以嵩山道人王仔昔為沖隠處士。仔昔,豫章人,始學儒,後自言遇許遜真君,授以大洞隱書、豁落七元之法,能知人禍福。王老志死後,仔昔來都下,帝知之,召令踵老志事,寓蔡京第,因有是命。 己酉,趙遹統兵發江安縣,親督王育由樂共城路,命馬覺以別部由長寧軍路,張思正由梅嶺堡水蘆氊中路,期悉㑹于晏州,輪縛大囤,合陜西三路兵并本路土軍、義軍土丁子弟、保甲、弓手、人夫共三萬五百四十人。 戊午,夏人入貢。 十一月癸酉,録昭憲皇后杜氏之裔。 庚辰,趙遹攻破晏州輪縛大囤,夷賊卜漏遁去,官軍追獲之,降者相繼而至,諸囤悉平。初,王育等既攻破上下落様村及思峩州所向,若破竹,無不即下,遹遂與馬覺、張思正軍皆至,輪縛大囤,其山崛起數百仞,周四十餘里,卜漏居之,凡諸囤之奔亡者,悉歸於此,共保聚拒守,賊自上施矢石直瞰官軍中者,即韲粉官軍,以強弓弩射之,曽不能及半,凡累日,將士相顧無計。瀘州都巡檢使种友直,山西將家子,沉密能任事,思黔州巡檢田祐恭,本思黔夷所部土丁藥箭,手輕趫習山險,遹乃㣲服乗馬命友直,祐恭從按視形勢,見山隈崖壁,尤陟絶賊,以險故不設備,遹乃悉移軍當賊,而命二人率所部軍于下,謂曰:「此處崖壁,疑可以計登,且山多猱思,黔人善能捕取,汝等亟辦之」。信宿友直,捕得生猱數千,遹喜曰:「事濟矣!」乃悉以成算授友直,且令諸軍曰:「各備雲梯,視山上火發即以進」。是日,友直選所部與祐恭之衆,得二千餘,紉麻為長炬,灌以膏蠟,使羣猱背負之,暮夜,先以數輩登崖巔,繫繩梯數十縋而下,衆各銜枚,挈羣猱,次第挽繩梯而登,雞方唱,衆已悉登,及柵,乃燃炬縱猱,賊廬舎皆茅竹為之,羣猱所歴,火輒發,賊犇呼撲救不暇,猱益驚,跳火益熾,争前驅逐羣猱,官軍已破栅,鼓譟擊其後,賊猶與官軍力鬭,遹望火發,令諸軍撾鼔,俱以雲梯進,賊蹂亂,官軍內外相應,遂斬闗環城,而登卜、漏從諸酋突圍遁,遹命友直及統領官劉慶以步騎五千追至山後,擒卜漏及諸酋長,遹自入賊境,至破輪縛,凡所平州二、縣八、諸囤三十餘城,以其地之要害者建置寨堡,拓地環二千餘里,皆衍沃,宜種植,畫其疆畆,募並邊之人耕之,使習戰守,如西北弓箭社之制,號曰勝兵。遹自出師,迄還纔兩月,鬚髪為之盡白。 庚寅,髙麗遣子弟入學。 是月,遼主自將親軍七十萬至駱駞門,駙馬蕭特黙林牙、蕭察喇等將騎兵五萬、步卒四十萬至沃稜濼,金主自將禦之。 十二月己亥,升遂州為遂寧軍。 丙午,以趙遹為龍圖閣直學士、知熈州。金主行次爻刺,㑹諸將議,皆曰:「遼兵號七十萬,其鋒未易,當吾軍逺來,人馬疲乏,宜深溝髙壘以待」。從之。 丁未,金主以騎兵親候遼軍,獲督餉者,知遼主以耶律卓諾叛,西還二日矣,諸將請追擊之,金主曰「敵來不迎戰,去而追之,欲以此為勇耶」衆皆悚愧,願自効。金主曰「誠欲追敵,約齎以往,無事餫饋,若破敵,何求不得」衆皆奮躍,追及遼主于䕶步答岡。是役也,兵止二萬,金主曰「彼衆我寡,兵不可分,視其中軍最堅,其主必在焉。敗其中軍,可以得志」乃使右翼先戰,兵數交,左翼合而攻之,遼兵潰,金師馳之,橫出其中,死者相屬百餘里,獲輿輦、㡩幄、兵械、軍資、他寳物、馬牛不可勝計,金師乃還。 己未,遼錦州刺史耶律珠徹叛應卓諾,遣北面林牙耶律瑪格討之。 庚申,以平晏夷,曲赦四川。 癸亥,置瀘南沿邉安撫司,以孫羲臾為集賢殿修撰、知瀘州,充安撫使。是歳,平江府、常、湖、秀三州水。 六年春正月丙寅朔,遼東京有惡少年十餘,乘酒執刃,踰垣入留守府,問留守蕭保先所在,今軍變,請為備,保先出刺殺之,戶部使大公鼎聞亂,即攝留守事,與副留守髙清明,集奚、漢兵千人,盡捕其衆,斬之,撫定其民。東京故渤海地,遼太祖力戰二十餘年,乃得之,而保先嚴酷,北海苦之,故有是變。其禆將渤海、髙永昌時以兵三千屯八甔口,見遼政日衰,金勢方強,遂覬覦非常,誘渤海并戍卒入遼陽據之,旬日之間,逺近響應,有兵八千人,因僣號稱隆基元年,遼主遣蕭伊實、髙興順招之,永昌拒命不從。 戌子,以瀘南獻捷,轉宰執一官。 以童貫為陕西、河北宣撫使。 是日,金主下詔曰:「自破遼兵,四方來降者衆,宜加優恤。自今諸部官民已降,或為軍所俘獲,逃遁而還者,勿罪,仍官其酋長,且使從宜居處」。 閏月壬寅,升潁州為順昌府。 庚申,太府寺丞王鼎奏:「《五禮新儀》既已成書,欲乞依倣新樂頒行之,仍許令州縣召募禮生,肆業於官,使之推行民間,專以新儀從事」。 辛酉,開封府尹王革奏:乞下國子監委學官將新儀內冠、昏、喪、祭民間所當通知者,別編類作一帙,鏤板付諸路學事司勸諭學生,務令通知節文之意。並從之。 遼貴徳州耶律伊都以廣州渤海叛附髙永昌,遼主遣蕭韓嘉努、張琳討之。 二月壬申,令道教改置秘書省。 癸未,詔:「訪聞棣州士人劉棟,蔬食葆神,虛心契道,人之隠奥,洞然照知,處方書符,每有應騐,可令敦遣赴尚書省審騐外,於上清寳籙宫安下,仍給路費,驛劵遞馬,無令失所」。 丁亥,詔増廣天下學舎。 庚寅,詔廣京城。 遼侍御司徒托卜嘉等討卓諾,戰于祖州,敗績,復遣漢人行宫都部署蕭特黙率諸將討之,卓諾誘饒州渤海及中京賊侯槩等萬餘人,攻陷髙州。 三月癸丑,賜上舎生十一人及第。 乙夘,賜王仔昔號通妙先生。 夏四月乙丑,㑹道士於上清寳籙宮,宮建於景龍門,對晨暉門,密連禁署,用道士林靈素言也。靈素,永嘉人,少從浮屠學,苦其師笞罵,去為道士,左街道錄徐知常引之以附㑹諸閹,時王仔昔寵稍衰,帝訪方士於知,常以靈素對,一見帝,視如舊識,靈素大言曰:「天有九霄而神霄最髙,其治曰府神霄玉清王者,上帝之長子,主南方,號長生大帝君,陛下是也,既下降於世,其弟號青華帝君者,主東方攝領之,已乃府仙卿曰禇慧,亦下降佐帝君之治。又目蔡京為左元仙伯,王黼為文華吏,蔡攸為園苑寳華吏,鄭居中、劉正夫、盛章、王革及諸巨閹皆有名位,而貴妃劉氏方有寵,則曰九華玉真安妃也,帝心獨喜其說,賜號通真先生,作上清寳籙宮,帝時登皇城下視之,由是開景龍門,城上作復道通寳籙宫,以便齋醮之事。 辛未,尚書右僕射何執中致仕,執中輔政,一紀年髙疾甚,賜之寛告,他日造朝,命止赴六參起居,退治省事,遂以太傅就第,朝朔望,儀物廪稍一如居位時,入見,帝曰:「自相位致為臣,數十年無此矣」。執中對曰:「昔張士遜亦以舊學際遇,用太傅致仕,與臣適同」。帝曰:「當時恩禮恐未必爾」。執中頓首謝,未幾,卒。贈太師、清源郡王,諡正獻,執中嘗為端王侍講,故終始恩遇不替,然無所建明,惟以謹畏迎順主意,賛飾太平而已。 丁丑,詔天寧諸節及壬戍日,杖以下罪聴贖。 丙戌,郤監司、守臣進獻。 蔡京三上章乞致仕,帝不允。 庚寅,詔京三日一造朝,正公相位,通治三省事。 辛夘,髙陽闗路安撫使吳珍言冀州棗強縣黃河清,詔許稱賀。 五月甲午朔,令蔡京遇朔望赴朝,三日一知印當筆,不赴朝日,許府第書押。尋又詔自今遇有奏事,非造朝日亦赴,仍許正謝」。 丁酉,廢錫錢。 庚子,以鄭居中為少保、太宰兼門下侍郎,劉正夫為特進、少宰兼中書侍郎。時蔡京大興工役,民不聊生,變亂法度,吏無所師。居中每為帝言,帝亦惡京專,乃拜居中太宰,使伺察之。又以正夫議論數與京異,拜為少宰。居中存紀綱,守格令,抑僥倖,振淹滯,士論翕然望治。 壬寅,以保大軍節度使鄧洵武知樞密院事。 是月,金達嚕攻髙永昌,殺之,遂陷遼東京州縣。永昌使托卜嘉必罕求援于金,且曰:「願併力以取遼」。金主使呼實,布謂永昌曰:「同力取遼固可,東京近地,汝輒據之以僣大號則不可,若能歸欵,當授王爵」。永昌不從,金主乃遣達嚕帥諸軍攻永昌,遇遼兵敗之,遂取瀋州,永昌聞之大懼,使家奴鐸刺詣金師,請去僣號稱藩,達嚕知其詐,進兵攻之,永昌遂殺胡沙補等,率衆拒金,遇于活水,金師既濟,永昌之軍不戰而卻,逐北至遼陽城下。明日,永昌盡率其衆與金戰,大敗,以五十騎奔長松島,遼陽人恩勝努仙格執永昌妻子以城降,托卜嘉亦執永昌以獻,金主命殺之,於是遼之東京州縣及南路係遼女真皆降于金,金主詔除遼法省賦税置明安穆琨以達嚕為南路都統,倭楊知東京事。 六月乙丑,遼籍諸路兵有雜畜十頭以上者,皆從軍。 丙寅,班中書官制格。庚午,慮囚。 甲戍,詔堂吏遷官至奉直大夫止。 庚辰,遼以秦晉國王淳為上京留守,蕭托卜嘉為契丹行宮都部署兼副元帥。 癸未,皇太子立妃朱氏。妃,祥符人,武泰軍節度使伯材女也。 秋七月壬辰朔,以震武城為震武軍。 甲午,以徳妃崔氏為貴妃。 辛亥,晏州夷賊卜漏及沅州黃安俊、定邉軍李吪𠼪並伏誅,詔函首于甲庫。 壬子,曲赦湖北。 戍午,蔡京請名三山橋,銘閣曰纉禹,冀文之閣,門曰銘功之門。 己未,解池生紅鹽。 辛酉,改走馬承受公事為亷訪使者。 遼渤海二千餘戶叛,東北路統軍使勒兵追及,盡俘以還。 八月壬戍朔,戒北邉帥臣毋生事。 庚辰,蔡京奏:「臣昨以年逮七十,加之疾病,乞解機務,䝉恩特許三日一朝。今臣病已痊,筋力尚可勉強,伏望許臣日奉朝請,其治事即依已降指揮」。從之。 壬午,詔天下監司、郡守、捜訪巖谷之士,雖恢詭譎恠自晦者,悉以名聞。 丁亥,詣建隆觀,遂幸蔡京,賜第。 己丑,升晉州為平陽府、夀州、夀春府、齊州濟南府。 是月,金薩哈陷遼保州,保州本髙麗地,薩哈攻之,久不克,請濟師,金主乃益薩哈兵,至是拔之。九月辛夘朔,帝奉玉冊、玉寳,詣玉清和陽宮,上尊號曰太上開天執符御厯含真體道昊天玉皇上帝,蓋以論者析玉皇大天帝、昊天上帝,言之不能致一故也。丙申,赦天下,令洞天福地修建宮觀,塑造聖像,又禁中外不許以「龍天君」、「玉」、「帝上聖皇」等為名字, 癸夘,詔定鼎閣扵天章閣。以方士王仔昔言九鼎神器宜納之禁中,不可處外也。命蔡京為定鼎禮儀使。 己未,以童貫為開府儀同三司。 冬十月乙丑,太白晝見。 戊寅,張商英復觀文殿學士。 甲申,詔誠感殿長生大帝君神像,可遷赴天章閣西位鼎閣奉安」。 辛夘,蔡京等言冀州三山河清,乞拜表稱賀。 遼烏古部叛,遣中丞耶律托卜嘉等招之。 庚辰,烏爾固部来降。 十一月甲午,詔帝鼐改為隆鼐,正南彤鼎為明鼎,西南阜鼎為順鼎,正西皛鼎為藴鼎,西北魁鼎為健鼎,正北寳鼎依舊,東北牡鼎為龢鼎正,東蒼鼎為育鼎,東南岡鼎為潔鼎,鼎閣為圜象徽調之閣,閣上神像,左周鼎星君,中帝席星君,右大角星君,閣下鼎鼐神像,各守逐鼎排列。亦用王仔昔建議也。 己亥,祀圜丘,赦。庚子,以禮部尚書白時中為尚書右丞。 戊申,以侯䝉為中書侍郎,薛昂為尚書左丞。 夏人大舉攻涇原靖夏城,時久無雪,夏人使數萬騎繞城踐之,塵起漲天,乃潛穿壕為地道入城中,城遂陷,屠之而去。 十二月庚申朔,金諳巴貝勒武奇邁及羣臣上其主尊號曰大聖皇帝,改明年為天輔元年。 己巳,以婉儀劉氏為賢妃。 乙亥,遼封庶人蕭氏為太皇太妃。 戊寅,以熈河進築功成,進執政一官。 乙酉,奠九鼎于圜像、徽調閣。翼日,復詣閣行香,百官陪位。 特進、少宰劉正夫罷正夫,由博士入都,馴致宰相,能迎時上下,持祿養權。至是,以開府儀同三司致仕。 是歳,出宮女六百人。 茂州夷郅永夀內附,以其地置壽寧、延寧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