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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建炎四年七月己未 (113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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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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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四年夏四月戊寅,金羅索與薩里罕自陜州長驅入潼闗,曲端遣吳玠拒之於彭原店,而擁兵邠州為援,金人來攻,玠擊敗之,薩里罕懼而泣,婁宿整軍復戰,玠軍敗績,部將楊晟死之,端退屯涇原,金乘勝焚邠州。玠怨端不為援,大詬之,由是二人有隙。 己夘,張浚引兵至房州,知金兵退,乃還。 癸未,帝次越州。 甲申,詔親征,巡幸浙西,韓世忠追金烏珠至黃天蕩,以輕舟邀戰,一日數捷,烏珠窘甚,或謂烏珠曰:「老鸛河故道今雖湮塞,若鑿之,可通秦淮」。烏珠從之,一夕渠成,凡三十里,遂趨建康,岳飛以騎三百、步兵三千邀擊於新城,大破之,烏珠乃復自龍灣出江中,趨淮西,㑹貝勒、太一自天長趨建康,來援烏珠,乃復東還,欲濟江,世忠扼之於黄天蕩貝勒太一軍江北烏珠軍江南,見海舟乘風使篷,往來如飛,謂其下曰:「南軍使船如使馬,奈何?」乃募人獻破海舟之䇿,有閩人王某者,教其舟中載土以平板鋪之,穴船板以櫂槳,俟風息則出,有風則勿出,海舟無風不可動也,且以火箭射其篛篷,則不攻自破矣,烏珠然之,又用方士技刑白馬,剔婦人心,自割其額以祭天。丙申,天霽風止,烏珠以小舟出江,世忠絶流擊之,海舟無風不能動,而舟上皆有五緉烏珠,令善射者乘輕舟,以火箭射之,五緉皆自焚,煙焰蔽江,孫世詢、嚴允皆戰死,師遂大潰,焚溺死者不可勝數,世忠奔還鎮江,烏珠遂濟江,屯兵六合。初,世忠謂鎮江形勢無如龍王廟者,敵來必登此,覘我虛實,乃遣兵百人伏廟中,百人伏岸滸,約聞鼓聲,岸兵先入,廟兵合擊之,時果有五騎闖入,廟兵喜,先鼓而出,獲二騎,其三騎則振䇿以馳,一人絳袍玉帶既墜,復跳而免,詰之,乃烏珠也。是役也,世忠以八千人拒烏珠十萬之衆,凡四十八日而敗,帝前後六賜扎褒,奨拜檢校少保、武成感徳軍節度使、神武左軍都統制。梁夫人䟽奏世忠失機縱敵,乞加罪責,舉朝為之動色。 初,御營使本以行幸總齊軍政,而宰相兼領之,遂專兵柄,樞府幾無所預,呂頥浩在位尤顓恣,中丞趙鼎嘗䟽論之,及聞韓世忠敗金人,頥浩請帝下詔親征,帝從之,鼎以為不可輕舉,頥浩惡鼎異己,改鼎翰林學士,鼎不拜,改吏部尚書,又不拜,乃上䟽論頥浩過失,凡千餘言,頥浩因求去,詔以頥浩倡義勤王,宜從優禮,乃罷為鎮南軍節度使、醴泉觀使,而復命鼎為中丞,諭之曰:「朕毎聞前朝忠諫之臣,恨不之識,今於卿見之」。命三省、樞宻院同班奏事。 己亥,以張俊為浙西、江東制置使。 是月,金人犯江西者,聞烏珠北還,亦自荊門引去,留守司統制牛臯潛軍,寳豐,擊敗之。 五月甲辰,以范宗尹為尚書右僕射、同平章事。宗尹時年三十,自近世以來,宰相未有如宗尹之年少者。 辛亥,統領赤心隊軍馬劉晏及戚方戰於宣州,敗死。 壬子,金人在建康者,聞烏珠渡江而北,大肆焚掠,自靜安鎮渡宣化而去,岳飛邀擊金人於静安,敗之。 是夜,紫㣲垣內有赤雲亘天,白氣貫其中。 癸丑,帝至越州,駐蹕州治,以白金三萬兩賜韓世忠軍。贈戰歿將士孫世詢、嚴永吉、張淵等官。 以張守參知政事,御史中丞趙鼎簽書樞宻院事。前此兵政悉𨽻御營使司,事權既分,又再經大變,文移紛亂,鼎始檢故事舉行,以正西府之體。 甲寅,金人陷定逺縣,執閻勍去,勍不屈,死之。 乙卯,參知政事王綯罷。綯在政府一年,無所建眀,噤黙而已。 丁巳,命劉光世移軍捕戚方。 癸亥,詔中原、淮南流寓士人,聽所在州郡附試。 甲子,同知樞宻院事、兼兩浙宣撫使周望罷。以侍御史沈與求論望脫身先遁,縱兵大掠故也。 乙丑,升髙郵軍為承州。 時諸路盜賊蠭起,大者數萬人,據有州郡,朝廷不能制。范宗尹言於帝曰「羣盜皆烏合之衆,急之則并死力以拒官軍,莫若析地以處之,盜有所歸,則衆當懷土可以漸制」帝善之,乃以翟興等為京湖、淮南諸路鎮撫使,分地畀焉:興,河南府、孟、汝、唐州,趙立,楚泗州、漣水軍,劉位滁,濠州,趙霖和州、無為軍,李成舒蘄州、呉翊。光黃州。李彥先海州、淮陽軍、薛慶承州、天長軍。丁卯,慶及金人戰於承州城下,累敗之,未幾,又授陳規徳安府、復州、漢陽軍,解潛荊南府、歸陜州、荊門、公安軍、程昌㝢、鼎澧州、陳求道襄陽府、鄧隨郢州、范之才、金均房州、馮長寧順昌府蔡州軍、翟興聽便宜從事,俾立顯功,許以世襲。李成、薛慶,軰起於羣盜。翟興、劉位、土豪李彦先等皆潰將,既無統屬,有急又不遣援,故諸鎮鮮能自守。 是月,劉超據荊南,分兵犯陜州,又合叛將彭筠犯復州。 河東、北經制使王俊舉兵及金人戰於㐮城縣,敗之,復潁昌府。 金達蘭圍楚州急,趙立命撤廢屋,城下然火,壯士持長矛以待。金人登城,鉤取投火中,金人選死士突入,又搏殺之,乃稍引退。至是,烏珠将北歸,以輜重假道於楚,立斬其使。烏珠大怒,乃設南北兩屯,絶楚餉道。 六月辛未朔,楊勍犯處州。癸酉,遣統制陳思器討勍。 貶周望連州安置。 甲戌,罷御營司,以范宗尹兼知樞宻院事。 乙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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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統領林閠等追襲楊勍於東陽縣,軍敗,禆將李在死之。丁丑,楊勍焚建州。 戚方犯安吉縣,詔張俊捕之。 戊寅,更御前五軍為神武五軍,御營五軍為神武副五軍。滁、濠鎮撫使劉位為賊張文孝所殺,命其子綱襲職。癸未,召劉光世赴行在。 甲申,岳飛破戚方於廣徳軍。 乙酉,鍾相偽將引兵入慈利縣,執其黨陳誠來降。丙戍,以呂頥浩為建康路安撫大使,朱勝非為江州路安撫大使。 戚方詣張俊降。 時占象者言:夜有赤氣蔽天,又有白氣如練。貫之。侍御史沈與求言:「天子所在,謂之朝廷。今䖍州一、朝廷,秦州一,朝廷至以號為詔,願敕張浚等止降指揮,勿得為詔」。又天子禁旅,劉光世輒擅之,號曰「太尉兵」,願如龍騎、虎騎之類,別立軍號。戊午,詔三省條上。 庚寅,召韓世忠率兵赴行在。 壬辰,權宻州都廵檢徐文率部兵泛海來歸。 乙未,真、揚州鎮撫使郭仲威叛,犯鎮江府,遣岳飛擊之。 是月,張浚以金兵萃於淮上,懼其復擾東南,謀牽制之,且欲出兵分道由同州、鄜延,以𢷬其虛,乃遣秦鳯副總管呉玠帥師復永興軍。烏珠聞之,遂自六合趨陜西以為援。 前簽書樞宻院事陳過庭卒於燕山府。 秋七月癸卯,劉光世援宣撫使例,乞便宜行事,不許。詔軍興以來,諸州得便宜指揮者並罷。 乙巳,馮長寧復順昌府。 張浚雖重用都統制曲端,然以人言浸潤,不能無疑,乃使張彬詣渭州察之。彬至,謂端曰:「今兵合財備羅索以孤軍深入,我合諸路攻之,不難」端曰:「彼將士精銳,且因糧於我,我今反為客,未可勝也。若按兵據險,時出偏師以擾其耕穫,彼不得耕穫,必取糧河東,則我為主矣!如此一二年,彼必困敝,乃可圗也。萬一輕舉,後憂方大」。彬還白浚,浚不以為然。及烏珠留江淮,浚議出師撓之,端曰:「平原廣野,敵便於衝突,而我軍未嘗習水戰,金人新造之勢,難與争鋒,宜訓兵秣馬保疆而已,俟十年乃可」浚積前疑,遂承制以彭原之敗罷端兵柄,尋貶階州居住。戊申,張浚獻黄金萬兩助軍用,遣統制呂世存、王俊復鄜州,其餘州縣多迎降。 庚戍,楊勍受劉光世招安。尋復叛去,犯泉州。 乙卯,金人徙二帝,自韓州之五國城去上京東北千里,洪皓自雲中宻遣人奏書以桃栗粟麵等獻。 丙辰,張俊合諸將兵萬餘赴行在。 丁巳,申命元祐黨人子孫於州郡自陳盡還,當得恩數。 己未,禁閩、廣、淮、浙海舶商販山東,慮為金人鄉導。 庚申,以岳飛為通泰州鎮撫使。初,諸將討戚,方飛,與戰數十合皆㨗,方遂降於張俊,俊還,盛言飛可用,乃有是命,飛辭乞淮東一重難任使,收復本路州郡,乗機漸進,使山東、河北、河東、京畿等路次第而復不聽。 八月辛未朔,以禮部尚書謝克家參知政事。 壬申,李成請降於江州,詔撫納之。 張浚承制停程千秋官、文州編管。 甲戌,詔侍從官日一員輪直,進故事關治體者。 丁丑,贈監察御史常安民為左司諫,江公望為左諫議大夫,録其後二人。 庚辰,太后至自䖍州。 薛慶及金人戰於揚州城下,死之。 户部侍郎季陵始為范宗尹所薦,遂致顯職。宗尹嘗仕偽楚,故凡受偽命者皆録用,陵因上䟽,乞詔宰執於罪戾中選擇實能,量付以事,勿以一𤯝廢其終身,仍詔臺諫為國愛人,勿復言,詔牓其䟽於朝堂。侍御史沈與求劾陵承望宰相風㫖,且言宗尹年少為相,恐誤國事,辛巳,斥與求知台州,陵提舉洞霄宮,宗尹復視事。考異宋史髙宗紀:是月辛巳,沈與求、季陵以論宰相范宗尹,皆黜。按二人一黨,宗尹一劾宗尹。紀以陵為論宰相被黜,大誤。今從季陵傳。 癸未,權知三省樞宻院事盧益罷。 張浚復永興軍,再貶曲端,萬州安置。 丙戍,命李成呉翊捍禦上流,翊棄城去,以成為四州鎮撫使。命李捧便道過信州招捕靳賽。 戊子,貶滕、康永州、劉珏衡州,並居住。 乙丑,詔岳飛救楚州,仍命劉光世遣兵徃援。 壬辰,盜入梅州,殺守臣沈同之,大掠而去。 癸巳,命福建安撫使程邁㑹兵討范汝為。 甲午,知虢州邵興遣統制閻興及金人戰於解州東,屢破之。金人入承州。命陳思恭屯兵明州,以防海道。劉光世遣王徳、酈瓊以輕兵渡江。乙未,遇金游騎於召伯埭,敗之。 戊戍,以桑仲為㐮、鄧、隨、郢鎮撫使。范宗尹念鄉國被禍,請赦仲罪而授以官,從之。 是月,孔彦舟入潭州,宣撫司主管機宜文字傅雱,在彥舟軍中,承制以彥舟權湖南副總管。 九月甲辰,太上皇后鄭氏崩於五國城。 戊申,金立劉豫為齊帝。初,金主聞帝如東南,遣尼瑪哈南伐,諭之曰「俟宋平,當援立藩輔如張邦昌者」及烏珠北還,衆議折可求、劉豫皆可立。豫以重寳賂達蘭,請立己,達蘭許之,乃言於尼瑪哈,未之許。髙慶裔說之曰「吾家舉兵,只欲取两河,故汴京既得,則立張邦昌。今河南州郡官制不易者,豈非欲循邦昌故事邪?元帥何不早建議,而使恩歸他人也」尼瑪哈從之,乃遣使即豫所部咨軍民所宜立者。衆未及對,豫鄉人張浹請立豫,議遂定。達蘭以聞,於是金乃遣慶裔及知制誥韓昉備璽綬寳冊,立豫為大齊皇帝」,世循子禮奉金正朔置丞相以下。豫即位,都大名府,改元曰阜昌。以張孝純為丞相,李孝揚為左丞,張柬為右丞,鄭億年為工部侍郎,李儔為監察御史,王瓊為汴京留守,子麟為提領諸路兵馬兼知濟南府,弟益為北京留守。冊其母翟氏為皇太后,妾錢氏為皇后。錢氏,宣和內人也。朝臣之凡仕於豫而其家屬在東南者,悉厚加撫䘏。豫受冊之初,告天祝版,誤書年號為靖康,又純用趙野家廟祭器,識者知其不久。 劉豫命偽帥趙斌以禮聘尹焞,焞不從,以兵恐之,焞遂自商州奔蜀。 庚戌,禁宣撫司僚屬便宜行事,及京西、湖南北路勿𨽻川、陜宣撫司節制。 癸丑,涇原同統制李彥琦及金人戰於洛河車渡,敗之。 乙卯,桑仲陷均、房州,進犯白土闗。 丙辰,金烏珠攻楚州,鎮撫使趙立遣人告急,趙鼎欲遣張俊救之,俊辭不行,乃命劉光世督淮南諸鎮救楚,海州李彦先首以兵至淮河,扼不得進揚州,郭仲威按兵天長隂,懷顧望光世將王徳、酈瓊,多不用命,惟岳飛僅能為援,而衆寡不敵,帝覧立奏,以書趣光世㑹者五,光世迄不行,金人知外援絶,進攻東城,立登磴道以觀,飛礟中其首,左右馳救之,立曰:「我終不能為國殄賊矣!」言訖而絶,金人疑立詐死,不敢動,越旬餘,城始陷。立,徐州人,以敢勇𨽻兵籍,為人木強,不知書,忠義出天性,善騎射,不喜聲色財利,仇視金人所俘磔以示衆,未嘗獻馘也。事聞,贈奉國節度使,諡忠烈。 丁巳,趙霖復和州。 己未,金、均房州安撫使王彥及桑仲戰於平麗縣,敗之。 辛酉,李捧擊范汝為於建州,官軍皆潰,捧遁去。 金人犯揚州,統制靳賽逆戰於港河,敗之。金人陷延安府,執呂世存,又陷保安軍。 張浚聞金烏珠將至,檄召熈河劉錫、秦鳯、孫偓、涇原劉錡、環慶趙哲、四經畧及呉玠之兵,合四十萬人、馬七萬匹,以錫為統帥,迎敵决戰,王彥諫曰:「陜西兵將,上下之情未通,若不利,則五路俱失,不如且屯利閬興洋,以固根本,敵入境,則檄五路之兵來援,萬一不㨗,未大失也」。浚不從,劉子羽亦力言未可,浚曰:「吾寧不知此,顧東南事方急,不得不為是耳」。呉玠、郭浩皆曰:「敵鋒方銳,宜各守要害,須其弊而乗之」。亦不從,遂行次於富平縣。癸亥,劉錫㑹將議戰,玠曰:「兵以利動,今地勢不利,未見其可,宜擇髙阜據之,使不可勝」。諸將皆曰:「我衆彼寡,又前阻葦澤,敵有騎不得施,何用他徙?」已而婁宿引兵驟至,輿柴囊土,藉淖平行,進薄諸營,錫等與之力戰,劉騎身率將士薄敵陣,殺獲頗多,勝負未分,而敵鐡騎直撃趙哲軍,他將不及援,哲因離所部,其將校望見塵起,遂驚遁,諸軍皆潰,敵乗勝而進,關陜大震,浚時駐邠州督戰,既敗,退保秦州,召趙哲斬之,而安置劉錫於合州,令諸將各還本路,上書待罪,帝手詔慰勉之,自是關陜不可復,論者咎浚之輕舉失律。 戊辰,荊、襄賊趙延夀焚郢州。 金人入楚州,淮、揚鎮撫使李彥先率兵救之,敗死。 冬十月辛未,秦檜自金歸。初,檜從二帝至燕,金主以檜賜達蘭為所任,用達蘭信之及南侵,以為參謀軍事,又以為隨軍轉運使。達蘭攻楚州,檜與妻王氏自軍中趨漣水軍,自言殺金人監己者,奪舟而來,欲赴行在,遂航海至越州,帝命先見宰執,檜首言「如欲天下無事,須是南自南北,自北朝」士多疑其與何㮚、孫傅等同被拘執,而檜獨還,又自燕至楚二千八百里,踰河越海,豈無譏訶之者,安得殺監而南,就令從達蘭軍,金人縱之,必質妻屬,安得與王氏偕?惟范宗尹、李囘素與檜善,盡破羣疑,力薦其忠。檜入對,首奏所草與達蘭求和書,帝謂輔臣曰「檜樸忠過人,朕得之,喜而不寐,既聞二帝、母后消息,又得一佳士也」先是,朝廷雖數遣使於金,但且守且和,而專意與敵觧仇,息兵則自檜始,蓋檜在金庭首倡和議,故達蘭縱之歸也。 丁亥,以端眀殿學士李囘同知樞宻院事。 庚寅,召張俊以兵入援。 追復李邦彦觀文殿大學士。 乙未,岳飛破金人於承州。 淮寧鎮撫使馮長寧叛,以城附劉豫。 環慶路統制慕洧叛,附於夏國。涇原統制張仲彥、經畧司幹辦趙彬叛,降於金。 十一月癸卯,詔追贈元祐故相呂公著、呂大防、范純仁、慕洧,引金人圍環州。 甲辰,簽書樞宻院事趙鼎罷。帝欲以副都統辛企宗為節度使,鼎言企宗非軍功,持不下,帝不樂,遂罷鼎提舉洞霄宮。帝欲申企宗,前命謝克家曰「如此,是使鼎得名,企宗得利,而陛下獨負謗於天下後世也」乃止。 丙午,岳飛棄泰州渡江。先是,飛戰於承州,三戰三㨗,殺髙太保,俘酋長七十餘人,劉光世等皆不敢前,楚州遂陷,詔飛還守通,泰有㫖如不可守,但於沙洲保䕶百姓,伺便掩擊,飛以泰州無險可恃,退保柴墟,渡百姓於沙上。丁未,金人犯泰州,飛退保江隂沙上。 以御史中丞富直柔簽書樞宻院事。直,柔弼之後也。 以秦檜為禮部尚書。 戊申,金人陷涇原,經畧使劉錡退屯瓦亭,金人遂取渭州、鎮戎軍。 慕洧復引金兵陷環、慶。 己酉,以孔彥舟為湖南副總管,部兵屯潭州。壬子,日南至,帝率百官遙拜二帝。自渡江至是,始有此禮,其後正旦亦然。 時所在盜起,加以饑饉,無所資食,惟蜀富饒,巨盜徃徃窺覬,桑仲據金州白土關,衆號三十萬。仲,王彦舊部曲也,以申牘請於彦,曰:「仲於公無敢犯,願假道入蜀就食」。彥遣統領閔立為先鋒擊之,賊銳甚,立戰死,將士失色,或請避之,彥叱曰:「樞相張公,方有事關陜,若仲越金而至梁洋,則腹背受敵,大事去矣!敢言避者斬!」即勒兵趨長沙坪,阻水據山,設伏以待,仲見官軍少,蟻附搏戰,彥執幟以麾,士殊死鬬,仲敗走,彥休、士進撃,追奔至白沙磧,遂復房州。丁巳,張浚以彥為金均房州鎮撫使。 甲子,詔諸路守臣節制管內軍馬。是月,金人陷徳順軍,張浚聞之,乃退保興州,時輜重焚棄,將士散亡,惟親兵千餘自隨,人情大沮,或請徙治夔州,參軍事劉子羽叱之曰:「孺子可斬也!四川全盛,敵欲入㓂久矣,直以川口有鐡山棧道之險,未敢遽窺爾,今不堅守,縱使深入,而吾僻處夔峽,與關中聲援不相聞,進退失計,悔將何及!今幸敵方肆掠,未逼近郡,宣司但當留駐興州,外繫關中之望,內安全蜀之心,急遣官屬出關,呼召諸將,收集散亾,分布隘險,堅壁固壘,觀釁而動,庻幾可以補前愆耳!」浚然其言,而諸參佐無敢行者,子羽請奉命北出,單騎至秦州,召諸亾將,時諸將不知宣司所在,及聞命,大喜,悉以其衆來㑹,凡十餘萬人,軍勢復振,子羽因請遣呉玠聚兵扼險於鳯翔大散關東之和尚原,以斷敵來路,關師古等聚熈河兵於岷州大潭,孫偓、賈世方等聚涇原鳯翔兵於階、成鳯三州,以固蜀口,金人知有備,遂引去。 十二月丙子,禁節制軍馬守臣便宜行事。 壬辰,金人攻熈州,副總管劉惟輔撃敗之,殺五千餘人。甲午,復至,惟輔念城外尚有積粟,恐敵因之以守,出焚之,為金人所執,誘之百方,終不言,捽其頭以去,惟輔曰:「今若斬即斬,吾頭豈汝捽也?」顧坐上客曰:「國家不負汝,一旦遽降敵邪?」即閉口不復言而死。知蘭州龕谷砦髙子孺聞城陷,先刅其家而後死,熈河馬步軍將韓青為金人所擒,亦罵不絶口,遂遇害。惟輔,涇州人。事聞,贈昭化軍節度使,立廟成州,號忠烈。乙未,以張俊為江南招討使,討李成。 丁酉,范汝為降,詔補民兵統領。 是月,定差役法。初,帝在河朔,親見閭閻之苦,嘗歎知縣不得其人,一充役即至破家。及即位,深加講議,乃為定法,以二十五家為一保,一大保為一都內,選才力髙富者二人充都保主,一都盜賊烟火之事。其次有保長,若品官,則一品限田五十頃,至九品五頃免差,子孫䕃盡則同編戶太學生及得觧經省試者,許募人充役,軍丁、女戸及孤弱悉免。 張浚承制復海州團練副使曲端左武大夫,興州居住。 金宻諭諸路,令同日大索两河之民,及拘行李於道,凡三日而罷,客戶並籍入官,刺其耳為官字,鎻之雲中,及散飬民間立價鬻之,或驅之於韃靼諸國以易馬,蓋既立偽齊,以舊河為界,恐陷金者逃歸豫地故爾,時樂夀縣得客戶六十八人,誤作六百八人以報尼瑪哈,必責其數縣官執窮民以足之,被掠出雲中者,不令出城,無以自活,士大夫徃徃乞食於途,尼瑪哈見其多,恐或生事,聚三千餘人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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