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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內容:
檢索範圍: 資治通鑑後編
條件: 包含字詞「泰定元年五月己丑 (1324/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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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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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元年春正月,帝以元夕命有司於禁中張燈山為樂。監察御史趙師魯上言「燕安怠惰,肇荒淫之基,竒巧珍玩,發奢侈之端,張燈之事雖㣲,而縱耳目之欲,則上累日月之明」疏聞,遽命罷之,仍賜上尊酒,以嘉其忠直。辛丑,諸王大臣請立皇太子。 壬寅,以故丞相拜珠子達爾瑪實哩為宗仁衞親軍都指揮使,齊哩克為左右衞阿蘇親軍都指揮使。初,拜珠為相,憂國忘家,常直內廷,知無不言。太官以酒進則憂形於色,有盜其家金器百餘兩。他寶直鉅萬,繼而獲盜得金,家僮來告,色無喜慍。自延祐末,水旱相仍,民不聊生。及拜珠入相,振立紀綱,修舉廢墜,裁不急之務,杜僥倖之門,加惠兵民,輕徭薄斂,英宗倚之,相與勵精圖治。時天下晏然,國富民足,逺夷有古未通中國者,皆朝貢請吏,而姦臣畏之,卒構禍難,天下哀之。特克實等既伏誅,帝乃詔有司備儀衞,百官耆宿前導,輿拜珠畫像於海雲寺,大作佛事,觀者萬數,無不歎惜泣下。中書奏丞相拜珠,盡忠效節,殞於羣凶,乞賜褒崇,以光後世。制贈清忠一徳功臣、太師、上柱國,追封東平王,諡忠獻,復官其二子,以長宿衞。拜珠母克哷氏,年二十二,寡居守節。初,拜珠為太常禮儀使,方弱冠,吏就第請署事,適在後圃閱羣戲,母厲聲呵之曰:「官事不治,若爾所為,豈大臣事耶!」拜珠深自克責。一日,入內侍宴,英宗素知其不飲,是日強以數巵。既歸,母戒之曰:「天子試汝量,故強汝飲。汝當日益戒懼,無酣於酒」。又嘗代祀睿宗原廟,歸侍左右,母問之曰:「真定官府待汝若何?」對曰:「所待甚厚」。母曰:「彼以天子威靈,汝先世勲徳故耳,汝何有焉!拜珠之賢,母之教也。後封東平王夫人。 命僧諷西畨經于光天殿。 己酉,命諸王逺徙者悉還其部,召親王圖卜特穆爾于瓊州,阿穆爾克于大同。初,英宗在上都,謂丞相拜珠曰:「朕兄弟實相友愛,曩以小人譖愬,俾居逺方,當亟召還,明正小人離間之罪」。未及召而遇弑。至是,帝悉召之。 甲寅,敇高麗王王章歸國。章嘗請於仁宗,降御香南遊江浙,至寶陁山而還。及英宗即位,復請降香於江南,許之,行至江南,遣使急召,令騎士擁逼以行,章侍從皆奔竄,還至京師,命中書省䕶送本國安置,章遲留顧望不即發,英宗下章於刑部,既而祝髮置之石佛寺,尋又流章于吐蕃薩斯嘉之地,帝即位,以大赦得還,至是命章還本國,仍歸其印。此事據鄭仁趾高麗史修入。 丙辰,賜故監察御史觀音保、索約勒哈迪宻實妻子鈔各千錠。 敕封解州鹽池,神曰靈富公。虞集赴召至京師,除國子司業,尋遷祕書少監。 二月丁巳朔,作顯宗影堂。 己未,修西畨佛事于壽安山,僧四十人,三年乃罷。 庚申,監察御史傅巖起、李嘉賓言:「遼王托克托乘國有隙,誅屠骨肉,其惡已彰,恐懐疑貳,如令歸藩,譬之縱虎出柙,請廢之,別立近族以襲其位」。不報。 甲子,作佛事,命僧百八人及倡優百戲導帝師遊京城。 舊制,臺憲嵗各舉守令、推官二人,有罪連坐,至是,言其不便,庚午,命中書復於常選擇人用之。 壬申,上大行皇帝尊諡曰睿聖文孝皇帝,廟號英宗,國語曰格根。 甲戌,浙江行省左丞趙簡請開經筵及擇師傅,令太子及諸王大臣子孫受學。遂命平章政事張珪、翰林學士承㫖和塔拉都哩黙色、學士呉澄、集賢直學士鄧文原,以帝範》、《資治通鑑》、《大學衍義》、《貞觀政要》等書進講復敇,右丞相額森特穆爾領之。 丁丑,監察御史宋本等言:「逆賊特克實等雖伏誅,其黨樞密副使額森身親弑,逆以告變,得不死,竄嶺南,乞早正天討」。國制,範黃金為太廟神主,仁宗室主為盜竊去」。本言:「在法,民間失盜,捕之違期不獲猶治罪,太常失典守及在京應捕官,皆當罷去」。又言:「中書宰執日趨禁中,固寵茍安,兼旬不至中堂,壅滯機務。乞戒飭臣僚,自非入宿衞日,必詣所署治事」。皆不報。 戊寅,監察御史李嘉賓劾逆黨左阿蘇衞指揮使圖卜特穆爾,罷之。 癸未,加封廣徳路祠山神張真君曰普濟寧國路廣惠王曰福祐。 先是,至治末,詔作太廟,議者習見同堂異室之制,乃作十三室,未及遷奉,而國有大故,有司疑於昭穆之次,命集議之。翰林學士呉澄議曰:「世祖混一天下,悉考古制而行之。古者天子七廟,廟各為宮,大祖居中,左三廟為昭,右三廟為穆,神主各以次遞遷,其廟之宫,頗如今之中書六部。夫省部之設,亦倣金、宋,豈以宗廟敘次而不攷古乎?時有司以急於行事,竟如舊次云。 國學舊法,每以積分次第貢以出官,執政用監丞張起巖議,欲廢之,而以推擇徳行為務,中書左司員外郎許有壬折之曰:「積分雖未盡善,然可得博學能文之士,若曰惟徳行之,擇其名固佳,恐皆厚貌深情,專意外飾,或懵不能識一丁矣」。 三月丁亥朔,罷徽政院立詹事院。 以秘書少監虞集為禮部考試官。初,集與元明善劇論以相切劘。明善言:「集治諸經,惟朱子所定者耳。自漢以來,先儒所嘗盡心者,考之,殊未博集,初不相下,後以明善之言為然,每見明經之士,即以其言告之。至是,謂同列曰:國家科目之法,諸經傳注各有所主者,將以一道徳同風俗,非欲使學者專門擅業,如近代五經學究之固陋也。聖經深逺,非一人之見可盡。試藝之文,推其高者取之,不必先有主意。若先定主意,則求賢之心狹而差自此始矣」。後兩為考官,率持是說,故所取每稱得人。 戊戌,廷試進士,賜巴拉、張益等八十四人及第、出身有差,㑹試下第者,亦賜教官有差。 庚子,以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囊嘉特兼宣政院使,徃征西畨冦昝巴凌。 丙午,御大明殿,冊巴拜哈斯氏為皇后,皇子阿勒濟雅巴為皇太子。 己酉,以皇子巴特瑪雅爾藏布嗣封晉王。 泰寧王邁努卒,以其子琳沁多爾濟嗣。 庚戌,監察御史宋本、李嘉賓、傅巖起言:「太尉、司徒、司空,三公之職,濫假僧人,及㑹福、殊祥二院並辱名爵,請罷之」。不報。 夏四月己未,以珠字詔賜帝師所居薩斯嘉部。 庚申,作昭聖皇后御容殿於普慶寺。 親王圖卜特穆爾還至潭州,有詔止之,居數月乃行。辛酉,至上都,賜車帳、駞馬。 癸亥,修佛事于夀昌殿。 甲子,帝如上都,以講臣多高年,命虞集與侍讀學士王結執經以從集。自是嵗嘗在行經筵之制,取經史中切於心徳治道者,用國語、漢文兩進讀潤譯之際,患夫陳聖學者未易盡其要,指時務者難於極其情,每選一時精於其學者為之,猶數日乃成一篇,集為反覆古今名物之辨以通之,然後得以無忤,其辭之所達,萬不及一,則未嘗不退而竊歎也。 𤼵兵民築渾河隄,辛未,月食,既。 甲戌,命咒師作佛事以厭雷。 庚辰,以風烈、月食、地震,手詔戒飭百官,并令大都守臣集議以聞。王結昌言於朝曰:「今朝廷君子,小人混淆,刑政不明,官賞太濫,故隂陽錯繆,咎徵薦臻,宜修政事,以弭天變」。時宿衞士自北方來者,復遣歸,乃百十為羣,剽劫殺人,桓州道中,既逮捕舒瑪爾節奏釋之。蒙古千戶使京師宿邸中,適民間朱甲妻女車過邸門,千戶恱之,并從者奪以入,朱泣訴於中書,舒瑪爾莭庇不問,於是國子監丞宋本復抗言:特克實餘黨未誅,仁廟神主盜未得,桓州,盜未治,朱甲寃未伸,刑政失度,民憤天怨,災異之見,職此之由,辭氣激奮,衆皆聳聴。 辛巳,太廟新殿成。 五月丁亥,監察御史董鵬南、劉濳邊笥、慕旺舒卜,以災異上言:「平章奈曼岱、宣徽院使特穆爾布哈、詹事圖們岱爾,黨附逆徒,身虧臣節,太常守廟不謹,遼王擅殺宗親,布哈濟蘭矯制亂法,皆蒙寛宥,甚為失刑。乞定其罪,以銷天變」。不允。 己丑,帝諭都爾蘇曰:「朕即位以來,無一人能執法為朕言者,知而不言則不忠,且陷人於罪。繼自今凡有所知,宜悉以聞。使朕明知法度,斷不敢自縱,非獨朕身,天下一切政務,能守法以行,則衆皆乂安,反是,則天下罹於憂苦矣」。又曰:「凡事防之於小則易,救之於大則難。爾其以朕言明告於衆,俾知所慎」。 壬辰,御史臺臣圖固勒寧珠言:「御史奏災異屢見,宰相宜避位以應天變可否,仰自聖裁。顧惟臣等為陛下耳目,有徇私違法者,不能糾察,慢官失守,宜先退避,以授賢能」。帝曰:「御史所言,其失在朕,卿等何必遽爾圖?」固勒又言:「臣已老病,恐誤大事,乞先退」。於是中書省臣額卜德哷勒、張珪、楊廷玉皆抗疏乞罷,丞相舒瑪爾節都爾蘇言:「比者災異,陛下以憂天下為心,反躬自責,謹遵祖宗聖訓,修徳慎行敇,臣等各勤乃職,手詔至大都,居守省臣皆引罪自劾,臣等為左右相,才下識昬,當國大任,無所襄贊,以致災祲,罪在臣等,所當退黜,諸臣何罪?」帝曰:「卿若皆辭避而去,國家大事,朕孰與圖之?宜各相諭以勉乃職」。 癸巳,前翰林學士蘇爾約、蘇哈雅卒,贈集賢學士,追封京兆郡公,諡文靖。初,議科舉事,蘇爾約、蘇哈雅多所建明,忽喟然歎曰:「辭尊居卑,昔賢所尚也。今禁林清選,與所讓軍資孰髙,人將議吾後矣」。乃稱疾辭還江南,賣藥於錢唐市中,詭姓名易服色,人無有識之者。其視死生若晝夜絶不入念,慮翛然欲遺世而獨立也。 戊戌,遷列聖神主於太廟新殿。 辛丑,循州猺冦長樂縣。 丙午,御史高奎上書,請求直言,辨邪正,明賞罰。帝善其言,賜以銀幣。 己酉,賓州民方二為冦,有司捕擒之。 癸丑,詹事丞和和請如裕宗故事,擇名儒輔太子敇,中書省臣訪求以聞。和和,博果宻之子,庫庫之兄也。敦黙寡言,嗜學能文,歴山南、淮西、河南廉訪使,皆有政聲。 中書平章政事張珪,與樞密院、御史臺、翰林、集賢兩院官,極論當世得失,與左右司員外郎宋文纘詣上都奏之,其略曰:「前宰相特們徳爾,奸狡險深,隂謀叢出,專政十年,凡宗戚忤己者,巧飾危間,隂中以法,忠直被誅竄者甚衆,始以贓敗,諂附權姦,實勒們及嬖幸伊埓薩巴之徒,茍全其生,尋任太子太師,未幾仁宗賓天,乘時幸變,再入中書,當英廟之初,與實勒們等恩義相許,表裏為姦,誣殺蕭楊等,以快私怨,天討元凶,實勒們之黨既誅,坐要上功,遂獲信任,諸子內布宿衞,外據顯要,蔽上抑下,杜絶言路,賣官鬻獄,威福已出,由是羣邪並進,如逆賊特克實之徒,名為義子,實其腹心,終以遺患構成弑逆,其子索諾木與逆謀,所由來者漸矣,雖剖棺戮尸,夷滅其家,猶不足以蔽罪,今復囘給所籍家產,諸子尚在京師,夤縁再入宿衞,世祖時,阿哈瑪特貪殘敗事,雖死猶正其罪,況如特們,德爾之姦惡者哉?臣等議:宜遵成憲,仍籍特們德爾家產,逺竄其子孫外郡,以懲大姦。特克實之黨結謀弑逆,天下之人痛心疾首。比奉㫖:諸王諳達布哈等亦己流竄,逆黨脅從者衆,何可盡誅?後之言事者,其勿復舉。臣等議:古法弑逆,凡在官者殺無赦。聖朝立法,強盜劫殺庶民,其同情者,猶且首從俱罪,況弑逆之黨,天地不容,宜誅諳達布哈之徒,以謝天下。遼王托克托位冠宗室,居鎮遼東,乘國有變報復讐,忿殺親王妃主百餘人,分其羊馬畜產,殘忍骨肉,聞者切齒,今不之罪,乃復厚賜放還,臣恐國之紀綱,由此不振。且遼東地廣,素號重鎮,若使托克托久居,彼既縱肆,將無忌憚,況令死者含寃感傷和氣,宜削奪其爵土,置之他所,以彰天威。武備卿濟勒前太尉布哈,以累朝待遇之隆,俱致高列,不思補報,專務奸欺,矯制令鷹師強收鄭國寶妻,果斡刑曹,逮鞫服實,竟原其罪。夫匹婦衘寃,三年不雨,以此論之,即非細務,宜以濟勒布哈仍付刑曹,鞫正其罪。賈胡中賣寳物,始自成宗分珠寸石,售直數萬,以經國有用之鈔而易此不濟饑寒之物,又非有司聘要和買,大抵皆時貴與商賈,中寶之人妄稱呈獻冒給回賜,高其直且十倍,蠶蠧國財,暗行分用,宜下令禁止。其累朝未酬寶價,俟國用饒給日議之。比者建西山寺,損軍害民費以億萬計,近詔雖已罷之,又聞姦人乘間奏請,復欲興修,宜守前詔示民有信蕭拜珠、楊多爾濟等,枉遭誣陷,籍其家以分賜人。比奉明詔,還給元業子孫奉祀家廟,修葺茍完,未及寧處,復以其家財仍賜舊人,止酬其直,即與再罹斷沒無異。宜如前詔,以元業還之,量其直以酬後所賜者,則人無寃憤矣。額森特穆爾之徒,遇朱太醫妻女過省門外,強拽以入姦宿館所,事聞,有司以扈從上都為解,竟弗就鞫。宜遵世祖成憲,以姦人付有司鞫之。廣州東莞縣大步海及惠州珠池,始自大徳元年,姦民劉進程連言利,分蜑戶七百餘家,官給之糧,三年一採,僅獲小珠五兩六兩,入水為蟲魚,傷死者衆,遂罷珠戶為民。其後同知廣州路事塔齊爾等又獻利於實勒們,創設提舉司監採,廉訪司言其擾民,復罷歸有司。既而內正少卿魏阿勒逹爾冒啟中㫖,馳驛督採,耗廩食,疲民驛,非世祖舊制,請悉罷之。特克實弑逆之變,學士布哈指揮布延和爾、院使托果斯皆以無罪死。特們德爾專權之際,御史徐元素以言事鎖項死東平,及賈圖沁、布哈之屬皆未申理,宜追贈死者優敘,其子孫內外,增置官署員冗俸濫,白丁驟陞出身,入流壅塞日甚,軍民俱蒙,其害宜悉遵世祖成憲,凡至元三十年已後改陞創設員冗者,悉減併除罷之。自古聖君惟誠於治政,可以動天地,感鬼神,未嘗徼福於僧道也。至元三十年,醮祠佛事之目,止百有二,大徳七年,再立功徳使司,積五百有餘,僧徒又復營幹近侍,買作佛事,嵗用鈔數千萬錠,僧徒貪慕貨利,畜養妻子,彼既行不修潔,適足䙝慢天神,何以要福?比年佛事愈繁,累朝享國不永,致災愈速,事無應驗,斷可知矣,宜罷功徳使司,其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累朝忌日醮祠佛事名目,止令宣政院主領修舉,餘悉減罷游惰之徒,妄投宿衞部屬及宦者、女紅、太醫、隂陽之屬,不可勝數,一人收籍,一門蠲復一嵗,所請衣馬芻糧,數十戶所徵入不足以給之,耗國損民為甚宜,如世祖時支請之數給之,餘悉簡汰。昝巴凌盜始者,劫殺使臣,利其財物而已,至用大師,期年不戢,傷我士卒,費國資糧,宜遣良使抵巢招諭,仍敇邊吏,勿生事,則逺人格矣。世祖時,淮北內地惟輸丁稅,特們德爾為相,專務聚斂,遣使括勘兩淮、河南田土,重併科糧,又以兩淮、荊襄沙磧作熟收徵,徼名興利,農民流徙,宜如舊制,止徵丁稅,其括勘之糧及沙磧之稅,悉除之。世祖左右之臣,雖甚愛幸,未聞無功而給一賞者。比年賞賜泛濫,蓋因近侍之人,窺伺天顏喜恱之際,或稱乏財無居,或稱嫁女娶婦,或以技物呈獻,遞互奏請,要求賞賜,既傷財用,復啟倖門,自今以後,非有功勲勞效,著明實蹟,不宜加以賞賜,乞著為令議」。凡數千言,辭甚剴切。六月庚申,珪至上都,奏上,帝不允,珪復進曰:臣聞日食修徳,月食修刑,應天以實不以文,動民以行不以言,刑政失平,故天象應之。惟陛下矜察。允臣等議,乞悉行之」。帝終不能用。癸亥,作禮拜寺於上都及大同路,給鈔四萬錠。 丙寅,遣使詔諭昝巴凌。 遣庫庫楚等詣高麗,取女子三十人。 廣西左、右兩江黃勝許、岑世興乞遣其子弟朝貢,許之。 丁卯,大幄殿成。 作辰類坐靜佛寺。 辛未,修黒雅滿達噶佛事于水晶殿。 癸酉,帝受佛戒於帝師。己卯,詔疏決繫囚,存恤軍士。免天下和買雜役三年,蜑戶差稅一年。逺仕瘴地身故不得歸𦵏,妻子流落者,有司資給遣還,仍著為令。 雲南大理路:你囊為冦。 是月,大同渾源河、真定滹沱河、陜西渭水、黒水,渠州江水皆溢,並漂民廬舎。 秋七月丙戌,思州平茶楊大車、酉陽州冉世昌冦小石耶、凱江等寨,調兵捕之。 癸卯,罷廣州、福建等處採珠蜑戶為民,仍免差稅一年。 丁未,中書省臣言:東宮衞士,先朝止三千人,今增至萬七千,請命詹事院汰去,仍依舊制」。從之。 戊申,以籍入特們德爾及子巴勒丹、觀音努貲產給還其家。 是月,朝邑、楚丘、開州、濮陽黃河溢。固安州清河溢,任縣、沙、澧、洺水皆溢。真定、廣平、廬州十一郡雨傷稼。龍慶州雨雹,大如雞卵,平地深三尺。定州屯河溢,山崩。免河渠營田租,餘賑恤有差。 廣西慶逺猺酋潘父絹等率衆來降,署為簿、尉等官有差。 加封溫州故平陽侯曰英烈侯。 八月丁巳,禁言赦前事。 庚申,市牝馬萬匹,取湩酒。 辛亥,賜親王圖卜特穆爾鈔三千錠。 庚午,作中宮金脊殿。辛未,繪帝師帕克斯巴像十一,頒各行省,俾塑祀之。 丁丑,帝至自上都。 罷浚玉泉山河役。 癸未,秦州成紀縣大雨,山崩,水溢,壅土至來谷河成丘阜。 九月丙申,葺太祖神御殿。 乙巳,昭獻元聖皇后忌日修佛事,飯僧萬人。 癸丑,奉元路長安縣大雨,灃水溢,延安路洛水溢。 冬十月庚申,命左右相日值禁中,有事則赴中書。 己巳,雲南車里蠻為冦,遣鄂爾多奉詔招諭之,其酋乃出降。 壬申,真州珠金、沙河、呉江州諸河淤塞,詔有司傭民丁浚之。 丙子,命帝師作佛事於延春閣。丁丑,封親王圖卜特穆爾為懐王,賜金印。 徙封雲南王旺沁為梁王,仍以其子特穆爾襲封雲南王。 十一月己丑,命道士修醮事。辛丑,造金寶盖,飾以七寶,貯佛舎利。 甲辰,作歇山鹿頂樓於上都。 十二月乙卯,雲南猺阿吾及歪鬧為冦,行省督兵捕之。 庚申,同州地震,有聲如雷。 癸亥,鹽官州海水溢,屢壊隄障,浸城郭,遣使祀海神,仍與有司視形勢所便。還,請疊石為塘。帝曰:「築塘是重勞吾民也,其增石囤扞禦,庶天其相之」。 丙寅,命翰林國史院纂修英宗顯宗實録。 敇:內外百官,凡行朝賀等禮。雨雪免朝服。 辛未,新作棕殿成。 乙亥,太白經天。 曲赦重囚三十八人,為三宫祈福。 䕫路容米洞蠻田先什用等九洞為冦,四川行省遣使諭降五洞,餘發兵捕之。 太子賓客巴圖,江浙行省平章博羅歡之次子也,以疾辭職,寓居高郵,英宗命為江南行臺御史大夫。巴圖固辭,詔以平章之祿歸養於家,復賜鈔十萬緡,所服藥酒空青,詔遣使江南訪求之,巴圖辭,謝曰:「臣曩膺重寄,深懼弗稱,況敢叨濫厚祿以受重賜乎!」并以所給平章之祿歸有司。是嵗,還京師,卒。朝廷知其貧,賻鈔二萬五千貫,御史奏益一萬貫,仍還所辭祿妻鴻吉哩氏弗受,曰:「始,巴圖仕於朝,不敢虛受廩禄,今沒矣,茍受是祿,非其意也」。卒辭之。 王克敬為兩浙鹽運使司,首減紹興民食鹽五千引。溫州逮犯私鹽者,以一婦人至,怒曰:「豈有逮婦人千百里外,與吏卒雜處者,汚教甚矣!自今毋得逮婦人」。建議著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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