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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索範圍: 十六國春秋 |
條件: 提到「成漢中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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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後趙錄六》
5 | 建武六年春二月,虎將石成與慕容皝戰於遼西,大敗,引歸。夏六月,大旱,白虹經天。自正月至六月不雨,虎遣太子宣詣臨漳滏口祈之,乆而不降,乃下書曰:「朕在位六載,不能上和乾象,下濟黎元,以致星虹之變。其令百僚各上封事,解西山之禁,蒲葦、魚鹽除歲供之外,皆無所困。公侯卿牧不得規占山澤,奪百姓之利。」又下書曰:「前以豐國,澠池二治初建,徙刑徒配之,權救時務,而主遂為恆法,致起怨聲。自今犯罪流徒,皆當申奏,不得輒配也。京獄見囚,非手殺人,一皆原遣。」又命佛圖澄自行祈雨,俄有白龍降于祈,所其日澍,雨方數千里。是年大收。秋七月,虎遺漢主李壽書,欲與之連兵入寇,約中分江南。九月,尚書令夔安卒。虎將討慕容皝,命司、冀、青、徐、幽、并、雍七州兼復之家,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鄴城舊軍滿五千萬,具船萬艘,自河通海,運糓豆千一百萬斛於樂安城,以供一作備軍征之用一作調。徙遼西、北平、漁陽萬餘戶於兗、豫、雍、洛四州之地,自幽州以東,至白狼,大興屯田,以國內馬少,悉括取民馬,有敢私匿者腰斬,凡收百姓馬四萬餘疋,以入于公。虎僭位之後,有所調用,皆選司擬官,經令僕而後行;不得其人,按為令僕之責,尚書及郎不坐。至是吏部尚書劉真以為失銓考之體,上書言之,虎怒責王者,加真光祿大夫、金章紫綬。虎如宛陽,大閱于曜武場。冬十月,慕容皝襲幽、冀,幽州刺史石光擁兵數萬,閉城不出,皝入自蠮螉塞,戍將當道者皆斬之,直抵薊城,進破武遂津,入髙陽,所至焚燒積聚,畧三萬餘家而去,光坐愞弱徵還。賜征士辛謐几杖、衣服、糓五百斛,敕平原為起甲第。是月,挹婁國一名慎肅氏遣使通貢,虎召其使而問之,答曰:「每候牛馬向西南眠者,三年矣。是知有大國所在,故重譯來。」云。初,李壽將李閎自晉來奔壽,致書請之,題曰趙王石君,虎不恱,付外議之,多有異同。中書監王波議曰:「今李閎以死自誓,若得返魂蜀漢,當鳩率宗族,混同王化,若遣而果也,則不煩一旅,坐定梁益。若有前卻,不過失一亡命之夫爾,于趙何損?壽既號並日月,跨僭一方,今以制詔與之,彼必酬反,取誚戎裔。不若直書答之。」因請以挹婁國所獻楛矢、石弩遺壽,曰:「使其知我能服遐荒也。」虎從之,於是遣閎歸報,備物以酬之。閎既至蜀漢,李壽欲誇其境,內下詔曰:「羯使來庭,貢其方物。」虎聞之,怒甚,黜王波,以白衣領職。虎以秦公韜為太尉,與太子宣迭日省可尚書奏事,專決刑賞,不復啟白。司徒申鍾諌曰:「慶賞刑威,後皇攸執,名器至重,不可假人,所以防微杜漸,以示軌儀。太子,國之儲貳,朝夕視膳,不當豫政,庶人邃往以聞政致敗,殷鑒不逺,宜革而弗遵。且二政分權,鮮不階禍。周有子頹之釁,鄭有叔段之難,此皆由寵之不道,所以亂國害親,惟陛下覽之。」虎不從,涼州牧張駿憚虎之盛,遣別駕馬詵來朝,虎初大恱,及覽其表辭,頗蹇傲,由是大怒,欲斬詵,侍中石璞諌止之詳具璞傳。 |
8 | 建武九年夏五月,虎帥眾伐慕容皝,為皝所敗,時晉建元元年也。秋七月,晉都督江荊等諸軍事庾翼以滅胡取蜀為己任,遣使東約慕容皝,西約張駿,刻期大舉,朝議多以為難,惟車騎將軍庾氷意與之同,而桓溫等贊成之。至是詔議經畧中原,翼欲悉眾北伐,表桓宣督諸軍,趨丹水;溫為前鋒,水督帥眾入臨淮,並為所統。虎汝南太守戴開帥數千人奔降。丁丑,康帝詔曰:「慕容皝摧殄羯寇,乃云死沒八萬餘人,將自其天亡之始也。中原之事,宜加籌量,且戴開已帥部黨歸順,宜加慰勞」。又檄石虎文曰:「石勒因釁,前覆舊京,窮凶極逆,偽號累祀,百姓受灰沒之酷,王室有黍離之哀,不為少康之隆,孰能祀夏?不有宣王之興,誰克舊物?羯帥石虎,僭襲凶葉,負恃其眾,陸梁河朔,每念俯之士,懐仁抱義,食膽飲血,罹其禍酷,心存倒懸,而力不能奮。今遣使持節荊州刺史亭都侯翼,髙旗連雲,組練映日,運孫吳之籌,按尚父之畧,莫不張膽咀鐵,人思自奮,以此眾戰,其猶烈火之燔秋蓬衡,飆之掃落葉也」。八月,太白犯歲星,歲星在軫。虎遣寧逺將軍劉寧攻武都、狄道,陷之;太子宣討鮮卑斛糓提,大破之,斬首三萬級。中謁者令申扁有寵於虎,宣亦暱之,扁聰辨明斷,專掌機宻之任,虎既不省奏案,太子宣荒酒內淫,秦公韜沉湎好獵,生殺拜除,皆扁所決,權傾內外,刺史二千石多出其門,九卿已下望塵而拜;惟侍中鄭系、王謙、常侍盧諶、崔約等十餘人與之抗禮。虎又取州郡吏馬一萬四千餘疋以配曜武闗將,馬主皆復一年。九月,宇文逸豆歸執送段遼弟蘭來降,并獻駿馬萬疋,虎命蘭帥所部鮮卑五千人屯令支。冬十二月,虎以平西將軍張伏都為使持節、都督征討諸軍事,帥步騎三萬擊涼州張駿,伏都濟河,與駿將謝艾戰于河西,大敗而還。虎雖昏虐無道,而頗慕經學,遣國子博士詣洛陽寫石經、校中經於秘書,國子祭酒聶熊注《糓梁》、《春秋》,列于學宮。大司馬幽州牧燕公斌淫酒荒獵。常懸管而入。所聚群凶。因以肆虐。征北將軍張賀度、嚴衛馳白之,虎遣尚書張離持節召斌,鞭之三百,免官歸第。建武十年春正月,虎饗群臣於太武前殿,有白雁數百,翔集馬道之南,虎命射之,皆不獲。時諸州兵集者百餘萬,太史令趙攬宻言於虎曰:「白鴈集庭,宮室將空之象也,不宜南行」。虎信之,乃臨宣武觀,大閱而解嚴。復以燕公斌為使持節、侍中、大司馬、錄尚書事,置左右戎昭、曜武將軍,位在左右衛上。東宮置左右統將軍,位在四率上。置上、中光祿大夫,位在左右光祿上。置鎮衛將軍,位在車騎將軍上。二月,遣使徵天水楊軻。軻少好《易》,長而不娶,學業精養,徒從數百,常食粗飲水,衣褐縕袍,人不堪其憂,而軻悠然自得。疏賓異客,音旨未嘗交也。雖受業門徒,非入室弟子,莫得親言欲,所論授須旁無雜人,授入室弟子,令逓相宣授。劉曜僭號,徵拜太常,固辭不受,曜亦敬而不逼,遂隱於隴山。勒既禽曜,秦人東徙,軻留長安。至是虎備玄纁束帛安車徵之不應,親駕往視,亦髙臥不起,廹之乃發,既見不拜,與語不言,命舍於永昌乙第。有司以軻倨傲,請從大不敬論,虎不從,下書任軻所向。軻在永昌,虎每有饋餼,輙口授弟子,使為表謝,其文甚美,覽者嘆其有深致。虎欲觀其真趣,乃宻令美女夜以動之,軻蕭然不顧。又使人將其弟子盡行遣,魁壯羯士衣甲持刀臨之以兵,并竊其所賜衣服,軻視而不言,了無懼色,常臥土床,覆以布被,裸寢其中,下無茵褥潁。川荀鋪,好竒之士也。造而談經,瞑目不答發,軻被露其形,大笑之,軻神體頺然,無驚怒之狀。於是咸以焦光之徒,未有能量其深淺也。後上疏陳鄉思求還,虎送以安車蒲輪,蠲十戶供之,自歸秦州,教授不絕。其後秦州兵亂,軻弟子以牛負軻西奔,為戍軍追禽,遂為所害。夏四月,涼州牧張駿遣將張瓘攻王擢於三交城,擢敗,奔還。太子宣淫虐日甚,莫敢以告,領軍將軍王朗言于虎曰:「今隆冬雪寒,而皇太子使人斫伐宮材,引于漳水,功役數萬,士眾吁嗟。陛下因出遊罷之。」虎如其言,宣知朗所為,怒欲殺之而無因。會熒惑守房,太史令趙攬承宣旨,言于虎曰:昴者,趙之分也,熒惑所在,其主惡之。房為天子,其殃不小,宜以貴臣姓王者當之。虎曰:「誰可當者?」攬乆而對曰:「無復貴于王領軍也。」虎意惜朗且猜之曰:「更言其次。」攬無以對,因曰:「其次惟中書監王波爾。」虎乃下詔,追波前議楛矢事,腰斬之,並其三子,投尸漳水,以厭熒惑之變。尋愍波之無罪,追贈司空,封其孫為侯。平北將軍尹農攻燕凡城,不克而還,黜為庶人。時大旱,自正月不雨,至六月又白虹,出自太社,經鳳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而滅。虎下書曰:「蓋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為首,化以仁恵為先一作本,故能允協人和,緝熈神物。朕以眇薄,君臨萬邦,夕惕朝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書,蠲除徭役,休息黎元,庶俯懐百姓,仰稟三方。而中年以來,變眚彌顯,天文錯亂,時氣不應,斯由人怨於下,譴感皇天,雖朕之不明,亦群后不能翼奬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災旋弭;鄭卿勵道,氛祲自消,皆股肱之良,用康群變。而群公卿士,各懐道迷邦,拱默成敗,豈所望于台輔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極言無隱。」於是閉鳳陽門,惟元日乃開。立二畤於靈昌津,祠天及五郊。李壽以建寧、上庸、漢固、巴征、梓潼五郡來降。冬十一月,虎初起河橋,於靈昌津上採石為中濟石,無大小,下輙流去,工五百餘萬而橋經年不成。虎如靈昌津,親閱作工,遣散騎侍郎崔收沈璧於河,明日所沉之璧流于渚上,波蕩上岸,地震水涌,樓臺殿觀,莫不傾壊,壓死者百餘人。虎恚甚,遂斬工匠,罷作而還。太子詹事孫珍問侍中崔約曰:「吾患目疾,何方療之?」約素狎珍,戲之曰:「溺中則愈。」珍曰:「目何可溺。」約曰:「卿目睕睕,正耐溺中。」珍恨之,以白宣,宣於兄弟中最胡狀目深,聞之大怒,誅約父子,珍遂有寵于宣,頗預朝政,公卿已下,憚珍側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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