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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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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洪範:
江彝叟疇問:「洪範載武王勝殷殺紂,不知有這事否?」曰:「據史記所載,雖不是武王自殺,然說斬其頭懸之,亦是有這事。」又問「血流漂杵」。曰:「孟子所引雖如此,然以書考之,『前徒倒戈,攻于後以北』,是殷人自相攻,以致血流如此之盛。觀武王興兵,初無意於殺人,所謂『今日之事,不愆於六伐、七伐,乃止齊焉』,是也。武王之言,非好殺也。」

2 洪範:
問:「『勝殷殺受』之文是如何?」曰:「看史記載紂赴火死,武王斬其首以懸于旌,恐未必如此。書序,某看來煞有疑。相傳都說道夫子作,未知如何。」賀孫

3 洪範:
問:「『鯀則殛死,禹乃嗣興。』禹為鯀之子,當舜用禹時,何不逃走以全父子之義?」曰:「伊川說,殛死只是貶死之類。」德明

4 洪範:
問:「鯀既被誅,禹又出而委質,不知如何?」曰:「蓋前人之愆。」又問:「禹以鯀為有罪,而欲蓋其愆,非顯父之惡否?」曰:「且如而今人,其父打碎了箇人一件家事,其子買來填還,此豈是顯父之過!」自修

5 洪範:
說洪範:「看來古人文字,也不被人牽強說得出。只自恁地熟讀,少間字字都自會著實。」又云:「今人只管要說治道,這是治道最緊切處。這箇若理會不通,又去理會甚麼零零碎碎!」道夫

6 洪範:
問洪範諸事。曰:「此是箇大綱目,天下之事,其大者大概備於此矣。」問「皇極」。曰:「此是人君為治之心法。如周公一書,只是箇八政而已。」

7 洪範:
凡數自一至五,五在中;自九至五,五亦在中。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五亦在中。又曰:「若有前四者,則方可以建極:一五行,二五事,三八政,四五紀是也。後四者卻自皇極中出。三德是皇極之權,人君所嚮用五福,所威用六極,此曾南豐所說。諸儒所說,惟此說好。」又曰:「皇,君也;極,標準也。皇極之君,常滴水滴凍,無一些不善。人卻不齊,故曰『不協于極,不罹于咎』。『天子作民父母,以為天下王』,此便是『皇建其有極』。」又曰:「尚書前五篇大概易曉。後如甘誓胤征伊訓太甲咸有一德說命,此皆易曉,亦好。此是孔氏壁中所藏之書。」又曰:「看尚書,漸漸覺曉不得,便是有長進。若從頭至尾解得,便是亂道。高宗肜日是最不可曉者,西伯戡黎是稍稍不可曉者。太甲大故亂道,故伊尹之言緊切;高宗稍稍聰明,故說命之言細膩。」又曰:「讀尚書有一箇法,半截曉得,半截曉不得。曉得底看;曉不得底且闕之,不可強通,強通則穿鑿。」又曰:「『敬敷五教在寬』,只是不急迫,慢慢地養他。」

8 洪範:
洛書本文只有四十五點。班固云六十五字,皆洛書本文。古字畫少,恐或有模樣,但今無所考。漢儒說此未是,恐只是以義起之,不是數如此。蓋皆以天道人事參互言之。五行最急,故第一;五事又參之於身,故第二;身既修,可推之於政,故八政次之;政既成,又驗之於天道,故五紀次之;又繼之皇極居五,蓋能推五行,正五事,用八政,修五紀,乃可以建極也;六三德,乃是權衡此皇極者也;德既修矣,稽疑庶徵繼之者,著其驗也;又繼之以福極,則善惡之效,至是不可加矣。皇極非大中,皇乃天子,極乃極至,言皇建此極也。東西南北,到此恰好,乃中之極,非中也。但漢儒雖說作「中」字,亦與今不同,如云「五事之中」,是也。今人說「中」,只是含胡依違,善不必盡賞,惡不必盡罰。如此,豈得謂之中!可學

9 洪範:
天下道理,只是一箇包兩箇。易便只說到八箇處住。洪範說得十數住。五行五箇,便有十箇:甲乙便是兩箇木,丙丁便是兩箇火,戊己便是兩箇土,金、水亦然。所謂「兼三才而兩之」,便都是如此。大學中「明明德」,便包得「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五箇;「新民」,便包得「齊家、治國、平天下」三箇。自暗室屋漏處做去,到得無所不周,無所不遍,都是這道理。自一心之微,以至於四方之遠,天下之大,也都只是這箇。義剛

10 洪範:
箕子為武王陳洪範,首言五行,次便及五事。蓋在天則是五行,在人則是五事。儒用

11 洪範:
自「水曰潤下」,至「稼穡作甘」,皆是二意:水能潤,能下;火能炎,能上;金曰「從」,曰「革」,從而又能革也。德明

12 洪範:
忽問:「如何是『金曰從革』?」對曰:「是從己之革。」曰:「不然,是或從,或革耳。從者,從所鍛制;革者,又可革而之他,而其堅剛之質,依舊自存,故與『曲直』、『稼穡』皆成雙字。『炎上』者,上字當作上聲;『潤下』者,下字當作去聲,亦此意。」大雅

13 洪範:
「金曰從革」,一從一革,互相變而體不變。且如銀,打一隻盞,便是從;更要別打作一件家事,便是革。依舊只是這物事,所以云體不變。

14 洪範:
「從革作辛」,是其氣割辣。「曲直作酸」,今以兩片木相擦則齒酸,是其驗也。夔孫

15 洪範:
問:「視聽言動,比之洪範五事,動是『貌』字否?如『動容貌』之謂。」曰:「思也在這裏了。『動容貌』是外面底,心之動便是思。」又問五行比五事。曰:「曾見吳仁傑說得也順。它云,貌是水,言是火,視是木,聽是金,思是土。將庶徵來說,便都順。」問:「貌如何是水?」曰:「它云,貌是濕潤底,便是水,故其徵便是『肅,時雨若』。洪範乃是五行之書,看得它都是以類配得。到五福、六極,也是配得,但是略有不齊。」問:「皇極五福,即是此五福否?」曰:「便只是這五福。如『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斂底,即是盡得這五事。以此錫庶民,便是使民也盡得此五事。盡得五事,便有五福。」夔孫

16 洪範:
問五行所屬。曰:僩錄云:「問:『形質屬土?』曰:『從前如此說。』」「舊本謂雨屬木,暘屬金,及與五事相配,皆錯亂了。吳斗南說雨屬水,暘屬火,燠屬木,寒屬金,風屬土。看來雨只得屬水自分曉,如何屬木?」問:「寒如何屬金?」曰:「他討得證據甚好。左傳云:『金寒玦離。』又,貌言視聽思,皆是以次相屬。」問:「貌如何屬水?」曰:「容貌須光澤,故屬水;言發於氣,故屬火;眼主肝,故屬木;金聲清亮,故聽屬金。」問:「凡上四事,皆原於思,亦猶水火木金皆出於土也。」曰:「然。」又問:「禮如何屬火?」曰:「以其光明。」問:「義之屬金,以其嚴否?」曰:「然。」胡泳

17 洪範:
「視曰明」,是視而便見之謂明;「聽曰聰」,是聽而便聞之謂聰;「思曰睿」,是思而便通之謂睿。道夫

18 洪範:
伯模云:「老蘇著洪範論,不取五行傳;而東坡以為漢儒五行傳不可廢。此亦自是。既廢,則後世有忽天之心。」先生曰:「漢儒也穿鑿。如五事,一事錯,則皆錯,如何卻云聽之不聰,則某事應?貌之不恭,則某事應。」道夫

19 洪範:
「五皇極」,只是說人君之身,端本示儀於上,使天下之人則而效之。聖人固不可及,然約天下而使之歸于正者,如「皇則受之」,「則錫之福」也。所謂「遵王之義」,「遵王之道」者,天下之所取法也。人君端本,豈有他哉?修於己而已。一五行,是發原處;二五事,是總持處;八政,則治民事;五紀,則協天運也;六三德,則施為之撙節處;七稽疑,則人事已至,而神明其德處;庶徵,則天時之徵驗也;五福、六極,則人事之徵驗也。其本皆在人君之心,其責亦甚重矣。「皇極」,非說大中之道。若說大中,則皇極都了,五行、五事等皆無歸著處。又云:「便是『篤恭而天下平』之道。天下只是一理;聖賢語言雖多,皆是此理。如尚書中洛誥之類,有不可曉處多。然間有說道理分曉處,不須訓釋,自然分明。如云『王敬作所不可不敬德』,『肆惟王其疾敬德』,『不敢替厥義德』等語是也。」人傑。㽦錄詳見下。

20 洪範:
「皇極」二字,皇是指人君,極便是指其身為天下做箇樣子,使天下視之以為標準。「無偏無黨」以下數語,皆是皇之所建,皆無偏黨好惡之私。天下之人亦當無作好作惡,便是「遵王之道」,「遵王之路」,皆會歸于其極,皆是視人君以為歸。下文「是彝是訓,于帝其訓」,「是訓是行,以近天子之光」,說得自分曉。「天子作民父母,以為天下王」,則許多道理盡在此矣。但緣聖人做得樣子高大,人所難及,而不可以此盡律天下之人,雖「不協于極」,但「不罹于咎」者,皇亦受之。至於「而康而色」,自言「好德」者,亦錫之福。極,不可以「大中」訓之,只是前面五行、五事、八政、五紀是已,卻都載在人君之身,包括盡了。五行是發源處;五事是操持處;八政是修人事;五紀是順天道;就中以五事為主。視明聽聰,便是建極,如明如聰,只是合恁地。三德,亦只是就此道理上為之權衡,或放高,或捺低,是人事盡了。稽疑,又以卜筮參之。若能建極,則推之於人,使天下皆享五福;驗之於天,則為休徵。若是不能建極,則其在人事便為六極,在天亦為咎徵。其實都在人君身上,又不過「敬用五事」而已,此即「篤恭而天下平」之意。以是觀之,人君之所任者,豈不重哉!如此,則九疇方貫通為一。若以「大中」言之,則九疇散而無統。大抵諸書初看其言,若不勝其異,無理會處;究其指歸,皆只是此理。如召誥中,其初說許多言語艱深難曉,卻緊要處,只是「惟王不可不敬德」而已。

21 洪範:
問:「先生言『皇極』之『極』不訓中,只是標準之義。然『無偏無黨』,『無反無側』,亦有中意。」曰:「只是箇無私意。」問:「『準標之義』如何?」曰:「此是聖人正身以作民之準則。」問:「何以能斂五福?」曰:「當就五行、五事上推究。人君修身,使貌恭,言從,視明,聽聰,思睿,則身自正。五者得其正,則五行得其序;以之稽疑,則『龜從,筮從,卿士從,庶民從』;在庶徵,則有休徵,無咎徵。和氣致祥,有仁壽而無鄙夭,便是五福;反是則福轉為極。陸子靜荊門軍曉諭乃是斂六極也!」德明

22 洪範:
先生問曹:「尋常說『皇極』如何?」曹云:「只說作『大中』。」曰:「某謂不是『大中』。皇者,王也;極,如屋之極;言王者之身可以為下民之標準也。貌之恭,言之從,視明聽聰,則民觀而化之,故能使天下之民『無有作好,而遵王之道;無有作惡,而遵王之路』;王者又從而斂五者之福,而錫之於庶民。斂者,非取之於外,亦自吾身先得其正,然後可以率天下之民以歸于正,此錫福之道也。」

23 洪範:
中,不可解做極。極無中意,只是在中,乃至極之所,為四向所標準,故因以為中。如屋極,亦只是在中,為四向所準。如建邦設都以為民極,亦只是中天下而立,為四方所標準。如「粒我蒸民,莫匪爾極」,來牟豈有中意!亦只是使人皆以此為準。如北極,如宸極,皆然。若只說中,則殊不見極之義矣。

24 洪範:
「皇極」,如「以為民極」。標準立於此,四方皆面內而取法。皇,謂君也;極,如屋極,陰陽造化之總會樞紐。極之為義,窮極極至,以上更無去處。閎祖

25 洪範:
「極,盡也。」先生指前面香桌:「四邊盡處是極,所以謂之四極。四邊視中央,中央即是極也。堯都平陽,舜都蒲阪,四邊望之,一齊看著平陽蒲阪。如屋之極,極高之處,四邊到此盡了,去不得,故謂之『極』。宸極亦然。至善亦如此。應于事到至善,是極盡了,更無去處。『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書之『皇極』,亦是四方所瞻仰者。皇,有訓大處,惟『皇極』之『皇』不可訓大。皇,只當作君,所以說『遵王之義,遵王之路』,直說到後面『以為天下王』,其意可見。蓋『皇』字下從『王』。」

26 洪範:
今人將「皇極」字作「大中」解了,都不是。「皇建其有極」不成是大建其有中;「時人斯其惟皇之極」,不成是時人斯其惟大之中!皇,須是君;極,須是人君建一箇表儀於上。且如北極是在天中,喚作北中不可;屋極是在屋中,喚作屋中不可。人君建一箇表儀於上,便有肅、乂、哲、謀、聖之應。五福備具,推以與民;民皆從其表儀,又相與保其表儀。下文「凡厥庶民」以下,言人君建此表儀,又須知天下有許多名色人,須逐一做道理處著始得。於是有「念之」,「受之」,「錫之福」之類,隨其人而區處之。大抵「皇極」是建立一箇表儀後,又有廣大含容,區處周備底意思。嘗疑「正人」「正」字,只是中常之人,此等人須是富,方可與為善,與「無常產有常心」者有異。「有能、有為」,是有才之人;「有猷、有為、有守」,是有德之人。「無偏無陂」以下,只是反復歌詠。若細碎解,都不成道理。

27 洪範:
東坡書傳中說得「極」字亦好。

28 洪範:
「無有作好」,「無有作惡」,謂好所當好,惡所當惡,不可作為耳。必大

29 洪範:
問:「箕子陳洪範,言『彝倫攸敘』。見事事物物中,得其倫理,則無非此道。非道便無倫理。」曰:「固是。曰『王道蕩蕩』,又曰『王道平平』;曰『無黨無偏』,又曰『無偏無黨』,只是一箇道,如何如此反復說?只是要得人反覆思量入心來,則自有所見矣。」大雅

30 洪範:
「會其有極,歸其有極」,「會」、「歸」字無異義,只是重疊言之。與既言「無偏無黨」又言「無黨無偏」,無別說也。

31 洪範:
符敘舜功云:「象山在荊門,上元須作醮,象山罷之。勸諭邦人以福不在外,但當求之內心。於是日入道觀,設講座,說『皇極』,令邦人聚聽之。次日,又畫為一圖以示之。」先生曰:「人君建極,如箇標準。如東方望也如此,西方望也如此,南方望也如此,北方望也如此。莫不取則於此,如周禮『以為民極』,詩『維民之極』,『四方之極』,都是此意。中固在其間,而極不可以訓中。漢儒注說『中』字,只說『五事之中』,猶未為害,最是近世說『中』字不是。近日之說,只要含胡苟且,不分是非,不辨黑白,遇當做底事,只略略做些,不要做盡。此豈聖人之意!」又云:「洪範一篇,首尾都是歸從『皇極』上去。蓋人君以一身為至極之標準,最是不易。又須『斂是五福』,所以斂聚五福,以為建極之本。又須是敬五事,順五行,厚八政,協五紀,以結裹箇『皇極』。又須乂三德,使事物之接,剛柔之辨,須區處教合宜。稽疑便是考之於神,庶徵是驗之於天,五福是體之於人。這下許多,是維持這『皇極』。『正人』,猶言中人,是平平底人,是有常產方有常心底人。」又云:「今人讀書麤心大膽,如何看得古人意思。如說『八庶徵』,這若不細心體識,如何會見得。『肅,時雨若。』肅是恭肅,便自有滋潤底意思,所以便說時雨順應之。『乂,時暘若。』乂是整治,便自有開明底意思,所以便說時暘順應之。『哲,時燠若。』哲是普照,便自有和暖底意思。『謀,時寒若。』謀是藏密,便自有寒結底意思。『聖,時風若。』聖則通明,便自有爽快底意思。」符云:「謀自有顯然著見之謀,聖是不可知之妙,不知於寒於風,果相關否?」曰:「凡看文字,且就地頭看,不可將大底便來壓了。箕子所指『謀』字,只是且說密謀意思;『聖』,只是說通明意思;如何將大底來壓了便休!如說喫棗,固是有大如瓜者;且就眼下說,只是常常底棗。如煎藥合用棗子幾箇,自家須要說棗如瓜大,如何用得許多!人若心下不細,如何讀古人書。洪範庶徵固不是定如漢儒之說,必以為有是應必有是事。多雨之徵,必推說道是某時做某事不肅,所以致此。為此必然之說,所以教人難盡信。但古人意精密,只於五事上體察是有此理。如荊公,又卻要一齊都不消說感應,但把『若』字做『如似』字義說,做譬喻說了,也不得。荊公固是也說道此事不足驗,然而人主自當謹戒。如漢儒必然之說固不可,如荊公全不相關之說,亦不可。古人意思精密,恐後世見未到耳。」因云:「古人意思精密,如易中八字『剛柔、終始、動靜、往來』,只這七八字,移換上下添助語,此多少精微有意味!見得彖、象極分明。」賀孫

32 洪範:
三衢夏唐老作九疇圖,因執以問。讀未竟,至所謂「皆天也,非人之所能為也」,遂指前圖子云:「此乃人為,安得而皆天也!洪範文字最難作,向來亦將天道人事分配為之,後來覺未盡,遂已之。直是難以私意安排。若只管外邊出意推將去,何所不可,只是理不如此。蘇氏以皇極之建,為雨、暘、寒、燠、風之時,皇極不建則反此。漢儒之說尤疏,如以五般皇極配庶徵,卻外邊添出一箇皇極,或此邊減卻一箇庶徵。自增自損,皆出己意。然此一篇文字極是不齊整,不可曉解。如『五福』對『六極』:『一曰壽』,正對『凶短折』;『二曰富』,正對『貧』,『三曰康寧』對『疾與弱』,皆其類也。『攸好德』卻對『惡』,參差不齊,不容布置。如曰『斂時五福,錫厥庶民』,不知如何斂?又復如何錫?此只是順五行,不違五事,自己立標準以示天下,使天下之人得以觀感而復其善爾。今人皆以『皇極』為『大中』,最無義理。如漢儒說『五事之中』,固未是,猶似勝此。蓋皇者,君之稱也。如『皇則受之』,『皇建其極』之類,皆不可以『大』字訓『皇』字。『中』亦不可以訓『極』。『極』雖有『中』底意思,但不可便以為『中』,只訓得『至』字。如『北極』之『極』,『以為民極』之『極』,正是『中天下而立』之意。謂四面湊合,至此更無去處。今即以『皇極』為『大中』者,更不賞善,亦不罰惡,好善惡惡之理,都無分別,豈理也哉!」

33 洪範:
「彊弗友」,以剛克之;「燮友」,柔克之,此治人也。資質沈潛,以剛克之;資質高明,以柔克之,此治己也。

34 洪範:
「沈潛剛克,高明柔克。」克,治也。言人資質沈潛者,當以剛克之;資質高明者,當以柔治之。此說為勝。

35 洪範:
「衍忒。」衍,疑是過多剩底意思;忒,是差錯了。

36 洪範:
洪範卻可理會天人相感。庶徵可驗,以類而應也。秦時六月皆凍死人。

37 洪範:
「一極備凶,一極無凶。」多些子不得,無些子不得。

38 洪範:
「王省惟歲」,言王之所當省者,一歲之事,卿士所省者,一月之事。以下皆然。

39 洪範:
問「王省惟歲,卿士惟月,師尹惟日」。曰:「此但言職任之大小如此。」又問:「『庶民惟星』一句解不通,并下文『星有好風,星有好雨』,意亦不貫。」曰:「『家用不寧』以上,自結上文了,下文卻又說起星,文意似是兩段云云。」又問「箕星好風,畢星好雨」。曰:「箕,只是簸箕。以其簸揚而鼓風,故月宿之則風。古語云:『月宿箕,風揚沙。』畢是叉網,漉魚底叉子;又,鼎中漉肉叉子,亦謂之畢。凡以畢漉魚肉,其汁水淋漓而下若雨然,畢星名義蓋取此。今畢星上有一柄,下開兩叉,形狀亦類畢,故月宿之則雨。漢書謂月行東北入軫,若東南入箕則風。所以風者,蓋箕是南方,屬巽,巽為風,所以好風。恐未必然。」

40 洪範:
「庶民惟星」,庶民猶星也。

41 洪範:
問「五福、六極」。曰:「民之五福,人君當嚮之;民之六極,人君當畏之。」

42 洪範:
「五福六極」,曾子固說得極好。洪範,大概曾子固說得勝如諸人。

43 洪範:
凶:短,折。兩事。惡、弱。惡是自暴,弱是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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